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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歧路之大唐|作者:灵魂冷几度|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0:34:06|下载:歧路之大唐TXT下载
  们拼命,那五百个弟兄全完了!”

  “当!”沈纶把扯下佩剑摔在古俊面前,暴怒地咆哮道:“胆小鬼!他们会拼命,难道你们不会?我把千亲卫交给你再去攻城,如果再失败,你就用这剑割下自己的脑袋罢!”

  古俊的脸与眼睛同时红了,口中发出声野兽般的嘶吼,把扯下身上的甲胄,精赤着上身高举沈纶佩剑狂呼道:“亲卫队上!死战不退,有我无敌,杀!”

  “死战不退,有我无敌!”直护卫在沈纶身侧未曾参与战事的千精兵路狂呼,紧紧跟在古俊身后义无返顾地冲向已吞噬了无数袍泽生命的高大城墙。

  “禀少主,我军后翼出现大批人马。看旗号是大秦的杜伏威!”就在沈纶将最后的本钱投入攻城战后片刻,名探子惊惶失措地前来报告。

  “这不可能!”沈纶脸色大变,脚将探子踹倒,“难道大秦的士兵长了翅膀,怎么能从天而降似地突然出现?”

  “这并非不可能,”旁的审司言道,“我猜大秦的人马定是躲在大江的条隐秘的支流中,待我军将全部的力量投入战斗欲罢不能后才突然现身。”

  “派胡言!”沈纶大声斥道,“杜伏威的船队刚刚被李子通的重创,哪来的那么多船只运送人马?”

  审司言颓然道:“少主还不明白吗?大秦定是已与李子通达成协议,近日来发生的切都是他们双方在演戏,目的就是将我们诱入这个陷阱!”

  咚咚的战鼓声在沈军后方响起,“风!风!”大秦特有的沿袭自千年前的秦军的军号从千万大秦战士口中呼出,滔天战意如连绵不绝的汹涌巨浪,澎湃着冲击着所有沈军士兵的心灵。沈纶的脸顿时变得雪白,颗心深深的沉了下去

  江都之战以大秦的大获全胜告终。自知不敌的李子通选择了与大秦合作,双方联手布下陷阱狠狠地算计了沈纶把。江都城下,沈家的三万精兵全军覆没,沈纶亦死于乱军之中。战后秦军接管了江都,心灰意冷的李子通则携着多年来搜刮的财宝女子离开,自此匿名隐迹再无消息。而他手下的左孝友秦文超等大将则带着人马尽数投效大秦。

  江都安定后,杜伏威又挥军南下,以与沈家有着血海深仇的陈长林为先锋,攻打沈家刚刚建立的大梁。熟悉地理又怀着刻骨仇恨的陈长林路势如破竹地攻占了余杭毗陵丹阳等十余城郡。月后,大梁覆灭,沈法兴被俘后由陈长林亲手处死。

  自此,长江以南除了岭南宋阀与巴蜀的独尊堡外再无其他势力,成为大秦的稳固后方。

  势力急剧膨胀的大秦暂时收束了锋利的爪牙,转而致力于内部的发展整和。在接下来的整整年里,秦帝寇仲接二连三地颁下旨意,整套令所有人耳目为之新的庞大国家体制缓缓地展现在人们面前:

  政事方面,大秦进步改革了自西汉以后长期发展成形,至隋时逐渐完善的三省六部制,以三院五司十九部作为中央最高政府机构。

  三院指国务院国防院监察院。国务院承受皇帝之命,辅助皇帝掌管天下的行政,以丞相为首,由寇仲最早的老班底之虚行知担任,下设左右仆射为副;国防院掌管全国军机,以太尉为首,由德高望重的杨公卿担任,下设左右司马为副;监察院专司监察文武百官,由原瓦岗军元帅府文学参军魏征担任,下设御史中丞,监察朝中文武官吏,设监御史,派到地方各郡负责监督郡守。

  五司则包括行政司,下辖政务部人事部外交部;民政司,下辖户籍部财政部建设部交通部农业部商务部;军务司,下辖参谋部军情部军械部;文教司,下辖教育部科技部文化部卫生部;刑法司,下辖司法部公安部,检查部。五司之首称尚书,设左右侍郎为副;各部之长为郎中,副为员外郎,分别负责贯彻实施各种军政法令,分别由寇仲自属下各方势力中精心选拔的人才担任。

  军事方面,在多次的融合扩张后,大秦的军队已达到骇人的六十万。采纳了龙提出的精兵政策,大秦通过系列严格的测试汰弱留强,对这六十万大军进行了精简压缩,最后只保留了三十万人整编为五大军团。而且改以往的府兵制屯田制为募兵制,这三十万人不再兼事生产,成为完全专业化的军人。五大军团分别为:“定宇军团”七万人,军团长裴仁基;“靖宇军团”七万人,军团长杜伏威;“威宇军团”七万人,军团长林士宏;“镇宇军团”七万人,军团长张镇周;此外则是编制为两万人的海军“拓宇军团”,以沈落雁为军团长,新近投效的大江联盟主郑淑明为副。至于那人数最少却拥有绝对威慑力的万“天龙卫”则自然不在任何个军团的编制之内,由寇仲亲自掌握。

