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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作品:虐妃|作者:未知|分类:女生小说|更新:2025-05-23 08:50:07|下载:虐妃TXT下载
  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映雪穿过,绣花鞋上沾上片片。

  等她走到主居,门里已经坐了人。男装的连绛霜正熟练的在柜子里取药箱,并驾轻就熟的捧了一套g净的袍子出来,为连胤轩换上。

  “胤轩,昨晚你去了哪”连绛霜用湿巾为男人轻轻擦拭着眼睛,轻声细语。

  男人静静坐着,没回答她的问题。

  映雪站在门前,不知道该不该踏进去。

  “来做什么”男人陡然出声了,虽是背对着门口,却显然知道是她。

  连绛霜面朝门口,瞧见了映雪,也不惊讶,轻轻将湿巾在铜盆里透过,道:“胤轩的眼睛中了毒粉,景王妃不知晓么”

  映雪走进来:“臣妾来看看月筝妹妹。”

  “月筝来了房里”连绛霜微微惊讶,让小婢走到内室拨开珠帘子瞧了瞧,随之笑道:“哪有月筝妹妹景王妃可是找错了房间”

  “昨夜臣妾安排月筝妹妹来此侍寝,王爷。”映雪淡道,瞧着连胤轩,“而且并未告知嬷嬷王爷临时下榻偏居,怕月筝妹妹空候一场。”

  连绛霜眉梢微挑:“昨夜胤轩去了你房里”

  映雪没正面回答她,对连胤轩道:“既然月筝妹妹回了园子,那臣妾现在便去看看她。“

  盈了盈身,准备退出去。

  连胤轩道:“以后别私自给本王安排侍寝的事。“

  映雪背影微僵:“是的,王爷。“轻步走出去了。

  然后,她回了偏居换下身上溅脏的素衫和绣花鞋,将那串脚铃铛洗净,用帕子擦g,再取丝帕包好,放进梳妆台的第一个暗格里。

  正打算去月落园看看月筝,这个时候,月落园的小婢倒先来偏居请景王妃过园一叙了。小婢道:“主子请王妃娘娘一同赏画。“

  赏画

  月筝的反应让她微微吃惊。

  等到了园子,月筝穿了一袭浅黄开襟宽身薄衫,没有挽鬓,正揽袖作画。她正在画一只鸟,歇在牡丹丛里,展翅欲飞。

  “它想飞,为何却不肯飞”映雪打断了她的凝思。

  月筝握笔的手一顿,轻轻为鸟儿点上眼睛,抬头笑道:“姐姐来了。”便搁了笔,走出桌后给映雪请座。

  她的模样,恢复了娇俏。甜甜一笑,笑靥如花。

  映雪道:“昨夜……”

  月筝为她沏了茶,笑道:“昨夜月筝有幸在王爷房里睡了半宿,月筝很满足,感谢姐姐给了月筝这次机会。”

  “月筝……”映雪轻轻看着她。

  月筝又道:“昨夜月筝为姐姐作的画,姐姐可喜欢那是月筝最引以为荣的一幅画呢,虽然笔艺不精妙,却是月筝用了心思的。”

  映雪微微一笑:“姐姐很喜欢,只是妹妹何以在眉间画了一簇莲花印”

  月筝走到映雪面前,瞧着她那片刘海:“月筝很小的时候在皇宫曾见过一个带有莲花胎记的女子,她救过月筝的命……却不知为什么月筝在看到姐姐的第一眼,便想起了那朵莲花。姐姐,月筝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月筝可否瞧瞧姐姐的额头”

  映雪微嘁,侧转身子:“妹妹还是不要看菜好,怕吓了妹妹。”

  “月筝不怕。”月筝轻轻握住映雪的手,拉过她:“姐姐从来以此为缺陷,却殊不知这也是一种风华。姐姐知道吗王爷百花不爱,却独独怜爱莲花……姐姐你瞧……”

  说着已兀自从抽屉里取出一副细细珍藏的画轴,缓缓摊开,道“这是王爷当年在皇宫随家父学画时所作的莲花,用s全是大红,取名血莲。月筝当年觉得奇特,便偷偷收下了。”

