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女人一时答不上来,“小孩子都不能玩亲亲的啊,只有打人才能做啊,美美,我们回家啊。”年轻女人抱起小女孩赶快离开了。
好吧,估计是怕污染了女儿,当然也是怕待会儿她会问出更难以回答的问题。
“哈,听到没有,你是叔叔哎,我是哥哥。”乔昔雾得意地用手指刮了刮玉自箫的鼻子。
“好好好,我就是叔叔。”玉自箫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尖,宠溺地拉起她,朝里面走。
“先要去玩什么?”玉自箫和乔昔雾站在售票处,一时难以抉择。
他小的时候,游乐园还很少见,等到他长大了,又没法来,说起来他还真的没有来过游乐园啊。
“我们先去鬼屋怎么样?我胆子很大的,测测你的胆子怎么样?”乔昔雾抱臂而立,有点挑衅地看着玉自箫。
“啊,还敢小瞧我,那就去看看。”买完票,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地抱着取笑对方的心态进去了鬼屋。
其实两个人都不是胆小的,特别是乔昔雾,进了鬼屋居然把鬼屋里面的鬼吓了一跳,最后居然演变成两个人比赛较量谁吓到的鬼最多了。
好吧,这样两个人来鬼屋是个错误的决定。
碰碰车、海盗船、射击等很多经典的游戏,他们今天一起尝试了一遍,气枪射击那一项里,两个人回回打回回都是满分,引来在场人的欢呼,最后赢光了奖品,有趣的是,居然又碰到了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于是乔昔雾很慷慨地把两个人赢来的布偶奖品都送给了小姑娘。
最后一站,摩天轮。
这个看起来很有纪念意义的游戏,也是两人世界的最后一个游戏。
因为是白天,摩天轮上并没有开启彩灯,不过,这并不影响两个人的兴致,人很多,他们好不容易才排上队。
机器开始缓缓转动,从高处俯瞰下来,颇为壮观。
“对了,你刚才在售票处和那个人说了什么?神神秘秘的。”乔昔雾侧过脸,问道。
“啊,没什么。只是突然心血来潮而已,你看下面。”玉自箫搂住她。
一棵开花的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看着乔昔雾柔美的笑,玉自箫忽然间想起了这首小诗,如果他是那个在佛前求了五百年的人,化作一棵树,那么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树,因为此时此刻,他可以什么都不想,拥抱着最爱的人,看她绽放最美的笑容。
“阿雾。”玉自箫很久没这么叫过她了,不过并不陌生。
“嗯?”乔昔雾转过身来看他,眼泪闪烁着醉人的光芒。
“没什么事。”他微笑,低头,修长干净的手指抚上她的脸。
“我只是很想吻你。”乔昔雾攀着他的脖子,玉自箫拥住她,用手臂紧紧地环着她的腰。
就在这一刻,摩天轮的彩灯忽然都亮了起来,游乐园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一刻的摩天轮,然后有人用数码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刻。
镜头里,虽然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不过还是能辨认出,那是一对拥吻的恋人。
亲爱的阿雾,能这样拥着你,就是我一生所求,我真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如果可以,我愿意倾我所有去做。
在我死后,先不要供起我的骨灰,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我希望能在你百年之后葬在你的旁边,这样我就能在死后也守护你了。
纪念日
'京都酒店·一楼咖啡厅'“小姐您好,请问有预约吗?”长相清丽的服务员很恭敬地问乔昔雾。
她摘下墨镜,“是王先生请我来的。”
服务员明显很激动,“王一先生,30号桌,请跟我来。”
这家酒店是这座城市安保做得最好的酒店,一般都是明星艺人、政界显要、商业大亨之类的人来这里。
一楼的大厅装修得很豪华,水晶吊灯、亮得像镜子似的地板……绝对是个烧钱的地方,不过就是有人喜欢来这,比如我们的王同学。
服务员领乔昔雾走向靠钢琴角的地方,快要到的时候才停下来,左右看了看,才微笑着小声地说,“这位小姐,能不能帮我要一张王先生的签名照?”
“……”好吧,他现在的势头是比明星艺人还要盛,连签名照都出来了。
乔昔雾点点头,服务员喜笑颜开,就站在安全距离外的地方等着她。
王一正在向外望,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托住下巴,让人只能看到他略微消瘦却线条流畅的侧脸,呵,也许这是她见过的最英俊的侧脸。
咳咳,酒店里其他的女性服务员已经无法专心工作了,奇怪了,以前她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么巨大的吸引异性的魅力?
乔昔雾把包放下,故意制造点声响,然后坐下。
王一果然不负她望地转过了他的头,浅笑,“我喜欢守时的人,你就是其中一位。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你那一套不要在我面前用了,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今天来不是来喝东西的,你有什么事就直说。”乔昔雾淡淡道。
王一两掌撑在一起,修长美丽的手指弯成了一座桥,“我就说不是所有女人都吃这一套的。”
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最上面一张用大大的宋体字写着:作战计划a,呵,看这架势,还有b、c、d?
“你这会的态度和一开始找我时的态度完全不同,嗯,让我猜猜,形势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我说你陪那个快要死了的玉自箫几天而已,这么快就旧情复燃了?女人真是善变啊,我说。”王一说得不愠不火,不过这口气啊……真想让人揍他。
他果然知道玉自箫的事情了,“女人善变?你这消息不还是从女人那得到的吗?”乔昔雾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他笑得轻松,“乔小姐你可理解错了我这句话的意思,我并不是说女人善变有什么不好,而是说这个……暂且被男人视为软肋的一点倒是可以很好地利用,不是吗?”
