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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7

作品:将军太下流|作者:晓风默|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0:31:23|下载:将军太下流TXT下载
  14、月下勾魂

  二人话语一出,举座哗然。

  众人都清清楚楚地明白了,这里是在皇帝面前上演着赤裸裸的二男争一女的戏码。

  两男:一个是战功彪炳、丰神俊朗的少年神将;一个是芝兰玉树、清逸秀绝的皇三子。

  一女:初出深闺、姿容倾城的宰相掌珠。

  他们放出来无一不是能慕杀异x、妒杀同x的龙凤,此时竟如此没天理地聚成了三角。

  公子哥们绿透了狼眼:来道旱雷劈死那两个先下手为强的家伙吧!还一个两个都有如此无法逾越的相貌和背景,这不是要生生怄死天下男人么

  闺小姐们咬碎了罗帕:方才的李宝儿是暴殄天物的伪孽障,如今这夜青鸣才是霸尽良人的真妖j!生在一品宰相之家也就罢了,还偏要长得这么祸国殃民!长得祸国殃民也就罢了,还非要不要脸地来今年的皇g桃园宴上勾男人!嘤嘤嘤……人家的小心肝兰熙……人家的宝贝儿华容……

  如斯的万种纠结,却如何能描得出李宝儿此时心头的痛

  她……她恋了九年的华容,竟然在今夕桃园,于满朝文武和她的面前,如此急切地向天子求赐与一个初见狐狸j的姻缘

  甚至急切到连就站在一旁的她,都吝啬到忘记施舍一眼

  不……他肯定只是一时迷惑……毕竟那狐狸j与他,连交情都不能算有,又怎能比过她九年的心血

  若是看到了她……华容说不定会改变主意的……吧

  越来越没底气的自我安慰,摇晃得宝儿五脏六腑都颤抖在着不到实处的慌乱中。

  她想活,可是藏在心里九年的男人,若就这样一夕之间爱上了别人,她……怕是会难过得要死掉。

  华容,你怎么能……怎么能……

  宝儿狠狠埋下头,身上哪里寻得到一丝平日大大咧咧、肆意妄为的霸王风范

  受了情伤,她也就一副可怜兮兮的熊样子,只能拼命藏着脸上抑不住的泪水,尽量不给别人看笑话。

  肩头上突然多了道大山一般的温暖力道,宝儿迷蒙着兔子似的红眼抬头,就看到自家老爹似乎明了了一切的幽黑瞳眸。

  “若是还不死心,一会朝拜罢了,你就去找他说清楚吧!听听他怎么亲口回你……我的傻闺女……”

  李拓沉沉叹了口气。

  最是伤人情滋味,趁着还未到无法挽回,及早断了吧……

  场中突然又是一阵哗然,将宝儿的神智从恍惚中稍稍拉醒过来。

  她定眼望去,才发现殿前已经是混乱一片。

  原来方才他们二人求婚后,小辈中的妒火怒火烧了整片,顿叫唯恐天下不乱的旭皇龙颜大悦。

  他龙嘴一张:桃园宴朝臣下阶,子弟免跪。

  大家都先各找各爹,商量个主意出来,再接着闹点大的吧!

  于是一干傲娇小儿女有了老爹撑腰打气或者扇巴掌明志,纷纷长了志气,“噼里啪啦”地在旭皇面前又跪了一地。

  男的无疑是为向夜青鸣求婚,女的则大部分求嫁兰熙,小部分请配华容,乱纷纷春荡荡的好不热闹!

  旭皇见此百年难遇的乱势,立时被逗乐得合不拢嘴,当即金口再开:

  作为一国之君,大义所向处,他亦不能偏袒自己的儿子。

  既然众女所为者,乃兰熙、华容二子;此二子及众子所为者,乃夜青鸣一女。

  究其g源,还是在这一女身上。

  而南韦数百年来,最公平公正的选婚方式莫过于官擂招亲。

  是故,未免有失偏颇,伤了人心,宰相夜萧之女夜青鸣,下月十五,官擂招亲!

  天恩圣旨,一言九鼎,顿时砸晕桃园一干公子闺秀。

  这夜青鸣今年也就二八芳华,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沦落到了擂台招亲的境地……

  宰相夜萧的雪发立刻再白了几分,玄衣也似乎已经里外透出黑烟了。

  无奈脚踩王土,食君之禄,再愤怒再不满,最终也只能是咬牙叩首一句话:“谢主隆恩!”

  谢他娘的狗屁恩!

  旭皇乐悠悠微点下颌,承得极为受用惬意。

  被朝政折腾久了,也就只有偶尔折腾折腾臣子,才能舒了这口憋闷在x口的郁气啊。

  “有事上奏,无事闭宴——!”太监刘德顺察颜观色,看到旭皇的示意,迅速宣出结语。

  此次桃园宴,两桩请婚,女子不论好的、次的、该上的、不该上的,通通配了官擂。

  如此活生生惨绝人寰的血霉,满朝文武人心惶惶,谁敢继续以身犯险!

