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突厥的军队,十万人赢了三十万人!”
徐斌大吃一惊,自唐太宗李建民死后,西突厥几十年来并不臣服于大唐,转投吐蕃,与唐朝分庭抗礼,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孟德昌就是死于征讨西突厥的路上,几十万人的军队几乎折损殆尽,可怜老将军戎马一生,身经百战,却栽在了这件事上。
“你怎么知道?可是真的?”徐斌并不相信,这么重大的功劳,若是真的,只怕京城早就传遍了!
江辰急了,“我一个同窗的父亲是兵部的,消息可灵通了,只是现在还没传出来了,不信徐叔你等两天看看。”
徐斌呵呵笑了笑,拍了拍江辰的肩膀,“徐叔自然相信你。”又转移了话题,道:“你也不小了,也到娶亲成家的年纪了,多想想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江辰心里明白徐斌是在敲打他,敛了笑容严肃的说道:“日后会跟着父亲学做生意的,将来必定要护得妻子周全,衣食无忧。”
徐斌满意的点点头,江辰还有些少年心性,不过还算是努力进取,再成长两年,想必便能独当一面了,也算是良配。
锦卿带着江杏在灶房里洗盘子,锦知挨家挨户去还借来的板凳,就连锦卿洗的盘子,都是从邻居那里借来的,两人一边洗一边聊,也不觉得活多了。
说起来,锦卿还从江杏口中知道了一条让她啼笑皆非的事情,唐高祖李渊即位的时候,天下刚刚太平,经历多年混战,人口锐减,土地抛荒,为了鼓励生育,朝廷出台了规定,男子二十岁未娶,女子十五岁未嫁者,罚款!
虽然这条律法在李建成即位后就废除了,但还是形成风俗流传了下来,大部分女子都是在十五六岁就定亲了,十九岁之前基本都嫁人了。
像锦卿十五岁了,婆家还没个影,再拖两年就不好找婆家了,也怪不得嬷嬷这么急了。
既然非得嫁人,她又无心去寻找什么爱情,那就找一个对她好、家境又殷实的安心过日子,还能帮的了锦知。只是她心里还隐隐有些不安,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却又不知道要等待什么。
阿瓜晚上又带来了拨闹洞房的半大孩子,热热闹闹的闹了许久,得了大红纸包的赏钱后才嘻嘻哈哈的散去了。
江辰毕竟是逃了功课带着妹妹过来的,虽然也想晚上闹洞房,但也不敢耽搁太久,中午吃了喜酒就带着江杏回家了。
等到家里吃完晚饭,江辰犹豫了下,便去了母亲的院子里。
江夫人这两天心情甚好,婆婆自从摔断了脖子后脾性收敛了很多,不再有事没事就跟她找不痛快,两个孩子也还算听话,江辰也日日都去夫子那里念书。
这会见儿子进了她的屋子,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江夫人便遣下了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一脸慈爱的看着高大俊朗的儿子,笑道:“说罢,什么事让我们江大少爷居然来找我这个老太婆了?”
江辰搬了个小矮墩子,坐到了江夫人跟前,顺势埋头到江夫人的腿上,撒娇似的蹭了蹭,讨好道:“娘长的好看,看起来就跟那二十来岁的年轻媳妇一般,比小姑娘都好看,哪里是老太婆了!”
江夫人被自己儿子哄的心花怒放,搂着江辰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顺眼,长的好又懂事,还不是她教养的好,从小就严格要求,悉心教导,要不然光靠那个死老太婆和只懂拨算盘的丈夫,江辰哪里会这么好。
江辰见把亲娘哄的开心,趁机说道:“娘,儿子想求您件事。”
江夫人自然知道儿子今天百般讨好是有目的的,拍着儿子的手笑道:“你这个泼猴,还以为你今日有了孝心,知道来孝敬你娘了!没想到是有事求我,嘴才这么甜。”
江辰嘿嘿笑笑,“娘,儿子一直都很孝顺您,可你看看,儿子也不小了……”
一听这话,江夫人原本微笑的双眼顿时睁大了,坐直了身子弯着嘴角问道:“莫非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江辰红着脸点点头,“就是给奶奶治病的顾锦卿。”
江夫人呵呵笑了笑,摸了摸江辰的头,重新坐回了躺椅上,打趣道:“我瞧着那姑娘一般啊,长的不算漂亮,看起来家里也没钱,怎么就入了我们大少爷的眼呢?”
江辰急了,嚷道:“娘,锦卿很好的!你不熟悉她,江杏也喜欢她,要是您了解了她,肯定也会喜欢的。我,我就认定她了!”
