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1045章

作品:爽歪歪的做爱|作者:闲来一看|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0:46:40|下载:爽歪歪的做爱TXT下载
  不载其末局,而稗官野史,相传与范蠡偕行。则其行藏之术,又何如哉?愚故曰春秋之智士也。虽然千古以

  来,以色倾国者多矣。压弧箕服,一笑成灾,霓裳羽衣,叁春贾祸,以为冶容之诲。贞少而淫多,即堕粉楼

  前,尚不能保季伦之家室,况娇姿丽质,乱君心於倾败者乎!吴亡而罪西子者,比比矣。罪之,则不得以贞

  目之。此老儒塞井之见也,而非所以服西子之心,且国家畴不知有忠佞之分乎。吴之先,以用子胥而强,其

  後任宰 而弱。彼争长黄池,侈心齐楚,纵无西子,亦终必亡,又奚罪焉?後之玄宗,得姚宋而治,得李林

  甫而乱,如必谓马嵬负国?则唐之前,掌中歌舞,浴室凝光,未闻汉成之失国也。唐之後,高曹向孟,代有

  贤德,而宋浸弱又曷以故。以是知吴之亡,亡於复谏,而非亡於纵淫也!诗所谓「西施若道能倾国,越国亡

  来更是谁」者,良有以也。然则以贞淫拟西子者,则又过矣。夫天生一美人,以充离宫之奉事。非若关睢逑

  匹正名分而定天下也,其宠之也不足重,其疏之也不足轻。彼西子者,名花浓艳等耳,使必律以贞淫之道。

  则是古今来必姜源太姒而始称为妇人也,此又迂儒之解也。虽然愚有为西施怜者,不在被亡国之名,而在处

  亡国之事,夫天生一寸士实难,天生一美人亦不易。彼美人者,不用之於燕处宫帏,而用之为行权纳间,究

  之存亡致感。断粉零香,杳然如梦,回首采莲之径,伤心禾黍之悲,即不能国亡兴亡,如玉树後庭之井,又

  何必论其功与罪,更何必计其贞与淫耶?然而犹有幸者,後之人虽樵夫牧竖,莫不念姑苏之旧迹,而推究芳

  容。彼其始进於吴也,固与郑且同其御。而郑且至今无闻,夫西子者,亦岂仅以一身之歌舞着名吴越者哉?

  或曰西施,孔雀名,古人借此以名美人者,亦犹赵后之名飞燕,崔氏之名莺莺是也。说见李义山诗。

  ……………………………………………

  第十五回 丑儿郎强占家资 巧媒婆冤遭吊打

  此回不用引子,恐看者徒视为馀文,则诗词可废也。不知诗句之中,尽有许多意思,深心者自能辨之。今此

  回前无言可咏。偶得半对,录呈天下才人。如对得出,便称绣屏知己:

