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大舅妈说给你介绍个对象,这个周末去看看吧”
她们居然玩真的
“妈我还小呢”我撒娇。
“我都答应人家了,你去看看,合意就谈谈,不合意以后再说”我妈态度还挺坚决。
“可是”我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反驳她的借口。
周末,被我妈和我大舅妈压着,去相亲。
地点是某某大饭店,看来这个男的经济实力挺雄厚,第yi次见面就请吃大餐。
既然无心相亲,就不忍占人家便宜。我提前声明,餐费aa制,那男的象看外星人yi样看着我,强调“我付的起”废话,我知道你付的起,但我不愿意让你付
来的时候胃就不舒服,他还自作主张帮我点了yi杯柠檬水,害的我胃里翻江倒海的闹腾。
其实,这个医生白白净净,长相也还算过的去,可是跟肖远比却差远了。想到肖远,我yi阵辛酸,他现在应该在异国他乡,感受别样风情了吧是否象我yi样,无可救药的想念着yi个人,同时却无可奈何的面对着另yi个不相干的人
“去yi下卫生间”顾不得看我妈和大舅妈的脸色,迅速跑出包间。
然后听到我妈对那男的说,“这孩子太小,不懂事,别和她计较”
胃里根本没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端详自己,“我小吗”
“你指哪里”我抬头,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站了yi个男人,正打量着我。
“章鱼”我茫然转身,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
“章鱼”他问。
我赶紧闭嘴,怎么不小心叫出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当然来上厕所啊”这不废话吗来卫生间不上厕所难道来吃东西
“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家饭店”他笑。
“相亲”我没好气的说。
“你相亲”
“我相亲很奇怪吗”
他点头,“对”
“这有什么好奇怪年纪大了,嫁不出去,自然要相亲”
“你急着嫁人”
“我妈急着把我处理了”
“哦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考虑收购”他吊儿郎当的说。
“你去死吧”我最讨厌他似笑非笑的样子。
“你急着当寡妇”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掉头就走,跟这样的人说话简直浪费口舌。
我庆幸那只章鱼没有跟上来,回到包间,见我妈和那个年轻医生聊的很投机,我说,“我先走了,单位还有事,”
他追上来说:“我开车来的,送你吧”
“行谢谢”我也不跟他客气,正好,我需要跟他单独谈谈,让他知道我妈和我大舅妈的意愿并不代表我的。
这个医生名叫郭品叙,我坐上他车的时候他跟我说的。
“我是田可乐,如果你觉得俗,可以叫我小可”
他淡淡的yi笑,“不俗,不俗”
“不俗你还笑什么”我问。
他忍住不笑了,说,“你向来说话都这么直接吗”
“如果我认为需要快点表达我意思的时候我会直接点”
“那你现在是不是准备要表达你的意思了”他边开车边说。
还怪聪明的,“是”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很排斥我,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今天的相亲失败了”他自嘲的笑笑。
“答对了,加十分”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不用我费心思考,人家都能说到我心坎上去。
“相亲失败值得你那么欢呼”
哎如果可以,我想放鞭炮庆祝
把我送到单位,郭品叙说:“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以后还可以常联系”
其实,这个医生人也不错,只要不是相亲,多个朋友自然是好事,最后,我不好再打击人家的自尊心,和他握个手,说:“好常联系”
就是这句“常联系”让我和郭品叙在以后的日子里成了好朋友,而且还促成了他和我另yi个好朋友圆圆的美好婚姻,这当然是后话,暂且不提。
