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作非为且又冥顽不灵后,自然要站出来降妖伏魔。”
饶是师妃暄了空真言三人修为深湛,却也不由微微变色。真言的身份隐秘之极,不知龙是如何知悉的,心中均生出莫测高深的感觉。
了空含笑道:“龙施主不必如此严阵以待好吗?贫僧等邀施主前来绝无恶意,只想与施主商议事。”
龙笑容敛,冷然道:“若两位要说的话与师姑娘相同,却是不必费事了。”
两僧探询的目光投向师妃暄,却只收到她的个无奈苦笑。
真言大师高喧声佛号道:“龙施主心意已决,老衲等自是不敢赘言。既如此,老衲等却是斗胆,欲与龙施主打个赌。”
“如何赌法?”龙似是来了兴趣。
了空接口道:“我们两个老家伙厚颜,欲与施主比试场,败者便从此退出,再不过问天下事如何?”说话时脸上却是微红,他与真言加起来已有二百多岁,如今却要联手对付年纪尚未满四旬的龙,心中自是有愧。
龙看了眼身侧玉容平静如古井不波的师妃暄,心中猜到这注意八成是这静斋自幼培养出的优秀的女政治家所谋划,面前的两个老和尚恐怕还没有这么厚的面皮。略衡量,遂慨然笑道:“也罢,龙某又岂能不识抬举,便与两位大师赌这局了。不过龙某却有个不情之请。”
师妃暄抢在两僧之前道:“龙大侠请讲。”
龙道:“龙若败,自然会遵守诺言,从此不问世事。但寇仲与子陵这两个小子是我手调教出来,龙某心中已将他们视为兄弟子侄。若他们自己没用败在别人手中,还望大家看在龙的薄面上,放他们条生路。”
师妃暄皱眉道:“龙大侠不觉这要求有点过分吗?若他们是败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之上,又有何人能保障他们的性命?”
龙冷哼声道:“龙某提出这样的要求,自是有相应的实力作为保障。姑娘可以问问两位大师,龙某或许不是他们的对手,但他们有本事收取龙某的性命吗?”
了空向师妃暄颔首道:“龙施主若意脱身,天下确无人可留得住他。”自龙进入禅院,他与真言就开始探察他的深浅,得出的却是这个无奈的结论。
“寇仲和徐子陵可以败,却绝不可以死。否则,”龙脸上现出丝狰狞笑容,“龙某花上二三十年时间,将天下数十万佛门弟子屠个干净,却也并非什么难事!”
龙饱含无边杀机与血腥的话如道惊雷狠狠劈在三人心上,从龙的语气中他们听出这绝非虚言恫吓,偏偏他们又无力改变这残酷现实,时间三人的脸色都难看之极。
默默地以眼神交换下意见,师妃暄轻咬银牙道:“好,龙大侠的这个条件妃暄便做主应下了。不耽误三位切磋,妃暄告退。”依次向三人行礼后,转身走下石阶。
真言与了空对视眼后上前步稽首道:“老衲已有数十年未与人动手,那点粗陋拳脚功夫早已遗忘多年,便不拿来献丑了。惟有几卷经文尚记在心头,龙施主亦是深具慧根之人,谨请指点二。”说罢退至香炉前放置的张蒲团盘膝坐定,手结法印,段经文缓缓诵来:“观世音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时,照见五阴空,度切苦厄。舍利弗,色空故,无恼坏相;受空故,无受相;想空故,无知相;行空故,无作相;识空故,无觉相。何以故?舍利弗,非色异空,非空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此乃后秦鸠摩罗什所译的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全经只有卷,260字,属于大品般若经中600卷中的节,向被视为大品般若的义理精要。言简而义丰,词寡而旨深。真言诵经之声并不甚高,字字句句却清清楚楚地送如龙耳中。且经文中似乎蕴涵种使人慑服的神奇力量,龙体内真气竟阵蠢蠢欲动,几乎百年要随真言的经声运转起来。
龙目中神光大作,字顿地徐徐道:“佛家三密,是为身口意,身即口,口即意,意亦即身,名虽分三,实为如。听闻大师游戏天下时将佛门手印总结归纳为‘九字真言手印’,可通过三密,与宇宙沟通,达致天人合之境,明心见性,即身成佛,力能降魔伏妖。今日观大师竟可借所诵经文音符撼动本人体内气脉,可知大师这门佛家绝学果具莫大神通,大师‘真言’之名确是名副其实。刚好龙某近日研创了门以音克敌的武学法门,便就此献丑亦请大师指点二!”言必以手抚胸猛然吸气,身躯似乎突的涨大不少,就在此时,声震天长啸从他嘴中传出,啸声有如滚滚春雷绵绵不绝,穿云裂石鸣而惊世。这的确是他最近自创的门绝学,参阅单美仙手中密藏的魔门秘典天魔册时,他最感兴趣的不是“天魔大法”,而是“阴后”祝玉妍的看家功夫“天魔音”,经过对这门奇功的反复推究,又结合当年任龙组总教官时曾涉猎的各种音杀秘术,如佛门的“狮子吼”道家的“天龙吟”巫门的“惑心术”魔教的“摄魂大法”等,博取众精而终独创了这门取名为“魔龙啸”的音杀绝学。
