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大户人家,都会有自己的多女树,而如果要搬家,能带走的话,自然是会带走的,若是不能,也会捐献给当地的多女院,因为就算留下,下任的房主,也是不会接手的。
就比如高平,她的是从京城剪下带来的,而京城的那棵,却是当年从高家本家带出来的。
大户人家只用自己树下剪出的多女枝,已经是惯例,就连改朝换代,新打出来江山的皇帝有可能保留上个朝代的宫殿祖坟,但多女树是定会烧毁的,不仅皇宫太庙中的会毁去,就连散落在民间的,也会尽量毁去。
高平当初才知道这些事的时候,还很是感叹了番,想着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当时图新奇,还经常围着转悠了几次,不过转了几天也就罢了,第是她个理科小白,对植物学也没什么研究,再转悠也看不出什么;第二也是她发现,她的行为很令人误会。
她不过是想弄明白这树到底是植物还是动物,而在其它人眼中,她这样,当然是盼女心切了。
说起来,她已经有很长段时间没有过来了,不过就算她不来,也有专人负责,只是没有孩子,这多女树,虽然活的很健康,却不会长大。
“看来是要努力了。”
她边想边站起来,只是这生孩子的事,在现代能去找专家,再不行还能人工受精,但在这古代她身体没病,甘草和林若鸿看来也是没问题的,那还能怎么办,起进补
高平以前对孩子也不是不尽心,只是她总想着,他们都还年轻,天高皇帝远的,慢慢来也不急。
但是现在她已经体会到,没有孩子,不仅甘草不安心,就连林若鸿,也稳不下来。这次她虽然将林若鸿压了下来,但只是暂时的,保不了长久,若再过个两年,他们还没有孩子,就算高老夫君不说话,林若鸿也非要往她身边塞人了,到了那时,恐怕再打屁股也没用了。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觉得这次,打的要比先前的过瘾。
当年林若鸿还是小白的时候,打两下就哇哇大哭,让认错马上就认错了,害的她也不好再打下去,而这次,却是连打了几十下,果然,数量也影响质量啊
她甩甩头,把这个问题甩开,就算她觉得打屁股是件有意于身心的事,也不能真的天天实行。
这件事后,高平还真找孙先喻开了几副强身健体的房子,虽说她不喜欢吃药,但也不能不努力下。
好在对于她吃药,谁也不觉得奇怪,虽说她现在身体好了,但在众人的印象中,她还是个病秧子。
她在这边边努力造人,边整理信息。自己手下拥有的商铺有关系的联络点能够动用的人力物力。
平时没有发觉,将这些东西整理到起后,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个大鳄。
玻璃的配方虽然卖出去了,但是她这里却始终保持着最先进的工艺;钟表业始终处于垄断阶段;煤炉虽然被人山寨了,但练煤的法子却在她这里。
此外还有首饰上的,海贸上的,所有的加在起,她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托拉斯。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收到了四个消息,只单从消息上来看,也都是喜事。
第件,是她的三弟高晨成亲的日子终于定下了。
在般大户人家,亲事般都是早早定下的,不过高晨是高太尉最小的孩子,又是嫡出,高太尉和高老夫君都对他宝贝的不得了,高太尉更是早就说过,要帮他选个合心合意的妻主,因此任凭媒人波波的涌上来,也直没有说死。
这次定下的,也是高平认识的,就是曾起吃过饭的汤桥,其实高平对她的印象已经很淡薄了,只是看这个名字,直接就反应出了两个字:架空。
对于这个人,高平的印象已经很淡薄了,只记得此人比较爽朗,是个有话直说的。
然后,就是好像并非出身于大家,只是个普通的翰林,高平还记得此人曾念叨着让自己再请吃顿鲍鱼。
“高晨嫁过去,起码不会受欺负。”
虽然对这个便宜弟弟说不上什么深厚感情,却也总是想他好的。
第二件,是鹤翔那边终于传来了愿意合作的消息。
