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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

  偏偏又头痛欲裂,好似脑内再装不下这么多想法,要整个涌出来一样。

  不得不承认,这女孩真的很会叫床,决不输于日本a片里的那些个av女优 们。但怎么知道这屋里有我这外人在还能叫得这么兴起?不当我是男人啊?他妈 的,直搞得我欲火大盛,却不知应往何处去发泄。只得猛地站起,脱衣解裤,大 被蒙头,也不顾那边“啊”的惊叫连天,做一级睡眠去了。其实哪里睡得着,直 等他们闹到了后半夜,恢复了平静,我才朦朦胧胧昏睡了过去。

  天光未明,忽感下身微异,想是啤酒喝得太多了,要去缴点水费吧。抬眼看 时,却差点把我吓晕过去。只见一双媚眼瞟向我,映着窗外月光,一眼微蓝,一 眼微绿,直似那波斯猫一般,妖邪而滛荡。

  一女孩正跪在我身侧,一手抚摸着我的前胸,另一手则握着我的y具,一只 香舌正不断舔弄,啧啧有声!全身赤裸,一对椒|乳|,随着舌儿运动,正不住在我 眼前晃动。仅脚下套着一双白色的绒袜,却更衬得娇躯光艳照人。最吸引人就要 算是她纹在肩头的一只美丽蝴蝶,在月光下似要翩翩而舞,更逗得人色心大盛!

  半天来没得出处的欲火全部涌向了下身的顶峰处。

  鬼?不对!不会是老田的女朋友吧?老田的呼声惊醒了我,“别,别……”

  那女孩儿媚眼如丝,勾缠住我,微微笑道:“今晚辛苦你了,这就当是回报 吧!”嘴里说着,一手还在不停的套弄我的y具。然后伏下身去,把小弟放在了 她的香嫩小嘴里。

  “操,操死你,操……呼!”老田忽然发作,以拳击床,“扑扑”有声,吓 得我和她都停了下了。全屋都静止了,只有我的小弟还在她的小口里不停地抖动 着。

  直到老田呼声再起,我和她同时笑起来,她忙吐出小弟,以指封唇,“嘘”

  了一声,小声道:“他睡得比猪还死呢。”

  我早就知道老田这家伙有说梦话的习惯,但却没想到今天被他的梦话吓得半 死,忙指指他,又指指她,意思是问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笑而不答,只把我的小弟又一次送入口中,边舔边道:“没想到你的棒棒 这么硬!”

  其实她哪里知道,我是因为一晚的欲火无处发泄,加上下午在小颖家里都作 了一番健身运动,还有酒精使神经末梢感觉迟钝,所以才会这么挺拔强硬,历久 弥坚。

  她口茭的技术真的很好,在她这么有心的调逗下,我哪里还有坚持,只有尽 情享受了。一手轻抚她的娇|乳|,另一手则按上她肩头的纹饰,一探究竟。

  女孩媚眼飘来,见我对她的纹身有兴趣,忙抬起下身,赫然见她荫部以上, 纹着一朵带血的玫瑰花,花儿鲜红,血点鲜红,那秀美的荫部亦鲜红欲滴,直看 得我目眩神迷,忍不住都想以口吻之,但想到刚刚老田说不定留有遗物在那里, 一时间就兴趣索然了。

  我还是以指作棒,抚了上去。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抚摸一个女孩儿的 那里,不禁好奇之心大起,左翻右弄,只引得泉水盈盈,润得花儿更娇更艳。

  女孩亦受不了我这一番侍弄,一边娇喘连声,一边以口作岤,套得我更快更 紧。经过半个小时的光景,我哪里还坚持得住,一股浓精喷薄而出。我刚待起身 拉起她,却见她早把我的j液纳入口中,还以香舌舐之,把y具舔得干干净净, 然后俏然回眸,嫣然一笑,张开小嘴,让我见到自己的浊物在其舌上游走,遂当 着我的面一口吐入肚内了。

  我看得耳红心跳,魂予神授,真不知如何是好。女孩笑笑,不多说话,回身 穿衣去了。

  待她穿好短衣热裤,回身到桌上取了放在桌上的几张百元大钞,亦取了支钢 笔,笑道:“今天就免费了,看你这么强,以后一定要找我噢,给你打八折。”