啸声起,真言与观战的了空均感到双耳耳鼓如受针刺,胸口仿佛被人以千斤重锤狠狠锤了记,血气翻腾,心脏急剧充血膨胀几欲爆炸。
“好厉害!”二僧心中惊叹不已。真言宝相庄严的脸上敛去从容的微笑,经文愈发轻柔的自口中吐出:“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萨依般若波罗蜜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切颠倒梦想苦恼,究竟涅盘”
诵经之声柔和低沉,不沾丝杀伐火气,无形无相地混入了啸声之中,龙啸声虽刚厉如万钧雷霆,却终不能将其湮没。双声柔刚风格迥异,高低杂作相互激荡,彼进此退相持不下,给人种怪异无伦的感觉,俨然便是对绝世高手当面搏杀。
龙啸声微歇又起,声如巫峡猿啼子夜鬼哭,极尽惨厉凄切之势,直传到听者心灵的最深处,似欲将人灵魂最隐秘角落埋藏的种种负面情绪发掘,赤裸裸地展示在自己的面前。对面二僧脑海之中立时生出无穷幻象,怒吼哀泣诅咒呻吟不绝于耳,仿佛刹那间置身于无数冤魂饿鬼呼号嘶唳的修罗地狱,苦修多年坚如金石的心灵竟也禁不住阵瑟瑟战栗。
“当!”观战的了空终于出手,左手拇指扣住食指隔空弹,叩响了右手托着的金光灿灿的小钟,下清脆的钟音传来,仿如来自缥缈九天玄界的清鸣,响彻皎洁月华下的白石广场,余音萦耳,久久不去。
“临!”真言大师亦离地站起,两手高举过头,紧扣如花蕾,无名指斜起,指头贴合,身口意三密合,沟通天地间蕴藏的神秘力量,全力施为喝出了“九字真言手印”中的“不动根本印”。
两僧加起来近两百年的功力当真非同小可,三种声音交锋,便如三人面对面的比拼内力,中间毫无取巧之法。龙实力虽然强绝,却终难敌两僧合力,啸声顿敛,身体巨震下后退半步,嘴角缓缓溢出丝鲜血。
受伤的龙不怒反喜,他不经意地拭去嘴边血丝,豪气干云地朗声大笑道:“真痛快!不瞒二位大师,论及正面交锋,这还是龙某第次落在下风,这种感觉——真得很奇妙。再来!”
啸声再起,如大地崩碎,如火山爆发,如裂空霹雳切破那天际苍穹降落尘世,如惊天骇浪冲破堤岸呼啸而来,轰然暴涌入天地之间,充塞着四面八方的每个角落。这啸声已是不应属于个“人”的力量,那是大自然才有的灾难,那是地狱魔鬼发出的怒吼!整个广场整个禅院乃至整座山都如地震般突然颤抖起来,宛如自大地深处传来的隐隐沉闷的轰隆之声震慑着所有人的灵魂。
了空俊秀的脸上蓦的笼罩了层朦胧的氤氲白气,左手五指如挥琵琶般轮疾弹,右手那口以不知名的奇异金属炼铸的小巧金钟发出连串如昆岗玉碎凤唳九天的清鸣。清脆钟鸣中似隐含着涤荡人心,洗却红尘的奇妙法力。
真言则双手连串结出无穷无尽的手印,变化无方,口中依次喝出“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八字,逐施展出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日轮印和宝瓶印。每式印诀虽仅只字,却正应“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之谓,每字喝出,身上均隐隐荡起片淡淡的神圣金光,有如佛陀降世,使所诵真言更添几分慑服人心的莫大威力。
三人所发的声浪有如实质地在广场中央激烈交锋,由于双方势均力敌,饱含三大绝世高手精纯真气的声浪在中央相持不下,只能不停的压缩缠卷,竟逐渐形成了个巨大而细长的漏斗状真气旋涡,而且随着浩瀚如海的庞大真气的涌入不断地变大升高渐入天际。
便在此时,天空忽现异象,满天星辰似受到刺激般齐齐散发出夺目的光芒,而三人的上空仿佛出现了个看不到的黑洞,疯狂的吸收着星辰骤然爆发的庞大能量。茫茫夜空中只巨大的形如眼睛的事物缓缓张开,隐约可见其中敛聚的湛然星光。
方圆百里之内,几乎所有的人都注意到这千载未得现的异象,大家目瞪口呆的注视着天空,纷纷猜测着这异象预示着什么。
某座山中,位峨冠博带的老人端坐溪边,悠然地持竿垂钓,颇有几分飘逸出尘的隐士味道。几乎在天象生变的瞬间,他猛得张目抬头,现出张古雅修长的面容。此刻,他那双仿佛能永恒地保持在某神秘莫测的层次里时刻透着坦率真诚和点童真味道的眼睛正注视着空中的异象,口中似不确定地喃喃自语道:“天人交感,阴阳应象?”钓丝忽然绷紧,老者猛提鱼竿,整条鱼竿竟吃不住牵力的弯曲起来,似乎钓到条重达数十斤的大鱼,钓丝缓缓离水的刻,那钓丝的末端赫然竟是空的,没半个钩子!
