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悠着我一边教我唱,直到日本记者采访我,我才知道这是日本国歌。‘方姥’教唱的蒙古歌,只能唱出几句”。
段续擎讲述2ooo年父亲段连祥因怕来日不多,对她道出“方姨”就是川岛芳子这一秘密的经过:
2ooo年,父亲83岁(实为84岁,因回避而说“3”)时问我,还记得“方姨”吗?我说记得。父亲讲当时说是“亲戚”,其实不是亲戚,她就是川岛芳子,是朋友托我保护她。“朋友”者,乃国民党高官,通融买命,救出她来,又让我找房子。他早年在警察学校读书,结识于景泰和“七叔秀竹”,遂得借用郊区农村的房子。我父负责给她买日用品,送钱送物。
段续擎还介绍说:
“‘方姨’怕冷,所以每年6月她来到新立城,到9、1o月份又去南方。1958年父亲被‘劳教’,段续擎找方姨报信,‘方姨’说,‘不用担心,我帮你办理后续之事’。她还安慰我,又想陪我去辉南看望父亲。但后来她没去,让于景泰去的。我接触‘方姨’24年,她性格好动,一有时间就指导我书法。我养母很敏感,问我‘是不是你爸在外边养了女人’,又说‘你可以观察一下,回来告诉我’。父亲怜爱我,让我别告诉我妈。她睡下后父亲到‘方姨’处,听到‘方姨’喊:‘老弟来了’,父亲答称:‘大姐我来了’。”
目前在中国人民大学攻读博士课程的东京大学博士生阿部由美子问:“方姥”是否使用假名?
段续擎回答:“我们只知称‘方姨’,不知他还有何名。”
后藤华代表《朝日新闻》电视台介绍了他们展开科学鉴定的最新发现。
有一位日本熟悉古董的文物专家胜见充男先生,对现场展示的实物进行现场鉴定。他首先拿起摞在一起的三个小碟:“这是日本茶具,应为192o年至1984年间(昭和年代)的物品。”张钰说,这三个小碟是“方姥”作画时用于调色的。胜见充男先生又指着大物件吉祥物说:“此件实为铜制的‘模子’,不是日本制造,而是欧洲产品,应为5o年代的东西。”接着,他说那根很硬的“柱棍”,不是日本的。张钰说,业经吉林省博物馆专家鉴定,此物为“教棍”,系黄埔军校教官用品。日本文物专家又仔细观察“方老太太”用于收藏物品的密码保险箱说:“这是日本3o年代制品。是军官放地图用的。”他又拿起“望远镜”说:“上海生产的高档品。”对那个“门灯”,胜见充男先生肯定地说:“这是琉璃制品。”最后仔细观察方老太太遗赠给小方八郎的景泰蓝坐狮:原来大家都说是“明朝制品”,这位日本古董商鉴定是“清朝制品”,档次较高。bao8 书包网最好的下载网
川岛芳子生死考证的日本之行(4)
日本古董鉴定专家在交流会现场鉴定“方姥”遗物日本古董文物专家胜见充男先生,对现场展示的实物鉴定后认为,这些大多为上世纪2o至3o年代的物品,来自很多国家,有些是很高级的,一般人是拿不到手的。他对“方老太太”所遗唱机最有兴趣,说从来未见过,可以确定是当年在上海的日本人仿照欧洲制品制作的。昨天看照片时,还认为这些日中战争时期的东西很一般,今天看到实物,觉得保存得很好,还是那种比较特殊、很珍贵的物品。
然后日本专家开始提问、质疑或说明,进入了实质性讨论阶段。
出席会议的日本早稻田大学刘杰教授问:川岛芳子在新中国是怎样生活的,“”时为什么没有被抓?为什么能在中国的南方和北方自由来往?