其实高平当初在提出那个建议的时候,就有八成的把握,连手下的谋士都需要四处筹措军饷,鹤翔的情况,已经可以说是危险了。
“当兵吃粮,嫁汉吃饭。”
这话虽然粗俗,但绝对是真理,鹤翔再有口碑,再有个人魅力,若是筹措不出粮食军饷,愿意和她同心协力的人也不会太多当然,死忠的是绝对有的,可是,几十万大军中,能有几个是死忠的
几百个几千个哪怕是几万个也无济于事。到时候再被人煽风点火,很可能弄出哗变,届时,鹤翔就算能保住命,也再无争夺天下的可能了。
而她是否有心争夺天下,高平根本就不用去想,也许以前无心,但是当走到这步的时候,已经不容她退让了,就算她自己只想当个守卫边关的将军,她下面的人也会将她推上去的。
就算下面的个个都是忠君爱国的,她也同样不能退,退步,就是万丈深渊。
若说鹤翔真是愿意舍生取义那高平也只能认了,这种百万千万里都出不来个的被自己遇上了,也是她的运气。
当然,虽然很有把握,消息没有传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忐忑,现在总算是放下了心。
鹤翔这里,可以算是她重要的步,虽说她现在发展良好,简直成了当代的巨无霸,但真的说起来,她还只能算是有钱有粮,虽然她老娘手中也有兵,但那却是不能随便动用的。
而鹤翔那里的,就不样了。
第三个消息,却是初芽牧场的李初,为自己的嫡女起了正名。
初芽牧场的二小姐,侍夫众多,不过二十岁就有了三男四女,只可惜都是侍夫所生,正夫君虽然当年生下过个男孩,也没能站住,不到百日,就去世了。
时隔几年,这次终于生下个女孩。
和中国古代样,这个世界的嫡出和庶出也是有很大差别的,特别是女孩,在继承家业上,嫡女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若不是太过废柴,般都是不会被废的。同时,有没有嫡出的女儿,对其母亲也很有影响。
高平早些日子就从木兰那里知道,李初有了个嫡出的女儿,而现在,那个女儿终于到了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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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开始 上
和中国古代样,这里刚出生的孩子,极易死亡,因此百日算是个槛。当然,这并不是说过了百日就可以平安长大了,而是,过了百日,起码,能拥有个自己的名字了。
李初的嫡女百日,在普通人家这只是件单纯的喜事,而放在她那里,更有了种政治上的象征意义:她正式有了继承人,就算她出了什么意外,她的追随者也还有效忠的对象。
从这点上来说,木兰的形式更不利了,不过高平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虽说这个继承人加了点变数,但对她的计划基本上是没有影响的。
倒是第四个消息,令她出了半天的神:安乐帝有女出世
安乐帝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这个年龄不是说不能再有孩子,但是在这之前,她只有两个皇子,而且都是二十年前出世的。
这二十年来,后宫众多侍夫,均无人再有孕,这次,也是个六品侍夫怀了凤种。
说起来也有几分狗血,不过是皇帝醉酒,然后巧遇这位侍夫,再然后夜颠倒,过了段日子,那位侍夫就有了反应。
安乐帝知晓此事,倒也有几分高兴,派了专人照顾,三个月后,那侍夫产下胚胎,又过了五个月,茧壳裂开,竟然是位皇女
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安乐帝自己也有些呆愣,她四十五岁了,生无女,早就不奢求了,却不想临到此时,又有了个女儿。
安乐帝有些呆愣,高平更呆愣,她对安乐帝是没有什么感觉的,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她有没有女儿对她来说,本也是无所谓的,但这个女儿在这个时候降生,对于他们高家来说,并不是件什么好事。
