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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阅读

作品:大领导的妻子|作者:dhfzlyl|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7 07:15:51|下载:大领导的妻子TXT下载
  法,说吧”把茶送到安雪手里,刘主任这才微笑着坐下。

  “呃是这样,我是南湖安乡人。今天安乡发洪灾,我妈打来电话让我回去帮下忙。”安雪拘谨地回答。

  “什么你是来请假的我以为你是来找我汇报思想的呢小安啊这几天站里可能有人事变动,又加上空出来几个科长的位置,不少人都在找站长活动。前两天本来就有人跟我说你三天两头请假,现在你又请假洪灾你能起个什么作用难道你去护提守夜转移村民”刘主任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我奶奶住我小叔家里,我小叔小时候就得了小儿麻痹症,有条胳膊条腿都萎缩不能动。我婶婶又是瞎子,下面还有两个孩子,其中个才六岁。奶奶年纪也很大,行动不方便。爸爸妈妈这几天忙晕头了,所以让我也回去帮帮忙。关于单位的人事变动,我肯定是听从组织安排,没有自己意见。”安雪紧张死了,向好说话的刘主任为起难来还真不知道这假批不批得成。

  “哎说实话,来打你小报告的人不只个,算起来有三个人了。无非是因为看到你平时话不多,做事扎实,又有名牌大学的招牌,这次可能会得到提拔才到领导面前灌水。谁知道你是这个态度,他们还真是大看你了。周五下午就要开机关干部大会了,到时候会宣布新的人事变动情况。我可以告诉你,余越会提副科长,你可能就要等下次了。这个假我批了,你自己也要好好想想。其实在我心里,你为人能力都不比她差,可是你不出声低头做事似乎得罪的人更多,以后还要多注意与同事之间的交往,这也是门学问。”最后,刘主任终于发话。

  “谢谢刘主任。”起身告辞。

  她真的就这样平平淡淡下去让明明比自己做人处事都差的人慢慢跑在自己前面,做自己的领导

  她以前不这样的,以前在学校总想考第,做了第二连觉都睡不着。

  可是毕业后就结婚,结婚后因为感到与郑余的差距,她竟然心甘情愿做家庭主妇三年,心意“伺候”他。可是最终,她还是没能留住他。

  与雷从光的差距就更大,她卑微地就差跪到地上了,可是再卑微也换不来他的全心全意

  她是该醒醒了,是应该好好想想了,往后的路她到底要怎么走。

  这个计生站加站长总共也就二十来人,可是里面的争斗就这么多,而她身在其中却点不察觉,跟宅在家里没什么区别。就连她瞧不起的余越,在这方面也比她精明多了啊

  她请假是很多,可是做得事却点不比别人少啊

  可以说只要她在上班,办证科里的事情都是她个人做的,再加上早上来就打扫办公室,烧水

  可是为什么余越能做副科长,她不做副科长也被人背后靠小状呢难道大家喜欢八婆的余越,也不喜欢低头做事的自己

  她是没上进心,可是真正所有人都跑到她前面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原来直在睡觉,完全是没有清醒的。其实在内心里讲,她是看不起余越的。被人跑在前面很难受,特别是被余越这样的人也跑到了前面。

  刘主任说的没错,与人交际也是门学问,而安雪真的太不会了。她抓不住自己爱的男人的心,也抓不住领导和同事的心,根本就是个不会与任何人相处的人。

  算了,吃堑长智,这次就过去了,以后小心吧

  第二天早就坐车到了南湖,把行李放在家里跟妈妈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赶去安乡。

  “我做你吃点再走啊去了你奶奶那里,都像逃难样,谁管你饭啊”妈妈拉住安雪,系上小围裙就要进厨房去做饭。

  “今天安乡的车定不好坐,我还是早计划早回来。先带奶奶和弟弟妹妹回来,然后明天再带叔叔和婶婶。”安雪早想到会没时间吃饭,早上就自备了小袋馒头,现在再吃两个就行。

  “哎,囡囡,那个妈妈有事要跟你说。”不料,妈妈却是把将安雪抓住“什么事”安雪莫明其妙地回头,只是今天确实有点奇怪。妈妈不是说她很忙吗怎么这个时候会在家里呢

  “其实,其实我叫你回来不是全为接奶奶和你叔叔。你坐,我慢慢跟你说。”说着,妈妈把安雪拉到小客厅的小椅子上坐下,这才挨着她坐下来。

  “囡囡,妈妈没有怪你的意思,但是说实话,妈妈不能接受你已经离婚的事实。你说给妈妈听听,你跟郑余还有没有可能回头如果是你不能生,妈妈就是砸锅卖铁也带你去看病。夫妻还是原配的好,不要太任性了,如果他找你”话刚开口,妈妈的眼眶就湿润了。

