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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霸蜀|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9 02:15:29|下载:霸蜀TXT下载
  在刘禅面前告了一状,把诸葛亮逼到了舆论的不利一面。

  对于这样的结果,就算诸葛亮不责备他,董允也不能原谅自己。现在魏霸也任侍中,和自己一起在宫里做事,他在无形中已经把魏霸当成了对手。虽然在他看来,魏霸没有和他做对手的实力,可是他也非常清楚,诸葛亮把魏霸弄进宫里做侍中,恐怕也有就近看管的意思。

  这个责任,当然也落在了他的肩上,也可以看作诸葛亮对他的考验。

  董允和费祎一样,虽然是荆襄人,却不是随刘备入蜀的荆襄系。他们都是之前入蜀的,属于刘璋的旧有势力,也就是东州系,后来才因为不同的机缘进入荆襄系。不过他是因为父亲董和和诸葛亮相处甚密,顺理成章的成了荆襄系,而费祎却是得到了诸葛亮的赏识进入荆襄系的圈子。

  这一点,和他董允也有着一定的关系。

  费祎第一次得到诸葛亮另眼相看,就是和他一起去参加许靖的儿子丧礼。那时候刘备刚刚定蜀,正是形势微妙之时,他和费祎一起去参加丧礼,向父亲董和要车,结果父亲只给了他一辆后开鹿车。这是一种规格很低的车,他觉得有些拿不出手,到了许家,看到那么多人的车都非常华丽,他心里更是有些不自在,可是与他同车的费祎却泰然自若,神情从容,一下子引起了诸葛亮的注意。后来诸葛亮南征凯旋,引费祎同车,源头就在这里。一是辱,一是宠,费祎都表现得很得体,是以得到了诸葛亮的器重,很快进入丞相府任参军。

  在蜀汉的官场上,不是职高秩重就是好事,真正好的仕途正道是丞相府的掾史。从丞相府出来,很快就能担任重要的职位,没有经过丞相府的历练,再高的职位都是虚的。费祎由比二千石的侍中转为六百石的丞相府参军,不是贬职,而是得到了诸葛亮器重的最佳证明。

  而在费祎之前就做了侍中的他却一直没有机会进入丞相府任职,再加上这次夏侯徽的事,让他和费祎之间的差距有越拉越大的可能。这让他无法无动表衷。

  现在,面对由丞相府参军“升任”侍中的魏霸,董允觉得自己找到了证明自己的机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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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6章 群殴

  张绍进了内堂,才知道今天来的不仅仅是皇后姊姊,还有皇帝姊夫,一时惊得手足无措。

  刘禅却没什么心情和他逗趣,开门见山的问道:“魏霸呢,他在哪?”

  张绍连忙把魏霸被董允拦在门外,不准进来的事说了一遍,还特别提到了董允说皇后召见魏霸于礼不合的事。一听这句话,在场的三个人都变了脸色。

  夏侯夫人是愤怒,董允说这样的话,可有指责皇后不守妇道的意思。什么叫特意出宫来见魏霸?这要是传出去,那皇后还怎么自证清白?

  皇后则是紧张。董允是丞相安排的人,他的怀疑如果传到丞相的耳朵里,那丞相会怎么想?她能做太子妃,能做皇后,并不是先帝刘备喜欢她,而是因为她的父亲张飞和诸葛亮的关系很亲近,是诸葛亮力主由她做太子妃,后来又做了皇后。可以说,诸葛亮才是她的靠山,只要有诸葛亮的支持,哪怕是刘禅不喜欢她,平时都不去她的宫里,那也不敢动她的皇后之位。可如果诸葛亮不高兴了,认为她和魏霸过于亲近,她这皇后之位就危险了。

  刘禅的情绪则有些复杂。他也愤怒,倒不是因为董允这话有所指,对皇后的清誉有什么怀疑,而是因为董允拦住了魏霸。上次见过魏霸之后,他一直对见识广博而又能说会道的魏霸恋恋不忘,今天费了这么多心机,溜到宫外来。不就是想和魏霸他们一起喝个酒,再听魏霸说说吗?现在董允居然拦住了魏霸,近在咫尺却不能见面,那多扫兴啊。

  除了愤怒之外,他还有恐惧,和张皇后差不多的恐惧。他不是担心诸葛亮会对皇后不满而废后,他是担心被诸葛亮责备。诸葛亮不仅是丞相,还是相父,虽然不至于打他,可是脸一沉。也够吓人的。

  刘禅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召魏霸进宫呢。可是既然已经出来了,而且魏霸已经到了门口,如果就这样被董允拦住,他这个皇帝的脸面又往哪儿放?