  在大秦外拓疆土内修法度,所有人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龙却度过了有生以来最悠闲惬意的段时光。在解决了织田冥这个心腹大患后,龙刻不停地赶回洛阳,从此不再理会任何事务,心意地守侯在妻子身旁,幸福地等待着自己第个孩子的降临

  “龙吟居”后院,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卧室外徘徊的龙几乎要疯掉了。此刻,他那坚毅可比金石的心志实已接近崩溃的边缘,而这切只因为那个赖在他最挚爱的妻子单美仙腹中迟迟不肯降生的孩子。

  龙的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似乎懒得出奇,在母亲的腹中竟藏了足足十四个月,在龙的焦急期待下,直到三天前才有了要降生的迹象。但还未等龙松过口气,负责接生的稳婆却又惊慌地来告诉他夫人难产!听着卧室里两天两夜来妻子由凄厉到嘶哑的痛呼,龙到自己的心脏反复正被两名力士以大锤反复捶打,他很怀疑自己是否可以清醒地坚持到孩子出生的那刻!

  两天的煎熬已使龙身上的代宗师风范荡然无存,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深深地陷入眶内,英伟的面孔痛苦的扭曲着,连那峭拔轩昂的身躯也因心情的沉重焦虑而显得佝偻萎缩了许多。

  此时寇仲和徐子陵早已闻讯赶来看这个终于肯出生的师弟或师妹,却没想到是如此“棘手”的状况。有心无力的两兄弟只得学着师傅的样子在院中走来走去,此时他们心中倒颇羡慕远在倭国战场进行武道修炼的跋锋寒——“眼不见心不烦”也是种快乐啊!

  终于伴随着单美仙声撕心裂肺的大叫,阵嘹亮的婴儿啼声自室内传来。“生了生了!”寇仲和徐子陵惊喜万分的欢呼。龙则全身脱力般坐倒在院中的条石凳上,他发誓自己生平与无数强敌交手,却都没有如此劳累过。

  又过片刻,身少妇装扮的婠婠开门走出——回到洛阳后,在单美仙的“怂恿”祝玉妍的“默许”和婠婠主动的“倒追”下,龙已将这小魔女收入帐中——她的脸上满是由衷的喜悦:“夫君,恭喜你做父亲了,姐姐为你生了个好可爱的女儿呢!”

  龙迫不及待到闯入室内,首先来到床边,看着憔悴不堪的单美仙,心中满是怜惜心痛,握住她的玉手柔声道:“夫人,辛苦你了。”

  见丈夫不先看孩子而是关心自己,单美仙心中阵甜蜜,吃力地笑道:“妾身没事,夫君你我们的女儿吧。”

  祝玉妍龙十三商秀珣单宛晶诸女都在室内,那个已清洗干净后重重包裹的小小生命就抱在祝玉妍的怀中。此时的祝玉妍似乎有了很大的改变,不知何时已取下面纱的她已不复往日清冷的模样,凤目中似乎多了些极为人性化的东西,最奇怪的是她原本与少女无异的如花容颜似乎突然间苍老了不少,鬓边甚至出现了星星斑白。

  “恭喜!”龙似是没头没脑地道。

  祝玉妍淡淡笑:“这还要多谢你了,同时我这小外孙女的功劳也不小。不说这些,快了看你的女儿吧!”

  龙用他那双屠戮无数强敌的铁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当那张粉嫩可爱的小脸向他露出个似无意识的甜甜笑容时,龙激动的仰天长啸——当然,即使在如此激动的时刻,他仍没有忘记呵护怀中的孩子,这声长啸竟是以“魔龙啸”的法门吼出,声浪凝聚成束穿破屋顶直入高空后方才散开传遍整个洛阳,偏偏他怀中的孩子却不会受到半丝声音的干扰惊吓。

  第五十五章古庙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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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秦偃息兵戈内革法度,而国力却在急剧膨胀的这段时间,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的关中李唐与河北窦氏也开始了新轮的疯狂扩张。李唐仍以李世民为帅,先后歼灭了自称“西秦霸王”的薛举和“河西大凉王”李轨不仅将雍凉之地尽收囊中,麾下更平添十余万凶悍善射,骁武绝伦的精锐骑兵。同时向隐然执正道武林之牛耳的“慈航静斋”已公然表明态度支持李唐,那位美丽的谪凡仙子师妃暄四处游说各方的大小豪强,兵不血刃的为李唐平添了偌大势力。而夏王窦建德则更是御驾亲征,大军渡过黄河后兵锋直指山东,先后收降了盘踞山东的两大势力,据守东平等地曾依附李密李密败亡后趁势自立的徐圆朗与控制着曹戴二州“宋义王”孟海公,兵力地盘均扩张近倍。