啊呀,真是盛气凌人的家伙!!
“作战计划什么的都是小意思,我今天约你来就是想提醒你可不要妇人之仁,你这么聪明当然明白我下一步要干什么,在玉氏ceo因病逝世的消息传出前,我会先让玉纪闻先好好地喘一口气,然后嘛,一网打尽,我们下属的分公司来收拾残局,到时候,玉氏就会片甲不留。”王一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一提到这个让人感觉原本温文儒雅的他变成了嗜血的兽!
“你和玉纪闻……原本有过节的吧。”乔昔雾挑眉,“我们的计划,可以暂且搁浅一下。”
王一掩饰得很好,不过还是有一丝的泄露,“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到时候玉氏股票下跌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放风造势,然后匿名地恶意收购。如果你要停止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未来几年内你还能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我知道,不过你只需执行命令就好,其他的事稍后再说。”乔昔雾可不想在玉家最脆弱的时候落井下石,玉自箫伤心,更不是她想看到的。
“当然好了,我的形象工程才刚刚开始,你愿意错过这个机会我可不管。”王一忽然间笑弯了眼睛,很高兴的样子。
莫名其妙的人。
“你随身有没有带签名照?”半晌,乔昔雾才下定决心问出来。既然答应了别人,总不能出尔反尔吧,虽然他很可能会嘲笑她。
“嗯,有的,集聚粉丝可是很不容易的。”王一从西服里兜里拿出很厚一摞照片,很认真地挑选了一张他自认为最好看的然后用签字笔很潇洒地签上自己的大名,递给乔昔雾。
要走的时候,他又叫住了乔昔雾:“别忘了在你们公司给我做做宣传啊,帮忙在微博上加加关注留留言什么的……”
……石化……他现在是要走这个路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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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自箫的病已经到了晚期,身上已经开始表现了,长了一些红色的斑和肿块似的东西,虽然这病不传染,不过他还是硬把乔昔雾送出了医院。
乔昔雾咨询了医生,像他这种类型的血癌,又到了晚期,虽然他面上总是微笑,其实心里是很忧虑的,所以也许他只有不到一个月的生命了。
不到一个月,是什么概念?是29天还是几天?好像随时都要离开的感觉一样,他才31岁,就要因为这种病死掉了,乔昔雾还是难以接受。
“咔——”门开了。
乔昔雾还穿着家居服,从京都酒店回来之后,她就坐在客厅里,认真地回忆以前的事情,是不是人到了这个时候最容易怀念?她常常自诩不同凡人,原来她才是最平凡的那一个。
屋子里很暗,灯没有开,但她知道来的人是臣司傅。
嗯,好像很久都没有见他了,自从上次在地中海咖啡馆一别之后,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了,这些日子,单家和臣氏走得相当近,想必是好事将近了,他肯定是在形影不离地陪着单一呢,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乔昔雾闭了一会眼,以适应黑暗久了之后的光明。
臣司傅穿得很整洁,手里还提着礼盒,礼盒外面包着印有小连翘花瓣的包装纸,他笑笑,“没有想到我这个时候来吧。”
她点点头,今天难道是什么特别的节日吗?
“你今天生日?”乔昔雾试探着问了问,反正不是她的生日。
臣司傅做到她对面,一边扯领带一边戏谑着:“你怎么不以为是我要庆祝玉自箫快死而买蛋糕呢?”他就是想看看她有什么表情。
很意外,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面无表情就是她的表情。
“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很显然,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啊,自从跟你在一起后我就变得这么幼稚了。”臣司傅居然破天荒地说了个冷笑话。
好吧,是她的错,她不该这么问,明显地把自己往道上领。
“就知道你不会知道的。”他像在说绕口令,自说自话,“虽然不怎么值得庆祝,我还是想告诉你今天是我们相识一周年纪念日。”他只是想找一个理由来让自己再见一见她,再笑一笑,也许他再没有这个机会了,哈,他是不是很傻?明知道她不会放在心上,不会在意,没有笑容,甚至没有任何表情;他的30年人生中从来没有这么傻的时刻。
明知道她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却还想看看她是不是会看一眼眼前这个男人。
乔昔雾很意外,真的很意外,她以为像他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是不会这么……这么文艺的。
他们之间不是只是一场萍水相逢的意外吗?他们之间不是只是一纸没有效力的契约吗?他们之间不是只是一年身体契合灵魂破散的擦肩而过吗?他们之间不该这样,至少不该在她还在为另一个人痛苦伤心的时候这样,会让她乱,很乱。
这样,似乎对他也很不公平,这是错误的轨迹,就应该正确地走回来。
“喂,不要发呆了,难道我今天很帅吗?快去换换衣服吧,我去叫外卖。”臣司傅拿出手机,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哦,好。”乔昔雾有点慌乱地站起身进到卧室里,她这是怎么了?
臣司傅看着她上了楼,才把手机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她还真是乱了,既然是他精心准备的纪念日,又怎么会忘记叫外面呢?不过是给她此时的失态找一个台阶下罢了。
蛋糕、鲜花、烛光、晚餐,这些加在一起,应该够浪漫了吧。
他不知道女人喜欢什么,虽然知道寻常女人喜欢的东西她可能不会喜欢,又是在这种时刻,不过他还是买了、做了,是想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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