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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阅读

作品:春风吹(女尊)|作者:璇璇不明|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1 09:41:47|下载:春风吹(女尊)TXT下载
  想过定要他死,否则她只要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将木兰抛下海,以她的身份地位,也不见得马上就会被人拆穿。

  听到那些船员和张先喻都无事,高平和木兰都松了口气。

  木兰道:“母亲的事,我现在也不甚清楚,若将来得到证实,必定会给各位个交代的。此时,还望各位起助我度过眼下这关。”

  他这样说,海棠等人都有些讪讪的。

  木兰见几个手下都暂时得到了安抚,又对高平道:“在下现在行动不便,这船上的事物,还要高姊多费心了。”

  高平也知道现在要有人主持大局,木兰此时的情况显然是有些不妥当的,身体是方面,这全船上下,此时也难保没有对他还有意见的,就是海棠红棉等人,此时看起来是收手了,但若是木兰马上站出来指挥,难保不会有心理抵触,倒不如由她出面处理更好。

  因此也不推辞,谦虚了两句,就点着海棠红棉等人的名字,令她们或去叫人,或去给放关起来的船员,等到王寒佑全身湿透的赶过来的时候,高平木兰两人都是心中松。

  就连高平也知道,这王寒佑和木兰的关系不般,虽然和童永样都是被木兰张口叫姨,但明显的亲疏有别。

  果然,王寒佑来的时候脸焦急。

  在高平的印象中,王寒佑很有点孔青山的样子,不是说容貌,而是那种处事那种姿态,总是从容总是智珠在握,很少情绪外露,这样的惊恐焦急那是从没有过的。

  王寒佑来了之后,只是扫了眼童永的尸体,然后就把心思放在木兰身上了,在确认她无碍后,这才对高平行礼感谢。

  此时情况危急,两人也没有怎么客气,高平顺手就把指挥权转移了。现在那些被关的船员已经放了出来,大多侍卫因为被下了迷药,时也派不上用场,但王寒佑边督促还清醒的人,边亲临甲板,和张先喻起督促众人。

  她自然是不懂航海的,但众人都知道她是木兰的亲信,她出现在这里也有稳定军心的作用。

  再说那些侍卫,对张先喻也不是怎么看得起,有她在,才会真正听话。

  其后的半个小时,高平终于知道,原来自己先前不是人品好,而是,先前的那些浪头根本就是开胃菜,真正的风暴,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的。

  本来固定在舱室中的家具也被抛的有脱离的迹象,若不是冯学护着她,就算有绳绑着,她也难说不被抛出去。

  高平是不晕船的,又在海上航行了这么多天,早就适应了,但此时也被抛的头晕目眩,先前吃的都吐了出去。

  不过,也不是她个人有这种症状,冯学等人也都是在勉强支撑。

  这其中,最难过的就是木兰,他身上带伤,在这样的环境中是最难熬的,高平等人吐的还是食物和酸水,他却不时的要吐两口血出来。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咬着牙,不出声,看的高平很是感叹,这人要是生在中国古代,绝对是代枭雄。

  就在高平觉得船只要被淹没的时候,暴风雨突然停了,仿佛就在瞬间,就回归了平静。乌云散去,再看天空,正是碧空如洗,夕阳明媚,半边海水波荡着种嫣红的色彩,看起来很有几分羞涩。

  众人时都有些恍惚,原来,才不过是两个时辰的事吗

  再之后,也就是例行的事情了,修补船只的修补船只,找人的找人。在最后发现满船上下还是失踪了四人。这四个,到底是因为反抗童永被杀了,还是不小心掉入了海中,此时也不好追究了。

  海棠红棉等人要如何处理,高平也不愿知道,这毕竟和她无关。令她欣喜的是,毕封无事,虽然受了伤,却也不是养不回来,显然是童永也不想得罪死了高平,这才没有下狠手。

  不过有这喜,却有更大的忧,那就是高平的船不见了或者说,木兰的这艘船在先前迷航了。

  在暴风雨中,又没有船员操控,这艘船自然就被刮的偏离了原本的航道,至于说到了什么地方,连那位张先喻也不敢确定,说要到晚上再看看星空才能辨认。不过他们直在近海行驶,想来问题不会太大。

