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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阅读

作品:笑倚西风|作者:ericliuxin|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1 19:52:21|下载:笑倚西风TXT下载
  “是!”那两人应了声后,匆忙跑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作为当事人的我一头雾水,我也吼:“是不是什么人又给我下毒了?”我真想骂脏话,来个古代,人家都是享福的,怎么就我穿来了整天让人当试验品呢!!

  闻人翼漠然的看看我,脚下步子依然飞快,“以前也有人给你下过毒?”

  我一惊,似乎是说错话了……立马补救,“是啊,在皇宫,之前说我生了场大病,其实是有人给我下了毒,好在救的及时,不然我就过去了……但是那次的事,有后遗症,我把以前所有事,所有人,都给忘了。”我表情故作镇定,心里其实早就砰砰直跳了,还是不大擅长撒谎。

  闻人翼没再说话,来到房门前,帅气的一脚踢开门,把我抱了进去放在床上,然后就开始脱我的衣服,他的脱,几乎接近撕……

  我被点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想开口抗议,但想到他也是在救我,就喊不出一丝声音了。认倒霉吧。

  只听“刷刷刷刷”几下,我就被扒了个精光,身上皮肤微微泛红,很痒,如果不是被他点了,我想现在一定是被我抓的不成样了。“我中的是什么毒药?”我开口问道,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令那种痒的感觉减轻一些。

  下人端了洗澡用的木桶进来,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子浓浓的中药味,闻人翼挡在我面前,不至于我赤身的出现在其他人眼前,他吩咐道:“把这些拿去烧了,”他指了指地上用被子裹住的衣物,“让姚护法在门外候着,告诉梅护法,十天内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是。”两位仆役放下木盆,捡起地上的被子,飞快的退了出去,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等人走了之后,他试了试水温,再把我抱起,放进木桶中,他的动作很轻,一边还问:“水温如何?”

  我难受的紧咬着牙,“还好……”

  整个人被泡了进去,也不知真是药起作用了,还是心理作用,浑身瘙痒的感觉似乎是减轻了不少。只见他拿着白布,一下一下往我身上擦着药水,我觉得是否也该关心一下他的情况,“你用不用也泡一泡,刚刚你好像也沾到了我的衣服。”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头,但是收不回来了。

  果然,闻人翼微微的挑眉,问:“你是在邀请我与你共浴?”

  正文 暧昧(2)

  我觉得自己应该表现的大方一点,搁现代,两男人泡一浴池原本就是正常到不像话的事,何必要畏畏缩缩的,那不是摆明了我心里有鬼么,思及此,我坦然回答道:“如果你想这样理解,我也没有异议。”

  他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会,突然站起身,利落的脱光了身上所有衣物。

  我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吃惊的瞪大眼,“你……你……”除了“你”之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前出现一张白花花的皮,无可否认,他的皮肤真的很好……而且,多年练武让他的身体非常结实,却并不显得不粗壮,身材非常的好。

  他跨进桶中,两腿正中心的部位在我眼前一晃而过……我一下清醒过来,赶忙把目光移开。

  两个男人在一起洗澡是很正常,但一个男人盯着另一个男人命根猛看,那就不对劲了。为缓解似乎是有些尴尬的气氛,我努力寻找话题,“我中的是什么毒?”

  “百花放。”他依然是惜字如金,在我面前坐好后,便用布擦起身来。

  “你之前说了,我知道是百花放,我是在问这是一种怎样的毒。”我没好气的说,和这人说话真是够累的。“还有,为什么你会拿着我的枕头,最后,把我的道解开!我没事了。”我把要说的话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他还是不紧不慢,缓缓抬眼,却似乎是没有打算要解开我的道。“百花放算不上是毒药,它并不能置人于死地,只会令人奇痒难止,十二个时辰之后,自然就会失效。”听他的口吻似乎并不是很严重,“就这样?”我问道,那为何他刚才神情如此紧张。

  “只是……百花放中参入了一种药物,进入血液之后,会令人留下难以消除的疤痕。”说完后他又垂眼擦起身体来。

  我愕然,那种痒我刚刚才体会过,绝不是像被蚊子咬了而已,如果不是被及时点,抓破皮是非常正常的,如果还是痒上二十四个小时……别说二十四小时,就算只是一小时,无法想象,我会把自己抓成什么样子……那不就等于是自己毁了自己的容?!虽说容貌对男人不是最重要的,但也不等于可以被随便毁容啊!

