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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阅读

作品:狼群III|作者:sjf555666|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2 14:26:46|下载:狼群IIITXT下载
  “你看,多有效啊!”看她指着地上的人的样子,我不禁又握了握脖子。

  “我们都没有带解药,你只有等了!先问出话的才算赢!”我踢醒我抓住的家伙向他问话,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听不懂英语,换了几种语言都不回答我,等捏开他的牙关才发现,这家伙竟然只有半截舌头。

  “哈哈哈!”我自嘲地笑了,redback也笑了,不过是得意的笑。

  “你死定输了,哈哈!”没想到我冒那么大险抓住的竟然是个哑巴,这不铁定没口供了嘛。扒开衣服看了一下,这家伙身上也只有一个裸体的飞天文身,没有部队或监狱的标志刺青,倒是满身的伤疤显示出这家伙也是生死线上荡过几回的人了。

  我正丧气地摇头,就感觉脸上一凉,凭直觉就知道是竹子,慌忙闪身躲开。

  “解药!”清脆的声音后,连着是几声闷响。我抬头一看,redback又冲每人来了一下。

  中箭后不一会儿,几个人便没有了刚才的痛苦,慢慢地舒展了身体,仿佛刚吸多了毒品的隐君子一样,仰面朝天深吸着气,一副陶醉的样子。

  “箭……毒……吹箭!”那个管事的头目躺在地上呻吟着吐出四个字,听到这句话让我不由自主地一颤。

  “哟,你还挺识货的嘛!去过南美?”redback根本没有绑这几个人的意思,用脚踢了踢他的头问道。

  “哥伦比亚!那可真不是个好地方,西部崔柯地方所产的箭毒蛙,可称毒蛙之冠,毒性大于一切毒蛙。取其一克的十万分之一的毒液,就可以使一个大动物中毒而死。拿根针在蛙背上蹭蹭就能要人命,你一定用的是那里的蛙……”那家伙很明白自己中的毒,虽然刚才不能动了,但五感仍在,听到自己服了解药便在这里拖时间。他详尽的描述让我想起了在哥伦比亚丛林中那次惨痛的经验,被农民当做野兽来上一箭,如果不是老子身体壮,当时就挂在那片水草地里了,想来应该在他刚露面时就打死他,好心没好报!

  “哧!”离此人最近的同伴的脸上中箭,细长的针体穿破脸皮扎进了牙床。瞬间那家伙握着脖子又缩成了一团,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维持这个姿势,而是越缩越小,最后曲成了一团,但恐怖还没结束,那家伙这时仍没有停止缩小,骨头被肌肉压迫变形发出骇人的断裂声,最后腿骨缩进了胸腔顶住了后壁才停下,被骨头茬插破的腹壁破口处,肠子头无声地滑落了出来。

  其他四个人眼睁睁地看着眼前恐怖到近乎妖异的惨状,除了害怕什么也做不了,等到那块已经不成人形的肉团停止缩小的时候,四人中三个都尿湿了裤子,丛林里立刻弥漫着一股呛人的骚气。

  不光他们害怕了,连我都傻眼了。眼前的景象让我想起初中生物课上讲的“脊蛙反射”,什么时候这种吹箭上的药变得这么厉害了?有这么厉害的毒药还发展什么生化武器呀,一百人的部队里只要有两个人中了这种毒就能瓦解全军的士气。

  “我养的小可爱是不是比较特殊呀?”redback笑着单腿跪到那家伙面前。

  “这不是箭毒蛙的……”那家伙瞠目结舌地指着尸体叫道,竟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可以动弹了。

  “我只知道这是生物酶解技术,是honey给我的药,让我试效果!”redback对我耸耸肩说道,“听说能把骨头给腐蚀软,所以肌肉才可以把骨头压断。其实我给那家伙的第一箭便是了,第二针只是让肌肉收缩的刺激剂而已。”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放了我吧!我只是个干活的……”那家伙的手下先受不了了,争先恐后地喊道。

  “砰砰!”叫得最响的那个被redback送去见上帝了。

  “我最讨厌懦夫!”redback说完,另外三个人都愣住了:怎么还有不愿听俘虏招供的?

  “我们不是不想听你们说什么,只是不喜欢这么多人报信。信使一个就够了!”我走到三人面前说道。

  “我去!”