江夫人哭笑不得,举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辩不过你,我们江大少爷看中的就是最好的!你看上了人家,人家可不见得看上你啊!”
江辰见自己娘亲并不反对,立刻欢天喜地的笑道:“娘不用担心,锦卿也愿意的,她家嬷嬷今日还问我家里有没有给我定亲。”
见母亲看着自己笑,江辰又红了脸,晃着江夫人的袖子,“娘,锦卿是个好姑娘,对她嬷嬷可孝顺了,将来也好孝敬您和爹的。”
江夫人伸手爱怜的摸了摸江辰的脸,叹道:“转眼间,阿辰你都这么大了,都到了要成家的年纪了。既然是你看中的姑娘,为娘就厚着老脸,去上人家的门探探人家的意思。”
虽然江夫人没有直接说去锦卿家里提亲,想来也是母亲做事一向谨慎的缘故。江辰很是高兴,一想到不久后便能和锦卿定亲,娶锦卿过门,心里一阵阵的雀跃,决心这几日都好好在私塾念书,免得惹母亲不高兴,坏了自己和锦卿的事。
江辰走后,服侍江夫人的婆子进屋来了,刚才她就贴着门将江辰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夫人,您真要去给少爷提亲啊?”婆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江夫人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半晌叹道:“黄妈妈,你也是为人父母的,儿子既然说出来了,我岂能装不知道?总得想个两全的法子,不能让阿辰对我生了嫌隙。”
黄妈妈一脸叫屈的模样,“哎呦,夫人,您看您这家当的,多辛苦啊!偏老夫人还总是鸡蛋里挑骨头!”
一句话算是说到了江夫人的心坎里,江夫人想起老婆子歪脖子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阵快意,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黄妈妈仔细看着江夫人的表情,心知自己这马屁是拍对了,忙笑道:“这老天爷是公道的,好人有好报,坏人到了都不会得个好的!”
“这话在我房里说说就是了,到外面可得管住自己的嘴!”江夫人心里听的爽快,也知道收敛,传到江老爷耳朵里,又得一通好吵。
“夫人放心,老奴还不知道这点分寸吗!”黄妈妈谄媚道,如今老太太彻底没了管家的能力,家里大权都落到了夫人手里,她们这些当奴才的,也能扬眉吐气一把了。
“只是,夫人,您当真要亲自去找那顾锦卿家的人?他们是什么身份,您是什么身份啊,别自降了身价啊!”黄妈妈道。
江夫人一想起这事就有些心烦,不去的话儿子肯定心里恨自己,要去的话实在觉得面对那种人家掉了自己的面子,“能不去吗?做个样子也得去啊,不去的话指不定阿辰怎么恨我呢!回来就说那女子索要天价聘礼,是个贪图钱财的,这事不能成!”
黄妈妈一看夫人有了火气,连忙给夫人顺着气,“夫人放心,少爷只是被那小狐狸精迷了心窍,等过段时间热乎劲下去了,自然知道谁才是真心为他好的!”
江夫人在黄妈妈的服侍下喝了口热茶,叹气道:“但愿如此吧。”
“说起来都怪那姓顾的小狐狸精,老奴瞧她长的周周正正,没想到是这种人,居然想勾搭少爷,麻雀也想飞上枝头,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老奴跟夫人一同去,若那家破落户没点眼色,保管骂的他们没脸在京城!”黄妈妈拍着胸脯一脸的正义。
江夫人哼了一声,把茶盅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她若是个官家小姐,不论家境如何,我都认了。不过是个到处跑的铃医,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还得哄着阿辰,就怕儿子跟我生分。”
“那是啊!我们大少爷是人中龙凤,将来考科举定能中状元的,得官家小姐才能配的上!”黄妈妈笑道。
情知自己儿子读书一般,考状元是不可能的,黄妈妈不过是在说好话巴结自己,江夫人还是觉得心里很是高兴,仿佛不久之后就能看到自己的儿子金榜题名,戴着红绸,骑着高头骏马来跪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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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梦回
谢谢暗夜沉吟和nandkjgu的评论!小宅非常感谢!