  “那个……”我感到舌头有些僵硬,“梅护法……是你的……老,老相好?”人要倒霉起来,到哪都不得安生。

  他斜着凤眼,瞟了我一记,停下手中的动作,淡淡说:“不是。”

  我皱起眉心,这人说话不老实,但既然他不想承认,我也是识相的。只是关乎我的人生安全,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如果能乘机搬出去,离他远一点,不失为因祸得福。我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但你的护法一定是不满我的存在,所以我觉得我还是……”不等我说完,他插话道:“梅护法的岁数比我要大上一倍有余,我与她,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大上一倍?!可我分明看到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娃儿啊……”我吃惊极了,难道是我眼花?

  他嘴角向上扬了扬,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她只是喜欢妆扮成那样罢了。”停了停,他又道:“梅护法是五位护法中年岁最长的,在教中地位颇高,我本已经提醒过他们,别让她靠近你,但似乎是没有起到作用。”

  “又是易容?”古人还真是方便,想变什么样就变什么样,不像现代人,还得动刀子,“为何会易容的人有那么多?”

  “易容之术,整个江湖会的人,不出十人,而能够使的出神入化又不露破绽者,不出三人。”他很认真的为我普及江湖常识,可我却觉得奇怪,“不出三人?”邱铭远,上官瑞,梅护法,不就已经三人了,难道事情会那么巧,才出江湖,就全让我碰上了?这江湖未免也太小了……

  他轻轻点头,“不出三人。”

  我晃晃头,管他到底有几人呢,“喂,快把我的道解开!你放心,我已经不痒了,不会再乱抓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帮我解了。四肢已经有些麻木了,我动了动肩膀,轻轻揉了揉泡在水中双腿,“这次她没有达到目的,会不会再来第二次?”

  他没有出声,我看向他,“还会有第二次?”

  “我不会让你有事。”

  “哼!说得好听!”我憋了满肚子的不满,一下就吼了起来,“不是因为你莫名其妙的来劫我,我根本就不会碰到这样的事!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应该舒服的躺在马车里,去曜日继续当我的王爷!如果不是你,小七就不会身中剧毒,生命垂危!全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你简直……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喊完我双手握拳重重的捶打在水面上,水花四溅,撒了我俩一脸,甚至还蹦出一些中药渣滓粘在他脸上。

  与我所预计的不同,他只是微微皱起眉,伸手抹去粘在脸颊上的残渣,略带疑惑的问:“神经……病,是何意?”

  疯了!我真的要疯了……他居然还有心情问我神经病是什么意思!没看我都快炸了么!我愤怒的站起来,指着他再次大吼:“神经病就是神经病!我受够了!受够了!!”就在我喊的起劲时,门被“碰”的撞开,冲进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这人我曾在客栈见过一面,应该就是他口中的姚护法——姚子山。

  “宫主,没事……”姚子山话说到一半,忽然住口。大约是以为出事了,这才慌张的撞门而入,却不想看到这副情景。我站在木桶中,也是张大嘴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坐下还是继续站着才好。

  闻人翼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他一把猛拽,我便倒在他怀中,只听他厉声喝道:“出去。”

  姚子山腾的转身,就像是没事发生一样,只是脚下动作绝不含糊,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出门去了,门再次发出“碰”的声音,房内寂静一片,我靠着他,气氛相当的尴尬。我抿抿嘴唇,深呼吸说:“你可以放开我了。”

  闻人翼并没照我的话做,“我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声音在我头顶想起,很霸道的口吻,绝不输于有琴渊。“过几天,我会带你回逍遥宫。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难道说有人要分开我们?那敢情好……

  “我们现在不在逍遥宫?”

  “不在,这只是一个被弃置的分堂罢了。”

  “那你答应的,两个月后的解药……”不等我把话说完,他接话道:“只要你留在我身边,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话中透出一股子的不耐烦味道,很不情愿似的。

  “可是……”我决定再努力一把,与他讲讲道理,“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没有在期限内到达曜日,战争必然会再次被挑起,失去家园的老百姓本是满心期待着两国的议和,曜日归还本该属于崟月的领土,现在就因为你想要,而害那么多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心不安?不会觉得内疚吗?”

