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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阅读

作品:丑皇.|作者:laoguan081|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1 09:14:39|下载:丑皇.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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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皇甫桀领导有力,他们这一支前锋损失并不多。但对于这些明明可以避开的损失,张平仍旧由衷感到心疼。

  他跟这些人处得都很不错,这支队伍也没因他是太监而瞧不起他。何况他们相处三年,再怎么样都有了感情,看他们这样白白牺牲,又怎能不难过。而且别的先锋队损失更大。

  「退。」皇甫桀冷冷吐出一字。

  「只能退?」

  「必须退。安王被俘,军心浮动。加上天气恶劣,要不了多久士兵就会出现冻伤冻死的情况。冬天本就不易作战。对对方来说没有好处,对我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弱点。」

  「而且我们越往前逼近,匈奴也会抵抗得越厉害。我们一旦深入腹地,如果给他们逮到机会烧掉我们的粮草,我军伤亡将不可估量。」

  「你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种后果?」

  皇甫桀摇头,戴着面具的脸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老三的想法并不坏。可是并不是什么时候这个方法都能适用。这就是兵法上所谓的活用。我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指点了老三,在匈奴最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攻击,可以说是一妙招。但也有几个必须的条件。」

  张平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第一就是军心。你想士兵们在营地里待得好好的,有吃有喝过冬的东西也齐全。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们拔营深入冒着冻死、冻伤、甚至饥饿的危险和敌人打仗,换了你,你可愿意?」

  「如果他们的将领与老三和刘大将军都是一条心的话,这种事说不定也能避免。可是这些将领和他们的士兵一样,连打了三年仗,他们早就疲了。冬日休战也成了双方默认的规则。而这份规则却要因为一个皇子的私利被打破,他们当然不情愿。

  「也许你会问难道那些将领和士兵们不想早点打退匈奴结束战争?没错,谁都想快点结束战争拿了军饷回家抱老婆娶媳妇。可快并不代表无谓的牺牲。」

  「就连刘大将军同意这次袭击也是含了私心。连他都觉得没有把握的事,他的属下又怎能安心杀敌?这就是第二点,上下一条心。」

  「人心是很有意思的东西,掌控得当,你就可以得到胜利。掌控不好,就算你兵力是对方数倍,也有可能一败涂地。偏偏这次监军竟是安王,偏偏安王还被俘虏了,偏偏刘大将军为凸显外孙的军功,竟让自己的副手带队,还暗中命令其一切听从安王调度。」

  「安王被俘,大军就没了头,不敢承担责任的将领们现在只想退军想法救出安王。有了退心,再战必败无疑。」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准备。计策分两种,一种叫急智,讲究因时地利随机应变;一种则要经过深思熟虑、多方思考和筹谋,在想好一切后备方案、有九成九以上把握,且鼓足士气后才能动手。」

  「老三这个提议就应属于后者,如果他把这个计划放到明年这个时候,他的胜算会增加不少。可惜他没这个时间。」皇甫桀想到胡阉带来的密旨中内容,阴冷地笑了笑。

  「说起安王被俘一事,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他深处军营中心,那日匈奴想烧我方粮草没有成功,可他们怎么有机会把安王带出大军?他们怎么找到的安王?又是如何在层层军营中悄无声息地带走了他?」张平看向皇甫桀的眼光充满怀疑。

  皇甫桀当没看懂张平眼中的意思,很平淡地道:「想要把老三带出大营也非难事。找两个身手好点的人,再知道他住的大帐,趁着大家的注意力被大火吸引过去时带出即可。我记得匈奴营中有好几个这样的好手。」

  「可对方怎么知道他住在哪个营帐?」

  「厥顿既然能安排一个铁匠住在城里,为什么他就不能安插人手进入军营?」

  「你是说我军中混入了对方探子?」

  「只是猜测而已。」皇甫桀抬头,微笑。

  这是一个好机会,对于他来说。

  一开始他还担心老三坐上监军的位子首先就会对他不利。看,他那兄长果然把主意打到了他头上,竟然派他做送死的先锋。

  很好,他本来还在迟疑要不要那么快动手。而张平给他探来的消息却让他立下决定──胜帝在给安王权力的同时也在防着他这个三儿子。

  当他得到匈奴带人袭击大营后方粮草营的消息时,他想机会来了。

  想起那位烧粮草失败的匈奴大将呼延丹,在看到路边的安王时的那种表情,皇甫桀现在想起来还想笑──太精采了!