  “妈,他已经结婚很久了,孩子都几个月了。”安雪明白,妈妈是极传统的女人,肯定是不能接受她离婚的。其实从小到大她爱妈妈的影响也很深,也不能接受。可是谁愿意离婚他跟外面的女人有孩子了,还不离

  “那好,那咱们不说他了。这段时间,妈妈给你留心了两个。明知道跟你说你定不会为这事回来,所以就借奶奶这事才哄你回来。去见两个好不好你这么年轻,现在还好找。真等年纪大了,想找也难找了。”说着,妈妈把泪水擦干,满是期待地看向安雪。

  “妈”没想到妈妈也有用借口哄她的时候,安雪能理解,可是依然无法接受。刚刚才与雷从光分手两个月,那份爱沉重地让她恐怕生都缓不过气来.现在怎么可能又去见别人呢

  “那你自己有没有对象啊没有就去见两个。妈妈觉得那两个都还不错,个是带着个六岁孩子的,年纪不大,就三十五六,是我们棉纺厂的办公室副主任。他本来是想找没结婚的小姑娘,可是听说你是怡景大学毕业的,又在怡景工作,所以”

  “妈妈你怎么能算了算了,不说了,我去安乡,晚上回来。”说着,安雪就要起身离开;她真没想到,妈妈会急成这样,急着把自己女儿当货品样的推销。

  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差吗要通过这种方式解决终身问题

  再说了,结婚真那么重要吗她现在,半点也没有想要结婚的欲望。就是雷从光回头向她求婚,她想她也是不会答应了。她的自尊她的力气她的所有所有早就在那段感情里挥霍空了,她现在只想个人安安静静段时间,这也不行吗

  “囡囡,女人总归是有个家才好,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爸爸个月就没几天在家里,这样的家妈妈也守了辈子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呢你知不知道,女人个人过辈子会很苦的”妈妈明知道安雪不会答应跟她去相亲,可是她真的希望女儿能有个家。

  “如果这个家里没有了爸爸,难道就真过不下去了吗爸爸给这个家作了什么贡献他不找你拿钱去外面打牌输钱就不错了,什么时候管过我们啊”从小到大对爸爸就没什么好印象,但这话却从来没对妈妈说过,只是怕伤她的心。可是她的思想怎么就这么保守不开化呢连这样的婚姻她也教训自己应该守着呢

  “家里有个男人,做女人的胆子都要大起。你们小时候半夜里发烧去医院,没他能行吗上次人家扣了我的工资,说我有两天迟到了,不是他去跟我争取,人家会认错是他们记错了吗男人的作用不是天天守着你,给你多少钱让你享什么福,而是你有委屈的时候有个人说说就行。你现在委屈了,我们离这么远,你向谁说向谁说啊”妈妈干脆泣不成声起来,她知道,她的婚姻其实也是根本说不起话的。

  “妈,不说了,我先走了。”连忙拉开门,逃命般的跑了出去。

  其实妈妈说得确实有道理,男人的作用不是指望他给你多少钱天天守着你,让你享什么福,只是委屈的时候有个人陪在起说说就好。

  与雷从光在起,她根本就没要过他的钱,也没要他为自己做过什么,只是单单觉得跟他能说说话就好开心。可是其他人都觉得她有所图,不过因为他与她的距离太大造成的。也许他们是对的.她就是应该找个跟自己条件相当的人,而绝不是雷从光那样无论站哪里都光彩四溢的人。

  从南湖转车到安乡,路上就喝了瓶水,吃了两个馒头;进安乡,就好像进入了个混乱的世界,放眼望去,四处都是搬着东西的大头兵,四处都是搀着老人抱着小孩准备投靠各路亲戚的村民