  在诸葛亮面前。他不敢要脸面。可是在这些臣子的面前。他还是要讲一点皇帝的尊严的。

  可他是偷偷跑出来的,现在又不能亮出身份,逼着董允让路。否则这件事就可包不住了,接下来肯定会被铺天盖地的奏疏淹死。

  这可怎么办?

  刘禅的额头冒出了汗珠,原本兴奋得红光满面的脸现在也变得苍白。

  张皇后也手足无措,今天这件事,她本来就是被刘禅逼出来的,现在遇到这么个惹火烧身的情况,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张绍也慌了,只知道原地打转,却想不出一个办法来。

  夏侯夫人看着眼前的三个年轻人,无声的叹息。这就是大汉的皇帝、皇后,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被董允一句话就逼得无路可走,只会冒冷汗。唉,要是魏霸和夏侯徽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至于这么无能吗?

  一想到夏侯徽,夏侯夫人心中一动,她迟疑了片刻,缓步走到刘禅面前:“陛下,臣妾有一言,或许……”

  刘禅正急着呢,一听夏侯夫人有话要说,连忙说道:“你快说,你快说。”

  夏侯夫人放低了声音,轻声说了几句。刘禅和张皇后听了,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即让张绍转身出门。看着张绍走出去,刘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非常沮丧,自己不过是想散个心,却搞得这么狼狈,这皇帝当得真没意思。

  张绍出了门,却没看到魏霸的影子,四处一看,却发现远处围了一大堆人,闹哄哄的,似乎出了什么事。他皱了皱眉,却没想太多,大步走到董允面前:“董侍中,魏霸呢?”

  董允正负着手看热闹,听了张绍的话,挑了挑下巴:“喏,在那儿呢?”

  张绍顺着他指的方向,重新看向那堆热闹的人群,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味。他从人群中的旗号认出了那些人是谁,连忙拔腿奔了过去。

  魏霸遇到了麻烦。

  大热天的被董允赶到一边晒太阳,魏霸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其实挺窝火,要不是刚刚和诸葛亮表面上和解,事情又牵涉到张皇后,他早就找个借口发飚了。

  就在魏霸强自按捺的时候,没想到老天居然还不放过他,偏偏遇上了对头。

  在汉中被他海扁过一顿的玉面狼刘钰。

  刘钰最近心情也不太好。前年他和父亲刘琰一起随诸葛亮移驻汉中,本想着一起捞点功劳,以后也能顺利入仕,没曾想遇到魏霸那个煞星,父子俩先后被他揍了一顿,还被诸葛亮赶回了成都。如果北伐失败了,那他倒也就罢了,说不定还得庆幸一下,可是偏偏北伐大胜,魏霸父子升官发财,魏霸更是成了诸葛亮眼中的新秀。眼看着报仇无望,刘钰这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再后来,魏霸转战襄阳,又一次立了大功,消息传到成都,刘钰心里更加憋气。魏霸回成都后,刘钰觉得无脸见人,在家里躲了好些天。直到后来事情起了变化,魏霸闭门思过,刘钰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他的父亲刘琰是个闲人,虽然一直跟着诸葛亮混,其实根本进不了圈子,所以诸葛亮和魏霸之间的那些暗战,他们父子根本不清楚,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小道消息,所以他们和那些普通百姓差不多,一直以为诸葛亮迫于吴人压力,压制魏霸,魏霸最终由丞相府参军“升任”位高权卑的侍中,似乎也佐证了这个传言,所以刘钰以为,魏霸已经被诸葛亮抛弃了,诸葛亮再也不会像在汉中时一样给他撑腰了。

  换句话说,现在他如果再和魏霸发生冲突。魏霸就没有靠山可能依靠了。魏家的根基在汉中,现在又挪到了关中,在成都,当然还是他们父子的实力更强。别的不说,刘琰手下有一千士卒,而魏家才有几百部曲?