  20

  厥顿证实了安王的身份。

  大军退回雁门关。

  刘大将军还想掩下安王被俘一事,没想到皇帝的使者胡荣大太监竟突然出现在军营中。

  胡公公也不知打哪儿得到的消息,一来就要提审安王身边侍卫。

  刘将军也不好阻拦,安王突然被俘,明显表明军中有敌方探子。而安王身边的人自然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皇甫桀从始至终就像一个旁观者,对安王的被俘表示了恰当的担忧,也特地去见了皇帝面前的心腹胡荣胡大太监。

  安王被俘,军中没有一人怀疑到四皇子皇甫桀身上。甚至有人幸灾乐祸的说:匈奴抓人也看人。比起做先锋的四皇子,处在中营的三皇子更难抓不知多少倍,可是他们还是千方百计抓走了有价值的三皇子,而让打先锋的四皇子活着回到雁门关。

  之后就是漫长的交涉期。

  厥顿以不虐待三皇子为由,希望先换一些粮草过冬。刘将军同意了。

  然后厥顿开始要棉花、要布匹、要药草、要盐巴、要茶砖。刘将军根本不敢看胡荣的脸色,一一同意。

  厥顿开始狮子大开口──他要五千骏马、三万军刀、万斤官盐及十万两黄金换三皇子一条命。

  这次刘将军犹豫了,厥顿要的不是他能决定的。他虽注重他外孙一条命,可要用他的前程来换,他不得不犹豫。何况胡荣还在!

  刘白把厥顿的要求写成折子命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在等待胜帝指示之前,他只能与厥顿拖延,一边多次安排人手去救安王。

  厥顿把安王看作一个金矿,又怎会轻易让刘白把人救走。

  时间一晃,就到了四月中旬。

  「三哥。」

  安王睁开眼就看到穿着匈奴士兵衣服的皇甫桀。

  皇甫琨眼睛一亮,差点喜极而泣。

  「丑四,不,老四,你怎么来了?你来救我的?老四,三哥不会忘了你这个恩情。其它人呢?他们在哪里?你们怎么溜进来的?」安王还不算笨,看皇甫桀衣饰也知道他们并不是光明正大来交换他的。

  「三哥,我带了圣旨来。」皇甫桀取下面具放入怀中。

  皇甫琨没想到会看到皇甫桀的脸,一震之下心中一凛。他有多少年没见过这张脸了?

  魔鬼。那是一张充满了血腥和残虐气息的魔鬼的脸。而这张脸现在正对他微笑。

  「什么圣旨?」皇甫琨抓住囚住他的栅栏,颤着嗓音问。

  皇甫桀笑而不答。

  「你为什么还不把我救出去?快!等下他们来人了怎么办?快帮我把门锁打开!快呀!」

  皇甫桀笑了,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在皇甫琨面前坐下。

  「三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

  皇甫琨稍稍安了些心。

  「你小时候那么关照我,我不救你也说不过去啊。」

  皇甫琨脸色变了。

  「老四,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以前是哥哥我胡涂,但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孩子,懂得了什么?四弟,你放心,如果今天你把哥哥我救出去,将来……哥哥一定力助你登上大宝之位!」

  「真的?」皇甫桀似乎有些心动。

  皇甫琨见他心动,连忙趁热打铁,「哥哥我可以发誓!四弟,拜托你看在我们本是同根生的分上,救哥哥这一次。哥哥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恩情。」

  「我听说你手上有一笔起事的金银还有兵器,它们在哪儿?」

  皇甫琨面色大变,「四弟,你在说什么?哥哥我一点都不明白。」

  「是吗?」皇甫桀笑笑起身,「三哥,你可知道父皇让胡荣带来了什么圣旨?」

  「父皇说了什么?」皇甫琨紧紧抓着栅栏,神色不安。

  「你知道的。你想我都知道的事情,父皇怎么会不知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皇甫琨几乎在大吼。

  「嘘,这附近我虽然清理了一下,但应该很快就会被人发现。我们时间不多,你告诉我那批金银和兵器在哪儿、要怎样才能取到,我就救你出去。如果不,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父皇会这样对我!」

  「你可知厥顿跟朝廷要了什么?他要五千骏马、三万军刀、万斤官盐,还有十万两黄金。你认为父皇会给他吗?」

  皇甫琨不以为然,道:「这、这也不算什么,我堂堂一个皇子……」

  「哈!三哥,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可惜在父皇眼中,你显然不值这个数。」

  皇甫琨面色大变,又羞又恼,恨不得把面前这人脸上的笑容打飞。可是他也只能在心中想想,现在他还要靠对方救他出去。哼,且让我就受这一时的侮辱,等我出去,丑四,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代价!