  在人群中挤着,往奶奶的老宅子方向走去。

  奶奶的房子几年前被大水冲塌,后来是妈妈出钱勉强又修起来的,并不算结实。这次如果分洪,可怜的房子估计又不保了。

  “姐”人群中传来安晨风的声音,安雪小小的个子踮起脚也难以找到他。

  “这里”后肩被拍,安晨风身泥泞的在人群里钻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安雪愣,这么说雷从光也会在这里了。

  “我现在不仅仅是雷书记的司机,还是他勤务员。他又没结婚,我不跟着他,那他吃饭睡觉洗衣服谁管怎么办对了,这次水势太大,分洪时间又提前了,本来准备明天下午的泄洪时间改到今天下午四点。现在还有不少百姓没有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雷书记亲自到现场来做指挥。对了,你怎么来了”安晨风把矮自己个头的姐姐拉到边人少的地方,这才安心的问了起来。

  “妈妈让我来接奶奶和叔叔。”安雪简单回答。只是,她以为她平静了,可是当听安晨风口个雷书记的时候,胸口竟然是那么疼。

  “哈哈妈妈是让你来相亲的,你跑这里来添什么乱啊县委那边直有车在两边跑,奶奶和婶婶刚才我已经让人送走了。等会儿再有车过来我就找人送叔叔他们家,哪用你操心啊”安晨风大笑。

  “胡说什么啊臭小子。”安雪给了安晨风拳头,但不得不承认,安晨风也知道妈妈的真实用意。

  “我哪有胡说,我还知道妈妈要给你介绍哪两个人呢不说了,现在来安乡容易,离开却很难,你根本就没办法坐车回去的。你先在这里休息下,我先跟雷书记打个招呼,然后把叔叔和两个弟弟妹妹找过来,等会儿有车我再来叫你。

  “我反正没事,我去把叔叔找过来等你吧”

  “不行你就坐这里他们不在家里,而是在长提那头,说了地方你也不定找得到。再说你这点小个子没准让人会挤瘪的。”说着,安晨风把安雪拉到大堤边的个临时搭建所内,眨眼的功夫,早已涌入了人群向另个方向跑去。

  正午的阳光很浓烈,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顺着安晨风的背影,她却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隔着很长段的距离,但她依然能准确地看出,两个多月来他似乎清瘦了许多。

  用手挡住头顶上的阳光,安雪忍不住往他那里多看了几眼。

  他身上那件衬衫汗得透湿,还有些皱巴巴的,想必是在这烈日下晒了多时。

  他的裤腿上还有泥渍,鞋子更是已分辨不出颜色来,说不定是刚从泄洪口过来的。

  他还是那样的俊逸,只单单看到个背影也觉得是。

  他当然是完全没有看到她的存在,高昂地身影站在河提之上背对着她面对群的民兵和安乡的乡镇干部大声说着什么,他面前的人群皆是用着无比崇拜的眼神纷纷点头称是。

  不自禁的笑了笑,还是第次见他这样有模有样的做工作呢真的好威风的样子。

  安晨风用手挡在嘴边跟他说了几句什么,他点了点头,安晨风阵风儿似的往堤下的泄洪口处跑去。

  弟弟长大了,这是安雪最感到欣慰的地方。

  在家,他懒的要命,就连妈妈给他洗衣服也要从他的床头或者什么地方找出来,自己连拿到卫生间给妈妈洗都懒得拿。

  没想到,他现在还管雷从光吃饭洗衣服

  看来,就算他的工作无法安排,他的成熟也是最大的个收获吧

  转眼,个特别引人注意的女人向着雷从光走了过去,咬着雷从光的耳朵说着什么。

  之所以说她引人注意,主要是她身的打扮完全与这四周所有人都不样。

  大波浪般的长发自然飘散在背心,身亮丽的雪纺衬衫,条深色的超短小百褶裙,双及小腿的高筒小靴,看就知道是大城市来的,并非安乡当地居民她离他多么近啊,恐怕寸的距离都没有。

  她矮他半个头,而他刻意微微侧身,好让自己的耳朵离她的嘴近些,能听清些。

  他们好亲密呢

  只是关她什么事

  强行让自己的目光收回,尔后望向人潮涌动的人群

  “对了,我忘了跟你说。”回头,竟然还是安晨风。

  “怎么”看他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把手上的水瓶递给他。

  “昨天晚上打雷下大雨,这里好多的信号塔都倒掉了,手机基本上不能用。你千万别乱跑,不然等下找人很困难的。”