  “呀。”映雪细细瞧了那画上的两朵血莲,微微惊讶。一朵盛苞怒放,血红的瓣,浅黄的蕊儿,妖娆夺目。另一朵含苞待放,与那盛开的血莲相依偎,含羞妩媚。

  奇的是,那盛放的那一朵,竟与她左背上的那块胎记极似。

  她用指抚了抚纸上那朵血莲,问了:“王爷可是在哪处见过此种莲花”

  月筝“噗嗤”一声笑了,道:“姐姐真爱说笑,莲花粉的,白的。黄的哪没见过,又何曾见过这么红的莲花那红,比血珠子还红上三分呢,红得有些触目惊心不是。只是听王爷无意中说起实在梦中见了莲花仙子,依着梦境画下来的。”

  映雪将柔荑轻轻搁进了水袖里,轻淡道:“不曾想王爷有如此雅兴。”

  月筝将画轴静静收了,继续道:“家父当年事宫里的画师,得先帝赏识陪三皇子练画,才沾了福荫……还别说,王爷如今虽然兴趣冷,却有无师自通的天赋,他有心思或是心浮气躁的时候,不是喝酒浇愁,而是关门作画或吹箫……不过,王爷现在怕是不会再碰笛子了。”

  “为什么”

  “可能是寻不到知音。”月筝浅浅一笑,似是陷入回忆里:“真怀恋王爷吹曲的r子,可惜月筝不懂乐器,不然做王爷的红颜知己也是足以。”

  “可是你会作画。”

  “王爷是为了血莲才作画,在他的心中,只有血莲,没有画。”

  映雪沉默了,望着窗外:“明明可以飞,为什么不飞”

  月筝同样望着窗外那只歇在墙头的鸟雀:“它是可以飞,但是它的心被系住了,飞到哪里都有牵挂。”

  “你真傻。”映雪只能低叹。

  月筝却柔柔一笑,瞧着她:“如果姐姐如此爱一个人,便不会觉得妹妹傻的。有时默默守望一个人,也是种满足。”

  映雪望着窗外,沉默不语,眉心微颦。

  月筝又道:“其实绛霜姐姐并没有占满王爷的心,王爷的内心深处还空着,那块地方,绛霜姐姐根本弥补不了。”

  映雪静静听着,突然道:“妹妹是怎样嫁给王爷的”

  月筝一怔,随即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王爷娶月筝,是为家父所托。”便不再说其他了。

  映雪瞧着她略带忧愁的模样,心儿随之一嘁,说不出话来。今r这趟赏画怕是有些沉重,她的无心,勾起了这个女子的落寞。而她,也落寞了。她不能告诉月筝,她爱的男人将她拱手送给了另一个男人,她却不能飞。

  她道:“妹妹教姐姐作画可好姐姐爱闻这墨香。”

  “恩!”月筝清脆应答,杏眸微弯,落寞敛去。

  月筝铺了画纸,准备好了墨,正要起笔,却陡然听得小婢来请王妃娘娘,说是王爷的眼睛出事了,请王妃娘娘即刻前往东漓。

  “眼睛”映雪心头一跳,想起了那个叫哑奴的红衣女子。

  她的心隐隐有股不安,打发了小婢:“我即刻便到。”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六章

  连胤轩的眼周灼红了一圈,微微的肿,眼睑青紫得厉害。

  映雪走到东篱主居的时候,老大夫正在给他察看,重重的叹息:“王爷,这毒粉沾不得水的,遇水扩散得更厉害,怕是已经入了眼睛。”

  “该死的!”连胤轩瞬息暴怒,一把抓过老大夫的衣襟,额头青筋暴露:“给本王治好它!本王不能看不见东西。。。。。。”怕是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刺激。

  “胤轩!”身后静立的连绛霜急急拉了他,自责道:“都怪我粗心大意,以为这毒粉能用清水洗去,用湿布弄湿了它。。。。。如果不能治,我将眼珠子给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明的,胤轩。。。。。。”

  “该死的!”连胤轩又喉了声,松手将老大夫拽到地板上,用左掌遮了眼睛,“都给本王滚出去!马上滚出去!”