高太尉在给她的信中是这样说的:“陛下身体困倦,然精神焕发,已封为母为太傅。”
虽只是这么句话,但高平已可以想象具体的情景了。
那位安乐帝向是得过且过的,身体又不怎么样,虽然是年年的熬着,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情况是年比年不行了。
也因此,宁王等人才上蹿下跳,急着抓权。而这时候突然出来个皇女,其他人也就罢了,宁王鹤翔,这些本来有能力问鼎凤座的就很受打击了。
如果是在二十年前,或者十年前,这个皇女的诞生,想来会避免很多事,而在这个时候,却只会令原本就错综复杂的朝局更乱。
当然,如果安乐帝能咬着牙再坚持十八年,那自然是切事都不用说了,可是这种事,很明显,她自己都没有把握,虽然她看起来是想再努力个十八年的。
若是她出了问题,那这新出炉的皇女还能依靠谁
安乐帝已经给出了答案高太尉
要将皇女封为太女是需要时间的,先要满了百日有了正名,再要满了周岁上了名册普,再然后还要挑日子,祭太庙,按照正规的程序来,要差不多两年,才能正式册封。
而在现在,她母亲就被封为太傅。
太保太傅,文武,是专门负责教导东宫的,现在东宫还悬空,她母亲就被封为了太傅,这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宁王等人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也不能令高家效忠,而安乐帝,只需要张圣旨。
当然,圣旨也是做不得准的,若是心不甘情不愿,也不是不能来个阳奉阴违,但高太尉向来都是旗帜鲜明的保皇派。
她这样的身份地位,在这个时候,也是不能退缩的。
高平拿着信思忖了片刻,最后决定先将此事放在边,她此时远在代州,京中的变化她也无能为力,只有先做好自己的事。
至于鹤翔那里,她老娘既然没有说,那么,就还是按照原计划走吧。
两个月后,代州的第批钟表,运抵大震关,随后在鹤翔的安排下进入了眺国。
这批表全部都是镶金嵌玉,华丽非常,而且还有几个做了特殊的造型,比如有取福寿安康的,有取四季如意的,还有取马上封侯的。
福寿安康是个蝙蝠叼着个桃子,当然,蝙蝠和桃子都是楠木雕刻的,蝙蝠就是完全的修饰,桃子里面是表。
而四季如意,则是取了四个代表植物,比如春天的杏花,夏天的莲花,秋天的菊花,冬天的腊梅,每种都雕刻的欣欣向荣。
比较有难度的是马上封侯,造型是个猴子骑在马上,这个造型并不难,但要把表镶嵌在中间,也是有些考验水平了。
当然不是雕刻不出来,而是要和表浑然体,有些难办,毕竟现在弄出来的表,还都是巨大的,要过两天,就拧转几下的,而且下面还有钟摆。
高平本想让人把表嵌在猴子的身体上的,却发现那样来就有些不伦不类了,到最后,也只有让马踏在表上。
这组表到了眺国,每个售价都在八千两以上,马上封侯更是标了万二千两,两都不少。
鹤翔等人也知道这个标价,本来还很有些忐忑不安,哪知不到半个月,十二座表全部卖了出去,竟然个都没有压到手里。
“平光,这是千二百两黄金,按照我家小姐和你家将军的协议,这就是那十分之的抽成了,还望平光点下。”
刘欣开口笑道,毕竟是第次进入眺国,还有些要和鹤翔合作的事情,因此这次的眺国之行,由她亲自压阵。
千二百两黄金,听起来很多,但真数起来,也不过是百二十个十两重的金锭子的事。
大雁境内倒是有些钱庄发行了银票,但是在眺国却是行不通的,因此两国的贸易,还是以实物银钱作准。
刘欣这次去大雁,去的时候,带了十二个表和玻璃,回来的时候,却带了两车的金子。
“此次生意能成功,还是多谢将军和平光多助了”
刘欣又说,金平光也是满脸带笑说着好说,心中却是发苦。她们虽然同意和高平合作了,但对于高平所提议的“奢侈品”生意却没抱太大的希望,特别是看了她这次的货和价格后,更是觉得成功的希望不大。
若在以前,她们也许还能试试,但现在她们银钱紧缺,实在拿不出几千两的合作费。
