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6部分阅读

作品:阿莲的故事|作者:紫影蓝雪|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1 03:37:43|下载:阿莲的故事TXT下载
  俊姐不愧是记者出身,见识过不同阶层的人,可能也窥探出我的所思所想,就对丈夫说,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女孩子买东西讲究个物美价廉,咱上西单吧。

  你啥时候也动用一回物美价廉的眼光来,老子的口袋都快被你这娘们儿掏空了!大民笑骂了一句,被俊姐擂了一拳,将车开到了大街上。

  西单商场本来就大,人流如潮,大民将车停放好,买了份报纸坐在车上看起来,说你们自己去转悠吧,我跟着太累。

  为了保姆的一件衣服,让大民一家子跑这么远的路,我心里很不踏实,本想图个新鲜,在西单好好走走,想想也就作罢了。转到一家档口,我指着件绿色的羽绒服问老板价钱,老板伸出三个指头说300,我摸了几下,也没什么经验,只觉得颜色是我喜欢的。俊姐拿到手上看了看,说质地还不错,喜欢就买下。我摇头说太贵了。俊姐说,可以砍价的。然后将老板拉到一边还起价来。亮亮叫我试穿一下,我脱下牛仔服,换上绿衣服,亮亮在旁拍手叫道:真好看,姐姐穿上新衣裳,跟换了个人似的。

  俊姐回到铺子,上下看了几眼说,身材跟我差不多,挺合适的,买下吧。说完付给老板200元。我第一次穿上这么贵重的衣服,真是很舍不得,虽说不是自己掏钱,也感觉那200元让人心疼。我想换下衣服,俊姐给拦住了,说羽绒服直接穿在身上就行了,不能水洗,你那件牛仔服也真该洗洗了。

  就这样又转了几圈,亮亮喊累了,我们这才往回走。等回到停车场,大民正靠在车边吸烟,见到我们过来,愤愤地将烟踩在脚下,没头没脑地骂了一句:你们当记者的都吃饱了没事做,对小偷也吼上了啥人权!

  怎么了这是,咱记者又哪里得罪你人民警察了?俊姐坐到车上,不解地问。大民没好气地将报纸丢在俊姐的手上说,你瞅瞅啊,把小偷照片张贴出来怎么地了?让群众擦亮眼睛,捂紧腰包,跟人权咋就挂上钩了呀?记者纯粹是卖弄笔墨!这叫什么事吗?

  俊姐看后笑了笑说:亏你也是学法律的,不知道肖像权啊?

  小偷也有肖像,哪门子肖像权啊,我看隐私权倒也能凑合上,这掏腰包本来就是见不得光亮的,可不是隐私咋地?大民嘲笑着,回头问我,莲子你说说,小偷的照片贴出来你有意见吗?

  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也觉得新鲜,将小偷照片贴出来,让大家熟悉小偷面孔,该是好事呀。

  没等我回答,亮亮在俊姐的怀里举手叫道:我举双手赞成,小偷忒坏了,上次我同学的爷爷上医院看病,一下车,发现钱包没了,病都没看成,要是大家都认出小偷来,早把他们揪给你们警察了。

  阿莲的故事 25(2)

  嗨,这才是警察的儿子,哈哈!你小子总算跟老子站到一块了,难得一回,得,今晚咱上酒店撮一顿。大民笑得很夸张,竟然不小心拉响了警报器,又赶紧关上。

  有病,爷俩儿都有病!俊姐嗔骂道。

  那晚上大民喝了不少酒,一瓶白酒快见底时被俊姐拿下了酒杯。酒一多话就多,我上门有些日子了,他所说的话累加起来还不到那晚上的一半,说到单位,说到同学,反正发了不少牢骚,酒气熏天地说个没完没了。

