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名之后,至于英语,则是27名,地理和历史则是很平庸,都是在22、23名左右,总成绩排名26名,和我刚入学比起来掉了几个档次。
我没有把成绩单给我爸爸看,只是告诉了他我考得不是很差的那几门课:语文和地理,其他的都隐瞒了。
除了这几件事,倒也再没有大事发生。
哦,对了,还有一件值得说的事,那就是嘉琪的头发渐渐长长了,黑黑的头发细密地长出,贴在圆溜溜的白脑袋上,虽然有点婴儿肥,但是嘉琪依旧看起来非常可爱诱人,不像有些婴儿出生的时候看起来就前额突出或者眼眶深嵌,脑袋构造古怪,乍看起来就像外星人,长大了估计也不会是美女帅哥。
有好几次,我回家到地下仓库的时候,都看见小嘉琪刚刚睁开眼,大大的圆溜溜的眼眸子盯着我,好奇地打量着我,黑色的瞳孔深处映着我的脸,那时候,我觉得嘉琪已经开始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自己的思想。
11月份,我本来以为也会像10月份那样波澜不惊地渡过。每天自己就像机器人那样照顾嘉琪,在学校和家里来回的同时瞒着爸爸真相。
我本以为时光就会这样平平淡淡地流逝下去。
可是我错了。
章九计谋
更新时间2012-2-1914:24:18字数:3537
11月的前三天,学校举办了田径运动会,班上很多的男生,包括我的那位同桌都参加了,不过从小学以来体育就不是长项的我倒是没有参加,只是在看台上百无聊赖地看杂志,吃零食。
田径运动会在11月3号结束,我们班拿了全段第8的名次,而高一总共有17个班级,我们班取得的成绩也只能算是中等。
田径运动会的举办算是11月最大的事,在之后,就又是回到了平常的学习当中。
只是,就在11月6号那一天,一件让我再次大吃一惊的大事发生了。
那天中午,我正要像往常那样骑车回家去照顾小嘉琪,但是刚到学校门口,我却又愣住了。之间校门口处聚集了不少同学,而校门口上居然也又多了一块和一个月前极度相似的告示。
娘的,这该死到的学校该不会又要开始实行半封闭式管理了吧?!
历史真的有惊人的相似性。
因为告示牌上的字,真的是学校又要开始实行半封闭管理了。
我还记得上面大概是这样写着:
“经过学校一个月的严厉检查,已经彻底解决了食品安全问题,为了学生的外出安全,从今日起重新实行半封闭式管理。
教务处
11月6日”
“你妈的还有完没完啊!”当时我真的差点当场就发作,没想到学校居然屡教不改又一次开始实行半封闭式管理,这真是死不知悔改。当时我就是怒火攻心,差点就冲上前一把把那个告示给撕扯下来扔在地上狠狠践踏。
当然,最后我还是什么也没做,只是紧握着拳头站在那里,指甲片深深地嵌进了肉里。
那时候,我就打算再下一次泻药。
既然学校敢不接受教训,那我就要给它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我先是忍着气,然后就去食堂,观察地形,打算明天再重复上个月的计划再下一次药。但是来到食堂之后,我却愣住了。
我那时才发现,学校的领导远远比我聪明多了,一个月不见,食堂居然有了巨大的改进。
首先,食堂的四个盛汤的水桶都已经不见了,而是开设了一个专门的窗口由一个戴着口罩的大妈专门负责给同学们倒汤。而其他卖菜的窗口的大妈,也全都带起了口罩穿起了白色的卫生衣。显然,在食品安全方面,学校下足了本钱。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从食堂出事的那一天开始,学校就开设了专门的窗口来盛汤,同时每天烧的汤都要经过专门的检验。
操,居然严格到了这个地步。看来学校虽然对外宣称是食品质量出问题,但其实领导心里都知道了这件事是人为事故,是有人有意投药造成的结果。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顿时头大,同时心里也是一阵慌张。
如果学校不再让学生自由打汤,那我就根本不可能有下药的机会。那样一来,我就不可能再像上个月那样使大量的学生出现不良反应,学生也不可能再因为腹泻之类的原因而抗议了。
学校这一步棋,居然一步就把我逼到了死角,把我打回了原形。
呆呆地站在食堂的角落里,那一刻我的心是凉的,我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又回到了该抉择是不是要放弃嘉琪的上。
我该怎么办?