  “让我去!”这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体力的两人立刻互相推挤着向redback爬去。

  “砰!”爬得最快的又被redback毙了。

  “我不喜欢体能好的,我怕他回来找我复仇!”我站在她背后笑出了声,她就喜欢这样从精神上折磨敌人。

  二选一!最后那个随从看了看身边的头目,似乎明白自己绝对没有他价值大,于是绝望地大哭起来。

  “我不想死呀,求你放过我吧!我根本是无关紧要的小卒。求你了!你就把我当条狗给放了吧!”那家伙哭得鼻涕流满地,不停地吸进喷出地恶心人。看着手下丢人的样子,那头得意地笑了笑,结果笑容还没有收起,脑门上便多了个洞。

  “越是胆小怕事,我越是喜欢!”redback对着脸上仍挂着得意微笑的家伙吹了吹枪口。

  看着完完全全傻掉的幸存者,这时我才大笑出声。从大败到大喜,这家伙盯着地上死去的头目没有任何反应。

  “嘿!嘿!”redback扇了幸存的一耳光,那家伙才扭过脸茫然地看向我们。

  “你们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秘密……我们只需要一个认识回去路的人而已,你们可以叫人来报复,我们等着……”我举起手示意意图抢白的他不要打断我的话,“不要说你们不想报复,你做不了主……我等着你们,不过……”我突然给了他一下子,将他打晕了。

  “能拖点时间更好!”我冲着redback撇下头,然后笑着一起离开了现场。

  “杀了他不是更能拖时间?”redback总是在结束后才发问。

  “他今天死了,明天对方就会不明所以地派人来骚扰。但如果这家伙醒了,给他们一个电话,情况就不同了,他们会猜测,会打听,会计划,会……”

  “会耽误时间!”redback明白地点点头接道。

  回教堂路过集市时,不时有流浪狗闻到了我们两人身上的血腥味跟随在身后,当我们停下挑水果时,流浪狗便将鞋子上的血迹和黄白髓体舔了个干净。

  到达教堂墙外时,一切都恢复了往昔的样子,孩子们无忧无虑地在院子中做游戏,欢快的笑声穿透古老的院墙,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滤过我的身体,我仿佛看到一阵发光的风吹过,身体顿时轻飘起来。

  靠在长满青苔的青石门柱上,我点了根烟没有跨进院子,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孩子们的笑声如同隐形的推力将我拒之门外!redback拉了我几下,都被我甩开了。过了一会儿她仿佛明白了我烦躁的原因,走到门外大芭蕉树下的一眼刻满梵文的古井旁,用绳桶打出一桶清澈的泉水,脱掉外衣只留内裤,不顾行人的注视径自冲洗起来。泛着银光的水花顺着她象牙般的肌肤滑下,给人一种圣洁的启示。

  不自觉地,我也加入了清洗的行列,当天地的精华从头到脚洗刷一遍后,我感觉整个人就像由内到外被剖开一样通透起来,远处林立的佛寺传来的经声和教会的唱诗如可见之血输入我的体内。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净化,也明白为什么如此多的人在如此发达的现代还会保持信仰!

  当修女给我们两人送来干爽的圣袍时,原先对此多有顾忌的我,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把袍子给套上了。光着脚踏上青石阶时,原本横在我心中的阻隔已荡然无存。孩子们扑进我怀里时,我仿佛抱着一团圣光,温暖而纯洁。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我离开艾兰登,离开在我眼中笼罩在幸福之下的圣玛利亚教堂。甚至在直奔巴基斯坦的军机上,我都没有摸一摸我的装备。

  “你在干什么?”好久不见的狼人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出神的状态马上被唤回了现实。

  “什么?”

  “我说你在干什么?飞机都到了好半天了,你怎么还不下来?害我又专程跑上来接你,是不是和redback补蜜月补到走不动路了?”狼人提到我在电话中搪塞队长的理由。实际上我们两人就一直在圣玛利亚教堂待到昨天,在那里给孩子们看病,带孩子们玩乐。甚至这几晚我都是一个人睡在地板上。

  “还好!”我随便应付了一句。

  “那还不走?”狼人给了我一肘。

  “哦!”我坐着没有动,屁股上像长了胶一样。看着眼前熟到不行的武器,握着胸前挂着十字架的士兵牌,我有种冲动,想对兄弟们说:我不干了!这几天的生活虽然无趣,但我找到了一种安宁,一种庇护。在那里我不是恶魔,不是食尸鬼,不是杀人犯,不是刽子手,不是刑天,不是……

  突然一股血腥味蹿入了鼻中,我顺着味道看去,发现狼人胳膊上包着的纱布还渗着血。我心头猛地一跳,不由得脱口而出:“怎么了?”