  红拂长垂,红线红儿,擎出付红娘。

  赵员外自从把钱金两人,问成冤罪,解京定夺,将次半年。每日家中,夫妇二日,持斋念佛。自己道是老年

  衰倦,又兼哀怨之馀,精神消弱,料想今生不能够生男育女。通房侍婢虽则一片熟田,他也无心耕种。只将

  本分家私,修桥造路,施舍贫乏,为作福之地。思想子孙之事,惟有慨叹一番。说道:「我的儿子,何等才

  貌,如今没了,自己若再生出来也未必中意,何况图谋立嗣,望别人继续?看今世上的人,那见得有几个祭

  祖宗的极其诚敬?又谁人看见做鬼的,必定要吃羹饭?便是这几根骨头,埋在土中,与付诸水火一般消化,

  何须虑得?」只这念头,倒也乾净,全然不把继嗣之念重新提起。他的盛族,住在钱塘的,也有几百丁,见

  员外立定主意,一时难好开口。

  忽一日,族中有几个恶薄的,算计道:「我家老大房的儿子,被钱神甫谋死。可惜他这样好家私,无人承受

  若是待员外天年以後,合族之中,那个是个忠厚的?这些资财便分散了。如今也顾不得他要嗣不要嗣,只

  将一个儿子送进门去叫他爹娘,怕他不认?」

  内中便有一个道:「我是近支,理应承继。」便唤自己儿子,叫做赵戍郎,将他装个名色,乘员未死之先,

  挨身过去,挣住他家财,不被两个老人家施舍完了。就是後日,族中有些说话,也好分他一分,决不做了白

  客。商量已定,便要行将起来。

  那一日员外在家礼忏,一则荐度儿子,二则做些预修。满堂僧众,敲钟击鼓,倒也热闹。尽斋鼎礼之时,外

  面走几个同族进来,也有是兄弟行的,也有是子侄辈的,後面又随着一个短小的,便是赵戍郎。

  员外一见,不知什麽缘故,迎接进厅,就在佛堂中生了。

  员外道:「今日老夫亲自礼忏荐亡,兄弟子侄,来得甚好,一同在此吃素饭。」

  族中道:「恭喜老伯近日越发清健。子侄辈在家思想起来,存亡之事,俱是天数注定,不必十分悲苦。子侄

  辈恐怕老伯与伯母无人相伴,特省出这个儿子名叫戍郎,着他住在家中,晨昏定省。小望老伯俯留,这是通

  族尽知的。」

  员外闻得些语,就如疟疾忽到,身上发寒发热,不觉怒气冲天,思量:「我儿子死不多时,族内便埋这样分

  (bsp;家私的脚地。倘若再过几年,老夫妇身无立锥矣。」

  只因心上怒极,倒冷笑道:「老夫自从儿子去後,提起子息一段,甚觉伤心。待老夫死後,有些薄产,任凭

  分散。若在生一日,这话断然不愿提。」

  只见那个赵戍郎,不由分说,正像教熟的猢狲一般,只管作揖,口叫阿多。又蓦然竟进他里面,抱住员外的

  老妪,又叫阿娘,倒把那老人家一吓。你道赵戍郎怎生模样?有个《黄莺儿》为证:

  黑脸嵌深麻,发黄茅,眼白花,龟胸驼背真难画。

  但闻得口中粪渣,更添着头上髻疤,鼻斜耳吊喉咙哑,生如蛙。

  癞皮搭脚,惯喜弄花蛇。

  员外走进後堂,见这一个恶物是来走去,心上愈加恼怒。便骂道:「你这个蠢东西在我家做甚麽?难道我没

  有儿子,要你这样烟薰落水鬼来继嗣不成了你可速速出去,不要在此缠扰。」

  那赵戍郎不惟不肯去,倒坐在中堂,要吃长吃短,气得员外手脚冰冷,便把戍郎一堆,那戍郎跌在地上,大

  哭起来道:「我做得半日儿子,就将我这等乱打,好生苦恼。」

  员外夫妇,被他一番搅扰,书斋也无心收拾,外边和尚,饿了半日。员外走出,对族人道:「承继二字,断

  断不能。且待老夫死後,再作理会。」

  原来这些族人,做成圈套,不怕员外不从,说道:「老伯不消发怒。但凡人家族谊,那个肯在祖宗面上让一

  分情面的?偶然有隙可乘,嫡亲兄弟,也要使些计较,何况远房支庶,肯替你出力?我家的戍郎,相貌也看

  得过,送与老伯看守家财,实是好意思,为何倒发起怒来?如今子侄辈,暂且告别,权留这戍郎打话。」

  员外一把拖住道:「别样也还耐得,第一,这个戍郎,再留不得的。」

  正喧嚷间,忽闻大门之外,一夥人带着器械,乱打进来,大声喊叫,直打到厅上佛前,把和尚的钟鼓打得粉

  碎。和尚忍了肚 ,各各奔窜。

  员外想道:「白日里决非强盗,必是那些恶族打听我不肯立嗣,就来乘势抢我家私。」

  心上又气又吓,便望里头走进,急急躲在别处。停了一刻,只听得外边大喊道:「快萌赵老爷出来,我们不

  是别个,是京里报子,特来报状元的。速速出来,打发赏赐。」

  员外不知所以,思量道:「我家并无人考试,就是族中有读书的,也不闻府县升荐,怎麽骤然说起报状元?

