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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阅读

作品:重生之飞花落照 舍惜|作者:彼岸满殇|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1 06:59:54|下载:重生之飞花落照 舍惜TXT下载
  “梦佳你先回去。”杨凌照淡淡地下令。

  “不要~~~~~,凌照,你说今天要陪我逛街的~~~~~~,怎么可以让人家先回去~~~~”

  天啊!梦佳小姐,你的声音让我想捂耳朵。

  “这些钱你拿去,叫你的朋友陪你,我还有事。”杨凌照向徐梦佳甩出一沓人民币,原来人民币可以用甩的!

  杨凌照的命令式口气里满是不可抗拒,徐梦佳嘟着红艳的嘴唇哀怨地看着杨凌照,同时小心地把钱理好放进钱包。

  “凌照~~~~,你记得欠人家一次约会,下次一定要陪人家一天~~~~~”说着踮起脚尖直接吻上杨凌照的嘴唇。

  好强!她已经穿10厘米的高跟鞋还能再踮起!不对,是这里是大街啊,世风日下,他们当旁边的人都是透明的吗?怎么没人来斥责这种公德沦丧的行为呢?莫非是我太保守,已经跟不上时代放纵的脚步?

  终于吻够了!

  我已经离他们十步之遥,大家千万别以为我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啊!

  徐梦佳上出租之前照例用嫉恨的眼神看我。

  那么杨总,你要怎么处理我?我用眼神问他。

  “你还没有下班。”杨凌照冷冷地说完就往前走,我只有乖乖地跟上。

  路上的细雪化为薄冰,走着有点滑,我尽量保持不会跌倒,跌倒事小,丢脸事大,特别是在杨凌照面前。

  “你怎么走那么慢?”不满的质问传来,真真是如履薄冰啊!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抓住我的手臂,“把手拿出来。”要干嘛?

  我抬头,还是乖乖把插在衣兜里的手抽出来,真冷啊!只是冷了一秒钟,杨凌照温暖的手已经包裹上我那只苍白而冰冷的手,突如其来的温暖又让我打了个冷颤,怎么?我还是有些惊讶,疑惑地看着他。

  “你怎么不戴手套?”

  手套?“大概是忘记了吧!”我在杨卓飞以前的行李里没有找到手套,后来就一直没想起要去买一双,我历来不喜欢戴手套,觉得做事情不方便,而且杨总你不是也没戴?

  他只是一笑,握着我的手就直接伸进他宽大的风衣的衣兜里,里面也好暖和!

  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杨,杨总······”这样太奇怪了吧,我有些狼狈地看着他。

  闭嘴。他瞪过来的眼神如是说。

  这个是握手?牵手?拉手?啊,不要想歪了,他八成是嫌你走得太慢才拉着你的!

  路上有人看过来,我就瞪过去,看什么看?没看过这么奇怪的走路姿势吗?刚才他和人当众接吻怎么就没人看?(那是因为你们是两男的)

  我还在和路人大眼瞪小眼,杨凌照已经拖着我走进一家店,招牌我没注意看,反正是一串大写英文字母,一进去,店员立刻探照灯似的看过来,我和人瞪眼瞪得眼酸,眨巴了几下恢复灵活,忽然一只手把我眼镜拿走,我立刻瞪向杨凌照,几乎抽筋。

  “在我面前别戴眼镜。”杨凌照瞄我一眼。

  “不戴眼镜我怎么看东西?”

  “仔细看就知道你的眼镜片没有屈光度,还想骗我?”

  “啊······哈哈。”那么之前我装模作样他都知道了?只有傻笑了。

  “欢迎光临,杨先生,我们有新款冬装上货。”店员已经笑容可掬地为杨先生服务了,原来是熟客。

  “我想买一件风衣,带他去看看。”

  我?为什么要我看?

  “你没看见我的衣服脏了吗?你还想让我穿脏衣服到什么时候?为我挑选衣服也是你秘书的职责。”

  是吗?

  杨大总裁没有再发号施令,径直走到一旁的沙发上懒懒地坐着。

  挑就挑,挑件贵的坑死你。

  看着这一排排的高级男装我有些头疼,我根本没买过男装,现在穿的衣服都是以前杨卓飞的,难保我的眼光会让杨总裁满意。

  我手顺着搭过一件件衣服,时不时转过头看他一眼,老大,你看上哪件好歹给个眼神暗示下啊!然而他只眯眼看着我。

  算了,我拿出一件我看着比较顺眼的,翻吊牌一看,差点晕倒,10099rmb,吐血,我看贩毒都没有这个暴利。

  小心翼翼地问,“杨总,您看这件怎样?”