  “噢!这个?”狼人抬抬手说道,“唉!‘血腥妖精’的那个人妖狙击手,真是废料一堆,一点默契都没有,差点一枪打到我脑袋上,恨得我差点捏死他。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你这个笨蛋还是比某些人强上那么一点的。幸好你来了!”

  看着狼人殷切的眼神我心如乱麻。等回过神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拎着家伙站到了机场边上的军车前,刺客、水鬼和天才都坐在车里看着我。掂了掂手里的狙击枪,我苦笑了一下,这时突然想起被redback推出教堂大门时她面色忧伤说出的一句话:“教堂是用你的钱盖的,你就当去为孩子们募捐我们无法得到的幸福吧!”

  是啊,就当给孩子们募捐吧!我一边说服自己,一边跨上了军车。车门哐当一声关住,就在车子启动前的一刹那,我无意识地向窗外张望了一眼,却突然发现车外竟然站着另一个我,一个穿着运动服、球鞋的我,一个细皮嫩肉、面目齐整的我,一个……正在向我挥手告别的我。

  “刑天!哎,刑天!”肩头传来一记捶击,我一震,扭过头看着身边的天才。

  “嗯?什么?”我弄不清他要干什么,迷惑地看着他。

  “你有同行的人?”天才向我背后张望着。

  “没有!怎么了?”

  “你一直在向外看。”天才指着窗外迷惑地问道。

  “噢,没有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到巴基斯坦,只是好奇地多看几眼而已。”我扯掉头上的头巾,抓抓两边裸露的头皮,偷眼向窗外看了一下,那个虚拟的人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把脑袋埋进双膝间,搂着冰冷的枪身,双手不停地拍打自己的后脑勺,并扯动背后的发辫。我心里不停地苦笑,原本以为自己有决心脱离这个圈子,但就在刚才我错过了第一次机会。我的心不但不够硬,而且我还为自己找到了借口。

  “你还好吧!”天才从边上搂着我的肩膀拍打着。车子刹住时,我发现车子就停在机场入口的大门正中,边上有序进出的车辆被我们的车子打乱了进程,顿时一片喇叭声响起,一片叫骂声传来。

  而车内所有人根本没有瞅他们一眼,都扭过头关心地注视着我。从他们的眼神中我可以读出他们在担心什么,每年佣兵里疯上几百号人是很常见的,而且我还有过一次“前科”,时常还发发“神经”,所以我一直都是其他人关心的对象。

  “我很好!别那么看着我,你们知道我恨那种表情。”我躺倒在靠背上,挥挥手示意他们没有关系。

  “哪种表情?”狼人装糊涂。

  “就是你脸上那种,装什么傻,小心我打烂你的鼻子!”我把手里的头巾甩过去,但被他躲过。

  狼人看我没有问题,笑着向开车的刺客挥挥手。刺客刚要打火走人,就听见窗口被人轻轻敲响,扭头一看是一名巴基斯坦军人,留着大胡子,穿着一身可爱的长袍式军服。

  “真主保佑!先生。请把车停到那边下车接受检查。”士兵的英语说得不错。

  刺客从车队中挤出来,把车停在大门外下了车,我们其他人也跟着下车看看这个小兵想干什么。身边穿梭的车队在一阵疏导后恢复了正常,不停有美军的车队从这里开出,巴基斯坦向美国开放了机场和边境换来了美“援”,看着机场繁忙的样子,就知道美国军队打击甘茵斯坦的决心不是一般的坚决。

  不断有开出的车队向我们打招呼,那些人虽然穿着美军制服,但却没有挂美国国旗,一个个打扮得稀奇古怪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制式军容。

  “佣兵大聚会。”狼人兴奋地指着一辆辆军车叫骂着。边上的巴基斯坦小兵看我们嚣张得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很生气,估计他也接到不要和我们这些人争执的命令,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发作。

  “请出示你们的证件!”小兵已经是第三次询问了,话语中的火药味已闻得到了。

  “刷!”一排塑料卡排在他眼前。天才指着其中一张自己的身份证明说道:“抱歉!我从中学毕业后就没有再照过相了,如果这张照片不像我的话,请你多包涵!”

  小兵看完之后便敬了个礼让开道,却特意对我说了一句:“欢迎到巴基斯坦!”