  现今天下的形势,是秦据中原唐占关中夏得冀鲁,三足鼎立,势均力敌,能影响这平衡之势的便的雄据岭南的宋阀和坐拥巴蜀的解家独尊堡。由于“天刀”宋缺这当代第用刀高手与兵法大家的存在,任谁都知道宋阀的动向绝不会受外人的左右影响,所以都将目光盯向了巴蜀。巴蜀自古以来便是战乱中的偏安之地,易守难攻,谁能控制巴蜀,就等若控制了大江,如被李唐得之,可以之为基地建设水师,顺流沿江扩展势力,占领战略据点,威胁秦夏两国的后路;若秦夏得之,则直接威胁着关中李唐的存亡,随时可以在李唐难以设防的软肋上捅上刀。所以对于这必争之地,三方都做足了工夫,明使暗探源源不绝地派往成都,时间,宁静秀丽的巴蜀之地风起云涌。

  就巴蜀的各方势力而言,解晖似仍是举棋不定,但当地羌瑶苗彝四大异族的族长却向敬服宋缺,均倾向于效法宋缺保持中立,反正以独尊堡与宋阀的关系,相信没有人敢对巴蜀用兵。但在“慈航静斋”的入世弟子师妃暄日造访后,解晖突然改变立场,不理四大族的反对,意孤行欲召唐军入蜀。

  消息传出,巴蜀的形势立刻紧张起来,但任谁也没有想到最先做出反应的竟是蛰伏多年的宋缺!在解晖表明立场后的第七天,宋阀水师突然出击,在宋家后起代著名大将宋法亮的指挥下,以压倒性的优势,几乎兵不血刃的进占泸川郡,把解晖的人全体逐出。泸川位于成都之南,处于大江和绵水交处,从那处逆江发兵,两天可开至成都,紧扼成都咽喉。泸川易手,以后任何人想从水道离蜀,都要得宋家军点头才成。而占领泸川后的宋家军又开始大量集结物资兵力,又往四周城镇扩展,展现出北攻成都的意图。

  面对如此异变,解晖震怒非常,面从各地调来人手防卫成都,面派人往长安求援,表示绝不会屈服。但他所面临的形势却是不容乐观,宋缺的水师在我离成都的前天且宋家向控制蜀郡的盐货,宋缺说句不,没人敢运半粒海盐到蜀郡去。而多年来宋缺直以平等公正的态度对待巴蜀各族,盐货交易时童叟无欺,向被长期受汉族豪门权贵歧视压榨的巴蜀各族视为天人。因此当宋解两家的矛盾爆发后,羌族的“猴王”奉振瑶族的“美姬”丝娜苗族的“鹰王”角罗风彝族的“狼王”川牟毫不犹豫地联合宣布,旗帜鲜明地表明立场宋缺,与解晖公然决裂。解晖大怒下驱逐四大族的人离开成都,但成都向是诸族聚居之地,四族在城内势力根深蒂固,岂是解晖说赶就赶的。眼下四族控制了城内十多个里坊与解晖对峙,巴蜀内战触即发。而李唐方面则由于新得雍凉之地,立足未稳,却是远水难救近火。解晖虽号召成都人支持他,但绝大多数的人反应冷淡,人们都表示不明白他为何会意孤行做此不明智的主张,致认为巴蜀至少该保持中立。

  斜阳夕照,弯山溪在密密层层挺拔粗壮的楠树林中蜿蜒而来,潺潺流动。林木间有三条小巧又造型各异的小木桥,互为对衬,各倚角,形成个三角形的小桥组合空间,罩在林间唯的条通道处。龙与婠婠抱着寻幽探胜的闲逸心情,依循这带着鲜明的鲁妙子设计风格的林路小桥悠然漫步。山路转,前方危崖边缘处赫然出现座玲珑别致的小亭,面对着山外广阔无尽的空间和落日雄壮的美景,教人胸襟怀抱从幽深扩展至似与宇宙并行不悖的境界。

  “好手笔!”龙失声赞叹,“看来那老家伙说的便是这里了。”

  感受到龙后句话中隐含的点怨念,婠婠“嗤”的声娇笑道:“夫君,鲁师只是让你稍微绕个弯子再去巴蜀罢了。何况这次可是给那位与师仙子齐名的美女帮忙,举手之劳却说不定可以赢得美人芳心,你那宝贝徒弟寇仲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可是巴不得来此呢?”