  当刘钰看到魏霸在宫城下面晒太阳,而美貌的夏侯徽乖巧的陪在魏霸身边,被晒得脸色发红的时候,路过的刘钰立刻肾上腺激素激增,不假思索的停下了车。很轻佻的对夏侯徽吹了一声口哨。

  认出那是魏霸之后。他就没有再看魏霸一眼。

  魏霸正晒得一脸油,憋了一肚子火,一看到这货,顿时毛了。他冷冷的说了一句:“请自重。不要自取其辱。”

  刘钰等的就是这句话。与调戏美女相比。他现在更希望当众折辱魏霸一场。他已经看到了张府门前的虎贲郎,也看到了董允。魏霸停在这里晒太阳,自然不是怕冷。而是来张府却被挡在了门外。董允连门口都不让他接近,更说明了魏霸已经失宠,诸葛亮一系的人对他都不待见了。此时此刻,他不趁机报仇,那还等什么?

  且不说董允在旁,就算他身边现在有五十多个亲卫,而魏霸身边只有十个人,他就拥有绝对的优势,所以魏霸一开口,他就站了起来,冷笑一声:“给我打!”

  魏霸一时之间有些诧异,这可是成都,而且身后就是皇宫,怎么这小子这么嚣张,一言不合就开打?他却不知道刘钰在成都嚣张惯了,别说是现在的傀儡皇帝刘禅,先帝刘备在世的时候,他父子就是刘备面前的宠儿,比现在还要肆无忌惮。只不过那时候有比他们更嚣张的法正,他们父子的名头还不够响。

  看到魏霸诧异的模样,刘钰更是确信自己抓住了机会,魏霸显然没有做好冲突的准备。这时候不报仇,更待何时。

  刘钰身边的亲卫们平时跟着他横行霸道惯了,根本没把魏霸当回事,只知道魏霸和自家主人有仇,此刻刘钰一声令下,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冲了上来。有人想着痛打魏霸一顿,给刘钰出气,有的则想着趁机把夏侯徽抢走,好满足了一下刘钰的色心,建一大功。

  他们谁也没想到今天会一脚踢上石头。

  魏霸身边只有十个武卒,但这十个武卒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配合之默契自不待言。他们虽然未必认识刘钰,可是一看到这些人脸色不善,特别是刘钰居然敢对着夏侯徽吹口哨,就已经做好了寻衅生事的准备。他们没有料到的只是先发出命令的不是魏霸,而是对方的小白脸。

  不过这个关系并不大,看到对方冲过来,魏兴本能的一声厉喝:“三角阵,六人上前破敌,四人护住少主和夫人。”

  “喏。”武卒们齐声大喝,六个武卒迅速组成三角阵,一人在前,两人当中,三人殿后,狂飚突进,直扑刘钰。剩下的四个人分在两边,护住马车两翼。虽然这里不是战场,可是魏兴的命令一下,他们似乎就回到了战火纷飞的战场,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

  刘钰身边的那些亲卫平日里也就是欺负一些普通百姓,哪里遇到过这样强劲的对手,一经接触,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就被打翻在地,溃不成军。武卒们摧锋直进,当者披靡,片刻之间,六个武卒组成的攻击阵前就击倒了十几个挡在面前的敌人,势如破竹的冲到了刘钰的马车面前。

  刘钰惊骇莫名,吓得尖叫一声,抬起手臂,挡住了自己的面前。就在这时,魏霸一声大喝:“住手!”