  说完拉起我的手,拿笔在我的手上写下了姓名和一长串的电话号码。然后把 钱转身塞进热裤内,回首送上一个飞吻:“记得一定要找我噢!”开门施施然行 了出去。

  直看得我目瞪口呆,愣在原处五分钟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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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竟然是鸡?一想起昨晚开门时老田慌张的神情,我就 想笑,还“我女朋友”,呵呵,我说没听人说过老田交到女朋友了吗,而且还是 这么漂亮的。

  老田是农村来的,可能是家里很穷,一个月的生活费才不到二百元。可能也 是因为穷的关系,他的性别很怪,从来不愿意和人交朋友,所以虽然同寝,但是 他却和我和刘洋五人走得不近。同班同学有时也很看不起他,男生女生都很爱拿 他来开玩笑,但我有时也很同情他,看着他每天只能到食堂打点咸菜来吃时,总 是心里不是滋味,真怕他心理上产生什么疾病。

  不过也真没想到这个老实人老田,居然有这么大胆量敢在宿舍里“公然”招 鸡,当然,他可能以为我们都去大连了吧?不过这钱他得攒多长时间啊?可见毕 业对一个人的改变有多么大。

  听说他参军了,上面也批下来了,要去成都军区一个深山里搞炮弹研究(这 可是军事机密),几年内不准回家,深山老林里,更别说是见人了。哎,想想也 真够苦的,进了监狱一般,这可能是他破了处男之身唯一的机会了吧?

  “我操,我操,我操死你……”老田又在说梦话了,然后又忽然像是女人上 身一般学起了刚刚女孩儿的滛叫声:“咿咿,啊啊,操我吧,操……啊!”尖着 公鸭嗓,要多有趣就多有趣。

  我不禁又好笑又好气,猛然大叫一声:“地震了!!!!快跑啊!!!!”

  然后再也不理老田扑腾一下坐起,然后就是桌椅板凳一阵交响,蒙上大被, 又与周公私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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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再次醒来时,太阳早就升起老高,老田也不见了,也不知是被我大叫地 震吓跑了,还是因为昨晚的事不好意思见我了。可能都不是吧,老田一向是老实 的好学生,可能是回教室聆听导员临别前最后的唠叨去了吧?

  管他呢,想起教务处刘主任找我的事,急忙起身洗脸。猛然间想起昨天晚间 的艳遇,却只见手上只剩下一个娟秀的“琴”字和几个模糊不清的数字来,看样 子应该是手机号,但姓什么却说什么也看不清了。想想算了,能与如此艳女有这 样的一夜厮磨已不知是哪一世修来的福气了,难道还想有什么下文吗?何况只是 一个“鸡”,想想就觉自己好笑。

  ************

  刘主任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孩,她就是我们系里有名的系花——范小 美。

  范小美确实人如其名,很美,而且美得有点绝对了。我却不太喜欢她的那种 美,有点象林黛玉和小龙女的结合体,冷漠中夹着淡淡的哀愁。好象她天生就特 别适合去演古装戏,时装戏反而有点欠了。

  不过说是“不喜欢”,总觉得自己有点“那个”了,可能是因我有小颖吧, 小颖是另一种美,比小美的美“健康”得多。但大多数的男生还是喜欢这种娇娇 弱弱,好像随时都需要男生来保护的小女生吧?所以,范小美当选系花,百分之 八九十的男生不会反对。

  今天范小美还是愁容不散的样子,穿了一件白色连身的过膝长裙,裙的肩带 绣着复杂的花式,好似小公主一般端坐在那。

  刘主任见我来了,客气的给我倒了一杯水,道:“小陈啊,今天找你们两个 来,主要是有一点工作上的事要找你俩谈谈。”接着就说了校里要从我们系里单 独组建出一个旅游管理系,与原来的工商管理系并系,希望我和范小美一起调过 去参与新科系的建设,末了还说了句:“新同志,要有干劲,希望你们能为学校 新系的建设工作做出自己的贡献。回去后这两天就把留校的关系办了。”

  我和范小美亦分别表了态,当然是一番豪言壮语,在此不作复叙。

  正当我和范小美作势要离开时,门被“咣铛!”一声打开,一个男生气喘吁 吁跑了进来,大声道:“我留校的事办的怎么样了?”等看到屋内有人时,愣了 一下,见是我和范小美,遂向我投来一股不客气的目光。

  “小斌,你干什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你的事我已经办了,你着什么急!”