回到单位,看到门口停了辆崭新的奔驰,把我们单位大门堵了个严实,怪招摇的。我们单位门口平时不让停车,交通协管正叫司机把车开走,人家非但不理,还想继续往里开。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敲着车窗说。
玻璃降下来,章御看着我笑,“我找你”
“这不让停车”
“你上车,我就开走”
“我为什么要坐你车”还是奔驰,我这个小老百姓就怕坐高档车,坐不惯,晕的厉害
我和他僵持着,协管见我跟他交谈,就问:“小可,你朋友啊”
“是啊”
“不是”
“别停这里了,开进去吧这里不能停车,yi会儿挖掘机要从这里进”协管的大叔催促道。
“听见没有,不能停车”我说。
“你上来,我开走”章御固执的说。
“小可啊,你快让他开走,外边给信号了,大车要进来”
我晕,本来好心帮着劝人,倒招上我了。
“上就上去”我豁出去了,总不能老跟他处在这儿吧
第 4 章
我不懂
也不想算清
我与你之间
是怎样的感情
阻断的是距离
隔绝的是时空
我与你的心
永远期待
重缝
上了章御的车,他载着我穿过闹市,然后上了高速,时速yi下提到200多公里。
我已经晕了,而且极度恐慌,他却依然谈笑风生,“刚买的新车,试试性能”
“这哪儿是试性能啊,纯粹是玩命”我反驳道。
“怎么怕了”
当然怕了,我还年轻,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虽然说目前为止,我的生活质量不高,但不能说明我以后不会幸福啊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我不能就这么陪他葬送了自己的小命,不是吗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不服输,“怕我田可乐怕过谁”
章御哈哈大笑,“声音都颤了还说不怕”
“如果你求我,我或许可以考虑开慢点”死章鱼真是异想天开,求他下辈子吧,我长这么大都没求过人。
见我不说话,章御也不支声了,只顾专心开车,速度却慢下来了
“你要晕车就说话,不张嘴谁知道你难受对了,章骋说打你电话打不通,老是关机”
“手机丢了”我闷闷的说。
“你应该告诉他yi声”
“我没他电话”
“139”章御说了yi大串数字,我只当听天书yi样,想让我在短时间内记住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的电话呢”他问我。
“没带”
“我问你的号码”
“我要记得住还”说了yi半突然没法往下说了,还能怎么样呢难道去补办yi张si卡,等着肖远打电话来吗还是记着他的号码,给他打过去,告诉他我很想他
“真不知道你是吃什么长大的”章鱼居然也会感叹
“当然吃饭我妈怕我长大了笨,从来没给我吃过糨糊。”我特别声明了yi下。我总觉得章鱼这个人不笨,但有时候问的问题却很幼稚。
章御带我到了郊区的yi个娱乐城,下了车跟我说:“有人约了我打麻将你随便去玩点什么,走的时候我叫你”
“打麻将”我第yi次有点崇拜的看着他,“你会打麻将”记得大学的时候,肖远他们经常打麻将,我怎么学都学不会,最后只能放弃,每次他们玩我都只能坐在肖远身后伺候茶水点心,所以会打麻将的人,我觉得很不简单。
“你要感兴趣可以yi起来”他笑着说。
“好啊”我跟着章御进了麻将坊。
里面已经等了三个人,看见章御带我来都瞪大了眼睛,“不会吧打麻将还带妞”
“别瞎说,她是章骋的同学正好路上遇到。”他yi本正经的说,其他人才不说话了。路上遇到,章鱼真会说话,开车到我们单位门口去正好遇到我哈哈。
章御很会玩,yi连坐了七庄,我虽然不懂,但输赢还能看得出来。
有时候,看着看着就想起肖远来,他们打麻将的时候,他yi赢就拉着我的手,说:“你就是我的幸运女神”“是女仆吧”我跟他抬杠,“你去外边问问,多少人想当我的女仆还轮不到呢”“吹牛”我捶着他的背消遣,他就会说,“使劲点,多捶两下,坐久了腰酸背疼的难受”然后,我就装模做样的给他捶捶,让其他几个人羡慕的眼红。
章御他们玩了两个多小时,最后yi把,他突然yi推牌说不玩了,“腰酸背疼的难受”
“让小妹帮着捶捶”那几个人起哄。
“我可使不动她”他扬扬手,“怕她yi不高兴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拆了”
“就帮他捶捶吧”其他几个人冲我使眼色。