  刚要把刘钰拽下马车海扁的武卒们一听,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在刘钰暗自庆幸的注视中,魏霸缓步走了过来,被打晕了头的刘家亲卫一看到他走来,顿时想起了自己的职责,鼓起勇气冲了过来。

  魏霸大吼一声,突然出手,双拳齐出,将两个冲在最前面的亲卫击飞,紧接着拳打脚踢,每前进一步,必击倒一人。他一口气连进十步,击倒十三人,最后云淡风轻的站在了目瞪口呆的刘钰的面前。

  “我警告过你,是你不听。”魏霸淡淡的说道。

  “你……你想怎么样?”刘钰瘫在马车上,汗如浆出,冲得脸上的粉一道道粉沟。

  魏霸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揪住了刘钰的衣领,高高举起,狠狠的将刘钰摔落尘埃。没等刘钰惨叫出声,他抬起腿,一脚踩了下去。

  “喀嚓”一声,刘钰的大腿被他踩断,疼得“嗷”的一嗓子吼了出来,双目圆睁,青筋暴露。

  张绍赶到,正好听到刘钰那一声杀猪般惨叫,然后看到魏霸抬起腿,一脚向刘钰已经疼得变了形的脸踹了过去。

  张绍吓得魂飞魄散,脱口而出:“子玉,住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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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7章 中看不中用

  张绍飞身撞到的同时大声阻止,不仅救了刘钰一命,也救了自己一命。魏家武卒以少击多,虽说不至于高度紧张,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一来轻敌是兵家大忌,武卒训练的第一课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敌,二来对方有五倍于已的人数,也不容他们有任何轻敌的想法。此刻这些武卒高度戒备,而张绍却是从刘钰的背后冲出来,如果不是那一声表明身份,武卒们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把他放倒。

  听到这声喊,武卒们没有做出过激反应,而魏霸也没有能的反击,他只是退了一步,避免被张绍撞个正着,刘钰因此也避免了被魏霸一脚把头踩成烂西瓜的噩运。

  尽管如此,刘钰和那些随从们也吓得不轻,特别是刘钰人,当他看到魏霸的靴底在眼前迅速放大的时候,他真的听到了死神的召唤,心脏瞬间停跳。

  当魏霸被张绍推在一边的时候,刘钰吓得瘫软在地,一股热流从裆下涌出,瞬间浸湿了他的锦袴。

  “你疯了?”张绍也吓得脸se苍白:“这里是皇宫,你要当众杀人吗?”

  魏霸眉心微蹙,缓缓的吁出一口气,浑身绷紧的肌肉慢慢放松了下来,心里却jg惕万分。他知道自己刚才过激了,这些天的勾心斗角让他心神疲惫,刘钰找上门来,险些成了他的出气筒。

  张绍见魏霸放松了些,这才放了心,他转过头,想对刘钰吼一声,却一眼看到刘钰裆下的那片水迹和臭哄哄的味道,不禁哑然失笑。他随即意识到这时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立刻冲着那些看傻了眼的刘钰随从们喝道:“还不快滚!”

  刘钰的随从们如梦初醒。有人上前架起软作一摊泥的刘钰,转身就跑。他们的前面有虎视眈眈的魏家武卒,根没有勇气闯过去,只能能选择向来路撤退。而正当着他们的却是董允率领的一百虎贲郎,一看到一群人向自己冲了过来,董允愣了一下,随即能的吼了一声:“列阵——”

  虎贲郎们正睁着眼睛看热闹,忽然见一大群人向自己冲了过来,也吃了一惊。再听到董允这声音都变了味的一声尖叫,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拔刀幅度过大,刀是拔出来了,却险些砍伤身边的同伴。有的准备列阵,却被同伴们挡住,有的倒是够勇猛,怒吼着冲了出去,却忘了要和同伴配合,更多的人则是向后退去,把董允都冲撞得站立不稳。

  魏霸没看到这些。他只是看着逃跑的刘钰有些不解气,捡起他们扔在地上的一口刀,就向刘钰等人的背影甩了过去。不料一时用力过大,战刀在空中打着旋。带着凌厉的啸声,飞过了刘钰等人的头顶,飞向了乱作一团的虎贲郎们,飞向东倒西歪的董允。

  有眼尖的虎贲郎看到凌空飞来的战刀。吓得魂飞魄散,有人转身就跑。有人举起盾牌,冲上去保护董允。没等更多的人反应过来,战刀“当”的一声砸在了盾牌上,然后又反弹开来,附近的虎贲郎们吓得乱蹦乱跳,四散躲闪。

  董允也吓得不轻,不过他更加愤怒,厉喝一声:“列阵,反击!”

