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曲洋从不骗人。”曲洋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韩悦,脸上带着一种戏谑的味道。
曲洋,日月神教长老?韩悦呆呆地咬着花生米,忽然想起曲洋是谁了,一脸惊喜,“你就是那个曲洋?”
“我就是曲洋。”曲洋夹了块牛肉放嘴角,细嚼慢咽,“还有别的曲洋吗?”
“那你不在日月神教呆着,出来干什么?”韩悦有些怀疑,他悲催惯了,一下有好运气了,反而不自信了。
“挖墓。”曲洋摸着自己右手边被布包着的物件,“嵇康不是说他死后‘广陵散从此绝矣’吗?我偏偏要看看,这世间是否有我曲洋弹不出来的曲子。”
韩悦想了一下,好像有这个印象,曲羊为了找广陵散的曲谱,挖了不少墓,“那…”韩悦忽然有些害羞,脸颊发红,水润的眼一眨一眨,“能不能带我去见东方?”
曲洋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你找我们教主,有何事?”
“私事。”韩悦扭捏了下,一脸真诚地看着曲洋,“很私密很私密的事情。”毕竟让东方养这件事,确实是很私密的私事。
曲洋倒了杯茶,他到此地是因为听说这里有一座晋以前的古墓,看看能否挖到广陵散。
偶然看到刚被镖局赶出来的韩悦,曲洋身为日月神教长老自是知道岳不群的。可是曲洋怎么也无法把岳不群和毛驴联系到一起,偏偏他看见岳不群骑着匹毛驴,自然引起了他的兴趣。
跟踪他一路,见他挨着镖局进去,没多久就被镖局赶出来,更是让曲洋疑惑万分,一打听才知道,他竟是让镖局送他到黑木崖。
这不得不令曲洋怀疑其用心,毕竟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之间,绝不是友好关系,这才出了刚刚的试探。
可是越试探,曲洋越怀疑,他是否认错了人,毕竟岳不群再假装也不会装成现在这样。
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能忽然变这么多,他拒不承认自己是岳不群,他难道就不怕丢了华山派的脸面吗?除非,他真的不是岳不群。
但不是岳不群,怎么会和岳不群长的一模一样?还是说,岳不群心机深沉到他也发现不了的地步,那么此人更是可怕。
其实,多亏韩悦遇见的是曲洋,他本身就不爱理日月神教中的事情,对东方不败虽不厌恶也没好感。否则要是其他长老见到一个正派前掌门,一直打听本教教主的事情,怕是早就下杀手了。
“你和东方教主是旧识?”曲洋喝了口茶问道。
韩悦点头。
曲洋思索了片刻,觉得韩悦挺和自己胃口,不想为难他,又觉得放任不管,万一对东方教主不利,有愧自己身为右使的职责,“既然如此,那我修书一封,你到黑木崖,就会有人带你去见教主。”
若是他真的去找教主,放到教主眼前监视也好,若是不去找,那么曲洋也当没有见过这个人。
“好。”韩悦听闻眼睛一亮,一脸感激地说道,“正愁怎么进去呢,你真太善解人意了。”
曲洋摇摇头,抱着琴起身,管掌柜要了纸笔,“你还没有找到地方,就愁怎么进去了?”
“人要考虑的长远一些。”就像他,已经找好以后的饭票,他可以舒舒服服当米虫了。
很快信就写好了,曲洋只是一折盖上自己的印记就交给了韩悦,他并不怕韩悦看,因为他只把认识韩悦的过程写了一遍。
“那黑木崖怎么走?”韩悦小心翼翼地收好信,这可是通往未来米虫之路的钥匙。
曲洋似笑非笑,“你不是找了镖局吗?难道是托镖银子不够,我可以送你一些。”
韩悦终于发现曲洋的本质,“我给你银子,你送我怎么样?”
“我不缺银子。”曲洋挑眉,“你若出不来什么令我心动的东西,我可就走了。”说着就抱着琴起身,作势要离开。
“等等。”韩悦赶紧开口一脸怀疑地看着曲洋道,“莫不是你想吃霸王餐,骗我给你结账?“
韩悦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让掌柜听到,掌柜也一脸怀疑地看着曲洋,曲洋嘴角抽搐,他堂堂日月神教右使,怎么可能会没钱付账,几块碎银被曲洋扔到桌子上,“不用你给我结账,我帮你把帐也结了。”
“谢谢了。”韩悦像只偷了公鸡的狐狸,“我可以再叫只烤鸭吗?”
