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合的平行线。
搁下这句话,覃诺情带着炙人火气走进摄影。
“这样的行为就是小孩子,还不承认啊。栾若心像是没吵够似的,在转身离去时加上这句话。
“若心,你也是样的。”栾若良的笑意已不复见,忧心忡忡地看着覃诺情那落寞的背影。
“算了算了,赶快进去拍摄吧”直在旁观战的栾若薰赶紧喊道,结束这场闹剧。
“看这边,你听不懂吗死人妖”整个摄影棚里从开拍到现在,直都充斥着覃诺情和栾若心的咆哮声。
“拿出点专业来克服人吧,烂人”栾若心和栾若良背对背靠坐在仿十八世纪洛可可风的奢华大床上。
栾若心知道覃诺情是纯粹在嫉妒找她的麻烦,因而她也懒得理他。
这文广告是打算为名为“自由”的香水作为宣广告,所以他们改之前的作风,完全取材于法国洛可可时期,活泼极尽华丽轻浮又缺乏道德,却又特别强调自由的意识风潮。
片中的主角必须拥有洛可可时期的颓废气息和富有活力的矛盾性格,所以男女主角也会有点亲密动作出现。
旦拍摄亲密动作,覃诺情从不失误次便,可是若是拍其他画面时,整间摄影就会像菜市场。
覃诺情真的很呕,没办法,因为这个企划案是他提出来的,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若良会下去客串模待儿,所以他格外看栾若心不顺眼。
他的每个眼神都十分激烈火暴,怒意横生的投向若良,而若良却不理睬他。
难道她还在生他的气还是她气他刚才表现得太幼稚
栾若心将他所有的表现看在眼笑在心里;因为她觉得他的眼神像极了被遗弃的狗。
不过,谁教他要欺负大姐,她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她还要给他致命的击看着吧,拍摄结束后,她会送他个难忘的大礼。想着想着,栾若心的唇角忍不住勾起抹笑。
随着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拍摄工作终于结束。
正当所有的工作人员在互相道贺时,覃诺情取出胶卷,正想到前头扶栾若良下来时,却见栾若心露出抹狡黠的眸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强吻了栾若良。
时间分秒的过去,却没有人敢移动身体,整个摄影棚只有过分诡谲的静默气氛,直到有人喝出句
“栾若心,你又在搞什么鬼”辛扬天洪亮声音解除了魔法,栾若心立即离开栾若良的唇。
“扬天,你来了”栾若心抬头看见自个儿的老公,立即像个小女孩般的雀跃笑着,此时感觉右脸颊有阵风拂来。
辛扬天警觉地手将若心往后拉。
砰的声,覃诺情挥舞的拳头结实地落在辛扬天的胸膛上,闹剧就此落幕
第九章
“你们两个给我讲清楚,为什么这样做”在工作人员全部离去之后,栾若良发起难得的脾气。
“大姐,这全是我提议的,和二姐没有关系,你不要骂她。”栾若薰二话不说,立时跪在地上。
在场的栾若心辛扬天和覃诺情全都被吓了跳
“是你的馊主意好那你和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栾若良双手叉腰上。
“我”栾若薰觉得太多人在场,反而思索着该不该讲。大姐是很爱面子的,她如果说出来,她可能辈子不再理她;可是如果她不说,那么大姐可能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我什么我,你敢做不敢当吗”栾若良已经被台上的那出戏气得失去理智。
决定了,说吧栾若薰牙咬心横,决定说出来。
“大姐,我只是看不惯你老是这样优柔寡断,你明明很喜欢小哥,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害小哥呢”栾若薰抬起深邃魔魅的双眼,凝睇着大姐,猜她会有什么表情。
旁的覃诺情听到若薰的说辞,马上明白她是为了要帮他们。
心中的疑团顿时消失空,但他还是对栾若心这号人物很陌生。
“我不懂你的意思。”栾若良没想到自己的心事居然会被发现,矢口否认若薰所说的话。
“大姐,你为什么还不承认你如果不是很爱他,又怎会和他上床”直性子的栾若薰什么话不说,尽挑些杀伤力强的话说,期望能够说服固执的大姐。“我不知道”栾若良的话还没说完,俏脸已经染上片红潮。
“我知道你们在十二年前就有过段情,但是我不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事才会分手,我只知道,如果你什么话都不说,有天你会无所有”栾若薰情绪激昂地说。