  「看样子,你似乎舍不得那些死物,那就算了。我也不想冒这个险带你出去。」皇甫桀起身就走。

  「等等!」皇甫琨急切地叫。

  皇甫桀转头。

  皇甫琨面色数变,惨然笑道:「丑四啊丑四,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想到你竟然才是那只咬人不叫的狗!贤妃和言大将军真是好计谋!你小时候也太能装了吧?我们那样对你,你竟然也能忍得下去?」

  皇甫桀听他变着法子骂他也没有生气,带着微笑道:「是啊,这都多亏了我娘还有我外公苦心教导。将来我也会好好报答他们的。」

  皇甫琨浑身鸡皮疙瘩冒起,皇甫桀明明在微笑,他却看到了吃人的魔鬼张开了血盆大口。

  「四弟,救我出去。只要你把我送回大营,我立刻奉上那批金银和兵器的下落。」

  皇甫桀想了想,走到栅栏前。

  皇甫琨脸上难掩激动神情,盯着皇甫桀掏出一个小布包,用两根细细的铁片打开了门锁。

  「四弟,大恩不言谢。哥哥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恩情。」来不及去想皇甫桀怎么会这些淫巧之技,皇甫琨一边说一边往打开的囚门走。

  皇甫桀一把把他推了进去。

  「四弟?」

  皇甫桀撇嘴道:「我想了想,那些东西还是不要了。真把你送回大营,别说你不会把那批货给我,说不定什么时候从后方射来一枝箭就把我给射死了。」

  「四弟,你在胡说什么?哥哥怎么会害你?」皇甫琨脸上的笑容几近扭曲。

  「我害怕呀。三哥,我到现在晚上一闭上眼睛,还会梦见你们对我拳打脚踢、让我钻你们的裤裆、喂我吃泥巴。三哥你好像特别喜欢用拳头教训我,还喜欢卡着我的脖子训斥我。我好怕这样的噩梦再一天重演。

  「对了,这次你不是还特地让我打前锋吗?三哥,我真的好怕。」皇甫桀嘴中说着怕,脸上却带着笑。

  皇甫琨看着他的笑容心胆俱寒,他到现在才发现皇甫桀竟比他高大出许多。以前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软弱可欺?他的眼睛都看到哪里去了?

  「四弟,别这样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我们那时都小,我当时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四弟,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你。那批货、那批货我马上就可以告诉你它们在哪儿。四弟,我是你同父异母亲生的兄长,你、你……不要再过来了。」

  皇甫琨脚步一绊,坐到床上。

  「三哥,不要怕。现在让我教你怎么用自己的腰带在低矮的栅栏上吊,相信我,这也很好玩的。」皇甫桀笑着靠近皇甫琨。

  「不!不──!救……唔!」

  「三哥,你在害怕吗?我都说了这事很好玩,一般上吊都要找个高点的地方,有横梁的地方最好。如果没有的话,比如现在我们就只能利用这边的栅栏。那么这么低矮的栅栏要怎么才能把人吊死呢?这就要一些技巧。」

  「唔……呜!」皇甫琨流下眼泪,眼中满是乞求。

  皇甫桀一一卸下他的关节,看皇甫琨疼得眼泪鼻涕直流,不由吃吃笑了起来。

  「三哥,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点痛就让你哭成这样?等会儿上吊你咽气的那一刻,屎尿也会一起流出来。这样上也难看下也难看,多不好。」说着就抽出他的腰带。

  皇甫琨的眼中充满恐惧,这人疯了!这个恶魔,他根本就不是人!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皇甫桀拖着他把他拖到囚门的栅栏前,用他自己的腰带缠上他的脖子。

  「三哥,我这是在救你,免得那些蛮族折磨你。父皇传了旨意,如果今晚不能把你救出去,就不用救你了。你外公刘白刘大将军也准备好利用你的死激励士气,一鼓作气给这帮蛮族一个教训。三哥,你放心地去吧。我们会帮你报仇的。」

  皇甫琨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绝望弥漫了他整张脸,父皇放弃了他,就连他的外公也放弃了他。