我没有办法了!
一个多月来的努力,辛苦,艰难,在一刻居然这一刻不值一提。
我的那个萝莉养成计划,真的是漏洞百出,仅仅是一张普通的告示,就能逼迫我让我因此而放弃。
怎么办?
难道我真的要放弃嘉琪?
那一刻我举棋不定。一个月来的照顾,嘉琪开始融入了我的生活,她似乎已经变成了我的生活的一部分。
在每天瞒着爸爸瞒着整个世界艰苦和辛酸地照顾嘉琪的背后,是一天天看着她成长起来的喜悦和幸福。
一个月的时光里,我已经习惯了有嘉琪的生活。往往总是有那么一刻,我恍惚觉得她似乎真的成了我的女儿,或者我的小女友。
我总是在某个漆黑的夜里,躺在床上,想象着她成长之后的美貌,想象着将来有一天牵着她的手走在街上的幸福光景,想象着她以后变成一个小女孩,和我睡一张床时缩在我怀里的激动,或者她以后坐在我大腿上撒娇时的娇憨表情。
但是这一刻,那些脑海里的美好光景却全都覆灭了。
为什么会这样?
我愤怒,我恨!
那天中午,我连中饭都没怎么吃,就回到了教室里一直发呆。
坐在座位上,想到嘉琪此刻可能就在地下仓库里饿着肚子哭,我就心急如焚。
如果这样下去,我恐怕真的要把嘉琪交给别人了。
我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拥有她。
我深深地自责着自己。
坐在座位上,空着腹,看着手表滴答滴答地作响,我简直快要发疯。
但是就在这时,我却是灵机一动。
也许我是真的被逼急了,也或许是灵光乍现吧。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一想到这个办法,我立刻翻找书包,找到了那张一个月前屠老师给我开的请假条,上面写着我因病请假的文字。
在请假的文字下面则是请假日期。
10月9日到10月10日。
看着那个日期,我沉默起来,思索着。
犹豫再三,最后,我还是拿出了透明胶和签字笔,把上面的日期给轻轻刮了去,然后小心翼翼地修改。
于是,10月9日到10月10日的请假日期,在我的修改下,变成了11月9日到11月28日。
看着上面有些做作的日期,我紧张地喉咙发干,心跳加剧,整个人都因为紧张而坐卧难安。
今天是6号,是星期五,明天后天是7号8号,正好是双休日,而星期一,则正好是9号。
从下周一开始,这张请假条,将成为我中午出校的临时通行证。
前提条件是,那个老保安老眼昏花看不出上面被我修改的日期痕迹,同时,我也不会被屠老师给逮到。
我能做到吗?
看着请假条上的文字好一会儿,我最后还是有些心虚了,虽然我在用透明胶的时候已经尽量地小心翼翼,但是那有些粗糙的痕迹不可能看不出来、而且1和2,0和8的差距也有点大。我真的没有多少把握能够把那个老保安给糊弄过去。
虽然上面有着屠老师的亲笔签名,这张请假条也是学校特制的,还有学校的印章,但是日期却是个致命伤。而且请假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从9号一口气请到28号,一般人除非重残,否则不会请这么长时间的假的。
想了想,我还是修改了一下,把28的8去掉,在2前面加了个1,修改成了12。三天,算是稍微合理一点了。
但是,我也知道,我必须在那三天的时间里,决定到底是继续收养嘉琪还是放弃她。
做好了思想准备后,我就开始了下午的课。
回到家时,爸爸还是没有回来,于是我又一次往地下仓库里跑。
走进地下车库时,我听见嘉琪正在地下仓库里哭,哭声很大,就像过去一个月里每天都能听到的一样。
进了仓库,我也是和过去那一个月一样给她喂奶,换尿不湿,安慰她,安抚她入睡。
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没有任何的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心情。
看着小嘉琪沉沉安睡的静谧小脸,我知道,这极有可能是为数不多最后的几次了。
是最后第三次,还是最后第二次……或是,最后一次?
