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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作品:渣女回头记|作者:指环王|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0:47:49|下载:渣女回头记TXT下载
  闻言,曲新竹暗中嗤笑,不过出场的方式不同,目的却是一样的,不由得板了脸道:“你有什么错?二小姐宠你,是你的福气,我也不会说什么的。想来你也知道,我这个少君不过是挂名的,并不受宠。”说到这儿,语气冷了些,又带了点不屑,头微微转过一边,“再说,我也不稀罕她的宠,以后你也不必再来了,更不必做出这个样子给我看。”

  “不,不,不是这样的。”秦梓洛慌了神儿,见曲新竹似是起身要走,连忙上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裙角,“我是被逼的,我……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我想离开这里……求求少君了,帮帮我吧,只要让我离开这里,我下辈子做牛做马地报到你……求求你了……”说着说着又要磕头。

  曲新竹连忙拦住他,惊问道:“你说什么?你是被逼的?难道是她强迫你不成?”

  秦梓洛红了眼眶,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曲新竹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秦梓洛无法,只得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明白,一边说一边哭,说到阮元强要了他时,已然泣不成声,最后干脆捂脸痛哭起来。

  曲新竹气得浑身发抖,他真没想到,阮元竟然这般无赖,好好的一个清白男儿就这样毁了,尤其是听他的意思似乎已是有了心上人,这……这不是造孽么!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求少君了,求少君帮帮我,我不想,我不想就这样一辈子……”秦梓洛犹自喃喃地哭诉。

  曲新竹见他双眸无神,恍恍惚惚,一边喃喃低语一边不住地擦眼泪,可怜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竟变成了如此模样,曲新竹心中竟也生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感,叹息着将他慢慢地扶坐到榻上,柔声相劝:“事已至此,你也要想开些,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

  “不,不会的,一定可以的,求少君帮帮我……”秦梓洛一听这话急了,本有些止住的泪又开始簌簌地往下掉。

  “唉!”曲新竹长叹一声,“说到底你还是单纯了些,很多事情不懂。如今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是二小姐的人?你还能逃到哪里去?更别说二小姐是从青楼赎了你出来,白纸黑字的字据立着,到哪儿都改不了,你若闹得狠了,惊动了林正君,打死都有可能的,更何况……”说到这儿,曲新竹苦笑了下,“我又不是这里的正经主子,说句实话,这府里又有谁是我能支使得动的?”

  秦梓洛听了这番话,不由得怔住了,正寻思间,又听曲新竹道:“再说,你一个男儿家,失了清白,又能投靠谁呢?你表姐对你再好,到底也是个女人,岂能忍得了?纵然许你进了门,也低看了你一眼,与其到时候难受,还不如留在这里,平平静静,心如止水,她怎样都与你无关,安安稳稳地过了这一辈子,也罢了……”说到后面,声音已变得轻忽,仿佛在自言自语。

  一时之间,屋子陷入沉寂。

  良久,又有声音传来,却是秦梓洛在垂头低泣。

  作者有话要说:

  羞辱

  “切!真够倒霉的,碰上这么个主儿!”迟儿恨恨地往院里瞪了一眼,转头对祁蓉愤愤道,“还以为他想通了呢,巴巴地跑去告诉二小姐,结果反倒叫我招了一顿骂,真是不识好歹!”

  祁蓉也无奈:“这么闹下去真不是个事儿,罢了罢了,等过阵子小姐厌了他就好了。”

  迟儿撇嘴:“这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小姐如今新鲜着呢……”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尖叫,俱是一惊,连忙冲了进去,差点与小侍景儿撞个满怀。

  只见景儿一脸慌张,面色惨白,显然是吓住了,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秦公子……秦公子上吊了……”

  “什么?”二人大惊,这还了得!当即也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冲进房里,果见一个白色身影晃悠悠地悬在梁上。