  “知道了,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安雪笑,真没想到弟弟会变得这么为人着想。

  “那我走了。”安晨风是半路上又跑回来的,大口喝了几口水后又往后跑去“进入分洪倒计时进入分洪倒计时”大提上,安乡的乡镇干部拿着扩音器大喊着。

  进入分洪倒计时了

  看了看手机,已是下午两点十分了,只是真的如安晨风所说,手机没有信号了。

  可是晨风怎么还没回来呢

  “麻烦问你下,几点分洪啊”没办法,安雪侧身问了问边在临时搭棚里休息的个防洪人员。

  “两点半,最后半小时了。”中年男子擦了把汗,又往大堤上走去。

  最后二十分钟了,可是晨风怎么还不回来呢

  手机不能联系的时候,真让人着急

  不把手机收回去,就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看着时间分分秒秒地渡过。

  “进入分洪倒计时,堤下的人全上堤来,全上堤来再说遍,要分洪啦”乡镇干部不停地大声叫着,声音已是有些沙哑。

  最后还有三五分钟的时候,安雪终于看到安晨风背着叔叔拉着十岁的妹妹往大提这边跑来。

  真是为他急出身汗来,安雪连忙上前去迎。

  “怎么才回来,马上就要分洪啦”颗心就悬在胸口,见到安晨风后终于又落了回去。

  “你陪着叔叔跟小芝,我去找壮壮。”安晨风的表情并不轻松,把两个人带入临时搭建棚内后又立即往回跑。

  “晨风,要分洪了,不能再去啦”这才发现还少了堂弟壮壮,但安雪反应很快地抓住他手腕。

  “可是壮壮不见了,他那么小,定就在家的附近啊”安晨风扯着嗓子大叫,只觉得时之间跟这个平时比谁都慢半拍的姐姐说不清。

  “可是还有两分钟就要分洪了,那里全部会被淹,谁去了都没命啊”安雪当然不糊涂,她死命抱住安晨风的胳膊,不让他在这个时候冲动。这个时候丢掉了堂弟当然着急,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安晨风也去送死。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安晨风是急糊涂了,时之间红着眼眶抱头大叫地蹲了下来。

  “快去跟雷书记说,让他下令将分洪时间推后半小时,快去”抬头望去,远远的,雷从光已带着大群人站在长提之上,做好了立即分洪的准备。

  “对对找雷书记”说着,安晨风没命似的往雷从光那里狂奔而去。

  “十九八七六五四”扩音器里已出现了倒计时,安晨风大叫着只恨自己没有风火轮,在他离雷从光还有三四百米的距离时,扩音器里的声音已数到了“零”

  轰隆声,炸坝开口,洪水如猛兽般的呼啸而来。只是顷刻间,排山倒海之势的洪水已奔至了长堤之下。放眼望去,片大海般的浑浊色汪洋

  “啊”安晨风跪在地面狂叫,但他明白无回天之术

  安雪扶着堂妹小芝,更是痛得连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死死将小芝抱入怀里。

  壮壮,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是不是已被没入这片汪洋之中了呢

  腿脚不便的叔叔当场晕了过去,那是他快四十岁才得来的男孩他的命根子“确定人员全部疏散了吧”长堤之上,雷从光颀长的身影高高立着,再次询问旁边矮他大半个头的安乡党委书记。

  “能够确定。今天上午就用村里的广播喊了上午,又由民兵家家的去搜找,中午结束的时候,安乡所有居民没有个在家里。要不是投奔了亲戚,就是留在长堤上等我们安排的。刚才帮助我们泄洪工作的部队领导来让我问您的意思,他们也忙了好几天了,现在”安乡的党委书记回答着,说到最后看了看雷从光的眼色。

  “嗯。”雷从光答应着,尔后侧身对长提上的南湖县长说道:“你去安排下部队官兵的撤退。转靠他们,安乡人民永远感谢他们”