  龙横她眼道:“你怎么学得和你姐姐样,好象巴不得为夫讨个三妻四妾来和你们争宠才开心。再敢胡说,当心为夫家法伺候。”

  婠婠却毫不畏惧的挺起酥胸嫣然笑,眉宇间说不尽的娇媚风流。

  以龙的心志定力,却也不自觉的呼吸滞,自知拿这婚后性子却更加精灵古怪的小娇妻没法,只得无奈地摇头苦笑。

  山路斜斜深进山中,穿过另座密林后,是近百级石阶,直指座古庙庙门。这是座没有名字的古庙,依山建在坡台之上,石阶已有破毁损裂的情况,野草蔓生,显是被荒弃了段日子,在黄昏的幽暗中多了份阴森的感觉。

  “龙携内子婠婠,受鲁妙子大师所托至此助拳,望姑娘赐见!”仰视石阶顶端虚掩的庙门,龙提气扬声道。

  阵箫音从古庙内传来,清越如山间澄溪,伴随着穿梭林间的清风缓缓流淌,音与音间的衔接浑然如不含半点瑕疵。吹奏者如被暮霭轻岚重重封锁的情怀,在这与天地自然交融无间的空灵清音中若隐若现,令人得窥她那心灵深处无尽美丽的梦幻空间。

  箫音倏敛,仿佛经历了场疑真似幻的梦境的龙和婠婠似无意地相视笑,真切到感受到彼此间那份浓浓的情意,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实是美妙得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两人举步登山,近百级石阶转瞬间已尽于脚底。龙轻轻推开庙门,幽暗阴森的古庙内佛像斑剥残破,尘封网结,透出阵阵腐朽气味。

  灯火倏亮。位长发垂腰的女子,背对两人燃亮了佛台上供奉菩萨的盏古旧的青铜油灯。清越甜美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两位请进。”

  抬足踏进庙内,女子却仍以玉背相对,秀发如云如瀑,香肩有若刀削,亭亭玉立的背影优美曼妙,散发着秀逸出尘的奇异美丽:“没想到鲁师竟能请得动龙大侠大驾,看来今次之事不需青璇担心了,此物便劳烦龙大侠全权处理。”

  道黄芒自她身前飞出,龙伸手接过,个色泽金黄的小晶球落在掌心。见对方始终没有转过身来的意思,龙自觉无话可说,便将晶球纳入怀中,拉好奇地打量着她背影的婠婠,走到墙边的两个蒲团旁,挥袖拂去积尘,盘膝坐下。

  夕阳终于隐入远方的苍山之后,当余晖敛尽的刻,庙外蓦的传来阵摄人心魄的异音。那声音忽前忽后,左起右落,飘忽无定,初听时似是婴儿啼哭,接着变成女子的惨呼哀号。到后来集中到庙门外的广场,

  且愈趋高亢难听,如鬼啾魅号,古庙外的无尽黑夜似乎变成魅影幢幢森罗地府,成千上万的惨死冤魂隐藏其间,暗蕴无边杀机。

  “装神弄鬼!”龙不屑地声冷哼,忽地以手抚胸,张口发出声长啸。啸声穿透漏洞处处的庙顶直入云霄,饱含着穿云裂石之力与庙外的魔音发生无形的剧烈交锋,如同铺天盖地的惊涛巨浪将那串扭曲可怖的刺耳声音瞬间淹没。啾啾鬼声彻底沉寂下来,只余仍是充斥于天地宇宙令人心旌摇荡的高亢的啸声。

  啸声忽止。

  仍自面佛而立的女子淡淡地扬声道:“贵客既临,何不入庙晤,石之轩和碧秀心之女石青璇在此恭候四位前辈法驾。”

  风声疾至,灯影摇动,四条人影现身门前。

  龙定睛望去,见门口左侧是个勾鼻深目劲装疾服的大汉,他背插特大铁戟,头上戴了个古怪的通天冠,望之不似善类。中央是个脸如黄纸瘦骨伶仃的男子,他眉梢额角满是凄苦的深刻皱纹,但双

  明亮清澈的眼睛深处,却隐隐流露出深沉的冷酷和仇恨,穿袭出奇宽大的青衣,背上挂个金光闪烁看去足有数百斤之重的独脚铜人。右侧则是男女相依而立,男子身形矮胖,两手却粗壮如树干,脸阔若盆,下巴鼓勾,两片厚唇突出如鸟喙,对大眼晴活似两团鬼火,虽身穿僧衲,却没有丝毫方外人的出世气度,只像个杀人如麻的魔王;女芓宫装彩服,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年纪乍看似在双十之间,但细看下隐约可见眉梢眼角蛛网般往鬓发放射的鱼尾纹。她此刻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嘴角挂着缕血丝,无力地靠在身侧男子的身上,双目射出刻骨的怨毒之色狠盯着安坐庙内的龙。