  “喏!”有几个冷静些的虎贲郎们听到了董允的命令,向刘钰等人迎了过去。刘钰已经吓得人事不知,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那些随从们平时横行惯了,哪里管眼前这些是什么人,他们只知道身后有更可怕的魏家武卒,一看虎贲郎们冲了上来,二话不说,拔刀就砍。

  虎贲郎们说起来在宫里保护皇帝,可是皇帝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次宫,而且一出宫就是前呼后拥,虎贲、羽林、五营士全部出动,还有虎步营清道,普通百姓早就被赶到一边,根不可能有什么意外情况。他们平时也训练,却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意外,说白了就是一群仪仗队,根没有什么作战经验。平时列个队形倒没什么问题,一旦真正碰上敌人,还没接战,他们自己已经阵脚大乱。虽然总人数有一百,可是听到董允命令冲上去的却只有十多人。

  面对想要夺路而逃的刘钰随从,这些衣甲鲜亮的虎贲郎哪里是对手,一个照面就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刘钰随从刚刚被魏家武卒打得鼻青眼肿,此刻却是一击得手,所向披靡,那股恶气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对象,他们狂呼而进,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护着刘钰扬长而去。

  片刻之后,刘钰的随从消失在远处,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虎贲阵地,还有远处目瞪口呆的魏霸等人。

  混乱中,董允挨了一刀,虽然没受伤,可是胸腹之间却被拉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白晳的皮肤。他惊魂未定,脸se比肚皮还要白。他从小就养尊处优,在宫里更是说一不二,连皇帝刘禅都不敢违拗他,其他人看到他当然更是毕恭毕敬,连脸se都不敢让他看一下,何尝有人敢用刀砍他?他一向觉得自己无所畏惧,可是今天险些被人一刀开膛,他才真正品尝到了危险的味道,一时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魏霸却是诧异,他和刘钰的随从交过手,知道他们是什么货se,董允身边的这些虎贲郎是保护皇帝的,怎么会这么差劲?居然被打得这么狼狈。

  他也只是惊讶而已,不至于乱了方寸。张绍对这些虎贲郎却知根知底,对这个情况一点也不意外。他抓紧时间,把情况对夏侯徽说了一下。夏侯徽略作思索,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张绍连连点头,匆匆的回府。那些虎贲郎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张绍进了府,对刘禅躬身施礼:“陛下,外面发生了一些意外,后将军之子刘钰与虎贲郎发生了冲突,还伤了人,情况有恶化的可能。为了陛下的安全着想。请陛下立刻回宫。”

  一听说外面出了事,刘禅先是一惊,随即又兴奋起来:“刘钰,就是叫玉面郎的那个纨绔?”

  张绍点了点头:“正是。”

  “谁赢了?”刘禅笑容满面的问道:“他们有多少人,朕身边的虎贲郎可不少,应该不会输吧?”

  张绍尴尬的摇摇头:“刘钰大概有五十人左右,不过……他们赢了。”

  刘禅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一百对五十。居然还打输了?就这种废物还能保护朕?董允呢,把他叫进来,朕要问问他平时都是干什么的!”

  张绍连忙示意刘禅低声,刘禅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偷偷跑出来的。不能让董允知道。他怒气未消,坐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大喘气,脸se胀得通红,显得非常不高兴。

  张绍按照夏侯徽的指点,力陈安全可虞,这些虎贲郎无法保证皇帝、皇后的安全,请他们立刻回宫。至于要见魏霸的事。魏霸就要宫外,马上就可以进宫见驾。

  刘禅很沮丧,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只得灰溜溜的回了宫。张家和皇宫只隔着一道街,回宫其实也就是几步路的事,不过皇家的气派不能马虎,虎贲郎们还是要摆开仪驾。摆足了威风。

  依然扮作侍从的刘禅对董允很恼火,他不敢把这份恼火摆在脸上。只敢背着董允,吐了一口唾沫,顺便把嘴里嚼得没了滋味的槟榔吐了出去。

  经过一阵忙碌,董允总算是还过神来了,把皇后的车驾送进了宫城,他站在宫门口,慢慢的恢复了冷静。这时,路中间的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走过去,躬着身子仔细的看了看,觉得有些眼熟,便伸手小心的拈了起来。

  这是一小团还粘着唾沫的食物残渣,暗红se,有一股混和着口水味道的奇特气味。

  董允的脸se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非常清楚这东西是什么,而宫里又是谁在吃这个。一想到刚才皇帝陛下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宫溜了一圈,而他却偏偏发生了那么狼狈的事,他的心脏突然猛跳起来,一种说不清的愤怒涌上了心头。

  没等他想好怎么质问皇帝,黄皓从宫里一溜小跑的跑了过来,董允立刻拦住了他,沉声问道:“去哪?急急忙忙的,有失体统。若是让人见了,岂不人心浮动?”