  他没表示。

  “要不这件?”

  终于走过来了。

  拿过我手里的大衣,“你怎么只挑黑色的?”

  耐脏!当然我不会这么说,“因为黑色表示虚无的存在。”

  这句话是我大学一个同学说的,她学中国古代文学,中哲思想造诣那叫一个深啊,我闲时画画就听她在旁边对各种颜色作意识流评价,印象最深的就是她这句话。

  真的是好遥远的记忆了,恍若隔世!

  “过来,帮我看看。”咦,怎么又气了?我还在发呆,就被杨凌照生气的声音砸醒。

  天道不公!他都已经那么有钱了怎么还可以长成这样?我看着落地穿衣镜里的他和我,本来我从来不觉得我要自惭形秽的现在只能自惭形秽,他真是人模狗样的帅啊!

  自动离他远点,我继续愤愤不平,他却愉快地笑出声来,用白眼刺死他!

  又试了另一件,我不得不赞扬我的眼光就是好啊,瞧把他一个商场黑老大的形象气质完全表现出来!

  “这两件都要,另外这件拿件小号的来。”

  店员殷勤地拿出一件同款的小号过来,他接过递给我,“换上这件。”

  什么?“我不换。”杀了我也不会买的,试了也白试。

  “谁说要你出钱了,换上。”命令式口吻。

  意思是你买给我?“我不换。”

  “换上,不要让我说第四遍。”急速冷下来的声音。

  “杨总,我有什么理由接受这件衣服?”

  “理由?我说的话就是理由。”

  “我不会要的。”立场一定要坚定。

  “你要别人送的围巾就不要我送的衣服?”

  天啊,这什么跟什么啊?沟通不了!我拿过衣服翻出吊牌,“杨总,你看清楚这是一万多块不是一百多块,”同比例差别是一角钱和十块钱的差别,有人会给乞讨的一角钱积阴德,但不会给十块钱,“这个数额都已经达到商业受贿的标准了,你叫我怎么要?”

  他深沉地看着我,我凶恶地看着他。(撑门面而已)

  突然他笑了,在我撑不下去的时候,幸好!

  “你的眼睛快瞪出来了吧。”

  “还好,就算它掉出来我也能把它塞回去。”那是什么幸灾乐祸的眼神?

  “把吊牌剪了,那两件包好。”他指指我挑的另一件和弄脏的那件,向店员吩咐道。

  店员把装好的袋子递给我,我还没拿到就被杨凌照接过去,“不用你拿。”那太好了,我乐得清闲。

  他一句话没说拉起我的左手像刚才一样伸进他的衣兜里,我愣了一下,对这种强权行为无可奈何。

  这件才刚穿上,还没染上他的体温,没刚才那件暖······我在想什么啊!

  “杨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店员微笑弯腰把我们送走。

  但是你还没付钱······

  “有账号,记账就可以了。”他斜看我一眼,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你太老土了。

  ······,好吧,我忍了,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消费模式我确实没见过。

  杨凌照走得轻松愉快,而我却辛苦异常,因为我又要继续把路人惊异的眼光瞪回去。

  “行了,别瞪了,你不累吗?”

  “累,当然累。”不冷了但是累死我了!还不是怪你这个罪魁祸首。

  “你平常去哪里买衣服?”

  一对

  “你平常去哪里买衣服?”

  嗯?“杨柳湾商场。”他问这个干嘛?

  “怎么走?”

  “好远的。”走过去天都黑了,不会真的要去吧。

  “坐公交。”

  “哎?这附近有一处差不多的小商品市场,杨总你如果要感受一下平民的消费氛围那里就可以了。”我拉住他要往公交车站台去的身体,他怎么了这么执着,不会是真的要买衣服给我才善罢甘休吧?

  “就去那里。”

  脸皮都是练出来的,旁人要看就看吧,再让我受不了的眼光,习惯了也就麻木了,反正杨大总裁是一点放开我手的意思都没有。

  才走进商场,杨凌照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呵呵,没见过这种阵战吧:拥挤的人群,浑浊的空气,一间间紧密排列的鸽笼似的商店,到处讨价还价的声音,怎么可能和那种高级购物场所的相比。再看身边这位,有身穿国际名牌高级时装来逛这种跳蚤市场的吗?

  这才叫正中的格格不入!