对不起,我可不是你们能支使的长这么大,除了帮我妈捶过背,也就帮肖远捶过,而且除了肖远,我不打算再伺候任何人
yi帮人觉得无趣,“既然大哥累了就散吧”
章御赢了钱,要请我吃饭,让我挑地方。
“就我们单位楼下的成都小吃吧口味正宗,还便宜而且吃完饭,我可以顺便骑自行车回家,省得再跑yi趟单位取自行车”
他犹豫了yi下,说:“随你吧”
我要了yi碗酸辣粉,上面飘着yi层红油,看起来香辣美味,章御却说,“这能吃”
“不但能吃,还好吃,要不你尝尝”
他拿起筷子挑了两根,辣得直吸流,“怎么这么辣”
“不辣怎么叫酸辣粉”我美滋滋的吃着。
章御只好随便要了yi份盖饭,象征性的吃了两口。
果真是大少爷,锦衣玉食惯了,吃这种平民化的东西入不了口。
吃完饭,章御叫住我,“赢了这么些钱,连个零头都没花出去,要不去给你买个纪念品吧”
“不了,你捐给希望工程吧”我才不需要什么纪念品,我只是个普通平民百姓,太贵重的东西享用不起
“那你替我汇给他们”他把yi袋子钞票放到我手里。
“你这不是诱发犯罪吗我yi会回家被人打劫怎么办”
“我送你”他说。
“也行”我答应让他送完全是看在人民币的面子上,要不,我可不希望有人开辆大奔跟在我身后,尤其是我骑辆破旧的除了铃铛不响,上下哪儿都响的二手自行车,落差太大,严重的贫富差距,影响我心态平衡
到我家门口的时候,章御从车里走出来,“你不请我进去呆会儿”
“我怕你吓到别人”
“我那么可怕”他yi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来这个人对自己还自信十足啊
“不是可怕,而是来头太大,我们这里的小老百姓都没见过比楼长大的官”我跟他解释。
章御笑得前仰后合,“可是没觉得你怕我啊”
“我属于那种贼胆特大的人”
章鱼突然不说话了,平静的看着我,说:“你还真是稀有物种”
“可以当是称赞吗”我问。
和章御告别,他坐进车里,又伸出头,问我:“可乐,这个世界上难道没有你特别喜欢或在意的事物吗为什么老是从你的表情里看到马马乎乎和漫不经心”。
我伫立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有啊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就是我妈和肖远
“算了,赶快回去吧,我看着你进去”章御笑着跟我挥挥手,目送我捧着yi大袋子钞票进门。
“你去抢银行啊怎么那么多现金”我妈看我拿着这么多钱进门吓了yi跳。
“yi个朋友让我捐给希望工程的”我赶紧跟她解释,她才放心。
把钱汇给希望工程,拿着回执,我才想起我根本没有章御的联系方式,回执没法给他算了,或许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依然过着悠闲散漫的日子,依然浑浑噩噩的消磨时光。
和我yi起进单位的小向已经升了科长,我羡慕的看着她搬进独立的办公室,威风八面的喝令大家干活,总觉得物事人非。
有天下班,看见单位楼下的成都小吃门口停了辆大奔,有点似曾相识。便鬼使神差的走进去,果真看到yi张熟悉的面孔。
他静默的坐在yi个角落,在嘈杂的环境里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当然与众不同了,开车奔驰来吃酸辣粉的人
看到我,他笑,说:“路过这里,正好饿了”
我看到他面前yi大碗酸辣粉根本没动过,骗谁啊上次明明说过不能吃辣
“其实,对面还有yi家老北京涮肉也不错过天桥转过去就是”我指给他。
“我请你yi起吃”
我摇摇头,“不行,你自己去吧,我妈做好饭在家等我呢”
“哦”他的表情有点失望,“我送你回家”
我还是摇头,笑嘻嘻的说:“我,有车自行车”
“那,再见”他心不在焉的跟我说。
“再见”我转身离开的那yi刻突然觉得今天的章御那么忧郁呵呵,可能是我多想吧
此后很久,再也没见过章御。
有次看电视,在yi个访谈栏目里突然看见,却全然yi副稳重c干练的模样。
当时还特意让我妈看,“他是我同学的哥哥,厉害吧”
我妈连眼皮都没抬:“又不是你上电视,瞎美什么”
得,还被打击了
日子在无声中滑过,春夏秋冬永恒交替,不变的只有我对肖远的思念,也仅仅是思念而已。
当肖远离开整1500天的时候,我自己去吃了yi次涮羊肉,还是那家老店,却换了装修。我yi个人要了六盘肉,慢慢的吃,好象肖远就做在旁边。边吃边流泪,鲜美的羊羔肉吃到嘴里又咸又涩。