  “阁下何人?今日我等在此了解门中私事,还望阁下不要插手。”那中央的枯瘦男子首先发言,或许见了龙以“魔龙啸”破去那彩服女子的魔音奇学并举将其重伤的手段,言语间透着几分色厉内荏。

  “嘻嘻,”婠婠忽的掩口声轻笑,“四位前辈,奴家与丈夫只是路过的,你们有什么纠纷尽可自行解决,千万不要扯到我们身上,我们这就走了。”说罢扯起龙,旁若无人地向外走去。龙知她又在作怪,心中暗笑却不说破。

  将行到门口,婠婠伸出玉手探入龙怀中将那颗晶球拈在指尖,上下地在手中抛着玩,似是漫不经心地道:“这劳什子卖象倒也不错,正好那拿回去给小灵儿做玩具。”

  “邪帝舍利!”门口四人同时剧震。

  第五十六章邪王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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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拿我们做消遣?”枯瘦男子双目暴射出凌厉无匹的精芒,冷喝道,“交出圣舍利,本人还可饶你们不死!”

  “狂妄!”龙声低斥,低沉但高度凝聚的声线尖刺般贯入四人耳内。对面四人脸色同时白,齐齐后退步。从婠婠手里拿过晶球托在左手掌心,不屑地哂道:“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想那邪帝向雨田何等人物,可叹竟教出你们这么四块不成才的货色。也罢,看在你们的师傅算是个可以让我说声佩服的人物份上,若你们谁能接下我招,这劳什子物件便送他如何?”

  闻得此言,四大凶人目中均射出灼热的贪欲之火,头顶帝冕的丁九重率先按捺不住,狰狞笑道:“好狂妄的小辈,如此便由本大帝先来称称你的斤两!”脊背微耸,背后的巨大铁戟仿若活物的跃入手中,笔直搠向龙面门。虽是简单直接的记强攻,但在场众人无庸手,自然清楚地看出这击不但手法玄妙,变化多端,且那刺出的铁戟锋尖震颤不休,发出“嗡嗡”的异鸣,真劲与速度随着铁戟的刺出若无止境地急剧提升,如此戟法,实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有些意思。”龙眼中燃起丝兴味,代邪帝向雨田果然不凡,纵使眼前这名不副实的徒弟可能连他真传之二都未能学到,放入江湖却也是顶尖的高手。当下翘起根拇指,朴拙无华地随意捺。

  “蓬”!

  劲气交击,罡流奔腾,古庙内顿时卷起阵狂飙,本已残破的几案窗棂“噗簌簌”尽数化为飞灰。

  龙身形如岳之镇纹丝未动,丁九重却是踉踉跄跄连退数步,脸上红白两色阵急剧变幻,终于“哇”得张口喷出口鲜血。他身后的金环真急忙抢上两步将他扶住,而那周老叹与尤鸟倦则是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究竟是何人?”丁九重既惊且惧,自己在“帝王谷”中潜修多年,终于创出“五帝心诀”的第三十七式“襄王有梦”,本自信天下虽大,但可为敌手的也不过只余那成名已久的寥寥数人而已,岂知招之下便在这年纪绝不超过四十的后辈手下吃了如此大亏。

  此时,尤鸟倦却阴恻恻地接口答道:“丁大帝你这些年来只顾在‘帝王谷’中闭门造车,却不知江湖上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若论及当今天下的绝世高手,恐怕连那三大宗师都要靠边站,而要惟你面前的这位龙龙大侠独尊!”

  “你便是那曾在净念禅院力毙两大圣僧的龙?”金环真竟是听闻过龙声名,惊疑不定地问道。

  “应该不会错了,那重伤丁大帝的指正是传说中龙的独门绝学‘撼天指’!”周老叹神情却凝重地踏上两步,双粗壮的大手从袖内滑出,颜色转红,倏地胀大近半,散溢出丝丝腥臭灼热的气息,“此人功力深不可测,今晚我们几个若想全身而退,惟有齐心协力途!丁大帝,你怎么说?”

  丁九重目中凶光大盛,“哇”得再次喷出口鲜血,脸色却好看了许多,显然是以饮鸩止渴的密法强行压制住内伤,狠狠地道:“好,大家过去的恩怨暂且放到边,同心协力,干死这姓龙的小辈!尤鸟倦,你呢?”

  反手摘下背后斜挂的独脚铜人,尤鸟倦仰天发出阵枭鸟般难听的似若尖锥刮瓷碟的声音,阴声道:“我们逆行派霸王谷赤手教媚惑宗虽号称四大魔门别传,却终归同出天邪道脉,自己打生打死是回事,却也容不得他人喊打喊杀!”

  “说得好!”搀扶着丁九重的金环真花枝乱颤的阵娇笑道:“小妹自认识尤大哥以来,就数你今天说的话最有道理。大家份属同门,在这种时候当然是同生不共死哩!”