  “你们都出去。”见此,连绛霜轻轻挥退室内的大小丫鬟,留下摔在地上的老大夫:“大夫,王爷的眼睛可有得治”

  老大夫颤微微从地上爬起来,苦着脸道:“王爷中的毒粉很奇特,此毒物中似乎含有大量珊瑚粉,以及其他有毒海物研磨的细粉,所以遇水既有吸附力,刚才老夫看过王爷的眼睛。发现毒粉黏附在眼珠子,与老夫十八年前见过的一种毒极为相似。”

  “什么毒”连胤轩不再怒吼,放下遮住眼睛的左掌,痛苦的闭着眼睛,薄唇紧抿,渐渐止住了情绪。

  “老夫十八年前在京城开了一家小医馆,曾在一个夜里遇到如此病者,那个男子也如王爷这般,双睑青紫,眼珠子被毒粉吸附,不过他眼睛当时没有沾水,故扩散得不快。”

  “然后呢”连绛霜比当事者更急:“老大夫可以直接说诊治之法。”

  老大夫神s一僵,战战兢兢道:“老大夫查过医书,得知此毒来于天景北部外域海国,只有那里的人才会用海物防毒。只是此国坐落在泱泱大海中,神秘莫测,陆路上的人很难寻觅。”

  “老大夫的意思是说此毒只有这个海国的人才能解”再次出声的依旧是连绛霜,她心儿一惊,柳眉蹙起,瞧向安静下来默默听着的伟岸男子,“胤轩,你可知对方是什么身份”

  连胤轩腮棒子紧咬,没回答她,只是沉道:“大夫可有压制毒粉扩散的方法”犀利冷寒的深邃闭上了,那高壮的体魄却扔是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他的心思,无人能窥探。

  “有,不过有些难。”老大夫道:“当年那位壮士来老夫医馆后,翌r便有位戴红面纱的女子来看他,记得当时女子是用小竹筒里的水为他清洗眼睛,据说是每r卯时一刻接的露珠,而且那露珠切切不能让r光照s,采摘的时机要刚刚好。。。。。。。”

  “何为刚刚好”绛霜檀口轻启,记在了心里。

  “所以老夫才说有些难不是。”见气氛缓和下来,座上的男子也不再发怒,老大夫这才敢放宽心说话:“卯时一刻要掐准,只能接竹闲惬意。”

  西门微微一笑,面s不改,瞧了那钱波dangyang的湖面一眼,依旧潇洒自在:“这里景s确实不错,很适合赏月,那么西门就不打扰公主雅兴去别处踏凉了,告辞!”扇儿一撑,好不惬意走过这凉亭。

  “哼,不过花孔雀一只!”等西门走出亭子,萧阑歆冷嗤一声,挑眉瞧了男人欣长的背影一眼,“身形还不错,跟胤轩差不多高,倒也风度翩翩俊美风流,就是那双眼睛太媚了,受不了。”

  “公主,这个西门公主正是卞州内出了名的第一美男子,逍遥不羁,自命不凡。”

  “噢”萧阑歆将刚放入嘴里的葡萄吞下,吐了核:“既然是第一美男子,那是哪家公子本宫主瞧那气势也不似凡夫俗子。”

  “回禀公主,西门公子乃飞云山庄二庄主,只管风流,不管事。”

  “哈哈,原来还是一刻绣花枕头,还以为胤轩认识的人能神气到哪去!不管了!”萧阑歆凉凉笑了,再放入一颗熟透的葡萄进嘴里,开始继续赏自己的月。却又似想起什么,拉了丝竹一下:“本公主让你带的话带到没为何多罗王那边至今还未有任何表示”

  丝竹的皮立即绷得紧紧的:“公主的话奴婢是一字不漏转达给多罗王的,只是那多罗王整r呆在花楼里酗酒,怕是没有一刻清醒。”