  “要进去吗?”我问。

  “来了当然要去。”说完拉着我走,颇有我小瞧了他的意思。

  还是有些怀念呢,成为杨卓飞以来,一次街都没逛过,开始忙着治病,后来忙着找工作,找到工作忙着工作,然后是看书考试,没想到我重生以来第一次逛街竟是跟杨凌照,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杨凌照开始脸臭臭的,后来适应了也还兴致勃勃,衣服他是看不上,“这么垃圾的东西怎么有人买?”

  我恨不得捂着他的毒嘴,没看见店主快发飙了吗?

  他也放弃了买衣服的打算,不过那些小装饰物他很感兴趣,似乎没见过,可怜,他童年怎么过来的?我同情地看着他。

  他狠狠地捏了下我的手,我的心思被他看出来了,看见我疼得吸气皱眉才满意地放松手劲,虐待狂!

  他对我无声的控诉不理睬,拿起一顶帽子戴在我头上,我看一眼就要扯下来,不用看我就知道我戴帽子像个傻瓜一样。

  “不准拿下来。”一声恐吓就制止了我的动作。

  我被拉到镜子前,一看,居然是顶南瓜帽,戴上我就像个鱼肉农民的地主,杨凌照却饶有趣味地不住打量,“不错,这顶要了。”啊?被气死!

  “好的,”店主看起来是个高中小女生,兴奋地说,“两位,我们店今天来了很多新货,我全部拿出来你们慢慢挑啊。”话说那女孩有必要那么兴奋吗?

  “喂,这里买东西的规矩是先问价后讲价再买的。”你这个冤大头别带坏这里的风气。

  “你定的?”嗤——,他一脸鄙视。

  我怒了,“不要了。”拿下帽子我往外走。

  鄙视我的规则就是鄙视我!

  “行了,随你便吧,你说的对,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的规则。”杨大总裁一把把我抓回去,继续拿不同的帽子戴在我头上,那边小老板也高兴地往他手里递帽子、围巾,还一边发表评价,说戴这顶可爱那顶酷啊??????,我好像变成任人打扮的娃娃,杨凌照的表情就像发现新鲜玩具的孩子??????

  “停——”也要问问我要不要当玩具,我挡住他在我头上活动的手,“这也是工作?”如果不是就把你的爪子拿下去。

  “是的。”杨凌照笑笑继续用手帮我把帽子戴稳,还捋捋那丝挡在眼前的头发,转过头对小老板说,“这顶更好看。”

  算——你——狠,我处在爆发与灭亡的边缘!

  “那是,我的眼光你放心,像这么可爱的小???????哥哥,真是戴什么都好看,哈哈。”我斜眼看那小姑娘一眼,可爱?再说一遍试试看!她颤抖了一下,嘴里小声嘀咕什么看走眼,什么小白腹黑的,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奇怪?

  “杨总,还有二十分钟就五点半了。”我淡淡的提醒,公司法定下班时间马上就到了。

  杨凌照抬起他那大概价值几万元的腕表看了眼,表情竟然是遗憾,“就要这些吧。”他一指那堆我试戴过的帽子围巾手套,“还有他身上戴的这些也要。”

  晕,那是一堆,一堆啊!

  “好的好的,”小老板眉开眼笑地把杨大老板指定的东西往一个大塑料袋里塞,“这位老板真是豪爽,为了小??????哥哥一掷千金,面不改色,哈哈,我赚到了!”废话,你当然赚到了,不过总觉得她那个小字后面似乎隐去了什么不好的字眼。

  “谢谢光顾,我大优惠只收500块。”

  “小老板你这是抢钱啊,”我抢先说,“一样东西最多十多块,这里最多就十几样,怎么可能要怎么贵?”

  “无所谓,500就500吧。”

  我狠狠瞪那个拆我台的那个家伙,“按照这里的规矩!”我微笑着提醒他刚刚答应过的事。

  “最多200块,卖就买,不卖就算。”我坚决狠毒地硬生生砍下一半多的价,看着小老板突然变得扭曲的脸,有些不忍,都是讨生活不容易,所以肉疼的话就不要卖了,别卖啊别卖,千万别卖,我不想要啊!

  “你这个小气受??????”什么意思啊?她挣扎的嘀咕我听不太清,她已经壮士断腕般的大叫起来,“拼了,我就算亏了血本也要成全那位老板的一片心意!卖了!”

  不是吧,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你这个败家女!