第三十九章弃天归凡
天空中的异象再生突变,那看似颗巨大怪异眼睛的事物剧烈地闪烁下,条云霞缭绕的金蒙蒙光柱射将下来,正正地将龙罩在其中。龙啸声顿敛,举首望向天际,脸上现出副古怪的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金色光柱蓦的徐徐收敛,伴随着无穷的吸力,龙的身体竟然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强行卷起,缓缓升上空中。
“破碎虚空!竟然是破碎虚空!”龙啸声停息的瞬间,了空与真言已似全身脱力般软软坐倒在地上。看了发生在面前的奇迹,两个百余岁的老和尚齐齐尖声惊呼,再无半点佛门高僧的超然澹泊形象,四只眼睛中,惊喜恐惧欣羡嫉妒诸般复杂的神情交替出现,连番幻化。
“夫君!”便在龙身体缓缓升上十余丈的高空时,声惶急的呼声突兀响起。单美仙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广场之上,看着渐渐离自己远去的丈夫,心中有如刀搅的阵剧痛,玉容惨淡。
单美仙的呼声如声惊雷劈在龙渐趋迷茫的心头,他的神智蓦的清,垂首看到那个悄悄走入自己心室并逐渐生根萌芽而终孕育出份刻骨铭心的爱恋的女子,龙在刹那间完全清醒过来。仰首向天发出声不屑的冷笑,暴喝道:“贼老天,这尘世所以有许多丑恶,却还有许多值得我留恋的事物,我龙可从没说过想要离开!”身上骤然暴射出团比黑夜还要幽暗的漆黑光影,那无尽的幽邃仿佛具有吞噬万物的可怕力量,笼罩在他身周的金色祥光立时暗淡终至消失,被个人头大小黑芒吞吐的黑色圆球罩着的右拳缓缓收回腰侧,龙双目闪烁着有如实质的凛冽神光,字顿地低吼道:“七伤灭绝!”
这是龙自创的“七伤拳”中的终极杀招,在他凭借躯体的非人强悍强行修习长生诀的过程中,次走火入魔的经历使他发现了长生诀中隐藏的个可能连它的创造者广成子都不清楚的秘密:当他将长生七气反向运行的时候,逆转的七气融合后竟拥有了项可怕至极的属性“湮灭”——任何事物在被这种力量击中后,都会被分解成最原始的粒子状态!经过反复的实验,龙终于为这种变异的恐怖真气量身订做了招拳法,作为“七伤拳”的最后杀手。这招自从创出以来,他还只在被倭人以“村正”偷袭受伤时在盛怒之下用过次。
似是轻柔无力的拳飘然挥出,软绵绵似不含半分力量。但他头上的那条金色光柱却从下端开始无声无息地节节消失,仿佛正被张无形的巨口吞食。
上天似乎被这个渺小人类的叛逆行为激怒,那空中的眼形事物内隐隐传出声洪荒凶兽般的怒吼,“轰隆隆!”的巨响声中,道粗如水桶的紫色闪电划破深邃苍穹,狠狠劈向犹自悬立空中的龙。
龙冷笑,左掌如挽山岳如坠千钧,艰涩无比的击向虚无夜空,正是“大天龙掌力”之“九龙灭天”。九条几欲幻出形态的龙形气劲矫夭翻腾的呼啸着冲天而起,宛若通灵的卷住那道紫电后巨蟒般暴然缠绞。空中霹雳之声骤然大作,二力相持的结果竟是势均力敌而终至同归于尽,伴随着声震彻天地的巨响,紫色闪电与龙形气劲同时爆碎,尽归虚无。
然而龙却有些低估了这神秘莫测的天惩之力,在这紫雷的核心竟尚隐藏着颗由雷电之力凝聚压缩而成的拳头大小的雷珠。当外层的紫雷被龙的“九龙灭天”击溃后,那呈暗紫色泽表面隐约荡漾着丝丝电花的雷珠化为道紫影,迅雷不及掩耳地击至龙面前。
“轰!”龙如被颗炮弹轰个正着,被团炸开的紫色电芒包裹着摔落地面。随着又声轰响,坚如金刚的白色巨石铺就的广场硬被砸出个直径近丈的半球形圆坑。
“该死的贼老天,竟敢阴我!”就在单美仙惊骇欲绝地刚欲抢到近前看他如何时,龙已经生龙活虎地从坑中跃而起,戟指苍穹破口大骂。此刻的龙狼狈已极,上半身的衣物早已化为焦碳片片碎裂飘落,裸露的肌肤上出现多处焦炙灼伤。
夜空中那天眼内再次闪耀起紫色的电芒,似是在酝酿着下次攻击。