  最后竟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你莲子一换上新衣服,冬天还没过去,绿色的春天就来了,你莲子别看现在土不拉叽的,傻帽一个,没准以后就跟俊姐一样,变成城市里的小娘们儿。保姆的破事儿他在局里也见过不少,有虐待老人和孩子的,也有偷窃的,偷人倒不是警察管的事,可也听过不少。我大民今儿把话搁在这里,给你莲子敲敲警钟,别让这城市的烟尘迷失了自己的眼睛,做个本色保姆才是正道,将来挣来点钱,回到乡下嫁个好老公,过起男耕女织的日子,多滋润啊。别老想着城市的好处,城市的坏处多的是,你还没看见,跟个保姆勾搭成双的男人不是没有,那是瞎玩玩,不能当真……

  俊姐一直忍受着他的胡言乱语,在俊姐的眼里,他将自己在社会上的事当着自家保姆的面来发泄,很是不妥,保姆是外人,有些事是属于夫妻枕头边的话题,他竟把持不住,翻将出胃,跟酒精一同挥发而出。现在又说起保姆来,说三道四的,居然将话题绕到了偷情上,言下之意,好像在说,你莲子可千万别引诱我大民,讹上我也没用,我是有老婆的,别指望我离婚再娶个保姆回家,门儿都没有。

  俊姐将手里的茶水泼在了大民的脸上,骂道:你喝了蒙汗药不成,瞎掰啥呀?

  大民这才有所醒悟,也觉得失态了,用手一抹脸上的水,自嘲一句:莲子,看到没,这就是典型的城市娘们儿,失去森林的母老虎最凶恶了!

  那晚上,主人卧室一直没安静下来,俊姐骂着大民流氓,大民笑着说,警察到了自家床上再不流氓一回,那就亏大了。

  阿莲的故事 26(1)

  我蒙住被头,抗拒外面的声音,可夜深人静,屋外的响声不自觉地充斥进耳朵里。俊姐和大民嬉闹了一阵子,好像进了卫生间冲澡,那大民随后也跟过去了。结果一阵推搡声,俊姐小声叫他别闹腾吵醒了孩子,莲子也在,让他滚到房间先等着。

  城市家庭里的保姆,角色看似单一,实际要复杂得多,保姆本色与否取决于雇家本身。在正常的三口之家里,保姆职守重点在孩子身上,除了锅台上的琐事,主人对保姆的评价也主要集中到孩子身上,孩子身体健康,精神愉快,让家长工作在外,无后顾之忧,才是保姆的价值体现,反过来说,若是孩子没带好,你就是将菜谱整出花来,也不见得能让雇主满意。同样是三口之家,与孩子相比,保姆成了雇主夫妇房事中的最大障碍,将不懂事的孩子隔离在自己房间外,方便房事行乐,但对保姆而言,是无法做到隔绝的,好比是一个针孔摄像头,隐藏在室内,让女主人无法完全放松,总觉得有个外人无形中干扰着她的房事,所以,时刻戒备着。倘若保姆有朝一日,像大民醉话里提及的偷人,脱离了身份,充当起第三者的角色,那对女主人来说,无异于引狼入室,这是每个家庭中女人最为忌讳的。所以,选择保姆往往由女主人定夺,这里面搀杂着忧患意识,包括俊姐,我这个保姆上门的决定权并不是她所讲的由儿子选择,善于察言观色的女记者,在简单几句对话中,已把我看得一目了然。

  老实说,第一次听到主人家的悄悄话,我耳根都发烫,使劲将被子掖在头上,有种犯罪感。我尽量想着其他事,淡化外面的声音。我想了很多,想到身穿新衣裳上天安门拍张照片寄回家,自然又想到发出的家信,父母收到没有,怎么还没回信,他们应该替我高兴才是,毕竟有了份工作;我又想到了两个弟弟,等有了工钱,我找个大一点的书店,买上几本复习资料给他们寄过去;接着我又想到了那日记本,锁在抽屉里总感到不安全,那俊姐手上可能有备制的钥匙,我得换个地方藏日记,放哪呢?也只能放进衣柜里了。