  不……不……

  皇甫琨的眼中最后映照出一张脸。

  高耸的眉骨,深邃的双眼,至眉心以人字形分别划到脸颊两侧耳根的血红胎记,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嘴唇。

  这张脸在笑,笑得那么愉快。

  张平在听到异响时就睁开了眼睛。

  「是我。」

  「那么晚了,你去哪里了?」张平听到熟悉的声音,放任自己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出去转了转。」来人摸上床。

  「你干什么?」张平推开对方的手。

  「平,给我摸摸。」来人似乎有点急切。

  「你身上什么味?」张平迷迷糊糊地问。

  「没什么。」

  来人性急地隔着裤子摸索他的下身。

  张平推拒他的手。

  「平,让我摸摸,让我摸摸!」声音越来越急切,简直就像迫不及待一般。

  「就摸,不准做到最后。」张平警告,半推半就,随便他了。

  「好,好。」

  来人胡乱答应着,张平今晚穿的亵裤没有裆,他把手插进张平腿间,低头去嗅他那里的气味。

  张平忍不住微微合上眼。

  来人又用力掰开他,鼻息变得越发粗重。

  滚热的气息渐渐靠近他的小腹,张平闭上眼睛。

  指尖在逗弄他残缺的部分,这让他很难受。可是对方却很喜欢蹂躏他这里,无论他怎么说都没有用。

  也不知嬷嬷的用药是否有了一些用处,三年多来,原本只有一点点突起像伤疤一样的地方,竟长出了半个小指一样的软骨。这幸亏不在宫里,如在宫里,他就得被「刷茬」了。

  对方含住了他的茬。张平捏紧双手。他不晓得自己还有没有性欲,可每次皇甫桀舔舐他这里时,他却有一种想要喷发的欲望。

  难受地挺了挺腰,来人趁机托住他的腰抬高了他的臀。

  张平不想否认,除却一开始的羞耻心,皇甫桀每次用唇舌抚慰他这里,他也会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而每当对方的手指插进他后穴时,他就会全身冒汗,虚脱一样瘫软成一团。

  皇甫桀每每此时都会戏称他「满足」了,然后就拉过他的手或者利用他的大腿发泄出自己的欲望,最后两人抱着一觉到天明。

  在男人舌尖抵进他后穴时,张平发出一声低软绵长的呻吟,脚尖绷紧又放松,随即瘫软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更多的唾液进入他那里。

  「唔!」张平疼醒了。

  该死的,这混蛋竟然还是捅进来了。

  「你……要不想挨揍,现在就给我滚下去!」

  「不,我想要。」来人的东西还再一个劲往深处顶。

  「明天有阅军,我们都得上马,你忘了吗?」张平收紧肌肉想要把他逼出去。

  「疼!」高大的少年不肯把那话儿抽出,只是拧着腰一边叫疼一边还想往里钻。

  「知道疼就给我出去!」

  「休想。」

  「你说什么?」

  「我说你休想!」少年抽出自己的身体,突然低头在他腰上狠狠咬了一口。

  张平疼得「哎哟」一声。这混蛋不会又犯病了吧?

  「你给我松开!我让你紧你才准紧,我让你松你就得松。听见没有?」

  「皇甫桀,你不要太过分!给我下去!」张平沉声喝斥。

  「张平,你才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以为你是谁!给我趴好!」

  张平怒火填膺,没有多想,挥手就打。

  皇甫桀冷哼一声,「咯嗒」竟下了张平两只胳膊。

  张平大痛之下,还没来得及伸脚踹他,下半身一阵难忍的酸痛,皇甫桀拿住了他的腿筋。这下,枉张平有一身武艺也无法再施展开来。

  「你这个混蛋!我没使用内力,你竟然趁我不备对我下此狠手。你!」

  「张平,今晚你最好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不想伤害你,但你现在很多行为,已经让我很不舒服。」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啊……别,别……啊啊……!」

  滚烫的、铁杵一样的粗大刚捅进他体内便开始疯狂肆虐。

  长夜漫漫,扭曲的欲望在寻找宣泄的出口。

  一次,两次,依然不能满足。

  血腥味弥漫在鼻端,却引诱他更深的去探索、去占有。

  他有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除了身下这具温暖的身体。

  进入他、啃咬他、抚摸揉捏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他在那里,他不会离开他。这个事实让他无比安心。