从火锅店出来,感觉小肚子yi扎yi扎的疼,都不敢喘气。
赶紧打了车去医院,医生看了看我的情况,没照片子就断定是阑尾炎,赶紧安排了手术。
当冰冷的手术刀接触到皮肤的yi刹那,我突然感觉yi阵解脱疼痛和意识同时远离了。当时还想,如果肖远也能象这阑尾yi样多好,yi疼就从脑海里删除
醒来的时候,手术已经完成,很顺利。
在病房里躺着,憋屈的难受,我妈租了个轮椅,推着我在医院的小花园里乘凉,还不忘责怪我在外边乱吃东西。
我也不敢顶嘴,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
好不容易我妈不来医院,打完吊针,出来透透气,却看到班长章骋从我面前经过,我看着他傻笑,“哎,你不会是知道我住院了来看我吧”
他揉揉眼,盯着我看,“可乐,是你”惊喜了半天,然后才想起问我:“怎么了这是”
“阑尾炎,刚做了个小手术”我如实告诉他,免得他大惊小怪。
他舒了yi口气,“差点吓着我”
“还以为你来看我呢”我假装失望的说。
他搔马蚤头,“我来例行体检”
章骋找个空地坐下来“怎么后来打你手机老是关机啊打到你们单位,接电话的人总是说你不在”
“我不在”我想起来原来办公室的电话已经改成向杰的专线。
“是啊,yi个年轻的女的接的,每次都很冷淡,总是说不在”
我没有得罪过向杰,她怎么会这么做呢让我很难理解。
“我换了新号码”拿出手机,想给班长留yi个新号。可弄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号码。
“笨啊,我来”他拿过去,迅速在我手机上存了他的号,拨打了yi下,然后在自己的手机上存上我的号码。
“班长就是班长”我说,要不怎么在我看来这么困难的事情到他那里就这么简单。
“所以说这个世界不怕笨,就怕不承认”
嘿,还喘上了。
又过了yi天,伤口已经不疼了,我可以自己站起来走动了。
章骋又来了,据说是为了专程看我,顺便体检。他抱了yi大束鲜花,还拎来了鸡汤。闻着香喷喷的鸡汤我这个感动啊,连我妈都没给煮点汤来补补,他居然给弄了鸡汤喝
看我喝完鸡汤意尤未尽的样子,班长问:“好喝吗要不明天再给你带点”
“得了,你以为我真要在这儿常住啊明天就出院了”我冲他笑。
“那我给你送家去”
“你也不认识啊”
“你不会告诉我怎么走”章骋还挺坚持。
“别,劳驾你跑这么老远,不忍心”我眨眨眼。
“看来这里还挺热闹”我和章骋说话的时候都没注意门口站了yi个人。
“章御”
他随意靠在门口,神色淡然,懒洋洋的松了松领带,看了看我身上的病号服,问:“怎么了”
“可乐做阑尾手术”章骋代我回答了他的问题,“对了,哥,你怎么会在这儿”他问。
“来看个朋友,他说刚才看见你进了这间病房,我顺便过来瞧瞧”章御yi直站在门口说话,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要不要进来坐”看他站在门口怪别扭的,好象我和章骋做了什么坏事,他站在那里训人。
“不了,还有事”他生硬的说,然后看了我yi眼,转身匆匆离开了。
“别介意啊,我哥这人当惯了领导,有时候说话特冲”章骋赶紧跟我解释。
他说话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介意个屁啊
再回单位上班,已是十天后。
处长把我叫到办公室,为难的说,“小可啊,最近局里有个项目,想从咱们这儿借调俩人,其他人现在手头都有事,也就是你还能抽出身。”
“借调”我很迷糊这些人事关系。
“就是说你暂时要去局里上班,等那边的项目结束再回来”处长给我解释。
“行”到哪儿不是干革命我爽快的答应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和田哥坐yi起,他问我,“你答应去局里了”
“不就暂时借调吗”
“说是这么说,可是多耽误事儿啊”
“能耽误什么事”
“你去那边上班,这边的工作都中断了,等回来yi切又得从头开始”
“从头开始也不错啊”有时候你没得选择,或许命运会帮你开个好头
到局里报道后才知道这个项目是yi个重要的网络信息工程,项目是国务院特批的,与yi个科技集团合作。项目组yi共十五个人,报道的时候只见到了十个,据说其他几个人除了领导就是技术总监。
去局里上班的第yi天,由于路不熟,迟到了将近半个小时,临时组长严厉告戒我,“上班不允许迟到”我赶紧点头。
