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怕,每次老天爷都会在她最幸福的时候给她致命的一击,还好这次哥哥没有事,要是哥哥这次出事的话,那她也不要活了。
不要每次一出现新的希望,就给她沉重的打击;
不要每次有幸福的可能,就给她当头一棒,让幸福在她面前消失殆尽;
她总是在失去,不断的失去,一次次的失去。
失去妈妈,失去外公,失去云驰,失去小诺,她真的受不住了,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不要那么坚强,她有她能承受的极限。
胸膛的衣服被她的泪浸湿,苏湛抱着无心,一遍又一遍地顺着她背后的长发,轻吻着她脖颈、耳垂,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还有什么比这历经死亡的拥抱来得更感人?
答案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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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084 今夜,两人定情
美国,纽约。
皇后区eugene酒吧中
各种肤色的人在舞池里不断的摇曳着,灯红酒绿。
一个男人沉默的坐着,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中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
江荣丰已经在这里喝了很长时间的闷酒了,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下肚,仍然赶不走那一份份《亲子鉴定书》的影子,心中的疼、烦、躁,越来越清晰。
他不是傻子,这一段时间的发生的所有的事,说巧合,未免也太过牵强,冷静下来,他开始细细的回想,从他偶然听到两个小护士在医院阳台的谈话开始,似乎有一个局就在向他慢慢的展开,随后他又无意中碰到男人和黄秀琼在病房的对话,再然后的事情,顺理成章,一切都太自然不过。
他甚至想着,这会不会是他的“宝贝女儿”苏无心的杰作,所以他将计就计,在医院对黄秀琼大打出手,他一直都觉得他的琼是不会欺骗他的。
小芊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一点,他毫不怀疑。
他也知道苏、韩两家联合起来,在c国的势力有多大,完全有可能将医院买通,所以,他不动声色的来到了美国,这一个多星期,他几乎跑遍了美国近25个州的州立医院,可是,出来的结果都一样。
江可芊果然不是他的女儿。
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苏无心设的局,是啊,他不得不承认,即使苏、韩两家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将触手伸到美国来。
一次次的失望,甚至于,绝望。
江荣丰冷眼旁观着舞池上疯狂地舞动着的男女,一杯接一杯的狂灌,今天他回到了纽约,心烦意燥之际,随便进了一个酒吧,他只想喝酒,也只有酒才能在此刻麻痹他脆弱的神经。
他冷落自己的妻子,不要自己的女儿,换来的结果却是一一被骗了,整整被骗了27年。
就在前不久,他还宣布自己从来没有过苏无心这个女儿,哪知道还没有到半年时间,一切都变了。
真是讽刺呢!
就在此时,舞池里的人渐渐停止了自己的舞步,慢慢退到下面,和外面的人一起高喊。
江荣丰也将视线投了过去。
只见舞池的正中央此时舞动着一个异常动感的轻佻身姿,栗色长发飞扬,涂著蓝色的眼影。
穿着一件薄薄的火红色的抹胸短裙,红唇性感,眼神妖冶,身段丰满。
舞姿如魅惑的狐狸一般,霸道的、狂野的、放肆的,每移动一个舞步,都像是踏在了人们的心尖尖上,燃烧着吞噬人生命的火焰,灼烧着在场每个男人的心。
女人旁若无人地跳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不把四周对她虎视眈眈的人放在眼里,只是在寻求能让自己疯狂放纵的途径。
良久,舞曲终了,女人也停下了舞动的身躯,慢慢走下舞池。
推脱开身边急着对她献殷勤的男人们,迈著款款碎步径直地来到江荣丰面前。
优雅的坐下,漂亮的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像是浓艳的玫瑰化身,全身上下都透著让人来摘取的妩媚,散发著无人能匹敌、无人能抵档的女性魅力。