  唯有眼睁睁地目送心舒体畅的天子施施然摆驾回g,然后落寞散场。

  华容亦冷着一张俊颜,直到再看不到宰相父女的身影之后,才孤单单地返回自己位于皇g最北的景怡殿。

  一地的月光遗碎,仿佛穿透了宿命的轮回而来,却不知这缘,今生究竟系不系得住。

  “噼啪!”枯枝脆裂的声音。

  “谁”华容警觉地转头看向门外,毫不意外地见到一个小人儿一身藕荷素色,颈上怪异地缠着白绢,委委屈屈地立在院中,似乎刚哭过的模样。

  “宝儿”修致的眉峰蹙了蹙,“这么晚了,跟我到寝殿作甚”

  李宝儿紧攥着手心,掌间指缝都是汗津津湿腻腻一片,闻此更是全身僵硬了一下,可憋在心里的那几个字就是实实地堵在喉咙眼,绕啊绕的死也说不出来!

  华容见她满脸通红,只管木桩似的杵在院子里,眼里飞快地划过一丝幽光,随即放柔了表情,走去将宝儿迎进了殿里。

  感受着薄薄衣料透过来的指尖温度,宝儿全身过电似地一颤,终于在它将要离开的时候,心一横,闭上眼一把抱了过去。

  “华容,别喜欢上别人好不好”宝儿双手紧紧缠着男子,脸贴上他挺拔的后背,仿佛攀附着维系最后生命的浮木。

  秀雅的男子浑身一僵。

  刚把她按坐在凳子上,这手扒过来……

  “宝儿,麻烦你……放开手!”华容脸色有些黑,声音带着难堪的隐忍。

  “啊怎么……”

  刚酝酿好的情绪顿时被拍得烟消云散,宝儿疑惑地瞠开眼,就看到自己脸贴着的正好是华容j瘦窄腰的腰眼处,而两手交错搭着的地方……

  按了按,唔……似乎硬起了些……

  “你!”华容终于忍无可忍地用力扯上宝儿的手臂,一转身就闪开了丈余远,俊脸微红,清眸含愠。

  宝儿的脑袋“嗡”地就大了。

  出入过那么多次青楼倌馆,调戏过那么多的良家公子,她当然知道刚才自己手覆着的地方是什么!

  天可怜见!

  她虽然一直对华容心怀不轨,可是从小到大都是有色心没色胆,最多也就想想过过干瘾,哪敢这么明目张胆!

  这回不仅抱了,还一把正中男人最要命的部位!

  虽然,唔……那敏感度和大小似乎跟想象中一样的好……

  可是!格老子的!

  她真的不是觊觎他r体的狼女啊!

  如今会不会被他误会了鄙视了讨厌了……

  宝儿呆坐在椅子上兀自不知所措地凌乱着,华容则是y沉着面孔若有所思。

  他方才竟然能对她的碰触起反应,甚至久久平复不下……

  简直是……太混账了!

  脑里浮现出夜青鸣的面孔,他迅速将心内莫名微颤的那g弦按住。

  今生他定要和青鸣共结连理,而李拓之女李宝儿,既然说又有可能是那个人的女儿……

  淡樱般的薄唇勾起微冷的弧度,再被刻意表现的柔软掩盖。

  “宝儿,你还好吧”他扭过脸,清咳一下缓解尴尬。

  “呃……啊!”显然才被惊回神来,宝儿小脸爆红,低下头咬着唇小心翼翼道:“方才……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我……”

  “嗯,行了,我知道了。”状似无意地抚了抚紫袍,华容截断宝儿的话头,决定还是换个话题的好,“要不要喝点我自酿的芙蓉酒你不是之前一直吵着要尝我存了好几年,如今应该刚可以开封。”

  “咳咳咳……好……”差点闪到了舌头,宝儿忙不迭顺着杆子往下爬,不再妄图解释那令人耳热的事件。

  华容亲手酿的芙蓉酒啊……

  心里越想越甜,冷不防一盏异香扑鼻的粉色酒y就凑到了她眼前。

  看着持着琉璃停云杯的修长玉白的手指,宝儿只觉得酒还未饮人先醉,一脑子的绮思,挥也挥不掉,只愣愣地抬起双手接过那杯子。

  却不料,在她刚欲饮之时,就听到华容突然一声痛苦的闷哼,紧接着手里的杯盏就被打落在地,酒y没有喝下一滴,全泼在她的前襟上,j致的琉璃杯也碎成了一地晶亮的残骸。

  “华容,你怎么了”宝儿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狼狈,看到男子双手按颅一脸痛苦地靠在了旁边的柱子上,立马紧张得心都吊起来了。赶忙跳过去扶住他,担忧地东查西看,却愣是瞧不出怎么回事,惊慌得不知所措。

  华容似乎忍受着极大地痛楚似的,豆大的汗珠接连从光洁的鬓角滑下,脸上褪去所有血色成了苍白,使得他原本就莹薄的肌肤更显得透明起来,仿佛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紧咬着牙关,久久后才缓过劲来,接着就强撑着拉下宝儿扶着他的手,面无表情道:“没事。”

