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笑得意味深长“阳俊那小子都把活给你干完了吧？”
张君微微颔默认。张阳俊殷勤得过份了些让他多少很是不自在。
“哈！”周玉起身“人啊是不能不向现实屈服的！学校的时候阳俊多高傲啊老子天下第一没有谁能比得上他！就看周杰能和他较量一下！那时候没少指使你现在却反过来了！不过我还真喜欢他这样的人这个社会要是少了他们啊还真是不圆润！”
张君默默听着他想周玉是不是也是像阳俊这样一步步向现实屈服的。
周玉进屋子换了衣服拎着包包出来道“走吧！”
张君起身下楼拦了的士请周玉上车。周玉还是很享受张君地服务的反正她现在就是报着油盐不进的态度她已经给张君说明白了她不喜欢他张君要怎么对待她就是他地事情了她是管不住的。
“回来看见城市变化这么多会不会感觉很陌生？”周玉无话找话沉默毕竟还是尴尬啊！
张君笑着摇摇头“看起来好像是变了很多其实更多地还是没变！刚开始地吓一跳我想会不会连回家的路也找不到了可是仔细一看原来常去地饭店还在只不过扩展的门面而已；原来卖面的阿婆也还在不过从跑堂的变成了坐着收钱的而已；大家都还是习惯坐在街边吃串串香还是习惯半夜出来吃烧烤喝两杯。看着这些就觉得很亲切。比如说人刚看见你的时候也觉得变了。以前你最喜欢穿肥大舒适的衣服但是现在几乎都是很职业的套装和比较优雅成熟的衣服但是多多说上两句你习惯的动作没有变；你以前说话很直接不知道掩饰你现在学会了微笑来打头阵可是一激动还是回复原状；甚至连你说你不喜欢吃了的菜其实你也只不过是厌恶了那些熟悉的名字但是口味还是没有变吧？”
周玉刚听着的时候还笑眯眯的以为张君在说他自己而已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她身上去了？她扭头道“得了得了说自己就成别扯我身上！”
张君还是笑周玉甚至有点厌恶他的笑了。有一个人这样观察自己的生活这样分析自己放谁身上都不舒服吧？仿佛每做一件事情都有一个生活的偷窥者在偷窥着连最秘密的想遮掩的事情也掩盖不住。
张君默默微笑着初初被周玉直接拒绝的时候是有些难以接受地可是他自己想了半日觉得事情这样就完并不是他要的。他还要更多更深地接触周玉地生活。他还要知道周玉为什么会被莫名其妙地配到乡下又莫名其妙地被调回来他更要知道自己的父母在这一系列地事情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所以目前他就以这样一种身份不明地尴尬状态留在周玉身边观察她的生活这一静下心来观察果然还是有收获的周玉在害怕他的接近。
害怕。是的害怕！
周玉看起来存在感是很强烈地。每每在人群中第一个注意的就是她她的语言和行动也会给人一种压力的感觉。可是在这些初始的印象都消散过后进行更深入的接触会现她不过是一只举着爪子威胁威胁而已的猫咪而已。她唯一的武器就是形于外的这些气势和语言可是当这些东西不管用后她就会开始退缩和妥协甚至开始逃避。
这样一种状况让张君初初被打击地信心一点点回来。
只要周玉不拒绝他的接近。他有的是时间来探索所有地事情。
两人到了医院周玉坚持要自己一个人去换药理由是女人都希望在男人面前保持漂亮的形象么换药地时候会看见丑陋地伤疤多尴尬。张君接受！周玉心中暗笑其实真实的理由不过是她不想再看见这个人厌烦自第一次见张君就想逃跑这种感觉过后。她现在对张君还增加了厌烦。她不明白这样一种感觉是怎么来地她觉得自己仿佛在自己的身体周围划分了一个无形的距离范围这个范围分为很多层。有人越是接近那么她本能的抵抗就越强烈。张君离她的距离。已经比别的任何男人都近了很多。她的身体没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有危险她需要躲避！
揭开纱布的时候会有些痛。还有些痒护士用镜子让她对着看了下伤口愈合比较好但是伤口的颜色却深了些。医生再次嘱咐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周玉颓然点头。
秦晖走在医院走廊上看见了一个仿佛熟悉的身影他好奇上前一看果然是那个美貌程度让他印象深刻的相亲过的女公务员。他有些兴奋觉得缘分也不外如是想了想她的姓忙上前道“是周小姐么？真是巧啊！”然后又看见了周玉脖子上的层层纱布惊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玉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微胖的男子然后笑嘻嘻道“是秦博士啊真是巧！这个啊工伤工伤！”
“严不严重？怎么伤在脖子？什么工作这么危险还让女孩子上去啊？你们单位领导也太不负责了！”秦晖仗义道有些理解周玉相亲的时候说的工作很累了当时还以为是假话现在看来这个工作还真的不怎么样！
周玉有些奇怪秦晖愤慨的程度笑道“没什么是自己太不小心了！”
这一句话让秦晖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本来周玉的样貌气质风度给秦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但是言谈之间对工作和女性婚后的看法很不得他的心意他是忍痛放弃这个相亲对象的。但是今天的偶遇却让他改观了一个在工伤后还不抱怨的女子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吧？秦晖一瞬间又升起了对周玉强烈的兴趣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周玉继续接触下去。
秦晖热情道“医生怎么说的？有没有什么大碍？”
“还好再换两次药就可以了！”周玉一边走一边道“你来医院有事？”
“啊不是刚入职么来做体检的！”秦晖扬扬手中的体检表“没想到就遇到你了正好是周末不如我们一起出去逛逛？”