过了今天,徐斌正式成为了他们的家人。暮色降临,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了晚饭,锦卿就带着锦知回了后院,不去打扰这对新婚夫妇了。
她才算是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无论将来她和锦知去向如何,至少刘嬷嬷有了可以依靠的夫君,又没有卖身契,于情于理,都不会有人再来找她的麻烦了。
锦卿心情很好,很快便睡着了,却是翻来覆去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面的锦卿还在襁褓中就被扔在了一个老式公房的门口,一对退休的工人夫妻见小女婴哭的可怜,抱回家收养了她。
生活不富裕,可爷爷奶奶对她疼爱有加,爷爷奶奶家的叔叔阿姨虽然心里不乐意父母再养个孩子,可也没说过什么,对她还算是客气,逢年过节也会给她买件新衣服。
在她上大二的那一年,爷爷奶奶双双去了,锦卿没了经济来源,叔叔阿姨也有自己的家庭,负担很重,各自出了些钱凑够了锦卿下一年的学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就在二十二岁的锦卿为了下一月的生活费而发愁时,辅导员告诉她,有个公司的老总听说了她的情况,想要资助她,但想先派人来核实一下。
锦卿原以为来的会是公司的职员,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老总的养子,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的年轻男子,高大俊朗,剑眉星目,站在那里周围的人似乎都黯淡了。
锦卿看到他的时候瞬间就红了脸,心想,怎么有这么帅气的人,和他一比,宿舍姐妹们花痴的那些明星美男都弱爆了。
之后的事情就跟做梦一般,俊朗的军官成了锦卿的男朋友,在他父亲教育基金的帮助下,锦卿上完大学,又继续读研。
有着出身豪门,生活检点的英俊男朋友,宿舍的姐妹们对锦卿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锦卿都觉得自己好命,虽然无父无母,可有爷爷奶奶疼爱,爷爷奶奶不在了,生活里就有了他。几年时间幸福的晕晕乎乎,和他拉拉手锦卿都能高兴的一塌糊涂,灰姑娘的童话在自己身上成了真。
她心里也有着不安,自己什么都没有,而他却是要什么就有什么,锦卿只能鼓足劲去学习,去研究,期望着能好好做出一番事业来,将来两人走到一起,婚礼上的宾客们也不会觉得她配不上他。
就在她要毕业的时候,他却突然来学校找她了,连实验服都没来得及脱,就把她塞进车里开车走人,面目狰狞的可怕。
无论锦卿怎么问他都不肯说为什么,结果高速路上迎面开来了一辆卡车,电光火石之间他扭转了方向盘,让他这侧撞了上去。
锦卿从车里爬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头上喷涌的血模糊了他漂亮的眼睛。没一会,后面一直追赶他们的车也赶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车上下来的是他的养父、市里数一数二的富豪闫建国,锦卿哭着求闫建国救他,可闫建国看着惨烈的车祸现场,却笑了,“顾小姐,你以为我儿子是真的爱你吗?”
“你还不知道你父母是谁吧,你母亲就是我的妻子,你父亲不过是个肮脏的男人,你是那个肮脏男人的贱种!若不是你父亲,跟我青梅竹马长大的妻子怎么会有这种不堪的经历!你和你父亲都是她人生中的污点,早该死的远远的!”
“要不是几年前我们的女儿生了病,需要移植内脏,刚好查到了你在这里上大学,我根本不想看到你这个贱种!”
“蓉蓉身体太差,需要调整到最适合手术的状态,这期间我只好派我的好儿子来近身监视你,你以为你这么好命,他会看上你?”
“最后关头了,这小崽子却背叛了我,说你不过是个可怜虫,让我放过你。辛苦培养他这么多年,本来是要留着照顾蓉蓉的,现在看来要他也没什么用了,我闫建国不需要叛徒,他死了正好,省的我要亲自动手处理他。不过好在你还有点用处,放心,你也不算是死了,尽下长姐的义务,让蓉蓉代替你好好活下去吧!”
锦卿两眼发直,却低声笑了起来,这是场近乎完美的骗局,只可惜有人良心发现,嫌她可怜,不想再骗了,要不然直到她被推上手术台,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闫建国看着锦卿一脸嫌恶,朝周围的保镖挥了挥手,叫道:“把人带回去,不许弄伤一点!”
锦卿却当周围的人不存在,飞速的从实验服口袋里掏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口里咽了下去,那是她所做研究的副产物,进入人体后两分钟内分解进入血液,是能严重腐蚀人体内脏的剧毒品。
她只是庆幸,幸好带上了这个,否则……
她就是自杀,也不要这些无耻小人利用到她的身体!
她也宁愿自己不知道心尖尖上的他,给自己的那些幸福不过是一场骗局与利用,从天堂跌落到地狱不过是瞬间,明明想恨他,可他却舍弃了性命,连让自己恨的机会都不给,还让她不得不面对这残忍的事实,活着又能怎样,她怎么逃得出闫建国布下的天罗地网?
要死大家一起死吧,拖她下水的人也别想有什么便宜可捡!
