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关于莫非天的事,我一个字也没和董明说。从元冕那里得知,虽然他爸爸是总统,其实也只是莫非天他们家的手下。其它的,他也没有再多说,而我也就不好再问些什么,不过光是这样,我也足够了解到莫非天的地位,毕竟,连这个国家的总统,也只是他的手下,那我,不过是一只蚂蚁而已。如果他想要找我麻烦的话,我想,我也不会那么悠闲的活到现在了。
“董明,你说我应该和元冕分手吗?”我躺在董明的怀里,问。
“哦?好呀,反正你也不需要他。”董明环住我的手紧了些,轻声说道。
“不。也许那是我需要吧,需要那种被人爱的感觉,被需要,被承认,否则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吸着他身上的清新气息。好难得今天我们两个人可以待在一起,我偎在他怀里不愿离开。不论元冕给了我多少,但这一份安心,这一份宁静,这一份内心的盈满,从来只有董明能给我。
“唉。夜泉,为什么总是要看轻自己呢?需要你的人,绝对不只他一个。”董明低下头,在我的唇上亲了亲,很温暖很柔软的触感。
我看着他,他那一双黑眼睛总是那么清亮,看着我是总是那么温柔。我抱紧他,说:
“你不喜欢我和他在一起吗?”董明老实的摇了摇头,说:“我还是那句话,你不需要他,他太软弱,配不上你。”
我有些好笑的问:“你怎么老是在乎这个呀?没人是完美的,干吗老要在乎强与弱的区别,这样弱者不是太可怜了吗。”
“他太懦弱,太无能,毫无主见,甚至不能算得上一个真正的男人,这样的人,不配拥有你。”董明淡淡的说。
我怔了怔,不知该说什么,很难接受如此恶毒现实的话。董明的性格,我是知道一些,他从来不对我说一句稍微过重的话,可是对其它人,他的话,却是句句刺到人的痛处,绝不留情面,让人体无万肤,毫无反击的余地。
我小声的说:“别这样说,太伤人了。”
董明没有说话,我怕他生气,赶忙解释说:“其实,我跟他一样,我也很懦弱无能,这大概为什么我会和他在一起吧,因为我们好像。”
“不,你们绝对不像。”董明肯定的说。
“真的吗?”我问着。
“你要是懦弱,今天你就不可能在这里了,你要是懦弱,你就不会到现在,仍然可以露出这样温柔明亮的笑容。你不懦弱,夜泉,只是你的心太柔软,太善良了。”董明埋在我的颈间,低低的说。
“为什么你们总说我善良呀?我一点都不善良,一个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强奸杀人呢?”我放开他,把自己的手伸到眼前,纤细修长的手指,竟然曾杀过人,多可怕,多可恨。
“你真的那么认为吗?”董明拿过我的手,轻吻着我手心结疤的伤害,那,是我前几天从恶梦中醒来时自己掐的。
“你呀,为什么总觉得你自己罪不可恕内?你总说为自己着想,总说自己自私,可是真的是这样吗?你不和元冕分手,真的是迷恋他对你的好吗?想想看吧,夜泉,对你好的,绝对不止他一个人,不是吗?”
我怔住了,的确,元冕对我的好,对我的付出,绝对不及现在搂着我的人。那是为什么呢?我迷惑的看着董明,不知道说什么。
“夜泉,你说你迷恋他的温柔和爱,不愿离开他,其实说到底,你是怕他伤心吧?可怜他,所以待在他身边,却又觉得这样想会伤了他的自尊,所以你宁愿让自己变成恶人,告诉自己是自己自私,绝对不是可怜他。夜泉,你太善良了,你甚至觉得自己的善良是自己的私心。”董明用鼻子蹭了蹭我的脸颊,轻轻的说。
真的吗?我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不,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我使劲摇头,无法接受董明的说法。我不善良,我绝对不善良,善良的人,不会为了自己弃朋友于不顾,善良的人,不会去强奸弱小,善良的人,更加不会去杀人!对,没错,董明只是安慰我而已,我怎么可能善良呢。然而董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揉着我的头发,把我揽在怀里。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奇怪,现在这个时候,会是谁呢?下了床,我过去开门,入眼的,是一张俊美的脸。
“尉刑?怎么是你,来来来,快进来。”我笑着对眼前这个大男孩说,对他,我总是特别温柔的,看着他两个月来越来越清瘦的脸,我心里就像揪起来一般。
“嗯,谢谢。”他开口,然后看了看里面的人,似乎又有些犹豫了,怎么了?我房间有什么东西?回头看看,只有董明而已。
“别楞着,进来坐会吧。”我笑着拉他进来,然后对董明说:“你看谁来了?”