周玉看着热情的秦晖身体启动了警觉距离接近了。不过她想一想还等在外面的张君眼睛一转笑道“好啊不过我有个朋友在外面等着我先给他一个电话让他先回去吧！”
“行！”秦晖立即答应了“我去把表交给医生等下在大厅集合！”
周玉笑眯眯点头看着秦晖兴奋地想楼上跑因跑得有点快身体上的肥肉有些抖动。她一边笑一边掏出电话对张君道“遇上了一个老朋友准备去逛街你就先走吧！”
张君沉默了一下同意。也得适当地放松么不能追得太紧起了反作用。
秦晖下楼就看见周玉微笑着站在大厅里身姿挺拔双手矜持地放在衣兜里秦晖喜欢她不依不靠的站立姿态。
张君站在一个拐角的地方看着周玉陪同一个笑容可掬的男性上了车闷了一下周玉明知道他会留下来看的吧为什么要这样做给他看？
周玉留心地看着身后的动静车子倒车的时候她晃到了他的身影默默地笑了张君既然看见了至少应该会安静一段时间不再来烦扰她了吧！
第十章 表妹
周玉是很有心要认真和秦晖交往看看的她很耐心地陪着秦晖逛了下街然后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东西。周玉唯一觉得遗憾的是秦晖和她在世界的两个极端。周玉重视皮相外貌口腹物质所有形于外的东西而秦晖总是强调精神层面的胜利。
精神胜利是秦晖很看重的东西在他三十四年的生命里没有精神力量不可克服的东西所以他很不赞同地看着周玉在满大街堆满了物质繁华的店面里穿行。
“物质于人其实很不重要只要维持了基本的温饱就足够了。”秦晖很有耐心道“人的追求不可能只在这些东西上面啊虽然满足了物质的欲望但是精神上应该有更高的追求！”
周玉笑着也很有耐心道“基本上我目前最大的快乐就是物质上的满足！秦博士物质上的满足能让我精神愉快！”
“我叫你周玉你也叫我秦晖好了！”秦晖觉得周玉说话的时候博士那两个字尾音拉得有点长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让他不是很舒服。商场里面逼仄的空间也让人不是很舒服他建议道“前面有一个休息的地方我们去坐一下顺便吃点东西！”
周玉颔赞同她觉得这个秦博士很有意思。
秦晖要了两杯溶咖啡一小碟子饼干两个人看楼下的人流说话。
周玉笑道“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秦晖想了一下道“大多数时候在实验室累的时候就听听音乐上上网。也挺有意思的！”
周玉了然也知道秦晖看起来邋遢的原因在学校那个相对单纯的环境里又一心专研在研究上面。地确是精神重于物质。如果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经济上没有担忧精神上也会比较轻松吧！周瑜是这样想的也准备这样做可是看着秦晖有些干地头又觉得可怜那样枯燥的生活会让鲜活地生命也干枯吧？
“你知道现在人太多。社会的变化太快如果有太多的好奇心和贪心想知道更多的事情那么时间就无法分配好！而且也容易迷失迷失后就会变得庸庸碌碌。”秦晖喝了一口咖啡又吃一口饼干“好玩的东西当然有很多啊可是人应该有更重要地东西去追求！”
周玉还满赞同他的看法至少这个博士是思考过自己的生活然后做出了适应自己生活的选择。因为为了这样的选择而抛弃了许多的五光十色也许在今后的生活里会更固执地保持目前他选择的。
“的确。我就是很庸碌地人。”周玉自嘲！
秦晖笑一下“不要这样说比起……”秦晖指点一下那些在商品堆积的世界里笑得欢畅的男女。道“大多数人。你已经是很优秀地了！”秦晖的表情里有很多地自得。还带着掩藏不住地鄙夷。
周玉觉得很不爽快平日里都是她在鄙夷别人如何轮得到别人来鄙夷她了？听着这位博士的意思来。她竟仿佛是被鄙夷地人群种众多的一位只不过被他慧眼给挑选出来了？这种被挑选的感觉还很tm不爽快啊！
周玉慢慢喝完咖啡道“秦晖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秦晖笑一下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交换家庭背景意味着要开始相互接受了！“我爸是一个固执的老知识分子我妈就一个家庭主妇而已！我爸从小对我的教育就是精神重于物质我很认同他老人家的看法。”
周玉点点头笑道“我爸妈都是老工人没什么本事对我的教育都是钱比较重要！”
秦晖有点失望但看看周玉又觉得她很了不起。
休息了一下周玉去买了刚看好的一个围巾和一个外套给钱的时候眉头都没有眨一下。秦晖看了只皱一皱眉头周玉对待钱的态度太随便可不像一个从老工人家庭出身的女子。
周玉笑道“我喜欢钱喜欢挣钱更喜欢花钱。钱就是个王八蛋要用出去才有价值！”秦晖笑约周玉去看电影的下午场。周玉笑这人还真是不讲情调哪里有看下午场这么不浪漫的待展男女关系的呢？不过反正也无事看看呗。
电影的名字很有意思《姨妈的后现代生活》。周玉看着姨妈穿自己织的毛衣下游泳池一圈一圈红色的燃料晕开的时候就笑了特有意思。可秦晖就皱眉了他有点接受不了这种精神层面上赤裸裸的被揭开的伤
“社会之所以展是有美好的向往和期待总是把目光对准生活里那些伤口是社会的退步！”
“我倒觉得这个社会是因为有人的欲望才有进步！”
秦晖坐在昏暗的电影院里脚上踩的是软软的地毯手里碰到的也是软软的座椅耳朵边上还不时间有周玉暗笑的声音。他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这样的电影看了会让人不自在很冷吧怎么会笑得出来呢？他觉得今天的失败就是在看电影的时候没有事先考察一下选了一个看起来很古怪的标题。
周玉看了电影精神很满足。她笑眯眯地看着秦晖脸蛋因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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