  “好的。”县长领命而去,不会儿就看到部队整队集合,然后如释重负般的凯歌离开。

  “晨风”也正是侧目,看到了瘫坐在地上像个孩子般的安晨风,连忙几步走过去。堂堂七尺男儿,却痛得哭也哭不出来,就知道坐地上使劲拍地

  “雷书记,我的堂弟壮壮还在泄洪区里他才七岁,才七岁”好不容易让自己喘了口气过来,扶着雷从光的胳膊大哭。

  “什么”回头,长堤之下的安乡已是片混沌的汪洋,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子

  “壮壮壮壮”安晨风就只会哭了,全身软的没有丝丝的力气。

  壮壮是叔叔家的命根子,如果没有了他,叔叔和婶婶定会活不了的。而当初就是他打下包票,让他们都不要看急,他定能把他们都送到南湖去。现在现在怎么办

  “不是上午全部都撤到长堤上了吗你堂弟怎么会还在泄洪区”这个责任绝对是巨大的,不是开玩笑的,是谁也背不起的,雷从光把抓起安晨风的领口子大声质问。

  “是在长堤。上午就在长堤的东头。我刚才不过是去把我叔从那头背到这头来,可是唯独没见了壮壮。他是在长堤上丢的,不是泄洪区。可是壮壮对别处都不热,很有可能又跑回泄洪区了。”安晨风胡乱用手抹了抹脸,仔细回忆,这才回答。

  “胡来这个时候怎么不看好自己家的孩子”手松,把安晨风重重掉到地面,雷从光也要急疯掉了。

  这个时候最怕就是出这种事,但偏偏让他赶上了。难道那武当山上的道长说的是真的可是

  重重甩了甩头,雷从光坚决不肯相信那些鬼神论。

  “马上去查还有没有谁家丢孩子的”顾不得泥人样的安晨风,雷从光立即起身。

  “是。”安乡的党委书记害怕极了,他当然明白后果,立即闪就没有了人影。

  最后点统计人员的时候是看户主的花名册,而长堤上都是家口的,也没见谁说丢了孩子,现在怎么

  哎之前为分洪就准备了个星期没合眼,到头来还是出了事,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领导领导,我家孩子丢了”安乡的党委书记还没回来,只见个妇女忽然连滚带爬地奔了过来,抱住雷从光的大腿就大哭。

  “什么你起来说话。”脑子根本就没静下来,不料又出个丢孩子的。雷从光连忙把妇女扶起来,直之间更是心乱如麻。

  “我儿子七岁,读安乡村小。分洪前还在我眼跟前晃呢眨眼眨眼分洪完我就没看到了领导领导你定要帮我把孩子找回来啊”妇女把鼻涕把泪,几乎就要哭晕死过去。

  “你要说清楚,是几点看到他在眼前晃,几点发现他不见了”难道这个时候有拐卖小孩子的吗发天灾财,真是抿灭了良心

  “我不知道几点,我哪有手表啊反正反正就是晃着晃着就没看到了。领导领导你定要帮我找到孩子,他是我们家五代单传啊”反反复复的就知道说要找孩子,却丰点线索也没有。

  雷从光眉头紧锁,他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遇到了大麻烦

  而这个麻烦不仅仅是他要受到组织上的责罚,政治前途断送,更是关系到几条人命

  难道他真的没有基层工作能力难道他真的无法胜任县委书记难道他真的如别人所说,只是踩着父辈的脚窝窝爬上来的

  他不信

  拳头紧到不能再紧,但他努力提醒自己千万不要乱方寸

  “领导领导我家孩子也没见着了”时间相隔不长,竟然又来了个

  长长短短的,竟然丢了十二个孩子

  雷从光差点就头栽入长堤之下,十二个孩子,十二条鲜活的生命啊

  当初他的孩子丢掉时那椎心的痛苦,现在要让十二个家庭来承受人命无贵贱,那是命,是千金不换的命

  018:冒死

  “雷书记,我找来个孩子,他跟壮壮雷都是年级的同学,他说他知道壮壮他们去哪里了。”正当雷从光愁眉不展的时候,安晨风不知道从哪里领过来个孩子,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小朋友,快说,他们起走的吗”似乎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扶着孩子报了报干巴巴的嘴唇。

  “壮壮的爸爸是瘸子,妈妈是瞎子,他最喜欢最相信的人不是他爸爸妈妈,而是漂亮的小王老师。刚才在长堤上,他和其他同学来找过我,说分洪很可怕的,要带我去找小王老师就不怕了。我想了想,觉得我还是喜欢我的爸爸妈妈,所以没跟他去。”孩子看着雷从光那极渴望又紧张的神情都有些害怕,好会儿才低声说道。