曲洋没有见过脸皮如此之厚的人,更加确定此人一定不是那君子剑岳不群了,不过,这样的人正和曲洋的胃口,曲洋平生最厌恶那种装腔作势的伪君子了,“可以。这些足够你再吃五只烤鸭。”
“好,掌柜,再加两只烤鸭两只烤鸡十个馒头,带走。”韩悦乐呵呵叫道。
掌柜看见银子,心情大好,很快就把韩悦要的东西包好送了过来,把银子收走了。
韩悦正为自己省了不少饭钱高兴,曲洋忽然开口道,“你这么有把握我会送你去黑木崖?”
“煤把握。”韩悦把东西装好,背着包袱跟在曲洋身边,一起出了酒楼。
“那你跟着我干什么?”曲洋挑眉看着韩悦把包袱挂在毛驴身上,又喂了根萝卜给毛驴。
“你想让我跟的。”韩悦大大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你要是不想我跟,早用轻功跑了。”
“想出让我动心会送你去黑木崖的东西了吗?”曲洋也不否认,摸了摸毛驴的脑袋,问道。
“没有东西。”韩悦很诚实地回答。
“那我走了。”这次曲洋真的准备离开,他毕竟还有事情要做,“有时间,我们继续聊,后会有期黄药师。”
韩悦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黄药师是在喊他,看着已经走远的曲洋,赶紧大声喊道,“我知道广陵散的位置。”
话刚落,就见曲洋黑着一张脸像是从没有离开过一般站在韩悦面前,“你不是说,你没有让我心动的东西吗?”
韩悦心情大好,自从下了华山,解除了安全危机后,韩悦也恢复了以前的性格,“我没有广陵散,只知道它在哪里,所以我知道的是地方而不是东西。”韩悦一本正经地说道。
疑似擦肩过
第十七章
“蔡邕的墓里。”韩悦丝毫没有犹豫地说潦出来,当初他佩服曲非烟从而查了关于曲洋的资料,曲洋为找广陵散,挖了二十九座墓,最后在蔡邕的墓里找到。
这就是为什么他刚听见曲洋的名字觉得耳熟,只是那时满脑子都是怎么去找东方,别人的名字全是符号。
曲洋见韩悦这么干脆地回答,心中一暖,嘴上不饶人,道,“你就不怕,我跑了不认账?”
“跑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韩悦毫不在乎,对于曲洋的为人,他还是很相信的,“再说,你不怕我骗你?”
“骗吧,又不能骗我一辈子,我总能发现真相的。”曲洋也拿了根萝卜喂毛驴。
韩悦点投,“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刚说完,就笑的蹲在地上开始锤地了。
“怎么?”曲洋不知道韩悦为什么笑成这个样子,很疑惑地问道。
韩悦仰头看着曲洋,绷着脸说道,“我以外公的名义起誓。”刚说又发出大笑声,要不是地面太脏,韩悦就要在地上滚上几圈。
曲洋好脾气的等韩悦笑够,才踢了韩悦一脚,把自己的琴放到毛驴身上,问道,“不去黑木崖了?”
韩悦笑的脸颊红红,眼睛水润润的,点头道,“要去。”
“不发疯了?”曲洋示意韩悦牵着毛驴跟在他身边,边走边问道。
“没发疯。”韩悦绝对不承认刚刚丢脸的行为,只是听了曲洋的话,不自觉就想到当初看过的动画,才一时情绪不对。
曲洋走在韩悦前面一点,“下次再想哭,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帮你守着,哭个够。”
韩悦只能看见曲洋的背影,看不清曲洋的表情,但是他能听出曲洋话中的认真,低低应了一声,“要找个背风的地方。”
“为什么?”曲洋看着走到他旁边的韩悦,问道。
“对皮肤好。”韩悦一本正经地回答。
当曲洋正带着韩悦往黑木崖走的时候,东方看着已修建好的花园,脸上露出笑容。
“东方兄,还满意吗?”杨莲亭站在东方右后侧,问道。
“甚得我心。”四个字是东方给出的最高评价,整个院子小桥流水,不大的湖里种着红色的莲花,精致的凉亭立在湖中央,白色的长纱被风吹起,挂在亭角的铃铛发出轻灵的声响。
草木山石,花团锦簇,冷香寒翠,幽竹森森,处处透着精致的情怀和一种优雅淡然。
“东方兄喜欢就好。”杨莲亭双目含情,英俊的脸上微微发红,“东方兄……”
“怎么?”东方挑眉看了一眼杨莲亭,含笑问道。
杨莲亭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般,往前走了一步,到东方身侧,手缓缓朝着东方腰搂住,“东方兄…我对…”
东方似无所觉,反而开口道,“莲弟,怎么了?有何话要说吗?”