  刘主任没好气的道。

  那个小斌好像叫孙什么斌,我一时记不起来了。知道他的大号还是因为他今 年大五了(大学读了五年),要不是老师手下留情,此君还有再读下去的可能。

  他也要留校了?不会吧?再说他和我们也不是一个系啊,即使是要留校,也 和我们系一点关系也没有啊,更不关我们系教务处刘主任什么事。一时之间真让 人摸不到头脑。更何况刚刚他那目光,明明是那我挑衅吗,就更令我不明所以了。

  孙什么斌呆立了一会儿,冲范小美道:“晚上一起吃饭吧?”

  他竟然当着我和刘主任的面公然约范小美?我的嘴张得大大的,真不敢相信 眼前的事实。刘主任好像听到刚刚的话一样,道:“没事了,你们走吧!”

  然后,更令我不可思议事情发生了,走到办公室的门口,范小美冲着孙什么 斌道:“我和陈伟调到新的旅游管理系了,今天还有事要一起去办,吃饭的事改 天再说吧。”

  我突然之间感到了那个孙什么斌好似能杀人的眼光落向了我,直到我和范小 美拐出了楼梯口,这道目光都好似一直悬在的后颈上。我登时明白了那个孙什么 斌进门时那不客气的目光所代表的意思,也更清楚的知道,以后的留校生活里, 少不了这个孙什么斌的麻烦了。哎!

  看着范小美,还是那样愁容满脸,突然间,心中怨起她来:“为什么拿我来 当挡箭牌?”

  来到操场后,范小美冷冷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没有事了吧?没事我要走 了!”说完干脆也没等我说有没有事,就把我一个人凉在了操场上。

  我忽然感到被出卖了一般,心中真不是滋味,向地上吐了浓浓的一口痰,也 头也不回的向小颖的寝室走去。

  ********************************* **敬请期待第五章《别绪更浓》

  (五)苦涩等待

  ********************************* **卷首语:

  “人生”解味

  1、写文至此,首次遇到了一个瓶颈,都是因为对小颖这个人物还是下不了 狠手的原故吧,也是,能把小颖写得有多悲呢?愁人!不过不下手吧,那文章还 有什么看头,接着那就主人公和小颖结婚生子,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算了, 文章也就不用写了。哈!

  2、本章的名称改了,因为忽然有很多东西要写,好为后面铺垫,所以请诸 君勿怪。

  3、此一篇没有肉戏,都是铺陈,起文时小弟就曾经说过,写色文不是我的 强项,所以也只能扬长避短,以故事情节来取胜了。我亦喜欢这种朦胧之美,就 象喜欢三级片而不喜欢上来就干的a片一样,这就是“前戏”的重要性。

  4、许多人都很关心主人公和小美之间的关系,亦谓二者和“孙什么斌”之 间可能是三角关系。但却不纯粹,请大家注意后文吧。

  5、大家都说我写得很真实,因为我写的都是身边的事吧,如果你和我同处 在一个城市,或者对我这个城市有一些了解,那么你就应该有一种亲切感,亦知 道我写的这些事都发生在哪里了。那些现在远离这座城市的仁兄们,说说你们对 这座城市的回忆吧。

  6、最后还是老话,您的回复就是我的最大的动力,多谢诸兄错爱。

  ********************************* **

  想到小颖昨天临别想对我说的话,登时心下着急,这都快中午了,脚下亦生 起了风一般。

  昨天没有搞定的“事”今天一定要搞定,不管那个电灯炮今天有多亮,亮了 也给它砸了,砸它个稀巴烂!心中有了主意,脚下的步伐亦不由自主坚定了。

  雄赳赳气昂昂的叉腿站在小颖寝室的窗下,咦?小颖寝室的窗帘为何这大中 午的时候还挂着?不由得想起昨天下午在小颖闺房的一幕,小颖他老爸如果知道 了她的宝贝女儿大白天还挂窗帘的原因,还不把小颖打个半死?或者不会,因为 还没等他打着小颖,可能自己先被气了半死了吧?不由得心中好笑起来,

  也不多想,运足中气,冲着窗户大叫一声:“小颖!”