  “等他回府,再去传达一遍。”

  “是的,公主,奴婢记下了。”

  而东漓那边,映雪刚刚为连胤轩施完针,连绛霜便捧着个小竹筒子走进来了,轻道:“胤轩,让我再用露珠给你净净眼睛可好”

  “嗯。”连胤轩坐在榻上让紫烟为他拉拢白s中衣,默认了。这些天因为施针比较频繁,便没有将衣物全脱,只是将衣襟敞开了,露出胸膛。而映雪试了几次,三处主x拿捏得准了,闭着眼也能寻找。

  此刻,映雪收起针,净了手静静站在床边:“如果王爷没有什么不适,那臣妾退下了。”

  连胤轩正在让绛霜滴露珠进眼里,头仰着,露珠子带着微微的黄从眼角流出来,道:“你先不要出去,呆会教绛霜清目术。”

  绛霜正用帕子替他擦拭,微微一笑,也道:“那么呆会麻烦景王妃了。”

  呵,终于肯让她解脱了吗!映雪轻轻回视连绛霜一样,打得无波无痕:“不麻烦。”让连绛霜来,她还求之不得呢。

  连绛霜这几r天天按时接下半竹筒子的露珠儿守在旁边,时辰一到便为他净眼,寸步不离,果真做到了十二分的细心体贴。而除了施针的时间,她是一定会守在这个男人身边的,用露珠及时为他止灼痛,给他更衣梳发,那份情真意切,怕是无人能及。

  所以,她愿意教她清目术,十分情愿遂了连绛霜的意。

  “以后不要叫景王妃。”连胤轩净了眼睛,没看映雪,却是陡然这样对绛霜淡淡嘱咐着:“叫她姐姐吧,不必再叫景王妃。”

  薄唇紧抿,喜怒不形于s,他高大的身子站起,稳步踱到了外屋。

  “啊”绛霜微微诧异,随即眉梢带笑,望着映雪,“绛霜早说过对姐姐一见如故了,从见到姐姐的第一眼起,就有种亲切感,就仿佛我们前世是姐妹一般,呵呵,姐姐,我们很有缘,对吗”

  映雪瞧着女子眼中淡淡的敌意,心头隐隐有股情绪在涌动,眉一挑,道:“是有缘,缘分深的牵了妹妹的王妃位子,做了妹妹的替身。”

  “苏映雪,这不叫抢!”连绛霜的脸蛋立即冷若冰霜,眸一沉,淬了三分毒:“不是抢,是我暂时让给你的,因为这个位子从来都是我的,昨r是,今r是,以后永远是。我今r屈尊叫你一声姐姐,是为弥补心头的愧疚,不是真正将胤轩让给你!”

  “那你觉得让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来吗”映雪冷笑。

  “是我的,就一定要得回来!”连绛霜咬着银牙,冷冷盯着她。

  映雪陡然觉得有些好笑,她没想过要抢这个女人的男人,可是这个女人的表情却告诉她,她抢另外她最喜爱的东西。她从来不觉得让出去的感情还能收回来,即便没有人跟她抢那份感情。

  她道:“如果你觉得可以,就可以。”

  “你这是什么意思”连绛霜冷眸微眯。

  “你了解我是什么意思。”映雪淡淡瞧着她,浅笑:“如果将他抓得太紧,他反而更想飞,就是这个道理。”

  “这个不用你教!”连绛霜的眸子依旧灭有恢复温度,瞧了珠帘子外一眼:“我爱这个男人,从六年前第一眼见到他就认定了他。。。。。。我相信他的心中也是有我的,不然,他也不会让你做我的替身。所以,我奉劝你最好不要爱上他,爱上他,痛苦的只会是你!”

  映雪心头微微一嘁,笑道:“多谢忠告,只是我也有一句要提醒你,今r我苏映雪如此做你挡灾替身,是为自身给王府带来煞气心生愧疚,我不曾想抢你什么,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底线,希望你不要再对此咄咄人!”

  “你不犯我,我自不会你!”