“我…”杨莲亭内心挣扎,却知此时是最好的机会,谋划了这么久,也做了许久的准备,眼见就要成功,只是心中仍有一丝犹豫和厌恶感,甚至带着些恶心。
可是,杨莲亭咬牙,正要说出口,却听见远处一人大喊道,“日月神教,千秋万载,东方教主,一统江湖。教主在上,属下有急事禀报。”
东方眉头皱起,看着远远跪在院子门口的人,终是开口道,“上官云,进来吧。”
“是。”上官云赶紧起身,跑了进来,又给东方跪下行礼。
“起来吧。”东方知若不是要紧的事,上官云不敢来这里打扰他,只是眼底隐隐露出一丝倦怠和厌烦。
“我教被人连挑十三个分舵,各分舵纷纷飞书求救,说是叛徒向问天做的。”上官云不敢罗嗦,站起身说道。
杨莲亭看了眼上官云,既懊恼他打断了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表白,又感谢他打断了这次的表白,只是看着东方的背影,心中很是复杂,若东方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他就不用挣扎这么久。
可是东方偏偏是个男人,当他想到要对一个男人说情话甚至亲热的时候,隐隐作呕。
但是,可以把这么一个强大男人压在身下,又让杨莲亭觉得自尊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准备好东西,明早出发,我倒要看看这向问天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东方声音没变,却充满杀意,想到向问天就想到任我行,若不是任我行,那小东西怎么会死。
心中一阵烦躁,也没了与杨莲亭谈笑的心情,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仍笑意妃妍,“莲弟,愿意陪我下山游玩一圈吗?”
“自是愿意。”杨莲亭抱拳,低头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东芳修长笔直的双腿,“我愿意陪着东方兄去任何一个地方。”
“那你去收拾东西吧,明早出发。”若是平时听到这话,虽知是假的,东方也会高兴一番,毕竟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一个女人,平日也很是欣赏英俊有男子气概的杨莲亭。
可是现在,他记了小东西,那种不含任何木的的对他好,就觉得杨莲亭这种虚假温暖让他不耐。
要是眼前的是别人,东方早就杀了免得看着心烦,可是偏偏是杨莲亭,至今唯一一个会把他当女人看待的人,所以就开口让其离开。
“是。”杨莲亭敢肯定刚刚东方察觉了他的动作,却没有拒绝,绝对是对自己有情,杨莲亭对自己的长相很是自信,再加上刻意表现出来的温柔,他不相信东方不败能逃过他的手掌。
现在让他离开,怕是有些害羞,或是欲擒故纵,要不为何还邀他一起下山,对着东方不败露出一个笑容,杨莲亭才离开。
东方心情烦躁,也无心观赏这花园,朝着屋里走去,看到牡丹花,心情才好了些许,抱着花盆,东方缓缓叹了一口气,“小东西,只有你会真心待我,你若真是那妖精,怎得还不来寻我,莫不是不认识路了。”
不得不说,东方很了解韩悦,连邯悦找不到他最大的可能性都想到了,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韩悦竟会从一只隼变成一个人,还是他最讨厌的正派人士。
韩悦并不知道东方下了黑木崖的消息,还跟在曲洋身后巴巴地往黑木崖赶。曲洋身为右使自是知道这件事,却坏心眼的不告诉韩悦,谁让韩悦至今不告诉曲洋自己的真实身份,简单的说,就是曲洋记仇了。
在路边茶水摊,曲洋慢慢喝着劣质的茶会,动作优雅,仿佛是坐在华贵的茶楼般。
韩悦半趴在粗糙的木桌上,看着同样表情蔫蔫的毛驴,“还要走多远,为什么会这么远?”