  恰巧一群男生打楼下路过,正接了一个下句:“俺想你!!”声音似足了姜 文,引得附近的人全都哄堂大笑起来。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嚷开了:“安红,俺 想你!”

  女六舍值班室里的王大妈亦从窗户探出头来,扶着眼镜冲我道:“你找谁?

  小点声,我替你叫。“

  我有点不好意思道:“不用了,我自己行。”

  王大妈冲我暧昧的一笑,道:“小伙子,你这样不行,人家前两天有一个手 里拿着玫瑰花,还抱着个吉它,嘴里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唱的什么,你得学学人 家。你这么干喊哪行啊?”

  这王大妈是出了名的碎嘴子。其实她是认识我的,可能这几天上火,眼神又 有点不好使了(这是王大妈看错人以后经常给自己找的理由)。她还有一个傻儿 子大李,在学校锅炉房烧锅炉,我们哥几个没事的时候常去逗逗他玩。而且小颖 回家的时候,亦常常带些好吃的,总忘不了给王大妈送点,而这些活从来都是我 这个搬运工的。

  “大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陈啊!”我解释了一句,也知道不能和这个 嘴碎出了名的王大妈多聊,忙又喊了一句:“小颖!”

  这次小颖寝室的窗帘拉开了一条小缝,小慧探出了头来睡眼朦胧地道:“谁 啊?”见是我,忙道:“啊,小颖被他老爸的车接走了。”

  “她走的时候没说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啊,你先等等啊!”说着转回身去。在窗帘倏地回落的瞬间,一道肉色一 闪即逝,但我还是判断出,小慧只穿着件黑色的胸围。这小丫头一定是在睡觉, 这都几点了,还没起来?

  不一会儿,小慧着一身黑衣裤,一脸睡意的来到我眼前:“小颖她说可能是 出国的签证出了一点问题吧,被他老爸叫走坐车去北京了。她老爸还说要她在北 京先为出国强化强化语言。”

  “啊?”我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她叫你今天早点回寝室,她会给你打电话的。”

  “噢。那毕业的事怎么办?毕业证谁给她领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不禁心中惨然,一股浓浓的离别之绪涌了上来。其实,我这样又有什么用 呢?她早晚是要走的……

  ************

  午饭过后,我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寝室的床上,午后慵懒的的阳光斜斜的照了 进来,从窗前的书桌沿着墙上的地图慢慢的爬着,一直爬到门边我的脸上。

  刘洋他们都走了,老田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大学四年了,我第一次感到 了孤独与无助。我试着数着小羊使自己的心境平静,但太静了,静得可怕。我需 要一些声音,我起身打开录音机,换上最最强劲的摇滚重金属,把声音开到了最 大,但还是静,我的脑内一片寂静!

  我想我是失恋了!我是一个恋爱着的失恋者,或者说是一个守着爱情的失恋 者。一个坐飞机失事的人和一个看着自己身痪重病一步步走向死亡的人,哪一个 更幸运?我就看到了一种残忍,一种只能看着自己的爱情死去,但却没有一丝一 毫办法的残忍!可能又是我的不自信吧?但我分明感到了时间的沙漏,一分一秒 的把某种东西带走了,但我却无可奈何!这就是生命的无力吧?

  等待是一种痛苦,它能把生命变成雕塑!雕塑是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我 现在就在等待,而且真的成了雕塑。当阳光在西天收起最后一点余光之前,我就 坐在那里,看着眼前已渐渐模糊的电话。

  老田用钥匙打开门,傻傻的看着我,顺手把那吵翻天的音乐关了。“咋了?