“哦?尉刑呀,欢迎。”董明淡淡的笑着打了声招呼,便没有再说更多的话。我也见怪不怪了,他并不是一个热情的人。
尉刑微微对董明打了声招呼。我让他座下,笑着说:“你先坐会儿,我进去倒杯茶给你。”
“啊?不要麻烦了。”尉刑赶忙说。
“不麻烦不麻烦,一下就好了。”我说着走进厨房,拿出菊花干,剩下的已经不多了,顶多再喝上一个月。
用热水冲了杯菊花茶拿出去,递给他。尉刑喝了一口,原来疲惫不堪的脸,顿时柔化了不少,终于有了些属于少年的生气。我开心的笑着问:
“好多天没看见你了,你怎么样?一切还好吧?”
“啊?嗯,还可以。”尉刑听了,仍然清澈的眼睛闪过一丝痛苦,然后微微点了点头。他憔悴多了,让我忍不住伤心,如果,如果那次我想得周到些,不让他一个人待在宿舍,他也就不会这样了吧。
“尉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如果有你尽管说,千万别客气。”我看着他说。
“没,没有,我一切都很好,你不用担心的。”尉刑一听,赶忙摇头道。
“真的吗?”我不放弃的问着。看着他,他变了,变得漂亮多了,可也瘦多了,露出衣领的蜜色颈上有着许多青紫的痕迹。有些事情,不用说大家都心里明白的。
但他的眼睛仍然是清澈得如一泓幽潭,仍然会发光,仍然有着希望,他真是很坚强的男孩,到现在还能保持着这份纯净,不像我,早已染了一身的色彩,懦弱的放任自己堕落。
“嗯,没有。”尉刑看着我,笑了,有些虚幻,却也纯真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孩子,他,本来也就只是个孩子而已。我有些伤感,有些想哭了,说:“对不起,帮不了你,对不起,尉刑。”
元冕告诉我,尉刑似乎惹上了些可怕的人物,对方是连他都绝对得罪不起的,想来,大概是非常不简单的人。
“夜泉!你千万不要那么说,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真的!”尉刑听了,赶忙抬起头,看着我说。一双黑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充满了感激和信任,可是,我受之有愧呵。
“真的不能帮你些什么吗?”真的希望能帮他,这个纯真而坚强的大男孩,就算是,就算是为了他对我的信任。
尉刑看了看我,最后微微一笑,说:“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常常喝到夜泉的菊花茶。”
第一次,还能看到那么实实在在的笑容,我以为,以为除了开学的那一天外,再也不会看见这样的笑容。
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走进厨房,把剩下的菊花茶一起拿给他,笑着说:“哪,送给你。”尉刑有些一怔,就在这时,一旁一直很安静的董明突然开口了:“夜泉,那菊花茶是最后的一些了。”
尉刑一听,有些退缩,我脸上也飞快的闪过一丝狼狈,这个董明,怎么现在来扯我后腿,就不能让我不能满足一下照顾学弟的心情嘛。
“我不能收下的,谢谢你的好意。”尉刑赶忙说。
“啊??没事没事,反正我最近也很少喝了,而且我也常常不在宿舍,你想喝的话也找不到人,所以一起拿去好了,这样你什么时候想喝都可以喝啦。”我笑着说,希望他能收下。
“夜泉。”董明不赞同的喊着,他一向知道菊花茶对我有多大的影响力的,如果不是靠那清淡温润的香味,我怕早因过度紧张而神经衰弱了。
我回过头,微微对他一笑,说:“没事的,反正我可以打电话让我妈妈再寄些给我。放心啦。”董明看着我,最后妥协的不再说什么。
我又转过头,对有些不知所措的尉刑笑着说:“哪,拿着吧,难得有人和我一样喜欢菊花茶,我开心还来不及咧。”
“可是。”尉刑仍然有些迟疑。
“没什么可是了,拿着吧,当是我这个学长,对你这个学弟的小小心意。”我继续游说,看他还是没伸手,我故意板起脸说:“再不拿我可以生气了。”
尉刑一听,赶忙伸手接过那带菊花茶,说:“别,我收下就是了。谢谢!”他睁大一双清亮晶莹的眼睛感动的看着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就是袋菊花茶嘛,那么好收买,真是。”我打趣的说着,让尉刑的脸上露出的开心的笑容。