  「你给我听好,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准去。」少年的声音因为充满欲望而变得沙哑,「没有我的允许也不准跟任何人说话。你是服侍我的侍奴,那就做好你侍奴的本分。不要惹怒我,听见了没有?」

  「唔……啊……!」张平已经发不出成形的字音,被迫趴伏在床上的身体已经没有自己的意志,冷汗从额头滑落。

  少年声音一变,「张平,张平,你听话,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一定会对你好。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能离开我!你听见了没有?回答我,回答我啊!」

  为了唤回张平的意识,皇甫桀把手伸进他胸膛下,死命掐捏拉扯他的乳头。

  张平双眼出现一瞬的清明,这个混蛋确实又犯病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讨厌我对不对?其实你跟那些人一样讨厌我对不对?」

  「不……桀……小桀……我喜欢……你知道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抽送的速度慢了下来。

  「嗯……」

  「真的?你不骗我?」皇甫桀张嘴啃咬男人的脖颈、肩膀,咬出一个牙印再细细地舔。

  「我……不……骗你。你把我……身体恢复……我好好侍候……你。」

  「不!你会跑。」皇甫桀抬起下身,待阳物抽出到穴口时,腰身猛地往下一沉。

  「啊──!桀,你这样……会弄残我……你也不想我……变成残废吧?听话,我不会离开你……」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皇甫桀咬着他的耳朵,像小孩子一样反复不停地问。

  「我……不会……真的不会。」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搓揉着那人胸膛前的一点柔嫩,也不管这样的行为给那人带来多大的痛苦,半晌后才道:「好吧。」

  张平吐出一口气,他不用担心自己四肢被废了。

  等张平再次睁开眼睛,外面天已经大亮。

  张平觉得眼睛有点干涩,眨了眨又眨了眨。

  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那人抱着头,双肘撑在大腿上,高大的身影显得有点憋屈。

  「平,你醒了。」

  「唔唔……」张平喉咙干哑得发不出声音。

  床边人立刻站起给他倒了杯水,扶起他的头一点点喂他喝下。

  「好些了吗?」那人坐在床头温柔地问。

  张平呻吟一声,全身尤其是关节处又酸又疼,动一动就让人疼得想大叫。

  那人伸手摸摸他的头发。

  「对不起,昨晚我有些控制不住。」

  「别……说了。」张平闭上眼。

  皇甫桀有压力他知道。昨晚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遇到像昨晚那种情况,他只能尽量减轻彼此的伤害。那时候的皇甫桀会很没有控制能力,而且非常不安。如果处理不好,他皮肉遭殃,第二天,皇甫桀就会陷入自我嫌恶和对他的无尽歉疚中。

  「平,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些什么?」

  听到耳边传来的小心翼翼地询问,张平心中冒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王爷,咳……我想我们必须要好好谈一谈。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我……承认我有些吃不消了。」

  皇甫桀半晌没说话。

  「我们本来就不该走到这一步。以前你是为了躲避娘娘的控制,现在我想你应该已经不需要再拿我做挡箭牌。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帮助你,哪怕杀人,只要对方该杀。可是……这种床第间的事,我想我们应该停下来了。」

  张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敢睁开眼睛看他,一鼓作气说道:

  「也许在你眼中……我是一个残缺的男人,甚至有些人都不把我这种阉人当男人看。可是我的身体在根本上……就在排斥这种事情。每次跟你做这种事,我都不想想太多。但我想……我们应该结束了。」

  「以后我会用其它方法帮助你,皇甫桀,我要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向我要求这种事情。以后你再为这种事找我,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高大的身影在床沿蜷缩成一团,抱着膝静静地坐着。

  「你不要我了?」

  张平偏过头,忍住不去看他,「这是两码事。」

  「我知道你不要我了。」

  「我说了这是两码事。」

  「昨晚我去杀了老三。」

  「……」

  一片寂静。

  半晌,「你刚才说什么?」

  「老六也是我杀的。」高大的身影发出古怪的笑声。

  「张平,如果你不要我,我迟早一天会变成疯子。」声音低低的,犹如喃语:「专门杀人的疯子。每次看到那些人,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吗?哦,你根本就不敢知道。张平张平,你养了一个凶手出来。一个恶魔。而如今你却说不要他了……嘿嘿。」

  张平坐在马上看着那人的背影。

  胜帝令人火速传来圣旨: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救出三皇子。不管密旨内容是什么,表面上的文章胜帝做了个十足。