  门都差点让人踹漏了。“

  “没事。”

  “噢。”老田慢慢收拾着他床上没有整理的被子,轻咳了一声,缓缓道: “昨晚……”

  我忙道:“没事,你别多想。”

  “嗯,那我先出去了。”忽然转身又道:“有事说出来,别憋坏了。”

  “嗯,没事。”想想平时老田常常受大家的气,言语也不多,有时候一天也 不说一句话(该说的话全在晚上说完了吧),真得怕他别憋坏了。他这句话可能 也是对他自己说的吧?

  老田有点手足无措,转身悄悄带上门出去了。

  就在这时,我苦盼的电话终于响了。

  我急急抓起电话道:“喂,喂,小颖吗?”

  “小伟吧?也没什么事,你爸病了。”那头老妈喏喏道。

  “什么病?”我忽的想到有半个月没回家了。

  “没事,就是有点火,你爸怕耽误你,说不让我告诉你,我是偷偷给你打的 电话。”

  “噢~~没去医院吗?”我一想老妈偷着给我打电话,我爸恐怕不是什么小 病。

  “嗯,就因为我作不了你爸的主,所以才不得不给你打电话的。”

  “他又想硬挺啊?”

  “小伟啊,你回家劝劝你爸吧!”

  “我今天有特别重要的事,恐怕不能回去了,明天吧。”

  “噢,那行吧。”

  “你好好劝劝我爸,该上医院就得上医院,他想练轮子功啊?”

  “嗯,行。哟,快跳字了,挂了吧,快挂了吧。”老妈急急把电话挂上了。

  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盲音,我怔了好一会儿。老爸怎么病了呢?他一向总是 向我夸自己的身体怎么怎么棒,那可能是他在我这个儿子长大成丨人之后唯一可以 在我面前夸耀一番的东西了。

  心中不由一酸,可能我真得不应该对这个家庭强求得太多,因为父母已经把 他们能给我的一切都给了我,包括我的生命。

  恍惚间,又有半个小时的光阴过去了,等待真的难熬,小颖为什么还不来电 话呢?还说让我早点回寝室等她。这时肚内开始抗议了,又想起父亲的病和那人 力不能把握的爱情方向,我泄了气。

  ************

  我家住在城东的一片平房区里,是父亲结婚时,当时的国营单位分的房子。

  当然,后来厂子黄了,但我们一家三口一直住在这里。都嚷嚷动迁快三年了, 却一直没有要动的消息。

  我登上车出门之前,在寝室的桌上给老田写了一张纸条,让他如果接到小颖 的电话,让她把在北京的电话号码留下来,我有机会给她打。真有点后悔,当初 不让老田出去好了。

  下了大道,拐过一条小路,转了个弯,就远远看到我家胡同口小卖店的灯光 了。灯光下一群半大的孩子正在打六冲(我们这里扑克的一种玩法,六冲即为六 副牌的意思,需六人同时来玩),旁边亦不缺众多的旁观者,气氛十分的热烈。

  “陈哥回来了啊!”众人见我,有几个和我般大的冲我道。我在没上大学之 前,俨然已经是这里的孩子王了。

  我忙下车,“嘿,玩呢啊?”

  “天热,家里呆不住人。”一个光着膀子的道。

  “别吵了王婶家的生意。”我道。

  “哪能?我们给她添生意思还差不多。”另一个说着,指了一指牌桌上堆满 的汽水啤酒,冲我嘿嘿一笑。“三道儿(这种牌输赢的一种计算方式)一瓶啤酒 的。”

  “嘿,少喝点,”指着对着我的一个道:“小心老婆回去让你跪搓衣板。”

  他虽比我小,但却已经结婚一年多了。

  “小伟回来了啊?快毕业了吧?看你忙的,多长时间也不回来一趟,有空的 话回来到我家坐坐。”老邻居,亦是这家小卖店的主人王婶步出门来道,同时捅 了捅身边的女儿:“美子,叫哥啊。”

  旁边王婶的女儿美子穿了一身高中的水手服,扭捏道:“小伟哥。”

  “都这么大了啊?”