“不远了。”曲洋扔了个馒头给毛驴,毛驴也不和韩悦对视了,心满意足地开始吃。
“你三天前就说这句话了。”韩悦怀疑地看了曲洋一眼,指责道,“你已经没有信用可言了。”虽这么说,韩悦还是直起身子,哼唧了一声就开始大口吃馒头,不忘吩咐道,“快点上路。”
曲洋确实说过很多次不远,纯粹是逗韩悦玩,毕竟开始每当韩悦听见他说这三个字,眼睛都会亮起来,然后越走眼睛越黯淡,里面充满了控诉,这样的韩悦很好玩,骗了好多次还是会相信他的话。
可是这次,曲洋却没有再逗他,万一韩悦以后不相信他了,那他还怎么玩。若他计算的没有错,东方教主今天就会走这条路,看了眼韩悦,曲洋勾起嘴狡,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发现自己除了弹琴外还有别的乐趣。
“我先到前面镇上办点事,你就顺着这条路走。”曲洋抱着琴,指着笔直的大路。
“好。”韩悦对于曲洋动不动消失一会已经习以为常,点点头,“我要住大客栈。”
“知道了,还要洗澡水,牛肉。”曲洋起身把韩悦未完的话说完,“记得一直朝着这条路走,不需拐弯。”
“是。”韩悦的声音拖得长长的,看着曲洋离开的背影,又休息了一会,才把铜板放到桌子上后,骑上自己的毛驴顺着大路往前走去。
韩悦用鞭子绑着一根红萝卜引诱着毛驴往前跑,晃着双腿兴致很高的哼着小曲儿,“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骑着它啊去啊找东方…东方在哪里啊东方在哪里…”
忽然听见马蹄的声音,还不止一匹,韩悦赶着小毛驴靠边走,害怕自己被误伤。
只见不远处,两匹纯白色的马拉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四个统一装束的人分别骑马护在马车四周,还有一个穿着棕色长衫,面容英俊有几分气概的男人骑着马走在车子的左侧,正在隔着车窗和车内的人说话。
韩悦看着他们腰间都别着剑,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样子,又看看自己的小毛驴,心里甚不平衡,也不再看,开始用萝卜逗着小毛驴往前走,又哼起了自编的歌曲,“送你送到当教主,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草开,教中的野草你不要采,记着你的爹记着你的刀,记着你的小妾记得你的鸟,你要乖乖等着我回来,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
曲洋的苦心
第十八章
韩悦唱的高兴,其他人听的可就不一定高兴了,韩悦的声音不难听,只是唱出来的歌一句歌词里面包含了最少三种调子,一首歌还从来不重复调子。
简单地说,咎是没有调子,比跑调还折磨人。
杨莲亭眉头皱起,看了韩悦一眼,看到韩悦骑得毛驴,眼中多了几分鄙夷和嫌恶,虽没有说什么,可是仰起的下巴,蔑视的眼神,无一不表现自己的自豪与傲然。
韩悦虽说脾气好,但是不等于没有脾气,以前在家就是长辈的手中宝,来到这里以后,虽然死了几次,可是都没有受过气,就算变成宠物,也都被东方宠着。
哪里被人这样鄙视过,不禁脾气上来,狠狠地哼了一声,也更加确定了要去找东方,被东方保护的决心。
却不知他心心念念着的东方,正坐在马车里,刚刚也因他的歌声而皱起了眉。只听了两句,就堵住了耳朵,不愿再听下去。自是没有听导韩悦后面的歌词,也不知道他一直等着的妖精小鸟,就是窗外的人。
杨莲亭刚上黑木崖没有多久,就被东方看上,一路风生水起,遇到的多是阿谀奉承之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处处看人眼色的小人物,这时候,韩悦的表现一下子就点燃了杨莲亭的努火。
一小块碎银朝着韩悦脑袋飞去,杨莲亭得了东方的亲自教导,武功已经不是初入日月神教时候那么低微了,更何况他的对手是根本不会武功的韩悦。
东方隔着车窗,虽然看到了杨莲亭的动作,可是并没有准备插手,而是注意着路边大树上的那人,一根绣花针在手指尖若隐若现。
韩悦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心中无限悲催,也不知这回会穿成人还是穿成动物,或者直接死了,可惜还没来得及和东方说一声再见。
一只手挡在韩悦额头前,那只手五指修长,白皙似玉,在韩悦眼中夺命的银子,就被那只手轻易握住,“哼,我竟不知教中人现已竟霸道如斯,随意对一个路人下手。”
曲洋的性情日月神教众人皆知,爽朗不理世事,不恋权势,一心只爱音律,几乎没有人见过他动怒。
可是现在,曲洋真的生气了,杨莲亭在日月神教的作为,他虽有所耳闻,却并不关心。若杨莲亭要杀的真只是一个路人,曲洋可能只是叹声气,只当做没有看见,毕竟,杨莲亭现在甚得教嘱信任。
可是,他要杀的人是韩悦,曲洋本就对韩悦有好感,这段时间的相处,韩悦虽不懂音律,可是曲洋仍把他当做知己当做弟弟,说到抵,今天韩悦会自己一个人在路上,也是他安排的。
