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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阅读

作品:春风吹(女尊)|作者:璇璇不明|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1 09:41:47|下载:春风吹(女尊)TXT下载
  到近,城头上的卫兵,见那火红的旗帜,连忙跑下,正在入城的百姓纷纷避到旁边,以敬畏的目光看着疾驰而过的红色马队,有认识那旗帜的,更是满心激动,那是他们的鹤翔将军啊。

  这队,正是有大雁保护神之称的鹤翔将军的亲兵队,而当先被人簇拥着的,正是楚王的次女鹤翔。

  进了城,行人放慢速度,到了将军府,就有人迎了出来。

  “平光可回来了”

  将马丢给下面的侍从,她边向里面走,边道,门人边跟着,边应着:“金先喻回来了,正在书房等将军。”

  鹤翔点了下头,快步走向自己的书房,刚进院子就笑了起来:“平光总算来了,可让我好等”

  这声音刚落,那边就有个蓝袍女子迎了出来,边走边行礼。鹤翔把拉住她:“平光在我面前做这些虚礼做什么你身子弱,可受不起这寒风。”

  金平光也不和她客套,只是道:“先前在屋里正被炉子烤的发热,出来正好透透气。”

  “冷热,于身体最不好了。”

  两人边说着,边已经进了房间,刚进去,就感觉到股热气,鹤翔刚从外面冰天雪地的地方过来,这种感受更明显。

  她打了个哆嗦,边在侍从的帮助下脱铠甲,边开口:“今年这房里都装了炉子也不觉得,今天出去溜了圈,就有些受不住了,这东西好是好,却有些消磨人的志气。”

  “将军对自己的要求也太高了,我倒觉得这炉子大好,我路北来,珠河以北的客栈里没有不装的,你也知道我是个怕冷的,今年却不觉得怎么难熬了。”

  鹤翔点头:“这倒也是,前几天我还听说这炉子已经装到皇宫里了,除了几个大殿里用的还是银炭外,连皇夫那里,都开始用炉子了。”

  金平光点头赞道:“皇夫勤勉节俭,却是后宫表率。”

  这炉子虽然千好万好,但有点却是不好的,那就是每次都会产生煤渣,若是能夹出来也就罢了,要是加不出来,却会弄的屋里尘土飞扬。

  个普通大小的炉子要二两银子,虽是贵了些,煤却是要比碳便宜的多的,若只用来取暖,两块煤就可以用天,只要房间不是太大,足可以取暖,而两块煤,不过只需要两文,就算是上等的好煤,也不超过五文,比黑炭都要省,又不像柴禾那么有烟,因此但凡有些条件的家中部是要用的。

  但这炉子有再多的好处,比起银炭来说,也还是粗俗了点,宫里的皇夫用,自然是为了节省。

  两人又说了会儿闲话,金平光道:“差点忘了,我这次回来,还给将军带了件礼物,也是高小庄那里的出产,南方那边已经很流行了,北方这边想也是快了。”边说着,边就让人去取东西了。

  “哦,又是什么稀罕的物件说来那位高岁安也是个奇怪的,出来的东西上都打了高小庄的名号,有叫高老庄的,高家庄的,这高小庄却是个新鲜的。”

  金平光笑道:“就是因此,倒好记了。”

  两人在这里谈论着,其实不仅是她们,很多人见了高小庄的字号都会猜测,有说是为了新鲜的,有说是为了避嫌的,甚至还有人说是为了风水。其中也就避嫌的,还有几分沾边。

  高平会起这么个名字,是高太尉还没有脱离高家,她也还没有自立门户,要打上高家的印记是必然的,但她又想和高家有些区别,因此就用了高小庄,之所以不用别的,却是为了和高老庄对应。

  当然,这点恶趣味这里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鹤翔和金平光谈了两句,那东西就取来了,鹤翔见是个不大的箱子,大概不到两尺,宽也要尺多,个人就能抱过来。