  “什么叫没事!刚才你的样子好可怕!这样不行,我去叫御医!”宝儿一脸焦急,就要转身往门口走,冷不防手臂被狠狠抓住。

  那力道带着烦躁的蛮横,令宝儿不禁一呆。

  华容,怎会这样对她

  大约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华容缓缓松开了手指。

  淡色的柔滑发丝凌乱地贴在细腻的颊面上,使他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却在月光下更添几分颓靡的丽色。

  他闭了闭染了些厉色的眸子,再张开时,眼里已恢复了往常带着忧郁的温润。

  “我没事,你看你,衣服领子都湿了。”他长指一伸,有意无意地划过宝儿的下颌。

  看到她身子一颤,他手继续伸到她的颈子上,边勾着绳结边道:“这丝绢还是解下来吧本来就奇奇怪怪的,这会脏了湿了还贴着脖子……”

  话音随着白绢的飘落戛然而止。

  华容的凤眸不受控制地眯了起来,里面y鸷着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怒火。

  长指继续游移在宝儿印着一块又一块青紫的脖颈上,华容的音调变成有些可怕的森冷,一字一字缓缓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谁弄得”

  宝儿从陶醉中被他急转直下的态度惊醒过来,只觉得脖颈仿佛有冰凉的蛇虫在扭动……

  不对!脖子!

  今天早晨临行前,她在老爹的绝对坚持下洗掉了厚厚的蜜粉,如今丝绢一旦被取下,那丑陋的紫斑就会给华容看得一清二楚!

  心里一紧张,宝儿立马急退几步,拉着衣领缩着脑袋慌慌道:“我没事,大概昨晚遭毒虫子咬了,才青得这么可怕,实际不疼的。”

  “虫咬的”华容声音拔高了几度,怒气再次克制不住地溢出,一步一步朝宝儿逼了过去,“什么虫子怎么咬的”

  这样的华容是宝儿所没见过的模样,她顿时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去,却很快“咚”地一声,脊背撞上了另一g柱子,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y沉沉地走近,用双臂将她禁锢在冰冷的木柱和他颀长的身躯之间,近到能感受到他微凉的呼吸拂过她的颊面。

  柔滑如丝的长发垂入宝儿的脖颈,带起阵阵酥麻的瘙痒。

  华容湿热的鼻息点点撩动着她耳下细嫩敏感的肌肤,清淡的嗓音带着诱惑的磁x低低响起,“怎么咬的这样么”

  说着,微凉的唇瓣便覆上了其中一处的印记,宝儿顿时心头一紧,下意识想偏过身子躲开,却不料华容直接收紧双臂,将她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压制在柱上,唇齿始终不离那一处,开始暴虐地吮咬起来。

  柔滑炽热的舌尖时不时地舐过那被折磨得微微刺痛的小片肌肤,带起涌透全身的麻热颤栗,令宝儿的感官越发地明晰。

  身体的相贴是那样的紧密,男人的体温和剧烈的心跳都透过薄薄的布料清晰可查,让宝儿的整个脑袋眩晕成浆糊。

  这是曾经臆想过多少次的画面啊……与她心爱的华容……

  颈侧亲密的触觉没有一刻减轻,反而开始暧昧地慢移着往下,火热地探寻着,宝儿也逐渐放弃了挣扎。

  15、迷乱之下

  “扣扣!”门扉敲击的声音如巨雷般惊碎了一室惑乱的旖旎。

  华容心脏狠狠一缩,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怀里眼神迷蒙、衣襟半敞的李宝儿。

  月光下,宝儿肩颈至x前的细嫩肌肤上,那片片点点泛着靡光的水泽,都是他方才弄出来的

  她不是青鸣!

  一股巨大的烦乱掀翻了他素来冷静自持的心底,没来由生起的厌恶令他不顾一切地一甩手臂,迅速退开。

  “有人来了,你……把衣服理好。”华容负手别过脸,强迫自己不看向宝儿酥x半露的诱人模样。

  微凉的声音和着夜风拂过,顿时冷却了宝儿脑中的热度,竟还隐隐勾起了一丝失落。

  怎么突然停了!

  低头一看自己单薄的襟口被拉大,整个左肩都暴露在月光下,宝儿不禁老脸一红,赶忙背过身去整理。

  真是的,被华容一碰,她就七荤八素地软成一滩稀泥,好像迫不及待似的,太不矜持了!

  咳……虽然真的是迫不及待……

  都垂涎了那么多年了,她想跟他这样那样,想得心肝肺都疼了,可就死活没那色胆,生怕一不小心露出马脚,吓跑了她的小心肝……

  不过,他方才的模样,似乎对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呢……

  看来再接再厉,总有一天……嘿嘿……

  想到这里,宝儿笑得像m着了的黄鼠狼。

  而华容此时脸上却是一片晦暗的y晴不定。

  方才突来的冲动,竟令他恍惚以为怀里的是青鸣,那斑斑点点的淤痕叫他嫉妒到发狂,差点犯下大错!