尉刑走后,我坐在董明身旁,有些傻呵呵的笑着说:“明,别生气了,不就是袋茶嘛。”董明瞪了我一眼,面无表情,没说话。
“明~~~”我有些撒娇的喊着。
“唉,我知道了,我不生气。我也知道,你对着他,绝对无法狠下心不管的。”董明最后有些叹气的说,揉了揉我的头发,无奈的看着我。
我有些感动,我知道,他明白的,他明白为什么我对尉刑无法置之不理。我总是能从尉刑的身上,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而一个人,是无法对自己狠得下心,弃之不顾的。
“冕。”我坐在一边看着正在书桌前看文件的元冕轻喊道。
“嗯?怎么了?”听到我换他,他马上抬起头,温柔的看着我应到。
“你爱我吗?”我问。
他听了一怔,然后笑了,仿佛我问了一个多傻的问题般,肯定却又宠溺的回答道:“爱,当然爱。”
是吗?那么,“有多爱呢?”我歪着头看着他问。
“很爱很爱。”元冕起身,来到我身前,半跪着与我对视。
“爱到什么程度?”我继续追问。
他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我坚定的说:“爱到没有你,就没有我!”
那温和的眼睛,一瞬间变得疯炙,执着的看着我,仿佛要把我吞噬一般,让我不由得感到害怕和不安,我拼命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可是当我望进他的眼里,却仍然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没了。
“为什么那么爱我?”我有些轻抖的问,仍然不理解,为什么会爱,我有什么好?
元冕抚上我的脸,他的手心很暖很柔,曾经听说位高权重的人的手都是很软的。他的手抚着我,动作十分轻柔,“夜泉,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爱了,就是爱了,不是吗?”他的眼睛很真挚,但是我迷惑了。
“再说,夜泉,你是一个无法让人不爱上的人。”轻喃的耳语,让我的鼻子有些酸,这个男人,真的很爱我吧?如果我也爱上他就好了,我不知道第几次这样在心里说到。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徘徊在那禁密的森林中,许多时候,我都会坐在黄辰被吊死的那棵树下,一个人静静坐着。为什么我总来这里?明明当时告诉自己绝对,绝对不要再进来了,但是,每次路过这里时,我总会听到那幽幽痛哭的呻吟,然后,就无法控制的走进来,想着如果还有人被折磨成那样的话,这次我也许就可救他。
一个人走在茂密的林中,阳光斑斑点点的洒在地上,突然,一声极细,极微的呻吟猛然拉扯住我的神经。我停下脚步,静静的听着,是幻觉吗?隐隐约约的,从森林的深处传来细细的声响,我想也没想的加快了脚步,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施暴者,不一样的被害人。那个人是。我震惊了,他。不是赵文的人吗?为何还会被如此对待?漆黑的眼睛,幽森森的,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细碎的声音,是那样的残破不堪。
那纤细的身子被紧紧的绑在那棵树上,细白的皮肤,有着许多触目惊心的血痕,那,是被身前那个残酷的人用手中的皮鞭抽出来的。每一鞭,都抽得很大力,那清亮的声音,打在我的心头,心,在抽动着。
“呵呵,怎么样?爽吧?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欠操,妈的,竟敢背着我找其它男人,让我没面子,看我不抽死你。”赵文一边抽,一般念念有词,看他的表情,可以知道他打的很开心,一脸的爽快,眼里尽是残虐的光。
看着罗勇那乌黑的水眸,不自主的把它们和那一天晚上的眼睛从叠起来,不要那么绝望,不要那么冰冷,好吗?求求你,为什么不有些生气呢,就像,就像我们当初在船上有说有笑时一样,明亮,开心,充满了朝气。
在我意识到之前,我已经冲上去拉住赵文即将挥出去的鞭子,喊道:“别打啦!”
赵文回头看着我,一怔,随即尖锐的笑了开来,“哟,夜泉,你怎么在这里?这些天没看见你,我怪想你的。”
“别打了。”我没有理他,只是坚持到。
“哦?”他回头看看罗勇,再看看我,“你认识他?”