“拼了!”龙咬牙暗道。左手平伸,戴在无名指的只精美的神龙造型戒指上的那颗硕大的湛蓝钻石晶光闪,手中已多了那张在飞马牧场时曾使用过出自鲁妙子之手的巨弓“震天”和枝粗如拇指长达四尺的黝黑巨箭。这戒指上的钻石便是他与龙十三在原来世界执行最后的次任务时所得那批中的颗,与两人起穿越时空,又与龙十三起被封在那块由空间能量凝成的晶石中数年,在空间能量的影响下,这批钻石的结构已发生本质的变化,它们或多或少地贮藏了些空间能量。发现这变化后,龙十三大感兴趣,又扯上鲁妙子这个古代版的“科学狂人”对它们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终于在半年前取得重大的进展,用其中所蕴涵的空间能量最多的七块钻石制作出魔幻传说中最神奇的储物戒指,每个戒指的储物空间都有约十立方米左右。作为龙十三最尊敬的大哥,龙自然得到了其中品质最佳的个。
“喝!”龙弓步稳稳站定,吐气开声,向着天空引箭推弓。体内长生七气疯狂的逆行运转,融合成湮灭切的恐怖力量注入箭身,这枝巨型铁箭是鲁妙子当初与“震天弓”配套生产的原装货,名为“破阳”,共仅有七枝,每枝重二十四斤,通体以陨铁精英铸就,也只有这种材质才可以勉强承受龙的“湮灭”之力。在空中那天眼紫光大盛,第二道天雷堪堪落下,而龙灌注“破阳箭”中的真气也达到饱和。龙望向天空的目中射出滔天战意,暴喝声:“给我破!”
没有人可以看清破阳箭的速度,它几乎在离弦的瞬间便已贯入那天眼之中。只与那将发未发的紫色雷光轻轻触,以陨铁精英铸就的箭身就“蓬”的炸成无数碎片,箭中饱含的毁灭切的庞大湮灭之力疯狂地在那天眼后的未知空间肆虐,将所触到的切有形或无形的事物乃至能量分解成了最本原的状态。紫光闪烁的天眼仿佛只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萎缩,转瞬间消失地得无影无踪。宁谧的夜空中,群星依旧灿烂闪烁,仿佛刚刚的切均未发生。
“你竟然放弃了这破碎虚空的旷世奇缘!为什么?”了空挟着无穷的嫉妒与愤怒大声质问,真言虽为开口,但那狠盯着龙的血红双目却是几欲喷火。
龙将震天弓收回戒指内,取出支雪茄弹指点燃,张开双臂将喜极之下不顾切地飞身投入他怀中的单美仙抱住,淡然答道:“我已经说过,这尘世还有许多值得我留恋的事物。奇书网_整理提供不过,你们这些为了个虚无飘渺的梦想而抛弃七情六欲的人不理解也很正常。”揽着单美仙的纤腰,头也不回地去了。
“铮!”声轻鸣,了空手中的金钟爆碎成团金色屑末洒落地面。二僧口角同时溢出鲜血——龙所发的威力最大的第三声“魔龙啸”已将他们的心脉震断,全凭百余年的精纯功力支撑,两人才能坚持到现在。
“难道我们过去百多年的追求竟是错的?”在生命的最后刻,二僧似有所悟的对视眼,口中喃喃自问,语毕,两双仍含着些许迷惘的眼睛同时缓缓地阖上。
走出净念禅院山门的刻,龙忽的张口喷出口鲜血,连咬在口里的雪茄都掉在地上。他急急地对单美仙道:“夫人,以最快的速度带我离开这里!”单美仙亦现出焦色,反手搂住龙熊腰,展开身法飞快地向洛阳方向奔去。感情连番激战后的龙早以脱力,刚刚他表面揽着单美仙的腰身,实际上却是完全靠着妻子的身体支撑才四平八稳地走出了净念禅院。
两人身影消失后不久,师妃暄的仙影出现在禅院山门处,看到地上的那滩鲜血以及已被血水浸透的雪茄,人前圣洁无比的玉容已是片铁青,口中微不可闻地恨声道:“可恶,原来他已受了重伤,早知如此,我就该”
整整天,龙的住宅都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府外是寇仲特意从城外调来的为数达到三百的“飞云骑”,这支全副武装的精兵将这座府邸围了个严严实实,寇仲甚至下了死命令,警报解除前,任何不听劝阻进入府邸二十丈之内者概杀无赦;府内,单琬晶亲率五十名“天龙秘队”的战士扼守住每条通道,严令今日府中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违者立斩;后院间独立的石室四周,寇仲徐子陵跋锋寒龙十三分守四方,眼睛都不眨下的防范着任何点变故的发生;在石室内,则由单美仙亲自守护着瞑目疗伤的龙。