  他挑起我的下巴,令我转过头看他,细长的媚眼微微眯起着,眼波流转,仿佛能蛊惑人心。“那是皇帝该管的事,与我无干,我只是想要你。”

  我闭上眼,望着那样美丽的一张,尽在脸,一双眼,有些话比我想象中要难以出口。我耐着性子继续与他沟通,“我也不想管,但我毕竟是崟月的王爷,唔……”嘴唇被覆上,温温的,是他的唇……我惊惶的睁开眼,用力推,却如何也推不开他。这次的吻不像昨天,含着热情与,他吻的很投入,甚至伸出了舌头……

  好一会,他满意的放开了我,眼神迷离起来。我眨眨眼,有种血气冲上头顶的感觉,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你等等……”“我不想再等了。”“不行!不可以!”我拼命推开他,扒住桶边,如果他要硬来,我只有把千日醉的事向他坦白。

  只是,闻人翼又出乎我的意料,他并没有强迫我的意思。

  他一抬手便把我捞了回去,很认真的看着我,“我不强迫你,而我,也从来没有过男的……”他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我歪了歪嘴,接口道:“床伴。”他说:“算是吧。”也许他原本想说的是男宠,男宠——我很不待见这个称谓,不由的皱起眉头,“至今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抓我,是因为我长的好看?”一开始他的确以为我是个女人。

  他思考了一会,点点头,之后又忽然摇头。他说:“是个意外。”

  我哼了声,嘀咕道:“的确是意外。”

  闻人翼没再说什么,放开我,自顾自的跨出水桶,拿毛巾擦干了身体,从衣橱里重新拿了衣服穿上。与他相处这两天我发现,闻人翼其实只是外表冷漠了些,脾气是好的不得了,就算是我对他吼,指着他鼻子骂,他也没动过半分气,哪像是有琴渊,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所有人必须对他惟命是从似的。无怪乎,他是皇帝。就在我漫游的当口,闻人翼已不知从哪拿了套我的衣服来,还让人又扛了桶清水进房。待人走了之后,他把我从药水中捞出,放清水里涮了涮,特像是我以前帮自己养的小狗洗澡那样……但因为昨天已经被他看光了,今天我也就不再反抗,任他摆布了。

  我站在凳子上,摆了个耶稣的造型,很是配合。

  “你要带我回逍遥宫?”

  他点点头,认真的帮我擦干身体。

  “远吗?”远了可就不好逃了,我心想。

  他又点点头。

  “有多远?”

  “魁星。”

  “什么?!在魁星?”我惊呼,那么远我要怎么逃!

  他淡漠的说:“所以你不用想逃。”原来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悻悻哼了声,“我又没说我要逃。”转转眼珠,我道:“喂,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难道说,你要养我一辈子?”

  他还是淡淡的口气:“我有名字,叫做闻人翼,你可以称我为翼。”我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他瞟我一眼,接着说:“或者闻人翼。”

  “好了。自己把衣服穿上。”他把衣服递给我,“我还有事要……”

  我打断他,问道:“我的枕头呢?”

  “一会我让人给你拿来。”

  “你今天一早出去就是为了去拿我的枕头?”

  他点点头。显然他是感觉到了昨晚我对那块高级货的抵触情绪,还算是对我有心,只是——我摇摇头,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而感动,我在心中给自己鸣起警钟,还有更加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那……”我迟疑着,低头假意穿衣,努力做到似乎是不经意的提问:“邱……小七他……伤势如何?还有,我不在,他们一定都乱套了吧?上官瑞,你见到他没有?”

  他盯住我,看的我心虚起来。“你看我干吗……”

  “别再想他。”他冷冰冰的说。

  “什么……什么,想不想,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我转过身背对他,“不愿意说算了。”

  过了好一会,闻人翼硬邦邦的扔下一句话,“他很好。”之后便走了出去,看来是有些生气了。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两肩一松,轻轻叹了口气。

  正文 倒霉王爷

  之后的许多天,闻人翼依然与我同床不共枕,只是每天都是我还没醒他就不见了,我睡下他还没回来,如果不是身旁的被褥有睡过人的痕迹,我还真要当他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了。

  其实我一个人过的也挺悠哉,每天四处晃悠,除了不能外出之外,闻人翼并没有对我有太多的约束。我也慢慢有些了解了这所弃置分堂的布局,具体位置大概是在远郊,因为围墙外并没有很热闹,或是行人穿梭的迹象。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比较像是一户人家,有前厅,花园与东西南院。

