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微?”沈明炀在电话那头催促着。
“啊……嗯?没事……你先去忙吧,我……和小祢一起,没关系的……”顾晓微压住心中的失落,低声道。
“……你……”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没了,顾晓微尝试唤了几声,只听到他镇定却温暖的声音,“看完电影回家去,等我回来。”
心中的欣喜让顾晓微重重点头,但是想到他看不到,才闷闷地回道:“嗯!”
他含笑挂了电话。
顾晓微喜滋滋地收回电话,才蓦然僵住。
四周张望,已经没有了单小祢的踪影。
惨了……白陌狸要劈了她的……
对面是一所气氛良好的咖啡馆,看来看去顾晓微也看不出个究竟,打了单小祢的电话又不通。
再三思忖,顾晓微只能挫败地往购物街的方向走。
一个人逛街的感觉真的不怎么样,顾晓微漫无目的地走,来到一间甜品屋。
刚想要进去买个冰激凌,却突然脚定住,眼睛盯着玻璃窗内的两个人,抿唇不语。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微微侧过脸看着身旁一个高挑纤细的女人,女人的脸她并不陌生,而那个男人,刚才才和她通过电话。
心底在叫嚣着,顾晓微想要离开,想要闭眼,却发现此时的自己竟然连一个最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沈明炀还是出门前的那一身黑色西装,剪裁合身地身段让他在这种温馨的甜品屋格格不入,但是偏偏他的手里却拿着两盘不一样的甜点,他身旁的女人不时微笑,拉着他往里面一个位置坐下。
他似乎和她在说着什么,手里拿着一杯咖啡,不时地动着一张唇,漂亮的女人有些神色恍惚,时而张唇吃掉面前的蛋糕,还会时不时地伸过去挖他的吃。
如此协调的两个人。
沈明炀从来没有带她来过这样的地方。
或许是有的,五年前,他也曾经带过自己去不同的地方约会,但是五年后的他,出席的场合无不意外都是高级会所或者宴会,似乎私下里,根本就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顾晓微捂住嘴,以免自己溢出声音,即便里面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还是觉得心中一片刺痛。
此时坐在沈明炀对面的女人,顾晓微曾经见过她出现在和沈明炀一起刊登的杂志封面上,法国大家族方家的小女儿,方滟滟。
那是一本娱乐杂志,一身娇美的方滟滟正揽着他的手出席在法国的某个晚会,或许是因为角度的关系,沈明炀那俯首的角度似乎是在微笑。
她不该想太多的!顾晓微如此警告自己。
但是手却不可控制地拿起手机,颤巍巍地拨下了快捷键。
他的名字和电话一直是她手机里的1号,但是顾晓微却发现自己如今连按一个号码都无比艰难。
顾晓微看着玻璃窗的里面,沈明炀掏出手机,慵懒地把背往后靠,依旧是那一副足以让人臣服的姿势。
“电影看完了?”他的声音慵懒,却有着放松。
是为了她,还是为了……里面的那个她?
“……还没有。”她捂住自己的嘴,以免有鼻音露出。
但是却仍然被敏锐的他察觉到,见他眉头一蹙,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但是顾晓微只可恨自己竟然能够看得那么清楚。
“怎么了?”
“没有……电影太感动,我……忍不住……”顾晓微死死地抓住电话,鼓起勇气问道,“你在哪里?”
“傻瓜。”他的声音似乎松了一口气,但是顾晓微没有在意,她只在意他的回答。
不要骗我……
只要你说了,我就真的信了……
求你……
玻璃窗内的沈明炀似乎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桌子对面正抬头看向自己的方滟滟,沈明炀道:“还有一会儿就回公司,晚上别吃饭,等我一起。”
“哦?和谁?”