刘欣倒也不勉强她们,只是又拿出了第二个方案。
就是,由她们护送高平的商队到眺国境内,事后若成功,那就抽十分之的销售给她们;若失败,同样是十分之,不过这十分之就只是成本费了。
按刘欣的说法,这次的表做工精细,加上从代州运过来,因此成本价每座的成本价都差不多要五百两,若鹤翔有心和他们合作的话,那就要出三千两,之后销售的成本两家按四六分成。
因为大震关到眺国的路上,都需要鹤翔的人护航,因此鹤翔拿六成,高平只需要取四成。
这个方法的利润虽大,鹤翔等人也没有选,在她们想来,若是刘欣成功了其实在他们看来,是很难成功的,眺国又不是代州,那地方又穷又冷,吃个蔬菜都是问题,更何况花上万两银子买表了。
也就是这方法是高平提议的,他们不好拒绝,否则是断然不会理会的。而第二个方案就稳妥很多了,怎么说,他们也能有六百两的保护费,虽说不是很多,却完全值得了。
而现在,他们收到的更多,这千二百两黄金,就是万二千两白银,几乎是金平光到代州募捐的三分之了,若是先前,她看到这么多金子,定会喜出望外,而现在难受的心都快碎了。
明明他们明明是有机会拥有七万两白银的啊
边内心痛苦着,边和刘欣客套着,最后又道:“刘先喻此次回去,不知何时再来”
刘欣从眺国回来后,并没有在大震关久留,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第次在眺国做生意,因此要尽快回去向高平报告。
因此金平光想拉着她多说几句也不能,刘欣心中暗笑,嘴中却道:“此事,我却是不能肯定的,我家小姐经常说,要做奢侈品的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供少于求,让买家觉得自己的东西是珍贵的,才愿意出大价钱,因此下次,就又要停段日子了。”
这话要是在以前,金平光可能就要觉得高平是钻到钱眼中了,这次听来,却觉得是金玉良言。
此次她也和刘欣起到了眺国。
她还记得刘欣到,就找到了当地最大的首饰店,径自拿了块尺见方的镜子做定金。
现在镜子虽然多了,但尺见方的还是少有的,特别是在眺国,价钱更是大雁的两三倍。
块那么大的镜子在眺国已经差不多价值二三百两,而刘欣的要求只是将座表放在比较显眼的位置,当有人问的时候回答下即可,而且事后还会有个镜子作为回报。
这样丰厚的利润,那家店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处理好这件事,刘欣就天天和她在眺国的京城晃荡,每日所作的,就是看看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还在马市上买了两匹上等战马。
连三天,竟然是再没有理会过生意上的事。
她本来还以为这次是不行了,哪知道第四天有了买家来问,第六天就卖出了座,其后几天,生意竟越来越好,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还有人追着来问。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字,正常更新,
恩,有很多童鞋对甘草有意见,老实说,没有甘草也会有别人的,否则,高平连京城都出不了
开始 下
第十章 开始 下
真的说起来,刘欣的生意是不火热的,总共也就十二座表嘛,前三天连问都没有人问,第四天有人问了,也没有人买。
但人家的利润大啊,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就差不多是他们年贩卖茶叶的半了。
听起来他们也不错,但是这两者所耗费的时间功夫可有天壤之别。她现在还记得,第个买家上门,看中了那个四季如意,要出六千两,她当时差点要替刘欣同意五百两的成本,卖六千两,也可以了,好不容易来个冤大头,还不马上抓住
但人家就是死咬着不松口,还摆出副,愿意要就要,不愿意就拉倒的架势。最终,那买家还是乖乖的掏了八千两,而且下买走了两个
至此,她知道在做生意上面,整个大震关的,恐怕都是无法和高小庄的相比了。