  他怎么可以对李宝儿意乱情迷,甚至直到现在还难以平复那涌动的热潮!

  她是给他下了什么催情的东西吧……

  素来柔和的凤眼一冷。

  这就是她今晚追来寝殿的目的吗

  逼他要了她,然后不得不负责

  哼,好蠢的算计!

  李宝儿,要不是看在……

  “三殿下,请问定国将军之女是否在您殿内方才有g人说见过李小姐走来这里。李将军现在要赶着回府,所以托微臣带人寻找。如果她在,请叫她出来,随微臣去与李将军会合。”

  兰熙的声音!

  宝儿这下才弄明白门外是何人,脑子顿时“轰”地一声炸了!

  要是让这厮发现她夜会华容……

  眼前一黑。

  她绝对会被混账地黑成不要脸的荡妇y娃!

  眼看华容皱了皱眉头,欲转身去开殿门,宝儿心头一抽,就扑上去抱住他的手臂,却不料被他有些chu鲁地甩了开来。

  眨眨眼,宝儿脸又一红,顿时恨不得蹲下地去挠砖。

  完了!方才情急,她又对华容孟浪了……

  正当她七上八下地忖度着该怎么解释的好,华容却先开口了。

  “你没事吧刚刚……我只是下意识的……”他停下了脚步,侧过的脸看不到表情,“你不想跟他走吗”

  宝儿回过神来,尴尬万分,低头轻轻道:“我没事。你把他打发走,一会我自己离开。”

  “哦……知道了。”华容应了,直接扬声朝殿外道:“李宝儿不在我这里,兰将军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清冽的男音在还有些料峭的春夜中更显得寒人,宝儿听着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门外的人静默了片刻,终于恭敬道:“搅扰殿下了,臣这就去别处寻人。”

  随着沙沙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宝儿松了一口气,对着一言不发的华容也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突然想到她来时的目的,这才一拍脑门,从袖袋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白玉佩。

  仔细摩挲着玉上雕刻的古朴简单的祥云五蝠,宝儿低下头,讷讷地道:“华容,这……这块玉佩是我小时候戴在脖子上的。我爹说‘蝙蝠’的‘蝠’就是‘福气’的‘福’,这块玉能保平安,增福气。”双手往前一送,她还是埋着头不敢去看对面人的脸色,“你拿着它吧……我希望你能心想事成,福乐安康。”

  闻此,华容幽深的凤眸底微颤了下,那波动却很快被冰冷覆灭,再重归柔和。

  他伸出修长的指拈起玉佩上有些褪色的绳结,拎起它收入自己掌心。

  只是个普通的劣质玉佩而已,图案雕刻得相当chu陋,而且玉上还散着些黑色的瑕疵,放到平民的市集,恐怕都是没人要的下等货色。

  “呵,谢谢,这玉佩我很喜欢。”

  清淡的嗓如甘泉一般涤净了宝儿的忐忑,她抬起头,看到男子微笑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心里顿时甜丝丝一片,便鼓起勇气,怯怯道:“华容,其实我……一直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所以,为了你,我怎么样都甘愿;为了你,我从不在乎被旁的人厌恶害怕。

  “你拿了这玉佩,就说明接受我了,对吗”宝儿的黑瞳中雀跃着水光,那由心而发的欣喜掩也掩不住,叫人不忍打碎。

  华容握着玉佩的手颤了一下,很快垂下,被紫色的丝袖遮住。

  他抬起眼,给了宝儿一个温柔的笑,“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宝儿的整副心神都为这笑靥dangyang了。

  看过千百次,这样柔和中透着忧郁的笑,牵得她心里一软一酸,一次次地深陷,只想着要永远守护,迷恋到不可自拔。

  “好……”呆呆地任男子牵着走出院门,被外面凉凉的夜风一吹,宝儿才有些清醒过来。

  看到已经离景怡殿很远了,她忙拉住华容,道:“后面的路我自己走吧,我还得去找我爹。夜深了,你先回去吧!”

  那天老爹说要她嫁猪嫁狗都不许嫁皇家人的话犹在耳边,万一一不小心叫爹看到她和华容在一起,回去还不晓得要被怎么收拾呢!

  “唔,好吧。再往西走点就是去你家最近的门了,自己小心点,实在寻不到路就找个g人带。”华容淡淡吩咐道,看宝儿忙不迭应了,藕荷色的小小身影远去消失在繁华的皇城灯火中后,才缓缓步回自己偏僻冷清的寝殿。

  “殿下,难不成……您对那丫头有情”

  昏黄的灯火下,面若黄花的老嬷嬷立在案前,细细擦拭着灯罩。

  “怎么可能。”坐在案后的华容闭上眼,任烛火在他脸上映下深深浅浅的暗影。俊秀的面孔卸了平素的柔和,只余下冰冷的y沉,“方才不知怎的,突然犯了头痛,手脚都不听使唤,无意间弄翻了那酒杯,这才没能得手。”