  “树欲静而风不止。”

  珠帘子响了响,紫烟探了个头:“王爷谴奴婢来问问,清目术教得如何了刚才西门公子过来东漓,王爷正在花厅陪着,请景王妃和三小姐过去一趟。”

  “墨玄来了”连绛霜瞬息淡去了刚才的剑拨弩张,眉儿一挑,有些吃惊。

  “是的,已经有些r子了,三小姐今r才知晓么”紫烟烟嘴低笑,仍撩着珠帘子:“西门公子已经嚷嚷好些r子了,却每每寻不得三小姐的身影失望而归。今r好不容易逮着了,自是不肯离去。小姐,奴婢可是把棋盘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过去呢”

  “巧嘴。”连绛霜朝前迈了步,望着这巧婢:“你如何知晓我是小姐”

  紫烟连忙将珠帘子放下,走进门来:“让太妃娘娘几夜留宿西居,又与王爷寸步不离的人而,除了小姐,还会有谁!况且,小姐的模样虽变了,声音却没有变,奴婢服侍了小姐那么久,如何认不出来。”

  “这么说,我的易容术还是不成功打得。”连绛霜用指扶了那张白璧无暇百般难描的脸蛋,没有责怪紫烟的直言不讳,却是转过头瞧映雪,“我是再也回不去这张脸了,现在这张脸虽有百般好,却毕竟不是我自己的。我好羡慕你还能完整拥有它。”

  “脸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是你。”映雪淡然,将装银针的小盒放进袖子里,再道:“我现在要会偏居去清理银针,以做下次之用,帮我转告王爷。”

  说着,已撩起珠帘子走出去了。

  紫烟叫了声:“景王妃,王爷吩咐您一同前往滴,清理银针之事,可j奴婢打理。”

  “不必,银针是家师所赠,不能假他人之手,相信王爷会谅解的。”

  “姐姐你去吧,我会跟胤轩说明白的,既然是为银针的是,他定是不会强人所难。。。。。。耽搁不少时候了,紫烟,我们快去花厅,要不让胤轩和墨玄大哥等急了。姐姐,妹妹退下了。”

  说着,礼节x的盈了盈身,带着紫烟走出了卧居。

  映雪淡淡瞧了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一眼。往相反的方向走。

  她往的偏居在主居左侧,没隔几步,却感觉是咫尺天崖。总感觉,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她突然不想回去了,转了个弯,走到院子内的那颗大合欢树下,望着那在夜风中飘荡的黄丝带凝思。这些丝带表相思,是女子思念爱郎期盼心爱之人早r归来之意。

  自然,这系丝带的人,是连绛霜。

  那个爱郎,是连胤轩。

  呵呵,连绛霜对连胤轩的爱果然是无孔不入的,就似那老树的根须,入地三尺,盘根错节,任何风雨是摧不毁的。

  这个女子对她担惊受怕了,只怕是,爱得越深越怕失去。她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连绛霜失去了这个男人,她还活得下去吗

  她不能体会这种两情相悦的撼动,只知道,师父不爱她,她却仍活了下来。

  有些可笑的是,她竟然站在这颗合欢树下,思考自己的夫君个别的女子两情相悦的事,自己则,莫名感伤。

  “夫君”她望着那黄丝带苦涩一笑,透过树梢上的月,想起一张淡薄的男x面孔。只怕她这一生,是要孤老终身的。

  随后,她猛然转过了身子,敛去神s,静静往自己的偏居走。

  这个时候,夜已经有些深了,水媚在整理床铺,桌上搁着封薄薄的信笺。见她走了进来,立即将信笺捏在手里递过来:“景王妃,您总算回来了,这是给您的信,搁了半r了。”

  “谁送来的”她心头一紧,瞧到那信封上没有字。

  “奴婢今r去买胭脂,一个小童在王府门口塞给奴婢的,只说是一定要亲手j给您,不能经过他人之手。”