  刚要回到车上的其他人意外地看看他再看看我,迷惑地指了指自己问那个小兵:“为什么你只向他表示欢迎?”小兵笑了笑扭脸走了。

  “酷!”刺客冲小兵的背影竖起大拇指,扭过脸却对狼人道:“我们离开巴基斯坦的时候提醒我拜访这位友人!”

  “算了吧!”狼人摆摆手做了个受不了的手势。刺客上车前在手心吐了口吐沫在我额头的文身上蹭了蹭,仿佛在擦电灯泡似的,最后说了句:“把这面国旗擦亮点,也许在这儿能混到不要钱的晚餐!”

  “干!”我飞起一脚却没有踢中这小子的屁股。

  悍马跑在开阔的大道上,不断有尖叫着的车辆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能如此光明正大地去侵略别人的机会,对于佣兵来说可不多见。

  “不抓紧机会享受,上帝会惩罚你的!”飞驰而过的军车里传出的叫声被风声带得模糊起来。

  “我操!”水鬼掀开天窗钻进车顶的机枪堡垒中,拉动m2hb的枪机冲前面的军车开了一枪。要知道重机枪便是反器材步枪的前身,50的大口径很轻易地就将对方车顶的堡垒掀上了天,吓得对方立刻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车内的人纷纷跳出车厢站在车旁看着车顶叫骂。

  “多吹风不会晕车!”我们的车缓慢驶过他们车旁的时候,天才探出车窗冲着那群家伙叫道。

  “操!疯子!”

  “神经病!”一群人捡着自己能摸到的东西向我们的车子扔来。

  我们大笑着把他们抛在身后,水鬼一直是执行水下任务的,没想到在陆上也这么“神勇”。

  “没想到你和屠夫一样神经!”我碰击水鬼的拳头表示支持后笑道。

  “你要是在水下见到我,才能明白我有多疯狂!”水鬼露出他手臂上的疤痕横在我面前。

  “细小的三角形啮咬痕迹!”我看了一眼纠结的疤痕道,“食人鲳?”

  “没错!”水鬼指着自己的后背笑道,“巴西马把格洛,12名队员,只有我从‘水鬼’的追食中逃出来了,你应该看看我的后背,每当水流从疤痕的缝隙滑过,我就兴奋得直发颤。”

  “所以你得了这个外号?”我见过这种恐怖的东西,一头羊5分钟便会被它们吃个精光,一个60公斤的人如果被食人鲳吃光,也只需要10分钟时间。

  “我的幸运绰号!”水鬼满足地看着我,“每当我听到别人提到我的绰号,我就会想起自己有多幸运。”

  看着他既满足又痛苦的样子,我知道他也明白,能从湖里爬上岸,是因为有11名同伴为他拖住了食人鲳,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提到自己的痛处。

  我还没来得及询问原因,车子便已经到达了基地,大家鱼贯而出离开了车厢。眼前军事基地的样子大出我的意料,一群包着头的伊斯兰教徒正在基地门口进行抗议。作为同样是伊斯兰国家的巴基斯坦当然有袒护的倾向,而且他们也认为甘茵斯坦做的并没有错,甚至还有人把拉登当成英雄。跑来示威说明这些人已经很温和了,没有向里面扔炸弹就算不错了。

  看着被堵在门口进不去的军车,再看看站在门口维持秩序的卫兵,显然没有人敢使用武力对付这些人。

  “怎么回事?”我奇怪地问水鬼。

  “不知道!我们出来的时候这些人还没有聚过来。”水鬼正说着,背后传来刹车的声音,刚才被我们轰掉车顶的佣兵追了上来。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是要打架。

  “玩玩?”狼人冲着那群人阴险地笑笑。

  “来呀!怕你?”一群人便扑了过来。两伙人便扭打在一起,不过这些家伙明显只是普通的佣兵,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我扛着的枪都没有放回车上,用一只手便摆平了两个瞄上我的家伙。

  原本正在看着前面示威的佣兵们,听到响动纷纷调头回来看热闹,不过很快大家都被挑动起了好斗的本能,不知谁开的头,整个场面瞬间便升级为上百人的大混战。最后连示威的群众都不再向基地内的大兵示威,反而凑过来指指点点地看起戏来了。等到基地的宪兵冲出来的时候,反倒是最先打起来的我们几个笑呵呵地从让开的大门进了基地。

  进到基地才发现,原来这个基地并不大,前面住的全都是佣兵,只有少量的美国大兵进驻,基本都是进行后勤供给的宪兵,后面则是一个空军停机仓库,停靠的是提供军事运输的飞机。