  当她说到“不共死”三字时,语调转促,肘重撞在丁九重胁下。几乎在同时间,周老叹那双膨胀后的血红巨手挟着排山倒海之力,狠狠劈在丁九重的后心。

  丁九重发出声惊天动地的惨嘶,整个人七窍喷血地向着龙抛飞而来。而周金二人便趁着龙视线前路被已是具尸体的丁九重所阻的良机,飞快地向门口方向退去。至于那摆出副决战架势尤鸟倦则更是滑溜,在两人动手之时便已向后跃出庙门,如只掠空的鹰隼般扑向远处的树林。

  “走得了吗?”龙声冷笑,左手的晶球高速旋转着在空中划出条弧线,绕过丁九重的身体射向金环真。

  那撕裂空气时发出的骇人激啸显示出其中蕴涵的可怕力道。金环真绝对相信若自己仍意脱身而对其置之不理,这晶球必定可以在自己身上洞穿个拳头大的窟窿!无奈之下停住后掠的深形,根纤纤玉指全力点出正中晶球。触之下却骇然发觉这颗小小的晶球内竟蕴涵着刚柔阴阳寒热吞吐等多般劲力,诡异玄奥到极点。

  “七伤拳!”心中想起龙名震天下的另宗绝学,金环真感到整个身体仿佛被双无形巨手抓住后正反交错拧,筋骨具碎五内皆焚,口中鲜血狂喷摔在地上,眼见已是难活。

  “环真!”见暗通款曲多年的老情人就死在自己面前,周老叹目眦欲裂地声狂呼,有心停下来与龙拼命,犹豫下终究还是觉得自己的性命更珍贵些,将牙咬,左足复在古庙门槛上点,便要借力远遁。

  龙不慌不忙地俯身避过丁九重的尸体,顺势掌拍在地面上,“大天龙掌力”之“无间潜龙破”无声无息的发出,道磅礴浩荡的暗劲沿地面游移至庙门处,在周老叹脚下蓬然炸开,将他的条左腿的骨骼震得寸寸碎裂。周老叹声哀号,跤跌倒。

  张手虚空抓,用以击杀金环真的晶球飞入手中,运劲握,坚固的晶球化为粉末从指缝间噗簌簌滑落。龙嘿然笑道:“你们三个真是好算计,明知我手中的邪帝舍利是假,却故意番装模作样,不但趁机除去丁九重这蠢货,并可借以脱身。可惜你们怎么不会想到我对你们的切都知之甚深,而且”右手翻,个拳头般大的黄|色晶体凭空现于掌心。晶体似坚似柔,半透明的内部隐见缓缓流动似云似霞的血红色纹样,散发着淡淡的黄光。“正品的邪帝舍利同样在龙某的手中!”

  周老叹目中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张口欲言,龙站右足蹴,丁九重掉落在地的铁戟激射而出,穿心透肺将他钉在地上。

  石青璇略显惊异地看了龙手中的正品邪帝舍利眼,却并未深问,只是蹙起双好看的秀眉道:“龙大侠怎叫那尤鸟倦逃了?这四人中若论武功之高心机之深皆首推此獠,他这去只怕后患无穷。”

  “石小姐尽可放心,那尤鸟倦决计难逃今日!”龙斩钉截铁地答道。

  石青璇恍然道:“原来龙大侠竟伏有后招?”

  龙摇头,目光投入庙外已降临的黑暗之中:“不,我只是觉得如果个人若任由企图伤害自己女儿之人存与世上,那他便不配拥有‘父亲’这个称号,不知石邪王以为然否?”

  “不想阁下竟是石某的知己!”在婠婠与石青璇惊骇复杂的目光中,个潇洒好看的男子悠然入庙,本已逃脱的尤鸟倦此刻如条死狗般被他卡着脖子提在手中。此人身穿儒服,外披锦袍,身形高挺笔直,两鬓带着点点花白,有种难以言喻的诡奇气质。他的目光却是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人类的感情,提着尤鸟倦的右手晶莹通透,仿佛蕴含着无穷的魔力。

  他先转头看了眼出气多入气少的尤鸟倦,语气平静,似在自这自语似的道:“正如这位龙老弟所言,我石之轩若任由企图伤害我女儿之人存与世上,又如何配拥有‘父亲’这个世间最伟大的称号?”五指收,“咔”的声轻响,尤鸟倦的头颅不自然地歪向旁,垂在左肩,两手无力下垂,再没半点生气。

  似扔件垃圾般将尤鸟倦的尸体随手抛掉,石之轩的目光先落在婠婠的身上,轻叹道:“小丫头的天魔大法竟堪堪将突破到颠峰的第十八层,这可是玉妍都不曾拥有的成就,她收到个好徒弟,相比之下,石某的两个劣徒却是逊色多多!”