我不愿意去想。那想法太可怕。
那天晚上,我呆在地下仓库里很久,一直盯着小嘉琪的睡脸。
那真的是一张很白很嫩的小脸,可以想象日后这张脸将会变成如何的倾世容颜。
只是,或许我再也无福相见。
想到这一点,我又是没来由地生气,我甚至开始愤恨和猜忌那个名为万能的上帝但是每天都被无数所谓信仰不虔诚的人唾骂的东西。
如果真有上帝,那么他为什么要让我和嘉琪相遇?仅仅只是为了让我照顾她短短的1个月吗?仅仅是为了给我一个看似诱人的未来画面最后又无情地把它打碎吗?
我不服。
我不甘心。
但是我又无能为力,该做的我已经都做了,而且都已经做到了极限了。我毕竟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没有多少能力和经验的小家伙。我甚至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甚至连一只小猫,一只小狗或许都养不活,却要去养活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本来就是不现实的。
那天晚上,我把嘉琪带到了我的卧室,我把自己和嘉琪都关在了房间里,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接下来的两天,是双休日。双休日,对我来说是最轻松的日子,因为那短短的两天里,我不用狂踩脚踏车在学校和家之间来回。也不用在上课的时候想着嘉琪在家里如何如何,我只要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就行了。
但最轻松的日子,总是过的最快。
两天眨眼过去,很快又是新的一周开始。
也许是步入深秋的缘故,天气已经开始逐渐转凉,周日晚上下了一场小雨,气温都下降了7、8度,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天空阴沉沉的,还下着细细的秋雨。
我的心情也和这片布满阴霾的天空一样,阴沉沉的。因为我知道,就算我的请假条有用,恐怕这个星期三,我也要把嘉琪交出去了。
早上去上学之前,我给嘉琪为了一次奶,那时候嘉琪哭得很厉害。声音都有点变声。我当时在想,难道嘉琪也知道她将要永远离开我了吗?
早上的课程不算沉重,在几个小时的煎熬之后,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我从书包里拿出请假条,站了起来,走出教室,朝着校门口走去。
天空依然在下雨,而我没有打伞,甚至故意淋了一点雨,让雨水微微打湿了请假条,使得上面的字迹变得有些模糊。这样多少可以掩盖我修改的痕迹。
走到校门口的传达室时,老保安如我所料地叫住了身体已经被雨水打湿的我。
“喂喂喂,站住,你干什么去?”
“师父,我身体不舒服,已经请了假。”看到传达室窗口前老保安的脸,我假装平静地走上去,然后把被雨水打湿了的请假条呈递给老保安看。“这是我们班主任……屠老师给我的请假条。”
那一刻我的心跳有点急促,脚底有点发凉。
老保安拿过我的字条,皱着眉头看了起来,而我则是看着他皱着眉头的表情,心里七上八下。
章十住院
更新时间2012-2-1916:24:38字数:3286
如果被识破了的话,那我恐怕今晚就要决定嘉琪的去留了。
“是屠丽萍是吧?你是高一(6)班的?”
“嗯。”我点点头,手却下意识地握紧了些。
听了我的话。老保安又看起了请假条。
那一刻,周围静的可怕。只有雨落地的悉悉声。
“感冒了?”
“有点发烧。我挂了两天盐水了。”我擦了擦鼻子,有些虚声地说道。
“哦,那你去好了。”看了看我,又摸了摸请假条,似乎是不愿意让我淋雨,老保安也没多看,终于是松开了眉头,把请假条换给了我,然后按下按钮打开校门让我出去了。
看着缓缓打开的校门,我如释重负,看来终于瞒过了老保安的眼睛。
我随口谢过老保安,立马朝着校外走去,在学校附近我没花多少力气就打到了一辆的士,告诉司机地址后车子就把我带回了家。
十分钟后,我看着家在雨幕中越来越清晰,心情也是稍微松了些。
下车费钱后,我立刻就是朝着地下仓库直奔而去,但是刚到地下仓库,我却又听到了嘉琪的哭声,而且这一次,嘉琪的哭声已经完全变了声,那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沙哑的可怕。
我大为惊恐,急忙冲进仓库,却看到箱子里的嘉琪脸上长出了很多红红的小点。嘉琪的整张脸都红的可怕,就像一个红苹果,而且嘉琪的哭声中还带着间接的咳嗽声,像是声带里卡了什么似的。
看到嘉琪这幅模样,我感到全身发凉。蹲下身,我擦干手,摸向了嘉琪的额头。
“好烫!”