锦卿像个局外人一样重新看着曾经发生的这一幕幕,每次回忆起来就如同刀子在剜她的心口,她想捂住眼睛不去看,可就像有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一般,强迫着她看下去,在她千疮百孔的心上残忍的补上几刀。
也好,这痛是在提醒自己识人不清犯过的错,这几年间她不是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她不愿意深想,逃避着事实真相。幸好她有了重生的机会,来了这大唐盛世,至少这个年代,没人想把她大卸八块取内脏了。
有时候看着铜镜里跟前世一模一样的脸孔,锦卿会忍不住想,是不是老天也觉得不公平,给了她再世为人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锦知起床后看姐姐睡的东屋还是关着门的,,往常这个时候,锦卿早就起身了,便敲了敲门,“姐,你醒了吗?”
锦卿困倦的睁开眼睛,还在回味着方才的梦境。窗外天已大亮,锦卿叹了口气,叫道:“进来吧。”
锦知推门看锦卿还躺在床上,嘻嘻蹦了过去,趴在床沿笑道:“姐姐是个大懒虫!”
锦卿刚想笑骂锦知,却看锦知惊讶的抹了抹她的脸,说道:“姐,你怎么哭啦?”
锦卿连忙伸手摸了把脸,手心里全是泪水,锦知被吓到了,拉着锦卿焦急的说道:“姐,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
“哪会有人来欺负我!姐姐眼睛这两日不舒服,起床睁眼就流眼泪,配上两服药吃吃就好了。”锦卿哄道。
锦知听锦卿这么说就放心了,姐姐是大夫,既然她说吃药就好了那就没多大问题。
锦卿又叮嘱他,千万不要跟嬷嬷说,免得嬷嬷担心。
见刘嬷嬷和徐斌还没起身,锦卿悄悄背了药箱就出门了,人家新婚夫妇,自己万万是不能做电灯泡去打扰的。
锦卿中午随便在路边小摊上买了饼子泡羊汤吃,这种吃食在大唐民间很是盛行,有点像现代的羊肉泡馍。等到了下午锦卿还在城西转悠,口袋里已经有了二十来个铜板,便想回去了,昨晚上的梦让她一点精神都没有,一整天人都是蔫蔫的。
就在锦卿边走路边打瞌睡的时候,被人猛的一把拉向了路边,几乎是瞬间,一辆漆黑的马车从锦卿刚才站的地方呼啸而过。
马车的后车帘随风卷起,露出了车里所坐的人大红袍子的下摆和黑皮筒靴,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街角。
锦卿半天回过神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朝拉她的人连连道谢,那人四十上下的年纪,看穿着是个巡街衙役,摇头叹气道:“小姑娘,怎么走路心不在焉的,那马车声音那么大,你都听不到啊?”
锦卿也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当心,抱歉的说道:“我在想事情,没留神,要不是大叔,我今日还不定怎么样呢!”
中年衙役看锦卿一张小脸吓的惨白,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看这马车的标识,像是新来的中侍大夫家的。这京城里官多,咱穷老百姓惹不起,撞死了你,顶多赔你家人点银子罢了。”京城的衙役是个苦差事,上面无数的大官压着,跟平头百姓没什么区别,见锦卿一个小姑娘差点被马车撞,好心多说了两句。
新任的中侍大夫?听叶玮安的小厮说,不就是袁应全么……锦卿努力回想了一下,马车有帘子遮着,看不到人的面孔,印象中只有那飞扬跋扈的马车和那大红官袍的下摆。
锦卿别了衙役往家走,这次留了心眼,默默的沿着路边走着,却不料从后面被人一把拉住了,回头一看,是叶玮安身边的小厮,上次在巷子口见到过他。
那小厮焦急的看着她,说道:“顾姑娘,可算是找到你了,我家少爷想请你帮个忙!”
一听是叶玮安有事,锦卿连忙问道:“什么事?”
小厮抹了把脸,左右看了一眼,“恕小的不能说,是主子们秘密的事,少爷说,他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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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故人
锦卿跟着叶玮安的小厮坐上马车时,心里开始隐隐后悔了,冷静下来后,她愈发觉得,自己过于急切了。
一听是叶玮安的事情,也不多问脑子一热便跟着这人上了马车,万一这人是假传叶玮安的意思,不安好心,她一个弱女子哪里能反抗的过?