  黄皓看到董允就怕,连忙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陛下要召侍中魏霸入宫进驾。”

  “陛下怎么知道魏霸在外面?”

  “刚才……”黄皓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宫城上:“外面打架的事,陛下在上面看到了。”

  黄皓一说这句话,董允顿时心虚了,自己的失态被皇帝看在眼里,少不得要被他嘲笑。他愣了片刻,又没好气的喝道:“陛下要见魏霸干什么?”

  黄皓诧异的看着董允,过了片刻,董允也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得有些不太合适,只得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他刚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过身,快步走到黄皓面前:“陛下刚才在哪里?”

  “什么?”黄皓一时没反应过来,顺手一指:“就在宫城上面。”

  “具体哪个位置?”董允厉声喝道:“我马上就去询问当值的郎中,要是你敢信口胡说,我立刻请旨斩了你。”

  黄皓吓得一哆嗦,脸se煞白,董允见他这副模样,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愈发的愤怒。这时,魏霸从远处走了过来,下了车,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黄皓,又看了一眼董允,平静的点点头,就要从他们中间穿过去。

  董允一伸手,拦住了他:“你去哪?”

  “入宫当值啊。”魏霸看看董允,有些不解的问道:“我说董君,你是侍中,我也是侍中,好像没有义务要向你汇报吧?”

  董允一愣,讪讪的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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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8章 宝山

  侍中虽然位高权卑,可是有一个普通官员没有的权利,那就是可以自由的出入宫禁。魏霸虽然还没有报到,宫门上却已经有了他的名牌,尽管董允领着虎贲中郎将的身份,却无权阻止他进宫。

  所以魏霸这句话反问得董允哑口无言,只能放行,眼睁睁的看着魏霸大摇大摆的进了宫。不过魏霸明知黄皓这是来找他的,也不好让黄皓和他一起走,要不然这可就露馅了。

  魏霸不知道董允拦着黄皓干什么,出于一种本能,他注意到了董允神色的异常,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神情,有沮丧,有愤怒,还有一丝喜悦。魏霸没想到董允是发现了刘禅出宫的蛛丝马迹,不过他还是提高了警惕,没有直接入宫去见刘禅,而是在角落里等着黄皓。

  过了好一会儿,黄皓才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一脸的沮丧,眉眼皱在一眼,看那样子都快要哭了。

  “耗子,怎么了?”

  见魏霸突然从旁边走了出来,黄皓先是一惊,随即又轻拍胸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道:“原来是魏侍中啊,可把我吓坏了。”

  魏霸笑眯眯的说道:“大白天的,又是在宫里,谁能把你吓成这样?”

  黄皓长叹一声,看看四周没有,向魏霸凑近了些,一边走一边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董允在宫里说一不二,黄皓看到他,真像老鼠看到猫一样。董允也从来不会把黄皓当成要用心对付的对手。所以他面对黄皓的时候很强势,根本没什么拐弯抹角的,直接亮出了证据,追问黄皓陛下有没有出宫。黄皓被他吓得不轻,却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松口,要不然刘禅最多被丞相教训一顿,他却很可能被赶出宫去,甚至有可能送了性命,所以一口推得干干净净,就是不说话。

  打死不开口。神仙难下手。董允虽然有证据在手。却也不能当场将黄皓格杀,只好吓唬了他两句,就此放手。黄皓虽然逃过一劫,心里却是忐忑不安。这事得罪了董允。以后董允要整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是以六神无主。

  魏霸听了。暗自骂了一声刘禅不讲公德,随口吐痰,随即又计上心头。他虽然对太监这种生物没什么好感。更知道眼前这位现在还眉清目秀,谨小慎微的耗子以后是个祸国殃民的混蛋,可是他到成都来的目的不仅仅是帮张夫人打理魏家的产业,更重要的是接近刘禅,与诸葛亮争夺话语权。既然诸葛亮用硬的,逼得刘禅这个皇帝敢怒不敢言,他当然要趁隙而入,以情动人。

  “这件事好办。”魏霸摆摆手,大包大揽的说道:“我认了便是。”

  “你认了?”