  这定是族人,恐怕我走了,假装这样胡乱的名色骗我出去,好拖住我要分家财。」

  一家大小,个个吓呆。堂内那些和尚,虽是打碎钟鼓,躲在外边,闻得是报状元的,知道与他无关,俱挨进

  来收拾经忏,怕又被人抢去,一发折本。渐渐走到佛前,与报子打话。有几个本学的门斗,说出缘由,道的

  真是报状元,师父们头上,不消吓出汗来,像个发潮的葫芦。和尚便望里面,传说京报之语。

  下载

  员外因和尚传话,道不是骗他,轻轻走到厅前,那粉红大照壁上,早已高贴着报条一幅:

  捷报贵府老爷赵讳青心在京御前新试特恩钦赐状元

  京报某人

  报子见了赵员外先要一千两银子,做路中辛苦之费,其馀写赏票。员外问道:「什麽赵状元,怕不是我家,

  你们莫非报错了?」

  报子身边抄出叁代籍贯,凿凿可据。

  员外迟疑未决,报子又拿出赵云客的家书,说道:「状元老爷前因有事到京,亏得御史王爷极力扶助他。礼

  部报了名字,御笔亲题,特拔做状元的,怎麽报错了?」

  员外看了家书,才信道:「有这等事?我只道他死了,冤屈钱金两人。他却原不曾死,倒在京中应试。别样

  虽不可信,那幅手札,明明说出来历,与这印子是真实的。」

  少停一回,家人赵义来报员外道:「不惟我家官人中了状元,街上听得,连钱金两家,俱在京中,中了进士

  他两家报子,也报过了。」

  员外一发惊喜,便把些银子,打发京报。方 族内要立嗣的几个人,看见报条,个个吓得面如死灰,连寻赵

  (bsp;戍郎推拥归去,含羞忍耻,俱来请罪而散。

  赵员外回进里面,细读儿子家书,对夫人道:「儿子不死,就十分侥幸。况兼中了状元,真是锦上添花。不

  想前日思量,正是一场痴梦。如今他的书上,别项可缓,只头一件说速往扬州府前王御史家说亲。我儿子在

  京,已蒙御史许允,这是缓不得的。」

  使着家人往外边唤一个精巧媒婆,星夜到扬州去。因王御史现任在京,家内夫人作主,故此唤个媒婆,好到

  里头说话。家人承命,就往街上寻一媒婆,姓冯叫六娘。因他姓冯,凡遇喜事,就逢着他,人都绰他叫喜相

  逢。那冯六娘生性尖巧,言语便捷,一进後堂便有许多好话,员外与夫人大喜。先赏他些银子,又付些盘费

  迳到扬州府来说亲。

  却说玉环王小姐,自吴家忙乱之後,梅香细细报知。玉环追念绛英为了赵云客,拚命出门,不知死在那里,

  终日忧忧郁郁,万转千回,懒下床褥。幸得孙蕙娘在旁,时时劝解,不至如贾云华,淹淹一息。只道绛英已

  死,无可追踪,悲怨之馀,吊诗二首:

  凭谁飞梦送情亲,遂水啼红花劫尘;

  荒草露寒堆碧月,空山日暮动青 。

  渡头定有怜神女,画里曾无唤玉真;

  紫风不归仙洞杳,乱云惆怅泪沾襟。

  萧飒孤魂去不回,锦堂仍为美人开;

  砧声怎奈郎情唤,机绣须同妾命裁。

  镜里飞鸾终作对,表前归鹤为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