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分明,干净,指甲圆润,修得整齐,有力地按在方向盘上。
“任你撕咬,我已紧闭双目,任你撕碎我的羞耻,只以我的激情和焦渴向你呈现”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念书时无意看的yi首“情诗”,眼前的男人的手指似乎就到了自己的身上。
靠拢c摩挲c揉捏c撞击c濡湿c颤动。
他忽然刹车,景戚戚yi个哆嗦,完全清醒了,自己是疯了么,坐在人家车子里,对着这个险些性侵自己的男上司进行性幻想
“下车。”
他声音平稳,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在悄悄颤抖,手心都是汗。
疑惑地看向车窗外,景戚戚傻了。
“这是哪”
他率先下了车,吐出yi口气,微微闭上眼,再掀开,眼神已经恢复如初。
“我家。我太太不在家,你们体型相近,你挑yi件先换上,我再送你回去。”
正在开车门的景戚戚浑身yi震,什么
他结婚了
那他刚才的举动,岂不是无聊又无耻
狐狸已经娶了母狐狸这件事情,叫景戚戚的心情yi天都难以平复。
坐在装修典雅气氛浪漫的餐厅里,面对着yi桌子她爱吃的菜色,她完全意兴阑珊,举箸忘食。
是谁说的,这个世界疯狂了,好男人不是已经结婚了,就是已经搞基了。
拿着筷子的手yi抖,险些掉了筷子,景戚戚yi撇嘴,狐狸才不是好男人呢,就冲他把自己叫到办公室“上下其手”,他的分数已经跌到同类产品的最低了。
“你这跟演戏似的,脸上的表情我要是拍下来都能当连环画看了,这饭咱还吃不吃啊”
梁以白终于忍不住了,举着筷子,敲了敲她面前的碟子,里面都是他夹的菜,都快堆成小山了。
“我要吃鱼”
景戚戚嘿嘿傻笑,手上随意点了点,就见梁以白叹气,认命地夹了yi块,开始挑刺儿。
“梁少爷,你说你四肢健全,大脑虽然平滑了些,却也不算呆傻,你yi把岁数了咋不结婚呢”
戚戚咬着筷子,终于问出来,脸上是八卦的笑,眼睛死盯着那块上好的鱼肉。
梁以白握着筷子的手yi顿,再掀起眼皮,眼睛里有了yi丝丝尴尬来。
“要不是撞见你和那小校花的好事,我还真的以为你性取向有问题,哎,这么多年的朋友,我真替干妈着急啊不管是男是女,你先找yi个谈恋爱啊”
见他将鱼肉收拾利索了,景戚戚主动抢过来,蘸了蘸鱼汤儿,开始吃起来。
她拿那件“好事”都说了无数遍了,梁以白也懒得告诉她,那晚上他压根没进去,感觉不对。
八卦的人不配知道真相,他这么想着,更加坚定了不告诉她的决心。
“不结婚是因为对方不肯嫁给我。”
他静静地看着她不甚文雅的吃相,突然开口说道。
戚戚擦擦嘴,眼神yi暗,这才想起,这是梁以白的禁区,她逾越了。
“以白”
她放下筷子,yi般她这么称呼他,都是心里有歉意了,或者想要欺负他。
显然,梁以白也知道这yi点,露出个“你想怎么样”的表情来。
“那件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何苦呢”
戚戚小心地措辞,生怕再伤他。
其实,两个人从小时候的无话不谈,慢慢也到了青春期的骄傲,互不理睬过好yi阵子,只是,友情像是磁石yi般,总是将彼此吸附到yi起。
戚戚口中的那件事,发生在大yi,刚入校不久。
朦胧中,梁以白似乎喜欢上了哪家姑娘,只是他不说,她也不想逼问。
某yi天,她按着课表去阶梯教室找他,不想那节课的老师生病没来,于是学生们光明正大地不上课。
偌大的教室,只有两个人。
“梁”
她在后门探头,刚要喊他,却发现梁以白身边站着个长发女孩儿,正低头啜泣着,而梁以白则是双手插兜,面色冷峻。
戚戚赶紧闪到门后看戏,很快认出来,那是跟梁以白同系的yi个女孩儿,肤白貌美,胸大腰细,乃是无数男生意滛对象,搞不好也是手滛对象。
“梁以白,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恨你,我恨景戚戚你们骗我”
说完,长发美女涕泪连连,捂着脸从前门跑掉了。
这,这是梁以白被甩了唔,怪不得他最近心情总是很恶劣,连叫他吃饭,他都不肯来。
景戚戚咬着手指头如是想到,只是不明白长发美女为何连带着也恨自己,自己明明没得罪她。
难道,是自己和梁以白走得太近了
她坐在图书馆里思来想去,觉得梁以白这么骄傲的人,有喜欢的人真是不容易,自己作为好友,不能帮忙,也不能添乱。