  而圣旨到达的第二天晚,皇甫桀就去杀了他的亲生兄长。

  如今大军已经得知安王为国捐躯的消息。

  前去营救的死士发现了用腰带把自己吊死在囚栏上的安王。

  而讽刺的是,安王本可不必死,如果他再慢一会儿上吊就能赶上前来救他的死士。

  大亚牺牲百名死士和安插多年的两名探子,换来了只是一具尸体。而且匈奴得讯赶来,他们连尸体也未能带回。

  大亚举朝震惊。

  有人为安王的自我牺牲讴歌,也有人在暗中疑惑──皇甫琨会是这种全大义之人?

  可不管如何,安王之死激起了全军的士气。

  草土解冻,大战即将开始!

  一边,朝中有心人士利用安王一事大做文章,连连上折抨击刘白作为统帅失职。

  太子和惠王两派更是激烈,奏说刘白征战三年无果,更因判断失误导致三皇子被敌营俘虏乃至捐躯,如果还让刘白做护国大将军,我朝危矣!

  胜帝也因三年不见战果,心中已对刘白产生不满,可考虑到阵前换将军心会不稳,而且镇守雁门关的许多将领都是刘白带上来的人,换一员大将恐怕无法让那些人心服口服。

  胜帝招心腹之臣密议,有臣献计:可以把皇四子立为刘白副手,一旦刘白再出现失误或有任何不轨,就让宁王暂代将军一职,直到新将决定。

  此言一出,众臣沉默。

  宁王在雁门关三年多,又贵为皇子,在大将更替之际倒也能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宰相韦清子道。

  连拥立太子的宰相也这么说,其它大臣顿时也觉得有理。

  而惠王一派也和宰相想到了同处。皇甫桀在边疆三年,无大功无大过,一直屈居武德骑尉一职却也安于此职。而他的靠山言大将军却镇守西南,他在刘大将军的军中也不太可能有什么作为。

  如今如果要换新将,那么谁去才适合?那可是二十万大军,谁也不想把这份大权旁落别人之手。可战况也不容他们花上几月的时间来争吵、安排。那么让皇甫桀暂代大将军一职,以他皇子身份也可安定军心。

  最重要的是以皇甫桀之质绝不会有什么出色表现,只要能拖到新将决定,他的使命就可以结束了。而且战争中刀箭无眼,作为代大将军一职的皇甫桀很容易就受到攻击,甚至己方暗算。

  如果皇甫桀在这场战争中死了,太子及二皇子的威胁岂不是又少了一个?虽然这个威胁不算什么。

  于是胜帝下旨:命皇四子为护国右将军,辅助刘白大将军击退匈奴。

  同时让使臣身怀密旨传给皇甫桀:如刘白不适将职,宁王可取其暂代之。

  皇甫桀接到圣旨后立刻上书刘白大将军,愿作前锋攻打匈奴,夺回安王尸身。

  刘白因安王一事早就心神不安,死的是三皇子可也是他的外孙。安王暗中在做些什么他一清二楚,想登大宝的安王怎么会自尽,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难道是皇帝派来的那些死士对安王下了杀手?然后伪装成上吊来掩盖他被杀的真相?

  想到胡荣的突然出现,以及他对安王身边侍卫的严刑逼供,还有城守李登在胡阉来了之后的奇怪态度……

  刘白越想越觉得蹊跷。如今连他的大将军一职也将不保。皇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皇帝要怎么对他们刘家?

  比起刘白的揣测不安,被封作右将军的皇甫桀则完全相反。待刘白准了他的请令后,他就在全军阵前立下血书,发誓要为兄长报仇,否则永不回京城。

  皇甫桀坐在马上面对敌军取下了面具。

  张平看着他的背影,双手微微颤抖。

  杀气。浓郁的杀气从那人周身溢出。

  高大的身影,宛若雕刻出一般的侧脸,鲜红的胎记像鲜血一样妖艳。

  大风呼呼呼地刮过。

  军旗哗哗哗作响。

  马儿在刨蹄,持令旗者死死盯着皇甫桀的一举一动。

  静,静得让人生畏。

  皇甫桀缓缓抬起手臂,手中军刀竖起,猛地一下横过天空。

  「杀──!」

  令旗挥动,全军进击!