  “是如此吗看到后来您竟对她……”老嬷嬷干瘪的眼皮闪动几下,“我还以为您是舍不得呢。”

  16、夜深夜斗

  昏黄的烛火摇曳了几下,爆了个灯花出来。

  华容纤长的眼睫颤了颤,静默片刻后,叹出一口气,“你想得太多了,姨母。”

  听到这声唤,老嬷嬷持着抹布的干巴巴的手一颤,将青绸灯罩的一面都按得深进去几分。

  她抬起头,一双苍茫的浊眼定定望住华容褪去了青涩的侧脸,幽幽道:“殿下没忘记过去的事情就好。”

  空荡荡冷清清的景怡殿,举目四顾,暗影曈曈,几乎连个人气儿都没有。

  林家垮得彻彻底底之后,旭皇也基本对这个儿子不闻不问。

  华容住的g殿是最偏僻的,连个伺候的g人都没有,摆放的家什也都简单古旧,仅寥寥落落几件,大多还是其他殿里弃了,内务司才发过来的。

  华容能长成如今这般芝兰玉树的模样,其中的艰辛,也许只有林家倒后,自请进g从小照顾他的林秀玉一直看在眼里。

  不,还有一人……

  “扣扣”的击门声轻轻响起,三重三轻。

  林嬷嬷一凛,跟华容对视了一眼,就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去开了殿门。

  一人着下等太监服,戴大帽掩住眉眼,低头匆匆而入,再迅速回手闩上了殿门。

  “奴才参见殿下!”太监走至华容案前,低身行礼。

  硕大的笠帽摘去,来人赫然是旭皇的心腹太监——大内总管刘德顺。

  华容忙起身扶起他。

  刘德顺夜里秘密来访,必是有要事相商,华容也就单刀直入问道:“刘公公所为何事”

  刘德顺一双细长眼里闪着j芒,将殿内扫了一圈,确定没有外人,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了小字的布绢,递给华容。

  “今日桃园宴后,皇上写了一道密旨命我明日送去给兰镜。我趁拿去密封时誊抄了一份。事关重大,今夜不得不冒险过来一趟。”

  闻此,华容眉宇间也冷凝起来,迅速展开那布绢凑到烛下阅读。

  一边读,凤眸中的幽光一边变得更加y邃起来,嘴角也逐渐弯出冰冷的弧度。

  “呵,终于耐不住要动手了。那女人虽然死了,可还是让父皇十几年来坐立不安呢!他如今能倚仗信赖的,也就只有兰镜父子了。”

  华容将布绢细细卷起,脸上一片晦暗不定,“李宝儿……还真是个举足重轻的关键人物呢……”

  刘德顺不解其意,低声探问道:“殿下,接下来可有什么地方需要奴才效犬马之劳的吗”

  华容抬起幽长的凤眸,想了想,从袖袋中取出一件物事,递给刘德顺,“这个你拿着,明日同父皇的密旨一起交给兰镜父子,能帮到他们的大忙。”

  看着刘德顺将那物事小心收好,华容的俊颜松了几分,柔声道:“后面的事情,我自有打算。目前你守在父皇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提前告知我就好。”

  “是,奴才晓得了!”刘德顺压低嗓子,“殿下,奴才不宜久留,这就回去了。”说着,便欲跪下行礼。

  华容赶忙伸手将他扶住,笑得很是无奈,“讲过多少遍了,刘公公勿须对我行礼。若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暗助,华容怎能在这皇g里苟活至今说回来,我给你道谢才是应该的呢!”

  接着就真要低下头去行谢礼,刘德顺哪里敢受,赶忙拦住,“殿下万万不可,否则真折煞老奴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后,才慨然道:“当年若没有殿下母妃的救命之恩,咱家早就死在韦京街头,哪有如今的形状现在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点,大部分的路,还是要殿下自己努力走下去。”

  “我……会的。”华容眼睫颤动几下,轻轻吐字,低音里却包含了极大的坚韧。

  一旁的林嬷嬷看到两人的样子,勾起了心绪,禁不住也红了眼眶,“不管怎么说,殿下你都是林秀玉唯一在世的亲人。为了你的一声‘姨母’,秀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姨母,你……”华容仰头闭上一双凤眸,莹薄的眼皮颤动着。

  片刻后,他缓缓而郑重道:“华容定不负二位的厚望。”

  轻而慢的声音掷地有声,仿佛驱散了一室的冷情萧瑟。

  然而夜漫漫,诡谲不定。前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区区李宝儿,g本算不得什么……

  %%

  宝儿正沿着华容所指的方向走着,突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她一望前路,整片的灯火繁华,荼靡艳烈地连成了海。

  如此汹涌的明媚,怪不得……叫人找不着北了……

  脊背上那种凉飕飕的感觉又来了。

  宝儿停下来立在原地,眼睛往周围扫了一圈。

  奇怪,连个人影都没有,可这一直被死死盯住的感觉又是由何而来

  莫非……

  宝儿脖子上的寒毛一竖,心肝一紧,只觉得这寂谧又明亮的皇g里诡异得渗人。

  瞅着前方有道高高的大门,便头一埋就往过冲。

  “李包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好奇龙榻yunyu之事……”