“你又偷窥我的内心了”栾若良半眯着眼看栾若薰,眼中有抹阴森的光芒。“我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我不希望你偷窥我的内心,你为什么听不懂,难道你不能给我点隐私权吗”
“我没有偷窥,是你自己打开那扇门让我看的。”栾若薰盯着吐露卤莽话语的栾若良。
她和大姐相处这么久,从来没看过大姐这么生气过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光明正大的吗”栾若良将脸凑到栾若薰面前。“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用不着你为我费心。”
“大姐”在旁看不下去的栾若心想要出面求情,却被栾若良阻止。
“你不用替她求情,你也样。”栾若良十几年来没有发过脾气,想不到生气,竟发现连她自己也没有办法熄灭这熊熊的火焰。
“大姐,我不认为自己有错,是你鼓励我要善用这种特殊能力的,那我错了吗”栾若薰的眼中已经噙着泪水。
“你如果能用这种能力帮人,我会很高兴;但是,你把这种能力用在我身上,我会很生气,因为我不希望自己连点自由没有”栾若良算是铁了心,她定要让若薰明确地知道她的想法,她不能让事情再重蹈复辙,她必须让若薰明白隐私权的重要性。
”大姐,你觉得我在你的身旁会让你觉得没有自由吗”难怪她无法看穿大姐的心思,这是因为大姐在提防她,所以直把心给锁着。
也难怪她会说自己没自由
栾若良看着泪如雨下的栾若薰,牙咬,狠心地说:“对。”
“大姐,对不起我错了”栾若薰霍地起身往外奔去。
想不到她最在意的事情也是大姐最在意的。她也不想这样,她真的点都不想拥有这种能力。
覃诺情踟蹰了会儿,便在栾若薰的身后走出去。
过了半晌,栾若心才打破沉默,“大姐,我觉得你样子做,伤若薰伤得太重了。”栾若心走到背对着她的栾若良身边。
“我也知道自己说得太重了。”栾若良转身紧抱住栾若心,在她肩上啜泣。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栾若心轻抚着她的背,不解地问道。
“如果我不这样做,若薰会养成窥视人心的习惯,这样子只会害了她。”栾若良出她想法。
“可是你不是说过,若薰只有在接触到人的时候,才会有所感应吗只要她不要和别人碰触,应该就不会有感应。”
“不对,若薰不需要碰触别人就可以看透人心,所以她才会活得那么痛苦,因为她根本不想看也不想知道,但是那些思绪却偏不受控制地直接传输给她,让她困扰不已。”直都没开口的辛扬天终于说出秘密。
“你说什么”栾若良总算稳定了情绪,擦干脸上的泪水。
“以往我追若心的时候也是若薰给我忠告的,她那时候就可以看透我的心了,只是她直不敢让你们知道,被你们讨厌。”辛扬天搔了搔头,不得已地道出真相。
他也知道现在不适合说这种事,但又不能不说
“那么我又做错了”栾若良瘫在栾若心的怀中。“为什么我直做些自以为对别人好的事,可是却每次都做错”
或许是发生了太多事,心力交瘁的栾若良话说半即昏了过去。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躺在病床上的栾若良说着过往尘事,只希望栾若薰能明白她的用意。
“可是这样对小哥太不公平了,小哥点都不知道。”栾若薰替覃诺情抱不平。
“若薰,这是我和诺情的问题,我不希望你介入,所以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栾若良牵起栾若薰的手。“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是那么难受,我还那样苛责你,你定恨我吧厂
“不,大姐,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站在大姐角度替大姐想,这是我的疏失。”栾若薰像个小女孩般偎在栾若良的怀里。
“从小我就是大姐带大的,我怎会恨大姐”说到这里,栾若薰像想起什么似的立即又问:“大姐,小哥知道寄情的存在吗”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若良轻抚着栾若薰的秀发。
栾寄情是她在十年前于美国产下的男孩;当时在父亲和小妈的安排下,将他寄养在美国的亲戚家。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想见他却又不想见,只因他承袭了他父亲的迷人面貌,看到他,就会让她想起他。