对面的小厮紧抿着唇一言不发,马车出了长安城的东门,马不停蹄的往城外跑去。
锦卿终于忍不住了,“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
那小厮才说道:“是……我们少爷的一处庄子。在下叫余墨,还请姑娘放心,不会有事,一会就到了。”
马车奔的飞快,仿佛后面有恶狼追着似的,小半个时辰后,停在了城郊一处庄子处。
余墨撩开帘子,警惕的左右看了几眼,确定没人之后,才叫锦卿下车,飞快的拉着锦卿跑进了院子里,转身便合上了院子门。
锦卿打量着面前的院子,布置简单雅致,院子正中还布置了假山池塘,看样子不像是农家小院,而是大户人家用来小住的别院。
余墨带着锦卿绕过假山,一路往前快走,正房里叶玮安正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你可来了!”见到锦卿,叶玮安忍不住上前去抓住了锦卿的手,长长的出了口气,面上的忧色却不曾减少。
锦卿也悄悄的松了口气,见到了叶玮安她便安下心来,“到底什么事?余墨也不肯多说。”
“是我一个要好的朋友生了病,只是他身份特殊,生病的事万不能传出去……”叶玮安欲言又止。
锦卿心里约略明白了,并不追问,点头道:“你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先去看看病人吧。”
叶玮安刚要带着锦卿去后院,就有一个年轻人进来了,瞧了锦卿一眼,凑近了叶玮安,低声道:“二公子,有人在书房要见你。”
余墨见叶玮安分不出身来,上前道:“公子先去那边……小的带顾姑娘过去就行了。”
叶玮安也无法,朝锦卿做了个歉疚的笑脸匆匆出去了,余墨便领着锦卿去了后院。
不料锦卿刚跟在余墨身后进了后院,就被拦下了,拦住锦卿的女孩十七八岁,穿着梅红色的撒花长裙,一张白皙的脸孔明艳动人。
“余墨,你好大的胆子!敢领生人进来!”明艳的少女说话却毫不留情面,看向锦卿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不善。
余墨焦急的拱手说道:“表小姐,这位姑娘是二公子请来的大夫,小的也认识她,不是什么生人。”
余墨话音刚落,后院的房间里缓缓走出了一个女子,肤光如雪,娇美妍艳,摇曳生姿,行走间头上的一只蓝色水晶珠钗轻轻摇晃着,叮咚作响,宛如画中走到人间的仙子。
“阿妍,怎么回事?”美人轻启朱唇,问道,瞧见站在余墨身旁的锦卿时,更是眉头一皱。
阿妍如同见了主心骨一般,站到美人身边,气愤难平,“襄妹妹,余墨领了个铃医过来给……治病,实在是太荒唐了!”
未等美人说话,余墨抢先说道:“杜小姐,顾姑娘确实是我家公子请来的大夫!”
被称为“杜小姐”的美人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锦卿一眼,锦卿被她的目光打量的很不舒服,仿佛是抹着蜂蜜的刺一般,处处蕴含着高高在上的不屑和藐视。
“玮安真是过于心急了。”杜小姐蹙着眉摇了摇头,“如此秘密紧要的事情,怎么能随便让人知道?”
“就是!”阿妍帮腔道,“她是个什么东西?连孙太医都治不好,她就能治好了?保不准是什么细作之类的!”
锦卿听的心里满是怒气,怎么的?她急急火火的赶来治病救人,还要被人怀疑成细作?
“我是人不是别的什么,敢问小姐又是个什么东西?”锦卿开口了,冷冷的看着出言不逊的阿妍,想嘴上占她便宜的人这辈子锦卿还没碰到过。
“你!”阿妍一张俏脸涨的通红,指着锦卿咬牙切齿的骂道:“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我说便说了,你要我再说一遍我就非得再说吗!”锦卿冷哼道。
阿妍气的跳脚,喋喋道:“我非要让你尝尝厉害,看我不用鞭子抽死你!”
杜小姐一把拉住了回身往屋里走的阿妍,低声道:“暂时忍耐,不要生事!”阿妍听了她这话,满眼怒火的瞪了锦卿一眼,悻悻然站在杜小姐身边,果然不再多说什么。
锦卿瞧向了余墨,她这是来看病人的,被两个小姐挡在门口不让人进去,算是什么事?
余墨苦笑不已,明显又不想让事情闹大了,拱手作揖,小声说道:“二位小姐,还请行个方便吧,救人要紧,闹出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我家公子真的是有事绊住了,走不开便让我领着顾姑娘来了。”
阿妍嗤道:“怎么这么巧?你送个生人进来,玮安就有事绊住了?”