  反正在矇眬中想到了很多事,白天走了一天也够累的,恍然中合眼睡去。

  按照我的生物钟,等我习惯性地睁开眼,天色已渐亮。我忙穿好衣服,轻脚下了床,再轻手打开房门,主人的屋子响出震耳的鼾声,大民的鼾声能盖住墙壁上的挂钟。我在卫生间刷牙洗脸时,卧室门开了,俊姐满脸倦怠地进了客厅,坐下来喝了点水,小声吩咐我今天多买点涮火锅用的青菜和大葱,再多买点羊肉和大馒头,说中午家里有客。吩咐之后,她又回屋睡觉了。

  收拾停当后,我就出了门。门岗是大个子保安,打着哈欠等着换班,见到我骑车过来,搓手哈气道:焕然一新啊,骑车多留点神,我还指望火锅下酒啊!

  听口气,他就是午餐客人似的。我没理睬他,蹬车直奔市场而去。

  上午刚好也是肖老师家教时间,大民便叫肖老师上完课后留下吃火锅。对火锅做法我一窍不通,那时候在老家再冷的天,也没火锅这样的吃法。现在不同了,前年在巢湖也见到过“小肥羊”。

  俊姐今天要亲自向我演示火锅的做法。说到吃法上,俊姐作为记者,走南闯北到过很多地方,说最讲究的还是广东粤菜,天上飞的鸟,地下钻的鼠,就连辣椒闲一族,坐在车上,也翻看起报纸,不再东张西望了。

  在积水潭下了车,然后又排队等候345公交支线,排队的人很多,长长的,有人开始加塞,我们排在后面,王奎有点着急起来,朝前面嚷道:咋不自觉呢?没一点公德!

  直到第三辆车开过来,我们才上了车,这次我们排在前头,有了座,王奎坐到我旁边时,我感到浑身不自在,这家伙很容易出汗,寸头上的汗液毛豆似的溢出来,再加上他体味很重,像是一年都没洗过,我指了指后面的空位,意思让他坐到后面去。他憨厚地一笑说,我屁股一离座,肯定就有个男人坐过来,听说这车上小偷不少啊。

  txt小说上传分享

  阿莲的故事 27(3)

  这一说,我就不敢让他离座了,打开车窗,将头伸向外面,王奎咕咚着矿泉水,又从包里翻出面包给我吃。我说自己出门前吃过了。他就将面包大口大口地吞噬掉,说路途很远,饿了就说一声,包里还带着洗干净的苹果。

  看来,他是有备而来,想得还挺周到。

  阿莲的故事 28(1)

  我本以为昌平离北京不远,可等车开上了路,才知道十三陵水库在地图上貌似不远,其实远在郊外。王奎的话多了起来,给我介绍起路过的地方,看上去对这一带很熟,又说他刚到北京时,就在昌平安下的窝,在老班长的诱导下,跟几个刚退伍的兵蛋子加入了传销大军中,两年下来,拉来不少全国各地的战友下了水,准备大发横财。结果可好,自己不光亏得血本无归,传销窝点也被政府端了。王奎说,这些年过去了,他仍为自己当初的行为而懊悔不已,真觉得对不起家人,特别是老娘,家里积攒多年的几万块钱全让他败了。我问他后来怎么做起了保安。他说传销挫败后,几个战友流离失所,也没脸面回家见亲人,就快沦落为流浪汉时,他们进了北京城,几个战友一合计,也只好发挥在部队当兵时的余热,各自做了保安混口饭吃。他说昌平有好几所高校,他有战友在学校做保安。我问那政法大学有吗?他呵呵一乐说,当初传销的引路人老班长就在那站岗放哨,到了那里,一定要宰他一顿,那小子只要有空进了城,一准儿拽上他喝大酒,那小子走后自己就得节衣缩食过满一个月,好在老班长这阵子没来,他王奎的伙食质量才有所提高。