  里面没有美军正式的地面作战部队,也没有明确地挂上美国国旗,整个就是一黑基地。

  刚进到基地里面我就看到在飞机场边上有两个巨大的拖车,那东西我挺熟的,是天才的移动实验室,以前我们经常坐着这个东西到各地去实验他新搞出来的武器。于是,我就径直地向那里走去,走了没多远便看到骑士和一个美国军官还有两名东方人走了过来。

  “刑天!你来了。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是肯特上校、堂本少校和叶山上尉。”骑士给大家分别介绍认识。我看着两名日本军人,奇怪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日本的宪法规定是不允许在役军人到海外执行任务的,但如果是首次介绍佣兵的话,一般是不会介绍军衔的,因为佣军的军衔水分太大,像我这种非正规军出身的也能混上挺高的军衔,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敬完礼分别握手示意后,骑士说出了一句令我大吃一惊的话:“美军给我们在甘茵斯坦的任务,就是保护堂本上校和叶山上尉的难民援助统计队不受伤害。”

  “什么?让我保护日本军人?”我瞪大眼睛看着骑士,仿佛是在看一个脑子进了水的白痴一样

  “刑天,你想想!这种事,你不干也有人干,日本出兵海外是铁板钉钉的事,亚洲各国政府都拦不住,你叫两句有屁用呀。”天才和骑士说完话,跟在我后面走了过来。

  第一〇一章窝囊!

  “没错!”骑士肯定地看着我。

  “为什么?”我在狼群这么多年,还没有接过保护日本人的活计,通常队长在安排这类任务的时候,会善意地避开我。

  “根据新的日美联合作战计划,日本不仅仅负责美国军队在反恐战争中的后勤和搜救工作,还将在必要时给美军提供战斗援助。日本国会要用难民统计队的工作情况来评估日本出兵的安全性,并以此来测算将来派兵参战将会遭受攻击的可能性。”肯特上校看着我奇怪地说道。

  我一把拽掉头上的包巾,露出鲜红的中国国旗说:“这样日本自卫队不就从以前的辅助力量变成了战斗预备队了吗?再过几年日本是不是就要直接参战了?”看到我头上的文身,三个陌生人都明白我为什么抵触情绪这么大了。两名日本军官不约而同地看向骑士,骑士没有言语,冷冷地看着我,那是上级看下级的眼光,不用张嘴就知道他的意思是:闭嘴!这种情况我明白,骑士作为副队长,我应该给他点面子。没有办法,我只好站直敬礼道:“是,头儿!”

  两个日本人带着胜利的微笑鞠躬致意,然后和肯特上校离开了我们。

  “刑天!”骑士抢在我张口之前示意我不要说话,“队长和我安排你接这个任务,就是要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无论你对日本有多么地仇视,这都不应该左右你的判断力。作为一个冷静的军人,你应该迈过这道槛儿,我相信你会想通的。记住我的话:如果势不可挡,便推波助澜!”

  “怎么不让黑日来干?”我记得日本是有佣军队伍的。

  “日本国会当然知道自己国家的佣军,如果由他们保护,一旦发生了冲突,不就成了针对全体日本人的战斗了吗?那还怎么以外国战斗人员对日本援助人员没有恶意来通过法案?”天才扯扯我的袖子说道,“有我们这些外族人参与,可以把责任推给我们嘛!笨!”

  “那不成了我为日本出兵海外开路了吗?”我指着远处两名穿着便服的日本军人道,“老子挂了还怎么有脸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怎么有脸见战死沙场的百万英魂?怎么……”我话还没说完便被其他几个人给架走了。

  “得了,得了!”狼人架着我的右手,刺客架着我的左手,水鬼从后面抱着我的腰,一溜小跑将我从两名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日本军官面前扛到了拖车附近。

  “刑天!你可不要乱来,不然我们可不放你下来!”狼人把我身上能摸到的东西都卸了下来,然后指着我的鼻子说道。

  “我不乱来。”我心平气和地说道。他们三个相互对视一眼,摇摇头不但没放开我,还摸出塑料手铐把我给绑了起来。看他们那副“你小子没说实话”的表情,我差点让这群太了解我了的混蛋气死。

  “操!有完没完了?我说让你们放开,就他妈的放开。都他奶奶的是贱人,非得让老子骂你们两句才过瘾是不是?”我运足了气力一挣,套到我手上的两道塑料手铐当下便被崩断了。摇摇膀子甩开身边体格最小的刺客,我腾出一只手伸到屁股后面抓住水鬼的腰带一使劲把他扔出去两米远。狼人看自己是摁不住我了,只好松开了手站到一边。