  金平光打开,只见外面也平常,不过是个红木箱子,但前面却有块圆形的玻璃。

  鹤翔挑了下眼,现在玻璃已经不像刚出来时那么昂贵,但也仍不比珍珠差太多,这块玻璃又有手掌大小,又这么透亮,只单是这块玻璃,起码也要五十两,这还要有关系

  “这是高小庄出产的表,比日晷沙漏都要方便准确,只要在这里拧上几把,就可以走上二十四个时辰,我想将军是必定喜欢的。

  她把这表是怎么用的,有什么好处说了遍,鹤翔听了连连点头:“这个东西去年我已经听说了,当时就想着能找来台,只是听说起码都要米多,运输实在不便,好在去年没有让人买,如今倒得了个小的。平光买这个东西花了多少银子”

  金平光比了个八的手势,鹤翔道:“八十”

  “八百两。”

  鹤翔口水差点没全喷出去,她咳嗽了两声,接过旁边丫筻递来的手帕,边擦遍道:“多少八百两”

  金平光点点头。

  鹤翔盯着那表看了又看:“这表确实是好,但八百两”

  对于她来说,八百两并不算多,但八百两却是她手下千六百名士兵个月的俸禄八百两用来买粮食的话,可以养活三千名士兵个月八百两可以打造二十把上好的战刀

  想到八百两就换了这么个表,鹤翔不免有些心疼。

  金平光和她是老相识,自然知道她此时想的是什么,笑道:“将军不用忧虑,我身上哪有八百两银子来买这个东西这却是那位高家小姐送的。”

  鹤翔抬眼:“我正要间你此事,你这次去代州”

  金平光笑了起来,她直东拉西扯不谈正事,就是要看鹤翔什么时候开口,却不想,这位将军倒也忍得下。

  见她这个样子,鹤翔就知道事情差不多了,虽有些恼恨金平光吊自己的胃口的,更多的还是欣喜。

  哪知道金平光开口却是:“金某无能,此次的事,可以说只成功了半。”

  鹤翔正要笑的嘴角收了起来:“那些商贾不认,还是”

  “陛下的圣旨,大将军的威名,那些商贾怎敢不认敢叫大将军知道,此次共得银两万八千两”

  就算是鹤翔,听到这个数字也是脸上喜:“平光对自己真是太苛刻了,两万八千两,两万八千贯我戈阳路年的税收也不到三十万贯”

  大雁每年的税收差不多有亿两千万贯,但戈阳路是四战之地,虽然这些年平稳了很多,但眺国每年都有过来打草谷的,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是谈不上什么农业的。

  饭都吃不上,更何况是商业了,这里就是个大兵营,而且还是个吸取银钱粮食的无底洞。

  鹤翔来这里十多年,苦惯了,听说有两万多两银子,顿时就高兴了起来。

  金平光心下叹息,开口:“将军可还记得自己在京城的庄子可还记得京城八角楼的饭局可还记得红楼中的大家”

  鹤翔愣,笑道:“平光我知你的意思,大这是不能相比的。的确,我没出京之前,顿饭,可能就要吃上十多两银子,我虽不管事,也知道王府里的开销哪年都不会低于万贯的。但是,咱们现在不是在戈阳路吗在这里,我吃的最多的,就是牛肉馒头。”

  她说着,大笑了起来。

  金平光神情肃穆,站起身,整了整衣服,然后恭恭敬敬的对他揖到底。

  “平光这是做什么”

  “将军高义,平光这拜,是诚心诚意。”

  鹤翔边拉她边道:“这么说你有时候拜我,就不是诚心诚意了”

  金平光和她关系好,拜过之后就笑道:”总有几次是虚礼吧。”

  两人笑,金平光又道:”平光初见这次募捐来的银子也和将军样高兴,然我后来到高府,那位高家小姐却对我说了另番话。”

  鹤翔知道这就是重点了:“什么话”

  “那位高家小姐说”

  金平光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拿着圣旨,虽不是正式的,但商贾们也认账,不过三天,就募捐了将近三万两白银,虽然知道代州富庶,但这个数字还是令她又惊又喜。

  当然,放到州,个常年囤积二十万大军的关隘,这三万两是不多的,但也差不多帮他们解诀了半的问题,再加上朝廷多多少少拨下来的,走私得来的款项,这个冬天,他们也能凑合看过去了。