  因此高平冯学等人也只有暂时滞留在木兰的这艘船上。

  木兰对她自然是礼遇有加的,专门给她安排了舱室,言谈之间,更是多有感激。

  “不瞒高姊,木兰自幼就为男儿身苦恼,从小就发誓要做出番不让于女儿的事业,却不想处处受阻,此次若不是高姊援手,几乎要丢了性命。高姊却是母亲王姨外,第个知道我的身份,却没有鄙夷的人呢。”

  他靠在床上,惨白着脸,虚弱的说着这话,高平听了,却没有半点怜惜心软,只觉得股股恶寒。

  木兰也许说的是真的,但是,高平怎么也不相信他是愿意将这等姿态露于人前的,就像他自己说的,发誓做番不让女人的事业,又怎么会随便的露出这种男儿姿态

  更何况,几次相处,此人都洒脱优雅,说是女人,绝对不会让人有半点的怀疑,又怎么会突然的变得这么软弱

  说这些,恐怕还是为了满足她的大女人心态以及博取同情罢了。

  想到这里,高平有些叹息,若是身份没有暴露,他此时说的必然不是这些。这么快的转换角色,又这么放的开,高平简直有些郁闷了,为什么她遇到的这些人,个比个厉害

  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还是要客气。

  两人客气了通,木兰道:“却是我疏忽,竟忘了对高姊说真名。我姓李,单名个靛,木兰却是我的字号。”

  高平直对初芽牧场有几分好奇,听他这样说了,立刻就问了起来,那木兰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就说了,当然,至于说的是真是假,有多少水分就难说了。不过就算如此,高平对于初芽牧场也总算有了大概的印象,对于木兰的境况,也有了些概念。

  最后木兰道:“按祖训说,是不能给大雁贩卖的,但木兰这次出来,却是想给牧场另找条出路。”

  ”如此也好。”高平笑笑,“却是我失礼了,你还带着伤,正是需要休息,如此,我明日再来看你。”说着,站了起来。

  她走后,木兰躺回床上,闭眼养神,过了片刻,王寒佑走了进来:“你也太费心了,好好养伤才是正经。”

  “不费心不费心我说不定永远都没机会养伤了。王姨,我也知道牧场有人看我不惯,也知道身为男子总有诸多不便,但总想着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不想,是我天真了。”

  他睁开眼,淡然道,王寒佑要说什么,他已经又开口道:“王姨,你不用劝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要拴住高平的这条线了。”

  说着,冷哼道:“大雁缺马,高远航又身为太尉,我就不信,她不动心”

  第六十六章 浪涌

  高平很动心,在听到木兰的话后,她差点问句当真

  不过总算是忍住,来到外面,被海风吹,彻底冷静下来,不由得长吸口气,心中更是暗道好险。

  相传中,初芽牧场的马,比柔然眺国的都要好上三分,般富豪家中若有匹这样的马,

  那是必定要炫耀的,就连高平的坐骑,也是眺国和柔然的马配出来的。

  不过,虽然走私猖獗,初芽牧场的马在大雁还是不多,因为初芽牧场直对外宣称那个所谓的祖训。

  不向大雁贩马,起码,不公开的向大雁贩马,也正是因此,才令初芽牧场的马用价值千金来形容,都是委屈。

  若是能由她打开初芽牧场的这道门,那以后

  很有诱惑,非常的具有吸引力,不说财富如何,若她能为大雁打开条马途,那么说不功在千秋,起码,也是她做些什么。

  有马的大雁,也许也不会向北宋那样灭亡。

  是的,这个蛋糕很大,可是,要吞下这个蛋糕,又要拿出什么

  高平看着海面,思忖。

  初芽牧场此时可以说是处在混乱中,老场主是不是死,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是真的拥护木兰的,同样不知道。木兰的那位叫李初的妹妹是不是已经掌控牧场更是不知道。

  木兰的优势很明显,此人有手段有能力有眼光有谋略,可以说是个绝佳的领导人。

  他只有个缺点,其实这并不算缺点,但是在这里,在这个时候,却是致命的。

  他是个男人。

  连他带出来的,愿意以前途甚至性命来为他保命的护卫,连直跟在他身边,保护他教导他的人,都会因为他的这个缺点,而发生叛变,那么,其他人呢

  他再好,别人不愿意接受,又有什么用

  就像在現代,男人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只要回头,就会被称为浪子回头,甚至他的妻子都会原谅他,说不定还会觉得幸福。而女人,只要次出轨,只要有次被抓住了,恐怕生都难以翻身。