直直的看着江荣丰,眼中闪烁着的诱惑火光。
失意落魄的中年男人遇上存心勾引的妖精女人。
激情,一触即发。
一个欲火燃烧的夜晚…
b国,g城。
医院。
时间已进入了十二月份,天气越来越冷。
井田古镇的那一场惊心动魄的遭遇无心和苏湛两人算是死里逃生。
无心被苏湛保护得很好,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被伤到,可是苏湛的情况就没有那么好了。
他的全身多处被烈火灼伤,而且他在冲进火场时用冷水将自己身上淋湿,一冷一热的双重刺激下,醒来见到无心一面后,他病倒了。
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严重受寒。
还好医生说并无大碍,否则无心会心疼死的。
夜,清清冷冷,没有半颗星,黑得纯粹,似一潭湖水,清碧见底,似静如动。
窗外,树枝在风中摇曳,柔弱,却又不失风骨。
静谧的病房,只亮着床头一盏暖黄色的灯。
温馨,柔和。
无心坐在床沿上,一手拉着哥哥宽厚的大掌放在腿上,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je ne naia quio是法文的一种说法,译成中文的意思是:“莫名其妙的东西”。但是无心喜欢把它理解成“别具一格”,此次此刻,无心觉得用这个说法来形容哥哥是最贴切的。
哥哥身上有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迷人气质,并不是因为他的外表,在无心的身边,长得好看的男人实在是太多了,甚至于,连她最不齿的江荣丰年轻时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只是,哥哥的好看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他的好看是性感的,而且漫不经心,让人在不知不觉之间深深痴迷。
哎呀!以前虽然也知道哥哥长得好看,可是没有到现在这种程度啦!
真是应了那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苏无心眼里就出苏湛咯。
呵呵!
看着看着,无心自己傻傻的笑起来,察觉到唇边的弧度,她更是觉得自己好好笑,像个小傻子一样。
这是自己的哥哥,是爱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哥哥呢!
无心另一只手抚上哥哥的脸庞,看他才两天就明显瘦削了许多的俊颜,心里一阵心疼。事情过去了,她才后怕,要是自己没有在商场里,而哥哥又冲进去的话,那该怎么办?
真是个傻哥哥,都不确定自己在里面,就傻傻的冲进去,无心眼中的升腾起迷蒙的水雾,眨眨眼,将泪意逼回去,还好,还好,只要自己和哥哥都活着,就好。
修长白皙的指尖棒住哥哥的脸庞,无心缓缓的低下头,吻上了哥哥紧闭着的双眸,往下,挺直的鼻梁,再往下是他的的薄唇。
轻轻的吻,细细的磨,哥哥笑的时候,唇角总是微微上扬,很少大笑,所以也没有见到过哥哥笑到露出洁白的牙齿,真是冰山哥哥呢!
无心一边吻着一边想,以后一定要让哥哥多笑笑。
等无心抬起头时,却发现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乌黑的发丝凌乱,苏湛的双眸默默地注视着无心,鼻息微弱,唇边却微微翘起一个极浅的笑容。
似笑非笑。
无心的脸一下子红了,想起自己刚才一直在偷吻哥哥,羞得不行,马上别开了脸,不敢看哥哥。
真是个他的小宝贝哦!
苏湛心中柔得如久旱的土地遇上浙淅沥沥的小雨,滴滴浸入人心。
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本想开口说话,哪知嘴一张开,就是咳嗽。
无心回头,急坏了,赶紧说道:“我去叫医生。”
苏湛却轻轻的握着了无心的手,躺在床上,一双眼就看着她,满是笑意:“陪陪我。”
三个字,成功的让他的小宝贝坐下来。
这样的笑,似是万般灰暗的夜幕中,忽然闪现的一盏明灯,照亮了自己人生的方向。
无心听话,乖乖的将床头调高,然后将枕头的位置调好,被子滑下,无心伸手将被子拉高时,看到了哥哥身上满缠着的纱布。
一下子不动了,无心小心翼翼的抚摸哥哥身上的伤处,动作轻柔,只见原本光洁的肌肤如今已是伤痕遍布,那每一道痕每一条疤,都是为她而受。
苏湛拉住了无心的手,抬眸,问道:“昨晚是你帮我擦的身子?”