  喊杀声划破天际。

  21

  成为右将军的皇甫桀与以往有所不同,以往的他总是会给人虽努力却魄力不足的感觉,而现在坐在战马上的他只是外露的气势也让人喘不过气。

  每次他都冲在了全军最前面。

  如果他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可他是皇子。

  连天下最尊贵的皇子都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而奋勇杀敌,士兵们又岂能不奋力搏杀!

  他是先锋,没有多少战术可言,听大将刘白指挥,让他杀向哪儿他就杀向哪儿。

  所向披靡,杀敌如入无人之境。

  那张脸,那气势,没有人能忘得了,也没有人能忽视。

  皇甫桀就像是突然变成了出柙的猛虎,嗜血、残虐,势不可挡。

  大战开始第七天,他硬是杀进敌营中心,夺下安王尸体带回大营。一句话短短数字,可其中暗含了多少凶险又有谁能知道。

  只有他那一身血——真正的浴血而归。

  张平一路紧紧跟随他,越跟眉头就皱得越紧。

  别人看皇甫桀只道他兄弟情深、奋不畏死。可他却知道皇甫桀有什么地方开始失控。

  他不是不怕死,他是在送死!

  他根本就没把自己一条命当回事。

  每次受伤时,他就会转头寻找他,对他笑笑,就像是在说:你不是不要我了吗?那你就看着我受伤流血甚至死亡。我不会再让你碰我一下。

  他在惩罚他。用他自己的生命。

  这个疯子!

  张平真想把那自称是疯子的男子拉到皇甫桀面前,让他看看什么叫真疯。

  不久皇甫桀就有了「魔将」的称号。

  皇甫桀要出营帐,张平挡在门口不让他出去。

  皇甫桀冷冷地瞪他。

  「你几岁了?还跟我玩不跟我说话的把戏?」

  皇甫桀手掌按住刀柄。

  张平摆摆手,道:「你打不过我。」

  皇甫桀冷笑一声。

  「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你跟我拼命,我也许会死在你手上。但普通打架,你肯定打不过我。好了,不要闹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喂!」

  皇甫桀怒极反笑,抽出刀对着张平就砍。

  张平不得不闪,一闪之下,门就让开了。等他再想去堵门,那人已经钻出去。

  两个月下来,皇甫桀未跟他说过一句话。就连让他靠近三尺之内也不允许。

  张平大急。

  皇甫桀的异常表现已经引来有心人猜忌。

  他身边又无什么人保护,就算他功夫再高明,又怎能躲得了暗算?

  刘白一次又一次把皇甫桀派作前锋送死。皇甫桀也不拒绝,他身上的伤每天都在增加。

  就连他都能看出刘白的急躁,这是为军大将的大忌!

  刘将军毕竟老了,他开始怕死、怕树倒猢狲散。他急着想要得到结果,想趁着全军上气高涨之际一鼓作气打垮匈奴。

  可匈奴哪有那么容易打垮,刘白就只能增兵增兵再增兵。妄图用强势的兵力把对方压垮。可是这也大大增加了己方的死伤。

  太子那边偷偷派了人来,不知跟刘白密谈了什么。张平只能从刘白的行动中看出,他想让皇甫桀死!

  营帐门被打开,张平提着一个木盒走进帐中。

  皇甫桀在案后抬起头,瞄了一眼帐外,脸色不快。

  张平抓抓后脑勺,解释道:「外面帮你守帐的人让我打晕了,他们连我影子也没看见。」

  皇甫桀开口就欲叫人。

  「别叫!我给你带了礼物。」张平拎着盒子走近案几。

  「滚!」这是两月来皇甫桀唯一会对张平说的字眼。

  张平也不在意,把盒子往案几上一放,打开盒盖道:「喏,送你的。」

  皇甫桀垂眸瞄了一眼,从刚才张平进帐他就闻到了丝丝血腥气,不重,但他对血腥气敏感。

  「这是什么?」

  张平吁了一口大气,「你总算肯跟我说第二句话了。这个你不认识?不会吧?虽然缺个身子但脸应该不会变啊。」

  张平奇怪地凑过头去看,「没变啊,这不就是刘大将军吗?」

  皇甫桀闭上眼睛再睁开,「你杀了刘白?」

  「是啊。」张平点头,「太子派了人来和刘将军密谋,内容好像是让刘将军投靠太子,太子负责保他,顺便再把你解决了。」

  皇甫桀眼神一暗。

  「我看这段时间王爷你就顾着跟我闹脾气,连周边危险都看不见了。想想,刘将军留着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反正你手上还有一张密旨,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取而代之。我也不想给他暗害你的机会,刚才走他帐边正好瞧他一个人在里面,就顺便拐进去把他杀了。」