“他。他是我朋友。”朋友吗?呵呵,我怎么配,早在开学那一晚我就失去了做他朋友的资格。
“原来如此呀,呵呵,小勇,你怎么不说夜泉是你朋友呢。”听完,赵文用另外一只手抬起罗勇无力低垂的脸,一张尖瘦的脸笑得眯了起来。
罗勇微微的瞟了我一眼,眼睛飞快的闪过一丝嘲讽,然后不屑的说:“我不认识他。”
虚弱冰冷的声音,刺得我体无完肤。
“这样呀,”说着,赵文又用力甩了他一巴掌,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流下来。
我一着急,喊到:“住手!”
“嗯?”赵文颇有兴味的打量我,说:“夜泉,我打我的人,好像和你无关吧。”
我一怔,不知如何接口,眼看赵文有要挥鞭子,我想也没想就冲出口:“别打啦!求求你,别打了。”
赵文回过头看这我,一双黑亮的倒三角眼闪过兴奋,说:“哦?你求我吗?”
“不要再打了,他受不了的,求求你放了他吧。”
“放了他?他可是我的人呢,放了他,我上哪找一个给我玩的人?”看着他盯着我的眼神,言下之意,我已经明白了二、三。
“你要怎样才能放了他?”我开口问。
“呵呵,也没怎么样。”说着,赵文的手摸上我的脸,有些汗湿的手心,让我抖了下。
“夜泉,你知道吗?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要你。你的眼睛真美,那么晶亮,那么平和,光是想着它们充满泪水痛哭扭曲的祈求着看着我,我就觉得兴奋不已。”
从赵文眼里射出残虐兴奋的精光,让我颤抖不已,早知道他想要我,却不知道他是如此想法。
“你。你的意思是。”我有些不确定了,若真做他的人,我不知道我可以活到几时。
“没错,做我的人吧,这样,我就放了他。”说着他示意的看了看罗勇,我顺着看过去,罗勇看了我一眼,漆黑的眼眸,有着冰冷,有着嘲讽,却已没有当初的信任和求救。
不再信任我了吗?不再向我求救了吗?的确,我从来没有尽到一个朋友的责任,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抛弃你,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践踏你,我真的猪狗不如。
“我知道了!我做你的人就是,你放了他。”我咬紧牙说。
赵文看着我,轻笑,摇摇头,说:“夜泉,你不要以为我是笨蛋。谁都知道元冕有多在乎你,你想他会轻易让你跟我发生关系吗?虽然我不怕他,但是他要发起疯了我也不好办。”
“那你的意思是。”心中不好的预感渐渐升起。
“我要你先甩了他,跟他断绝关系!”赵文残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僵住了,无法回答。要我甩了元冕?怎么可以,不行的,我怎么也无法做到,对那个爱我如骨的男人,我对他已经抱有无限内疚,怎么能再甩了他呢?在我犹豫的时候,赵文又狠狠甩动鞭子打在罗勇身上,罗勇一声气闷的痛呼,即刻让我六神无主了。
“别打啦!你没看到他已经不行了吗?”我几乎急哭了出来。
“哦?我倒没在意,怎么样,夜泉,考虑的如何?”赵文轻松的笑了出来。
“我。我。我。”看了看已经无力睁眼的罗勇,身子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丝丝的流着,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狠下心,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一定要救他,“我知道了!我会甩了元冕的,不过你也得保证以后不能再让任何人伤害他,包括你自己。”如果不救罗勇,他真的会被赵文打死的。
“可以,你有我的保证。”赵文得逞的说。
“那你还不快放了他!?你没看到他现在受伤很重吗?”看着那地上越积越多的血,而赵文却还没有放了他的意思,我焦急的喊着。
怎么知道赵文却扬起一抹残酷的笑容说:“不,你先去和元冕说清楚我才放了他。”
“你!?”我心底闪过一丝心虚。
“你的动作最好快点哦,不然我可不保证等你甩得他来,他这条小命也还在不在了。”
看着我的失控,他笑得更加开心了。
看着他,我只好咬牙切齿的回答到:“我明白了。”不愧是有着金色校徽的人,的确厉害。
本想着先救下罗勇,然后拖延些时间,再靠元冕的力量保住他,怎么知道,赵文竟是个心思如此细腻的人。
毫无办法,我只好转身走了去,心里开始想着千百种拒绝元冕的理由。也许,我和元冕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无法丢下罗勇不管呵,对他,我的印象始终都是停留在开学的那一天,他充满朝气的笑容,我们开心的谈话,愉快的嬉闹,还有那天晚上我弃他而去时他眼中的悲凄和绝望,这些都深印在我的脑海里,从来没有变过。