  那天她去见高平,其实不过就是拜访下,她知道这个躲到代州的高价嫡女是不会应承她什么的,更何况她的应承也不见得有用。

  高家的高乐宇和高乐思都中了进士,此时分别在户部礼部历练,现在任谁都能看出,下任家主是在这两位之间产生了。

  不过高太尉还在位,这几年风靡大雁的玻璃煤炉都有这个高平的影子,更何况这次高平也认了八百两的募捐,于情于理她都是要去拜访下的。

  即使在严冬,代州也是温暖的,他们在个凉亭处喝茶听曲,闲聊了几句,那高平突然道:“王先喻可知代州这年的税收是多少吗”

  第二章 流水年华 中

  第二章

  “将军可知道代州年的税收是多少吗”

  正等着听她说什么的鹤翔愣,但还是道:“这个我却没有去查过,那高平怎么说。”

  “她说官府的记录是六十万缗。”

  鹤翔苦笑,缗相当于贯,也就是两银子,这也就是说,代州州的税收,比她路的还要多倍。

  “代州富足,海贸利大,这是我们都知道的。”

  “但是她说,现在朝廷的税收,其实收取的并不合理,若是详细规划,起码要再多上倍。”

  鹤翔愣,立刻摇头:“这位高家小姐却是钻到钱眼里了,只想着怎么抓钱了,自古来,民乱就是因徭役繁重,我大雁富足,是因为当年凤明帝就定下了种种规矩,若按她所说的,那代州恐怕也只是繁荣时。”

  “那高家小姐还对我说了很多,我虽不是太了解,却觉得她所说的办法倒也值得实行。”

  鹤翔有些差异的看着她,金平光道:“我想了路,只是才想到些皮毛,待我整理出来,再给将军审看。除此之外,那高平还对我道,这两三万两对代州的商贾来说,不过是毛毛雨,只是这募捐的事情却是不能长久的。”

  “怎么,她还说了什么办法”

  “是。”

  “什么办法”

  金平光长吸了口气:“和眺国经商”

  鹤翔笑了起来:“这办法倒老了。”

  大雁和眺国是敌国,两国到现在,也不时的会有摩擦,虽然碰到重大节日,比如双方死了皇帝皇夫会互相拜访番,但对对方却都是时刻监视的。双方更没有什么贸易。

  不过这只是明面上的,私底下的走私却是从没少过的,鹤翔自己,就可以说是最大的走私贩。

  他们用大雁的茶叶丝绸,换眺国的战马银两。

  她亲兵队的战马都是走私换来的,而她能在朝中多方牵扯下还坚持到现在,也和能从眺国得到部分补充有关。

  “办法虽老,可是,交换的东西却不同。殿下直以来我们都在和眺国交换茶叶丝绸,主要还是茶叶,这其中大部分的茶叶,都是我们随便从内地搜集的,并不是什么好荼,得利虽然丰厚,却是靠量取胜。”

  “上等荼我们也换过,结果如何,你也知道。”

  用好荼珠宝换取眺国的战马,曾经也是大雁的国策之。但可惜眺国最初非常警惕,后来虽然有所松懈,但效果也不甚理想,鹤翔当年来到大震关的时候,也曾主持过几次。

  专门从江洲拉了上等的春荼,千辛万苦的送到眺国的首都,结果却几乎无人间津,虽然最后还是卖了出去,但收益还不如粗糙的荼砖。几次之后,她也就歇了这方面的心思,心意的想着怎么运粗糙的茶叶了。反正只要拉过去,就不愁卖,不愁没有收益,而且收益还相当不错。

  金平光点头笑道:“当时我也是这样对那高平说的,她却说那是因为我们不会卖。”

  “是吗,那按她说应该要怎么卖”

  金平光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当从代州的税收说到大震关的经济的时候,她还和高平争论了番,她在大震关八年,对这里的草木都熟悉非常,而且,将军府的财政也是由她和郑巧曼两人处理的。

  她虽然表面上不显露,暗地里却是有些得意的。朝廷拨下的物资年比年少,他们的开销却年比年大。

  边军这里是不用说了,京城中的打点也丝毫不能少,每年交换来的皮毛,半用到了边军身上,倒还有半用到了京城里的各个要人那里,说起来,倒是京城那边的开销有可能更大些。

  这其中,她和郑巧曼两人可以说是殚精竭虑,左右旋转,这突然被人说“不会做”,就算以她的城府,也有些动怒。

  当然,说是争论,她也不会脸红脖子粗的和高平争吵,只是淡淡的说,各方有各方的特色。

  “诚然,每个地方总是不同的。”那高平仿佛猜到她心中是如何想的,先是笑,又喝了口荼,然后才慢慢的开口,“但是,方法也很重要,平光看我这三个表,可有什么区别”