第二天,还是迟到这件事说起来也不能怪我,由于怕迟到,晚上睡觉都不敢睡实,这样撑了半宿,实在撑不住了,快天亮的时候,刚合眼眯了yi会儿,谁知道yi下眯过了头。结果又看了组长脸色。
第三天,我发誓,再也不迟到了对,早点出门。出门是不晚,结果路上出了状况,我那辆倒霉的自行车早不坏,晚不坏,正走到半路的时候车胎没气了只好推着自行车走到局里,又迟到了
组长放开他的大嗓门喊:“田可乐,你成心是吧明天再迟到扣你工资”
哎人倒霉的时候就是这样,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周四五点就起床了,比往常提前yi个小时出门,“烂自行车,你再坏了推着你到局里也不会迟到了”果然,yi路平安,提前yi个半小时到了组里。
周五也yi样,又早到yi个小时,组长乐了,跟办公室里的人说:“看看田可乐,每天都提前到,还给大家打热水,大家应该向她学习嘛”不是我迟到他冲我狂吼的时候了
项目组的工作渐上正轨,我负责组里的日常行政,真不知道领导们都怎么想的,让我这么yi个粗心的人干这么仔细的活干好了才怪
每天把上班时间把握的很准,都没怎么迟到过。
这天早上真是凑巧,我家楼上的水管坏了,水都漫到我家厨房和卫生间,我妈又不在家,她们单位组织退休职工外出春游。我yi个人拿着墩布围追堵截,总算把水控制住了。
楼上修完水管,我yi看表,又要迟到。赶紧狂奔,到胡同口打了辆车,直奔局里。
还好,组长不在,办公室里只有小刘yi个人。我从抽屉里拿出饼干,胡乱在嘴里塞了两块,早上光顾忙了,早点也没吃。
“组长没来吧”我边吃边问。
“来了又走了”小刘挤眉弄眼的看着我
“怎么了你脸抽筋”我发现她表情很奇怪。
“组长早”小刘站起来冲我身后说。
“组长等等,组长”yi大口饼干噎在喉咙里
“田可乐,你又迟到”组长看见我后,严厉的说。
我想把饼干咽下去再跟他解释,谁知道yi急,却岔了气儿,咳嗽起来。
组长赶紧帮我倒了杯水,“先喝点水急什么”
我缓过气儿来,问:“喝完水还扣我工资吗”那可是血汗钱啊记得组长老早就说过,再迟到扣我工资。
“扣工资”组长可能被我气糊涂了,扑哧yi下笑了,“我哪有权利扣你工资,当时那么说只是吓唬你”
“喔”我长舒了口气,“用什么事吓唬我不好,偏偏用这么重要的事吓唬我”不知道我把工资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吗扣了我工资用什么吃饭啊
“我错了,行了吧”组长今天态度极其好。
我喝了口水,“今天有什么重要工作,您交代吧”
“新来的技术总监说,如果你到了,劳驾去趟他办公室”
新来的技术总监那岂不是比组长还大
我万万没想到,新来的技术总监竟然是肖远
第 5 章
风拂柳絮
轻舞飞扬
乍暖还寒
在季节的岔路徜徉
你送来的玫瑰
有醉人的芬芳
可是
我已失去嗅觉
怎知道你送的是
这个世界上
最深最广的
爱情海洋
肖远站在我面前,笑着说:“田可乐,我就知道是你”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连声音都在颤抖,“肖远真是你吗”
“如假包换真是我”他拉住我的手,温温的,确实不是梦肖远好象瘦了,但yi双眼睛却熠熠生辉。
“你怎么就成了技术总监呢”我问,他不过出去四年多而已,最快的也只是刚读完博士课程。
“这件事挺复杂的,有机会再跟你说吧”肖远笑看着我不再言语。
坐在肖远的办公室里,听着轻柔的音乐,品着香浓的奶茶,和他无言相望,我已觉得是幸福的极限这些年,所有等待,所有思念,都化成深情凝望,在眉稍眼底轻轻流转。
肖远看着我,皱起眉,“可,你眼睛不舒服吗怎么这么奇怪的眼神”
gyid肖远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目送秋波还是我把这个动作演绎的太差
“没有,我只是只是没睡好眼睛有点涩。”我支吾着说。
技术总监yi到位,副总监也跟着出现了,yi位不折不扣的大美女据说是局长的侄女,海归高知,于是,全组男士兴奋不已,未婚的都蠢蠢欲动。但大美女总是有点傲气,对全组男士都不正眼相看,惟独对肖远殷勤有加
我看得yi阵心惊,自己本来就没什么竞争力,现在又遭遇这样的强敌,看来老天还要考验我yi把啊
虽然和肖远在yi个组,但相处的机会并不多。有时候路过他办公室,我都忍不住偷偷往里瞧yi眼,每次都看到肖远聚精会神的研究项目图纸。
和我同yi个办公室的小刘深具观察力,有yi天忽然问我,“田姐,你是不是对肖总监有意思”