“可是算算时间,寄情大概也快要回来度假了,如果不想个办法,这样他们父子俩会碰面的。”栾寄情在美国的寄宿学就读,年回国两次。
而她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寄情原来是小哥的孩子。
“我会想办法让诺情在这几日内回美国,反正田津多的事情已经告段落,我想只要在言语上多下点功夫,他定很快就会回美国去。”嘴上说得轻松,可是只有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有多复杂有多沉重。
“可是大姐,你这样不会觉得很可惜吗明明可以很开心的在起,为什么要因为康靖杰的死,而破坏你的生”栾若薰不懂,如果是她,她定不会就这样让自己所爱人溜走。
“若薰,背负着条人命的罪恶是很沉重的,虽然他不是我杀的,但是以人道的立场来看,他等于是我间接害死的。”是啊,她不想让覃诺情背负这种痛苦,也不想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上。
“大姐,那是康靖杰咎由自取,你何必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大姐的个性她太清楚了。
反正不管发生什么问题,大姐定会先检讨自己反省自己,等她有余力时,她才会去审判别人。
“是他咎由自取不如说造成今天这种破散的局面,才是我咎由自取吧”栾若良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扯出抹苦涩的笑。“就像这次田津多的广告案,也是因为我想弥补康雅成,才会循私想帮助他,因而引发这次的事件。”
“如果当年我不要那样对待康靖杰,也许他就不会死;或许我也不会和诺情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谱出这段不应该的恋情,这样就不会伤了诺情,也不会让寄情变成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满眶的泪水盈盈,栾若良直沉浸在悔意之中。
“大姐,我们只是平凡的人类,看不到未来,所以我们不应该直沉溺在悔恨之中,我们必须往前看,想着该怎么将那些痛苦升华,想着该怎么让自己快乐。”这是栾若薰的座右铭。她坚信活着就要快乐,富有也好贫穷也罢,只要能快乐就好。
“我直很喜欢你的果断,也很欣赏你的坚强,这些全都是我做不到的,所以我很羡慕你。”
“你也可以跟我样,这样你就不用羡慕了。”栾若薰猛地起身,瞠着清澈剔亮的大眼瞅着她。
“很难”如果真可以改变的话,她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怎会很难,这是可以改的。”栾若薰像小时候般,揪着栾若良的衣角撒娇着。
“不行”栾若良看着娇俏可爱的栾若薰,终于露出多日不见迷人笑容。
“你们好像还挺开心,不过大姐是不能这么劳累的,她需要好好静养。”覃许情像阵风似的吹进病房内。
“二哥,你来了。”栾若薰转头笑吟吟地看着覃许情。
“许情,我想要出院。”栾若良看到覃许情来了,急忙提出她的要求。
在医院里躺了将近个星期,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散了。
“不行,你还需要静养几天。”这时覃许情摆出医生的姿态,绝对不通人情。“你也不想想看,你的身体已糟成这副德行,还想出院”
“我身体也没多糟,只是疲劳过度,根本不需要休养这么久。”栾若良不悦地嘟起嘴。
“疲劳过度也可以要人命的,你别太小看这种病。”覃许情并没有立即过去帮栾若良检查,反倒是走向门边。“我带了个人来看你。”
门打开,彭晓恩的身影乍现,她的螓首低垂,双手不停地互绞着,在场的人都可以看出她的不安。
“晓恩,进来呀,你站在门口做什么”栾若良端看她半晌,突然笑容可掬地邀她进来。
“董事长”听到栾若良没有丝责难地唤着她,彭晓恩的泪水立即掉落,哭得像个泪人儿。
“怎么还站在那里若薰,把晓恩拉进来。”栾右良对她了解不是天两天,她很清楚晓恩为什么会那样做。
“晓恩姐,快进来呀,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待会儿经过的人还以为我们欺负你呢。”栾若薰二话不说,立即起身将她拉进房。
“若薰董事长,你们为什么不骂我”彭恩抽抽噎噎地快要吐不出句完整的话。
“我们要怪你什么”栾若良坐直身子,伸出手将她拉近自己床边。