他本只是想看戏,可没有想到,竟差点害了韩悦的性命,懊悔愤怒使得这位黑木崖人尽皆知的老好人,第一次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杨莲亭刚入日月神教的时候,曲洋还没有离开,可是那时候,杨莲亭地位低下,根本没有资格认识曲洋这样的长老。
等杨莲亭被东方提拔起来的时候,曲洋已经离开了黑木崖,一方面是为了寻找广陵散,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参与教内的争斗。
简单地说,就是杨莲亭根本不认识曲洋,所以连马都没有下,虽对曲洋的武功有些害怕,可是想到东方就在身边,就直接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插手我神教中事。”
曲洋怒极反笑,道,“东方教主,老朽真是愧对神教,如今在教中更是没有丝毫威信可言,还是允许老朽辞了这右使之位。”
曲洋话一出,惊住的不仅是杨莲亭等人,还有韩月,那一声东方教主,韩悦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圆溜溜的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有些激动甚至有些怀疑。
这么简单就见到东方了?东方就在马车中?狠狠瞪着马车,仿佛要动手把马车拆了,或者直接把马车里的人拽出来,好好看看一般。
“曲长老,你久没有回神教,所以莲弟才不认识你,莲弟,还不给曲长老道歉。”熟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一只白皙的手掀开帘子,姜黄色的下摆映入韩悦眼中。
墨锻般的长发被玉簪挽起,姜黄色的长衫衬得东方皮肤更显莹白,绣着祥云花纹的腰带,束出纤细而柔韧的腰肢,玉质的挂坠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杨莲亭也是机警,马上下马,单膝跪在曲洋身前,“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得罪长老,请长老处罚。”
曲洋恨不得杀了此等小人,可是东方教主的意思,明明白白是要保住这个人,只得忍住气,开口道,“不知者无罪。”
其他四个人跪在杨莲亭身后,额头贴地,根本不敢开口,听了曲洋的话,方松了口气,知道保住了小命,一齐喊道,“谢长老不杀之恩。”
韩悦先是听到那一声莲弟,心中泛起了异样的情绪,暗骂自己来迟了一步,自己照顾的那么好的东方还是被这个人渣抢走了,心中抑郁,有些失落还有些愤怒。
可是,看到出了马车的东方,又被东方的身姿吸引,那满身的霸气和潇洒,举手投足间的优雅,隐隐的妩媚,更加韩悦觉得东方这只鲜花被杨莲亭那个牛粪耽误了。
只是,看到东方让杨莲亭赔罪,韩悦又奇怪了,若东方真的跟了杨莲亭这厮,是绝不会让杨莲亭如此的,直接动手取了曲洋的性命才对。一时间脑中混乱一片,连下毛驴都忘记了。
杨莲亭不是君子,从他能为了权势一直讨好东方,甚至主动勾引东方这点就能看出。他见自己下跪赔礼,而那个惹出祸端的人,竟还坐在毛驴上,目空一切,心中自是愤恨,压抑在心底,发誓有机会一定会让此人付出代价。
韩悦不知道自己的一时走神,让自己惹上了这么一个狠辣的小人,怕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毕竟他和杨莲亭的仇恨,很早以前就是注定了的。
“这位小兄弟,是曲长老刚结识的吗?”东方看了韩悦一眼,爵得有几分熟悉,故开口问道。
“是。”曲洋抱琴笑着问道,“喂,你今儿准备叫什么名字?”
“此话怎讲?”东方有些疑惑,对于曲洋,东方还是很有好感的,他是真正的无心权位之人,就连当初东方还不是副教主的时候,见了当时是长老的曲洋,曲洋也没有丝毫傲气,反而一片和气。
这也是东方当上教主,根本不约束也不伤害曲洋的原因。
曲洋虽不知原因,但知道韩悦一心想找东方,就凭韩悦与岳不群一样的长相,要是东方想起来了,虽看在他面子上不会害韩悦性命,可是韩悦也别想跟在他身边,所以有心帮邯悦一把,“其实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岳不群,就主动搭话,谁知他说自己叫黄药师,我对他有所怀疑,怕他有什么阴谋,就和他一起上路,刚走没有两天就确定了,他只是和岳不群长得像而已,后来见他仁不错,就把他当做兄弟。”
“一路上他和三个人说过自己的名字,一次叫周伯通,一次叫叶孤城,还有一次叫什么毕卡秋。”
“他都是当你的面说的?”东方看了正爬下毛驴的韩悦一眼,对此人兴趣加大潦不少。
“是啊,就是不愿意告诉我真名,其实教主要和他呆上几天,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不会是岳不群了,是个好兄弟,就是太心软孩子气了。”曲洋声音里有无奈,桓有一丝笑意和对朋友的包容。
东方知道了曲洋的态度,也看出,眼前这傻笑的人,确实和华山派前掌门岳不群一模一样,心中怀疑面上却丝毫不漏,主动开口道,“我该叫你什么?黄药师?周伯通?叶孤城还是毕卡秋?”