  当然,这两者还是不同的,可是,都是人们的观念,这是几千来所形成的,要改变,不是般的困难。

  纵观中国的整个历史,也只有武则天个人真正称帝,而且是在大唐那么个开放的氛围,但就算如此,她的大周朝也不过只有十五年,甚至在她在世的时候,就被人逼退位了。

  要打开初芽牧场,那么必定是要木兰掌握到实权,并起码对牧场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控制。

  那初芽牧场就如同个国家,她要想得到那牧场的马,就要帮木兰上位。这是容易的吗

  更何况,谁又能保证木兰上位后就定会遵守诺言呢

  不过那些马,她还是很心动的,只是,她要好好的想想。

  其后的时间,她不时的去拜访拜访木兰,毕竟现在知道他的性别了,虽然说木兰是男是女在她眼中根本就不重要,但是该有的姿态还是有的。

  因此她只是每天礼节性的去问候下,然后更多的时间还是和王寒佑交谈。她知道王寒佑是个老狐狸,因此绝口不提任何有关马的事情,哪旧王寒佑绕到这里,她也不是把话题转开,就是闭口不言。

  王寒佑虽然心中焦急,却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是心中思忖这高平油水不进,木兰想通过她,拉拢高家,真的有可能

  就这么航行了十多天,终于到了代州。

  在得知和自己的小龙舟失散后,高平也想过是要找个地方靠岸回头,还是按原计划到代州。

  在考虑了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这第是因为此时路上交通更是不便,港口又少,她随便找个地方登岸,倒弄的不上不下。倒不如到了代州之后再做打算,毕竟那里可以说是大雁目前最大的港口之,就算要回去,也能找到合适的船只。

  更何况,他们的目的本就是代州,刘欣是个小心谨慎的,把她丢了,必要先寻找番才会回报的,这样想来,在发现她失踪之后,刘欣蓝春海等人选择的应该也是先到代州再说。

  船还没进港,就见港口片繁忙,眼看去,竟发现触目所及都是各种各样的船只。

  有三层的,有类似于福船的,还有舢板不断的在各个船只间穿梭。

  众人都是在海上呆了这么多天,猛然见到这样的情景,都很有感触。从樊川入海,众人是想大叫,而来到这里,却都觉得眼睛发酸。

  “见到人了,终于见到人了”

  有个护卫失态的大喊,却没人笑她。

  从港口到上到岸上,还是非常繁琐,不过有银钱开路,自然切方便,高平来到岸上,还没站定,就突然听到个声音:“小姐”

  她回过头,就看到白皙山正带着两个护卫向她这边疾奔而来,来到她面前,又激动的叫了声:“小姐”

  高平见到她,放了半的心,起码不至于没有头绪了,她长吸了口气:“难为你了,船上的人都还好”

  “有两个粗使失踪了,想是不过少夫君和柳侍夫都好,刘先喻蓝先喻也都是好的,现在能见到小姐,就就”

  白皙山也是个内敛的,目前对高平也不见得多有感情,但高平若有事,她们就算不给其陪葬,也是得不了好的,因此此时见高平无恙,也是非常激动。

  高平听到林若鸿等人无事,大是安心。

  码头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又和白皙山说了几句,就去找木兰告辞,过了这么十多天,木兰的伤也有所好转,不用人扶,也能行走了。

  听到高平的话,他笑道:“本也该去拜访少夫君的,只是此时还有些琐事要处理,却是要失礼了。在这代州,木兰也有些产业,高姊若有需要,万不要客气。”

  高平眉扬,开口:“这个自然。”

  和高平失散了,蓝春海刘欣等人也无心置产,就找了家酒楼住了下来,然后边日日派人到港口打听寻找,边又在来往的船只中打探。

  他们的船要比木兰的好些,开始又没有太偏离航道,因此已经来了三天了,这三天,众人只可以用愁云惨淡来形容,今日突然见白皙山领着木兰来了,那真是又惊又喜。

  和堆人寒喧之后,她来到酒楼的右半侧,男眷都在这里,干人先前就得了信,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见到她,有叫的,有笑的,有请安的,有问好的,高平路走过去,就看到那个正在怔怔看着她的林若鸿。

  隐隐的,高平有些怪异感,不过还是走过去:“小白,怎么了”