  迟儿已然慌了手脚,索性祁蓉还算镇定,一面让她去叫大夫,一面上前抱住秦梓洛的双腿,晃晃荡荡地总算把人放倒在了床上,又命景儿看守,自己飞似地去找阮元。

  待阮元得知了消息匆匆赶来时,就见小小的院子里围着好些小侍仆从,甚至还有拿着笤扫拎着水桶的粗使丫头,一个个你挤我,我挤你,好似见了什么有趣的事儿,使劲儿扒着窗户缝儿往里瞧,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阮元隐约听他们说什么‘寻死’、‘虐待’、‘强抢’甚至还有什么‘不学无术’什么‘糟蹋了好男儿’……

  阮元登时火冒三丈,张口便骂:“一群混账东西,都堆在这里干什么?排队等死么?”

  下人们一惊,连忙回头,见是她,忙诺诺地行礼,再也不敢多呆,急急低下头四散而去。

  阮元心气稍平,这才抬脚往屋里走去,岂料刚进门就被林氏叫住,只见林氏怒气冲冲,双目圆睁,口中大骂:“混账东西,还要往哪里去?我问你,这到底怎么回事?竟然上吊?!这要是传出去了还要脸不要?”

  阮元此时心中颇为焦急,脚下不停,口中只道:“人怎么样了?我先去看看。”

  林氏更怒,一把拽了她回来,气道:“看什么看!你先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阮元也恼,急得直甩胳膊:“爹爹,总让我先看看他再说!”

  林氏见状冷哼:“见他做什么?他好不容易缓过来了,见了你这个抢夺人清白的强盗,只怕恨不得再死一次了!”

  阮元一脸惊诧,猛然回头怔怔地看着林氏,又想起刚刚进门时听到的话,当即一股闷气憋在胸口。过了好半响,才咬牙道:“爹爹这些话是从哪里听来?下人们胡说八道爹爹也信?”

  “你还想骗我?前几日就已经有了些风言风语,我只当胡说,却也不理会。如今可倒好,人都上吊了,迷迷糊糊的还说什么‘阮小姐放过我吧’‘失了清白无处去,宁愿死了’这样的话,你说,还叫我怎么不信?”林氏越说越气,“你也不用跟我狡辩,痛痛快快地把人送出去了了事,若是他家人找来,或是报了官府,你要怎么办?我们阮府可丢不起那人,幸好你母亲不在,不然还不扒了你的皮!”

  阮元定在在那里,脸色极为难看,良久,冷笑道:“爹爹果然误会了,这人是我花了一百两从人牙子里赎出来的,本来见他容貌颇佳,想留在身边,谁料他却不识抬举,如今竟然编出这样的瞎话来。爹爹要是不信,我拿他的卖身契给你看!”言罢一回身叫来个小侍,吩咐了几句,打发他速速去了。

  不多时,那小侍便小跑着回来,将东西交给阮元。阮元扫了一眼,转手便给了林氏,冷声道:“是真是假,爹爹一看便知。”

  林氏细细看了几遍,终是确信无疑,当即勃然:“好个混账东西,既然花钱买了他自然就是我们阮家的人,他闹成这样到底给谁看呢!”

  “爹爹有所不知,”阮元有些咬牙切齿,“别看是买来的,但心气儿高着呢,觉得我配不上他,要了他就是侮辱了他,这才寻死觅活呢……”

  林氏气得浑身发抖:“难不成买他是回来做少爷的?我生平最恨这种人,有几分姿色便自恃清高,险些毁了我儿名声,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训他不可!”说罢一边命人把府中下人全部召集到院中,一边令人把秦梓洛连拖带拽地拉了出来。

  初春的天气依旧冷风阵阵,秦梓洛只着单衣,颤巍巍地跪在院子中间,一脸苍白,全无血色,只闭着眼睛默默流泪。

  下人们围站一圈,窃窃私语,皆露怜惜之色。

  林氏见状,越发愤懑,一步上前,抬手就是狠狠地一个耳光!