  皇甫桀无言。张平愣,他不是现在才知道。

  这人竟然以为这两个月他在跟他闹脾气?就连他对他下杀手,他也能当兄弟打架看?现在更好,还顺便把一军统帅给宰了。

  虽然以他对张平的了解,知他绝对不会未作任何准备「随便」杀人,可是……他竟然就这样把两朝元老的护国大将军给杀了?还斩了人家的头放在盒子里带来给他当礼物?

  「你别闹了好不好?这个就当我们和好的标志。你看我帮你杀刘白得冒多大风险,等会儿我还得去玩栽赃的把戏。乖,你不跟我说话我难受。」张平竟然还伸出手去摸他的脑袋。

  皇甫桀梗着脖子硬是没动,就让那只手摸上了他尊贵的头颅。其实他本来准备闪的,但听到张平最后一句话,也不知怎么的脖子就梗住了。

  张平摸了两下讪讪地收回手。

  「你还是不肯跟我说话吗?」张平脸上有了些失望,背着手在营帐里走来走去。

  皇甫桀的眼珠就跟着他转。

  张平停住脚,皇甫桀把目光投向别处。

  「好吧,其实那事也不是不能商量……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应该去找女人。」张平叹气。

  皇甫桀硬忍着,他倒要瞧瞧这人到底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张平再次走到他面前,用手指戳着桌面吭吭哧哧地道:「那就这样吧。我们和好好不好?」

  「那就这样是怎样?」皇子殿下摆出架子,冷声道。

  张平脸上颜色一点点加深。

  皇甫桀咬紧牙关盯着他不放。

  「就那样呗。」

  「哪样?」

  张平突然往案上一趴,「来吧,你快点完事。等会儿我还要去栽赃别人。」

  皇甫桀盯着还放在案上的那颗人头,再一次感觉到他家宝贝太监张平的强大。

  而且为什么他会感觉到这两个月恨他恨出一个窟窿、脑中幻想了不知多少种收拾他的方法的自己好像有点悲哀?

  如果换一个人,或者换一种性格,也许他们会因两月前的事而隔阂日深,甚至互相误会,进而终有一日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情。但张平不是别人,他就是他。

  「张大太监,你真有本事。连让我想恨你都难。」

  张平撇过头看他。

  皇甫桀看着他那双带了点疑惑的眼眸,心中忽然一松,笑了。他决定了,以后他要是再为了这个人把自己搞得这么苦大仇深,他就跟张平一样,直接阉了自己算了。

  对这愣子,根本就不必客气!该缠的时候就缠,该操的时候就操,该上紧箍咒的时候就得给他上,折磨自己那叫傻子。

  张平看皇甫桀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心中也有点高兴。他不知道皇甫桀想通了,也不知道他想通了什么,如果他知道……所以说世上难买早知道。

  拍拍张平的屁股,一身血腥气的右将军王爷不怀好意地道:「你这儿很久没被我操练了,小心等会儿裂开。」

  张平哼唧了一声,「那你就悠着点。我后面还有事呢。」

  皇甫桀噗哧笑出来,「别急,在这之前还有些事要做。要玩栽赃的把戏你还得多跟我学学。」

  军营中出现骚动。

  「不好!右将军也出事了!」外面传来惊呼,巡逻士兵发现了营帐外倒下的守卫。

  「闭嘴!都不准乱说!你们给我看着外面,你、还有你们跟我进去。」是刘白手下另一将领周湛江的声音。

  营帐「唰」的被打开,周湛江带着几名巡逻兵冲进营帐。

  营帐中血腥弥漫。营帐后开了一道大口,就像是谁在上面划了一刀。

  冷风飕飕地灌进,营帐中一片凌乱。

  只见他们的右将军不知生死地倒在地上,背上一道血淋淋的刀伤。

  周湛江脚步一虚,难道连……?

  还是他身边一名亲信机灵,冲过去扶起皇甫桀仔细察看。

  「周都尉,您快来看!右将军还活着!」

  「什么?」周湛江顿时就像被注入了一股活气般,整个人跳了起来:「快!快叫军医!记住,不准把消息泄露出去!违令者斩!」

  这边,太子密使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