于是,她开始躲着梁以白,原本吃喝玩乐都仰仗着他,现在开始学着独立。
梁以白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开始玩了命地在外面接生意,忘了说yi句,他刚入校,就和几个哥们儿合伙开了家网络代理公司。
此刻,梁以白的手被景戚戚握在手里,他奇怪地看着面前的她露出了然的神色。
“初恋是美好的,但是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那个美女说不定已经是人妻。哎,以白,每yi个男人心心念念想操的女人背后,yi定都有yi个操她操得想吐的男人你c你想开点吧”
戚戚絮絮叨叨地说完,发现梁以白的脸色已经黑得如同锅底了。
“景c戚c戚你现在怎么嘴巴这么脏”
他怒了,低低地咆哮了yi声,手上yi带,用力将对面的女人拉过来。
戚戚不察,“哎呦”yi声,被他拉到怀里,幸亏两个人的桌子靠里,周围用餐的人也不多,没人注意到两个人姿势的暧昧。
“我说的不对么大yi时那个拒绝你的美女”
梁以白眨眨眼,终于明白她说的是谁,哑然失笑,张张嘴,悠然道:“你觉得我是被拒绝的那yi个”
被他这么yi问,戚戚歪着头想了想,忽然意识到,她哭得那么厉害,应该c应该不是被拒绝的吧
她干咳了几声,自己闹笑话了,敢情不是梁以白被大美女甩了。
“梁以白你放开我”
终于发现自己还坐在他腿上,腰间似乎被yi个什么硬物抵住,景戚戚红了脸,小声叫着。
“承认错误,我就放,不然我就这么出去,抱着出去。”
他继续悠然,无视她因为愤怒而酡红的双颊。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景戚戚咬着嘴,小声道:“我错啦”
不情不愿的,可还是认错了。
梁以白这才松手,让她从自己腿上滑下来,站好。
yi只白白的小手儿,摊在他面前。
“梁少爷,我惹麻烦了,借我点钱呗”
借钱
他抬起眼,对上她,含笑道:“可以啊,不用还了,只要你给我yi个吻。”
解风情5
男女间的微妙关系,往往在说与不说,脱与不脱之间才最神秘暧昧,也最完美精致。
率先说出“我爱你”的人,必定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因为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大不了便是yi死,但感情的折磨却叫人生不如死。你把心给了yi个人,就意味着无论是喜悦还是疼痛,都由那个人来主宰。
梁以白必然是参透了这本经,所以,他选择不说。不说,就还有转圜的余地,进可攻,退可守,不会吓坏了她。
“yi个吻”
戚戚眼中有艳色闪过,毫不犹豫俯下身子,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左右脸颊各自响亮地亲了yi下,口中还念叨着:“多亲yi下,你就连利息都不要了。”
说完,她站直身子,嘻嘻笑着,只是心底有着yi丝不安的涟漪滑过。
以白,别逼我。
我傻,我傻,我不懂的,我自私我贪婪,我只是习惯了你对我的好。但我却不想明白,你对我好,是因为爱情。
梁以白直直看着她,许久,他才苦笑着摇摇头,轻声道:“戚戚,你懂我的话,我要的不是这种亲吻。”
不等她开口辩白,他站起身来,从裤兜里的钱夹中掏出yi张卡,轻放在她手心。
“密码你生日,本想你生日那天再给你的。”
然后,他先她yi步帮她拿起手袋,牵住她的手离开餐厅,再没有多说yi句。
“呦,你这是抢银行了还是中彩票了”
趁着空闲时间专门上楼来讲八卦的前台接待luc明艳动人的大眼睛里闪出疑惑的光,yi把将戚戚放在桌上的衣服夺过去细细地看。
“上个月才在米兰发布会上的新装,怎么在你手里说又有什么人出现了,我不信18楼那个眼镜男这么有钱”
luc显然很懂行情,景戚戚是那种找件衣服就能穿的人,绝对不可能买这种高级定制服装,她鼻子抽动几下,敏锐地率先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狐狸的老婆很会花钱嘛,这么看来,戚戚暗想,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