又客套了两句,刘欣道:“本该等鹤翔将军回来再走,然刘某要赶回代州,途中还要将这两匹马送到京城,实不好再耽搁了,还望金先喻代在下向鹤翔将军分说二,他日有机会,在下必亲自请罪。”
金平光自然连称好说,又送刘欣到了码头,这才回将军府。
鹤翔将军喜欢巡视边关是都知道的,但此时鹤翔却仍在自己的将军府,金平光回到府中,就直接来到了书房,房中除了鹤翔外,还有个女子,那女子身形微胖,肤色发黑。
金平光见到她,就面上喜:“巧曼,你回来了”
此人正是和她起料理整个将军府财政的郑巧曼。
“也是刚到不久。”
“那”金平光看了看鹤翔,又看了看她,“情况如何”
“那十二个表买主的身份已经都查明了,除了第个,都和眺国的大家有关,那第个却是个行商,专门游走眺国各大官员家族中推销珠宝首饰的,据说眺国第面镜子,就是由她拿出来的。”
“这么说,那十二座表是真的都卖出去了不是那高家小姐找人在咱们面前演戏”
“除了第个有可能,其他的,应该都是真卖出去了。”
鹤翔点点头开口道,郑巧曼已经来了会儿了,她已经看过她拿回来的记录了。
十二座表,分属八个买家,除了第个,其余的有三个都是眺国官员的管家,两个是大家子弟,还有三个,也都是京城豪绅。高平是绝无可能将这些人都收买的。
阵沉默,鹤翔开口道:“既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会儿就亲自给高平写信。”
金平光立刻道:“将军,还是由我来吧。”
鹤翔摇了摇头:“先前由你来还可以,这次就要由我来了,那高平能在三年内闯出这番局面,就算只是商贾之事,也并非庸人,我们的这点伎俩,她不见得看不出来,还是由我亲自去信,比较妥当。”
几乎所有的官员大家都做生意,但般都是由管家谋士出面,比如先前和高平那边来往信件的,就是金平光,而高平那边,虽然都知道煤炉钟表是她的产业,但般出面的也是刘欣蓝春海等人。
鹤翔这次要亲自去信商谈商贾之事,真的说起来,是有些不妥当的。
郑巧曼道:“我看那高家小姐是个明理的,必然知道将军这样做的用意。”
鹤翔苦笑:“无论怎么说,总是我出尔反尔。”
她曾许诺了要和高平合作,但是人家真把表运了过来,她又以手中无银推脱,她的确是手头不便,但要说几千两银子都拿不出,那真是笑话了。
之所以会是这样,还是因为京中的变化。
安乐帝有皇女出世,高太尉被封为太傅,在和高小庄的联合上,她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将军,只是次,也不能说那高家”
郑巧曼还要再说,鹤翔以举手示意她不用再劝:“女子生于天地间,当无愧于天地我鹤翔守边关十多年,不敢说对那凤座全无贪念,但对于我大雁,绝无丝毫亏负”
这句说的金平光和郑巧曼都是热血,鹤翔又道:“那高太尉虽然无军功,无政绩,无策论,却也无劣迹。在位二十年,两位可曾听说过她是做过什么天怒人怨之事”
金平光和郑巧曼都是愣。
真的来说,高太尉的名声不太好,在清流中提起,都要先蔑视几分的,两人也都是学子出身,虽说不会看不起高太尉,但要说好感,却不多,但现在听鹤翔谈起,两人时也找不到高太尉的劣迹。
贪污还真没听说过她贪了多少,虽说她在京城的铺子都是因为她的关系,生意才会那么兴隆,但这本就是应有之事。
不学无术好像也真是,既不是文进士,又不是武状元,却坐到了天下武官之首的位置,但人家却也没闹出过外行领导内行,明明是败了,却非说是胜了的事。
人家在京城就不出来,老老实实的做着自己的太尉,虽说不上尽职尽责,但也绝对没有坏过事。
这点,比些清流,都更为可敬。
想到这里,两人都有种古怪的感觉,鹤翔又道:“我想那高太尉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对不起我大雁的,起码,她不会对不起高家她应该知道,有我在此日,眺国就不得前进步,只此点,她都会给我留个退路”
她说着,又是笑:“既如此,我还怕甚既然那高平真有双生财手,我若是错过了,岂不是要后悔终身”
金平光道:“在下附议”