此次龙的伤势极为严重,昨晚他所使用的武功中,“魔龙啸”的第三啸“七伤灭绝”和“九龙灭天”的威力虽然恐怖,却都是他迄今为止仍为彻底完善的功夫,每次施展的时候都会不可避免受到定的反噬。以前他从未试过全力出手,这点反噬之力自然难以对他的强横体魄造成伤害。今次面对佛门两大绝世高手和那天降神雷,他首次未做丝毫保留地用出了全力,而这三门功夫的反噬之力在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增幅后,终于超出了他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再加上他硬受了记紫色雷珠的轰击,尽管他的经脉比起被和氏璧改造过的寇徐跋三人更要坚韧和宽阔,此刻也已多处爆裂满目创痍。他现在只能以充满生机的长生气点点地滋润伤处,缓慢地修补着经脉中几如筛子般的破损之处。
直到日落时分,龙才张开眼睛。单美仙满脸俱是关切地上前急问道:“夫君,你的伤怎样了?”
龙苦笑下,有些无奈地道:“受损的经脉已经基本修好,但完全恢复还需要相当长的段时间来调养。而且在这段时间我只能动用四成左右的功力,否则,旦这些刚刚修好的经脉再次破开,再想彻底痊愈就很难了。”
单美仙稍稍放下心来,接着却有郑重其事地叮嘱道:“既然如此,最近段时间,如非万不得已,你定不许出手。万事尽量让那些孩子们去处理,你字负责安心修养好了。”然后絮絮叨叨地强调大堆伤后需要注意的琐碎小事。
享受着妻子的唠叨,龙心中片温馨,右臂突伸将单美仙揽入怀中,把头埋在她的粉颈间贪婪的嗅着那丝丝诱人的天然幽香,轻笑道:“遵命,我的老婆大人。今后这段时间为夫全听你的指挥还不成吗?”
单美仙莹润如玉的娇颜飞起两团动人的红云,象征性地无力推拒几下,很快便迷失在龙身体上散发出的强烈男性气息之中。
“师傅,我可以进来吗?”寇仲的声音极不合时宜地在门外响起。
龙边暗骂边恋恋不舍地收回插入单美仙衣内的大手,等单美仙稍稍整理下凌乱的衣物后,才没好气地道:“你们都进来吧。”
单琬晶龙十三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依次入房。单琬晶面色不善地狠瞪了龙眼,其余四人则均是脸的暧昧笑容。
龙老脸为之红,心知以这群年轻人的功力,自己醒来后所做的事情八成丝不落的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单琬晶将份精美的洒金请柬扔给龙,玉容清冷:“这是荣凤祥派人送来的请柬,邀请你明晚参加他五十大寿的寿宴。”龙随手接过,心中却颇有些无奈,直至今日,单琬晶似乎仍不能接受自己,这已成为他和单美仙之间最后的点不足。微露苦笑转头向寇仲问道:“今晚的事你准备的如何了?”
寇仲信心十足:“师傅您尽管放心,既然知道了可风那妖道是内鬼,我已经做了相应的布置,今晚我小陵和老跋会起保护着我们的尚书大人。到时不管来的是独孤家还是李密的人,我都有信心保住王世充的小命。”
龙手将他培养出来,自然听出他言中的未尽之意,含笑问道:“听你话中之意,似乎我们这位尚书大人今晚也仅止于性命无碍了?”
寇仲虎目之中寒光闪,道:“此人目光短浅而又好大喜功,今晚不妨让他受点小伤,以免战事起后被他拖后腿。”
龙满意地点头,又问:“有个问题你想过没有,现在是因为你有重大的利用价值,王世充才会如此重用你。旦李密战败,以此人的狭隘心胸,恐怕功高盖主的你反会立时他的眼中之钉。而且听十三说李世民已说服王世充,使他同意将董淑妮送入长安嫁给李渊为妃,如今李王两家的关系已进入蜜月期。李小子眼光毒辣,应该早以看出你将成为他此生最大的对手,难道你不怕他鼓动王世充给你来个兔死狗烹?”