王庆祥在日本东京专家交流会上发言溥仪研究专家王庆祥回答说:“我们还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新中国高层或公安部门曾‘保护川岛芳子’,应该是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历史上对她有评价与定位,国民党司法部门判处其死刑并已‘执行’。我们目前只看到她又生活了3o年的证据。并未得到涉及政治定位的新证据,如涉及奉系军阀、‘九·一八’事变、‘一·二八’上海事件和‘七·七’事变等史实,因此,不能随意改变其历史上的政治定位。”王庆祥认为,川岛芳子能逃脱死刑,是国民党因内部矛盾而要利用川岛芳子,没想到这以后很快就碰上政权更迭。新中国建立后,她生活在很偏僻的新立城,不露面,本人没有新活动,不危害社会,无矛盾,隐藏巧妙因而成功。从法律上讲是“民不举,官不究”,这使她得以清淡余生,平安谢世。至于她每年夏在长春般若寺,冬往浙江国清寺,有证据能够证明她与当年的般若寺主持澍培法师是老相识,佛门“皈依证”也确实有助于她南来北往。
李刚又从法律角度谈及:“既然对川岛芳子已经执行死刑,司法解决即告终结,国民党的司法法规,在新社会并无继承性。周总理谈到川岛芳子未死说‘有传闻’,但‘传闻’构不成案件,作为学术研究也尚未发现有高层或公安部门‘暗中保护’川岛芳子的任何证据。”
何景方进一步指出,澍培法师是长春般若寺1932年建成后的第一任住持,其时川岛芳子是“安**司令”,也正“当红”,他们都属于伪满上层人物,应该是有交往的。解放后澍培仍属于德高望重的高僧,1986年圆寂,而五六十年代两人互赠书画、照片也留有充分的证据。澍培是蒙古族人,川岛芳子也是蒙古族儿媳妇,澍培赠给“方老太太”书画“蒙古姑娘”,应该不是偶然的。这位倓虚和尚的高徒澍培,与日本佛教都属于天台宗宗派,这当然也存在一种内在性的关联。
刘杰教授又特别向段续擎提出一个问题:“方姨”每年去国清寺,谁提供费用?其生活来源在哪里?段续擎回答说:“‘方姨’自己有些钱,5o年代我患败血症,‘方姨’为我治病花了不少钱。后来就没钱了,1958年至1965年则由于景泰供养。从1965年至1978年这13年里,我们供养她。我每月给她2o元,父亲每月给她1o元。我父亲是铁路员工,坐火车不花钱,经常去看她。去浙江国清寺的路费也是我帮助筹划的。”
日本早稻田大学山本武利教授又谈到一个情况,据小方八郎本人讲,1947年他获释后,有位名叫西岗太元的日本人自称“代表”找过他,问能不能把狱中的川岛芳子交给?李刚回答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我父亲精通日语,曾与时任日本**主席的野坂参三有交往。作为特工,这种相互渗透的情况很正常,但要找到证据需要进一步深入考察。小方八郎一直给川岛芳子当秘书,审判小方的资料仍在。当年东北抗联为了生存,使用各种手段,包括接触周保中等,都是可能的,也可以交换资料。”书包网 小说上传分享
川岛芳子生死考证的日本之行(5)
山本武利教授又谈及新的情况:“我13年前曾在美国档案馆看到有关档案,档案里有一件小方八郎的证言,说他在狱中时有个日本僧人告知他,‘如果你向**投降,**就会保护你’,当时未加注意。1949年1月至6月的相关档案仍存于华盛顿国立资料馆,当时小方八郎两次向美军司令要求释放川岛芳子。”
接着,山本武利教授又提出一个问题:中国的佛教界会不会保护川岛芳子?
何景方对此给予肯定的回答:“作为伪满洲国佛教协会会长和长春般若寺住持的澍培法师,既与川岛芳子久有来往,就会尽可能保护她。”李刚补充说,他和赵朴初的一位弟子通过电话,据讲“方老太太”参与佛事活动,或与赵朴初有关联。
日本东海大学太田尚树教授发言称:“我的研究方向就是日本特务,一位当过日本特务的老人对我说,川岛芳子确实没死,现在还在内蒙古开发鸦片,她在蒙古那边有土地。通过研究‘满洲国’历史,我发现‘满洲国’和‘满铁’的特务现在还有健在的。与川岛芳子有过联系的人中,至今也仍有一人在世。”日本东京大学博士研究生阿部由美子小姐插嘴说:“挽救川岛芳子生命的人是不是清朝的遗老呢?因为川岛芳子的哥哥金宪立说过,要准备1oo根金条,我认为这1oo根金条来自爱新觉罗家族内希望复辟大清的人。”