杜小姐叹了口气,“非是我们不愿信任于你,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万一走漏了消息,出了差错,便坏了大事,结果不是你我能承担的起的。至于这位姑娘。”杜小姐眼里闪过了一丝遗憾,“只有委屈姑娘几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阿妍一听,瞧着锦卿的目光充满了得意和幸灾乐祸。
杜小姐说的情真意切,大义凛然,可锦卿却觉得分外刺耳,高高在上的态度,正义凛然的口吻,仿佛合该底下的人做出牺牲,在锦卿眼里,她的脸和魏氏的脸不由自主的重合到了一起,一样的惺惺作态。
锦卿戒备的摸向了腰间,徐斌怕她走街串户被人欺负,给她了一柄匕首,若是这帮人敢来硬的,她豁出命来拼了,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困在这里。
眼见阿妍要叫人过来,余墨急的满头是汗,求饶似的对阿妍说道:“表小姐,使不得啊!惹少爷动了怒,奴才承担不起啊!”
正在僵持阶段,屋里又跑出来一个女孩,十三四岁的样子,身量尚小,拦到了锦卿面前。
“襄姐姐,您就让这位姑娘试试吧,哥哥,哥哥他……”说着,这小女孩语不成声,竟然捂着脸哭了起来,肩膀抽动着,很是伤心。
阿妍不屑的撇了小姑娘一眼,冷喝道:“孟瑶瑶,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孟瑶瑶止住了哭,深深的吸了口气,充满哀求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姐,“你们平日里怎么看不起我都没关系,我知道你们根本不关心我哥哥的死活,就是怕这会上被外人知道他快不行了!我哥哥如今都昏过去了,我绝不能放弃一个能治好他的人,你们非要拦着,我会对你们不客气!”
锦卿皱皱眉头,对余墨低声说道:“快去请叶玮安过来。”阎王好办小鬼难缠,这里面牵扯了不少弯弯道道,怕不是她这种平头百姓该知道的。
正当余墨要跑去叫人时,叶玮安匆匆赶了过来,看到这样的情景,又惊又怒,“你们这是做什么!”
“玮安,你也太不小心了,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你心里应该有数,大家知道你担心孟将军,可你也不能心急乱投医啊!”杜小姐微微扬着头,眉头微蹙,极不赞成的看向了叶玮安。
不知为什么,杜小姐一口一个“玮安”,听在锦卿耳朵里,分外的难受,像是提醒所有人,他们的关系密切又不一般。
“我请的人自然是能信的过的,不劳杜小姐费心,若是没事的话杜小姐请回吧,免得杜大人和杜少爷担心。”叶玮安挡在了锦卿面前,不咸不淡的说道。
杜小姐碰了个软钉子,如皎月般精致的面庞瞬间染上了绯红,仍不死心的说道:“玮安,这事还是等殿下……”
没等杜小姐把话说完,叶玮安就打断了,“叶某和杜小姐不熟,还请称呼在下为叶玮安。”
说罢,叶玮安很是抱歉,转身朝锦卿说道:“真是对不住,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锦卿摇摇头,并不在意,心里却为叶玮安方才的话有些小小的雀跃。她看的出来,这个庄子并不是叶玮安的,叶玮安不是这里的主人,以至于才会有这么多牛鬼蛇神。
阿妍看了看因为羞愤而低头不语的杜小姐,再看看跟着叶玮安进了屋子的锦卿,怒从心起,转身蹭蹭跑进了屋里,狠狠的推了一把锦卿,叫道:“你要治便给你治,治不好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
锦卿万万没防备到会被阿妍狠推一下,顿时就踉踉跄跄的进了内室,扑倒在了内室的床前。
小屋弥漫着浓重的异味,床上躺着的男子双目紧闭,听到了骚动后似是醒了,吃力的张开了双眼,待瞧清楚床前的人后,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喘着粗气,狠狠的一把抓住了锦卿纤细的手腕,叫道:“锦卿!你是锦卿?!”
锦卿瞧见病床上的男子时,也失了神,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顾不得手腕被他抓的生疼,她认得那男子的脸。
因为那张脸,她曾经爱慕过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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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一夜
第51章 一夜
第52章 江夫人上门
第52章 江夫人上门
第53章 歉意
第53章 歉意
第54章 秋游
第54章 秋游
第55章 回家
第55章 回家
第56章 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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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见大太太
第57章 见大太太
第58章 吓到叶玮安
第58章 吓到叶玮安
第59章 再见孟钧
第59章 再见孟钧
第60章 说坏话会遭报应的
第60章 说坏话会遭报应的
第61章 叶家的情况
第61章 叶家的情况
第62章 江家出事
第62章 江家出事
第63章 请炮制师傅
第63章 请炮制师傅
第64章 开张
第64章 开张
第65章 晚宴
第65章 晚宴
第66章 暗波汹涌
( )
第67章 吸痰
第67章 吸痰
第68章 耳光
第68章 耳光
第69章 认亲
第69章 认亲
第70章 卖药
第70章 卖药
第71章 乔峥
第71章 乔峥
第72章 晋王妃
第72章 晋王妃
第73章 速效救心液
第74章 觐见
第74章 觐见
第75章 认父
第76章 辞别
第77章 鸡飞狗跳
一路上,锦知都闷不咙声的挨着锦卿坐着,袁应全的脸色阴郁,看着锦卿姐弟一脸的苦大仇深,暗地里咬牙切齿,只要进了袁府的门,看他怎么收拾这两个不听话的兔崽子!