  看着我沮丧的脸,杨凌照愉快的掏钱,但是,这种愉快并没有保持多久,我们都奇怪地看着他急剧变化的脸色,最后,他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卡,尴尬地问,“这里可以刷卡吗?”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杨总,这里都是小本经营,像刷卡这样的大手笔这小店不提供。”(这句话说的好像你才是店主似的,汗)

  我心里那个高兴啊,八成他之前甩给徐梦佳的人民币是他身上所有的现金,“还是我给吧,都试了那么多,不买多不好意思。”边说我边掏钱,掏得是心甘情愿。

  “不行,”杨凌照止住我给钱,冷声问,“你就这么不想要我送的东西?”

  “没、没这回事,这不是意外吗?杨总盛意拳拳我又怎么会拒绝?”不会被看穿吧!

  “既然是这样就乖乖等我来付钱,”杨凌照几乎是威胁地说完又问小老板,“附近哪里有取款机?”

  “哦,很近的,出商场大门右手边就有银行。”

  “不要收他的钱,我很快就回来。”

  “放心,我一定会等您回来的,别急——”虽说做成了一笔生意,但是是亏本生意这小姑娘兴奋个什么劲?

  “呵呵??????,你家那位很有魄力啊。”小老板转过身来。

  “什么我家你家的,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我总觉得小老板眼神很恐怖。

  “他追你还没追上吗?你怎么老拒绝人家?”一开口就是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我嘴里有饭的话我喷饭,我内伤的话我喷血!

  “天啊,你在想些什么啊?”我不可置信,现在的小孩思想里都什么啊?我们的教育出问题了吗?

  “你们不是一对吗?”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们是一对了?我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的表情足够她认清她的臆测是多么可笑。

  问题是,“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是两男的,谁灌输的这些奇怪的想法?”

  “你怎么说话像老师似的?”

  “我就是老师,你高一还是高二?为什么不上课?”不自觉我的老师本色回来了。

  “你?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老师?我才不信。”

  “外表具有欺骗性,你现在还觉得我不像老师吗?”

  小姑娘畏缩了一下,“是老师又怎么样?现在是周末。”

  “我记得本市所有高中周六基本全都要补课。”淡淡指出这个事实。

  “哎,你又不是我的老师,干嘛管我?我昨天就已经考完期末考了,今天才来看店!”小姑娘大声的辩解把我从老师的角色中拉出来,是啊,都快寒假了,我现在竟然意识不到学校要放寒假了。

  沉默了一会,我对小姑娘说,“那些你拿出一些来吧,差不多够200块钱的就行。”我指指那包装好的东西。

  “什么啊?”小姑娘奇怪地看着我。

  “难不成你真的想亏本吗?”还愣着干什么?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是真的不想要他送东西给你。”

  “有这么明显吗?”汗!

  “根本就是一目了然,之前试这试那的你不高兴我理解,感觉有点像被胁迫,后来那位老板说要全部买下你脸都黑了,后来砍我价时你一副千万别卖的表情,谁都看出来了,再后来你说要自己掏钱的时候,笑得像朵花似的。”

  吐血!我有这么透明吗?怎么说我也工作一年多了,怎么一点都掩饰不住自己的心思啊!(还不是从头到尾都在学校)

  “咦?刚才还觉得你像老师,现在怎么一点不像了?”

  我被气死了!

  “不过你们满奇怪的,你不高兴了他高兴,你高兴了他就不高兴,为什么呀?”她脸上放光地凑过来。

  “说不定这是本世纪最大的谜团,”我冷冷地说,“你这么有探索精神先去把哥德巴赫猜想解了吧。”

  “切,别扭受,再说哥德巴赫猜想上世纪就解了。”虽然她说得小声,但是声音大小刚好让我起了掐死她的念头,冷静,不可以有体罚学生的思想。

  相亲

  杨凌照回来了,看了一眼扁下去的袋子,没说什么,抽出两张100元的给小老板,小老板喜滋滋地收起来,“想不到我新年看店第一天就遇上真人版的,老板同志,你辛苦了,加油啊,我看好你支持你。”说着还拍怕杨凌照的肩。

  杨凌照看着那双冒星?星的眼睛,明显感到她不正常,赶紧闪来我身边,“她怎么了?”

  “别理她,大概大脑抽疯。”我已经站在门口了,等杨凌照一出来就走。

  “你们一定要再来关顾啊——”小老板依依不舍地在店门口送别。

  没可能了,我发了疯了才会再来。

  “喂,你自己的东西自己提。”他把那袋可能基于父爱大爆发的赠送品递过来,声音听起来有些别扭。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微笑着说,“杨总,您对困难员工的新春送温暖活动真像冬日里的暖阳,我代表我们二仓所有员工感谢您。”

  “你说的什么意思?”冷下来的口气,这才像杨凌照嘛。

  “我一定会把杨总对下属员工的关心关注传达给每一位同事知道,我们将在新的一年里努力工作,以报答杨总对我们全体员工的关爱之情。”

  “好,说的真是好!不过你胆敢把这些东西给别人的话,后果自负!”