  “邪王此言差矣!”龙插言,“如今阴后得邪帝舍利之助,早已突破往日藩篱,成就天魔大法的无上至境,返璞还真,万法归宗。若石邪王不能尽快弥补心灵破绽,恢复本我,只怕将来与阴后重逢之日,便是丧命之时!”

  与龙的目光相触,石之轩冰寒沉寂如万载幽潭的双目蓦的爆发出慑人心魄的精芒,鼓掌赞叹道:“当年梵青惠使尽手段让我们这批老家伙遁世不出,却不想又有老弟这等人物横空出世,从此江湖不寂寞矣!”

  “你你为什么不看我,是不敢吗?”在石之轩现身的刻,石青璇花容转白,双玉手不自觉地抓住身边龙的手臂,美目瞬不瞬地紧盯着这自出世后从未见过面的“父亲”。见他的目光始终不敢投向自己,终于忍耐不住的恨声问道,“如果不是邪帝舍利的出现,恐怕你仍不会出来吧!”

  石之轩全身颤,这本是不可世的魔道霸主却似被这句话瞬间击垮,身躯前后摇晃,仿佛无法依赖自己的力量立稳,冷酷的眼神冰雪般融解,双目射出悔疚交集的神色,终于落在女儿的身上:“秀心是怎样死的?”

  石青璇软弱地扶着龙的手臂,手抖颤得越发厉害,目光中射出深重的恨意:“你做过什么,自己心中难道不知道吗?可怜娘到死前刻仍没有半句怪责你的话,她”泪水淌流,再说不出话来。

  “啊——”满脸热泪,曾纵横天下从没有人能奈何他的代“邪王”石之轩纵声长啸,深深地瞧了眼石青璇绝肖乃母的花容,双目射出心若粉碎的悲伤神色,行尸走肉般颓然转身离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向龙手上那可以弥补自己武学破绽的邪帝舍利看上眼。苍凉的歌声从古庙外传来:“大风卷兮,林木为摧,意苦若死,招憩不来。百岁如流,富贵冷灰,大道日往,苦为雄才。壮士拂剑,浩然弥哀,萧萧落叶,漏雨苍苔。”歌声疲惫嘶哑情深悲慨,彷似毕生飘荡孤独卖艺于街头的歌者,又若浪迹天涯无有着落的浪子,在历经千山万水,心疲力竭之后回到最终归宿之地唱出的忏情悲歌,而岁月已涤尽他曾度拥有的光辉。

  龙遥望石之轩在黑暗中渐渐消逝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忽的扬手,将那颗令无数武者梦寐以求的邪帝舍利远远抛去,高声道:“舍利内元精尚余两成,想必足以供邪王使用。阴后使我代为传言,来年中秋月圆之夜,洛阳皇城之巅候君战,情怨两结!”

  回头看到满脸惊骇担忧的婠婠,龙苦笑道:“婠儿你休要怪我,这是岳母她的决定。邪王阴后生情怨交缠,这命中注定的战你我都无法改变。”

  第五十七章栈道杀机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龙与婠婠站到了大巴山内险象横生名闻今古的栈道之上。

  这种盘山迂回而筑的人工险道,主要是在悬崖绝壁间开凿石孔,孔中嵌入横梁,梁上再铺木板而成。人走在其上,边是参差凹凸的峭壁,边是直落千仞的山崖,山风吹来,感觉上更是摇摇晃晃,立足不稳。胆子大的,也觉步步惊心;胆子小的,则是寸步难行。

  但身绝世武学傍身的龙与婠婠自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两人全然副游山览胜的心情,面悠然携手而行,面欣赏着被野树草丛覆盖的深山高岭,奇峰异石。

  但见崇山峻岭之间,遍生云杉,冷杉,红杉,铁杉等各式杉树,夹杂着银杏香果树桐树,做成千变万化的自然生态。这里不但是禽鸟栖息的乐园,更有金丝猴猕猴牛羚毛冠鹿出没其间,生气盎然。拐个弯后,景物又变。又闻飞瀑之声轰然作响,随着栈道空间不住开阔,阵阵水气扑面而来,转过个弯去,只见对山水雾弥漫中,道瀑布有如出洞蛟龙般从断崖洞隙喷泻而下,直抵崖底,所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亦莫过于此。泻落的瀑流汇成翻滚的急湍,再依山势冲奔而去,其声势雄浑壮阔令人叹为观止。

  路行来,两人看得心神皆醉,不觉间已伫足相依静观,在这刹那的光景中,两人均觉整个人的精气神无限腾升,与万化冥合。人亦自然,自然亦人,再无内外之分。

  好半晌后,龙长长地叹息声道:“蜗角虚名,蝇头微利。或许只有在这大自然的奇景之前,人才会发现所有斗争仇杀,不过是场无关痛痒的可笑游戏!”