  “那这个小王老师现在在哪儿”雷从光眼睛亮,也许孩子们跟老师在起,并不在泄洪区内,也就是说,孩子们都还活着。

  “小王老师不是我们安乡人,我的花名册上没她,所以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安乡的党委书记这才两手空空的找了回来,害怕地把手里的花名册抖了抖。

  “我问这个小王老师人在哪里,没问你花名册上有没有她”这群愚蠢的乡镇干部,雷从光真恨不得把他们推入长堤之下才好。

  明明核对了次又次,现在还是出了事到底是他能力有问题,还是这群人实在太愚不可及呢难道要他作为个县委书记,还要去家户的核查,看看安乡每间房子里还有没有人吗

  “小王老师可能还在学校里。”安晨风想了想,但他也只能是猜测。

  “对啊壮壮跟你说,他们到哪里去找小王老师”雷从光再次把目光投向孩子,现在这个孩子是唯知道线索的人。

  “他问我去不去,我说不去,他们就走了。我没问他们去哪里找啊可是我们都知道,小王老师是定会在学校的。”小孩子看到雷从光眼里的失望,想了想又加上了最后句。

  “为什么”

  “雷书记,我来跟你说。”安乡的党委书记这才有胆子扶起雷从光,将雷从光拉到边。

  “这个小王老师的男朋友以前是我们村小的老师,在前几年抗洪时候牺牲了。小王老师本来不是我们安乡人,但是因为这件事受了刺激非来我们这里的学校教书。当时学校领导照顾她是烈士家属,而且她也是中师毕业有文化,就同意了。可是后来发现她有点不正常,年纪轻轻也不恋爱,不把任何追求他的小伙子放艰里,就迷上这破学校了。没事就站在学校楼顶上发呆出神几小时,嘴里念念有词的,也不知道是跟谁在说话。但她就对孩子亲,教书没得说,孩子们都喜欢她.所以学校才没有对她留在这里提出异议。这次我们只对民户进行搜查,没去教学楼去看有没有人,花名册没她的名字,也就把她给漏掉了。我怀疑孩子们都返回学校找她去了”

  “那个小王老师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来南湖之前,雷从光是早下了功夫的。把南湖的各方面情况都打听过,包括安乡在每次抗洪救灾中牺牲的烈士。

  “宋志康。”乡镇干部回答。

  印象里确实有这个人,中师毕业后在村小教书,死得时候才二十岁,很年轻的个烈士。

  “学校在哪儿”放眼望去,哪里还能看到半个建筑物全是黄浪翻滚,片的狼藉

  “如果真是在学校,不定就死了。学校是前年五湖市专门拨钱修的,质量很好,可以防十级地震。学校共有五层,小王老师特别喜欢站在楼顶上,如果他们真站在五层的楼顶上,说不定洪水没有没过的。”党委书记连忙讨好。

  “这里哪有十级地震哪有防十级地震的教学楼”这些个乡镇干部,嘴上的浮夸风真是厉害得不行个小学教学楼说是可以防十级地震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我也就是说那个楼建的好,只是有点夸张嘛”党委书记干咳下。

  “有没有办法去学校教学楼”雷从光这个时候哪有空追求他嘴巴上的浮夸风只是想了想,尔后又问。

  “有划皮划艇可以过去”安晨风立即接话,因为他的堂弟也在其中之“迅速布置下去,是找皮划艇,二是立即派人去县里打电话重新寻求部队支援”雷从光大手挥,斩钉截铁地连速命令。

  “走来几个人跟我去仓库取皮划艇”安晨风这会儿成了小头头了,领着群乡镇干部便往装物质的临时仓库跑去。

  分洪前雷从光就让县里送来批新购来的皮划艇,安晨风带人取出二十条放在长提上展开,然后开始检查充气整理

  充好气的皮划艇整齐摆在长堤之上,好似长排士气昂扬的待命干兵

  趁着有点儿空隙,安晨风阵风儿似的跑到安雪面前:“县里有车过来了,你带叔叔和小芝走,会儿我找来壮壮,再送他回去。”