  我的手机响起来,我看了一眼来电又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眼神极冷地看着我。

  “杨总您贵人事忙,现在我也下班了,就先走了。”我垂着眼说。

  他没说话,我当默认了,“那,杨总再见。”

  我没看他,转身往他相反的方向走,杨凌照,今天就权当意外吧,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有什么关联的好。

  手机还在响,我就知道这个丫头不打到自动切断不会挂,“喂,臻灵······”

  “要死啊?这么久才接电话!”那边火爆的声音已经轰炸起来。

  “街上吵嘛。”

  “你在哪,来我家吃饭。”

  “怎么了?”

  “我姨妈要给我介绍男人,我不要,只好让你来冒充我男朋友了,快点,我姨妈说我今天弄不出个男人就别想过关。”

  “呵呵,”虽然没见过她的姨妈,但光听说就知道臻灵是她的翻版。

  臻灵父母老早离婚,她和弟弟各跟一人,后来父母双双再婚,就没怎么管这两个非幸福婚姻的产物,臻灵放弃读高中,初中毕业以优异的成绩读了卫生学校,就是想早点脱离那个是家非家的地方,后来在唯一关心他们的姨妈的帮助下和弟弟两人生活,直到弟弟去世,她的姨妈就是她唯一最亲的人了。

  “我知道了,我要买点什么去你姨妈才会高兴?”

  “买花。”

  “花?”这么不切实际的东西?

  “浪漫嘛,我姨妈是韩剧的忠实粉丝,如果你买米买油她会以为你是呆板的愣头青,绝对会鄙视你。”

  “好的,”我无力了,“现在五点半,我尽量在七点到吧。”

  “对了,我说你是老师,还是你以前的学校,别穿帮了。”说完就挂。

  喂喂,有这么年轻的大学老师吗?

  花、花,现在的花都是昆明空运过来的,贵得那个离谱啊!没办法,为了朋友只得忍痛割肉流血了。

  到了臻灵家,先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姨妈,再当她的面深情地把一束红玫瑰送给臻灵,她姨妈果然相当满意,我藏在后面的手伸出来,“姨妈,这是送给你的。”

  “天啊,蓝色妖姬!”她姨妈瞪大眼小心地把花接过,“想不到,我这把年纪还能收到男士送的蓝色妖姬,小伙子,臻灵你带走吧,要揉要搓随便你。”然后捧着花痴迷了。

  “啊,姨妈你竟然一束蓝色妖姬就把我卖了!”边说边在我腰上下狠手,在我耳边咬牙切齿,“你好啊!送我的就是便宜货,送我姨妈的就是蓝色妖姬。”红玫瑰也不便宜啊!

  我呲牙咧嘴面容扭曲,“那个店员说送情人要送红玫瑰的嘛,我看着那花也漂亮,送你当然连你姨妈也要送,你那是一束,她那才三朵。”价钱贵啊!

  “我不管,档次差太多了。”

  “是吗?都差不多吧!”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女孩子对这种短暂又没什么实用意义的花那么执着。

  “天啊,你以前是不是女的?”

  毋庸置疑,但是可能我的情商已经在漫长的读书岁月中被侵蚀殆尽了吧。

  接下来的饭局吃得就是如沐春风了,臻灵姨妈待我已经像自家人一样,听我是教哲学的,硬是要我讲柏拉图主义,我说要不我给你讲康德好了,柏拉图我研究实在不多,但是她说,康德有什么好的,柏拉图才浪漫呢,纯粹精神世界,多奇妙······

  最让我倒的是,臻灵说我有28岁她也信了。

  今天真是累死人的一天!