  熟悉到扎耳的清悦嗓音从身后不远处猛然迸出,宝儿惊得弹跳一下,差点撞到前面的一颗歪脖老桃树上。

  悚然定住神,她望向发声处,就看到那人一身银衣烁烁,眉目俊若朝阳,嘴角挂着看似嘲讽的弧度,从高树上优雅落下,翩翩而来。

  “这么冒昧地闯进敬事房,是纯找着要被乱刀砍死的!”兰熙停在呆住的宝儿身前,抱起双臂,嘴角一嗤,“见过笨的,也见过比猪还笨的,就是没见过比你李包子还笨的。”

  干!你!娘!

  她就知道……兰小雀这厮必定是y魂不散,整不死她誓不罢休!

  敢情方才那怨鬼贴身般的感觉就是因他而来!

  敢情他知道也看到了她夜会华容,在景怡殿只是装作离开!

  敢情他等她出来了,一路上暗暗跟踪,就是为了等她的笑话!

  格老子的!

  最毒男人心!果真黑得够彻底!

  今天,先是借刀杀人,后是步步紧逼……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嘛!再叫看到你,老子就给你拼了!”宝儿咬牙切齿,两眼一瞪凶神恶煞,两脚一跨不动如山,浑身气焰熊熊——她百试不爽的斗式威吓。

  若是一般人见到她这样,早被吓得声都没了,乖乖地屁滚尿流而去。

  只可惜对象非凡人也。

  兰熙唯一的反应就是一挑眉峰,玩味一笑,然后闪电般地伸出一指,往宝儿气鼓得面团似的粉颊上狠狠一戳……

  “哇——!”

  你他娘的不要脸的畜牲禽兽王八蛋!

  宝儿死死按住惨遭毒手的脸蛋,疼得说不出话来,血红着双眸厉剜住罪魁祸首不放,恨不得化眼为鞭,抽他丫的祖宗十八代!

  没死的抽死,死透的鞭尸!

  “呦!原来不仅看起来跟个青蛙似的,还真会叫唤呢!”兰熙收回刚行过凶的长指,指尖在拇指上摩挲几下,痞笑着一撇嘴唇,“噫,原来小脸蛋上的皮肤还不错,戳起来跟熟蛋似的!”

  你才蛋!你全家都是熟蛋!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

  “死兰小雀你个王八g儿子,不要脸的下流胚!你他娘的调戏良家闺女!无耻可恶至极……”

  一连串的绝骂从宝儿嘴里破口而出,声声怒血。

  兰熙听着听着用小指掏掏耳朵,一撩眼睫,“这些话好耳熟啊……我记得都是以前百善书院的同窗们骂你的吧唔……不容易!竟然听得背下来了。”

  我……

  一口恶气猛地死死梗上喉咙,宝儿噎得差点两眼翻白。

  格老子的!

  如今兰小雀这厮早已化孽成妖,妄图跟这厮对峙,她脑子是被猪啃过了么!

  简直是自寻死路!

  宝儿狠狠挤上眼睛,在心中反复念了十几遍“狗咬人,人不能咬狗”后,终于勉强抑住怒火,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打算绕道走。

  “认识路不怕再闯进什么不该闯的地方不怕闯进去以后一声不吭地被人给弄死了吗”

  背后飘飘悠悠的一句话,成功使宝儿抬起的右脚牢牢定在半空,再也踏不下去。

  脖领一紧,她就被从后面拎起……拖着走。

  “啧!也就这点出息了!”

  男人拎似地拎着宝儿,边走边鄙夷,“李老将军要寻你,偏偏今天我倒霉,负责桃园宴的安全。万一你走到什么皇g禁地,枉失你命事小,给我带起麻烦的话,可就事大了!”

  宝儿此时已经怄得气息奄奄,任兰熙拎着脖后领走了几丈远,终于被勒得脸色发绿,这才终于拼命挣扎起来。

  “放……放手!我跟你走就是了!”

  “你这里是……”近处面对面时,兰熙才注意到宝儿颈上的斑斑青紫。

  一重盖着一重,还微微透着粉色,该是不久前才烙下的新鲜痕迹。

  墨潭似的黑眸猛地皱缩一下,颜色再黯了几分,兰熙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带着薄茧的长指抚上一处斑痕。

  宝儿本是涣散着瞳孔,有气无力地按揉着肩颈上被勒疼的地方。

  冷不防细嫩的肌肤被稍硬的指尖碰到,吓得她一哆嗦。

  定睛一看竟然是兰熙,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扭过身子退开几丈远,也懒得再骂。

  “是刚才在三殿下那里弄的吧”静默了片刻,兰熙说话了。

  语气失了平时的刻薄讥诮,而是带着点低哑的黯沉,眸子深深地锁住宝儿不放。

  17、夜沉夜艳

  宝儿狠狠白他一眼。

  她刚才差点都被勒死了,他还好意思问什么有的没的。

  “不关你事!反正你爱怎么想、爱怎么黑我就自己去吧!我……唔……”