听了东方的问题,韩悦才愣住,眨了一下眼,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笑容消失了,声音也有些低落,“我叫韩悦。”怕东方不相信还加了句,“这次是真的了。”
“韩悦兄弟,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你都不肯告诉我真名,教主一问你就说,真是厚此薄彼啊。”曲洋佯装愤怒,说道。
韩悦看了东方一眼又看了曲洋一眼,带着哀怨,也不吭声,韩悦才想到,东方根本不认识塌。
难道要他拉着东方的手说,其实我当过你爹,只不过还没有暖热身体就死了,其实我还帮你自宫过,就是被你毁了的那把刀,你的小妾我也当过一会,就是被你亲手掐死的那个。
我还当过你的鸟,为了你的教主位置,都死掉了。可是你还帮你的莲弟欺负我,又差点弄死我。
韩悦很悲催,一脸被所有人都抛弃的样子,眼睛也泪汪汪的。
东方看的心中一动,觉得这个眼神似曾相识,很像当初小家伙吃不到想吃的东西时候的眼神,心中虽对韩悦还有怀疑却多了分好感。
“没人不相信你。”东方笑盈盈地开口道,“曲长老和韩兄弟要去哪里呢?”
曲洋见东方的样子,就知东方不认识韩悦,怕是韩悦一厢情愿来找东方,虽不知道目的,可是曲洋还想再帮韩悦一把,遂开口道,“我得到了准确消息,广陵散埋在蔡邕的墓里,只是…”有些为难地看了眼韩悦,“他根本没有江湖经验,我不放心他一人。”
东方自是明白曲洋的意思,外加他还在怀疑韩悦,这次分舵的事情就是那些正派人士弄出来的,觉得把韩悦一起带去,就能知道到底只是相似还是真的是岳不群了,也好确定这次是不是又是那正派的阴谋。
“曲长老要是放心的话,就让韩兄弟跟着我吧,我带他游玩一番。”若不是因为曲洋,怕是东方现在就动手解决了韩悦,这样就算真的有阴谋,也让他使不出来,下定主意,等曲洋离开,就解决了这个人。
东方虽对韩悦有几分好感,氮自己的利益和神教的利益比这点好感要重要的多。
“对于教主,属下自是放心。”曲洋笑眯眯地开口,拍拍韩悦的肩膀,说道,“韩兄弟,让教主做个见证,你愿意当我弟弟吗?”
东方眼神一暗,流光闪动,有些诧异地看了曲洋一眼,看来曲洋对此人很是看重,用自己来保此人安全。
不过,东方心思一转,决定先留着他在自己身边,若真是岳不群杀了,曲洋也不好说什么,还秽对自己愧疚,若不是,那也可以留在身边,当做曲洋的一个弱点,还怕他对本教不用心吗。
韩悦可不知身边的人,心思已经转了几个弯,更不知道曲洋为了他费了多大心思,只是他很欣赏曲洋,更何况,曲洋帮他开口,让他留在了东方身边,自是愿意认这个大哥,直接开口道,“大哥。”
“好,好兄弟,教主,我就把我这个弟弟交给你了。”曲洋大笑两声,“他不懂事,教主可要多多包涵啊。”
“曲长老放心,他的待遇如你一般。”东方笑道,只是待遇绝不是地位。
“好。那教主我先告辞了。”曲洋也明白东方的意思,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这样日月神教谁也不敢怠慢了韩悦,杨莲亭也不敢加害于他。
“祝曲长老心想事成。”东方道。
“借教主吉言了。”曲洋又看了韩悦一眼,其实要不是韩悦自己的心愿,曲洋更想带着韩悦离开,“韩悦,你跟着教主走,毛驴我就骑走了。”
“好。”韩悦拿下自己的行礼,对曲洋也有些不舍,“大哥,你一路小心。”
韩悦的悲伤
第十九章
曲洋一手抱琴一手牵着毛驴站在路边,东方走到马车边刚要上车,就见杨莲亭已经伸出了手,东方微微一笑,把手放在杨莲亭的手上,借力跳上马车,姿势优雅带着一种妩媚风流。
韩悦狠狠瞪着杨莲亭的手,巴不得现在手里有把刀,直接把那只手给剁了,开始后悔自己把剑当了的事情了。