我正喝茶,茶水噗yi下全喷出来,“对不起,喝呛了”我赶紧拿了抹布擦桌子。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组六个女的,除了陈姐年龄不对,其他五个都暗恋肖总监呢”小刘陈述着,然后又具体进行了分析,“不过,看吴副总监势在必得那架势,我觉得咱们基本都没戏”
我听着心里犯堵,你想啊,曾经是你的专署恋人,私房宝贝,现在却要拿出来与大家分享,而且还被判断最终要花落别家,心里能舒服吗
下班的时候,肖远让我等他,晚上yi起吃饭,我觉得心里憋闷,骑上自行车先走了。走到半路,又后悔,别人觊觎他,又不是他的错,可怜的肖远,我是不是太不体谅他了
又骑上车原路返回。
跑进大门,传达室的老大爷问,“怎么又回来了”
“我落了东西,很重要的东西”我说,然后上楼,直奔肖远的办公室。
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女人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我止住脚步,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别哭了,我陪你去吃点东西吧”我听到肖远轻柔的说话声,收拾东西c锁抽屉的声音。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藏到楼梯后,看着他们的背影相携离开,才觉得失魂落魄。
下楼的时候,传达室的老大爷还在,“东西找到了”他热心的问。
没有我告诉他,“那已经不重要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肖远见了我,依然微笑,可我总觉得那笑容那么遥远。
“让你等我却自己先走了”他若无其事的说。
“对不起,我忘了”我笑不出来,只能假装看着别处。
“怎么谁惹你不高兴了”肖远看着我,语气小心翼翼。
突然想起多年前,我乱吃醋,看她和班里yi个女生坐yi起,便从教室跑出来,后来他追过来,拉着我的手说:“笨蛋,我喜欢你”
笨蛋我真是个笨蛋,总天真的以为,隔了这悠远的时空,我们都未改变然而,事实总是残酷的,我们变了,所有yi切都不再如从前
组里的工作很忙碌,我与肖远几乎没有什么机会碰到,有时候即使碰到了,话也很少。
据小刘观察,“肖总监这几天心情不大好”
“国家给你发多少工资,你还负责总监的心情”
“我八卦还不行不过,这几天你火气也很冲啊注意点,可别提前到更年期了”
“据说,更年期的人都爱唠叨我有唠叨吗”
小刘赶紧闭嘴
项目规划设计做到yi半,似乎遇到了困难,因为我有好几次看到肖远坐在办公桌前冥思苦想,然后到吸烟室猛吸烟。有时候远远的的看着肖远,觉得特心疼,可恨我能力有限,帮不上任何忙
下班的时候,路过家乐福,帮我妈买电池。
可是电池没买到,却买了yi大堆没用的零碎儿。当我拎着购物筐往外走的时候,看到了肖远,刚想叫他,却又硬生生把话吞回去,因为他旁边站着副总监吴悦,什么时候他开始陪她逛超市了还yi副对她呵护有加的样子再看他们的购物车,里边已经堆满了居家用品。
我鼻子酸酸的,胡乱检了些东西,赶紧往外走。
偏偏吴悦也看见了我,“小可小可”她叫我,声音柔和清丽,婉转动听,即使在喧嚣的人群,也能彰显与众不同的音质。
然后是肖远的声音,“小可,你怎么也来了”
不来能看到你和美女副总监yi起卿卿我我yi生气,也没理他,只跟吴悦说,“真巧,副总监”
“叫我吴悦吧,现在是下班时间”她拉着我的手显得很亲热。
我yi直礼貌的微笑,看着她和肖远。
而肖远却神色黯然。
从超市出来,眼泪就刹不住车了,哗哗的。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天桥,看到脚下车水马龙,想着如果从上面跳下去会不会死的很惨肯定是yi副血肉模糊的样子吧说不定脑浆还能溅在行人身上。
想着想着,已觉得毛骨悚然。
估计古往今来能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尖叫的我是第yi个人。
也顾不得再细想肖远和吴悦的关系,只想着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躲的越隐蔽越好
超市对面有家星巴克,我可能是吓傻了冲进去的,因为当时根本没想到yi杯咖啡要花掉我多少人民币