这件衣服,是上次胡励带她去他家,她在胡励太太衣橱里随手拿的,当时也顾不上许多,做贼yi样穿上就跑了,哪里还有心情看牌子或是款式,没想到居然所赀不菲。
干笑几声,瞥了过去yi记白眼儿,戚戚半真半假地回答道:“我哪里有这么好命,上班时顺路,帮胡总太太去干洗店取衣服而已。”
果然,此言yi出,无数在旁边竖着耳朵偷听的女同事们的心,霎时全碎了。
luc纤纤玉指捂着嘴,瞪圆了眼睛,好久才反应过来胡励已经结了婚,立即扭着水蛇腰下楼了,临走还不忘作垂泪状,原来新老板有了主儿,看来这回真的是远观不可亵玩了。
话虽如此,她从景戚戚抽屉里拿走的零食,没比平时少半分,看来食欲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看得景戚戚大摇其头。
下午开了会,景戚戚正在整理刚才的记录,冷不防桌面被人敲了敲,她抬头,对上胡励的眼。
昨晚yi定是熬夜了,她有些走神,幽幽地想。
本来清透的yi双眼,里面藏着些许红丝,眼角边平日不见的细微纹路,也明显了出来。毕竟是三十几岁了呢,保养得再好,只要前晚休息得不好,第二天也再明显不过。
“景助理”
显然,她的注视和分心叫胡励有些不爽,再次唤了她yi声。
“啊”
她回过神,有些羞怯,生怕被他知道自己刚才想了什么,脸上跟着灼热地烧起来。
“有个饭局,你陪我去yi趟,现在就下班。”
他看了看表,有点儿着急。
戚戚也瞄了眼时间,才三点,这c这算不算早退,她还指着这个月的奖金买yi个中意许久的手包呢。
yi眼看穿她,狐狸再次露出诡谲的笑来,yi扯嘴角明了道:“不影响工资。”
景戚戚立刻屁颠屁颠地关电脑拿东西去了,yi句废话都没说。
胡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欢快的表情,无奈地抿唇微笑。
坐上狐狸的车,戚戚顺手将上次在他家换的衣服放在了车后座,小声道:“洗好了,替我谢谢您太太,真不好意思。”
开车的男人yi皱眉,没说什么,只是原本明朗的脸色顿时阴下来,而且嘴闭得紧紧的,yi副“别来惹我”的神态。
戚戚偷偷翻白眼,还真是阴晴不定,看来干洗费也不能给报销了,真是小气。
车子停在yi家很有名气的江南菜馆前,泊车的小弟似乎很是熟悉胡励,热情周到地打着招呼,只是那眼神落在景戚戚身上,堪堪打了个转儿,很有些惊异的样子。
呦,没想到这胡家二少倒是常情,都过了好几年,身边的女人,居然从来都没换过,还是这yi个。
雅致,安静,包房的名字分别是西湖十二景,他们跟着领班走进“曲院风荷”,没想到里面的人不少。
铜炉,酸枝木,熏香,矮桌,果然都是有钱人喜好的东西,透着江南古韵,有古筝古琴叮咚从容的音乐传来,yi扇屏风后,三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正在专心演奏,好不风雅。
几男几女,在看见胡励进来后纷纷起身问好。
景戚戚有些头疼,她最不喜应酬,然而此时只能挂起职业笑容,客气有礼地yiyi问候着。
正寒暄客套着,从屏风后走出来yi个年轻男人,全身上下倒是没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只是戚戚眼睛尖,yi下子被他手里的yi对核桃给吸引住了。
皇城里的老人儿都喜欢玩核桃,俗话说:核桃不离手,能活八十九。超过乾隆爷,阎王叫不走。
只是这么年轻的人玩这东西,就有些稀罕了,戚戚眯眼yi瞧,呦,这核桃长得可不yi般,晶莹剔透的,每每撞击,发出如骨如牙,如金如石的声响来。
敢情这也是个有钱会玩的主儿呀,她暗暗喟叹,不愧是京城,yi块砖掉下来,砸死十个人,都是七个有钱八个有钱的。
“胡勤,怎么回来了也不跟家里说yi声”
身边的狐狸率先发声,戚戚心头yi惊,怪不得有几分相似,又都姓胡,怕是兄弟俩吧。
再抬眼,发现这个叫胡勤的男人正含笑望着自己,戚戚赶紧堆上笑,点头问好。
“嫂子,好久不见,你更漂亮了”
胡勤快步走近,不由分说抱住她,给了她yi个热情的拥抱,还不忘在她脸颊上分别轻吻了两下,他手里的两个核桃撞得她脊背有些疼。
景戚戚完全呆住,竟然忘了推开他。
胡勤看着她惊愕的表情,咂咂嘴,松开手臂,口中却继续向外扔炸弹。
“算算你和我哥结婚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对我这个小叔子还是不冷不淡的啊”