这一摸,却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
嘉琪的额头,温度高的吓人!
这时我才明白嘉琪在我早上给她喂奶的时候为什么哭声那么奇怪了。当时我还想当然地以为是她知道要离开我了才大哭,现在我才明白了自己有多愚蠢!
嘉琪,发高烧了!
那一刻我惊慌失措,那一刻我不知所措。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每天这样辛苦地照顾她,她还会生病,还会发烧。
这一切来的那么突然,完全出乎我的意外。
当然,病魔从来都不知道和人打招呼。
摸着嘉琪滚烫的额头,我知道我应该立刻把她带到医院就诊,只是,那一刻我的心里却还是有着那一丝丝的犹豫。
把她带到医院,那就意味着嘉琪将要暴露在公众之下,也意味着我可能要面临暴露我所做的一切丑恶行径的风险。
我不知道万一医生问我嘉琪的父母为什么没来时我该怎么回答。
这不是我的第一次举棋不定,但绝对是最难熬的一次,因为这是我第一次面临要把嘉琪带到人前的选择。
但是我没有选择。
看着嘉琪脸上起的红疹,我忽然对自己的犹豫感到很厌恶,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毫不犹豫地就抱起了箱子里的嘉琪,先是带到了我的卧室里,我找出我了以前盖过的小毛毯给嘉琪裹上,因为我知道发烧的时候不能再受冻,然后我先是用湿毛巾擦了擦嘉琪的额头,试图暂时给她降温。
但是这看来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我知道事不宜迟,嘉琪的病不能再拖,我看过很多电视,也看过一些书,那里面的婴儿因为幼年时发高烧而落了终生残疾的缺陷。我知道我再拖下去只会毁了嘉琪。
匆匆忙忙地带上1000块钱,我就出了门。
我没有骑自行车,而是在家附近等了5分钟左右的时间打到了一辆的士。
司机看到我抱着一个婴儿的焦虑样子很是吃惊,当我告诉他把我带到市中心医院之后就更是吃惊了。但是司机也没有多问,他也知道事情紧急,就打开门让我上车,一路疾驰,期间司机问了我婴儿是不是发烧了。我说是。司机又问我她的父母怎么不在。我就说她的父母都出门去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但是婴儿的发烧不能拖延。
司机也没怀疑我的话,大约十几分钟后,的士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我要付钱的时候司机却是摇了摇手说不收我的钱,赶紧给婴儿看病去吧。
司机的话让我很是感动,但是我没有时间和司机推推就就,只是道了声谢谢叔叔就赶紧抱住嘉琪往医院里奔。
我知道婴儿看病应该在儿科,但是在那之前还得挂号,当我来到挂号处的时候却是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转凉生病的人,挂号的人居然已经排成了一条曲折的长龙,我可没有时间等着排队,我不知道嘉琪发了多少度的烧,但是我知道温度一定很高。
死死咬着牙,我抱着嘉琪不顾一切地挤进了人群。
“对不起,麻烦让一让,这个婴儿发高烧了,等不及了。谢谢了。”我一边不住的道歉,一边满头大汗地挤进了人群,朝着窗口处挤。
周围的人看我是个半大不小的学生还抱着一个啼哭不已的婴儿也是很惊奇,但是好在人毕竟还是有良心在,看着我抱着婴儿满头大汗的着急模样,也许是处于人本能地对婴儿的爱护心理,他们都是很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过道让我通过。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很是感激,感到鼻子都有点发酸,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我只是对着两边的人不住地说着谢谢,然后就这样抢先走到了挂号的窗口处,在挂号员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我跟他说婴儿发高烧了,我带她来看病。
挂号员看着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带着个婴儿,当然也是有些吃惊,但是看到我身后那满满的排队人群,终于没说什么,直接给我挂了号,告诉我去儿科门诊。
拿着挂号单我,写过挂号员,急急忙忙地就抱着嘉琪,在无数人的目光注视中带着嘉琪走出了挂号厅,快步朝着儿科门诊处奔去。
小的时候,爸爸带我来过人民医院,所以我清楚地记得儿科门诊在哪里。