  “可不,再开学都高三了,我说小伟啊,有空你可得回来给她补补英语,这 丫头就英语不行。”

  我亦有点不好意思的道:“行,有空的。”其实她那里知道,我的英语水平 烂得可以,四级都不知道怎么过的。

  ************

  推开我家的大门,把车停在小院里。

  老妈正在外间忙活着,见我回来了忙起身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有事 吗?”

  “啊,”我含糊道:“我爸呢?”

  “里屋呢。快去劝劝他,这不,连晚饭都没吃呢。”

  “为什么生病啊?”

  “哎,还不是又下来了,还让人家欠了他三个多月的工资,这不,气的。”

  老妈抹了抹眼角的泪,道:“对了,你吃了吗?我下口面条吧。”

  “嗯~~妈……我工作有着落了。”看着老妈欣慰的眼神,我道:“我留校 了。”

  ********************************* **敬请期待第六章《别绪更浓》

  (六)别绪更浓

  里屋里的烟气熏得人直想流眼泪,也可能与这烟根本没有关系,只是眼泪它 不争气,自己不由自主的往下掉吧。

  老爸半卧在炕上,看着远远挂在墙上的那口老式挂钟发着呆。大夏天的,还 盖了半截的棉被,脸色很难看。身前小炕桌的烟灰缸里放满了吸过的烟头。屋里 也没点灯,只看到那缸里还有没完全熄灭的烟头忽明忽暗的闪着光。

  老爸原来的单位黄了以后,先后找了好几个地方,当过机修,给人家修过家 电,蹬过倒骑驴,后来自己学了开车之后,才在一家私营单位给老板开车。自从 老妈也下岗了之后,他就成了这个家唯一的经济来源。

  但老爸从来没有向谁服过软,也从没有向我这个儿子道过半句苦,但现在…

  可能是年龄大了,再也没有以往的那股冲劲了。

  看着老爸鬓角生出的丝丝白发,不禁心头一酸小声道:“爸,我回来了。”

  “噢,小伟啊。”老爸向我身后白了我妈一眼,道:“不是告诉你了吗,别 给小伟打电话,现在正是找工作最忙的时候,你就是不听话。”

  “我……”老妈委屈地刚要搭话,我接过话头道:“没事,我留校的事已经 定下来了。”

  “嘿,没想到你小子还真行。”老爸兴奋的欠了欠身,坐直了起来,续道: “现在社会上工作不好找,留校当了老师挺好的,是不是留校名额很不好弄啊?

  要送礼什么的别担心家里,这个钱咱得舍得花。“

  “没有,已经定了,我也没送什么礼。”

  老爸有点不相信的道:“是吗?还有这好事呢啊?你别替家里担心,这个钱 咱还有。他妈……”老爸抬手招呼着我妈道:“他妈,把我单位买断的那个存折 给我找出来。”

  “爸,真不用。”我一边道,一边扶下老爸的手。

  “小伟啊,你还小,你不知道,现在社会上都兴这个,你不送礼还能有你好 果子吃?你要不好意思,明儿有空的,我去给你们校长表示表示。”

  “真不用,”我忙回身伸手拦住了正要低下腰去找那存折的老妈,继道: “我这没送礼,不也留校了吗,真不用。”

  “嗯,那好,但社会上的事你得多学着点,别整天像个书呆子是的,机灵点 儿。”然后向我妈道:“他妈,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做饭去,你想饿死我啊?”

  “你还知道饿啊?你看这满屋的烟,我还以为你要练轮子功升天了呢?”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上他王婶儿那打斤六十度来。对了,再炒两个好 菜。”

  “你又没病了啊?这大晚上的,上哪给你弄菜去?”老妈喏喏道,转身出去 了。

  老爸冲着老妈出去的背影低吼道:“让你去你就去,我哪有什么病?”说着 伸手拍了拍我的肩,继道:“别听你老妈的,我哪有什么病。”又用另一手拍得 自己的胸口“扑扑”有声,“看,这身体多棒?别说一斤,就是再来一斤也没问 题。小伟,今天陪你老爸多喝点。”