  我与闻人翼住的是东院,平时很少人来,三间房,除了我们住的那间之外,其他两间都空着,而且都上了锁。南院要大一些,主要是厨房,洗衣房与仆役们的住所,我有一次溜去厨房偷东西吃,才进去过一次,挺普通。西院我并没有真正进去过,猜想大概是两位护法与一干教众的住所,我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溜进去,但都未果。

  我在这里,吃的,用的,穿的,一样都不缺,就是寂寞了些,下人们大多不敢与我多说话,问十句答一句,无趣的很。

  姚子山是这段时间经常会出现在我面前传话筒,比如他经常会跑来问“小宫主问你还缺什么”“小宫主问你想要什么”这类的话,所以说,姚子山在我眼中,功能基本快赶上机器猫了。在这大半个月中,我多了一条狗,一只猫,一只鹦鹉,一张在花园中的吊床,一大书柜的书,一只沙袋,n只毽子,n只陀螺,等等……

  只是,我总还是觉得缺了什么,也许……是人吧。

  闻人翼说要带我回逍遥宫,但至今都毫无动静,我有些好奇,不知道他这些天都在忙些什么。

  接近晌午,我躺在吊床上看书,余光看到一个人影往我这边走来,目光依然定在书本上,我头也不抬的说:“你告诉闻人翼,我什么都不缺。除了放了我之外,没有其他要求了。”

  姚子山走到我面前停下,像一座山一样,挡住了投射到我身上的和煦阳光。

  我放下书,抬眼一看,并不是姚子山,而是闻人翼。

  “有事吗?”我阖上书坐起身问道,很生疏的口吻。

  “有事才能找你?”他显得心情很平和。

  “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我把书放在吊床上,站起身,低头整理起被压皱的衣服来,“你已经很多天没出现了,今天来,是否因为有事找我?”

  “带你出去走走。”

  “走走?”倒是很奇怪,“走路?”

  “不,骑马。”

  “可是我不会……”

  “我会。”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说两人共骑一匹马。虽说不愿意和他挨的太近,但如果能出去透透气,我愿意忍。我点点头,结束了这一段简洁到极点的对话。

  残墨是匹很有个性的马,除了闻人翼之外,据说没有除我之外的第二人骑过它。

  闻人翼抱着我坐在它背上,我一边顺着马鬃,一边小声的自言自语说:“别给我露出老大不愿意的样子,谁想骑你啊,是你主人要求我才勉强答应的!别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你主人,你这匹有恋主情结的笨马!”不知是不是因为残墨太通灵性了,它拼命摇晃起马头来,似乎是想要甩开我“温柔”抚摸他的双手。“笨马,你给我老实点!”我磨磨牙,很凶悍的拍了它一记。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很轻的笑声。“残墨不喜欢你。”

  我不屑的略微侧身,用眼角梢瞟了闻人翼一眼,嗤鼻道:“了不起么?我还不喜欢它呢!”又一想,跟匹马较什么劲,傻子一样,“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它一般见识。”顿了顿,我问道:“它是匹母马?”

  “不是,公马。”

  “哦……同性相斥。”我别有深意的看了闻人翼一眼,“它一定是把你当成女的了,别说是它,就连我一开始也以为你是女的。对了,我一直想要问你,为何平时你要穿女装在外走动?”

  闻人翼没有马上回答我,他扯动缰绳,令残墨出发。

  残墨走的很慢,甚至是有些磨蹭。还记得在很小时,我也骑过马,那是在动物园里,一匹从马戏团退休下来的老马,驯马师傅牵着,慢腾腾绕场一周,残墨现在的速度,就和那差不多。只是这样悠闲的散步式骑马,也是挺自在的,我讨厌狂奔的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感觉。

  “我着女装,只是为了方便。”好一会,他才回答了我的问题。

  “怕人认出你来?”

  “不是,我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自然不会有人认得我。”他两手搁在我腰间,刚开始我还挺直腰,想要与他保持一些距离,但不多久就觉得累,慢慢便自然的靠在他身上了,他的胸膛很暖,很厚实,与我完全不同。

  “可是你长的太好看了,像你这样的人物,不管是怎么打扮,总还是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停了停,我解释道:“我只是实话实说,不是想要恭维你。”气氛有点尴尬,不等他接我的话,我转换话题问道:“这次你离开逍遥宫,是想要找八大门派的人报仇?”