  高平说着,让人搬出三个表,大小样,只是个是普通的木头做的,上面也没有镶嵌玻璃;个是由红楠木做的,中间突出了块玻璃;更有个,上面不仅镶嵌着玻璃,更雕刻着图案,或有云纹,或有喜鹊,喜鹊的眼睛嵌着碎玻璃,几道云纹更是以蓝玻璃铺就,极其奢华。

  “这三个都是表,从功用上来说,它们没有任何的不同。当然,这第个外面没有罩东西,可能容易有尘土但这也不难解决,再在上面套个盒子就可以了。”

  “但是这三个的价格,却完全不样,平光不妨猜下,这三个分别都要多少钱”

  金平光来代州也有段时间了,并不是第次见到表,但是她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筹集军饷,哪有心思逛商铺她知道这种奢侈品并不是戈阳路需要的,因此也没有留心,听高平这么问,只有摇头说自己猜不出。

  高平也不勉强她,只是笑着道:“最左边的这个,是八十两,中间的这个是八百两,最右边的这个嘛,平光估估,能卖到什么价钱”

  听到个表能卖到八百两,就算金平光向稳重,也非常吃惊,她喝了口荼,笑道:“总不能卖到八千两吧。”

  “这倒没有,只是六千八百两。”

  金平光嘴中的荼喷了出去,她咳嗽了两声,才狼狈的开口:“高小姐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代州有我高小庄专门的店铺,平光若不信,可以到那里看看,我是否是开玩笑。”

  自然不是玩笑,但金平光还有些不敢相信,六千八百两这是个什么概念这个表,可以养活个两万人的军队个月两个表就如此,那若是十个表,百个表

  百个这样的表就几乎是大震关年的军饷

  她来回看那三个表,最左边的自然是最简陋的,但若不是有另外两个对称,看起来也是非常规整。而最右边的,自然是漂亮的,可她几乎掌握着路财政,自然知道那些碎玻璃撑了天,也不会超过二百两的,就算那木头是最最上好的,这些额外的开支也不会超过五百两。

  若是按中间那个八百两的算,右边那个能卖两千两已是相当不错了,而现在她却听到了什么六千八百两

  她知道高小庄的东西是不还价的,说是六千八百两,就不会是六千七百九十九两,就算放在他处由他家代卖的也是如此。

  “其实这玻璃的价格是极低的,我若说两不到,平光可能以为我在说玩笑,那就是十两吧,带上工艺,就算百两好了,这就是说,算上所有的杂用,这个表的价值也不应该超过三百两的。”

  “高小姐说这个,难道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我对平光这样透底,自然是因为我有意,和平光做生意了。”

  “她说什么”

  听到这里,鹤翔打断她,金平光知道说到这里,必然会引起她的注意,也没有吃惊,只是又重复了遍。

  “真的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不过殿下,她说,只是做生意。”

  听她重点重复后半句,鹤翔也听出有些和自己所想的不样,看着她道:“那么那高平的意思,就只是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是的,只是做生意,因为高家去年将玻璃的配方卖给了宁王,因此今年她要和殿下做生意。”

  鹤翔听了愣了愣,然后摇头笑了起来:“这高家,看来是打定了主意不偏不向了。”

  “其实我在帮鹤翔。”

  高平躺在专门的椅子上,闭着眼,惬意的享受着林若鸿的按摩,心中暗道她家小白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以前帮她洗头的时候,就只是单纯的洗头,后来学会了按摩,现在已经知道哪里要用力,那里要轻揉了,岤道把握的也越来越准确。

  “帮鹤翔将军”林若鸿愣,“你更属意鹤翔殿下”

  “我和那位殿下面都没有见过,也无所谓是否属意,小白你知道,那趟子混水,咱们是不掺合的,我偏向鹤翔,只是因为她现在在边关。”