咖啡馆镶嵌在yi个五星级酒店的角落里,环境幽雅,服务yi流。
点了yi杯卡布基诺,还要了甜品。
香甜的食物让我心情好转,轻柔的背景音乐让我渐渐放松下来,不再想那些莫须有的暴力血腥场面,只记得肖远那张阳光帅气的脸。
“小姐,需要面巾纸吗”服务生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
“不用,谢谢”我下意识的用手拭yi下面,却发现全是泪水,我怎么会哭了
“请别坐那里”我边擦眼睛边告戒对面的人不要跟我坐yi起。
“你以为我想,只是你yi直这么哭,弄得我心情很郁闷”对面的人说。
“章御,你为什么老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我无精打采的对他说。
“可是,我好象比你还狼狈”他耸耸肩,指着自己象牙色的手工西服,我才发现,原来刚才我无意中打翻了咖啡,褐色的液体都滴到他身上。
“傻瓜,你怎么就不知道躲开”
“看你哭比较重要,因为很难得”他露出yi个淘气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象个孩子。
“走吧,带你去个开心的地方”章御拉着我起身便走。
怎么也没人拦住这家店怎么做生意的
“我还没结帐”我想挣脱他的钳制。
“走吧会有人结”
这里果然是个开心的地方,十二乐坊。
“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我问。
“这里有十二个项目,每yi个都会让人乐不思蜀”章御解释。
“能让人忘了烦恼吗”
“能只要你愿意”
和章御进了“阁楼”,立即有女子迎上来,“章总,章总”的叫个不停。我还继续拎着我在超市买的大包小包,跟在章御后面活象个跟班。
许多人坐在yi起,开始聊天,只是说yi些各自的近况,看来章御和她们很熟,因为我坐在yi旁什么也听不懂,只能看着我的大包小包发呆。老天我怎么买了这么yi大堆护手霜
yi帮人开始喝酒划拳,很热闹,不知不觉我也加入进来。
我不能喝酒,却很会划拳,几圈下来,其他人都微醺,我却清醒的厉害。
章御笑看着我,说:“我们打扑克吧”
“我不会”我老实的承认。
“你不玩凑不满人”有个女子靠在章御怀里厮磨着。
我看了觉得别扭,“来,来,来,不就是打扑克,打不好还打不坏”
凑够了六个人,三副牌的拖拉机。
我分了三分之yi纸牌,来回翻洗,靠在章御怀里的女子始终盯着我的手,“呀,小可,你的手真漂亮,又白又嫩”之后,其她几个人也都注意看我的手,纷纷问我,平时怎么保养
我故意翘起小指头,说:“我是平时用护手霜啊”还煞有介事的拿出在超市买的yi大堆护手霜给她们看,“就这个牌子,非常好用”
“在哪里买的我也去买”有人附和。
“别去了,附近超市的都让我买光了”我说的可是实话。
“那你的卖我两只吧好小可”有人拿着两百元大钞求我。
我思考着,该找她多少钱,我向来数学不好,简单的算术就没算对过。见我皱眉,她立马又递过来两百,“够吗”
我有点傻了,不是够,是太多了,我算不过来怎么找钱
见我没反映,这个两只,那个两只,把我袋子里的护手霜拿走了大半,然后看袋子里堆了yi大堆钱。
“还打扑克不”章御问,也没人理他,都拿护手霜擦手去了。
我挑着眉看着他,“都没人跟你玩了,你该请吃鱼翅了吧”
章御也不推辞,笑着说:“好啊,大家都去,我请”
yi大帮人吃饭,竟点贵的,不点对的
我喝着好喝的饮料,竟然有点头晕,“怎么会我都没喝酒啊”
“难道你喝的是水”章御笑我。
“好象是酒”再仔细闻闻才觉出刚才喝的饮料是用洋酒勾兑的。
“我要呆会儿再回家,不能让我妈知道我喝酒了”我依在章御身上,他用力扶助我的肩膀。
“好”他怎么老是对我笑呢是不是我眼花,其实他是在跟我生气
到了门口,我翻着包包找钥匙,然后开门。
章御却笑我,“怎么用你家的钥匙开我家的门”
“会吗”我拍拍脑袋,“用你的钥匙开开试试”
果然,他把门打开了,我跟着进去,趴在沙发上哭,“为什么你的钥匙能开我家的门,为什么我的却开不开”
章御坐在地毯上,眼睛yi眨不眨的看着我,“白痴,你哭什么不就是为了yi把钥匙明天给你配yi把好了”
“不是因为钥匙”我还哭,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
“那因为什么”
“因为肖远”我哭着说。
章御不说话,点了根烟,含在嘴里。
可能是哭累了,打了个哈欠,渐渐沉入梦乡。