算我自私吧,想做些什么去弥补当日的过失,所以,我宁愿让元冕伤心。冕,对不起了。
“你说什么!?”元冕看着我,震惊无比的问着,眼中尽是不信。
“我。我想以后不会再见你了。”我咬着牙说,先前想好的一百种理由,却在他面前,一句也说不出来。也好,直接说明了也许会更好些。
“夜泉,你不是说真的吧。”元冕看着我,有些抖的说着。
“我已经不想再和你一起了,我找到更好的人了,所以,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不知道该如何说清我和他的关系,因为我们从未正式成为过恋人,如何说得上是分手。一个劲的说着,却觉自己手脚都冷得发麻,控制不住的在抖。
元冕看着我,震惊的无法说话。他全身都在明显的抖着,脸色白得吓人,一双眼睛看着我,变化着,好脆弱,几乎要碎了一般,看得我好心疼,好想搂住他安慰他,可是我做不到,因为罗勇还在赵文手上,而他,正等着我。
“夜泉,你,你是骗我的吧?别,别玩了,这个玩笑,一,一点都不好笑。”元冕向我走过来,笑得很神经质的说着。
“真的,我已经厌了,所以,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冕。”
“你说谎!”元冕大力的把我按在门板上,强大的冲力,撞得我有些晕。
“夜泉,告诉我,你在说谎是不是?你的温柔,你对我的感情,不是骗人的,对不对?我不傻,我看得出来的,你看我的时候眼睛会柔的溢出水来,这些绝对不是假的,我知道。”他盯着我,说,温和的眼眸,有着狂乱,有着恐慌,向我祈求着,别离开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在他的目光下,我几乎把持不住了。使劲捏了自己一下,强迫自己说:“我,我,我是骗你的,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不能再那么拖拖拉拉了,罗勇还在等着我。
“你骗人!你骗人,你骗人,你也爱我的,不是吗?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夜泉,你告诉我,我一定改,好不好,不要生气,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元冕看着我说,是那么的焦急,是那么的害怕,苦涩的语气,让我几乎哭了出来。
“对不起,但我真的从来没有爱过你,对你温柔,也只是因为我只能给你这些。”
我看着他,说出我最真心的一句话,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如果能再给我久一些时间,我真的会爱上你吧。
“不,你骗人,这不是真的,你爱我,你怎么能离开我呢?我那么爱你,爱得心都要碎了。”元冕激动的说着,脸上的表情是痛苦,是不信,他哭了,一滴滴泪,滴在我手上,好烫,烫到我的心。
他朝我猛的靠过来,在我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吻上了我的唇,双唇接触的那一刹那,火热的感觉让我震惊。不要!董明!反射般的,我猛的推开他。
“我不爱你!”我朝他吼着,忽略他那张毫无人色的脸,“我怎么可能爱你,你懦弱,你无能,你毫无主见,你甚至不能算是个真正的男人,我怎么可能爱上你呢?呵呵,你别自美了。”
一个字,一句话,我嘴巴不受控制的吐着恶毒的语言,心在抽搐,天哪,我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能那么对他说呢?握紧拳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抖得不行,也冷得不行的身子,僵硬的笑着说:“就这样,拜拜。”
我想,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吧?毕竟,我伤你,如此之深,你会恨我吧。机械的走出门口,自始至终我都不敢再看他一眼,却仍然感到空气中的阴冷。衣服早已经被自己的冷汗湿透了,我走着,心中疯狂的来回重复着三个字:对不起。
就这样吧,你自己多保重了,冕。忍了许久的泪水,这时候终于哗哗的流了下来,我使劲擦着,却没有放慢脚步,希望还来得及,希望赵文能履行他的承诺。
看着浑身裹着纱布安然无恙的躺在医务室里的罗勇是,我终于放心了,医生说还好送来得及时,再晚些的话,说不定他就因失血过多而死。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罗勇,我小心翼翼走过去,他睡着了,也许是昏过去了吧。