  没有回答,少顷,他道:“说说你吧。”

  “我?”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打算勉强他。“关于有琴玲珑,我知道的并不多。我的意思是,之前我失去了记忆,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你也的确是不像个王爷。”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声,很轻的一声“呵”。

  我不满的回头,“笑什么,我为什么不像王爷,难道说王爷还有标准?”

  “王爷……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不该是像你这样的。”他看看我,把头转开,看向远处,有些像是在回忆,“第一次看到你,是在客栈。当时你喊了什么,自己还记得吗?”他的嘴角轻轻上扬,一副想笑又忍住的模样。

  “我喊了什么……”我嘀咕,说了那么多话,我哪记得是哪句,他接着说道:“你喊了,‘小七,快来看,有人调戏良家妇女了。’而且当时你脸上的表情,还非常的……兴奋,眼睛放光,就像是看到一件很有趣,很新鲜事,但是又并非恶意。”

  我的脸腾的一红,立刻背转身,磕磕巴巴的说:“我……我,当时那么喊了?”

  “嗯。我很肯定。”他很肯定点头,下巴微微碰到了我的发顶。

  “你一定听错也看错了。”我狡辩道:“当,当时那么,吵……你怎么,怎么能听到我在喊什么,而且,而且那时候你在楼下,我在楼上包间……”

  “我的听力与眼力,比一般人会好一些。”他解释说。

  我嘟囔:“说的真含蓄,我看不是一些,而是很多才对!都快赶上千里眼和顺风耳了~”

  “呵呵。”他又笑了声,“我觉得你很有趣。而我身边的人,都太死气沉沉了。”

  我顺嘴接道:“那我就活该倒霉被你抓来?”话一出口,原本和谐的气氛顷刻间便消失殆尽,搁在我腰间的双手显得比方才僵硬了些。“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一贯的善良让我不忍伤害别人,可转念一想,明明就是那么回事,满肚子的气顿时又彪了上来,“你就是觉得我有趣,才抓我来?可有多少人会因为你的莫名其妙而被牺牲掉,你想过没有!

  “没有。”他很直接的回答我。

  想必又是那套事不关己的理论,和上官瑞一个德行,自私鬼!

  “我要下马!让我下马!”我生气的喊。

  闻人翼没理睬我,我挣扎的要脱开他的掌控,“我说了我要下马,听到没有!”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好。”

  他扯动缰绳,残墨停了下来。

  不等他下马,我推开他,自己挣扎着艰难的爬下来,可残墨实在是太高大了,又总是不老实的晃动晃西,我扑通一声掉了下来,着地,“哎呦!”我大喊,疼的脸皱成一团,差点就飚出泪来。“该死!”我抓了一把身边的草,狠狠扔向远处,“真倒霉!”可不是,谁还能比我更加倒霉,在同意与人交往当天被撞死,之后就穿来这劳什子的地方,被人硬上,还被人下毒,之后还被人转手当货物一样的卖掉,然后看中的男人有老婆,最后碰上这该死的疯子妖人……往日压抑在心中的怨与怒,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滚,我吸着鼻子,想要忍住,可事与愿违,泪腺就像是开了闸的泉水,涌啊涌啊……眼前的一切都慢慢模糊起来。

  “别哭了。很难看。”他的声音从我身旁响起。

  “谁说我在哭,只是眼里进沙子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听过没有!”我逞强的说道。

  又是一声轻轻的叹息,他把我搂进怀里,说:“没听过。但是……想哭就哭吧。”一只手按在我的腰间,慢慢揉着,想要帮我减轻疼痛的感觉。

  “你他妈说谁哭呢!”我愤怒了,用力的想要推开他,可却被他越搂越紧。

  “忘了你的身份,不好么?轻松自在的生活,不好么?”

  “忘?你到是告诉我,如何才能忘记我是崟月的王爷,我身上背负着两国的和平!”我拎起袖子抹了把脸,冷哼道:“如果我说让你忘记与八大门派的仇恨,忘记你的身份,你能做到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思考了一会,他告诉我说:“做不到。”

  “既然你也做不到,凭什么就要我做到!”