  林若鸿知道了,自己的这位妻主平时对什么都淡淡的,再说的不好听些还有点懒散。

  没有事的时候,就天天研究怎么让自己过的更舒坦些,这宅子里的草木几乎都经过改革。

  别人修建院子是为了好看风雅甚至风水,自家的这位却是纯粹为了舒服。别人将水瀑修在假山上,自家的这位却将水瀑修在房门前,而且为了舒服,那是毫不吝啬,每年都要从珠河以北买来大量的冰储存,从六月份就开始在屋里用,直到九月才会停下。

  “赚钱,就是为了花,存起来有什么意思”

  想着她在夏天,边喝着冰镇的果汁,边慵懒的开口,他嘴边不仅露出丝笑意。

  说起来,自家的这位,却是真正的赚钱高手呢。

  第三章 流水年华 下

  这若放在过去,他定有其他想法,但是现在,除了暗暗惊叹这里面的利润外,竟没有其他的想法。

  他变了。

  林若鸿非常清楚自己的改变,在过去,他爱的是弹琴百万\小说,翻阅古籍,现在爱的却是核对账本,看自家妻主又弄出了什么新鲜玩意。

  在过去,他觉得大女子就要武能安邦,文能治国,现在却觉得像他家妻主这样舒舒服服的活着,也是种乐趣。

  帮高平洗好了头发,招云梅云兰,帮着清洗擦拭。在去年,高平和她房里的几个年龄比较大的使年都放了出去,抱琴嫁给了外面的个管事,茗翠却是嫁给了有寿。

  抱琴是随着自己的妻主住到了外面,茗翠却和有寿起还住在府里,但按规定,嫁了人的男子是不能做贴身使年,因此又挑了两个上来。

  现在还在房中的,从京城带出来的,也只有执笔人,想到这里,林若鸿开口:“执笔也二十了,却是不能再留了。”

  “这点,你问他自己的意思。”高平边擦手,边道,“找个机会,你和甘草说,让他去问,若执笔有中意的,你再去查那人的品行如何。你们两个偷笑什么不许说漏了嘴”

  知道她性格最是温和,云梅云兰边笑着边应了。

  林若鸿笑着点头,他知道甘草和执笔虽说不上亲厚,但也不同般,由她去问,当然要比自己合适。

  两人说到这里,就把刚才的话题给岔开了,林若鸿也没有再追问,知道高平并没有意参与到夺嫡中,他也就放心了,在过去,他希望自己的妻主辅佐有为君主大展宏图,而现在,他却只希望能和高平好好的过他们的小日子。

  想到这里,他不仅有些忧虑,想到前两天才接到的两封信。

  封是自己家里的,信里说林开云被消了官职,因是何事信中没有说的很明白,只是说此事对家中很是有影响。

  这两天他细细琢磨,发觉他父亲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意思,还是希望他能在这里游说高平,令高家施展援手的。

  为此,他这两天也有些纠结,主要是担心自家母亲的身体。

  他知道自家母亲,世清高世自负,在自家姐姐身上更是投入了心血和期望,林开云这次被罢官,他很怕自己的母亲身体受不住。

  但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想过让高平出面,对此事干预。

  自家父亲的信写得这么模糊,很可能自家姐姐的事实有些不好启齿的。另外,他现在越来越觉得,林开云还是做个普通人的好,或者教教书,研究研究典籍,不管做什么,都要比在官场强。

  能就此退下来,他倒觉得是件好事。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也令他为难,那就是高老夫君的来信。

  高老夫君的信是相当客气的,信中高老夫君说,高平远在代州,身边没有长辈,还要他这个做夫君的多多辛苦。

  又说知道他这两年甚好,做事妥当,总之除了交代他照顾高平外,就是夸她的,跟着信来的,还有几件内造的首饰,上好的丝绸,是指明给他的。

  但那信中,却也在含蓄的提醒他人伦大道。

  他和高平成亲已将有四年,圆房也有两年多了,但他却直都没有怀孕,不仅是他,甘草那里也没有动静。

  他们这样的家里,这种情况,他早该为高平张罗侍夫了,他每次连找个什么样的都想好了,但却没有次真的实行。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错,作为个正夫君,他应该更大度,更雍容,连高太尉还有几个侍夫呢,高平却只有个,还是早些年从房里收的。

  突然嘴唇凉,回过神,就看到高平叉了个苹果放在他嘴边。

  他的脸微微红,看了眼云梅云兰,还是张口吃了,苹果是去了皮,削成丁的,吃到嘴中脆甜爽口,他嚼了两口,看了眼正在翻书的高平,突然下定了决心,高平如此对他,他也要对得起高平。