寇仲嘴角露出丝冰寒笑意,阴声道:“人算虎,虎亦算人。事实上我正热切地期盼着王世充做傻事。大家难道不觉的,洛阳这样块风水宝地掌握在这个蠢材手中,实在有些暴殄天物吗?”
第四十章奇女秀芳
荣凤祥的府第,建于城东北座小丘之上,占地极广,规模宏大。眼瞧去,林木间房舍星罗棋布,气象万千。就在入门处的广场正中,搭架起庞大的鳌山,高结彩栅,遍悬奇巧花灯,不下万盏之多,辉煌炫目,照得内外明如白昼。到贺的宾客车马不绝,四处挤满锦衣绣裳的仕女,在鞭炮震耳,硝烟弥漫中,喧笑玩闹,尤胜过年的气氛。府内处处张灯结彩,婢仆全体出动,招呼来客。
当龙与单美仙行人在荣府家人的引导下来的门口时,荣凤祥已亲自出来迎候,这位洛阳首富身高脸瘦额角高隆,目光锐利鼻子高挺而直,予人冷静自若的感觉,确有番大老板的气度。但龙却知道他的另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魔门两派六道中“道祖真传”脉的宗主邪道八大高手之的“妖道”辟尘。注意到其裸露在衣外的皮肤晶莹白皙,便知这邪道凶人的先天气功已达化境。
神情严肃的荣凤祥今日难得地露出笑容,远远地便向龙抱拳道:“荣某虽送了请柬给龙兄,却没想到龙兄竟会真得卖了这个面子给荣某,贤夫妇大驾光临,实在叫我这寒舍蓬筚生辉。”这番话却非完全是客套,要知至现在为止,关于董家酒楼与净念禅院两战的消息在整个洛阳已不胫而走,龙如今的身份与以前已大不相同,隐隐然已堪与“散人”宁道奇比肩,并列为中土两大绝代宗师。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肯至荣府为荣凤祥贺寿,这绝对是个天大的人情。即使荣凤祥另有个邪道宗师辟尘的身份,心中仍是涌起份虚荣和得意。
龙客客气气地拱手回礼,示意身后的龙十三和单琬晶二女亲手将价值不菲的礼物送上,口中笑道:“荣老板言重了,怎么说你也是我们东溟派的大主顾之,恰逢荣老板大寿,龙又怎能不赶紧地来巴结你下,好让荣老板如既往地照顾敝派的生意呢?”
荣凤祥听了大笑,连忙招呼众人入内。
荣府由三进组成的主宅尽显奢华富贵的能事。前堂不仅面积大,空间高,装饰华丽,其气势更比得上宫内的殿宇。中央六根沥粉蟠龙金柱直上屋顶,天花板布满纹雕,中央的藻井是二龙争珠立体浮雕。其它家具挂饰均非常讲究。尽管此时堂内摆设了近二十桌酒席,又聚了百多名宾客,仍没有予人挤迫的感觉。
龙命随侍的十名“天龙秘队”战士留在门外,只他们夫妇与龙十三单琬晶四个人在荣凤祥的领头下,穿堂越廊,直抵只接待最重要贵宾的后堂。后面与前堂同样宽敞的空间中只设了十席,其中四席居中,六席平均靠边分布两旁,突显出堂中四席的尊贵位置。
龙锐目扫,首先入目的是对装扮得像彩雀般眩人眼目姿色难分轩轻却又各具风味的美丽少女,在群七八个贵介公子簇拥下言笑甚欢。龙十三低声介绍,左侧个性格佻脱活泼妩媚的女子便是王世充的外甥女董淑妮,右边的个则应该是与其并称“洛阳双艳”的荣姣姣。听出她在介绍前者时流露出的浓重醋味,龙不由哑然失笑。
此时两女似乎也注意到龙,两对妙目在他身上打了几个转子,露出副很感兴趣的样儿,抿嘴浅笑,似是娇羞地垂下螓首,使她们身边的群公子哥都看得呆了眼。
入门处的左方有队十八人的女妓,均头梳低螺髻,窄袖上衣,束衣裙,披巾,分三排站立演奏。箜篌琵琶横笛腰鼓等传送出回响全场的欢乐悠扬音韵。
在席间的空地处聚着十多组人,认识的有李世民宋鲁伏骞等和他们的手下亲信。李世民正与个年约三十的健硕男子低声交谈,此人轮廓粗犷,发如铁丝,颇有股硬朗雄健的男性气概。脸上粗黑的皮肤和左颊的多道伤痕,却展示出他曾经历过艰苦的岁月和凶险的锋镝。眼神锐利而冰冷,显示出武技方面的深湛修养。再看到他背在背后的那枝把手处铸有只秃鹰的短杆马枪,立时猜到此人定然便是跋锋寒的情敌,来自突厥的“龙卷风”突利。