  林若鴻先是脸红,然后眼也红了,再之后脸上闪过抹怪异,最后才有些磕巴的开口:“你你来了”

  高平笑:“是啊,我来了。”

  “你你没事吧。”

  “我既然来了,自然就是没事了。”

  林若鸿的脸更红了,高平发现他连脖子后面都是红的,耳朵更是红彤彤的,她突然有些手痒,不过就算要捏,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因此只是笑笑,又和其他人说了会话。

  所说的内容也不过是分开后各自的情况。林若鸿这边自然不像木兰那边那么多事,只是船上懂航海的虽然也提前发现了暴风雨,却要比张先喻发现的晚,等她示警的时候,童永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两艘船也拉开了距离。再之后,就是全船上下齐心努力,终于熬过了暴风雨。

  再坐的干男眷大多是高府的家生子,哪经历过这种事,就算是甘草这样幼年受过苦的,也不过是吃不饱,穿不暖,像那种仿佛天地都要灭绝的境况那是从未见过的。

  这些天,高平失踪,他们的精神也直提着,虽然害怕,也无法对别人说,此时高平终于无事,又知道她的性子向来是好的,因此纷纷诉说。

  高平听了,或微笑点头,或安抚两句,对于自己的经过,只是用句差不多就概括。

  说了会儿,她露出倦意。抱琴等人都是有眼色的,于是纷纷收声,或去帮她准备热水,或去帮她准备饭菜。

  等这些人都出去了,高平走到林若鸿面前:“小白”

  “啊”

  林若鸿凉,几乎跳起来。

  “我是老虎吗你这么害怕”

  “不不是。”

  高平笑,点了下他的鼻子:“小白,我回来了,你却还没叫我呢。”

  “叫叫你”

  “是啊,你不该叫我吗”

  林若鸿期期艾艾了阵,然后才用蚊子哼似的声音叫了声平平。

  高平笑,摸了摸他的头,转身去找抱琴,在海上这么多天,她是要好好的洗洗了。

  林若鸿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很是复杂。

  高平躺在木桶中,想着林若鸿先前的样子,有些遗憾,又有些好笑。

  以后,恐怕很难看到那个小白了吧,不过也许会有别的乐趣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很邪恶,这种心思,自己过去是绝对不会有的吧,就像,在过去她绝对不会,亲手去杀个人.

  她摊开自己的手,手指修长,纹路清晰,没有任何的伤疤和老茧,但是

  她低低的笑了,又把手放回手中。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有些事,是让不得的。

  第六十七章逗趣 上

  高平回来了,原本计划中要做的事也不能耽搁了,首先点,是要买个合适的宅子,大堆人总不能长久住在酒楼里。

  好在蓝春海等人已经来了三天了,对些事物也比较熟悉了,只是他们是不知道高平的意思,二是也怕被高太尉知道,所以只是私下再找高平,也是不敢惊动官府的。人生地不熟,

  要想获得消息,也只有大撒银钱,此时要买房产,找的也是那些人。这几日,他们早给当地人留下了个钱多的印象,因此听到他们要买宅子,中人立刻纷纷拥上门,将幢幢宅子说得天

  花乱坠。

  刘欣把那些获得的信息搜集了下,就来问高平的意思。

  高平听了,想了想道:“明日早饭后,你和蓝先喻随我起去见姚金,日后既要在此常住,这是免不了的。”

  姚金是当地知府,在计划要来代州的时候,高平就将此人调查清楚了。此人是凤巢六年的进士,当时才不过二十四岁,也说得上少女英才了。但就和大多数的平民才女样,虽然挤上了

  这个独木桥,但没有后台,也限制发展。

  姚金算是个会钻营的,因此才能在十五年的时间里从九品到七品又到六品。然后在前年,被升为知府。

  从六品到五品,虽只是品的差距,但却可以说是质的飞跃,不过来到代州,却难说是升是降了。

  从履历上来看,此人也是有定的野心的,也算是个识趣的,想来应该是可以合作的。

  她这样说,刘欣自然没有异议。于是在第二天,姚金就看到了高平的名刺,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确定这个高平就是那个高家的嫡女后,立刻跳了起来。

