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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下班前季冉接到陈竟的内线电话,提醒她不要忘记去他那里拿茶叶。她果然险些忘记,愣了两秒才应声说好。后来到了他办公室,陈竟询问她的住址,又说可以顺道送她回去。
上司的好意总是比命令还要难以拒绝。虽然几次接触下来,季冉觉得陈竟也不像平日传闻里那般冷淡难处,但她仍是觉得不太自如。她本就是个不太会找话题的人,偏偏下班时间堵车状况又十分严重。季冉坐在车里玩弄自己的手指,在聊完天气和最近的影视作品之后四周便陷入短暂的沉寂,她觉得这样相顾无言的气氛着实尴尬,不由得连呼吸都放轻,恨不得把今日收盘股指拿出来说一说。
“我怎么感觉你总是很拘束?”陈竟忽然扭回头来,明亮有神的双目直看着她。
“没有啊……”
“你手背上是不是都被你自己掐出印了?”陈竟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又自嘲一般地笑起来:“你让我觉得我像个凶恶的老师而你是个无辜的学生。”
季冉忙低头看自己的手背,上面只是有几个被指甲按出的很小的月牙形,不知道陈竟视力怎么那么好。她小时候的确害怕老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对,好在一阵突然的电话铃声及时解救了她。季冉连是谁都没有看就接起来,在听到那头略带调笑的声音之后,反应蓦地比刚才还要迟钝。
“我们今天是不是应该继续昨天未完成的事情?”沈昱城满含意味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她耳边,听起来心情不错,又说:“下班了么?我去接你,今天早上那个地方是不是?”
季冉向身旁的人觑了一眼,手不由自主地去捂住听筒,陈竟接收到她的目光,也转脸过来扫了她一眼,说:“怎么了?”
“……没事。”她对着陈竟摇摇头,沈昱城在那边却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骤然静默了几秒。
“哦……原来你不方便。”沈昱城再度开口时仍在笑,温度却有些冷:“看来你平时的夜生活也很丰富啊,所以今天不行了?”
季冉一声不吭,说不清为什么,从听到他的声音开始她就像有一股气不上不下地堵在喉间,不仅无话可说,还有一些憋闷的感觉。僵持了一阵电话那边的人都没再说话,她咬咬牙,一字一字僵硬而冰冷地说:“今天没空,挂了。”
她没有等对方的回应就快速地切断通话,同时轻微地呼了一口长长的气,似乎身体里有一根紧绷的弦缓缓松了下来。其实她今天并没有什么事情,季冉发呆了一阵,恍然觉察她方才的决定似乎有些怄气的成分,但又不知怄气的原因是什么,望着窗外思考了一会,猜想也许是因为每回只要沈昱城一提议她便答应,多少会让自己有些应召女郎的羞辱感。
看她出神了很久,陈竟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是上桥还是右拐?”
“嗯?哦……”季冉回过脸看看他,又看着前方,原来已经快到她家了,抬手指了指方向说:“右拐,大概五十米,有个大广告牌的地方就是。”
陈竟打了方向盘,扫了她一眼道:“今天没空?怎么,自行加班?”
“……对啊。”她顺水推舟地举了举怀里那个今天他交给她的文件:“准备一下这个,明天不是要用吗?”
陈竟静了一阵,将车子慢慢靠边,在她下车前又眯眼瞧她两眼,微一勾唇哂笑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么,我跟你说的明明是后天。”
“……”
当晚季冉独自看了一部好评度很高的电影,觉得不过尔尔,又无聊得从书柜上翻出从以前一直珍藏到现在的小说来看。也许是有些困,那些从前喜欢的文字现在都像是变成了陌生的鬼画符。她想着干脆早些睡觉,却发现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和一个未接来电,匆忙打开,不过是一条垃圾短信。又去看那个未接的电话号码,十分陌生,前面几个数字还是其他地方的区号,季冉几乎连回拨都没有了兴趣,拨过去果然是什么宣传广告,电脑女音很温柔,可她听着很烦躁,关掉手机扔到一边,把房间的灯也熄掉。
季冉在床上辗转了一阵,发现自己不是很有睡意,只好睁着眼睛看着白色的石膏吊顶,甚至无聊地去数墙角条纹上的雕花,暗夜里只靠着窗边投进的街光她看得并不清晰,反反复复了几次都没有数清楚。
她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然后猛地把被子掀开踢到一边,对这样的状态感到厌烦。坐起身来四顾茫然,在混杂的思绪里去找厌烦的源头,季冉又似乎突然隐约发现了一些什么。
她平日生活无趣,与沈昱城那种不正常的来往,的确给她带来一些调剂,但如今她又突然觉得这样下去没有什么意思。之前她从未有过这般想法,不知为何现在开始动摇。也许是她觉得有些腻味了,又或许是她感觉自己在这段本该是平等而各取所需的关系里落了下风,时时听他差遣,越来越没有自我。
这么想又似乎太过于严重,季冉心里有两股力量在不停挣扎,一边想着:不然就结束吧,过了这么久荒谬的日子难道还不够吗?另一边却在默默无声地反抗着这个结束的决定,并且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后来一直到很晚,睡意终于把她湮没,季冉也没有得出最后的结论。
她在电话里说她没空,而之后的两天,沈昱城比她还要繁忙,不止见面,连电话也再没有一个,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天她拒绝他之后他自尊心受挫。
然而不论怎样,他们不见面也好。季冉想着,这几天她正好心烦,搞不好再看到他自己会失控。
那天下班后她陪同陈竟去和贺先生吃饭,全程都很顺利,事情没多大一会儿便谈妥,剩下的时间便是喝酒谈天。席间贺先生还提到了某个人的名字,说沈昱城也向他推荐过陈竟这次的合作项目。陈竟面不改色,笑了笑说“是么?”,季冉倒是有些惊讶。
“那他最近忙些什么?”陈竟随口玩笑一般地问说:“难道是打算把自己的公司改组上市?”