  感受着老爸那宽大有力的手掌的拍击,再望上鬓角那点点的白丝,鼻翼不由 得发起酸来……

  ************

  早晨温暖的阳光透窗而入,一阵阵凉爽的微风轻轻拂过脸庞,使人感觉无比 的惬意。昨晚拗不过我老爸,最终还是让我妈又去王婶儿那里打了一斤六十度, 虽然只有一盘花生米和一碟小咸菜,但我和老爸都喝多了。现在我的脑袋还似裂 开了一般的痛。还多亏老妈的一碗混汤面,不然可能现在我还起不了床呢。

  “吱扭”一声,外屋门开了,然后就听到王婶对我妈道:“陈嫂,这是我今 早给美子新磨的豆浆,剩了这么多也喝不了,给你送来了,给小伟热热喝了吧, 人家都说多喝豆浆好。”老妈忙客套了一番,说什么都往王婶手里塞了一碗家制 的小咸菜,才送她出门了。

  我伸伸懒腰,见对面炕上不见了我爸,忙问道:“我爸呢?”

  “早早就出去了,说是去劳务市场了。”

  “昨晚喝那么多酒,他没事吧?”

  “能有啥事?你老爸今天早上哼着歌就出去了,连早饭都没吃。”

  不由得心下畅然,一切的烦恼不快都似飞到了九霄云外了。真不知是我给了 老爸续继面对生活的勇气,还是他那宽大有力的手掌温暖了我的心灵,可能是我 们相互的作用吧?这就是“家”的伟大力量。

  隔着窗,看着老妈在灶上忙活着早饭,锅里不断升起的水汽弥漫着,一切都 似入了仙境,不真实起来。这才是我所熟悉世界,我的世界。

  ************

  九点多回到寝室后,看到我昨晚留给老田的纸条还安安稳稳的躺在原处,不 由心想:“老田这家伙不会是一晚上都没回来吧?”一怔下,又想到了那个叫什 么“琴”的,也想到老田可能又去找她了,心里不禁有点不是滋味,谁知道呢?

  这又关我什么事了?

  于是出门,又朝小颖的寝室走去。

  小慧还是那身黑色衣裤,真不知这“侠妹”是不是真的沾染了大侠的风范, 大夏天的总穿着裤子,还总是这一身黑装。细思下,不由心下明了,可能是小姑 娘怕别人说她胖吧,黑颜色的多少显得苗条些。

  小慧在同寝几个姐妹的陪同下,如同江湖大姐头同人谈判一般与我对峙着, 看我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她,挺了挺高耸的胸脯,傲然道:“瞧啥呢?眼睛放老实 点啊,别小颖才走一天你就猴子称霸王了啊!”一席话,惹得身后的姐妹们笑作 了一团。

  这侠妹又要“发飙”啊,我不由心想,还是没睡醒的侠妹好对付啊。也不与 她多纠缠,忙问:“小颖有信儿没?”

  “你还好意思问啊?昨天让你等电话你又不等,这时候还问什么问?”

  “别闹了,小颖到底怎么样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谁没事在这跟你闹呢?快说,昨天晚上是不是找哪个小姑娘去了?一整个 晚上,一个寝室八个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我不是有急事吗。”

  “编!编好!千万别说是你家里出事了,你妈病了?你爸病了?”

  “真的是我爸病了。”我真有点拿这个“侠妹”没有办法。

  小慧身后的李静见我的窘样可怜,忙伏在小慧耳边劝她,侠妹也看了看我, “噗嗤”一笑道:“陈伟接旨。”说罢从身旁斜背的挎兜里拿出了一卷手纸展了 开去,看得周围早笑作了一团,我则更加窘得手足无措。

  小慧续继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伟,你,”言罢向我努努嘴: “说你呢陈伟,陈伟胆大,竟敢不接寡人电话,罪该万死,现责其掌嘴四十,并 于近日继续守着电话,聆听寡人教诲。钦此。”

  “小颖还说啥了?”我听完忙追问道。

  “她还说……”小慧贴身过来,伏在我耳边,装势不让他人听到之势,忽然 大声道:“她还说,想你噢!”直差点把我耳膜震穿。然后也不理呆立在那的我 娇笑着携众女逃也似的跑了,还边跑边喊道:“赶快打完自己回去等电话吧。”

  独李静没有跑走,朝我小声道:“小颖要在北京学习语言,得一个多月吧, 告诉你别着急,那天她走得急,也没通知你一声,不过这两天她又换地方,不方 便给你打电话,等一有了电话,会给你打的。我走了啊。”

  看着她们渐行渐远,我反而有一种释然,难道我真的放得下了吗?