  “嗯。”魏霸一本正经的说道:“陛下有难,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岂能不迎头而上,为君分忧。待会儿见到陛下,请陛下赏我一点槟榔,我到时候当着董允的面再吐两个,他自然不能说什么了。”

  黄皓听了,眉开眼笑,连忙殷勤的把魏霸引到了刘禅面前。行了礼,不等魏霸说话,黄皓先喜滋滋的把董允发现了槟榔渣,怀疑皇帝私自出宫,而魏霸愿意代君受过的事情说了一遍。刘禅先是大惊失色,随即又眉开眼笑,颠颠的走到魏霸面前,扯下腰间的荷包,一股脑的塞给魏霸。

  “都赏你了,都赏你了,待会儿可要当着董侍中的面吐两口。嘿嘿,你是个好人。”

  魏霸拿着那个精致的蜀锦荷包,也没多想,拈起一颗槟榔就塞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点头,大表忠心。“陛下放心,这件事,天知地知,陛下知,臣知。噢,对了,还有耗子知。”

  刘禅乐得合不拢嘴:“他是耗子,可不是吱吱吱么?”

  黄皓凑趣的连连点头:“陛下说得正是,我就是吱吱吱……”一边说着,他一边学起了老鼠叫,一边拱着两手,不停的转着脑袋,两只眼珠更是滴溜溜乱转,活脱脱一副鼠辈样,把刘禅逗得捧腹大笑。

  看到眼前这一副君臣欢,魏霸不禁暗自叹息。诸葛亮活活的把自己累死了,求的不过是身后名,在世的时候可没过一天好日子。就是后来立庙,也是刘禅迫于民意,不得已的举动。刘禅对他这个鞠躬尽瘁的丞相可没什么好感,直到诸葛亮死后四十年才为他立庙,还是在沔阳他当年战斗过的地方。那时候离蜀国灭亡只剩下一年了。

  就目前而言,不能说刘禅有多坏,也不能说他有多恨诸葛亮,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对诸葛亮没什么亲近感,更谈不上什么感情。

  刘禅详细问了魏霸这两天的行踪,言语之间,对魏霸能自由的到处活动羡慕不已。他特别询问了与关凤交手的情况,当他听说魏霸败在了关凤手下时,他撇了撇嘴,有些得意的说道:“你当然打不过关家姊姊了,当年在公安的时候,也就是我阿母能和她对阵。关侯的一身武技,也就是她得到了真传。现在的关兴就不用说了,他的武技还是关家姊姊传授的,就是关平也不能和关家姊姊相提并论。如果说她是关家的虎女,那关平、关兴就是犬子。”

  说到当年的岁月,刘禅忽然有些感伤:“可是要和我阿母比起来,关家姊姊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我阿母身边的一百多个婢女,哪一个不是武技高强之辈?当年在公安,也就是赵将军能让我阿母有点佩服,其他人根本不在她的眼里……”

  听着刘禅心驰神往的说着当年孙夫人的英雄事迹,魏霸忽然有些怪异的感觉,仿佛眼前不是一个少年天子,而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的世界里只有记忆,没有现在,能让他感到一点安慰的都是多年以前的事。公安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当时的他也就是岁吧。

  魏霸听夏侯徽说过她第一次见刘禅的情景,知道这位少年皇帝对孙夫人念念不忘,可是他没料到刘禅对孙夫人的印象居然这么深,一时倒不知道说些什么。孙夫人在三国名头很响,历史上却没有留下多少文字,连孙尚香这个名字都是野史传说,回江东后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现在他身在三国。也只知道孙夫人还在世,也没有嫁人,究竟生活得怎么样却一无所知。