  听他絮絮叨叨的,我才发现这老兵经历也不简单,从一个卫戍战士变成传销斗士,最后又回归自然做了保安,本身也是从幻想中返回到现实来。

  我又问,为什么没找个女朋友?他自嘲一句:养活自己都难,再找个专门花钱的姑娘,那不是把自己逼到大街上当乞丐吗?再说,一个保安就像个看门狗,哪个姑娘能看上眼啊?保姆都嫌弃这电线杆样的活儿。说到这,他想到我的身份,赶忙又纠正道:你莲子除外。

  谁说我除外,别把我想像得太高尚。我冷冷追上一句。

  王奎献媚地笑道:你是个大方的女孩子,没对我的布局耿耿于怀,还真像东北妹子,爽快!

  我这才笑道,我也不是全为了你,借张合影也是寄回老家用的,你愿意做我的挂名男朋友吗?

  王奎一听,当时没反应过来,等醒悟过来后,哈哈大笑起来:相互帮助,说不定能假戏真做了。

  想得倒美!占我便宜。我故作生气地将头扭向窗外,他这才收住笑声,一本正经道:我们人在外头,千万别理家里人,他们是瞎操心,真要是在老家找个对象,那下辈子只能去修理地球了。

  我所说的城市节奏带动了自己的变化,实际也是乡村节奏的驱使,我们虽身在城市,但根仍在乡土,不管在城市的水泥掩体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都脱不了一身泥土味,而我追求的是尽快褪去这身泥土包装,适应城市,那对一个保姆来说,也太好高骛远了。角色决定了蜕变步骤,身旁这个老兵哥当年也算是千里挑一的精兵强将,可一脱下军装就什么也不是了,来回折腾还不是回到了站岗的本色位置上,不同的是,手里少了杆枪罢了。

  对我来说,在王奎面前我毫无优越感,倘若我不是个女性,在他保安的眼里也一样一无是处,就好像街角的垃圾,属于不可再用资源,无法回收的废料。好在我是女性,至少可用到保安手上,滥竽充数一回,满足他老娘望穿秋水的心情。

  我的变化只局限于在保姆的角色里,在雇主家担当起保姆的职责,将油盐酱醋类的生活细节掌控在手,我的权利跟看门保安的权利很相像,保安有权要求出入者出示证件来登记,我有权决定日用品的牌子,都是为雇主服务,保姆要保证吃喝安全,如果雇主拉肚子就是保姆的失职;保安保障人身和财产安全,如果门窗被撬,保安就丢了饭碗。

  在这点上,我和王奎所追寻的城市节奏是踩在同样的节拍上,跟上了就有饭碗端,落伍了就有失业的可能。

  与其说是节奏在改变一个人,实际是生活本身在改变一个人。

  一路上有田野,也有接连不断的楼群和商铺,感觉是乡村和城镇的混杂地带。而车上更是有趣,正上演着一出《疯狂的石头》里的骗局,只不过,当时在车上我信以为真,不同的角色围绕着易拉罐而表演,易拉罐被一个北方口音乡下人打扮的年轻男子捧在手里,成为中奖闹剧的道具。

  阿莲的故事 28(2)

  我为那男子因为没带身份证无法兑奖而遗憾时,也同样羡慕一旁争先恐后掏钞票要买下易拉罐的角色们,吵嚷不停的是角色们出神入化的表演,而傻里傻气的中奖人更让人眼红。我当时若是兜里怀揣巨款,也一定在贪婪的驱动下,搀和进去,可惜我没钱,一路上车费也都是王奎在承担。

  我轻声叫道:运气真好!