  婠婠“嗤”的笑,娇声道:“没想到夫君竟由此参透人生大道,若夫君当真愿意就此罢手,有些人当真要额手称庆了!”

  就在此刻,把淡然自若的声音隔远传入两人耳际:“本人解晖,见过龙大侠!”声音悠然平和,没有提气扬声,但每句每字均在两人耳鼓内震鸣,单是这份功力,便是龙亦不得不生出警惕之心。

  将目光投向前方斜伸向上的盘山栈道,只见个袭青衣,外罩风氅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在两丈外站定。此人额高鼻挺,肤色黜黑,神情倔傲冷漠,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自有股威震八方的霸道气势,身上虽不见佩带任何兵器,但那份睥睨天下的自信与凌厉霸道的气势却是任谁也不敢怀疑他具有的可怕杀伤力。盛名之下无虚实,“武林判官”解晖能与“天刀”宋缺称兄道弟齐名江湖,果然非是等闲之辈。在他的身后,依次分列十四名黑衣劲装的武士,神情冷肃精芒闪烁的双目中隐隐散发着丝丝凶厉杀气,显然都是经过精心训练又身经百战的战士。

  龙抱拳含笑道:“解堡主竟于百忙中不辞劳苦的远至此处来迎接龙某,这实令在下深感罪过。”

  解晖哈哈笑道:“龙大侠太谦啦!现在天下有谁不晓得大侠盛名。”

  “好说,好说。”龙客气两句,突兀地扬声道,“师小姐芳驾既至,何不现身相见?”

  身穿男装,淡雅如仙的师妃暄自他与婠婠来处的栈道转弯处盈盈走出,身边并肩紧随的却是最爱护花的“多情公子”侯希白,后面则是李靖红拂女长孙无忌尉迟敬德这天策府四大高手,再后面的群人却似另成个小团体,为首的青年男子银衣劲服,脸貌隐隐与李世民有三四成肖似,但体型却比李世民更骠悍魁梧,眉目间也多了几分李世民所没有的阴惊狠毒之气,所以他虽算长相英伟,但总教人看不顺眼。此人右手背后,倒提柄儿臂粗细的朱樱长枪,行走间气度沉凝无懈可击,尽露派顶级高手的风度。他身后有两个青年并肩而立,其中人身躯颀长挺拔,长得英伟不凡,气魄慑人。穿身剪裁合体的深蓝滚白花边的武士服,外披白色羊皮袍,背挂长刀。看去年纪不过二十五六,乌黑闪亮的头发以白巾扎着发髻,白皙娇嫩如少女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对修长的眼睛闪烁着某种令人害怕的深邃而冷冽的光芒,锐利得像能洞穿任何对手的虚实。他虽作汉人打扮,但眉目轮廓却带着明显的突厥人特征。另外人则身白衣风度翩翩,差可与侯希白媲美,手中提枝纤细修长的如意金枪,步履从容潇洒,举手投足莫不隐现高手风范。龙心中对照原著人物与近年所搜集的情报,认出这三人竟分别为超越李神通成为李阀第高手的大唐齐王李元吉以手“狂沙刀法”争得与跋锋寒齐名域外的青年高手可达志以及“南海仙翁”晁公错的徒孙南海派当代掌门“金枪”梅洵。再往后看老老少少约有七八个人,观其身形气度,当人人皆负身不凡艺业。

  “妃暄见过龙大侠婠婠姐。”师妃暄优雅恬淡地向着两人见礼,仙音有若天籁。

  婠婠左右摆头看看两面的来人,那对如最神秘的宝石般勾魂慑魄的美眸令在场的男子无论老少都阵失神,掩口笑向着宿命中的敌人道:“妹子真是有心了,为了咱们夫妇竟煞费苦心地摆下如此大的阵仗!”

  仿佛听不懂婠婠语中的嘲讽之意,师妃暄平静如水地面向龙,淡然道:“妃暄此来仍要向龙大侠重复前番在洛阳时的建议,恳请大侠以天下苍生为念,暂时退隐山林,不再参与世俗纷争。”

  龙哂笑道:“小姐此言却叫龙某好生不解,怎么小姐为那李世民奔走出力便是救民水火,而龙某帮助自己的徒弟便是祸害苍生,天道昭昭,却怎也轮不到你慈航静斋判人善恶功过吧!”

  “好胆!”师妃暄身后的李元吉声暴喝,向前步重重踏出,震得整个栈道都为之阵战栗,“师仙子番好意,龙你竟如此不知好歹。既然你冥顽不灵至此,便让本王来称称你的斤两,看你有何资本竟如此狂傲!”

  “齐王少安毋躁,”师妃暄玉手轻摇拦下暴怒的李元吉,转向龙苦口婆心地道,“龙大侠何不再做考虑,以大侠今日的修为,与山林间过点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