  孙夫人嫁给刘备的时候刚刚二十岁出头,现在也不过是四十多一点。当时刘备忙于征伐。根本没有时间陪她。反而把照顾刘禅的任务交给了她。也正因为如此。她和刘禅才有这么好的感情,以至于她回江东的时候想把刘禅带回去,只不过后来被赵云拦住了。未能成行。后世人都说这是孙夫人想挟持刘禅,不过魏霸却听赵广说过,孙夫人豪气过人,不亚于男子,根本不会做这种事。她要把刘禅带走,只是因为和刘禅有近乎母子和姊弟之间的感情罢了,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么多。

  刘禅沉浸在回忆之中,自言自语,絮絮叨叨的像个老人,魏霸看在眼里,不禁有些心酸。这皇帝也不是好做的啊。按说刘禅是个有福的天子,一辈子没吃过什么大苦,最后还是善终,可谓是傻人有傻福,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想一想,他才二十出头就被困在这个皇宫里,只能靠回忆生活,何尝不是一个悲哀?

  “对了,那个联姻的事,朕觉得不可行。”就在魏霸为刘禅感伤的时候,刘禅忽然说道:“只是这件事怎么向丞相说,朕还没想好。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刘禅的思维太跳跃了,魏霸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的看着刘禅。刘禅很豪迈的挥挥手:“丞相是当世的管仲乐毅,你却是未来的管仲乐毅,朕不能因为联姻的这点屁事捆住你。孙家那个大虎,朕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可是个凶悍的婆娘,周瑜的儿子周循就是被她逼死的,周家也被她搞得鸡飞狗跳,朕可不想你步周循的后尘。只是这件事是丞相所定,要推却,就得先说服丞相,魏霸,你可有办法?”

  魏霸哭笑不得,这件事如果我说了有用,还费那么多周折干什么?

  刘禅眼珠一转,又喃喃自语道:“其实啊,如果阿母嫁给你倒是挺合适的。她可不是那种不明大义的俗女子,嫁给你,既不影响大局,我又能天天看到她。”

  魏霸顿时傻了,这是神马逻辑?为了你能和孙夫人见面方便,让我娶先帝的女人,还是一个四十岁的大妈?大哥,你也太无厘头了吧?

  好在刘禅自己马上也觉得不太妥当,自已否决了。“那可不行,你要是娶了阿母,我岂不得叫你阿爹?”他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脸上的肥肉乱颤。“不行不行,这事绝不可行。”

  魏霸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这小子还没有傻到乱来的地步。这么看来,他比司马家那个只知道肉靡的蠢皇帝还是高明不少的。

  “这件事先放一边,朕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做。”刘禅再一次展示了他跳跃的思维,伸手拉起魏霸,转身就走:“跟朕去御书房,朕有一个最重要的事要交给你。”

  魏霸不明所以,跟着刘禅来到布置得宽敞明亮的御书房,看到那一架架堆放得整整齐齐的青囊,标注得清清楚楚的骨签,魏霸叹为观止。这年头书籍流传不便,要靠手抄才能传习,家里能有几部书,那就是不得了的宝贝,像刘禅这个御书房的规模,那就是一个宝山了,这里面恐怕有不少是孤本珍本,要是让后世那些收藏家们看到,他们肯定会开心疯的。

  很快,魏霸本人也开心疯了。

  刘禅指着案上摊开的一卷帛书,唉声叹气。“这是丞相手书的《管子》,你好好看一看,然后写一篇心得。唉,朕的文字太差,丞相不满意,都打回来八趟了。再写不出一个合格的,不仅朕要疯,丞相恐怕也要疯了。”

  “陛下的意思是?”魏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诸葛亮手书的《管子》,那是多值钱的宝贝?作为收藏品的价值且不说,这里面多少有诸葛亮自己的心得体会,对任何一个想做官的来说,这都是无价之宝啊。刘禅居然把这样的宝贝就这么随意摊在自己面前?

  刘禅不高兴了,瞪了魏霸一眼:“你好好看,帮我写一篇心得搪搪差,这么简单的事都听不懂?”

  魏霸喜不自胜,连声说道:“陛下,臣懂了,臣懂了。臣一定废寢忘食,肝脑涂地,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没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