袁家的宅子在城东,并不是袁应全买下来的房子,而是租来的房子,京城房价本来就贵,不是普通官员的傣禄能买的起的。。袁应全在司州做官这么多年,并不是两袖清风,捞的不算少,可他为人最是小心谨慎,凡事谨小慎微,绝不会出头。
一来京城就大手笔买房子,那就是红果果的炫富,不是成心留给御史把柄吗!袁应全宁可委屈自己住租来的房子里守着大笔钱财过日子,也不愿意hua钱去买房子住。
锦卿不清楚里面的弯弯道道,然而她就是想膈应下袁应全,初下马车时,看着面前的灰旧的房子,锦卿扯着锦知的手,一脸难过的跟袁应全说道:“爹,早知道咱们家日子这么艰难,我和锦知就不回来了,你看看,你连房子都是租的人家的,徐叔那么穷的都还有套房子给我们住呢!怪不得大娘不想让我和锦知回来!”
锦知低下头,无声的笑了起来,他就知道,自己的姐姐不会那么安生的。
袁应个被锦卿当着下人的面这么一说,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半晌干瞪眼,最后没好气的甩了下袖子“瞎嚷嚷什么,有你和锦知住的地方!”等化进入院子后,发现没人跟过来,回头一看,锦卿和锦知两人还愣在原地,满眼不情愿的看着面前的房子,顿时火大了,吼道:“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跟过来!”
锦卿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连忙扯了锦知进了院子。袁应全的房子很是简单,进入大门后便是一个三间的房子,看样子像是正房。
袁应全又换上了副慈父的笑脸“快,你母亲和你姨娘还有你们的姐姐弟弟都在等着我们呢!”
走进正屋,锦卿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正屋主位上的魏氏,还有她身边的袁锋绣,魏氏倒是一脸和煦的笑意,而袁锦绣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愤恨,要不是魏氏拉着她,那样子就要冲上来同锦卿大吵似的。(叶 子·~ 。。)
旁边的客座上坐着一个三十上下的婉丽女子,穿着湖绿色的小
褂,衬着的肤色雪白,甚是亮眼,旁边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脸的无趣。
锦卿猜测,这女子想必就是和魏氏斗了这么多年的秦姨娘了。锦知听嬷嬷说秦姨娘的儿子双腿有疾,不能行走,不由得往男孩的腿上多看了两眼。
那男孩感受到了锦知的目光,抬头就看到锦知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腿上,瞬间便目露凶光,狠厉的瞪着锦知,锦知一惊,握住锦卿的手不由得紧了一下,锦卿意味深长的看了那男孩一眼,最好不要对锦知使计么坏,她也许没办法治好他的腿,但绝对有办法让他的腿状况更加糟糕。
那婉丽的秦姨娘皱了下眉头,轻声对一旁的男孩说道:“锦和,不得欺负弟弟!”
魏氏冷眼瞧着,心下暗喜,她是没办法阻止锦卿和锦知这两个兔崽子进袁家门了,可利益触动最大的,却是秦姨娘,有了锦知这么个健全的儿子,袁应全哪里还会把秦姨娘那个小贱人的儿子看在眼里!
想到这里,魏氏脸上的笑容更大了,顾锦卿算什么,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忍她两年就嫁人了,这个家里还不是自己这个正室夫人说了算?一想到秦姨娘这狐媚子整日勾的袁应全往她那里跑,现在总算是有了报应,魏氏心里格外爽快。
见锦卿和锦知走了过来,魏氏连忙亲热的起身迎接了“锦卿啊,你和锦知终于回家了,日后咱们一家人就团聚了!”秦姨娘也缓缓的站起了身子,脸上挂着柔美的笑容“妾身恭喜老爷和夫人!”