  边换衣,吩咐下人准备,边又在心中思忖,还有点怀疑,真是那位高家的不是来行骗的吧。

  在官场多年,姚金也见过假冒世家出身的诈骗案,不过她看到门外的高平就立刻打消了这个怀疑。

  那些侍卫的装备,那带出来的人,特别是那骑得高头大马,若个骗子能下这么大的本钱,那也不是般的骗子了。

  将人迎进去,奉了茶,边小心的打探高平的来意。

  高平也没有瞒她,就说了,听她的意思还准备在代州常住,姚金有些发傻,虽说五品到六品是个关卡,但她心中,还是宁愿到江洲通州这样的地方做个通判,也不想来代州这地方

  做知府的。

  虽然海商富裕,在这里做年知府,起码抵得上其他地方三年甚至五年,但这是什么地方啊

  指射之地

  流放之地

  那是犯了重罪,做官的才会被流放到这个地方。姚金甚至有种感觉,在这个地方做官,简直要令祖宗蒙羞

  但是这高平竟说要来这里常住是被高家流放到这里了但是高太尉还在位,既然高平犯了什么错,最多,也就是将她圈在家中,又怎么会让唯的嫡女来这里

  但若不是,又是为何

  高平知道,自己主动来代州,不说惊世骇俗,也是引人注目的,因此早准备了套说辞,大意也就是年前,她差点命呜呼,后来做梦,梦到个神仙似的人物,说她命中要来东南方,

  否则必有血光之灾。

  她在梦中说自己虚弱,就算有心,也无法远行。

  那神仙就又说和她前世有缘,因此愿意给些照顾,只是叮嘱她必定要前往东南。

  “这种梦语,我本是不信的。”高平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但也是奇怪,自那之后,我的身体就越来越好,原本是二门都不能出的,后来也能出大门了,竟然是大好了。说来惭愧

  我早年身体病弱,常年在家修养身体好后,就日日出门游玩。”

  她做了个羞赧的表情,之后才道:“竟然将那个梦忘了,直到差不多半年前,又梦到那人,催我启程,我这才想起。虽说此事也有可能只是巧合,但也是我胆小,实是不敢试的。”

  她这样说,姚金也就释然了。

  梦境仙人她不见得怎样信,但高平的身体本就是大雁朝出名的,此时突然好转,又做了那样的梦,自然是要奉行的。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高平就说初来乍到,还下榻在酒楼,虽叫了几个中人,却不知此地情况如何,不知大人有什么指教。

  对于这种顺手的忙,姚金当然是要帮的,她本来还想将自己的处院子让给高平,被高平推了,后来她又想到两人是头次见面,高平又是要在这里常住的,也不好太过热情了,因此就叫

  了个家人,对高平介绍:“此人叫茂春,是这里的当地人,对此间最是熟悉,小姐有若有需要,尽管吩咐她就是。”

  高平受了,临走时道:“高某以后在此常住,免不了还要麻烦大人,大人莫要嫌弃才好。”

  姚金连连谦逊,等到高平走之后,回昧这句,却再也坐不住了。

  “这高衙内的意思是说以后要和我经常来往吗这这是要拉拢我吗她要在此常住,自然要和我打好关系,但但她那表情,那声音,却还有别的意思”