他倾着上半身,贴近她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难道,你怕你真的会爱上我”
轰脑中剧烈作响,耳朵嗡嗡。
景戚戚站不稳了,幸好身后有yi双手托住她。
“胡勤,别闹”
这算什么,下马威还是当面调戏
不过,景戚戚也不是个软柿子,就看她不着痕迹地退开了yi步,既和这个玩核桃的臭流氓拉开了距离,又脱离了身后狐狸的yi双爪子。
就在这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里,狐狸和他的弟弟似乎飞快地进行了yi番眼神厮杀,最后是狐狸的弟弟败下阵来,笑着yi咧嘴,率先示好道:“哥,就等你了,赶紧入席吧”
胡励点头,身边立刻有人让出主位,他却非得拉着景戚戚yi同坐下。
众人yi见立即懂得,全都暧昧不明地接上话,“怪不得寿星来得晚,原来是有佳人陪伴啊”
说罢,满上酒,有人推到胡励面前,在座的都端起杯子,口中祝贺道:“生日快乐”
也跟着端起酒杯的景戚戚yi愣,抬起头,对上的却是胡勤的yi双眼,那yi双眼睛深不可测,见她发现了自己的注视,再次咧开嘴朝她邪佞yi笑。
也许是这笑太勾人,她手yi滑,那琉璃似的杯子就跌落在地上,景戚戚低头去看,有yi粒碎渣便立即溅在了发烫的脸颊上,她“哎呦”yi声,下意识地闭上眼。
“岁岁平安,岁岁平安”
周围的人赶紧接上,唤来服务员打扫。
闭着眼,她伸手在脸上轻轻地摸,戚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火烧火燎的疼,有细小的血珠儿蹭在手心里,淡淡的红色绽放出来。
身边的男人稳如泰山,依旧坐在高背椅上,只是懒洋洋地抬眼,眼底原有的担忧在看清她脸上的伤后渐渐退去,见她未伤到要害,他淡淡地来了句:“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她听见了,正抚着脸颊的手yi顿。
解风情6
景戚戚咬住嘴唇,也不说话,缓缓地低下头,手指在脸上摩挲着,终于摸到那yi粒,摊在掌心里。
倒是胡勤,看见景戚戚受伤后赶紧过来,抓过桌上的湿巾,拆开来,yi只手挑起戚戚的下颌,就给她擦起脸来。
这女人的眼睛里如云似雾的,含了点儿眼泪,却没落下来,凭添了些娇媚,看得胡勤手上yi滞。
“进眼睛里没”
他吹了yi口气,就要看她眼睛,口气里说不出的宠溺,像对着孩子yi般。
她摇摇头,刚要说话,余光瞥见胡励的眼神,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可她就是心里没来由yi顿,不敢再吭声。
这顿饭景戚戚吃得如履薄冰,胡勤频频夹菜,甚至主动要替她挡酒。
“这酒可不能乱挡。”
戚戚端着酒站起来,她的肌肤很薄,刚才那yi下子,脸颊立刻红了yi道,却不丑,只是显得更媚,更妖。
“哦有什么不能挡的”
胡勤步步紧逼,也站了起来,yi副非挡不可的神态。
“这有老公给媳妇儿挡的,哥哥给妹妹挡的,你这算哪门子亲戚呢”
之前他叫她嫂子,是在她耳边嘀咕,周围人离得远,加上又有古筝演奏,包房里很是嘈杂,在场的人大多没注意到,也就没人知道景戚戚和胡家兄弟的关系。
胡勤也不急,笑嘻嘻端着杯子,yi歪头,嘴里故意暧昧道:“我和你可有渊源了,yi时半会儿说不清,要不,yi会儿咱们翻台单独聊聊”
说完,他挥挥手,赶紧解释道:“开玩笑开玩笑,你喝你喝,我不拦你。”
景戚戚生怕他后悔似的,yi口气干了杯子里的酒,惹来yi片叫好声。
这胡二少带来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
第yi眼吧,没什么吸引人的,比她长得好看的,在场的见得多了,都是疯玩胡闹的主儿,可几杯酒下了肚儿,这姑娘就不yi样了。
面色艳,有风情,眼睛里藏着的水,能把人溺死在里头,有蹊跷
至始至终,胡励都由着大家闹腾,没多说话,这寿星老儿,今晚当真是沉默。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忽然下了雨,今天为了配合江南菜,喝的都是黄酒,入口绵甜,后劲儿却是极大,景戚戚这会儿已经有些醉了,不由分说地跳进雨帘中,仰着头站着。
脸上的小创口原本已经凝了,血渍也干了,这么被雨yi浇,又有丝丝缕缕的血丝从伤口处涌出来。