  四周顿时一片抽气声。

  阮元也是一惊,下意识的就要上前阻止,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只见林氏把那张卖身契狠狠地摔在他脸上,口中骂道:“混账东西,这是你的卖身契不是?既然卖到了我们阮家,服侍小姐就是天经地义!又做什么寻死觅活?若被那不知情的听到了,还只当我女儿不顾王法,强抢良家男子?既然你如此的不知好歹,从今日起就搬到东厢阁去,好好地反省反省!”说到这里又转身对一众下人大声道,“今天的事情你们想必也都看清楚了,若是日后我再听到别人胡说八道,莫怪我无情!”言罢,又冷冷扫了一圈,视线落到阮元身上,见她只顾盯着地上的男子,越发恨她不争气,干脆懒得再管,带着一干下人扬长而去。

  整个院落安静下来,阮元顿了顿,终是忍不住,一步步走了过去,慢慢蹲下身子,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望着那张苍白而绝色的脸,语气冰冷:“秦梓洛,这只是一个教训,你别想逃离这里!”说着凑近他的耳垂,一字一顿,“再有下次,我一定让你更难堪!”

  秦梓洛缓缓撩起双眸,一双美目满是冰霜:“阮元,我恨你!我恨你!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秦梓洛突然大叫起来,疯了般地去推阮元,仿佛使尽了全力……

  阮元一个不妨,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望着眼前人决绝愤恨的神色,刹那间心头涌上百种滋味,怔愣了几秒,终于撇过了脸,再不看他一眼,站起身来,漠然离去。

  *

  却说曲新竹听说了此事,惊诧之余后悔不迭,满心自责,无数次地反思自己说过的话,可怜他寻死不成反招一顿羞辱,如此这般,怕是更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了,那样的一个花样男子,就要白白丢了小命么?

  曲新竹越想越不安,愧疚之心更甚,自己平白地跟他说那些做什么?生生地绝了他的希望,若他真的有了什么好歹,自己岂不是一辈子良心难安?

  想到此处,再也坐不住,第二日便从自己的膳食里捡了几份好的,也不惊动下人,趁着午间静悄悄的时候提着食盒往东厢阁里去。

  东厢阁在整个阮府的最东面,阴暗偏僻,犯了错的家仆侍从们往往都被会被关在那里,虽不至挨打受骂,但残羹冷炙自不必说,有时甚至没有水喝,更别提如今三四月份的天气,没个火炉,整个房间阴冷阴冷,哪里是住人的地方。

  曲新竹是从后面的小角门穿进来的,给那守门的塞了些体己钱,这才放了他进来。

  屋中,一片静谧,唯见低窄的床上隆起一个小包,想是他蜷在那里。

  曲新竹放下食盒,坐在床边,轻推了推他:“秦公子?秦公子?……”叫了许久方见秦梓洛的脑袋从那薄被里缓缓探了出来。

  曲新竹松了口气,也不敢再提旧事,扶他半坐起来,又将碟子里的荷叶饼拣出来递到他嘴边:“我带了些吃的给你,也不知你喜欢什么,凑合着用些吧。”

  秦梓洛神色凄然,也不言语,只摇了摇头。

  “何苦来,真是我的错了,到底害了你……”曲新竹见他面黄肌瘦,全无神采,整个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更觉悲从中来,“生命毕竟可贵,你还如此年轻,怎么能……”

  秦梓洛嘴唇动了动,两行泪珠滚滚而下:“我心里难受……”

  曲新竹叹息:“我知道,想当年我母父去世,我也像你这般光景,恨不得随了他们。”说到这里,顿了顿,果见秦梓洛被吸引了注意,“可最后还是挺过来了,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我们虽是男子,却也一样可以为自己活着。”曲新竹的神色变得坚定起来。

  秦梓洛似是有所触动,怔怔地看了他良久,诺诺道:“少君……好英勇……”

  曲新竹被他奇怪的形容词逗笑了,又将饼送到了他的嘴边:“所以说,没人心疼我们,我们就要自己心疼自己,人活着,才有希望。”

  秦梓洛有些傻傻的,从来也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他的母亲从小就告诉他,男子仿佛菟丝一般,没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