  “刑天,你想想!这种事,你不干也有人干,日本出兵海外是铁板钉钉的事,亚洲各国政府都拦不住,你叫两句有屁用呀。”天才和骑士说完话,跟在我后面走了过来。

  “那老子可以眼不见心不烦!”我气呼呼地看着几个人远去的背影,恨不得抢过狼人手里的枪,把那两人脑袋打爆。

  “要么说你笨呢!”天才掏出电子解锁器对好密码打开了拖车的门说道,“你这么恨日本人是因为日本曾侵略过中国,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侵略中国的老兵还能剩下多少?你们中国人一直抱着不共戴天的仇恨生存下去,这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我不恨日本的平民,我只是讨厌日本政府的态度。这么多年了,怎么没有人指责德国人?”我扒扒头气哼哼地说,“人家做得好,钱赔了!跪下了!什么事都做得让人没话说,看看日本政府那狗改不了吃屎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么恨日本人,你对日本了解多少?政治、经济、历史、地理、人文,还有……军事……”天才从拖车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打开开关,从车里跑出来一个小小的履带机器人,它荷枪实弹的样子看着挺逗。

  “我看见他们就恶心,还了解个屁!”眼前的小机器人跑来跑去、翻箱越槛儿的样子显得挺厉害,只是上面的m60轻机枪让我看着有点不习惯,我不习惯被枪口指着,即使是被一堆铁控制着。

  “看看,看看!”天才停住手里的活儿看着我,“你一个常年在外国跑的佣兵都不了解日本人,你让常年窝在办公室内的中国军政人员怎么了解日本人?怎么评价中日军队的差距和优劣?就凭一纸模糊的数据,几次不成熟的军演,加上无端的推算?算了吧!我透过网络到中国去逛过,你们的网络安全便不如日本,电子技术还有待加强。”

  “我……”我想到中国军队那些天天只顾强调练习五项全能的基层军人,想想这几年在世界上的见闻,再搜索一下自己脑海中对日本军队的印象,也觉得天才说的有几分道理。

  “你不妨就跟着日本人的部队看看,观察一下日本军队的建制如何。这次来的人员还挺齐,海军、战斗部队、工兵、医护,干什么的都有。没事儿你也可以写篇心得体会什么的给你哥看看,证明你的佣兵也不是白当的。给自己捞个拥军爱国的好名声嘛!”天才对于某些方面总是比我看得透彻。

  “我女人刚给我擦的皮鞋,看让你们给踩成什么样子了!”找不到话说的我拽过刺客的帽子把军靴上的鞋印蹭掉,招来刺客一记飞腿。

  最后在一帮人的冷嘲热讽中,我上了天才的拖车。车里面全是各种特殊装备和天才的机房,据说这些东西运来的时候,曾有几批情报人员打上主意,结果都被狼人他们教训得很惨。看着那个如同月球车一样的机器人跟着我们一起进来,我有点恼怒地说道:“你机器人上装什么枪呀?还是荷枪实弹的m60,有什么用啊?”

  “要是碰到不明爆炸物或狙击手,人冲不上去的时候你就明白我的‘小铁马’多有用了。你个王八蛋,我给你们的什么东西没有用过?五年前就给你装备的防弹服都淘汰两代了,可现在美军还没穿上呢。”天才原本正常的声音陡然拉高了两个调,他最受不了的便是有人诋毁他的作品没用了。

  “不明爆炸物?”我一愣,这几天在教堂里,一直没接收队里发的时事信息。

  “你不知道?”其他人也挺意外的,指着外面说道,“甘茵斯坦和巴基斯坦附近出现了生化攻击,出现了类似‘依波拉’病毒的攻击,死了不少人了。”

  “甘茵斯坦还有生化武器?”我这回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你这都不知道?我们来这里不参加前线战斗,就是以日本难民统计救援队为掩护,负责武器搜索任务。”狼人在如同台球桌一样的仪器上一按,从桌面上交叉射出无数光线,在空中交绘出一幅甘茵斯坦的立体地图。

  “三维显示?”我指着空中的图像问天才,“这是什么时候开发出来的?”

  “年初吧!”天才没有在意地说道,“你不知道吗?在平民大众刚使用上彩显的时候,军用液晶技术便已成熟了,只不过没有向世人公布而已。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有发现,我们是生活在超前二十年的世界中吗?”