  第二天我到交管局拿了事故责任鉴定书,托洪老大交给杨凌照秘书,我不管了,那什么加班工资,爱给不给吧。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熬命似的看书,甚至觉得要考90分才罢休,我都觉得有些神经衰弱了。

  至于吗?我问自己,搞不清那股想得到最好的执着是怎么回事。

  终于到考试那天,两天考四科,规定一次只能考四科,要不然我实在想把它们全部考完。

  考题比我想象的简单,我都是提前交卷,出考场阳光明媚,我伸个懒腰,紧绷的心放松了一大半。

  开手机,短信提醒有一个陌生号码打了6个未接电话,谁啊?6个未接,还是有点恐怖,打过去问问吧。

  我刚要拨号,电话就响起来,吓了一下,正是那个陌生号码,“喂,你好,请问······”

  “你在干什么?怎么不开机?”饱含怒气的声音由电话传出来是陌生的熟悉。

  “杨······杨总?”我不确定地问。

  “你在哪里?”

  “你怎么会有我电话?”白问,他问秦叔不就知道了。

  “你在哪里?”他又问。

  呼口气,我看了一下,“香江路口。”不说香江中学门口,那大门横幅上还写着:祝本次国家自学考试圆满成功,在这里谁都知道我干嘛了。

  “在那里不要动,等我。”挂了。

  什么事啊,不会是特意发我上次的加班工资吧?

  我站在路口看车来车往发呆等杨大总裁,他怎么每次都要占用我宝贵的周末时间?越等我越困,眼睛快睁不开了,精神本来就不好。

  人停止不动时精神会涣散原来是真的。

  有车停在我旁边我也没回过神了,有人走到我前面我勉强把分散的视力集中起来,无法抑制地打了个夸张的哈欠。

  “杨,杨总,您好。”气还没顺过来,丢脸!

  杨凌照带笑不笑地看着我。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极力打起精神。

  他没回答我,只是吩咐后面车里的司机,“小何,走吧。”

  “好的,杨先生。”司机说完开车走了。

  杨总你车开走了你坐什么?

  “跟我走。”杨凌照命令完转身就走,我只有乖乖跟在后面,杨大总裁不说要干什么我只有闷着。

  我们在公交车站台等车。

  “杨总,我们去哪?”特意来找我坐公交车?

  “跟着走就得了,问这么多干嘛。”

  我跟着他上车,他掏出一把零钱,要投两块,我说我有ic卡,我自己的我刷。

  他瞪了我一眼,投下一块。

  今天周六,没下班潮,车上人还不太多,我们都有位子坐,太可惜了,如果没位子让杨大老板站着更好。

  有个抱小孩的女人上来了,我见没空位了就站起来,“你到来这里坐吧。”

  “谢谢,跟哥哥说谢谢。”女人坐下来向我道谢。

  白胖胖的小孩黑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一会才奶声奶气的说,“谢谢。”

  真是太可爱了!

  “你喜欢小孩子吗?”杨凌照抱着手看着我问。

  “非常喜欢。”我没扶拉环的手逗着小孩,他小小的手指抓着我的食指。

  “我不喜欢。”

  “知道,包括你自己的孩子。”

  “你在怨恨我吗?我抛弃你。”

  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有所愧疚?旁边的女人已经有点奇怪的看着我们,八成在猜些什么。

  “没什么好怨恨的。”即使要怨恨,也轮不到我,“这只是你和我那死去的妈妈之间的一场协议不是吗?”现在他想试图弥补什么吗?只是那个应该接受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一切都不再有任何意义。

  上来的人多了,我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老人,又看着杨凌照,眼睛明显在暗示:杨总,让座。

  他笑了笑,站起来,这样还差不多。

  我们市的公交司机技术好开车野,并道刹车都快速精确,所以我们坐公交的也要练就一副好的站立技术,只是这个按理说是第一次站公交的应该东倒西歪才对,怎么站得稳稳当当,反而是我摇过去晃过来的。有几次他貌似要扶我一把,我一晃就让开了。

  人挤起来,杨凌照嫌恶地死盯着旁边的人群,活像他们是带病体似的,都快缩成一团了,看着我心里真是高兴啊。

  “公交都这样吗?”他皱紧了眉头问。

  “你要去的地方还没到吗?过市中心后更挤。”我也尽量往空隙里缩。

  “终点站。”

  “等着吧,慢慢会松的。”

  看着每一站拼命要挤上来的人群,我在心里大喊,司机是直接大喊,“上不来的坐下一张了,门都关不上了。”

  已经挤到背靠背的地步,我倒习以为常,杨大老板脸上是越来越黑,他一把把我拉过来给他隔开人群,如此我只有背部紧紧挨着他,连扶手都够不到,被他高大的身躯给遮了,我试图去抓座位上的栏杆,他的大手突然搂过我的腰,热乎乎的气喷在我的耳垂上,“我扶着你,你好好给我隔开人就行了。”我鸡皮起了一层,僵硬了。

  吃饭

  “小伙子,谢谢你,我到站了,你来坐吧。”杨凌照给让座的老人起来了。

  杨凌照顺势坐下,连带着贴着他的我也被拉坐到他腿上,我挣扎着要起来,他的手蓦然收紧,“你还想跟那些人去挤吗?”