而寇仲那家伙也站在群人当中,其中被众星捧月般环卫在中央的中年人,极具气派,看去给人精明厉害的印象,看到戴了鲁妙子精制的面具改头换面的徐子陵和跋锋寒紧紧护卫在此人身后,知道他应该便是寇仲暂时的“老板”王世充了。
在荣凤祥引领下,龙与众宾客逐招呼。与龙见面时,宋鲁自是亲热异常,王世充与伏骞也都极为客气,言语中颇有结纳之意,而李世民眼中神色虽然复杂,但城府极深的他自然不会失态,依然恭谨地以后辈之礼问候了龙。
计算了番,看人已到齐,荣凤祥的笑着打断了各人的谈话,情意殷勤的招呼众宾客入席。能与荣凤祥同席者当然都是最有份量的人,包括龙单美仙李世民突利宋鲁柳菁伏骞王世充欧阳希夷,可风道人,却不见荣凤祥的夫人。此外龙夫妇之侧尚空着两个座位,龙猜到个应是留给那位尚未出场的天下第才女尚秀芳,另个却不知是为何人准备。
寇仲和龙十三单琬晶则被安排右侧席上,同席的有与“多情公子”侯希白巨鲲帮的“红粉帮主”云玉真“河南狂士”郑石如与跋锋寒有着杀夫之仇的大江联盟郑淑明以及有着钱独关爱妾和阴癸派弟子双重身份的白清儿。侯希白不愧“多情公子”的雅号,虽因师妃暄的关系对寇仲冷颜相向,对龙十三和单琬晶这两个与龙同样关系密切的美女却始终保持着优雅的风度,此人博学多才,言谈幽默风趣,与二女谈的颇为投契,却将被晾在边的寇仲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将这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儿”揪出去暴打顿。
此时荣凤祥长身而起,欣然举杯道:“今天是荣某人五十贱降的日子,难得各位贵宾大驾光临,其中更不乏远自千里而来的好友,令荣某人备受荣宠,谨借杯水酒,聊表敬谢各位的心意。”
众人纷纷起立回敬,气氛登时热烈起来,恭维与斗酒之声不绝于耳。
好会后众人才坐回原位。
荣凤祥神秘笑道:“在菜肴上桌前,荣某人先送给各位贵宾点惊喜,有请尚秀芳小姐。”
众人齐哗然叫好声中,乐队起劲地吹奏起来,厅内洋溢着片欢乐的气氛。位仿佛从最美的梦境中来到凡间的仙子嫣然现于众人眼前,那对含情脉脉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以及唇角似不经意间流露的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使整个大厅之内,不论男女,都再不能将目光从她身上稍稍离开。在这个迷样的女子身上,清雅如仙的出尘与迷迷蒙蒙的神秘这两种迥异的特质竟和谐地融为体,形成了种颠倒众生的特异风姿。
欢乐的贺寿歌曲从她的檀口流水般吐出,宛如天簌仙音使大厅中几乎人人听得如痴如醉,多情的侯希白更是差点便要闻歌起舞的样子。曲既罢,立时掌声如雷,采声震耳。余音仍是萦耳不去之际,荣凤祥亲自离座相迎,把尚秀芳引至自己这席上,令龙略感意外的是尚秀芳与单美仙竟是熟识,不待荣凤祥引见便自行走到单美仙面前盈盈下拜道:“秀芳见过仙姨。”
单美仙亦亲热地将她扶了起来,美目中流露着由衷的关爱,口中却似有些不满地道:“你这疯丫头真是该打,别就是好几个年头不说,怎么到了洛阳这么久也不知道先来看看仙姨。”
在单美仙面前,尚秀芳仿佛又摇身变成个小女孩,娇痴地挽住单美仙的手臂告饶道:“到洛阳后秀芳有许多场子要赶,实在没有时间去看望仙姨,仙姨您大人大量,就不要和秀芳计较了嘛!”美眸流转,目光落在龙身上,娇媚的俏脸上露出丝恶作剧的笑意,凑到单美仙耳边低声道:“这位想必便是姨丈吧,仙姨怎么不给我介绍下呢?”