  他不再说话,只是一径搂住我。

  此刻我的情绪完全失控了,只想着,这样负担的活着,不如还是死了的好,死了,才能一了百了,什么有琴渊,什么邱铭远,什么闻人翼,什么议和,什么毒药解药的,都给我滚开!滚的远远的!我猛一用力,居然把他推开了。说来也巧,不远处正巧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湖,我一骨碌爬起来就往那方向跑,不等闻人翼反应过来,一头栽了进去……

  湖水很冷,我扎扎实实的打了个激灵,然后想起,其实……我会游泳。

  冰冷的湖水让我发热的头脑稍稍冷静了下来,我思索着,就这样死了,是否会让许多人伤心,比如说来福,比如说邱铭远,也许有琴渊,也会有一点伤心……正当我慢慢踩水上升,细数有谁会因为我的死而难过时,耳边传来“噗通”一声,似乎又有什么东西落水了。

  我一下窜出水面,睁大眼,只看到闻人翼在奋力的扑着水……似乎是并不会游泳的模样……“笨蛋!我会游水……你不会游,跳下来干吗!”我忍不住吼他。

  接下来是更大的物体落水,残墨像是知道闻人翼不会游泳一样,赶来救人了……

  可笑的结局,最后是我与残墨,费了很大的力才把闻人翼拖了上来。

  我累的瘫倒在草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你不是高手么!不是会轻功,可以在水上飘的嘛,怎么还会溺水……还有,明知道自己不会游泳,还要跳下来救人,是不是想要我内疚……万一我们俩都陈尸湖底,再加上一匹笨马,你说要多久才能有人发现啊,到时,说不定尸体都给鱼啃光了!”

  闻人翼呛了不少水,一径的咳嗽,捶着胸口,断断续续的说:“小时候,我,咳咳,曾溺水,所以……”

  “有心理阴影?”

  他点点头。

  我大叹了口气,看了他好一会,说:“谢谢你。”

  正文 大小宫主

  经过上次的落水事件后,我与闻人翼之间的冷战正式被画下了句点。虽说我们依然算不上是朋友,更加不是爱人,可比敌人却是进了一步。我对他的敌意减轻了许多,见面不再冷言冷语,而他,只要我不提到邱铭远,绝对的好好先生,完美的倾听者。

  而落水事件后另一个改变那就是我与残墨的关系,大约是我帮忙它一起救闻人翼的关系,残墨不再排斥我,就算是我单独走进它,它也不再叫嚣着对我扬蹄,反而会用头凑近过来,蹭蹭我的衣服,算是与我亲热。

  马厩是我这些天经常逛的地方,虽说味道很不好闻,但因为只要看到马匹的多少,就能知道逍遥宫那帮子人是在或不在了。而一周七天,闻人翼总是会出门两天,其他五天都还是呆在庄子里,只是我抓不住他的行踪罢了。

  这天我照惯例,吃完早饭便散步至马厩,与往日不同的是,马厩中多了一匹体型与高度都不输于残墨的枣红色大马,而且,还与残墨关在同一栏中。两匹马正耳膜厮鬓,好不亲热。我在心中纳闷,难道是闻人翼给残墨找了位“女朋友”来配种?“嗨,阿墨!”我兴致高昂的与残墨打招呼,它扭过头,对我哼哧了两声,算是回应。原先他对“阿墨”这个昵称很不待见,我叫他,总是甩也不甩我一眼,但有志者事竟成!

  枣红大马似乎对我的到来很不高兴,眼里满是对我的敌意,鼻子里呼哧呼哧的,就像是向要冲过来似的。残墨见状便凑过去,大约是在告诉那马我是它的朋友,这才慢慢让枣红大马熄了火,两马无视我的存在,继续温存。

  我心中嘀咕,什么母马嘛,这么大火气的!

  而且这母马个头也太大了,一般来说不是该娇小一点才是,想着我俯下身子一看,只见那枣红大马居然也有那玩意!!这代表什么?这两匹马都是公马??!!我吃惊又诧异的看着两匹你侬我侬,完全无视我存在的大马,难道说现在动物也那么流行同性恋?或者……他们只是英雄惜英雄?才表现的如此亲昵,我又不是马,说不准是我理解错了。

  正当我满脑子问号时,“公子,您又来啦?”饲马人凯叔笑着从外头走进来,手上提着装着饲料的木桶。

  “是啊。”我回转头,伸出手指指着那批枣红大马:“凯叔,这匹马是新买的?”