  这个姿势让我有点心慌,我依然挣扎,“不怕,我习惯了。”

  啊!他竟然掐我腰一下,我立刻没了一点力气。

  “叫你别动就别动,你就给别人让点空间。”

  我回头狠狠瞪他一眼,眼睁睁看着我原先的那点地方马上就被人挤占,认了。

  我坐得是如坐针毡,又不敢动,车里氧气稀薄二氧化碳浓厚,我头昏脑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开窗,透点气。”

  “你自己开。”也没指望他给我开。

  我身体倾前去拉车窗拉手,往后用力,角度不对力使不上,而车窗又犟,只有更用力,唰——开了,我惯性向后倒,落在杨凌照厚实的胸膛上,冷风吹来,我清醒了点,“不好意思。”我赶紧拉着前面后背坐要起来,而一直在我腰上没离开过的大手却紧紧地扣住我的腰,另一只手也抓住我挣扎的肩膀。

  干什么?

  唰——我开了的窗又被关起来,前座的女人转过来笑笑,“孩子不能吹风。”

  “哦,没关系。”我有点转不过地答。

  “你困了吧,睡会吧,到了我叫你。”头上那处热源轻轻说着催眠的话。

  “这样不好,我压着您您呼吸会困难。”我用仅剩的清醒说。

  “呵呵,你那点重量还想压我呼吸困难?”

  不重?我立刻放松所有的重量,企图压死他。

  “乖,睡吧。”你哄小孩啊?

  全身被热气包围,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再也睁不开眼。

  我是被吵醒的,睁开眼,一瞬间的脑袋空白。

  “你们赶紧下车,真是。”貌似司机很生气地对我们吼叫。

  我一个激灵想起现在是什么状态,赶紧从杨凌照身上站起来,这次他终于放手了。

  很明显终点站已到,司机对还在车上的两人很恼火。

  “不好意思,我们很快下去。”

  真是似曾相似的情景,“喂,你怎么不叫醒我。”我对那个慢条斯理走下来的家伙吼道。

  “是你自己怎么掐都不醒还好意思吼我。”

  掐?掐哪了,不会是掐脸吧?我赶紧揉揉脸,没什么不对劲才放下手。

  “就叫他等一会就这么暴躁,什么服务态度。”杨总裁对公交是厌恶透了。

  “一块钱的路费你还想人怎么伺候你呀?”什么人呐。

  平时我睡觉有这么沉吗?虽说最近是累了点,可是在车上睡觉都睡成这样,太丢脸了,特别是在这家伙面前。

  冬天天黑得早,天色已经暗下来,旁边的景物却有莫名的熟悉感,我看着明明没来过却熟悉的这片高级别墅区,压抑的感觉涌上来,我大概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了。

  站在那扇门口,我看着杨卓飞曾经住过的地方,心里明明白白感觉到,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连自己长大的地方也不记得了吗?”杨凌照已经站在院子里透过门对我说道。

  “我知道,”我有些恍惚,“但是我不想进去。”这里不是我该跨进的地方。

  “先生,小少爷,你们回来了?”

  我有些迷茫地看着那个从屋里跑出来的有些佝偻的身体,“小少爷,你怎么不进来?”秦叔那担心的声音。

  “秦叔!”我呢喃着扑进他的怀里,有他在这里,这里才是可以进入的地方,再说来都已经来了。

  “我们进去吧。”秦叔拍拍我的背,拉着我的手走进屋,我放开秦叔的手,不自觉到处转悠,看着这带着熟悉感的陌生地方。

  “小少爷,你有想起什么来吗?”

  “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对秦叔笑笑说,越过秦叔我看向杨凌照,你今天带我来要干什么?

  “秦叔开饭吧。”杨凌照招招手走向餐厅。

  “小少爷洗洗手吃饭吧,呵呵,今天全是你喜欢的菜。”

  “哦,好的。”我到卫生间洗手,秦叔把我带到餐厅,杨凌照已经坐在餐桌的主位上。

  “小少爷坐这里。”

  我在杨凌照旁边的位子坐下,宽大的餐桌就只坐着我们两个人。

  “我去抬菜,都用温箱保着呢。”

  “我帮你。”

  “小少爷你就坐着吧。”

  “不,我要帮你。”就是不想和杨凌照两人坐着。

  “小少爷走后,每天都只有我一人吃饭,今天难得先生和你都在。”不是难得,是仅有吧。

  “我也经常是一个人吃饭,秦叔你要没什么事来我那儿,我下班了做给你吃。”

  “从小都是我做给你吃是,小少爷还学会做饭了?”