“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害得公司名誉受损我”泪流不止的彭晓恩声量越来越小。
“晓恩姐,你放心吧,公司没有任何损失,而且我们重拍的广告反而让田津多更加赞不绝口,这真可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栾若薰也热情地握住彭晓恩的手。
“那雅成”她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再提起这个人,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好不好。
她总觉得自己为他所做的切,不是帮他,反而是在害他;如果他因此受了什么伤害,她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我可不准你再提起那个男人。”覃许情不由分说地从彭晓恩的背后霸道十足地环抱住她,占有意味十分浓厚。“我不知道你们进展得这么快。”栾若良和栾若薰面面相觑,对于他们快速的发展咋舌不已,不过她很开心有这样的结果。“晓恩,你放心吧,我有交代若薰不要为难他,所以我们并没有对他采取什么报复行动。”
“真的”原本挣扎中的动作因栾若良的席话停了下来。
“晓恩姐,你的身体有没有好点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
“幸好她的胃消化不良,所以她当时所吞的那些药也几乎全吐了出来,因此她的复元情形相当好,身体也好多了。”像只无尾熊般攀在彭晓恩身后的覃许情代替她发言。
“这样子”听到覃许情这么说,栾若良沉思了会儿,终于把她考虑已久的事情公布:“我希望晓恩可以再回到公司,帮我好好地训练若薰辅佐她。”
“大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栾若薰听出她话中涵义,马上提出质疑。
“你不希望晓恩回公司吗”栾右良将若薰的反应看在眼底,却不想改变她的初衷。
“你不要岔开话题,我没有不希望晓恩姐回公司,而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晓恩姐来辅佐我”
”我想要离开公司。”栾若良神情悠然。
“为什么”
“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再带领这家公司,我不能再因为私情,让公司陷入危险的境地;而你很干脆果断很有大将之风,我觉得你比我还适合这个位置。”
“大姐,我年纪还小。”栾若薰不放弃地继续劝阻。
以往她总是在大姐的羽翼下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而现在她更不想改变这种依赖的关系。
“我在你这个年纪时,就已经扛下整个栾氏了。不过,也就是因为你年纪还小,所以我才要晓恩辅佐你。”想想,栾氏这个重担她确实背了很久,也该是她卸下的时候了。
“董事长,我不赞同你这么做,何况我也没有那个面子再回栾氏。”彭晓恩语气坚定地粉碎栾若良的梦想。
““怎么会呢,我点不在意。”面对梨花带泪的彭晓恩,栾若良对她只有无限的怜惜。
“可是我很在意,我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地回公司去”说着说着,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再度泛滥。
“你又何苦这样想,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背在自己身上。”由她说这些话,真是点说服力都没有
“可是董事长不也是这样。”抓到她的话柄,彭晓恩毫不客气地予以反驳。
“这”完了,这下子她又词穷了。
“我不会这样就让大姐和晓恩姐退休的,现在公司由我扛着,你们两个尽管好好静养,但是等你们休息够了,你们定要回来交接。就这样说定了”栾若薰展露出难得见的骄蛮,副不容置喙的样子。
栾若良和彭晓恩对看眼,互叹了口气。
第十章
“大姐,你才刚出院,要去哪儿”刚从楼上下来的栾若薰看到栾若良正走向幺关,忍不扯起嗓子问道。
“我拿些文件跟诺情谈契约问题,待会儿就回来。”栾若良丢给她个“你真是大惊小怪”的眼神。
栾若薰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正指着十二点半。