  “那你下去歇息吧。”她轻轻遗退了水媚和屋里的丫鬟,眉心微皱,抽出信纸,拆开。

  读完,她红唇紧抿,将那薄薄的信纸捏得濡湿。

  随即,她将桌上的灯罩揭开,再次将那信纸连信封搁在了火上焚烧。焚烧后的纸灰,则用茶水浸了,浇在室内养的那株绿竹盆里。

  等做完这些,她静静站在了窗前,月儿还是那个月儿,满天的星子,夜风吹入,却陡然低叹了声:“我这是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思潮暗涌,澎湃不已。

  半刻,水媚又跑进来了,蹙了蹙眉:“王妃娘娘,您刚才烧过东西吗好大的一股味儿。”

  “刚才不小心把桌子上的夜灯撞翻了,没事的,你现在来做什么”她反问。

  “哦。”水媚瞧了桌子上一眼,道:“奴婢是来禀报王妃娘娘,刚才么么来过,说将主居右侧的偏居配给三小姐了,今夜王爷在三小姐那下榻,不过来这边了,请王妃娘娘先行歇下。”

  “好,我知道了。”原来是为这事,她淡道:“我本打算将那右侧偏居调给她的,不曾想她事先找么么说了,那可好,不必让我在折腾一番。你还有其他事吗”

  “奴婢没有了,王妃娘娘。”水媚用一种很惋惜的眼睛看了看主子,才道:“奴婢在外屋歇下了,王妃娘娘有事儿可以直接唤奴婢。”

  “知道了,你去吧。”这个越来越贴心的小丫头。

  “嗯。”水媚将内室的珠帘子放下,再仔细检查了遍窗子,这才退下去。

  终于安静了,映雪轻轻将灯罩的灯吹灭了。脱了绣花鞋,将那薄薄的帐子放了,却是在帐子里坐了一夜。这一夜,即便是躺下了。怕也是辗转反侧的。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八章

  连温祺一大早起了,手中提一个精致小鸟笼,急急往母妃的西居偏赶过来。

  “绛霜,我昨儿个买了只会唱曲的小雀儿,你快来听听看。”

  苏么么正在为宁太妃梳发,听到外头的声音,忙将梳子搁了,走出主居的门来:“小王爷,小姐不在偏居,昨儿个夜里去了东漓了,怕是还在王爷的榻上。”

  “啊”温祺俊脸微红,带点少年初听情事的羞涩:“原来她去王兄那里了,那我还是不找她了,王兄会吃醋的,呵呵……么么,母妃可起了温祺来给母妃问安。”

  “早起了,老婢正为小姐梳头呢,人老了,贪不得睡。来,小王爷,老婢带你进去。”苏么么柔溺一笑,忙将这个小王爷请进来,备了些点心给他吃,自己则将太妃娘娘掺出来。

  太妃娘娘面s雍容,正用指捏着眉心,稍显倦s:“昨夜母妃不知怎的做了一夜的噩梦,老是梦见你王兄被人追杀,霜儿掉下悬崖,哎……”

  “母妃”温祺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碎屑,安慰道:“母妃是太c

  劳了,才夜不安寝胡思乱想,要不温祺今r陪母出府转转透透气,顺便拜拜菩萨,保佑母妃福寿安康”

  “那你今r的功课怎么办”太妃娘娘慈爱一笑,故意责怪道:“前r项夫子告知母妃,有人天天在练武习书的时辰偷偷跑出王府逗蛐蛐儿,晌午回了,下午又跑出去,并将夫子吩咐下的字画功课送到了月落园让月筝代为完成……”

  “母妃,您别听那个项夫子胡说八道。”温祺冷汗直流,被当场抓包的搔搔后脑勺,笑得牵强撒娇:“那个项夫子老眼昏,嘴皮子关不住,指不定是认错了人。”

  “祺儿!”太妃娘娘柳眉一沉,严肃起来:“夫子老当益壮,知识渊博,更是孜孜不倦教导你,尽心尽力教书育人,你知错不改,菲薄思师,还在这强词夺理,实在是令母妃失望!”

  “母妃别生气,祺儿知错了,祺儿刚才只是逞一时口快,并不是要菲薄思师……”温祺这才急了,委屈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