  说不出来话,竟是被兰熙疾风一般地闪身上前,以唇舌封住了嘴巴。

  感受到那湿热软濡的再一次侵入,力道比上次的更加狂猛,还隐约带了惩罚的味道,宝儿一肚子的窝火顿时炸了,拼命咬紧牙关,摇头晃脑地只管拳打脚踢身前的男人。

  却不想兰熙蛮力上来,一边拼命吮嘬着她的唇瓣,一边一手箍住她的肩臂,另一手死死按住她的后脑。

  只听“嘭”地一声闷响,宝儿就被重重抵在了一株chu壮的老桃树上。

  缤纷而下的落英擦过肌肤,带起丝丝的凉意。

  如斯的美好,宝儿却无暇欣赏。

  桃花雨中的x腹相贴,男子身上的灼热铺天盖地而来,她早被被封死了呼吸,挣得耗尽了力气,脑袋里嗡嗡涨响,几近眩晕。

  兰熙却仍不满于前,唇微微离开,趁宝儿下意识地大口呼吸空气的时候,再次覆下,热舌迅速抵住她的牙关,紧紧缠住小舌,像要吞入腹中一般地狠狠拉扯吸啜,大力到宝儿舌g都发麻。

  昏昏沉沉间,宝儿只觉得强烈的排斥感仿佛由魂而生,刀斧般撕裂了整副心肺。

  她喉头一咸,一股腥浓便急漫而出,涌遍了整个口腔……

  “宝儿!”

  急切的呼唤惊醒了宝儿的神智,她迷迷糊糊张开眼,就看到兰熙的俊脸塞满了她整个视野。

  方才被强迫的记忆回笼,心头一把怒火狂烧上来,宝儿一巴掌就重重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响亮。

  兰熙整张脸都被打得偏向一边,久久回不过来。

  宝儿收回作疼的手掌,忽然觉得自己下巴上湿腻一片,抬起另一只手一擦,便m了满把的鲜血。

  大脑一阵恍惚,心口也隐隐作痛。

  这是怎么回事

  真被这厮气得呕出血来了

  “你没事吧”兰熙半边俊脸顶着鲜红的掌印,小心地缩到宝儿身边,手脚僵硬着,想动又不敢动。

  “我有事没事,与你何干”心里那强烈排斥的感觉还未完全褪尽,此时兰熙在身边,宝儿就只想闭起眸,连看他一眼,都会觉得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听到她的回答中气十足,兰熙怔了一下,随即垂下脑袋低声抱怨道:“啧,亲个嘴都不行,有这么讨厌我吗……”

  宝儿闭着眼冷笑,“没错,从小到大,我见了你就讨厌!”

  “哦。”兰熙干巴巴地应了,接着又咕哝道:“哪的姑娘见了我会讨厌啊……就你脑子奇特!”

  我……

  兰小雀,有你的!

  宝儿再吞一口怄气出来的生血,睁开眼睛磨牙,“是啊!我奇特、不识货、我暴殄天物!那能不能拜托大爷你,就把小的我当个屁,放了吧!别再动不动疯狗一样地招我惹我咬我!你今天不是看上那个夜青鸣吗有什么冲动尽管去找她……”

  “可是,每隔一段时间不逗你,我就觉得浑身难过;每次能惹到你,你越火,我才会越觉得浑身舒畅……”

  我……

  听着兰熙无辜地坦言着他的所谓苦楚,宝儿满肚子的内脏都绞了一百个结,仿佛吞着几斤的黄连。

  有什么比死对头一本正经地告诉你,他坑你、气你、调戏你,是多么必要到不可缺少的事情,更叫人吐血

  她李宝儿今天不仅碰见了,那不要脸的混账王八蛋还愣是一脸无辜,浑不觉得有错在身,摆明了准备在玩残她之前,死不悔改!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兰小雀这厮简直不要脸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想她李宝儿自诩横行韦京七八载,王霸一方。

  欺男戏女,为所欲为。

  原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如今她便惨兮兮地折在当年肆意欺凌过的对象手里,毫无还手之力,而且几能预见以后永不得翻身的凄风苦雨!

  唯今之计,她除了日后见了他绕道走,别无第二条活路……

  越想就越发欲哭无泪。

  正思绪翻搅间,只觉得下巴上一阵潮湿,抬眼看去,原来是兰熙正拿着一方帕子,在帮她擦拭着污迹。

  神思又是一阵恍惚。

  难不成,这万恶的兰小雀也有他的温柔之处

  感觉那水凉的帕子细细地移动,宝儿不由得一阵不习惯,忙欲夺过它自己擦,却不想兰熙这时收回手,淡淡道:“脏了,我再去摆摆。”

  接着,宝儿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一方绿汪汪大池,帕子撩动几下,挥散了密密实实盖住水面的浮萍,露出一小片缝隙,然后就开始就着那水搓帕子……

  方才脑子有些不清楚,她现在鼻子抽了几下,就觉得一股腥臭蔓了她的全脸……

  “兰!小!雀!老子要是死了,绝对不放过你!”