  “啊!”凯叔突然惊惶的叫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木桶就奔向我,把我举着的手臂放下,松了口气,解释说:“公子您可千万别那么指着他,赤炎性子烈着呢,去年有一小厮就因为指着他,被他一口咬掉了手指!”

  我惊讶的张大嘴:“那么强悍!”我捂住手指大叹“幸哉!”,又说:“赤炎……倒是名如其马,去年?那我之前为什么都没有见过这匹马?”

  凯叔又拎起木桶,把饲料一点点的都放入马槽中,一边说:“赤炎呀,是大宫主的坐骑,今早大宫主才到,您之前当然不会见过它了。”

  我小声嘀咕:“果然有个大宫主。”

  我在其他仆役口中一直都打探不到逍遥宫的具体情况,大约是有人事前关照过照料我起居的人,不能多话。

  而凯叔一直以来都是在照顾马匹,对我本身的来龙去脉并不知晓,只知道我是闻人翼的朋友,人又是老实淳朴人,所以才会对我很自然的提起逍遥宫内部的事吧。心中灵光一闪,不如乘机多挖些情报出来!闻人鹰有三个徒弟,我试探性的问:“凯叔,除了大宫主和小宫主,中间还是否有个二宫主?”

  “二宫主啊?哈哈,是的。只是二宫主性格不羁,很少呆在宫内,也很少理会宫内的事务。”果然,凯叔对我无丝毫防备之心。

  “二宫主是否也有匹马?”我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性。

  “是啊,您怎么会知道?”凯叔很诧异的表情。

  我有些得意:“这很容易猜,大宫主和小宫主都有自己的专用坐骑,那二宫主必然也不会例外,而且据我分析,二宫主的马,应该是通体雪白!对不对?”

  凯叔更加惊奇:“公子真是太聪明了,猜的分毫不差!”

  “名字叫冰霜?白雪?还是冰雪?”

  “哈哈哈哈!”凯叔仰天大笑,“非也非也~二宫主的马,叫棉花——”

  “扑!”我做了个喷饭的表情,“棉花?”这名字也太可笑了,好歹残墨与赤炎都是比较高档次的名字,这棉花……有趣是有趣啦,但是……真不知道这二宫主脑袋是怎么长的,顷刻间,我对此人的好奇度,提升了百分之千!

  凯叔收敛了夸张的笑容,一径微笑说:“当年二宫主执意要为自己的马驹取名叫棉花,谁都拗不过他。”停了下,又说:“想当年,这三匹马是老宫主在三位宫主十岁生日时所赠之礼物。别看只是三匹马,老宫主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才弄来,都是万里挑一的好马!所以,这三匹马可说是陪着宫主们长大的。”

  “难怪他们感情那么好。”我点点头。“棉花也是公马?”

  凯叔摇头:“棉花是一匹母马。”

  “一匹母马,两匹公马……”我皱起眉头看看状似亲密的赤炎与残墨,“太奇怪了……从小到大,是否赤炎与残墨感情要更好一些?”

  “公子你居然连这都猜到了!”凯叔一脸崇拜的表情,“这三匹马打小感情就很好,只是相比起赤炎与残墨,棉花是比较生分一些。也许跟人一样,有处不来,处得来吧。”

  果然!这两匹同性恋马!

  我点着头斜睨两匹完全眼中只有,尽在彼此的破马,就知道它俩有一腿,看来一开始残墨对我不友善,并非因为他认为闻人翼是女人,而我是男人的关系。应该说是倒过来,他知道闻人翼是男人,却以为我是女人!变态的人配个变态的马,真是绝配中的绝配!

  我拿起一边的小马扎坐下,支着下巴,眼珠一转,问道:“闻人翼跟我提过,他和大宫主不合,有这回事吧?”

  “那是以前啦。”凯叔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停了下,像是在回忆,过了好一会,才说:“老宫主如果看到他们如今的模样,一定会很欣慰。”

  “他们是为了抢宫主的位置吗?”

  凯叔摇摇头,“那是很久之前,都是我的错。”说完大叹一声。

  闻人翼之前跟我说的故事,明明是说因为宫主之位,怎么到凯叔嘴里就成了他的错。我纳闷:“怎么会是你的错?”