“不会吧?”贺先生摆摆手说:“不过好像他的确在忙着筹资……咳!谁知道呢?他老子已经让我当过很多回的说客了,可他这小子总有自己的想法。”
关于沈昱城的生意和家世季冉是一概不知,低头默声地听着他们的谈话,有种很久都没见到那个人的错觉。后来陈竟送她回家,这次他轻车熟路,到了她家的小区门口,陈竟笑说:“我发现你今晚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季冉否认道:“有么?是不是刚才陈述得你不满意?”可是明明合作意向都达成了。
“我是说从那之后……是不是你太累了?”陈竟又笑了笑,“快回去吧,今天麻烦你了,明天见。”
季冉回家之后仍然在想饭桌上他们关于沈昱城的讨论,后来听见手机铃声便去接了起来。对方说了几句,她的心口像是猛地被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都有些颤抖地说:“我会尽快赶过去!”
第十章
季冉的老家离这个城市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但挂掉电话以后她却连东西也来不及收拾,匆匆拿了手提包就赶去了火车站,还好赶得及当晚的最后一班高铁。
她一路心烦意乱,在还有十分钟就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接到一个不速来电,她看着那个仿若许久都未联系的名字,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你在哪里?今天可是方便么?”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吵杂,使得对方的声音都不是很清晰,愉悦里似乎还带着微醺的醉意。季冉心想,也许是沈昱城的确喝醉了,否则他怎么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连语气都恢复了原本的谑笑。
可这当然不是好时机,季冉甚至连说话都没什么兴趣,言简意赅道:“不方便,我不在家,我在火车上。”
“那真是太糟糕了,我突然有点想念你……”沈昱城的声音低了一些,但仍是拖着长长的尾音,满带着暧昧的戏弄。又停了一秒,语调里少了些不正经,却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在火车上?一个人?去哪里?”
“嗯,家里有点事。”季冉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变成了好奇宝宝,可她没有心情陪他聊天,稍稍有些焦急地回答完后便想说再见,不想沈昱城又突然一本正经地说:“怎么,出事了?”
她愣了稍许没有说话,对方却似乎以为她在犹豫,比方才更严肃了一些,“什么事?告诉我,也许能帮得上忙。”
事况急迫,他哪里帮得上什么忙,搞不好只是无聊得想要八卦一下罢了。但季冉忽然又觉得有个人听她倾吐一下心里的烦躁也是好的。她开口急促,有些乱七八糟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妈妈突然晕倒,被送到市医院去了,我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正在过去,我……”
“t市市医院?”沈昱城知道她思维混乱,镇定地打断她说:“知道了,你母亲叫什么名字,我找人帮你问问。”
季冉不是只有一点点惊讶,但不知是惊讶沈昱城清醒得这么快,还是惊讶他会真的主动帮她的忙,他本该不必这样的。
她好一阵都没回应,那边可能以为她信号不好,又唤了她两声季冉才回过神,告诉了他之后,又轻声说:“谢谢你。”
“没什么。”沈昱城说:“先这样,一会再跟你联系。”
她断掉通话以后似乎心安了一些,后来下了高铁便打了个车,差不多快到医院的时候终于又接到沈昱城的电话,说他让朋友去看过了,她母亲初步估计应该是因为高血压才晕倒的,刚刚已经苏醒,暂时没有什么大碍。
“谢谢……麻烦你了,你忙完就早点休息吧。”这道谢很是干涩,可除此之外,季冉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因为她听到那边好像有一群男男女女嬉笑打闹的声音,或许沈昱城正在忙别的事情。
“嗯,再见。”沈昱城淡淡地说了一声便匆忙挂了机。
“小姐,你脸色很不好啊,不用太担心啦,你家人会没事的。”一旁的司机师傅见她紧聚着眉,又压着嘴角沉默寡言,好心地出声安慰。
“……谢谢。”季冉觉得自己好像得了语言匮乏症,一个晚上只会说这一句。得知母亲没事,她应该高兴才对,可她却没来由地感觉心烦意乱,真是莫名其妙。
季冉赶到病房的时候她母亲的病床边站着一个白大衣,还有另外一个穿着便装的年轻人在同白大衣说话。杨慧看到她,抬起手说:“小冉,你回来啦。”
白大衣和那个年轻人听到声音,也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来。季冉应了一声,匆匆走过去,把包放到一边说:“妈,您没事吧?刘阿姨回去了?”刘阿姨便是早一些时候给她打电话的人,是她母亲家的邻居。
杨慧说:“嗯,刚走。麻烦了她和她先生送我过来。”
“您怎么那么不小心?”季冉有些气恼和责怪地说:“早说了让你过来和我住,要不我就回来,硬是不听,万一今天刘阿姨不在你旁边,谁能送你过来?!”
杨慧和蔼地笑了一下:“那样你就能时时看着我了?”她又抬手指了指身边的两人,“好了……这是医生,还有这个小伙子说是你的朋友,也麻烦人家了。”
季冉闻言,抬头去看那位年轻人。她并不认识这个人,正在迟疑,对方向她微笑致意说:“季小姐吧?我叫林阳,是沈先生让我来的,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噢……”沈昱城的朋友?这个身份真是新鲜,季冉点点头,恳诚地说:“大半夜的还麻烦你特意过来,真是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