  “呵,小看我,等你来试试看就知道小锅是铁打的。”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没有,我过得充实自在着呢!”早就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只要不停地给自己找事情做,就不会觉得寂寞,怎么活不是活。

  我们把菜端出来摆好,红三剁、鱼香茄子、糖醋排骨、八宝饭、炒年糕,还有青菜豆腐汤。

  杨凌照一看这菜脸就绿了,“秦叔,你就做了这些菜?”

  “是啊,这些都在是小少爷最爱吃的,您早上跟我说小少爷要来吃饭我老早就去买菜了。”

  “谢谢秦叔,还是你最知道我啊!”我真的还是感动的,就是这些家常小菜最细腻地表现出秦叔对杨卓飞的关爱,他根本就是特地为我做的,而不管杨凌照吃不吃得惯。

  秦叔去添饭,杨凌照瞪着这些菜问我,“你以前就是吃这些菜?”

  “是啊,难道杨总你不是吃这些五谷杂粮长大的?”

  “你吃素的吗?这也太简陋了。”有用简陋来形容的吗?

  “这里不是还有肉吗?”我指指红三剁的碎肉,“杨总,你要吃大鱼大肉去大餐馆吃就好,家里就只有这些。”这人怕是根本没在家吃过饭。

  我没注意到我说话的语病。

  “太甜了。”挑三拣四的。

  “秦叔,上咸菜。”

  由此,主客颠倒。

  想不到杨卓飞以前喜欢吃偏甜的菜,我倒是没什么要求,但杨大老板根本吃不来这么甜的菜,筷子在那盘里挑挑,这盘子捡捡。

  “杨总,你看中了哪一块再夹,这样翻来翻去的多不礼貌。”小时候你妈妈没教你吗?

  杨凌照青筋突起,不好,我赶紧笑得很狗腿,“没有,随便杨总想怎么夹都行。”

  秦叔适时端上来两碟咸菜,泡萝卜和大头菜,“先生,不好意思,家里就只有这两种咸菜了。”

  我怎么觉得秦叔是故意的。

  “秦叔快别忙了,坐下吃吧。”

  秦叔看着他的老板,杨老板却脸臭臭的。

  “我是下人,哪能和主人同桌吃饭?先生小少爷你们吃,不用管我。”

  “这里不是社会主义中国吗?杨总您这么封建啊!”我一脸不可思议。

  “坐下吃吧。”杨凌照沉着脸。

  “好好。”秦叔也不客气,添一碗饭出来坐在我旁边,给我夹这夹那的,一会我的碗就堆尖了。

  “你以前是拿我当猪养吗?”我怀疑杨卓飞身份证上的脸那么胖,秦叔功不可没。

  “以前你吃的很少的,后来暴饮暴食才那样。”秦叔说的是满脸的心痛,大概那时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秦叔别老想以前了,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也不会暴饮暴食的。”暴饮暴食也要有足够的金钱支撑。

  “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我就放心了,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杨凌照只吃那两碟咸菜和青菜豆腐汤,那些甜的东西坚决不碰,这大概是他吃过的最痛苦的晚饭了吧,可想而知他的脸色有多么不好,而我一扫才来时的压抑,这顿饭吃得甚是愉快,看到挥金如土的大老板在家只能吃咸菜,我简直想爆笑啊。(这是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典型表现)

  吃完我自动收碗洗碗,以前在家就这样分工,饭后善后一般归我,秦叔吓坏了,拉着我的手说,“小少爷放下,让我来。”

  “没事,我洗碗麻利,你年纪大了,吃完饭应该休息。”再说我也不能白吃。

  “这怎么可以?”秦叔又一脸心疼,摸着我的手上的老茧,“你在外面吃苦了。”

  我笑笑,杨卓飞以前一定是养尊处优的,“没有,您别担心了,我那叫什么吃苦啊。”我干仓管的,怎么可能没老茧,也是大家看我大病初愈,比较重的搬运都不让我来了,我基本只负责盘点。

  好说歹说秦叔才让我和他一起洗。

  洗好碗才七点多,我们吃得很快。

  杨凌照就在餐桌上用笔记本,我从厨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