一年来第一次真正好好的看他,已经变了许多,紧紧皱着的眉心,透露着主人似乎睡得极不安稳,细细的汗珠从洁白的额头冒出,在做恶梦吗?轻轻抚上那苍白清秀的脸旦,光滑的触感,却是冰凉的。
“有一句,一直想对你说。对不起,那天晚上我没能救你,是我胆小,对不起,那次和郑涛他们强暴你,是我懦弱,对不起。。你永远不会原谅我吧。。但真的对不起。”
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话,终于说了出口,让我顿觉轻松不少,看着那渐渐舒展的眉心,我微微一笑,“我会再来看你的,祝你有个好梦,再见,罗勇。”说完,我便开门出去。门外,赵文正等着我,他见我出来,一笑,说:“放心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说:“可以了,走吧。”
第二十三章
这是一间非常华丽的屋子,柔和的水晶灯,鹅黄色的墙壁,墙上还挂着几幅极是美观的油画。地上铺着图案精美的地毯,靠墙摆设着几组样式典雅的黑色釉木柜子。
宽敞的房间中央,是一张极宽大的床,原本是雪白色的被褥,现在却洒满了斑斑点点的血红,棉花糖一样蓬松的被子凌乱的堆着,这个房间,充满了丝丝淫荡的腥味。
我无力的低垂着头,浓浓的困意让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挣扎。好难受,我已经被吊了一晚上了,就在这张雪白的大床的正上方。
紧勒在我身上的皮绳已经深陷我的肤肉中,很难受,连呼吸都不能畅顺,只能一点一点慢慢的吸着空气。房间里其实很暖和,然而我却是冷得发麻,不仅身上一丝不挂,但真正的原因还是这让我全身血脉不通的皮绳了。
绳子从我的脖子开始绕起,勒过胸口,环上全身,然后把我的手脚捆在一起,直直的悬空吊起,而我的下体,是黏乎乎的一片。其实这些都还可以忍受,最让我浑身不自在的,是插在我的后门不停的振动了一晚的东西,那里的肌肉几乎都已经麻痹了,没有一点感觉,其实,就算是有感觉我也已经没有那个体力了。
而且,怎么可能有呢?给赵文玩了一晚上,几乎让我整个人虚脱了。早已知道他残虐的扭曲性格,却仍然超出我的预料。
昨天从医务室出来便直接来到这里,然后,我们发生了关系。
但当赵文发现,我竟然在整个过程中没有兴奋的迹象时,他想尽办法的对我用了许多非夷所思的手段,恁是让我哭着求他让我释放他才罢休。其实我也是男人,而且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只是不习惯异物粗暴的侵入而已,但在强烈的外界条件下,我也是会有反应的。
昨晚,是我所经历过最累的一个晚上,不论是从身理上,还是从心理上。可是他仍然没有放过我的迹象,把我吊起来,强硬的塞如那无机质的棒子,说什么是为了更好的帮助我从中得到快感。早知道如此,那么我当时就算“自摸”也会让自己兴奋起来的。
吃一亏,长一智,这次我算吸取到教训了。毕竟,我的经验仍然很少,以前被强奸时没人会在乎我有没有反应,和董明一起时他总是顾及我的快乐,而元冕也是从不勉强我,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让人当做玩物来对待,而玩物,是没有拒绝的权力的。
一夜未眠,我几乎想就那么睡着了,可是后门那个持续振动的无机质东西让我无法释怀。长那么大,来这里那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成人的性玩具。
眼睛又不由得瞟向那靠墙的几个大柜子,里面全是些我见也没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光是看就让我胆颤心惊了。而昨晚,赵文仅仅用了其中几样,已够让我受了,那么如果他一件件试用在我身上,会怎么样?想着,身上又泛起一阵寒意。好困,不知道董明现在担心成什么样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我望过去,见一脸神清气爽的赵文走了进来。他对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开心的说:“早呀,夜泉,昨晚睡得好吗?”那样的笑容,让瘦小的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孩子。
好你个头,你给我绑来试试看,看你是不是还能有个好梦。我没有说话,不想,也没有力气了。
他走过来,看了看凌乱却干爽的被褥,然后惊奇的说:“哎呀,你都没射啊?”