她站在雨里,摸索着自己的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劲儿,冲着胡励就大喊道:“因为你我都破了相了你赔我”
酒店的服务生这时已经取来了伞,刚撑开,举到胡励头顶,就看见他大步yi迈,也跨出了门口。
几步,他就来到戚戚面前。
胡励弯起了嘴角,俯近戚戚,就见她脸上也不知道是眼泪鼻涕还是雨水,完全是yi副喝多了的模样儿。
眼笑得微微眯细,显出几条不明显的细纹来,他靠近,再靠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
“我陪你。”
景戚戚小时候喜欢看武侠,而每yi个武侠故事其实都是蕴含着秘密的,无数剑客侠士都在努力揭示秘密。
真相谁都想知道,但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
这是个信息高度发达的社会,饶是yi面之缘,景戚戚也能找到自己想找的这个男人,虽然到底还是仰仗了在部队的父亲的yi层关系。
她到了没多时,口中还残留着麦芽威士忌的余香时,约见的男人已经进门而来,yi屁股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直呼口渴。
然后,胡勤拿起她的杯子,上来就灌了yi口。
“这算间接接吻么”他咂咂嘴,故意挑衅。
景戚戚有些厌恶地往旁边挪动了yi下身子,坐正,看着胡勤。
“我再换yi个就是。”
她招来侍者,说再要yi个杯子,丝毫不上他的圈套。
胡勤扁扁嘴,很是失望,接着眼珠儿yi转,深深地看了她yi眼,嘴皮子很溜。
“我以为你要再拖延几天才肯找我的,没想到这么心急。哎呀呀,近看之下,嫂嫂真是个大美人儿,这脸蛋这腰条儿,今儿私下找我来,嫂嫂难道也是对我”
不等他说完,景戚戚立即比了yi个“停”的姿势,打断他的话。
“你为什么说我是胡励的老婆,你的嫂子”
真是稀奇,这世上捡金子捡银子,还有捡老公的
想她景戚戚也已二十五六,yi个常年被家里双亲逼婚的人,竟被人误认作已婚妇女,笑都叫人笑不出来。
“这虽说是在国外办的婚礼,可正规手续yi样不少,多少人都看着呢,可不是露水姻缘啊”
胡勤被她逗得鼻涕泡儿都要冒出来了,yi摊手,表示对实情感到无可奈何。
景戚戚也怒了,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户口本,yi把摔在胡勤怀里。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未婚,未婚”
胡勤倒也不生气,慢悠悠地接过来,翻开,随意瞟了几眼。
“嫂子,这中国的事儿,就是yi说yi过,yi听yi过,你说这户口本”
他用手指头捻起来那深红色本本,在指间甩了甩,又还给她,“作个假也太容易了”
戚戚yi时语塞,确实如此,别说什么大官儿,就是个派出所管户籍的,都能动点手脚吧。
“难道我真的结了婚嫁的还是你大哥”
胡勤似笑非笑的,见她动摇了犹豫了,反而不说了,打了个响指,上酒。
叫了百龄坛珍藏,淡淡的烟熏味道,混着甜滋滋的大麦香,绵滑醇厚。
“你叫的,记得你付账。”
放下杯,瞧着酒瓶子,景戚戚不忘提醒他,这四位数的酒,她可请不起,虽说兜里还有梁以白给的卡,但做冤大头这种事,她实在没癖好,更没热情。
“啧啧,嫂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醉卧花丛,对酒当歌,怎么现在这么世俗起来”
胡勤摇摇头,用yi种莫名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景戚戚。
景戚戚冷笑,重重放下杯子,将交叠的腿收起,斜倚在沙发上,噙着笑瞪着他。
“你们是打小玩金子的,我们是打小玩泥巴的,自然市侩些,没办法,活着,生存。”
这回答立即换来胡勤大笑着摇头,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直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国内部队高官的女儿,胡氏家族的二儿媳居然c居然为了yi瓶yi千多块的酒在这里跟我哭穷,哈哈哈哈”
笑到最后,景戚戚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狠狠抿着嘴瞪着他,胡勤才停下来,肩膀仍是抽疯地yi顿yi顿,yi副偷笑暗爽的样子。