  “没注意!”我傻傻地说道。

  “你不会不知道,因特网是军用网民营化的结果吧?”天才原本准备给我讲解地图上标出的亮点,听到我的回答意外地停下手,扭头看着我说。

  “这个当然知道了。”我学计算机的当然知道这个。

  “这不就结了!”天才又扭过头去切换空中的三维图像说,“再过二十年这种技术才会在大众间普及,有机电致发光显示技术(oled)还有好几代在那儿排着呢。”

  以前我光知道我们使用的武器和军用设备都是世界一流的,有的甚至是试验性质的,没想到全世界用的都是我们玩剩下的东西,这让我的虚荣心小小地满足了一下。

  “以前怎么没见你用过?”我奇怪地问。

  “你以为我一个人就能搞出这么先进的东西?”天才切换到一个小场影上,指着一个山口说道,“就这里!病毒就是从这里开始扩散的,军方已经采集好样本去分析了,估计结果很快就能回来。本来美国人是想在十月前开打的,不过被这一吓却不敢了,如果甘茵斯坦真的有大规模杀伤武器,美国人可冒不起那么大的险。”

  我记下他给出的坐标位置,不经意地问:“美国人给你这么先进的东西干什么?你不是还被他们通缉吗?”

  “我有特赦令呀!你忘了?说起来还欠你人情呢。”天才笑嘻嘻地说道。

  “噢!那你可要给我做牛做马才能还清了!”我把资料下到自己的超微电脑中,等过一会儿自己看,然后抬起头看着这台三维显示器说道:“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人了,你把这个显示器借我用用就行了。”

  “干嘛?”天才意外地看着我说道,“不是我小看你,就凭你的本事,能玩转这东西就不错了,要它干什么?”

  “看a片呀!”我指着空中显示的甘茵斯坦难民说道,“你看它显示人体可比液晶的逼真多了,看a片一定合适。”

  “我操!80多亿研发出来的东西借你看a片?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天才要不是顾着毁掉机器赔不起的危险,他手里的扳手早就砸过来了。

  晚上躺在军营的木板床上,听着外面车箱里不断传来的叫喊声,我恨不得拾起床头的手雷扔出去,彻底消灭噪音的来源。

  边上的刺客在整理自己的装备,我发现他竟然在整理以前amp公司送过来的dsrno。1狙击枪。

  “我记得你不喜欢这把枪的!”看他整理装备,我也忍不住起来再一次检查自己的东西。

  “甘茵斯坦是个尝试新鲜事物的好场所,天才做了重新改进,让我帮忙检验一下。”刺客把子弹压入dsr那奇特的弹匣中扭头看着我说。“你为什么不换把枪试试?甘茵斯坦这场战争没有任何悬念,背着psg翻山越岭不是聪明的选择。”

  “我不是第一次背着psg翻山越岭了。”我笑着说。我武器筐里的狙击枪都堆成山了,上市的没上市的都有,但我很少换枪用。

  “多带两把,就像打猎去!”刺客笑着拍拍身边准备的武器,一排的家伙放在床上,简直像是武器测试员的工作台。

  “我杀人不是为了取乐。”刺客的样子就像甘茵斯坦没有人,有的只是各种动物等着他去猎杀似的。

  “既然杀戮不可回避,那么如何从中寻找乐趣,才是个保持工作积极性的良方。”刺客的座右铭总是那么不带人性。

  “我不是你,你是个疯子!”检查好备用枪支后,我开始擦拭我的军刀。

  “你一定越来越嗜血,只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刺客整理好装备,关掉大灯躺在床上,偌大的军营被我们两人的床头灯照得有点冷清。不知是刺客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边上黑森森的床铺让我想起了原本应该躺在上面的战友,一股寒意蹿上了心头,我禁不住激灵打个冷战。我好久没有言语,脑子里不停地浮现出自己和孩子们一起度过的日子,想到那如同冲净自己罪恶的泉水,想到和我告别的幻影。

  “你相信我们能得到救赎吗?”我呆呆地看着枕下露出的刀柄,突然不自控地从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等看到刺客投来的奇异眼神时,我恨不得给自己两记耳光,我这不是犯癔症嘛。

  “当然可以!”如果有什么比我刚才无意漏出嘴的话更让我吃惊的,那便是刺客的回答。

  “真的?”