  高平自然不知道就这么会儿,自家的夫君就百转千思了,她表面上翻着书,其实心思却是在鹤翔那里。

  去年高太尉在京,由孔青山出面,将玻璃的配方卖给了李家和宁王,对此,高平并不觉得意外。

  不说林若鸿对她提过,宁王对京郊的庄子感兴趣,就说那么笔利润,也是不好长久独吞的。

  当然,以他们高家的力量,倒不是吞不下来,只是何必出那个风头再说,现在高太尉是家主,在位上,如果将来高太尉退了,又该如何

  只是宁王拿到那个方子,立刻大干特干,她手下也有能人,也没有避人耳目,虽说不是玻璃都涌了出来,但时间也比原本多了几十倍。

  自然,数量多了,价格也就下来了,可玻璃的成本原本就极为低廉,不管怎么说,还是暴利的。

  这个世界,商人地位不高,但钱权结合,却是无往不利,宁王那样的地位风头,本就有大把的人跟随,银钱上面宽裕了,更是方便。

  高家虽不是有意助宁王,但从效果上来说,的确是帮了她,这点,无论是高太尉还是高平,都是不愿意的。

  因此高太尉才会同意她和鹤翔做生意。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外,也是因为鹤翔在大震关,而大震关离初芽牧场并不远。

  这两年她和木兰连手,大量向初芽牧场倾斜丝绸钟表玻璃等等各种物资。

  初芽牧场过去直算得上闭关锁国,对外向来是站在卖方的地位,从上到下都积累了大把的财富。

  过去虽也有大雁的商人想打通这条商路,但牧场的政策在,他们又接触不到高层人物,因此直都是小打小闹。

  而他们有木兰的人脉路线,再加上银钱攻势,很快就站稳了脚跟。有了第步,剩下的也就容易了。

  不过是用初芽牧场赚来的钱再去收买初芽牧场的人,当然,愿意背叛初芽牧场的是不多的,可是,他们提的要求也不是出卖牧场,不过是在做生意的上面照顾二,这个要求放在那里都不能说过分,因此他们在初芽牧场倾泻的物资,也就年比年多。

  当然,只是两年,他们的准备并不充分,只是,也不能再等了。

  “小姐,不能再等下去了。”王寒佑看着正在翻账本的木兰,深怕他被眼前的利润迷住了眼,开口道,“已过两年,二小姐威望日重,日前,二夫君的嫡女已经出世,再等下去,就算小姐将来回去了,恐怕众人也会心有不服。”

  木兰抬起头,笑道:“不管我什么时候回去,都会有人不服的。”

  “但是”

  “王姨的意思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不只是众人服不服的问题,恐怕,祖宗留下的产业就败坏了。”

  王寒佑没有答话,她知道木兰说的是什么,这两年,大雁的物资几乎充斥到了初芽牧场的所有角落。

  过去初芽牧场是自给自足,没有那么多东西,他们活的也不见得不开心,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想穿华丽的丝绸,不喜欢喝上等的春茶,不爱漂亮的珠宝首饰。

  过去没有也就罢了,旦有了,再让放弃,就千难万难了,特别是那个煤炉。初芽牧场和眺国接邻,夏天也就罢了,冬天却是苦寒难熬,虽说有碳,但大多也都落到了有官职有门路的手里,般人家,却是连看都看不到的。

  王寒佑知道,就算是府里,可以拿着金银珠宝做玩具,却也不是每个主子都能用上银碳的。

  因此那个煤炉进初芽,就大受欢迎,但是用了煤炉,最好还要配着煤起用,因此这两年,来往于初芽和大雁的运煤船也就越来越多。

  这期间的利润也就罢了,主要是这中间的缺口,王寒佑有时想起,就不免心惊。

  她和众人样,对商贾都没有太看重,当初高平提议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鄙视的,之所以答应,只是来他们在外面更需要钱财,二来,也主要是为了引高太尉出手,当然,他们本身也是想和初芽加强联系的。