“要么把话说清楚,要么滚蛋。”
戚戚从牙齿间挤出yi句话来,忽然发现胡勤的眼神放柔了下来。
“我在想”
他慢吞吞地开口,yi字yi思量,“你要是真的不知道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也好,起码,这样yi来我也有机会了,不是么”
戚戚的骂人话噎在嗓子眼儿里,终究没骂出来。
“我和胡励离婚了”
想了又想,她又把思路拉回到既定的轨道上来。
娘的,自己原来是个母狐狸真是眼瞎了,她居然嫁了个狐狸
什么我太太和你身形很相近,放屁
胡勤摇摇头,握着杯子的手很好看,像是钢琴家才有的手指,细长,有力,干净。
“据我所知,你们到现在为止还是合法的夫妻,没有办理任何分居或是离婚的手续。”
心底yi沉,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老公。
戚戚继续咬唇,抛出第二个问题来。
“那为什么我在国内,他在国外刚回来,我们感情破裂还是有第三者插足”
长出yi口气,胡勤忽然露出有些舍生忘死的表情来,也不隐瞒了,索性和盘托出。
“二嫂,不是我不向着你,这件事确实是你理亏,二哥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去勾引我大哥呢,这不是打我二哥的耳光么”
小叔和大伯,景戚戚你还做过什么
她yi惊,腾地站起来,怒不可遏,脑子里嗡嗡作响,太阳岤生疼,想也不想的,抓起酒桌上的酒瓶就恶狠狠往胡勤脑袋上摔过去
“你丫的放屁”
脚下是细高跟的鞋,景戚戚摇摇摆摆地摸索着往外走。
酒吧的长廊,习惯了暧昧不明的灯光,她的逃跑便格外艰难起来。
记得有yi位相熟的女性好友,为了走起路来摇曳多姿,身形旖旎,特特在自己的每yi双右脚的高跟鞋的鞋底,磨去yi点点,这样扭腰摆胯来得更为自然优雅,以期谋杀男人的目光。
可是,景戚戚现在的左右摇摆,完全是因为后悔和恐惧
酒瓶子砸碎了,胡勤的脑袋出血了
那么多的血,景戚戚见都没见识过,像是条红色的小河似的,滑过胡勤的太阳岤,汩汩地往外冒。
“噗通c噗通”的心跳,像是整颗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蹦跳出来,她明明咬紧了牙关,可是细小的牙齿还是不停地颤抖着。
在胡勤“啊”的yi声低咆后,她跑了。
其实她是有些晕血的,只是这yi次,在“失手杀人”后,她居然第yi个反应是,逃跑
再转过yi个转角,她就能到楼梯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眼看着她就要绕过那弧形的转角,她被人从后面yi把抓住胳膊。
“啊我不是故意要杀人的”
戚戚闭上眼,吓得尖叫起来,却被来人yi把捂住嘴巴。
“戚戚,景戚戚,是我,以白,梁以白”
男人用力地摇着女人脆弱的双肩,可她只是死死闭着眼,嘴巴在他的手下无助地翕动着,像是条干渴的鱼。
解风情7
yi个小时后,戚戚已经穿着梁以白的衬衫,坐在了梁以白的床上,手里捧着杯温热的牛奶。
她的头发还湿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着水珠儿,她也不擦,眼神发直,也不说话。
梁以白将她带回自己的家,又给她扔在了浴缸里,好叫她清醒,此刻自己也是yi身大汗,安顿好她,也去洗澡。
他不过是和朋友去喝yi杯,没想到却无意间看见她在等人。
等到看清她等的人,他就知道,yi定会出事,果然。
那个人的弟弟,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加上yi直对戚戚的复杂情愫,yi定会将真相说出来,却又会叫景戚戚更加茫然。
等到梁以白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景戚戚呈现出yi副丧家之犬的样子。
他的心yi下子就疼了。
当年,他不该赌气,yi走了之,留下她yi个人,注定酿成了大错。
如果真的有如果,那么他梁以白要什么该死的骄傲
爱她就是要放弃自尊,哪怕是卑微地去爱她,也好过离开她,叫她受伤,叫自己后悔。
“以白,我c我杀人了”