  凯叔喂完马,也拿了张小凳子坐在我身旁,“也不能说是我的错,应该说是我女儿的错。”

  我恍然,原来那床“被褥”,就是凯叔的女儿!

  “我女儿年龄与小宫主相仿,事情是那么回事……”凯叔开始声情并茂外加手脚并动的给我讲述曾经的故事。

  原来真实的版本是这样的……

  逍遥宫现任二宫主一直都是个非常有个性的人,别人喜欢的他不爱,别人不爱的他喜欢。凯叔的女儿长的并不好看,照凯叔的话说,就是以他那副熊样,能生出多好看的女儿来啊……但是奇怪的是,二宫主就是看上他女儿了,而凯叔的女儿自小就暗恋现任大宫主,而小宫主一直以来就和大宫主不对板,只要是大宫主有的东西,他就都要有,没有就抢过来。而凯叔的女儿,在大宫主还未表态时,就被小宫主自动归类到他的所有物中了,所以,小宫主也就对凯叔的女儿产生了要占为己有的念头。

  这样混乱的四角恋随着时间的推移,矛盾就像是雪球,愈滚愈大。之后许多年过去后,大家已经分不清是为了爱情还是为了心中憋着的那股子气,最终爆发了一场让逍遥宫所有人都为之震撼的大战,整整三天三夜,直到老宫主出现,三人也筋疲力尽,才算止戈。

  “老宫主本以为他们三人手足情深,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想至对方于死地,所以一气之下,把三人全都赶出了逍遥宫。”凯叔一边说一边叹气。

  “噢……原来如此!”我连连点头,思想简单的凯叔真以为三位宫主打起来是为了他那位平凡的女儿,他没有往深层次想过,我想,老宫主一定是想过的,所以才会把三人赶出逍遥宫,同时是让他们都好好的冷静冷静,想清楚,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结果呢?谁娶了你的女儿?”

  “哈哈!”凯叔忽然笑起来,“没有没有,那丫头惹了这祸,早让我寻个平常人家给嫁了,娃都生了三了!我的丫头我了解,没有那个命。”

  “那现在他们三人真的和好了?”花瓶碎了,真的可以再粘回去?还可以比之前更完美?我有些怀疑。

  “逍遥宫两年前一劫,几乎是全教覆没,好在三位宫主侥幸生还,当时老宫主是想要把宫主之位传给大宫主的,毕竟大宫主自小就稳重,有责任心,是三人中最值得托付的。但是大宫主建议,三人一起来复兴逍遥宫,他说一根筷子容易折断,一把筷子就很难折断,说团结就是力量,如果将来要做决定,那就三人投票,少数服从多数。三人无法决定的事,那就大伙投票,大宫主说这叫……叫…叫什么来着……

  “民主!”我顺嘴接口道。

  凯叔一拍大腿,“对!就是这词,民主!”

  方才接的顺口,但细一想,“民主”这词……是古人发明的?

  还有投票……古人也懂这玩意?

  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莫非……不会那么巧吧……

  “你们的大宫主……很小就被老宫主收养了吗?”

  “小宫主从小就生活在逍遥宫,而大宫主是在小宫主四岁左右来到逍遥宫的,我还记得,当年大宫主才不过八岁,一举一动完全就是大人模样了,对人也防备。”凯叔又开始叹气了,“这孩子,一定是在来逍遥宫之前吃了许多的苦啊!”

  凯叔点点头,笑着站起来:“看来公子对大宫主很感兴趣啊。”

  “哈~”我尴尬的笑了一声,“只是觉得他们三人的故事非常有趣。”

  凯叔提着木桶往外走,“公子您要真那么有兴趣,不如去见见,他们应该都在西院。”

  凯叔走后,我又在马厩徘徊了一会,这些天内我就没有近过西院,虽说闻人翼没有明着说让我别去,但每次走到那里,都会被看门的两个人拦住,说是护法交代下来的。

  我看向残墨:“阿墨,你说我是不是该去碰碰运气?如果大宫主也是穿来的,说不定他会念在我们同病相怜帮我一把?”

  残墨看向我,摇头晃脑的,也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姑且就算是赞同吧……我心念一动,嘿嘿笑起来:“你一定不介意帮我一把的对不对?”

  残墨没有任何表示。

  我点点头,自言自语说:“你默许了对不对,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