单美仙脸上红,有些羞恼地在她的手上虚拍记,却仍向龙介绍道:“秀芳的娘亲明月是我的好姐妹,美仙直把秀芳当成自己女儿呢。只可惜天妒红颜,明月她去得太早了。”说到此处,两女都现出黯然神色。
站在近处,龙更真切地看清楚了这个大唐中唯个不会武功却行走江湖的女人。他很好奇,为何这个芊芊弱质的小女子每次出现,都可以暂停人们对世俗利益的争夺,即使残狠凶暴的枭雄也会谦谦守礼甚至因之放弃刀兵。这样的力量,是连被捧为“仙子”的师妃暄也远远不及的。现在,当他看到那对清澈如水的秀眸后,刚刚她表演时的每个细节清晰而迅速的在脑海中闪过,他突然明白了切:与师妃暄对虚无飘渺恐怕连她自己都未必清楚的“天道”的追求不同,尚秀芳将乐艺当作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和唯的追求。在她的身上,艺术的美已被升华到极至的境界,对任何人包括那些争权夺利中的男子们来说,这种美是无可抗拒的诱惑,甚至令他们心甘情愿地顶礼膜拜。
“秀芳姐姐!”龙略恍惚时,单琬晶已扯着龙十三过来,以单美仙与明月的关系,单琬晶与她自然是自幼茭好的姐妹。将因见到原著中的偶像而满眼闪烁着小星星的龙十三介绍给尚秀芳后,三个年龄相若各具风采的美女立即打成片,旁若无人地热切谈笑起来。幸好三女本身便是道极为赏心悦目的风景,因此倒也无人因她们干扰了宴席的进行而提出抗议。好半晌后,还是实在看不过眼的单美仙出言提醒,三个女孩子才匆匆定下约会后各归座位。
“哈,小弟总算赶上了荣老哥的寿宴!”把阴柔的男声自厅外传来,尽管此刻厅中已恢复喧嚣,这声音却清楚的传遍每个人的耳朵。
荣凤祥闻声喜笑颜开,扬声道:“老弟可是来得晚了,枉我特意将你最倾慕的秀芳大家身边这个令无数男儿眼热的位子留了出来。今晚你若不自罚三杯,老哥我可绝不答应!”
众人闻言心中暗奇,听声音来者年龄似乎不大,却不知是何身份,竟可与荣凤祥称兄道弟。
却听那人又道,声音中充满由衷的惊喜:“荣老哥竟如此照顾小弟,能有幸与秀芳大家共席,莫说三杯,便三百杯小弟也认了!”话音方落,个青年男子飘然而入。此人看来只二十来岁的样子,面孔狭长,皮肤白嫩得像女人,说不上英俊,但总令人觉他拥有异乎寻常的魅力。年轻的他却拥有对像是曾历尽沧桑,看透世情的眸子,这种矛盾对比令他散发某种神秘而妖异的味道。
这男子手捧个精美的方形铁盒,目不斜视的穿众而过,既似欢天喜地,又似战战兢兢唯恐唐突佳人,来到尚秀芳前五步停下,竟单膝下跪,把铁盒高举过头,朗声道:“愚蒙回纥烈瑕,是秀芳大家的忠实仰慕者,听闻芳驾今日将光临荣老哥处,特来献上神奇秘谱,请秀芳大家笑纳。”
尚秀芳剧震道:“神奇秘谱?”显然深深为这份礼物心动。
烈瑕仰首痴迷地望着尚秀芳的如花玉容,自豪地道:“五十年前有龟兹‘乐舞之神’称谓的呼哈儿穷生精力搜集龟兹高昌车师回纥突厥室韦吐谷浑党项契丹铁勒等各地著名乐舞,汇集整理成这十卷神奇秘谱。不过后来龟兹内乱,此乐谱亦在战火中遗失。愚蒙在机缘巧合之下从位流浪艺人手中求得此谱,今日特呈献于秀芳大家面前。只是这乐谱和评析均以龟兹谱乐的方法和文字写成,幸好愚蒙曾对此下过番工夫,只要秀芳大家不弃,愚蒙自当言无不尽。”
众人均暗呼厉害,这烈瑕此举可说命中尚秀芳要害,虽未必可凭此夺她芳心,至乎完成他亲香泽的妄想,但确朝这方向迈出大步。
在座中几乎全体男儿的嫉妒眼神中,烈瑕脸幸福地坐入了尚秀芳身边的席位。
敏锐地把握到烈瑕王世充以及荣凤祥之间极隐晦地交流地几个眼神,龙心中微微冷笑:“个是大明尊教的妙空明子,个是大明尊教的前任原子,另个虽为魔门中派宗主的身份,却有个出身大明尊教的女儿,这域外邪教竟提前出场了吗?故事好象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荣凤祥端起酒杯向厅内团团揖,扬声道:“诸位朋友,这位烈瑕老弟是荣某人在塞外作生意时结下的忘年之交,此次初到洛阳?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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