  姚金并不是个浮躁的人,但她实在对代州这个地方生厌,心心念念的,就想离开这里,而她偏偏又知道,若不出意外,自己却是有可能在这个地方连任的。想到要在这里呆五年,甚

  至更久,她就觉得要发疯。

  姚金在这里来回思忖,那边高平已经带着茂春回去了。

  茂春并不知道高平的身份,她是本地人,从未出过代州,高家京城都离她太远了,但她见姚金对高平如此礼遇,也知道她是个大人物,因此很是小心。

  由她这个地头蛇出面,众人又都知道她是知府的家人,很快就找到了处合适的院子。

  房子不是很大,不过是个五进院,前主人是个贬官,她还算是幸运,家中还有些财产,过去的些朋友也没有因为她被贬,而太过疏离,因此来到这里之后,还能置办些产业

  作为个贬官,她平时也无事,就将整个院子收拾的很是风雅,但虽然在这里生活的还不错,她自己却还是整日的郁郁寡欢,最终不过几年竟去世了。

  她死了,她的家人自然不会再留在这里,于是就将这院子出手了,本是个富商买的,那富商买的时候,是贪这院子精制,款待客人,也能显得自己很有雅骨,但买来之后却越想越别扭

  只觉得晦气,因此只是派了个管家在这里照顾,竟是日都没住过的。

  高平倒没有这种忌讳,她看那院子布置的漂亮,布局也合理,觉得实在是个好地方,至于那个贬官嘛,她觉得这人与其说是可怕,不如说是可怜,竟然能活生生的郁闷死。

  因那房子直都有人照料,但也不用太过收拾,只要打扫打扫,再添些家具就可入住。

  同时她还买了个偏僻的庄子,那庄子是没有什么出产的,只是邻着个山,要价也是极低的,买的时候,茂春还小心翼翼的道:“大官人,那里的风景,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高平笑,她哪是准备度假山庄,不过是安排韩悦去研究罢了,那里越没有景致,越偏僻越好。

  因最近夫君的身体大有起色,韩悦的心情也开朗了许多,没有那么多忧心,研究家固有的那种劲头就上来了,天天就想着自己的煤,倒比高平还心急

  处理了这些大块,下面的琐事也就不需要管了,天天没事,就逗林若鸿。

  “小白,来帮我梳头,你不是说以后要天天帮我梳头的吗”

  “小白,我发现你现在认生了,都不怎么叫我平平了。”

  “小白,今天不听故事了吗好吧,是你自己不要听的,明天可别说我不守信哦。”

  林若鸿不像过去那样天真浪漫,众人也都渐渐发觉了,抱琴还曾笑着对高平道:“经过那事,少夫君也变了不少呢,开始少夫君也怕的很,后来还安慰我们呢。”

  抱琴所说的,就是那日的暴风雨,当时他们这些男眷在个舱室中,都吓得哆嗦,林若鸿更是吓的厉害,不断的在甘草的怀里叫高平,但后来暴风雨真正厉害的时候,他倒平静了,反而倒过

  来安慰其他人。

  “看来小白就是受了刺激,才彻底想起来的吧。”

  听了这话,高平心中也就有数了,不过却仍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依然对林若鸿嘘寒问暖,吃饭的时候,不是让林若鸿帮她挑鱼刺,就是她自己帮林若鸿夹排骨。

  没人的时候,更爱捏捏他的耳朵,摸摸他的头。

  林若鸿每次都被弄的面红耳赤,有心躲避,高平又道:“小白,抱琴说你长大了,看来真是长大了,过去你还说要天天跟着我呢

  林若鸿听她这么说,更是羞得恨不得钻不到地里,纠结了好会儿,才磕磕巴巴的说:“平平,那我长大了,就和过去不不太样了。我我百万\小说中说,男女有别,我们”

  见他这个样子,高平笑的肠子都要打结了,但还是脸惊讶的道:“那你不想看到我了你过去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林若鸿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第六十八章逗趣 下

  林若鸿最近很纠结,从那场暴风雨后,他就在纠结。

  他想到了过去的所有,想到了最初,他曾怎样幻想过和自己的妻主琴瑟和谐;想到了自己知道被许给高家时的无奈;想到了在高府个又个的夜晚,他独自思忖着自己的未来。

  不,他不是不知道高平的好。

  在生病的情况下还来看他,给他带东西,在他在高老夫君那里立规矩的时候帮他说话。

  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那时候,他就想,这个女人也许没有什么惊世才华,但却绝对是个合格的妻主,和这样的人生活生,已经算是他的幸运。

  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迈出第步

  他在林府长大,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就是那种相敬如宾的典范,在他小时的记忆中,好像还有父母共读本书的情景。但是后来,也只是母亲偶尔到父亲的院子,父亲偶尔

  的问句母亲的衣食罢了。

  在起吃饭,也是食不语的,偶尔说起话,也不过泛泛。

  在才女佳人的书中,他看过些男女相处的情况,也幻想过,但是他知道,那在他和高平之间是无法施行的。

  嫁过来年,妻主的身体已经大好,他们却还未圆房,他表面上淡然,其实也还是有些忐忑的。

  虽然这不是他个男人该想的事,但他已经为人夫,为妻主生女育子,也是她的责任。

  但这种事,他又怎么能主动

  他等待着,就在他以为自己等到老的时候,却又出现那样的事情。他的姐姐,他过去尊敬敬佩的姐姐,竟然突然变得那么陌生可怕。

  “高家城外有处庄子,目前颇有动向,弟可代姊留心。”