来到儿科门诊,我走进病房,却看到两个妇女也和我一样抱着孩子在看病,看了看她们手里的孩子,纵是焦急万分,我也只能等着。
好在时间不长,那两个妇女很快就带走了孩子,然后就轮到了我。
医院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戴着眼镜,唇上留着点小胡子,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看着我一个年轻人抱着个婴儿,他显然也是略微有些错愕。
我递上挂号本,抱着依旧哭个不停的嘉琪在医生面前坐下。
“这个孩子看起来发烧地很厉害啊。”我刚坐下,医生就突然开口道。
“嗯,”我急忙点头,“这个孩子早上就开始发的烧,您给看看吧。”
医生伸出了手,用手背在嘉琪的额前触碰了一下,脸上的眉头顿时挤了起来。
“看来情况真的很严重,先量一下再说。”医生拿来体温计,我接过去想要塞在嘉琪的嘴里。
“放在腋下,婴儿的嘴巴含不住体温计。”看到我的举动,医生急忙纠正道。
我一惊,随即释然,我居然会犯这么傻的错误。
把温度计塞进嘉琪的腋下,嘉琪哭得更加厉害了。我只能轻轻晃着她,算是安慰她吧。
不一会儿,体温测试结果出来了。
“39度5。高烧。”凝视了温度计上的刻度不到一秒,医生就告诉了我结果。
我心头惊愕万分,急忙问医生:“医生……这孩子会不会有危险?”
医生的脸色不太好看,他盯着我,叹了口气,说:“不好说啊。先挂盐水吧。这个孩子看起来出生没多少时间,这种时候发烧是很危险的。”
说出最后的那一句话时,医生的脸色变得非常凝重。
医生又看了看我身后,问道:“这孩子的父母呢?最好让他们来吧,万一出事情可以有个交代。”
我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有些颤声地道:“她的爸爸妈妈有急事外出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哦?孩子都刚出生就外出?这种父母也会有?那你最好打个电话给他们,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医生站起身来,脸色肃穆地对我说道。
最后的那一句话,让我的双脚差点瘫软。
虽然进医院前我就已经最好了极坏的打算,但是我还是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那一刻吗,我忽然觉得怀里的嘉琪,是那么的沉重,就像一块千斤巨石,让我不堪承受。
怀抱着嘉琪,我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嘉琪真的出事我该怎么办?我会怎么样?我承担地起吗?
嘉琪发烧这件事,我可以说是唯一的制造者,想到这些天来我每天都只能迟到一小时给嘉琪喂奶,想到这些天来天气转凉我却还把她放在阴冷的地下室没开电热毯,我就感到深深地内疚。
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早点把嘉琪交出去,或许她根本就不会发烧,事态根本不会严重到这一步。
我感到自己全身冰凉,头也有些晕乎,仿佛我也发烧了一般。
医生叫我带着嘉琪去病房等待护士拿盐水,于是我站起身来,大脑一片空白地走到了外面长廊尽头的一个病房。抱着嘉琪来到指定的病房,我还是浑浑噩噩的,那时候我整个人都头重脚轻,就像丢了魂似的。
病房里有三张床,其中一张床上已经躺了一个婴儿,有一个身材臃肿的短发中年妇女在照顾着。
而我则是把嘉琪放到了中间的那张病床上,把她用床单盖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嘉琪的哭声已经渐渐停止了,但是呼吸却很急促,好像声带里卡了什么东西似的咳不出来。嘉琪脸上的红色疱疹也没有消褪,根据医生所说,这些红点是发烧过热引起的。
我忧心忡忡,等了大概有10分钟,一个身材高挑的护士走了进来,问过我的床号之后就开始给嘉琪插针挂生理盐水。
章十一谎言
更新时间2012-2-1920:07:33字数:3380
插针的时候嘉琪又哭了起来,我叫护士稍微轻一点,护士说:“已经插进去了。”
把盐水瓶挂在铁架子上,护士调整了盐水的低落速度,然后对我说:“看着点,快没了的时候就叫我。”
我点了点头。
临走的时候护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床上的嘉琪,眼神有些犹豫,最后问我道:“他是你的弟弟吗?”
新生儿看不出男女,所以护士把嘉琪当成了男婴。
“不,她是女孩,是我……亲妹妹。”我撒谎道。
“哦,原来是个女孩……那你们的爸爸妈妈怎么没来啊?”