东方站在马车上,看着一脸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韩悦,心中有几分好笑,遂伸出手,“上来吧,我拉你。”
顿时,韩悦脸上露出了笑容,美滋滋地把手伸给东方,还瞪了杨莲亭一眼。
东方暗自扣住韩悦脉搏,却见韩悦一点表情也没有,发现韩悦内功虽比不上自己,却也算深厚,眼神一暗,面上仍笑盈盈,对着曲洋说道,“曲长老,放心办事。”
韩悦站在东方身边,朝着曲洋挥挥手,“大哥,要记得回来。”
曲洋嘴角抽搐一下,他不回来,难道一辈子在墓里陪着死人吗?虽这么想,还是朝着韩悦挥了挥手,“要听教主的话,别调皮。”
曲洋觉得自己不像多了个弟弟,反而像多了个儿子,可是他的儿子一直很听话,哪有这么费事。
男道这是上天在报复他,对儿子的不管不问吗?曲洋暗下决定,这次找到广陵散后,去见见自己的儿子。
东方和曲洋点了一下头后,率先进了马车,韩悦跟了进去,趴在窗户上,不断给曲洋挥手。
杨莲亭给曲洋行礼后,翻身上马,马鞭朝前一挥,马车开始缓缓前行,直到看不到曲洋了,韩悦才老实坐到马车里,表情有些闷闷的。
马车里处处透着一种精致,纯白色的虎皮铺满了车相,就连暗格上都雕刻着花纹,小小的圆桌固定在车的角落,圆桌上放着一壶茶,几小盘点心和一盆开的鲜艳的牡丹。东方从暗格里又拿出一个杯子,给韩悦倒了一杯水。
韩悦接过,捧在手里,想和东方说点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东方虽在笑,可是韩悦还是发现,这种笑不对,美是美,但是有一种冷冽在里面,不像他还是小鸟的时候,东方笑的那么温柔。
东方有心试探,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问道,“你不会武功?”
韩悦点点头,想了一下,解释道,“更准确的是不会用。”
看到韩悦点头,东方眼睛先是一眯,刚刚生出杀意,却又因韩悦后面的话愣了一下,低头喝了口茶,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后,才开口问道,“怎么了?说不定我有办法。”
韩悦和东方在一起不算短,那时候的东方根本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韩悦对于丢方的脾气甚至比东方自己还了解几分,东方的多疑和自私韩悦是清楚地,但是只有这样的东方才是真正的东方。
“有内力,但是我不会用,什么都不知道。”韩悦轻声解释道,“内力是这个身体的。”
他不敢告诉东方他穿越的事情,他没有忘记当初他还是小鸟的时候,东方怀疑他是妖精后,那一瞬间的杀意。
而且,他怕东方知道他是小鸟后,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杀了他,毕竟那时候的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东方不妨他,是因为他不会说话,就算有什么也不会透漏出去,所以宠他,什么心事都告诉他。
可是,他现在变成人了,自然不一样了,虽然他敢保证自己不会伤害东方,可是东方不会相信他,东方是个会把危险在还没有发生前就毁灭的人。
而且,他那几次穿越,见证了太多次东方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事情,东方不会留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的东西存在。
韩悦心中纠结,更纠结的是杨莲亭已经出现了,难道,他家的东方注定逃不过杨莲亭这个人渣吗?