“大姐,要不要我和你起过去。”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之后,栾若良穿着单薄的衣物走向隔壁的覃家。
随着步伐的接近,栾若良的心不由自主的急驰狂奔。
自从那天之后,她就不曾再见过诺情。虽然她不懂他为什么没有到医院探望她,但是她还是决定去见他最后面。
十二年前的割舍让她痛彻心肺,而事隔十二年后的今天,她踏着比那时更沉重的脚步,欲靳断彼此的情丝。
站在熟悉的大门前,栾若良犹豫不决地按下门铃,等候了几分钟却等不到人来开门,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大门突地被打开。
“若良”长发恣意地披散着,两眼血丝密布的覃诺情前来应门。
“我有事找你。”看到他不修边幅的样子,副邋遢脏兮兮的模样,让她的心又不自主地揪紧。
正如若薰所说,覃诺情把自己关在屋里,步也不肯走出去。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她知道这样的他让她很心疼。
“找我进来吧。”听到若良主动找他,覃诺情魔魅的双眼不禁绽出希冀的眸光。跟在覃诺情的背后,栾若良有种想要环抱他的冲动,但她咬紧牙根,硬是将这种情绪压下来。
今天的她是来他说清楚的,她怎么可以还和他情意纠缠
“若良,你会不会觉得我的父母是天下少有的神仙眷侣”走进大厅,覃诺情背着她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栾若良环视着大厅内东倒西歪的酒瓶,这才发现原来他在借酒浇愁,但她依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覃诺情在她对面的沙发椅坐下来,双眼像是正要猎杀猎物的野兽,直直凝睇着她。
“若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低柔沙哑的嗓音在这夜半时刻听来,宛若来自地狱的魔魅在呼唤,让栾若良的背脊寒,神智也震了回来。
“是啊,我也觉得他们像是上辈子就已经约好,即使到了此世也不分离,这样的深情实在让人欣羡。”回归正题,栾若良认为覃伯父和覃伯母的那份不渝爱恋是世间少见。
“那你愿不愿意和我成为那样的夫妻”覃诺情神情慵懒,只手磨蹭着他新长出的胡髭。
“呃”栾若良双眼贪婪地停留在他半敞露的结实胸膛,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嫁给我吧,若良。”背对着窗,覃诺情挺拔的身形在月光的投射下变得有些模糊。
覃诺情跨过分隔他们的茶几,紧紧地将栾若良拥人怀里
“你在说什么”栾若良惊恐地挣扎着。
“我爱你,嫁给我吧,我不要再过着没有你日子。”覃诺情蛮横地将她紧紧环住,似要将融人自己的体内。
“我不是来跟你谈这些的,你先放开我。”栾若良抵在胸前的小手奋力地推拒着。
“我不管,我不要再放开你,再放开你,你要不见了。”覃诺情像是脾气执拗的小孩子般。
“诺情”栾若良靠在覃诺情的胸前,从他吐出的气息中轻易地闻到浓厚酒昧。
“我在美国的十二年,只要想起你,我的心跳就急遽加速,就像现在样。在美国的日子里,我觉得和你的距离好遥远,可为什么我回到了这里,我们的距离还是依然遥远”杂乱而无光的发丝,缠结在他们之间。
“诺情”天,他是个多么意气风发的人,怎会为了她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痛苦难眠的夜无法成眠的夜直持续十二年之久,我的身体已经倦怠得无法再承受,我的神经已被磨得异常疲乏。尽管我曾试着麻醉自己,可惜还是样的清醒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我才能从这样的痛苦里解脱”覃诺情的双眼瞪得有如铜铃般大。
“只要你离开我,找个你真正喜欢而她也喜欢你的女孩子,你就可以得到永远的平静。”
“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什么还要说出这种话”覃诺情将她拉离自己怀抱。“你说想看我留长发的样子,所以我为了你留长发。你爱摄影,所以我为了你学摄影。你怎能说出这种话”
他可没忘记若薰那天在摄影棚说的话,只是他不懂,为什么她不愿意承认她也爱他
“我”原想要让他冷静点,现在反而
“你不是说过你最爱我的那幅名为思念的作品那是因为我好想你好想你,思念得无法自己,思念得快要死去那样令人魂萦梦系的思念,你能了解吗”
“诺情,别这样我们不适合”栾若良咬住下唇,忍住即将滑落的泪珠。“不适合你爱我,我也爱你,这样有什么不适合的”覃诺情使出蛮力摇晃着她。