无心深吸一口气,将被子给哥哥好好盖住,然后极微弱的“嗯”了一声。
他是知道哥哥的习惯的,晚上一定要洗澡啦,不然就睡不着,昨晚,即使是在高烧中,哥哥也是翻来覆去的,睡得极不踏实。
虽然有护士,可是,无心才不愿意让别的女人看哥哥的身子呢,所以,她用拧干了湿巾,避开他身上的伤处,一点一滴的擦拭着,似手下的身躯是一件心爱易碎的瓷器。
苏湛低笑出声,他喜欢她的羞涩,十分喜欢。
眸中似有星光璀璨,他一字一字的说透 “要负责的。”
这个男人啊,即使是说情话也说得如此的含蓄,无心耳根一红,只觉心底柔软处,被轻轻拨动,她点了点头,轻轻“唔”了一声。
“还有糖吗?”苏湛看着无心,一双如墨玉般的双眸光辉不减。
无心有些懊恼的低下头,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颗,这是那天她随手放进口袋里的,其余的因为火灾都丢了,轻轻的拨开糖纸,放到哥哥的唇边。
哪知道苏湛只是笑着,熠熠发亮的眸瞳直勾勾地注视着无心,难抑的浓情如风明晃晃地吹入无心眼底,又似惊鸿掠影般慑人心魄。
无心眨眨眼,浅淡的红唇微扬,返起淡淡的微笑,将糖放入自己口中,然后双手环上哥哥的肩膀,找到他的唇瓣,深深的吻了上去。
玫瑰芬芳的滋味在两人唇舌间交错。
这个吻,苏湛吻得极其的珍惜,暧昧地亲着无心口中的每一寸土地,然后将整个唇瓣含住,小心的吸吮,轻舔,不再霸道,不再邪魅,而是充满着温柔和无限的爱怜。
无心回应着哥哥的吻,一时间,她觉得周围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如沙场上的鼓擂,一下又一下。
慢慢的,她的心平静下来,有一种似水的柔情在胸口蔓延。
现在抱着她,吻着他的男人,是用他的生命来爱她的男人。
这一段时间来,回想起这么多年和哥哥之间的点点滴滴。
无心终于明白,哥哥对他的爱已在很早便融进了她的心中骨中,似一流溪水,脉脉潺潺,却细腻温情。
她曾经有过失败的恋情,有过悲伤的往事,有过彻骨的心痛。
如今幸福就在她的眼前,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抓住。
好久好久,两人的唇才分开。
苏湛推开无心一小点距离,静静的看着她,眼中隐隐跳动着笑意。
伸出手,低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悦耳:“怕不怕?”
无心低头,就看到哥哥的手掌摊在她的眼前,掌纹并不深,看上去清新而简单,掌心有些薄薄的虽,左手内侧还有一小块被火灼烧的伤口。
鼻子一下子就酸了,无心暗暗的想着,真的很没有用呢,最近老是有哭的冲动,可是,内心的甜蜜却是止都止不住的。
无心伸手,缓缓的拉住哥哥的大掌,放在自己的脸颊边,像迷途多年的小孩子一般,蹭啊蹭,闭上眼,感受哥哥的温暖,哥哥的气息干净清澈,总是会让她莫名心安。
无心轻轻笑了,病房中光线有些暗,睁开眼,深深的凝视着哥哥俊朗的面容,慢慢开口:“不怕。”
说出后,无心只觉得心里的某一个角落柔软地陷落,又像是怎样也无法钻出的黑暗突然有光投射进来。
一瞬间的豁然开朗。
之前的确怕过吧!
怕世俗的压力,怕人们鄙夷的目光。
所以一直不敢面对,不敢直视自己对哥哥的感情。
但是,现在,她不会再怕。
苏湛的身子,猛得一震,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明朗笑意,他揉揉无心的头发,说出了他这一生,唯一的一次承诺:“执子之手,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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