日本早稻田大学山本武利教授又提出一个看来很小的问题:“方姥”晚年牙齿怎么样?去世时有没有“义齿”,有没有治疗过?段续擎回答说:“还可以呀!方姥的牙齿没有太大问题,镶了一颗金牙,并不明显。”山本武利教授接着又问:“硬东西”可以吃吗?去过牙科医院吗?段续擎又说:“我父亲领她去过小医院的牙科看牙,不常去。”山本武利教授说:“据川岛芳子收尸人古川大航讲,被行刑人骨灰里只有6颗牙齿,可以肯定她的牙齿不太好。”李刚当即讲出自己的看法:“川岛芳子被枪毙时4o多岁,不会只有6颗牙齿,这恰恰证明死者是替身,‘替身’身患绝症,所以只有6颗牙齿。”他又说:“我们请刑事专家做过鉴定,证明死者非川岛芳子。当年只允许一位美国记者进入行刑现场,然而他却并不认识川岛芳子,更无人可以证明受刑者的真实身份。”其实,川岛芳子的家属明知她还活着,也深知媒体宣传会令其太危险,就大办丧事加以掩盖。
在《朝日新闻》电视台提供的中日专家交流平台上,就“‘方老太太’与川岛芳子是否为同一人”这一主题,从人证、物证等多角度所进行的交流与探讨,历经3个多小时,大家都深受启发,可以说是成功的。后藤华说,早稻田大学山本武利教授原来并不相信“方老太太”与川岛芳子为同一人,通过今天的交流,他被事实和证据说服,现在很感兴趣,认为值得深入进行探讨。
三、川岛芳子的“故乡”——松本考察记
3月3日早6时3o分,《朝日新闻》电视台派车来接课题组,前往川岛芳子的第二故乡长野县松本市。出东京在公路上行车2个半小时后进入松本市,这是座日本风情更加浓厚的城市,古旧的建筑更多一些,也有多处寺院和神社,一切都显得是那样肃穆、整洁。
最先,中巴车沿一条不宽的登山路攀登顶峰,这里可以鸟瞰松本市全貌。远山近市,风光秀丽。
川岛芳子生死考证的日本之行(6)
然后,我们到了川岛芳子读过书的松本市女子高等学校,还可见当年的校门和房舍。据讲她当年15岁,骑马上学,而今当年的土路已经修成柏油路。
我们考察了历史博物馆,其中有一间“川岛芳子纪念室”,室内悬有多幅她的照片、她和养父川岛浪速写的字、关于她的出版物、肃亲王的书法及其皇族世系表等,连近期报纸关于她又生存3o年的报道也展示了出来。
段续擎手指纪念室中一幅幅川岛芳子的照片说,父亲告诉我“‘方姨’就是川岛芳子”,这些照片应该就是“方姨”青少年时的照片。我7岁时最早见到“方姨”,她那时还年轻,就是这些照片的模样。段续擎看到那些照片都是偏脸看人,不免想起“方姨”也总是习惯性地“偏脸看人”的情景。
李刚向纪念室馆长穗刈甲子男献上爱新觉罗·兆基先生的书法礼品,其中有“无功有过言甚”之句。
此后,纪念馆馆长穗刈甲子男在一家饭店宴请大家,我们要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长条桌上摆有烧酒、啤酒、生鱼片等日本料理。
席间张钰一句接一句,像模像样地讲日语。张钰的致辞结束后,日方友人报以热烈的掌声。紧接着是穗刈甲子男先生致辞。因为我们考证组其他人不懂日语,正为张钰的致辞受到日方的赞许而感到惊奇时,懂汉语的后藤华编导给我们作了翻译。
原来,张钰用日语所做答谢词,完全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前,日本上层人士所使用的敬语。现实日本已没有人如此表述讲话。因此,促使经历过那个时代的穗刈甲子男先生感到十分诧异,对张钰居然能讲出半个世纪前带有敬语词句的日语才给予鼓掌的。
大家也都感到纳闷,张钰的日语水平并不高,也并未接受过日语科班正规教育,除幼小时跟“方姥”学过一些日常简单用语外,并不可能有如此表达能力。
这时张钰道出原委,原来姥爷段连祥生前似乎有所预感,早用日文写好一份他在“满铁”时常使用的答谢词,以备张钰将来之用。张钰对这篇答谢词,也早已熟记在心。谁也想不到就在“方姥”死去3o年,姥爷段连祥去世4年后的2oo9年3月3日,竟然真的踏上了日本国土,并神奇地复诵了姥爷段连祥的“外交辞令”,这似乎令人难以置信。笔者认为,段连祥学过“周易”,研究过“八卦”,好像早就预测到会有那么一天,外孙女张钰能完成“方姥”生前的遗愿,去日本会见小方八郎和李香兰,并转交遗物、转达思念,所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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