戚戚坐在床沿,曲着腿,将头埋在膝盖上,小声啜泣起来,手里的杯子yi阵晃动,白色的液体洒出来yi些。
叹了yi口气,梁以白取过杯子,放在床头,小心翼翼地抱住她,拉过床上的薄被,盖住两个人。
他轻吻了yi下她光洁的额头,轻声哄道:“你不要乱想。酒吧的老板我认识,刚才我打了电话,问了yi下,没什么事情,你跑了之后他就去了医院,不会有事的。”
戚戚愣怔的面容终于出现了yi丝变化,仰起头,盯着他的下巴,小声道:“真的”
梁以白低头,正对上她红润的唇,便再也没忍住,啄了yi下,确定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可以想想。”
还真的拧着眉想了yi下,半晌,景戚戚摇摇头,面色颓丧道:“没有。”
她这才终于放了心,枕着梁以白的胳膊,在他怀里调整了yi个舒服的姿势,戚戚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红肿酸胀的眼,沉沉睡去。
梁以白随手关了灯,yi动不动地半坐在黑暗中,思绪万千。
大三那年,自己违背了两个人之间的约定,yi个人出国,扔下景戚戚,不是他的初衷。
yi切的yi切,都源于那个人的出现,以着yi股可怕的速度,叫不谙世事的戚戚沦陷其中。
那个人,叫做胡励。她才认识了他不过三个月,就毅然嫁给他,谁都拦不住。
yi直等到戚戚睡熟了,发出了细微的均匀呼吸声,梁以白才轻柔地抽出自己的手臂,将她摆好姿势,自己翻身下床,轻轻带上门,走到客厅打电话。
按下号码,响了几声,就有人接通。
“是我。”
梁以白缓缓出声,似乎确定那边的人能听出来自己是谁。
“呵,他没事,梁少就是来确定这个的”
对方果然听出来,轻笑了yi声,继而话音yi冷。
握着手机的手用力收紧,夜色中,黑暗里,梁以白听见自己的声音,很低,却很坚定。
“放过她吧,她只是yi个病人,她是颗微弱的星星,她没有办法再承受你的耀眼和光辉了。”
那边忽然沉默,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若不是梁以白知道对方在听,那安静都叫人怀疑,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许久,才听见那边的发问,“她是失忆么”
吐出yi口憋闷许久的气,梁以白浑身颤抖。
“不是,她是患了妄想症,或者说,她的人格分裂了。而你认识的那个,潜伏在身体和灵魂深处,现在已经不肯再出来了。”
“也就是说,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那边传来明显的抽气声,半晌,胡励有些迟疑地问道。
“你不要再刺激她了,不然,她的精神yi旦脆弱到无法修复,她就彻彻底底的,疯了”
梁以白不敢预估那可怕的后果,语含颤抖,猛地挂了电话,捂着胸口剧烈喘息起来。
景戚戚手里捧着yi束花,从走廊的yi头,踱到走廊的另yi头。米白色的短款衬衫和黑色yi步裙穿在身上,干练十足。
只是此时此刻,她的神色是慌张无措的,甚至带着少女的惊恐。
高级病房不异于yi间星级酒店的套房,从门外根本无法窥视到里面yi丝yi毫,不仅有卫生间,还有会客室和娱乐区。
她已经在门口犹豫了半小时,不知道怎么面对被自己打得头破血流,缝了针,说不定还破了相的胡勤。
啧啧,她心里都暗自佩服自己,那么好看的男孩子,真的伤了脸,她就是真的造孽了,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忽然,门yi开,yi个不到20岁的小护士,低着头飞跑出去,景戚戚看见,她脸颊上还挂着两团可疑的红晕。
她疑惑着往里面看,看不见,轻手轻脚地往里走,yi直走到床边,yi掀被子,床上居然没人
心头yi惊,景戚戚这才反应过来,可能是胡勤那小子又设下了圈套。果然,她刚要动,就被人从后面猛地抱住,两双大手,“不经意”地拢住她胸前的柔软
“啊”
她想也不想,方才的“忏悔”霎时飞到九霄云外,手里的花用力向后面yi砸,无数花粉和跌落的花瓣,甩了胡勤yi头yi脸。
“疯女人”
胡勤被那劈头盖脸落下的颗粒迷了眼睛,咒骂yi声,只好松开她,指头上似乎还残存着她的软,她的柔。
“老子眼睛迷了过来给我吹yi下”
他气急败坏的,用手搓了两下,不仅没好,痒得更厉害,yi双眼睛已经红如兔子。
景戚戚站稳,见他没了攻击性,这才迟疑上前,问道:“真的”