郑巧曼左右看了看,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什么,过了片刻,两人退出来,郑巧曼道:“平光,你平时也是个稳重的,怎么这次却难道真是被金子耀花了眼”
“哈哈,你别说,还真是。”金平光哈哈笑,“我看到那么多金子,心都痛了,当时只后悔,自己没拿出私房去合伙。”
“你你”
她这么大大咧咧的承认,倒令郑巧曼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有指着她连连跺脚。
“巧曼,”金平光笑了几声,转而正色道,“我知道你是个稳妥的,但现在的形式你还看不出来吗皇女出世,将军的处境,以后只会更难。那高平就算有问题,于我们,也不过就是凌迟和腰斩的差别。”
郑巧曼瞪眼。
金平光微笑相对,过了片刻,郑巧曼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是。”
而此时,刘欣和有寿正在举杯相贺,刘欣道:“此次总算是没有耽误小姐的事,也亏得小姐早托人将三座表送进了眺国,否则这次恐怕就要有辱使命了。”
金平光只看到了刘欣的高手风范,其实早在个月前,高平就安排人,将三座表分别送给了眺国的几个当权人手中,然后再派人卡死渠道,令眺国干眼馋的人轻易不能得手。
然后这边又算好日期,这才能举成功,否则个新鲜事物,哪能那么容易就引人瞩目,还卖出天价
不过这点,却是不用对鹤翔等人明言了。
有寿道:“只希望那鹤翔是个懂事的,否则就浪费了小姐的苦心了。”
刘欣冷笑:“你放心,她必然知道如何选择,否则不过是自取灭亡,你以为就靠他们贩卖茶叶马匹,就能维持住几十万大军的需要以后朝廷拨下的东西必然年少过年的,她若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在大雁再无立足之地”
有寿沉默了片刻,然后才道:“就不知小姐如此,会不会令陛下”
刘欣思忖了会儿,开口:“我想不会,陛下虽不想鹤翔得好,但必然也是不想她不好的,我想此事,陛下会装作不知。”
刘欣猜对了,安乐帝的确是没将这件事拿出来说,虽然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她正和高太尉起把玩万花筒。
这东西自然是高平弄出来的,现在不比过去,些碎玻璃都可以卖出高价,现在的碎玻璃,不能说文不值吧,但也差不多是白菜价了,但是因为工艺的原因,每次出炉都要有碎玻璃。
高平就让人研究着做了,和过去的东西样,第件就送到了高太尉这边。
高太尉知道安乐帝的脾气,虽然年近五十,却还是个爱好稀奇玩物的,因此自己把玩了两天,就带给了这位陛下。
安乐帝果然喜欢,边爱不释手的玩弄,边开口:“远航啊,你这个女儿可了不起,总能弄出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东西。”
高太尉心中高兴,嘴中却谦虚道:“不过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玩意,难得的是能讨陛下笑。”
安乐帝大笑:“你家女儿弄出的玩意能博我笑,远航你这张嘴,却能令我笑三十年。”
“那是臣的荣幸,臣只愿陛下能笑五十年百年”
“百年,嘿,百年。”安乐帝想着,摇摇了,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过了片刻才道:“那件事,不知你家女儿准备什么时候着手,这也快三年了吧。”
高太尉微笑回答:“若是陛下愿意,今年,应该能见结果了。”
安乐帝抬眼:“是吗只是今年的话,我应该是还能看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正常更新,
周围 上
第十章 周围 上
凤巢二十六年。
这年对于大雁来说,算的上风平浪静,虽然也有某个地区早了水灾,某个地区出现了旱情这样的事情,但都不太严重,也没有爆发出大规模的起义。
反而因为皇女的出世,安乐帝大赦天下,又减免了些徭役赋税,时倒是全天下都增添了份喜气。