射!?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么可能会射得出!
“啧啧,夜泉,你不乖哦。而不乖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说着他又朝我大大的笑了开来,一双倒三角眼又射出残虐的光。那个笑容透露出来的讯息,我是知道的。我在发抖,都得很厉害,我真的没有体力再让他玩了。
“我错了,真的,可是我实在没有力气了。已经一个晚上了,能不能放我下来,求求你。”我无力的看着他,说。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喜欢人家用可怜兮兮的祈求语气对他说话吧。
他捧着我的脸,看了看,然后说:“好吧!”说着,他发下绳子,却没有帮我松绑。
他把我后面那个东西拔出来,感觉自己的后门空洞洞的,无法合拢。碰到柔软的床垫的一瞬间,我几乎立刻进入梦乡,却感觉有只手在我身上摸着。
“夜泉,你的皮肤真好,麦芽色的,光滑亮泽,你知道吗?我都不舍得用鞭子抽你,怕这样的皮肤留下伤痕就不好看了。”边摸边说,最后他干脆舔上我的皮肤,那湿热的舌头,让我颤了颤。
“好奇怪哦,夜泉,你皮肤舔上去香香的呢,好像菊花的香味哦,为什么会这样?”
大概从小到大,喝菊花茶喝多吧,妈妈身上也有着那淡淡温温的清香。我闭上眼睛,强烈的睡意,让我没有理他,贪婪的希望能休息一会。正当我全身放松就要睡着的时候,皮肤上感到一点极细却是极剧的疼痛让我睡意全无。 惊慌的睁开眼睛,落入眼的是赵文那长长尖尖的脸,和他脸上带着阴残的笑容,寒意渐渐涌到全身。当我看到他手上那一大盒细长的银针时,我恐慌了。
“别,求求你,别这样。”我几乎哭出来的对他说,然而回答我的,是一大抓银针好不留情的齐齐刺入我的大腿,一阵痛彻心扉的剧痛,让我尖叫了出来。
“嘻嘻,我很聪明吧,知道鞭子抽会留下痕迹,所以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到这个方法。
放心,针很细的,扎下去孔很小,没几天就会愈合,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说着,好像为了应证他的话般又朝我的手臂刺入了一抓银针,我咬着牙,没有出声。
“哦?怎么不叫了?夜泉,你叫的声音可是很好听的哟。”赵文看着我,笑得无辜的说着。
然后,他又取出一根细细的银针,对着我的乳头就刺了下去,敏感的红肉即刻把剧痛传送到我的大脑,痛!我剧烈的抖动着,张着口,像脱了水的鱼,吸不入空气,叫不出声。软韧的银针,仿佛有了自己意志般的颤抖着,勾动着我的血肉。
“真是漂亮呀,夜泉,你那双漂亮的眼睛含泪时,就像水晶一样,配上那痛苦的表情,简直让我兴奋极了,没错,就这样,哭得更加厉害,嘻嘻,夜泉,你真美。”
紧接一波一波紧接而来的刺骨疼痛,伴随着赵文的嘻笑声,冲袭着我的心智。使劲的咬着牙,不想叫出声的,越叫,他越开心,越痛,他越狠。可是尽管如此,那过份的疼痛还是让我闷哼连连,好痛,痛得我几不欲生。
泪已经涌了出来,湿了大片的脸颊。赵文凑过来,舔了舔我的脸,说:“不够,还不够,再哭得厉害些嘛,别咬着牙,叫出来。哦?怎么?不听话嘛?嘻嘻,真是不乖,不过我有办法的。”
他移到我身下,拿起我柔软的阴茎,然后看了看我,笑了,让我毛骨悚然的笑。他悠闲的拿过一根银针,看这细尖的针头慢慢靠近我的铃口,我慌了,真的慌了,陷入了无与伦比的恐慌之中。
“赵文!求求你,别这样,怎么样都好,别这样,求求你。啊~~~~~~~!!!!!”
强烈的剧痛,直让我两眼发黑,就那么昏了过去。
半夜,我被赵文弄醒了。他让我跟着他,来到了一间阴暗的小室。进去前,他还神秘兮兮的对我说:“夜泉,我让你看样好东西哟。”好东西?不详的预感,他嘴里的好东西,应该是恐怖的。虚弱的摇摆不定的跟着他,极希望现在能马上倒下就睡。
跟着他进了去,很黑,却是一股刺鼻的药水味。什么地方?