“你瞎啊”
她凑上去,翻开胡勤的眼皮,果然,yi些发黄的花粉颗粒黏在他的眼球上,眼珠子已经被磨得痛红。
“你别动啊,别动。”
她踮起脚,抱住他的头,缓缓伸出舌.尖,轻轻触到他的眼珠,不敢施力,淡淡地舔了yi下。
胡勤整个人身子yi颤,只觉得好似电流击穿身体,麻酥酥的,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几乎站不稳了,他甚至滚动了几下喉结,低低地发出了yi声呻吟。
见他要动,戚戚赶紧抱紧他的肩,以为自己弄疼了他,赶紧哄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她哪里知道,这小畜生暗爽呢,最好yi直不要好,抱着自己,还“舔”着自己,这感觉要多美好有多美好
这小嘴儿要是舔的不是眼珠子,舔的是他现在浑身上下最硬的地儿,该多美
景戚戚又重复了yi遍,叫胡勤动动眼睛,果然,舔出来就好多了,虽然两只眼睛还是很酸涩,但起码不磨了,他哑声道:“好了”
话音未落,yi道冷冽的男音响起,似乎按捺着隐隐的怒气,惊醒了两个人。
“你在干什么”
从胡励的角度望过去,两个人抱在yi起,景戚戚甚至踮着脚,搂着胡勤的肩,唇就在他的脸部不远处。
这姿态暧昧异常,叫人不得不想入非非,心生绮色。
不知道为什么,景戚戚从认识胡励以来,就有些怕他,加上现在知道了自己居然是他曾经的妻子,更加无措,赶紧跳开yi步,嗫嚅道:“没干什么”
相比于她的惊慌,胡勤倒是很坦然,yi指自己眼睛,嬉皮笑脸道:“我迷眼了,嫂子给我舔呢,嫂子的舌头可真好使,又软又滑,可舒服了”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刺耳,果然,胡励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把给胡勤带的东西放在床边,有换洗衣服和yi些日用品,又交代了几句。然后,他yi把拉起yi边脸色绯红的景戚戚,连句道别的话都没和胡勤说,就往外走。
“哎那个我改天再来看你”
景戚戚被拖着,扭过头冲胡勤抱歉地喊着,就看见胡勤吊儿郎当地靠在墙上,冲自己来了个飞吻。
手上的力气蓦地加大,戚戚最怕被人当动物园里的猴子看,走廊里都是医生护士,她不敢动怒,只得压低了嗓音道:“胡励你发什么疯你给我松手”
胡励在前面,走得飞快,yi直将她拽到了医院的停车场,掏出钥匙,拉开车门将她硬往里塞。
景戚戚不服气,拼命想要下车,无奈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车里阵阵凉气倒也胜过外面刺眼的光,她索性静观其变。
胡励上了车,却没着急开,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
静默。令人窒息的静默。车里的空气放佛都凝滞了yi般,从男人身上隐隐传来的几不可闻的香水味道鬼魅般的钻入景戚戚的鼻孔,她情不自禁地yi吸气,像是被蛊惑了yi样,有些头晕目眩。
就在景戚戚再也受不了这股逼人的安静时,胡励的手开始动了
解风情8
两个人离得不远,胡励的大手yi探,已经按住了景戚戚的后脑,她只觉得他的掌心烫得吓人,想要尖叫,喉咙却好像被异物堵住了yi样。
惊慌地向后退,她的后背越来越低,几乎都要抵到车窗上了,景戚戚抬手去拍打胡励的脸和脖子,死命地想推开他。
“不是以为我骗你吗,好,那我现在就要你,做过了说不定你就想起来了”
胡励忽然整个身子全都倾压过来,刚才景戚戚抱着胡勤姿态暧昧的那yi幕,深深地刺痛了她。
他早就知道这个弟弟看似风流,但认死理,尤其是对景戚戚这个比他还小三岁的二嫂,从当年第yi次见面就早早动了心思,若不是他先下手为强,说不定如今抱得美人归的是胡勤。
景戚戚上车后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这会儿整个人几乎要被胡励揽在怀里了,被他掐捏得好疼,她吞咽了几次口水,连声音都颤抖了,眼睛里充满恐惧,尖利地喊道:“胡励你这个疯子你别碰我”
身上的男人置若罔闻,双手捧着她的脸,固定着她来回摇摆的头,重重地咬上她的嘴唇,粗重地喘息怒吼道:“对,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