不得不说,韩悦还是很了解东方的,东方会想念的是动物韩悦,可不一定乐意见到成为人的韩悦,更不会允许一个知道自己软弱的人存在,若是韩悦一见面就告诉东方自己是当初那只小鸟,东方可能会感到惊喜。
可是惊喜过后,就是杀意,因为韩悦知道的太多了,当初东方在韩悦面前没有任何掩饰,对属下的猜疑,对任我行的忌讳,那些恨意疲惫什么都怨现在韩悦面前。
甚至连东方在日月神教暗地里布下的人马,韩悦也都知道。这样的韩悦,可以是宠物,但是绝不可以是人。
“怎么不会用?那你是怎么练出来的?”东方眉头微微皱起,表情诚恳地看着韩悦,一副为他担心的样子,“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会用。牨韩悦伸出右手,放到东方面前,他不想骗东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苦恼地看了眼东方,“你自己看吧。”
东方刚刚已经摸过,但只是粗粗探了一下,现在有机会,自是好好查探,按住韩悦的脉搏,东方的眼睛微眯,只觉韩悦的脉很奇怪,经脉堵塞,内力根本没有运转,有些死气沉沉的感觉。
“很奇怪。”东方松开韩悦的脉搏,思索道,“我并不太精通医术,但是你的内力确实存在,我教中有名医平一指,我给他传书,让他赶过来给你医治,不用太担心。”
韩悦想说他一点都不担心,却不知道到底怎么说好,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
“东方兄,前面有个小镇,天色已不早,今晚在那里休息可好?”杨莲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东方脸上露出一个轻笑,开口道,“莲弟做主就好。”
韩悦顿时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般,萎靡不振,还带着一丝哀怨,看了桌上精致的点心一眼,又看了看东方。
东方看了韩悦的表现,心中微微一动,对韩悦是岳不群的怀疑去了三分,更添了几分兴趣,觉得韩悦此时的表情很像当初小东西想吃点心时候的样子,不禁开口道,“马上该吃晚饭了,这些个东西,等饭后再吃比较好。”
韩悦听了,高兴了,“东方…教主,怎么会出来呢?”本想直接叫东方,却觉那样根本不像初次见面的叫法,勉强加上了教主两字,又觉得别扭,仿佛和东方生分了。
“叫我东方就好。”东方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客气道,“教中出了些事情要处理,更何况,也想出来游玩一番。”
韩悦有很多话想对东方说,比如那个杨莲亭不是好人,会害死你,任我行就算囚禁在西湖底也不安全,会被人救出来,更想对东方说,我很想你,是专门来找你的。
可是,这些话,韩悦一句也不敢说,挠挠头发,表情有些扭曲,“东方…”
“东方兄,请下车。”杨莲亭打断了韩悦未完的话。
韩悦磨牙瞪了一眼车门,又看了一眼东方,情绪很复杂,率先推门出去,就见杨莲踏正站在车旁,伸手准备扶东方下车。
杨莲亭见了韩悦,眼中狰狞一闪而逝,换上笑脸说道,“韩兄弟,下车要小心。”虽这么说,却收回浪手,也不提扶他下车的事情。
韩悦见了杨莲亭的做派,更加反感,眼珠子一转,却也露出笑容,开口道,“麻烦莲弟扶我一把,为兄我恐高。”
杨莲亭刚想说什么,就见东方也出来了,东方见了眼前情景,又听了韩悦的话,眼中闪过笑意,“莲弟就扶韩悦一把吧,曲长老的托付我们要照顾好。”
东方这话,一方面警告了杨莲亭,韩悦是曲洋交给他照顾的,不能暗害,可是一个我们,也明确告诉了韩悦,在东方心中到底谁轻谁重,他韩悦只是一个外人,虽有曲洋的托付,可也不要做的过分。
杨莲亭最会揣摩别人心思,自是听出东方的意思,面上笑意更浓,确定了只要他做的不过分不伤及韩悦性命,东方是不会责怪于他。
韩悦表情就有些蔫蔫的了,他看了东方一眼,却见东方正对着杨莲亭笑,心中悲愤,只觉得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悲催过,还不如重新当回那小鸟,去得东方照顾宠爱。
也不等杨莲亭扶他,直接跳下马车,假意打量四周,隐藏眼中泪水,只觉这个世上没有人再会疼他,把他捧在手心中了。
更加想念自己的父母家人,甚至开始想念刚离开的曲洋,对东方的失望和埋怨,被抛弃了的伤感,让韩悦整个人像是笼在黑云当中。
韩悦觉得东方背叛了他,毕竟他一变成人,就心心念念来找东方,费了那么大的心思,还辜负了真心相信他的华山派众人,可是,东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莲弟,还欺负他。
东方一手抱着牡丹花盆,一手搭在杨莲亭手上,下了车,看见韩悦的样子,心中竟有几分愧疚,毕竟曲洋那么郑重地把韩悦托付给他,也有些了解了韩悦的小孩心性,忽觉得自己有些以大欺小了,就松了杨莲亭的手,走到韩悦身边,“进去吧,不是饿了吗?”
韩悦扭头看了东督一眼,也不说话,只是背过身子,想闹脾气,却怕东方真的不理他,就低声应了一下。
东方见韩悦泪汪汪的眼,心中怀疑又去了几分,毕竟没有哪个正派掌门会这么孩子气,也不会哪个正派掌门会因为他们眼中邪魔外道的一句话,而委屈掉泪,放软了声音,“多大的人了,这么点事情,算我不好,走吧。”
东方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刚刚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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