普通的百姓是不会想太多的,他们只知道安乐帝有了继承人,这个继承人出世就为他们带来了好处,因此大多都觉得这是好兆头。
这年的眺国开始出现煤炉钟表以及更多的玻璃饰品。
对于这种现象,眺国的当权者没有太放在心上,虽然他们知道这些东西来自大雁,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这些东西换走的不是马匹就好了。
当然也有些明眼人有些忧心,因为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走私而来,这也就是说,眺国是很难收到关税的,可是,他们的忧心并没能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在众人的心中,商业的税收并不多何况他们本来就和大雁没什么正常的贸易,再说,这些东西到了眺国境内样是要交税的。
而且对于眺国的上层来说,钟表和玻璃都是好东西,不仅能哄家中的男子,而且还都有用处,至于煤炉,那就更是大好的东西了。
烧火取暖也就罢了,最重要的还是能发财。
是的,发财,在第时间,眺国的上层就发现了煤炉对于眺国的作用,更发现了煤炭对于煤炉的作用。
眺国并非初芽牧场,占地辽阔的眺国境内也是有煤矿的,过去人们对这种黑乎乎的东西没有在意,而现在,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是种宝贝了
争夺协商,几处被发现的煤矿很快就落入了几个大家族的手中,再之后就是没日没夜的开采。
在眺国发生的事,在大雁早就发生过了,在煤炉出现的时候,宁王等人终于知道当初高平为什么对叶县那么在意了。
“高远航那个老东西,生的女儿也是不安分的。”
“殿下又收到了什么消息”王梓山慢慢的在棋盘上放下子,开口。
宁王有些心烦意乱,随便的将个棋子放下,就道:“这次弄出来的黑东西,还是比不上高小庄的。”
在发现了煤炭的用处后,宁王就圈了大批的煤矿在手中,她弄到的煤,有些着实比叶县的好,但她的全部都是野生的,普通人家用也就罢了,想用到烧制玻璃上,和高平那种专门烧炼出来的还是有区别。
“斤煤就要五两,她怎么不去抢”
她愤愤的又放下枚棋子,而这个时候,王梓山终于开口了:“殿下,你输了。”
宁王低头,果然,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输了这局。她有些悻悻的将棋子扔进碗中:“罢了,今日本王不想再来了。”
“殿下近日的心越发不定了。”
王梓山淡淡的开口,宁王愣。
“大势已定,殿下还有何不安”
宁王连忙看了下左右,见四周空无人,这才放下心,但开口还有点磕巴:“梓山,此事此事莫要乱说,否则你我皆要”
她说着,脸惊恐,王梓山心下鄙夷,在那件事之前,这人怎样的飞扬跋扈,而现在却如此恐慌,这样的人,就算登上了皇位
想到这里,她微微笑:“殿下莫慌,印曦在阳州已做下番局面,宫中也都切安好,殿下只要如常,就再无可虑。对于那高平嘛,殿下却是不用忧心,将来自然”
她说到这里,留下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宁王自然领会。要放在以前,她定是志得意满的。
对高平,她本来是没有感觉的,当然,有点恶感,这人的老娘不识趣,这人也不识抬举。
不过说真正的厌恶高平,还是在那件事之后。
那件事,令她无限的接近凤座就算是将来她本人坐不到,她的后代,她的子孙也能坐到。
但是从那件事之后,她却变得越来越惶恐,越来越疑神疑鬼,同时也越来越厌恶高平。
真的说起来高平是很冤枉的,她远在代州,几年都没和宁王打过交道了,但谁让她弄出了玻璃镜子煤炉钟表,这些东西充斥在宁王的周围,提醒着宁王她的存在,也不怪宁王将她当成出气口了。
王梓山虽然不知道她这些心理,但也乐得她将心神转到其他方面,因此就道:“说起来,高远航的小儿子今年是要出阁了,高家那位大小姐今年恐怕是要回来的了。”
宁王愣,王梓山又道:“据我所知,高家的那棵多女枝还没成才,殿下若有心,倒不妨在这上面试。”