“他们有事走亲戚去了,要明天才能赶回来……”我再一次圆着我的谎言。撒了一个谎,你就不得不用更多的谎言来完善它。
护士随口问了几句,也是了然,随即就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就只剩下了我和嘉琪。
哦不,还有另一张床的那个中年大妈和她的那个婴儿。
坐在刚刚才又入睡的嘉琪的床边,我的目光盯着上面的盐水瓶,看着瓶子里的水一点一点地减少,看着白色的水滴一滴滴地顺着管子流进嘉琪的手臂,我紧张地握紧了手。
嘉琪,你一定要平安啊。
我在心里紧张地祈祷着。
听着嘉琪的呼吸声,我的心里乱成一团,但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么看着,等着。
“哎呀,这个好像孩子发烧很厉害啊。啧啧啧。”就在我盯着嘉琪心里焦急的时候,头顶上却响起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听到这个有些陌生的声音,我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却看到一个和蔼的大娘正面色心疼地盯着嘉琪看。
从她那件红色的斜纹外衣我认出这个大娘就是我刚才进屋时的那个婴儿的亲人,但是由于进屋时她是背对着我的所以当时我没看到她的脸,现在看到了她的脸之后,我却是有点惊讶。
因为这张脸我有印象,也就是说,这个大娘对我来说并不算陌生。
“阿姨,是你啊。”我有些惊讶地说。
这个阿姨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是在过去的三年里我却是经常光顾她的店面,她就是我去上学路上偶尔会买早饭的那家包子店的老板娘。
被我这么一说,大娘似乎还是没有认出我来。也对,毕竟她是开包子店的,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包子店有多少,像我这样连早饭都不是经常吃的人也算不上她的小店的常客,她自然不可能记得我。
“哎,小伙子你认得我啊?”
“嗯,阿姨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是我以前好几次到你们的店里吃过灌汤小笼的。”我解释说。
“噢,是这样啊。呵呵,我这个人记性差,一下子倒是也没记起来,呵呵。”阿姨有些和蔼地笑了笑,
我也是笑笑。
一时间,我和包子店阿姨也是没了什么话题,气氛有点僵硬,于是我目光斜视,落在了第一张床上的那个婴儿身上。
“阿姨,那个婴儿……是你的孩子吗?”我指了指第一张床上的婴儿问道。
“哦,不是不是。这是我妹夫的儿子,他们一家平日里也是忙得很,都要去打工,没时间看孩子,所以我就给他们暂时代养一阵子的。”阿姨毫不隐瞒什么。
“哦。他多大了?”
“5个月……差不多5个月了吧。孩子长得还真是快啊。”阿姨感慨道,随即她又看着我手边的嘉琪,温和地问道,“这个孩子也是你们的吧?”
“嗯……她是我妹妹。刚出生一个多月。”虽然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但是我还是有点紧张。
“原来是个女孩啊。你们的爸爸妈妈怎么没来啊?这个孩子病得这么重,得要让大人照看着点啊。”
被包子店大娘这么一问,我沉刚想搬出敷衍医生时的那一套说辞。
但是也就是在我刚要开口的时候,我却是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说不定可以赌一把的计策。
如果我要兼顾学业和照顾嘉琪,以我一个人的精力和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可以说,能让我坚持一个月,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但如果再要坚持下去,我肯定做不到。
更何况,学校现在又实行了半封闭式管理,我以后更是不可能有机会每天中午在学校和家之间来来回回。
但是,我一个人办不到的话,说不定……我可以拜托给别人。
这个想法其实在那一刻还没有定型,直到我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它才逐渐地在我的脑海里形成清晰的脉络。
在包子店大娘的疑问下,我故意低下了头,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我不是专业的演员,那时候我不知道我自己的表情到底够不够逼真,是不是破绽百出,但是我觉得那一刻我已经尽力了。
“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因为闹离婚而分居了。我妈妈被我爸赶出家门了,我爸爸说,这个女婴……是我妈妈和别的男人生的野种。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婴儿,也不想再看到妈妈。”
这样的谎言能够从我嘴里吐出来,那一刻,连我自己都有些吃惊
甚至回想起来,如果让我回到那天去说这样的谎言,我也未必能够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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