  就这么句,仿佛也没什么,但他看到后却只觉得浑身冰凉。

  他虽是二门都难出的男人,也知道朝中局势复杂,也知道高太尉和宁王关系微妙。

  而他的姐姐却在这个时候要他留心,要他留什么心

  他不需要知道具体的事情,他只需要知道他的姐姐想让他做什么就可以了。

  论感情,他的父母姐弟自然要比高家高平更深刻,可是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他过去所接受的切都让他做不出来那种事。

  也不想做。

  他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在整个高家,他没有人可以商量,而回娘家,又让他如何说自己的姐姐

  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对大姐抱有多少期待,若他们不能接受这种事,那要怎样的失望若他们接受了那对他来说是更可怕的事情

  不知道是怎么想到要死的,可是,看到那根绳,看到那高高的房梁,却只觉得亲切。

  然后,就那么做了。

  “少夫君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正想着,就见茗翠端了个盘子过来,上面是红彤彤的草莓。

  “这是今天才送过来的草莓,小姐专门让人捡了全红的来个少夫君尝呢。”

  林若鸿的脸红,时竟接不上话,茗翠倒也不觉得稀奇,只是见他没有动,才有些诧异的道:“少夫君不过来尝尝吗小姐专门吩咐让去了后面的蒂,加了蜂蜜雪糖,说少夫君定爱

  吃呢。”

  说到这里,他再不去吃,就不对头了,林若鸿走过去,拿起旁边的勺,挖了颗,放进嘴中,果然甜甜酸酸的,口感极好。

  草莓好吃,但他的心中却更为扭曲,茗翠见他恹恹的,还以为他生病了,不敢耽搁,连忙叫人去给高平说。

  高平也在吃草莓,不过只是拿着筷子叉着吃,她这动作是极为不雅观的,但在这里,天老大,她老二,谁又会去说她

  她边吃,边想,这代州什么都好,海鲜也多,水果也多,也没有那么多麻烦事,就有点,天气很是烦人,现在还好,再过两个月,就难熬了,虽说可以用冰,但总不能天天闷在屋里吧

  这里又没有电脑。

  要不干脆效仿某个穿越前辈弄个循环水帘当时百万\小说中描写的,好像不是太难。

  她正在想着找人试试,那边茗翠派的人来了,说了林若鸿的情况。

  高平听,就知道是为什么了,嘴角不由得上勾,其实,她将那份草莓送去的时候,就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只是她本来想着林若鸿总要做好表面功夫的,哪知道反应却这么大。

  “最近是不是欺负他欺负的有些狠了”

  她在心中想了想,又觉得应该还不过分,她对林若鸿多好啊,吃饭的时候夹菜,睡觉的时候讲故事,现在听到他“病”了,还连忙去探望,若是过去的小白,不知道要多开心呢。

  这样想着,已经来到了林若鸿的院子。

  这院子本来只是个摆设,后来是林若鸿自己说自己要长大,需要个单独的院子,这才让他真的住过来的。当时高平还很有些失落的叹息了番:“以前你缠着我的时候,我还总想

  着要你长大,现在你真长大了,我

  却又觉得不若过去那样的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在打趣,但其实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再没有人,会那么全心全意的依赖她;再没有人,会那么全心全意的喜欢她。也许,只是种雏鸟情节,但是,这种全心全意的依靠,也总是令她满足。

  她摇摇头,终于承认自己还是过分了点,小白消失了,也不是林若鸿的错,何况,小白也不见得是真消失了。

  林若鸿此时正对着草莓纠结,看到她来了,顿时惊:“平平平”

  他瞪大眼,有几分尴尬,几分慌张,脸皮迅速的变红,高平先前找到的那丁点良心,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觉得这么有趣的人,如果就这么放过了,以后不见得要怎样后悔呢。

  走上前,温声道:“茗翠说你病了,哪里不舒服”

  林若鸿摇摇头,高平又道:“病了定要说,不要怕吃药苦,我让郎中给你开不苦的药,吃完后,再让你多吃两块点心。”

  林若鸿只是摇头,心里有几分喜悦,但又有几分心酸。这么好的人,他却错了过去,现如今

  他微微的有些出神,那边高平已抬起手,试了试他的额头。

  轰的下,林若鸿的脸更烧了,他自己都觉得简直可以拿去烫鸡蛋了。

  “果然是有点热,让人请郎中来好不好”