  “不行小芝都满十岁了,让她和叔叔起走,没有问题。我要在这里,不然你找回壮壮,然后丢掉工作亲自送他回去吗”为壮壮担心的同时,安雪绝对也为安晨风担心,还有就是为那个人担心。

  “也好”说着,背起哭得昏天黑地的叔叔就往长堤另头跑去,安雪则是拉着小芝跟在身后。

  县里过来的辆普桑,能坐得人不多。安晨风把叔叔跟小芝送上车,然后跟同事交待好,这才跟安雪重新返回到临时搭建棚内。

  位上了年纪无儿无女的老婆婆已很有经验的生起炉子,煮起了姜汤。

  热姜汤在大茶壶里咕噜咕噜地大声翻滚着,热气蔓延到好远,似乎誓要与那长堤之下的洪水势必争锋

  “那个人是谁”眯着眼睛,安雪看到那个女人又出现在雷从光的身边,忍不住问弟弟。

  “汪小玫,五湖日报的记者,天到晚围着我们雷书记。她对南湖对雷书记的采访其实早就结束了,这次又主动申请到安乡来做安乡泄洪报道,其实就是为了接近雷书记。”安晨风喝了几大口水,只看了眼就回答着。把手里的水瓶交给安雪,起身就要往前走去。

  “晨风,你们难道是想下水去救壮壮”看着长堤上的行势,安雪更加的担心。

  “不见的不止壮壮个,共有十二个孩子。这次,肯定是要下水的。”“你下吗”安雪的心立即悬了起来,她当然明白这是多么危险的赌注。“再说,看领导怎么说。”“晨风”拉住安晨风的手,安雪深叹口气:“小心。”

  “放心在水里我是鱼,在地上我是蛇,命贱着,没人能把我怎么样,天也不能”安晨风当然知道安雪担心什么,捶了捶胸口。

  “闭嘴不准说胡话。”最讨厌谁说这种对天不利的话,安雪连忙阻止。

  “没事我命贱,天也瞧不上,不会要我的。”安晨风勉强笑,把安雪的手推开后小跑向雷从光那边而去。

  “谁会”太阳已慢慢西落,离开的部队还没到家无法接到返回泄洪区的命令。而新赶来的部队还在半路上,时之间没法赶到,但眼下却已是十万火急。急流的水势却没有半点的减速,孩子们如果真在教学楼也随时会有生命危险,雷从光面对人群提高声音问道。

  可是半刻,人群中没有个举手的。

  “没个会吗那你们仓库这些皮划艇平时都是给谁在用”雷从光怒了在这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竟然没有个挺身而出的。

  “雷书记,你听我说。”安乡的地方官员见雷从光发起了脾气,连忙小声在边说道。

  “说”面前有乡镇领导,有县级班子成员,还有不少百姓,竟然在丢了孩子的生命关头没个买账,这让他如何没有脾气

  “我是在安乡工作,可不是安乡本地人,皮划艇这个东西我是真不会,下水就是送死。这东西只有安乡本地人用的多,安乡本地人会的多。可是您看看”说着,用手指着长堤上的百姓:“健康点,有点本事的都出去了,真正留在安乡的全是老弱病残,谁能有本事搞这个东西再说了,现在刚泄洪两个小时,水势急的很,比大海行舟都要难控制,就是会皮划艇的,谁敢下去个旋子过来,不小心,孩子没找回来,自己也得丢命。就算是现在从长堤上掉下去的人,长堤上的人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谁都不敢下去捞的。”

  “这么说不是不会,是不敢下去是吧现在丢的是孩子,是我们安乡的孩子,是我们亲人的孩子,你们看着不救你们有没有点血性个个的还是不是男人”雷从光更怒,他话里的意思是,明明有部分人是会的,只是不敢而已。

  提起长浆几下走到堆木箱之上,俯视下面的人群提高声音:“我雷从光不会皮划艇,水性也差,但是今天救孩子算我个,你们谁要跟我起去的

  “我去”安晨风把袖子卷,提了把长浆第个跳到雷从光的面前。

  虽然他是在水边玩大的,也见过几次抗洪了,可是这次去他心里是没有底的,也太清楚什么叫做“危险。”

  但那孩子中有他的堂弟,是他的亲人,叔叔没本事去找,他绝对应该去找再则,孩子与雷从光无血无亲,他根本就不会皮划艇,他都敢去,他为什么不敢去他也是男人,是个有血性的男人