  这两年,高平只谈生意门路,几乎绝口不说牧场的大局,但看着各地的报表,看着大雁商品的流向,她却越来越害怕。

  州府县城乡村,从初芽的中心到边缘地区,大雁的东西越来越多,这意味着什么她还有些不是太清楚,但是她知道这么多商人,这么为大雁商品保驾护航的官员,这么多倾向于大雁商品的民众

  这对初芽,绝非幸事

  “王姨放心,我虽有志愿,却也不会败坏祖宗基业的,我看那高平的意思,也有最近就要动手的打算。”

  王寒佑有些诧异,高平和木兰商谈的时候,她般都在旁边,就算不在,事后木兰也会对她说,说了些什么,她可丝毫也没看出那高平有什么意思。

  这两年府里的银钱支持是由甘草管理,而高小庄的账本却是由他来算的,因此他非常清楚,那些玻璃啊,炉子啊,原本的造价,就算外面的账本他没有接触,但想也知道,里面的利润有多么丰厚。

  木兰笑笑,没有解释,其实他也解释不出来,但是他就是知道,那个女人,想做什么了。

  林若鸿接到传话,纠结了番还是去了,到那里就看到高平正在和小船谈笑。

  这天高平到船坞看了自家建造的船,她是在代州之前就有造船的心思了,但艘船建造出来并不容易,何况她还想在船里加些东西,因此还要有自己的船坞。

  当然,火炮什么的是不说了,她不懂,也就没想过,只要能把她那艘小神舟上的东西复制下来就成。

  水军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烧钱的,高平也是在玻璃打开销路后才开始建造船坞,后来煤炉风行,这才有余钱大干特干。

  船 上

  第四章 船 上

  这天高平到船坞看了自家建造的船,她是在代州之前就有造船的心思了,但艘船建造出来并不容易,何况她还想在船里加些东西,因此还要有自己的船坞。

  当然,火炮什么的是不说了,她不懂,也就没想过,只要能把她那艘小神舟上的东西复制下来就成。

  水军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烧钱的,高平也是在玻璃打开销路后才开始建造船坞,后来煤炉风行,这才有余钱大干特干。

  大把的银子堆上去,这船也造的似模似样了,只是刘欣在旁边有些心疼,虽然船坞不是她打理的,但银钱却是从她这里支出的,每个月只是工钱就要支出二百两,还不包括吃食。

  另外木料高平也总要上好的,明明杉木松木也成,但高平非要用楠木的,只是这点,费用就翻了十倍。

  她不知道,高平建这些船除了用来作战走私,更有个不能对外人说的理由,那就是万大雁真有了什么问题,她好从海路上逃跑,自己逃命用的工具,那当然是要小心再小心了。

  船坞**有十艘船,艘小神舟,还有两艘比小神州小些的,另外七艘更次等。

  毫不夸张的说,就这十艘船,起码要了高平卖表的半银两,毕竟建艘船大概也就是几千两,但那是裸船,也就是什么东西都还没有添加,就像现在买房子样,买套房子你还要装修,如果随便装装也就罢了,如果想要好些的,再添些好家具,也差不多能再买小套了。

  而除了这些,还有船员,高平要找船员并不难,她现在还用着朱家的船员,但忠诚度却难以保证,因此她船上的,大多是从代州各地找来的沿海少女,然后培养出来的。

  这些少女平时吃的都是大米白面,每星期都能加次肉,每天都能有个鸡蛋或鸭蛋,除此之外每月还能领二十文的训练费,表现好了,还有嘉奖。

  艘船上,起码要有二十名船员,只是这些船员每个月的伙食费就要百两,更不说其他衣服兵器之类的开销了。

  当然,这么多银子砸下来,反应自然是好的,船员的忠心是不用说了,外面更有大把人争着喊着想进来。

  高平见船建的差不多了很是满意,这些船是她计划中重要的组成部分,现在走私她还敢用朱家的船员人手,要是真的要登岸作战,自然是要用自己人。

  冬天的代州说不上冷,但潮寒,高平过去都是坐马车,而现在则是习惯骑马,这第是速度问题,第二骑马对身体也有好处,第三则是她现在已经渐渐适应了这个时代的思维模式。

  她是做不成孔武有力的大女人了,但是骑着马表现下自己的英姿还是有必要的。

  吹了路寒风,回到府里,喝了杯热茶,她就去泡澡,自从煤炉弄了出来,烧热水也容易,她就专门让人修了个大池子,常年保持着定的温度,她刚回府,那边已经有人去生火了,等她泡进去的时候,水温正好。