所谓多女枝成才,就是长成了树,这里说还没有成材,就是说高平还没有孩子。
作为个世家的嫡女,这个时候还没有孩子,不说没面子吧,但也要广纳侍夫了通房了。
如果说侍夫还有些讲究,那通房则是随意了,家中的使年小厮自不用说了,外面人送来的,般也都是这样的角色。
宁王想了想:“这倒巧了,前两日江州那边才送来个,我还没动过,那守晶还是鲜红的呢。”
王梓山和她相视笑,士大夫之间互相玩弄侍夫通房也是件雅事,两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猥琐的。
高平自然不知道,除了自家老妈老爸,还有别人这么关心她的房中事,不过现在她也的确在为孩子的事发愁。
说起来,她也努力了几个月了,但无论是林若鸿还是甘草那里都没有动静。本来,她虽然有些不解,但也说不上急躁,可是,这马上就要回京了,她若是再没有孩子
高晨出阁,她这个做长姐不能不回去,而且离家两年了,现在下任家主虽还没有确定,但都知道,她是没这方面的心思了,想来也不会再有人找他的麻烦。
代州这边发展顺利,已不用她操心,而且她还有些事情要和高太尉商量。
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是要回去的。
但是,她没有孩子
高平不怕麻烦,虽然她知道回去后高老夫君是定要念叨她的,但不是有那句话说的好吗母亲的念叨也是种幸福,恩,换到这里,完全可以代入父亲。她也不怕和高老夫君打太极。
但是她怕林若鸿和甘草回去受委屈
她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单独回去,但是那样来虽然能暂时避开,但在高老夫君那里,两人必定是要落下不好的印象的。
以后还有几十年的日子,她现在出来单飞也就是暂时的,将来必定是还要和父母起居住的。
高老夫君那就相当于红楼梦中的贾老太君,林若鸿甘草若令他厌恶了,以后就算有了孩子,恐怕也要不得好。
她在这边思来想去,很是纠结,林若鸿和甘草却仿佛丝毫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两人边商量着要带什么东西,边聊天,倒显得高平不稳重了。
高平见他们俩副很是和谐的样子,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走了两圈,就又自己溜达出去了。
此时府中也和平时不同,因为要回去,收拾自用的东西不算,要带的东西,更是要用船拉。
珠宝金银这些上等物品自有林若鸿甘草等人准备,但是腌制的海鲜,代州当地的特产,就要由府中管事的带着家人准备了,而且那些要跟着回京城的也有自己的东西要带,暂时不回去留守的,也有京中的亲朋好友,这次自然是要托人为自己捎带东西的了。
因此府中内外忙碌,倒显得高平是唯的闲人了。
高平溜达着,竟不知不觉的出了小门,因府中人忙碌,竟也没有察觉,等高平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竟无人。
身边没有人的情况,她也不是没遇到过,但般不是在自己的府里,就是在其它人的家中,或在船坞衙门,像这种走在大街上身边没有人的情况,竟然是第次。
高平愣,在觉得有些不妥的情况下,又有些雀跃,她平时是绝对没有白龙鱼服的念头的,但此时个人出来也不免有些新奇感。
她想了想,决定走到街口,然后,就再走回来。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她享受了高小姐的优渥便利,自然,就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而她的责任就是,不要给家中惹事,不要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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