梦里,肖远yi直站在高处,任凭我怎么仰望,总也望不到他的眼。
早晨醒来,感觉浑身酸疼,使劲伸个懒腰,张大了嘴打着呵欠。
yi转身,看见yi张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妈呀,原来不是自己家的卧室
“醒了”章御yi身清爽的出现在我面前,可能是刚洗完脸,头发上还沾了水。
等等,我怎么会在这里
章御见我混沌,说:“你昨天喝多了酒,不敢回家,非要来我这儿”
天啊,我是不是疯了
“现在几点了”我问章御。
“7:30”他指着墙上的钟表说。
“7:30你怎么不早叫我我要迟到了”我抓起衣服就要往外跑,却被他拉住,“我送你”
坐在章御的大奔里给我妈打电话,我妈劈头盖脸把我yi顿好数落,“还记得我是你妈啊yi晚上去哪儿了打你手机总是关机”
“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我给你打yi晚上了呢”我妈的声音有点哽咽,“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了外头那么乱,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妈,我错了,我跟您道歉还不行”我老老实实的说。
我妈老半天没说话,隔了半分钟才说:“下班早点回家吧,别在外边乱跑了”
“是,长官”挂了电话,心里纠结的难受。
再看章御正慢悠悠的开着车,也不说话,我看看时间,说:“劳驾,快点要迟到了”
他全神贯注的看着路面,说:“总不能去撞车吧”
到单位的时候正好八点整,都没来得及谢谢章御,就急着往办公室跑。
“你的包”章御追出来把包拿给我,“怎么脸上还有口水印呢”他用手指帮我擦了擦,然后把包递给我。
我正想往里走,却见肖远站在大门口。
“我没迟到,不信你看看”我拿出表让他看。
“刚才送你的人是谁”他寒着yi张脸问我。
敢情大总监站在这里不是查考勤那就不怕他了,“跟你没关系吧”我冲他抛个飞眼,大摇大摆的往里走。
“可”我听到他叫我,却没有回头。
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谈私事
第 6 章
低头的刹那
流露出淡淡哀愁
风中
你那飘扬的衣袂
映着眼底的温柔
是谁说
水天淡处晚归舟
yi派苍茫无尽头
严冬风霜
漫过眉眼青眸
徒惹烦忧
我忙着汇总材料,却被内线电话吵得头晕,“小刘,帮忙接yi下”
“肖总监让你去趟他办公室”小刘挂了电话传达。
我没理她,继续汇总组长交给的工作。
yi会儿电话又响,小刘接了说:“肖总监让你快点去他办公室,上次你给他总的资料有点问题”
“行”我答应了yi声,还是迟迟没动。
电话又响,小刘看着我直摇头,“得罪了肖总监,你就别混了”
我干脆拿了两个药用棉团把耳朵堵上。
响了半天,电话终于安静了,我松了口气。yi抬头,却看见肖远站在我们办公室门口。
“田可乐,你来yi下”他柔和的声音如大提琴yi样优美,蛊惑着我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跟他走。
肖远的办公室充斥着yi种玫瑰浓郁的芬芳,我使劲吸了吸鼻子,问:“哪儿来的香味”
他变戏法似的从办公桌底下抄出yi大束红玫瑰,说“送给你赔礼道歉别不理我了”
看着yi大束花,娇艳欲滴,我没接,而是反问他:“为什么要给我赔礼道歉”
肖远尴尬的笑笑,“今天早上我态度不好”
我瞪他yi眼,“你哪儿是光今天早上态度不好”
他把花塞给我,“是,我yi直态度不好,请你原谅,行了吧”
我抱着yi大束花,凑进了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肖远笑我,“笨啊,这样容易花粉过敏”
“笨怎么了笨又不犯法”
“是,你笨的与众不同,恰到好处行吗”
我诧异的看着肖远,“大总监,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会说话了”
他不看我,只是低头盯着干净的桌面,“我发现快要失去你的时候”
我顿住,半天没反映过来,连怀里的yi大束玫瑰什么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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