“喀嗒”一声,灯开了,我有些难受的闭上眼,然后慢慢的睁开,再然后,我真的希望自己现在,立刻,马上能昏过去,然后第二天起床是告诉自己,我只是做了有生以来最可怕的恶梦。
狭窄的室里,靠墙有一排架子,架子上,放着许多透明的玻璃樽。而樽里面,竟然放着一对对圆圆的眼球,人的眼球,蓝的,绿的,褐色的,深黑的,死气沉沉的看着我,让我如入冰柜一边冷得僵了。我睁大了眼睛,看着,灵魂恐惧的在尖叫,可我的嘴却没有张开,憋着,连空气都不敢吸如,好像这里的空气都含着剧毒的成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嘻嘻,夜泉,怎么样?很吃惊吧,告诉你哦,这可是我收积了好久的呢,每一双眼睛都有它的特别之处,很漂亮吧?嘻嘻。”赵文在我一旁兴奋的说着,好像是一个在献宝的孩子。
无法反应,任何一个正常人见到如此情景恐怖都无法马上反应过来。我感到自己脆弱的神经在绷紧,在颤抖,要碎了。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神经质的喘着起,眼睛却仍然移不看那一对对恐怖至极的眼睛,感到脸上一暖,望进了赵文黑亮的眼睛。
“夜泉,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好漂亮哦,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一双眼睛了。好美,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光,温润明亮却不刺眼,含着泪时却晶亮得耀眼,我真想把你这双眼睛留在身边呢,你说好不好?夜泉。”他的手指,轻轻的顺着我的眼眶画着,如魔手一般让我恐惧不已。
挖我的眼睛?不要,我绝对不要,光是想着以后会少了两颗眼球我就寒颤不已。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一定不要慌,现在除了我自己,谁也救不了我。
“不,不一样的。”我颤声说。
“哦?夜泉,你在说什么?什么不一样?”赵文奇怪的问。
“死人的眼睛,和活人的眼睛是不一样的。。”我继续说着。
“是吗?”他颇有兴致的问着。
“你没看到吗?那些眼珠,死气沉沉的,一点光彩都没有,像翻白的金鱼眼一样。”
我看着他,说,手使劲捏着自己,借助疼痛让头脑清晰。
“对呀对呀,我也觉得奇怪呢。原来很漂亮的,可是一挖下来就少了很多光彩。难道什么地方做错了?”赵文低着头,咕哝着。
“眼睛有光彩,是因为有生命。只有附着生命力的眼睛,才会有光泽的。”我僵硬的说着。
“真的是这样吗?”
“我的眼睛有光,是因为我是个活人。和那些死气沉沉的眼珠相比,你不觉得我的更加漂亮吗?”我到底在说什么?竟然拿那种恐怖的东西和自己相提并论!?
赵文看了看我,有看了看那些眼珠,然后低下头想了会,最后抬起头来,已是满脸的笑容:“对哟,你比它们漂亮多了。原来如此,我总算知道原因了,嘻嘻。”
这样说,是不是我的眼睛可以保住了?直到跟着他走出那如地狱般的小屋,我才真正松了口气。好险!吓得我一身冷汗,想想刚才说的话,我自己都莫明其妙。怎么会说出这些东西来?难道真的是回光反照?又或者是紧急关头所以潜力都给逼出来了?
不管怎样,逃过了一劫。
赵文是个难缠的人,因为无论你怎样努力,他都不会满足。我试过在他折磨我的时候不出声,可是这却让他更加变本加厉,势必让我叫出来;而如果我如愿以偿的叫出声来,他还是会继续着他的酷刑,因为他想听到更多,看到更多这样的痛苦。
四天了,已经四天了,我连这间房门都没踏出一步。那一大柜一大柜的淫具,我就算没认识全,也感受过七、八了,而赵文似乎乐此不彼,天天弄新花样,到现在还没给他玩死,我都觉得是奇迹。
我神智不清的躺在床上,两手被冰凉的拷在床头,被子下的身体被套上变态的皮条,很紧,下体仍然是黏腻的,后门仍然是那无机质的振动,有些麻麻的,身子似乎越来越敏感了,为了少受些苦,我竟然开始学会从中得到快感,对于那淫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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