袁应全一看秦姨娘打招呼了,连忙对锦卿和锦知说道:“这是秦姨娘。。”又指着袁锦绣说道:“这是你们锦绣姐姐。”随后眼光瞟向了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的男孩“这是锦和,比锦知要大上两岁。”魏氏心里气的要死,秦姨娘这个死狐狸精,袁应全还这么郑重其事的介绍她,真是不给她面子,眼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发作不出来,只得暗自憋在心里。
锦卿看秦姨娘低眉顺眼的,完全一副乖顺的模样,可再想起之前她派丫鬟来游说自己不要回家,便对这人提防了起来,笑眯眯的叫了声:“秦姨娘!”
一直被魏氏拉着的袁锦绣突然笑了起来,一脸神秘的说道“锦卿妹妹,姐姐给你准备了份大礼!…
袁应全脸上鼻出了笑容,夸奖道:“锦绣这个姐姐做的不错,以后你们姐妹和睦,为父也为你们高兴。”
袁锦绣呵呵笑了笑,眼神示意一旁的小丫鬟过来,1小丫鬟手里拿了个木盒子走到了锦卿面前,福身道:“二小姐。”
锦卿摸不透袁锦绣到底想干什么,她绝对不相信袁锦绣是好心送见面礼,若真是送礼,干嘛让小丫鬟拿过来,自己亲自送来不是更有诚意吗!
锦卿微笑着看着小丫鬟,手却不动“既然是锦绣姐姐给的,那肯定是好东西,快打开看看。”
小丫鬟唯唯诺诺的打开了匣子,几乎是匣子打开的瞬间,一只灰毛老鼠吱吱叫着从里面窜了出来,1小丫鬟大概也没想到里面会是这么一个东西,顿时吓的尖叫了一声,将盒子扔到了地上。
眼看那老鼠就要往锦卿身上窜,锦卿敏捷的一把捏住了老鼠的脖子,熟练的扯住了老鼠的尾巴,两手用力一拉,还能听到细微的“卡啦”一声,那是老鼠脊椎被拉断的声音。
开玩笑,她前世做动物实验,死在她手里的小白鼠不计其数,袁锦绣想拿这个来吓唬她,简直是太小儿科了!
袁应全脸色顿时变了,锦卿拿着已经死了的老鼠顺手往袁锦绣的方向扔了过去,袁锦绣躲闪不及,死老鼠就这么砸到了她的身上,吓的她抱着头跺着脚哇哇大叫。
锦卿慢条斯理的掏出帕子来擦了擦手,又把帕子给扔到了一边,暗地里叫着晦气,这老鼠又不是无菌条件下培养的,回头可要好好的洗洗手。
袁锦绣没想到那死老鼠会被锦卿扔到自己身上,吓的眼泪都出来子,躲到魏氏的身后呜呜哭着,看都不敢看那死老鼠一眼,锦卿直摇头叹气,这姑娘有吓人的心没吓人的胆,这可不行啊!
锋卿回头冲袁应全叹气道:“爹啊,我瞧着姐姐不愿意让我回家啊,我和锦知还是走!”
袁应全盯着吓哭了的袁锦绣满是怒气,一个两个都是不成器,净会给他添堵,听到锦卿这么说,勃然变色道:“你要去哪?”
锦卿无奈道:“我想我肯定不能去徐叔那里了,不然不是让爹脸上不好看吗?袁家的女儿怎么能到别人家里住。”
袁应全脸色稍雾,点头道:“那是自然。”
没等他说完话,锦卿又说道:“所以我只能去求皇上了,让他在太医院分给我一间屋子住好了。”
袁应全还没消下去的火气又被高高的烧了起来,强压下了怒气,
看了眼满脸无辜的锦卿,很好,他这个女儿在给他施压,以为抬出皇上来他就没办法了,不过他还指望着锦卿这个女儿能增加他的政溶筹码,眼下还得哄着些。
“锦绣!你是怎么回事?看你这样子,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魏氏,你平日里是怎么教导女儿的?锦卿和锦知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才回家的,你们若是再敢欺负他们,你们就给我滚出去!”袁应全吼道,原本白俊儒雅的脸早已是脸红脖子粗了。
袁锦绣从小也是被袁应全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被这么呵斥过,当即的哇的痛哭起来,跳着脚叫道:“爹你偏心!这两个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你也往家里领,我绝不承认他们是我妹妹和弟弟!”
袁应全的脸气的一抽一抽的,即便锦卿和锦知不是他的种,就凭锦卿治好了太妃,他也得把锦卿和锦知给认下来,锦绣被他宠的上了天,说话不知轻重,让他恨不得一巴掌甩上去。
然而到底是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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