  都知道她泡澡的时候是不需要人在身边的,她独自人擦了身体,披了内衣来到外面,早有准备好的使年帮她擦头发,穿衣服。

  “你是谁”

  高平懒洋洋的任使年服侍着自己,待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有个是自己不认识的。

  “我叫小船。”

  那小船露齿笑,真真是唇红齿白,大眼睛长睫毛,小鼻子,简直就是高平在现代看过的动画中的正太的现实版。

  “小姐,他是少夫君新买的,说是以后就跟着伺候小姐了。”

  云兰开口道,高平皱了皱眉。

  前段林若鸿就对她说要再买人,她身边也要再添几个,当时她也同意了,毕竟那些年龄大的是真要放出去了,她虽然觉得两个就足够了,但有些东西却是规矩。不说别的,若是让别人知道她身边只有两个使年,恐怕还会以为高太尉或高家出了什么问题呢。

  但眼前这个,也有点太小了,这看起来,还不足十四,不说其他的,就是些规矩恐怕也不懂吧。

  她看了眼那个叫小船的,后者正眼巴巴的看着她,突然的,她有种熟悉感,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她直盯着,那小船就有些怕了,通的声跪下:“小姐,我不懂规矩,求小姐饶了我。”

  他眨巴着大眼,眼圈渐渐泛红,嘴憋着,很是委屈,高平愣,顿时想了起来,这样子,实在有些像当初的小白。

  只是那时的小白没这么胆怯,就算受了委屈,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想通了这点,她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时间也不知是该哭该笑。

  本想将这人打发出去的,转念想,又觉得要给林若鸿些教训:“自他想起过去的那些事后,我还没打过他的屁股呢。”

  想到这里,边让云兰帮她穿衣,边道:“既如此,你就先留着吧,你们两个留着点心,他刚来,东西必是都不全的,衣服现做也来不及了,先给他找两件穿着,其他方面也别委屈了。”

  云梅云兰都有些诧异,互相看了眼,但还是应了。

  高平回到房里,平时这个时候,她般都会到林若鸿那里,偶尔也到甘草那里去坐坐。

  当年她和林若鸿圆过房后,对甘草还和过去样。

  她当时也知道那是有些对不起甘草的,但是这种事,又要女方主动,对她实在有些心理障碍。

  直到将近年,日甘草突然跪倒她眼前,求她给他个孩子,她才被惊住。

  当时她很是有些纠结,其实在现在也不能说完全看开了,但是有那么句话说的好,人的适应力是强大的,女人的适应力更强大,高平就算看不开,渐渐的也就适应了。

  林若鸿绝对是读书写字的好伴侣,不说诗词典籍,就算是话本图册,他也能说出二,这就像是看戏,你单独看没什么意思,但若有人对你指点,这句出自何处,那句又有何因由,那就趣味大增了。

  而且林若鸿也不像甘草那么怯懦,因此她更爱到他那里的时间多些。

  不过今天她却回到了自己的房里,翻了会儿书,那个叫小船的就进来送茶了,高平看了他眼,放下书,温声问他出身来历,边问还不时的笑笑。

  那小船还不到十四,生来就是个天真浪漫的,过去也生在般的中等人家,只是家中遭了灾,父母双亡,这才被姨娘卖了。

  人伢子见他长的好,人又乖巧,将来不定有什么机遇,因此也没有苛待他,来到高府,就被林若鸿相中了,因林若鸿存的就是这么个心思,因此也没有叫人管教,只是教了点基本的规矩,就放到了这边。

  因此他倒也不像般的使年小厮那般畏惧,见高平声音柔和,面带笑容,开始的胆怯也渐渐去了,高平问什么答什么,说到高兴的地方还不时的手舞足蹈,倒真的逗了高平乐。

  她这边的情况,很快就有人传到了外面,甘草知道了,出了回神也就罢了,林若鸿在那边却非常纠结。

  那小船是他找来的,他也存着令高平喜欢的心思,可是高平真喜欢了,他又坐立难安。

  茗翠见了,劝道:“少夫君这又是何苦小姐明明是没有这方面的心思的,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