  ************

  其后几天里,我一直被一股浓浓的离别之情笼罩着。不断地有某某同学找到 了某某工作、某某同学去了某某地方的消息传来,接着就是一波又一波的送行, 一波又一波的离别宴,有同寝的,同班的,同一个系内足球队的,总之好似每一 天都生活在酒局之中一样。

  同班之内,赵斌去大连参加招聘会收获很大,被留在了大连;甫风进了市内 的一家旅游社;老田就不用说了,背着一卷行李,连家都没回就直奔成都了;与 他同行的还有我们班有名的官迷,听说是去大西南支援西藏建设去了,临走前还 在市里带了大红花呢;

  “大头”终于是下海了,至于是下得多深的海,却始终没有人知道;陈钢去 了广州,临走的时候说那个“未成年”的“灵儿”原来是我们同系的师妹,开学 大二,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托我好好照顾照顾;

  李静和赵斌一起去了大连,双宿双飞去了(忘了提,他俩是一对);当然还 有大把的人选择了出国,张鹏就去爱尔兰了,随行的还有几个,在那边可以凑一 桌牌局了,可倒不会寂寞;但直到最后,还是没有听到刘洋找到工作;还有那个 侠妹,也不知去哪了。

  其间,小颖给我来过几次电话,都是在我半醉半醒的情况下,可能也是这阵 子的酒局太多,没有一天不在喝的。从话语里,听得出她对我的柔情蜜意,也说 了不少相思的话,但那个“c女”的心结却再也没有道出过口,是释然了,还是 因为别的,心里乱七八糟的,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这天刚从昨晚的酒醉中醒来,看着空无旁人、冷冷清清的寝室,想着昨晚送 走最后的一个室友梁永强,心中有一种空虚感油然而生。顺手从墙上的衣兜里摸 出新发的校青年员工独身宿舍的钥匙,起身拉开厚厚的窗帘,一缕上午新鲜的阳 光直照下来,我轻呼一口气——告别我的学生生活,新的一天开始了!

  (七)勾心斗角

  几个月以来,头一次起得这么早,但精神却出奇的好,呼吸着清晨微凉的空 气,实比打了兴奋剂还要使人振奋。

  校园里出奇的安静,可能是太早了吧?亦可能是因为大四毕业生已经离校, 而在校的其余学生也因为期末在即而全都刻苦整夜奋战,此时才入梦乡不久吧?

  我起身这么早,皆因现在身份已然不同,得以一个人民教师的身份出现了, 再也不能一睡直到正午了。当然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昨天范小美突然在 办公室里求我帮她把原来在女生寝室的东西搬到独身宿室去。

  这可让我大吃了一惊,其一是因为于由学校的教师大多家在市内,所以学校 只为教师准备了一幢公寓,像我这样因为家里住房太挤而住进独身宿舍的本就在 少数,而且大多数还是男性,范小美搬进来能不让人大吃一惊?其二让我吃惊的 还是她来求我,我们因为那次在刘主任那的不快关系,虽其后一直在一起工作, 但关系冷淡得多,确实想不出她为何来找我帮忙了。

  不过想想,找我总比找那个孙什么斌好吧?也不禁不好笑。后来才从商管教 务处刘主任那里得知那个孙什么斌全名孙宴斌,是燕还是宴,或是雁就不得而知 了。其好笑之处就在于,他千辛万苦的留校并进入商管系之后,不想范小美却和 我一起调到了新的旅管系,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能不让人好笑。

  当然,旅管系是从商管系分离出来的,由于交接关系,大家还是不时的要见 面,大多也是冷眼相对,并不时冷言冷语几句,其意不咸不淡。我亦不与他一般 见识,只默不作声,当作不闻就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