  “当然!当一颗子弹击穿我们心脏的时候!”我刚刚支起的身子被刺客一句话砸回了床上。

  “那不是我想听的。你这个笨蛋!”我拽过一只枕头扔过去,引起刺客一阵讥笑。他明白我想听什么,但他就是不说。

  “没有希望的人死的时候才不会痛苦!”刺客趴在我耳边不停地讲些我不爱听的话。如果有人能做到他所讲的事,那这人一定比死人还不如,死亡对他反倒成了一件好事。

  在刺客的聒噪声中,我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梦中我拒绝了狼人伸出的手,回到了艾兰登的教堂,带着小朋友们幸福地生活着。我们野餐,我们游戏,我们说,我们笑,我们在一片阳光和鲜花中奔跑,直到我被东西绊倒在地。等我爬起来看清地上的不是树桩,而是快慢机少了半边身子的尸体时,我才一身冷汗地从睡梦中惊醒。

  “做梦了?”正在穿靴子的刺客抬起头看着我问道。

  “没有!”我睁着眼说瞎话。

  “医生的电话号码就在你的手机上。”刺客穿好衣服出去训练了。我也迅速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坐在床上掏出手机翻到医生的号码,犹豫着是否要向他咨询一番。

  “刑天!来玩球!”正在我犹豫的时候,窗外传来狼人的叫声。我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把手机丢到床头快速地跑出了屋子。

  出了门刚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我就感觉自己的心情没有那么矛盾了,可是抬头却看到基地停车场上十数辆漆成民用色、画有红十字标志的日本73式军用吉普正跟在领队的巴基斯坦卡车后面温车。看着车上的红日旗,我刚舒展的心情又窝成了一团。

  一排日本军人端着模仿比利时fn公司的fnc556毫米步枪生产的89式突击步枪,正在为检查车辆的工人警戒,我扭头扫视一下身后,回过头向正在打橄榄球的狼人问道:“那群小丑扛着枪防谁呢?”

  “不知道。我起来时他们就已经站在那里了!”狼人把橄榄球一个长传扔给我,球刚入怀,我便被一个追随而至的家伙一个凶狠的擒抱扑倒在地,球撞飞了出去,结果一群人还不放过我,一个个扑上来堆起了人塔,将我重重压在下面,不知哪个混蛋还在我脸上踩了一脚。

  好不容易人们散去了,等我站起来时已经全身脚印,刚才洗的澡是白费了。

  “怎么样?过瘾吧!”狼人跑过来凑到我身边拍拍我身上的灰土笑道。

  “还好!”我心不在焉地说道。

  “你怎么了?”狼人贴着我的脸,顺着我的眼神望去,看到那群精神焕发的日本兵后会意地笑道:“看样子训练有素!应该有战斗力,所以我们这会儿的任务不会有很大的困难。”

  “这正是我担心的!”从心里讲,我宁可艰苦作战。

  一场橄榄球打下来,我是毫无劲头,满身臭汗,被狼人骂了不知多少回。回到屋里我便在掌上电脑上写道:“初步观察:从装备上看,日本军队已经达到世界一流水准;从素质上看,日本军人具备现代化战争所需要的各种技能;从制度上看,日本军队纪律严明,体制完善;从精神上看,充满斗志;从经验上看,这是他们现在惟一缺乏的。”

  我心情不好地合上掌上电脑,手指不由自主地摸过额头上的布满弹孔、拖着浓烟的国旗,感觉着上面布满的汗滴,心里禁不住说道:“日本又站起来了!”

  “刑天,怎么不换衣服?你想带着一身汗臭出发?小心我不让你上车!”天才换了新的机械腿后,走路越来越顺了。

  “噢!”我默默走进洗澡间,匆匆洗个澡便跑了出来,扛起背包走向了车队。

  从营房到悍马车只有百米远,我却好像走了上百年,顶着那群日本兵的目光,我仿佛感觉有千百人戳着我的脊梁骨骂着,听不清骂什么,但每个字都如烙铁一样炙烤着我的良心。

  坐进了车子,看着不远处基地大门口的横木,我不禁扪心自问:我真的要保着日本人出征?

  来不及做出结论,车子一晃便冲出了基地,我眼前一黑,脑中跳出几个惊叹号。我真的保着日本人出征了!德国dsrno。1狙击步枪

  dsrno。1是德国amp公司研制的,设计独特。枪管悬垂于两脚架之上,而不是与其连为一体,这使两脚架可大幅度地做三轴运动。枪托长度可调节,其尾部有手柄。手柄的支撑架可触地,成为第三条腿。有二个弹匣,扳机后的射击用,扳机前的备用。能使用四种口径枪管,变换口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