“我们年纪差太多了,根本不适合。”虽然被摇晃得有点头昏脑胀,但栾若良还是很清楚地将她的意思表达出来。
“六岁的距离算什么如果我们真的相爱,就可以忘却年龄的问题。”覃诺情对这个借口嗤之以鼻。
“真挚的爱情或许可以让我们忘却年龄差距,但是却无法面对世俗的道德观和心中的罪恶感更何况我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康靖杰的不幸上;我也不能相信你那建筑在悬崖峭壁上的爱情”
“康靖杰的不幸建筑在悬崖峭壁上的爱情你究竟在说什么”覃诺情紧抓着栾若良的臂膀。
“康靖杰是我间接害死的,你教我怎么能够不顾靖杰的感情”栾若良在痛苦的夹缝中终于说出自己的心事。
“康靖杰是登山死的,关你什么事”面对栾若良不断挣扎的模样,覃诺情火大地将她扯到跟前。
“我”
该不该说,她到底该不该说
“我明白了,你还是样当康靖杰是爱人,而把我当成幌子,是吧”想到若茛心中只有康靖杰,覃诺情难以压抑的怒火又猛然烧起。
“你宁可将个死人当爱人,也不愿看看你眼前活生生的人”覃诺情轻易地将栾若良拎到茶几上。“我这么爱你,你却不愿意爱我为什么为什么”覃诺情皆目低吼。
“你不要这样诺情”也许是太了解他,栾若良马上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你是我的爱奴,我为什么不能,我有什么不能”覃诺情的胸口有股亟欲纾解的窒郁。
这时候他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只想记取互相倾吐爱意的感觉。
覃诺情理性全失,粗暴地撕开她单薄的衣物,将她的双手用皮带紧紧缚住,再以膝盖分开她的双腿。
火热舌撬开她的贝齿,狂野地翻揽着她的甜蜜,火热销魂地吸吮着她的舌,与之交缠。
扯破的单薄衣物下是丰满坚挺的双峰,覃诺情左手控制着她的双手,而右手则毫不迟疑地逗弄着她粉红色的蓓蕾,以手指狂乱地搓揉拉扯,再以湿濡润泽的舌攫住那早已紧绷的蓓蕾。
“不要诺情不要”栾若良不停地扭动腰身,想要抗拒那股自小腹直延烧上来的欲火。
“你要说你要”覃诺情的右手沿着她美丽的曲线,穿过裙底探人她的腿间,隔着底裤磨蹭她早已湿润的敏感核心。
“还说你不想要你看”覃诺情浓重的喘息喷洒在栾若良的颈间,造成她阵酥麻。
他的长指倏地探入她体内迅速律动着
“走开不要”栾若良羞赧地挣扎着。
这样的感觉很难过,却是种很痛苦的满足。她紧咬下唇,不让口里的呻吟声逸出。
“说说你想要”
隔着细薄的布料,栾若良感觉到他拉开她底裤的边缘,坚挺的硕人就快要
“不”
栾若良的尖叫声回荡在屋内。
她好怕好怕这和她所认识的诺情不样,栾若良紧紧合上她的双眼。
砰的声,惊醒了栾若良,她霍地睁开双眼,发现身上的重量已经消失。
抬眼望,只见眼前站着神色暴怒的覃应情和挨了拳的覃诺情。栾若良的眼前黑,随即昏了过去
静默的空间里弥漫着股几欲让人窒息的郁闷感,在场的人,没有人率先开口驱走这沉闷的气流。
过了好半晌,脸色阴鸳森冷的覃应情终于开口。“覃诺情,你最好解释下你刚才的行为。”
“有什么好解释的,不过就是男欢女爱。”覃诺情神情呆滞地看着空无物的前方。
“你”
怒气冲天的覃应情听他这样轻描淡写的带过,怒气不觉又上升,抡起拳头又想给他拳,却他身旁的覃许情阻止。
“大哥,有话好说。”覃许情觉得诺情颓丧得太不像话,于是邀,同住在外头的大哥起来探望他,没想到会碰到这种情形。
“你看他那个样子”看诺情充耳不闻的样子,覃应情忍不住想将他打清醒。“点都不清醒”
“那你就打呀,看我会不会清醒点。”呆愣的神情终于有了点起伏,覃诺情含笑看着站在他身旁兄长。
“你以为我不敢吗”覃应情邪魅的眼眯,露出嗜血的魔性,抡起的拳头上有青筋在跳动。
“大哥,你冷静点。”唉,有多久不曾看过大哥拿下温文儒雅的面具了
没办法,大哥最尊重的人就是栾家大姐,诺情这样做,连他都想扁他顿了,更何况是大哥。
“诺情,你和大姐之间到有什么问题”个是暴躁王,个是闷葫芦,他要怎样安抚才好呢
这问题要是不处理好,保证明天定会上头条他可不想在家里看到兄弟相残的悲剧发生。“有什么问题呢”
覃诺情的心像被撕裂了般,迳自低着头默默承受痛楚,他想,身在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否则我不会轻易放过你。”沉不住气的应情在旁冷声质问。
“大哥,难道你也很想跟若良爱吗不好意思,若良的第次已经给了我。”覃诺情仰视着天花板,低沉地笑着。
“你没有资格叫她若良,你这个臭小子”