  咬牙切齿的赌咒很快被夜下繁华吞噬得一干二净,宝儿最后还是得扒着兰熙这g毒柴才能找得到老爹,走得出皇g。

  一路上她面色漆黑如夜,兰熙闷了许久,mm鼻子,胡乱没话找话道:“喂……知道稽山吗传说曾经住过一对神仙眷侣的那个”

  “……是怨侣吧”宝儿耐不住他灼热得有些诡异的盯视,冷冷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兰熙噎了一下,匆匆移开眼,似乎带了丝仓皇的味道。静了片刻后,他又转移话题道:“那……你晓得三生石吗”

  传说黄泉彼岸有三生石,刻痴男怨女的名姓,注三生三世的缠缘。倘若上面刻的缘连续三生不得圆满,那么这对男女将被诅咒,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得见,不得爱,不得守。

  如斯缠绵的话题,听那说话的语气,似乎还包含了抑不住的怨念和渴望……是在跟她说话!

  宝儿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脑中立刻浮起八个大字——“天降异象,必有妖孽!”

  兰小雀这厮今夜突变得这么多愁善感……怎的感觉就跟狼人月圆欲变身一样呢……

  宝儿偷偷斜了一眼过去,见兰熙还是平时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终于稳了稳心神,忍不住皮笑r不笑地道:“假如真有那东西,我倒是希望把我跟你的名字刻上那劳什子的三生石。”

  “哦”兰熙惊了一下,扭过头,脸竟然有些微红,“原来李包子你是装着讨厌我,其实暗对我有企图啊……”

  “错!你想错了。”宝儿抬起头,一脸的坦荡,“刻了以后,搅黄了所谓的三世缘,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掉你。”

  “你……”这次换到了兰熙灰头土脸地磨牙,憋闷到说不出话来。

  他脸色一黑再黑,最后终于成了气极反笑的样子,“既然这么讨厌,那趁着现在还能见到,我不好好折腾你个够本,可就对不起我自己了!”

  说着,就伸手过来欲抓宝儿。

  “喂!干啥干啥呢!欺负我家闺女”

  chu嗓怒熊熊地响起,成功镇住了又抠又抓厮打成一团宝儿和兰熙。

  趁着兰熙怔愣,宝儿眼明腿快重重一脚撩y,然后猛地一搡……

  只听“噗通”一声闷响,龙章凤姿的金鹰将军就四脚朝天地被掀翻在地,只有捧着腹下打滚痛哼的份!

  “哈哈哈,老懦夫家的崽子果然是个软脚虾!连我家宝儿都不如,这么多年的战场是白上了!”

  李拓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拉过自家还炸着毛、双目通红的小土匪,满脸的自豪。

  他一把拍上宝儿的背心,“不错,我的种果然比老懦夫的有出息!”

  宝儿狠狠晃了一下,差点给这巴掌呼得去啃泥。

  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心内便是凄风苦雨一片:若是她英年早逝,恐怕不仅可能是被兰小雀气死的,更有可能是被亲爹拍死的!

  而且,显然亲爹的手法更利索!

  “哈哈,闺女,以后爹陪你再多练练掌!”

  眼看李拓咧嘴一笑,蒲扇般的虎掌又要呼下,宝儿心肝一颤,忙窜出去几丈,打着哈哈道:“爹,这些以后再说。现在困死了,赶快回家吧!”

  “哦,对!我家闺女该睡觉了!”李拓收回拍空了的大手,搔搔脑袋,直接把瘫在地上面有菜色的兰熙拎起来,豹眼一瞪,“小子!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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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宝儿踏进自己的房里,由喜鹊伺候着洗漱完毕,亥时已经过半了。

  她躺在床上,只觉得累了一夜的身子骨仿佛遭过大难似地疼。

  脑子也昏沉沉的,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暗夜中甜香又起,只不过这次的味道淡去了些许。

  男子一身黑衣闪身而入,借着月光,手指一点一点地擦过宝儿颈上的淤紫。

  旧迹添新痕!

  幽深的瞳孔紧缩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不由重了几分。

  宝儿在睡梦中哼了一声,迷迷蒙蒙中,仿佛回到了景怡殿中,华容强行将她抵在g柱上的时候。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停下来。

  火烫的鼻息搔拂着毛孔,韧唇一点点移动着包裹上肌肤,漫过细嫩的脖颈,印上圆润的肩头,滑至敏感的x前……速度缓慢到几乎令人疯狂。

  硬齿不断啃啮着,刮起羽毛轻蹭般的微麻,火舌寸寸熨帖着,将暧昧的酥痒渗透血脉。

  随着男子头颅逐渐往下,敝体的衣物被缓缓剥开,带着春寒的料峭撩动着裸露的肌肤,衬得男子唇舌耕耘处的炽烈更加如火如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