“……客户。”
啪——
顾晓微终于掐断了电话。
听着忙音,沈明炀皱眉看着屏幕已然挂线的显示,却听得对面一阵轻笑。
“炀,有你这么对待客户的么?”方滟滟眼底盛满笑意,但是手上却不再挖甜点,有些慢条斯理地摆弄着。
“抱歉。”沈明炀收回心神,压下心中那淡淡的不安,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模样。
“刚才是谁啊?”方滟滟好奇地问。
“我的女友。”沈明炀毫不犹豫地回答。
余光瞥见方滟滟的手顿了顿,沈明炀不动声色地继续喝着咖啡。
“难怪要撒谎,怎么?怕她知道我们的关系?”方滟滟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但是笑容却愈发灿烂了。
“我们难道有什么关系吗?”他不答,反问。
方滟滟的脸始终如一:“你不要忘了,沈uncle和爸爸说好的,订婚仪式就在两个月后,我和你,应该还是有点关系的。”
“抱歉,我不承认。”沈明炀从容地放下手中的咖啡,双目沉静如水,足以令人不知所措,狼狈无所遁形,“不要妄图用家族束缚我,你没有能力。我不知道爸和你说了什么让你有了和我订婚的希望,但是抱歉,我的女伴早已选定,只不过那人不是你。”
想不到他竟然出言如此直白犀利,方滟滟忍不住眯眯眼:“winston,你变了。”
见沈明炀看着自己,方滟滟才勉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在法国的时候你的作风是不择手段,还记得我们之前的交易吗?你和我一起,各取所需,难道不好?”
“gladys,那只是交易。”沈明炀面对其他人是毫不动情的,若不是因为方滟滟是方家的女儿,他不会陪着她坐在这里与她消磨时光,“交易只适合出现在谈判场,若是在这里,没有必要。”
“那你为什么吻我?”她忽然问,眼底蓄着泪。
就算接受家族再多的训练,她也终究是个女孩。
沈明炀轻揉眼角,有些头痛:“gladys,那天我喝醉了。”
“你知道的,我和她人皆是逢场作戏,如果让你觉得你成为了其中一员,我很抱歉。”他侧头看向窗外,那外面花花绿绿的草丛让他想起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的女人,目光不禁放柔,“我或许能在国外和女人玩暧昧,但是这里不行,这里是中国,这里有我……一直在等待的人,我不会容许任何人出现打扰我们,就算是你,也不行。”
纵是任何人,也不行。
五年的时间,他会弥补。
在那多蔷薇的身上,他会弥补给她更多的爱和时间。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疼爱一个女人真的会上瘾,犹如沈华恺对待冯子悦,疼爱是无边无际的毒,一旦恋上,便会深陷不悔。
“我已经订了明天早上的机票,替我向方伯父问好,道歉的话我会抽出时间去法国亲自拜访。”淡定从容的起身,他又是那个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放在眼底的沈明炀。
但是方滟滟根本就看见了,刚才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温柔,那么刺眼,蛰痛了她的心。
方滟滟看着他离开甜品屋。
眼前的蛋糕他一下都没有碰过,即便那是他在国外经常吃的卡布奇诺,若是她碰了,他便不屑一顾。
在法国他临走前的一晚,她是在酒店顶层的高级酒吧见到他。
那时候的沈明炀身上染了几分酒气,以她对他的了解,该是要喝了多少酒,他才能醉到连她是谁都辨认不出来。
扶着他来到楼下的酒店套房,她一个踉跄不稳,与他一起摔倒在门边,艰难地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道那一向理智的男人忽然手腕一转,迷离深邃的眼就在眼前,他的呼吸第一次和她这样地近。
“……bsp;方滟滟被他抱着,第一次见到一向冷漠的沈明炀有这种痛苦的表情,她的心不禁一阵荡漾,迷糊间,她轻启红唇,仿佛是在诱惑:“yes……”
于是,电光火石般的吻。
方滟滟第一个想法就是——那样冰冷的男人,他的唇此刻竟然能如此灼热。
沈明炀呢喃地吻住她,方滟滟偏了偏头想要问他喊出的“rose”是谁,但是却被他以吻封缄。
他有些急迫,正当她全身都被他抚得火热,他的手机响了。
方滟滟怔怔地看着上一秒还在与自己火热纠缠的男人,他的眼逐渐清明,在看见她的脸时,幽深的眸沉了下去。
推开她,有些粗暴,他倚在门边接电话,声音中带着方才纠缠余留的喑哑。
“留住她,想尽办法。”
听电话的他忽的皱眉,随即命令下去,毫无转折的余地。
见他挂了电话,方滟滟才捂着刚才被他扯开的领口,抿紧嘴唇等他看向自己。
“抱歉,我喝多了。”他轻揉额角,淡淡开口。
与刚才通电话时的急切有所不同。
“没关系。”
方滟滟垂眸道。
第二天早晨,沈明炀就搭上了回中国的飞机,那是他在欧美徘徊五年后第一次回中国。
方滟滟在机场的落地玻璃窗前目送飞机离开,那一刻,她眼底有什么在燃烧。
她要得到他。
是因为那一吻,亦或是那里面……关于一个男人的隐忍和温柔,她已经不清楚了。
winston,我想跟你说,那个吻,是我的初吻。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虐了,偶真的不是后妈!