  她笑的更加温和,林若鸿怔怔的看着她,然后终于咬牙:“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高平拉着他的手坐下来:“你要对我说什么”

  “我”

  林若鸿看了眼旁边的茗翠,后者立刻识趣的退出来。

  他长吸了口气,咬咬牙,就要再次开口,高平已挖了颗草莓放在他嘴边:“不要急,先吃颗草莓再说,总会听你说的。”

  林若鸿看着她,高平笑道:“吃啊。”

  看着她温和的面孔,他不自觉地张开了嘴。这个人,这样的温和,这样的好,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在他惹了那样的麻烦,变成了个白痴,也不嫌弃,反而直细心的照顾他教导他。林

  若鸿知道,他当时那样的情况,高平随便将他扔个地方,都不会有人说什么的,但高平没有,在高府的时候没有,出了京城之后没有,来到这里依然没有。

  突然的,他有种恐慌,如果他说了,那么,是不是这切都要消失了是不是他又要和高平恢复到那种相敬如冰或者说是冷漠如冰的状态

  原本下定的决心突然动摇了起来,他不知道怎么做回过去那个淡然自持的林若鸿,但是,他又做不成真正的小白了。

  “好了,看把你吓得,不想看郎中就不看吧,温度也不是很高,我让人给你煮莲子粥喝,好不好”

  林若鸿愣愣的点点头。

  见她这个样子,高平原本被抛掉的良心又捡了起来,叹气道:“小白,不管你是否长大了,你我都是夫妻,是要生生活在起的,有些事,你不用想太多的。”

  林若鸿猛地回过神,但只见她又笑吟吟的挖了颗草莓送到他嘴边,他不自觉的张嘴又吃了,那草莓个大多汁,他又魂不守舍,些汁液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高平顺手帮他擦了。

  她做这些很是习惯,当初林若鸿才醒过来的时候,吃饭喝水都是要人盯着的,虽然这喂饭擦嘴角已经有段时间不做了,但现在做来,也没半点勉强。

  倒是林若鸿,本是发红的脸迅速变成了白色,身体也在瞬间坚硬的如同木棍心中直想着,地上出个缝,让他跳进去算了。

  高平这个动作真是无心的,此时见他这个样子,又从地上捡了点良心,开口笑道:“你若不想吃这草莓,也不用勉强,我让人去给你做粥。”

  等她出去后,林若鸿才松口气,同时,又有些怅然若失,然后,他不自觉的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嘴角。

  “那个人”

  他怔怔的出神,直到茗翠进屋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然后,他腾地跳起,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房里,爬上床。

  “少夫君,少夫君,小姐让人给你做了粥,你不喝吗”见林若鸿躺到床上,又担心的问道, “难受的厉害吗还是请郎中吧。”

  “不要。”林若鸿抓着他的手道, “不用,我就是困了,休息下就好。”

  是的,他要休息下,他现在的大脑太乱了,他要睡觉,清醒过来,然后再好好的想想,到底要怎么办。

  第六十九章红楼 上

  高平看了眼才送上来的帖子,又看了眼同样是不久才到的信,叹了口气。

  来到代州这个月,她没事逗弄逗弄林若鸿,买了房子,安排了韩悦,找人调查了代州的些基本情况。

  在这段时间里,木兰直没有打扰,到了最后,她几乎要将这个人忘了。

  而高太尉的这封信是三天前才送到的,今天,木兰就送来了名帖邀她去听曲。凑巧吗还是说她府里出了内

  除了这两个可能之外,她更愿意相信,木兰是料定她必定要和高太尉说的,然后算准了时间,要她的答复。

  和木兰合作,这件事可大可小,被人抓住做文章的话,很可能落个有嘴说不清的下场,因此,是必定要给高太尉说的。

  她又看了眼高太尉的信,那里关于木兰的事情只有句话:“此事吾女可自行其事,若能助那木兰上位,实乃大善。”

  在去信的时候,她还有些忐忑的,从她本心上来说,毕竟马匹,正是大雁所需,但是她也知道此事有些棘手,很怕高太尉反对,而她又不能说没有马,大雁危险这样的话。

  哪知道高太尉的回信却这么干脆,倒令她有些意外了。

  她正想着,那边就有人来报,说林若鸿来了,她愣,这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