眼看着大哥又要冲向诺情,覃许情赶紧抱住他的腰。
“许情,你放手”覃应情摆脱许情,立即和诺情扭打在起。
就在两人的缠斗中,栾若薰从大门走了进来。“大姐已经比较稳定了,你们别担心。”
栾若薰扫看向旁脸上惨不忍睹的覃诺情。“大姐说这次的契约由于她的关系,让你又赶拍了支广告,和我们当初所签订的支广告契约不符合,所以大姐付了双倍的价钱,并且终止契约。大姐还说,如果你想要公布那些照片就公布吧,她没有意见。”
栾若薰递了张支票给覃诺情便打算走出覃宅,却在临走前听到覃诺情划破黑夜的狂笑声。
“好好,够绝。”覃诺情扯开喉狂笑着。
他笑得凄厉悲楚,笑得让人心酸,仿佛是在嘲笑自己自作多情嘲讽自己愚昧无知。
到最后,他依然什么都得不到,依然无所有。
她连对他最基本的留恋都没有了,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搭明天的飞机回美国”
他撕掉那张栾若良亲笔签名的支票,转身上楼。
“大姐,小哥他要走了,他要搭今天的飞机回美国。”从上班到现在,栾若薰就像只麻雀般在栾若良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我知道。”
栾若良那双红肿的大眼,任谁都可以看出她昨晚定没睡好。
她终于坚强的把他送出她的生命了。
“可是,我梦见小哥搭的飞机会失事,你该怎么办”哦,天啊请原谅她善意的谎言。
“失事”栾若良眨着双美目,眉心纠结成团。
“怎么办”难道这个谎言不够惊悚早知道她就他会被车撞,或说他会从山上掉到山谷去。
唉,她这样会不会诅咒小哥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定要大姐回心转不可
瞧,她的手已经有点颤抖,想必这个方法可行,她只要再加把劲即可。
“大姐,有时候善解人意如果不懂得变通,就会变成自私自利。”这样讲,大姐会不会不开心
“什么意思”
嗯,大姐的脸色逐渐泛白了,虽然有点可怜,但她还是要再推她几把。
“你觉得好的不定对方也觉得好,你爱他,所以不愿让他背负责任。但是他也爱你,只想要跟你长相厮守,这个时候你应该怎么做呢你直以为掩盖事实对他最好,那你到底知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很明显了吧,再下去她怕大姐会恼羞成怒。
栾若良听了这番话,整个人瘫软在椅子里,她沉思了会儿,马上起身,丢下句话。”我去机场。”随即飞也似的离去。”
栾若薰笑了会儿,却被电话铃声打扰,她没好气地热接起电话;”哎哟,可爱的小寄情你回来啦,什么你在机场,要我去载你”栾若薰呆笑了会儿又说:“不用了,你爹地妈眯去载你了,再等下,他们待会儿就到了。”挂上电,栾若薰笑得有如浪漫的春神。
她期待着皆大欢喜的大团圆
走在熙来攘往的机场候机处,覃诺情坐在等候椅上等待班机,嘴上哼着他很喜欢的首歌。
正哼着歌时,他看见个长相酷似他的小男孩在他面前来回踱步。
闲着无聊的覃诺情走向前去询问他:“小弟弟,你怎会个人在这里,你爸妈呢”
听到他的问话,小男孩皱起可爱的小眉头打量着他。
覃诺情对于他不按牌理出牌的态度感到很有趣。
“你是第个遇见我,会叫我小弟弟的陌生人。”小男孩的话语中透着西洋音调。
“不然第次见面,他们都叫你什么”覃诺情跟他闲聊起来。
“他们通常都会很失礼的叫我小妹妹,真是大失礼了。”小男孩有点气恼地鼓起腮帮子。
覃诺情眉挑,笑在心里。这小男孩跟他小的时候还真像,不但脾气像,脸蛋也像,真是可爱极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反正等飞机很无聊,就陪这孩子聊聊天吧。
“我叫栾寄情,妈咪说,要把她爱我的心意寄给爹地知道,所以就替我取了这个名字。”
对于这个名字,小寄可是得意得很,虽然他还没见过自己的爹地,但是他相信爹地和妈咪定很相爱,否则怎会他的存在。
“栾寄情那你妈咪叫什么名字”不会吧
“我妈咪叫”小寄情才刚要说出名字,却突地听到广播声
寄情别走,留下来待在我身边好不好如果你听到我在叫你,请你赶快到服务台来吧凄哀悲伤的呼唤声,清晰地在机场大厅的每个角落响起。
“妈咪是妈咪的声音”小寄情兴奋的喊着。
“走,我们去服务台找妈咪。”覃诺情的嘴角勾起抹迷死人不必赔钱的惑人笑意。
牵起小寄情的手走向服务台,他打算找孩子的娘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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