  “我也去”似乎是受到了感染,个土生土长的当地干部也站了出来,提起了只长浆。

  “算我个”人群里又站出来个。

  “还有我”

  眨眼之间,站出来了十二个或年轻或中年的汉子。个个把皮带扎紧,个个把袖子卷起,手持长浆,幅无比荣耀无比豪迈的站到雷从光的身边。

  “保卫家园”雷从光满目疾奋高呼,还有这么小群人是能跟自己起出生入死,真正生死与共。做领导做成这样还有何求

  “保卫家园”去的不去的,都跟着雷从光举手高呼。

  “保卫亲人”雷从光的声音响彻云宵。

  “保卫亲人”老的少的人群都围了过来,能不能参加的全跟着高呼。

  “保护孩子”叫到最后,眼眶早已不止是潮红,更是泛起了光亮。

  “保护孩子”

  “走”

  “走”

  群人跟在雷从光的身后,纷纷坐上皮划艇

  “雷书记,跟我坐条。”长堤边上,安晨风把拉住雷从光。

  “人条,多去条船就可以多装个孩子。”雷从光把裤子也卷了起来.提着长浆坐到艇上。

  “雷书记,你听我说。皮划艇这个东西跟三轮车样,看着简单,但要真正控制却不那么容易。这样的水速,条艇最多只能两个人。现在我们去学校是往上游走,你把你的艇可以拴在我的艇后,我力气大,没事,回来我载了孩子你再单独都行。你是领导,什么事我都该听你的。可是划皮划艇这个东西,你定要听我的。”他不能看着雷从光为救自己堂弟,下水就被洪水卷走。安晨风把颈子上的白毛巾解下来绕到手腕上,然后用嘴系紧,这样他的手腕力气可以发挥到最大。

  说着,安晨风自己坐到雷从光的皮划艇上,然后把后面用粗麻绳又系上只空着的。让提上的人松开缰绳,皮划艇立即被水流卷入洪水中心。

  “雷书记,稳住,两只手把两边抓紧就行。”说着,安晨风已憋住了力气,划着“”字形逆水上行。

  “同志们我们救的是我们自己的亲人,起加油”雷从光似乎上了艇后成了闲人,但他刻也闲不住,坐在艇上做起了思想工作。

  “起加油”划浆的汉子们起大声回应。

  “前进前进前进,我们的队伍向太阳”风浪实在太大,个浪头打来皮划艇里已是满船的水。

  死死抓着两侧,只见安晨风整张脸憋得通红,颈子上的青筋就要爆出来般雷从光高声唱得战歌为大家鼓舞士气。只是,不知为何,在唱到这首歌时,竟然想起了那个小东西。她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呢但这个念头只是闪而过,现在最重要是救回孩子。

  “前进前进前进,我们的队伍向太阳”汉子们有的会唱,有的不会唱,但都跟着雷从光大声回应着,似乎这样就能让恐惧与疲惫少些。

  逆水行舟肯定是件极不容易的事,特别是刚刚泄洪后的洪区。

  大江大湖里的水全部灌入安乡,让整个安乡完全成为个容水的容器。个接个的浪头,更是让皮划艇成为大海孤帆般的惧人。

  平时走过去只需要不足小时的路程,用皮划艇却苦苦挣扎了两个多小时才到。

  但终于看到了,终于看了远处学校楼顶上的旗杆,旗杆之上挂着令人振奋人心的鲜艳的国旗

  近些,看到了个个黑黑的小脑袋

  又近些,看到了个瘦小的身影护着十几个孩子,而十几个孩子的小腿没过了水,或者是抓看旗杆或者是抓着老师或者是抓着别的孩子

  “王老师,看过来看这边来”雷从光挥着手冲着孩子们那里大叫。

  “雷书记,手抓稳,不能松”安晨风大叫,魂都要吓飞了。

  皮艇个猛晃,雷从光连忙坐稳双手抓紧,这才让皮艇稳住,但确实是吓出身的冷汗。

  “雷书记,我们都过不去。”不是过不去,而是要么过不去,要么就过过头了,无法准确与旗杆附近的老师连接上。

  好几条皮艇努力了半天,还是靠不过去。

  “王老师,拉住我的绳子”另条船上,有个技术高点的将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