唯一的珍珠
顾晓微坐在冷冰冰的家里,明明还是大白天,但是她却觉得心寒。
为什么……要撒谎?
手指紧攥,指甲掐在手心,却感觉不到疼。
或许,只是误会。
或许……
咔嚓。
顾晓微如惊弓之鸟一般回头。
“我回来了。”沈明炀站在玄关,看见她站起来,眼底有一丝柔软。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公司的事情还是走不开,但是他却没有了回公司的兴致。
想回家,看看这个傻傻的女人。
“为什么……会那么早?”顾晓微愣愣地站着,破天荒的没有走过去。
注意到顾晓微眼底微红,沈明炀以为是她刚才看电影时留下的后遗症,便没有多问,款款走过去,搂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头埋在她低垂的脖颈中,手指轻轻骚扰着她精致的脸庞:“电影,好看吗?”
被沈明炀这样拥住,顾晓微闻到一股不属于他的香水味,心头一刺,她捉住他作恶的手紧紧攥住,声音勉强镇定:“还好。刚才顺道去了商业区逛了逛,有点累,我先进去泡澡。”
刚站起身来,沈明炀便横抱起她,声音一如既往地霸道蛮横:“我也是,一起洗吧。”
他,根本就没在意吗?
难道不害怕她会知道?
顾晓微觉得心底的寒渐渐涌出身体,沈明炀察觉到她的脸霎时一白,不由皱起眉,把她抱到浴缸的边上,伸手放手,额头紧上,感觉她的体温:“怎么了?身体,有些寒。”
“只是有点累。”她牵强地笑。
沈明炀轻轻蹙起眉,却没有再多问。
手有力地托起她的臀,他慢条斯理地脱下她的衣服,如同一层一层撕破她脆弱的面纱,感觉到他的手指因为脱衣服偶尔扫过胸口,她不禁一颤。
这具身体,比她的心更贴近这个男人。
他低笑,手指恶劣地徘徊却不深入,甚至伸手带领她向自己衬衫的纽扣,喑哑的声线无限魅惑:“乖,帮我脱。”
她轻颤,感觉他的手指已经拉下她的裙子,自己也颤着手开始去解他衬衫的纽扣。
犹如是在做游戏,两个无比贴近的人在或快或慢地褪去外衫,只留一层最真实的假面。
他的衬衫已经被她扯到地上,而她已经如初生的婴儿般展露无遗。
沈明炀先把她放到浴缸里,一瞬间,温热的水灭顶而来。
为什么,感觉不到一丝热?
顾晓微听见拉链被拉下的声音,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双眼迷蒙地看着正如王者般踏入浴缸的男人,他的冷静自持和此时的她的狼狈对比明显。
果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想起刚才在甜品屋看到的一幕,那两个人即使在那种平凡的环境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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