  奇怪的是,除了我一句羡慕的惊叹,车上人都显得无动于衷,好像置身车外,都失去了贪婪的本性。望着木然不惊的乘客,我不免为自己刚才萌发的贪婪心动而羞愧。

  啥叫运气,这叫鬼气!王奎大声咋呼道。一车人的目光都投注到他身上,包括旁边一直沉默的女售票员。角色们几乎同时收了声,恶狠狠地盯视着王奎,虎视眈眈的,连中奖人那张憨脸上也放射出狡诈的光茫来,完全没了先前的愚钝。

  咋的?不服啊,你们这样的把戏也忒小儿科了,忽悠谁啊?不愧是当兵出身,王奎这一起身,当即镇住了那帮人,也真是怪了,那帮人很快就三三两两地半道下车了。等车上只剩下那中奖人一个时,售票员才发了话:上回抓了几个,你们也不吸取教训,又上来演戏?烦不烦呀,还不滚蛋!

  乘客们望着那中奖人,都指点嘲笑开来。中奖人忙将易拉罐揣进破衣服里,车到站还没稳当就冲出了车门。

  王奎这才告诉我真相,这是骗局,笨拙的骗术,他见了不知多少回了。

  我一听,倒是后怕起来,要是自己身上有钱,料不定就上当受骗了。

  我问,为什么一车人都不说话呢?包括那售票员,这不是睁眼瞧着旁人上当受骗吗?

  那也是自找的,天上没有掉下的馅饼,上当的人肯定也没安好心,谁管这闲事,我这是给你当堂上一课,才揭穿他们的。王奎说着,又挖苦我一句:好在有我陪着,要不然你真有可能被坏人埋葬到王陵里。

  阿莲的故事 29(1)

  等见到昌平字样时,已过中午,途中我只吃了个苹果。昌平给我的感觉有点像小县城,街道不宽,也没有高层楼盘,行人也少,路上大都是自行车,让我觉得像进了老家县城一样。公交车进了城区,王奎望着窗外指点着说,每次来都没什么变化,车行道是昌平的主干线,两旁都是政府学校,政法大学有一站。

  说着又指向十字路口左边,往那个方向进了一个巷子就是当年他们传销的窝点。接着又指着右边说,那玻璃大厦是个商场,是昌平热闹的地方,在昌平除了电影院,就属商场繁华一点了。

  我发现出了北京城,这周边所谓的卫星城其实很一般,跟内地那些县城没多大区别,可能沾了北京的光,才叫上卫星城的名字吧。

  再往前,街边出现很多零散的地摊和小吃,有很多学生模样的人散布在四周,马路边也出现了铁栅栏,栅栏里的楼房也多了起来。售票员报起站名来,政法大学到了。

  下了车,我望了望四周,发现斜对面栅栏里的楼群很阔气,造型也新颖,远远看那大门写有石油大学的字样,我忽然想到了来北京的列车上见到的那个合肥大学生,正是石油大学的学生。

  附近有好几家店面,热气中散发着牛肉的膻味,都打出兰州拉面的字样,里面人也不少,看上去都是学生。王奎说进去先吃点面,我摇头说,我吃不惯牛肉面,也不很饿。他给了我一个苹果,让我在附近走走,等我吃完就进学校找老班长和中学同学。

  我啃着苹果向前走着,很想看看这大学的校门是什么样子。学生三五成群地从校门那边出出进进的,有的拿着书,有的跟我一样嘴里吃着东西,很悠闲。我发现这大学的女生有很多,穿着也好看,头发都长长的。等靠近校门,我才发现这大学校门跟中学就是不同,高大而气派,上面的镏金大字竟是邓小平的手笔,我见过同学在安徽大学门前的留影,也是伟人写的校名,好像是毛泽东。

  大门两边站着保安,我很想冒充学生直接进去瞧瞧,可又怕被保安拦住,只远远站在那里,望着出入的大学生,内心羡慕不已。

  王奎很快就吃完了面,到我跟前说,进去吧。我问不是学生,能让我们进去吗?

  王奎笑着说,你脸上写着保姆字样啊?心虚不是?这进进出出的未必都是学生。

  说着,他大步流星地向校门走去,我怯怯地低头尾随在他身后。结果可好,我安全进了校门,他被保安给拦住了,交涉了几下,人家就是不让他进,他说谁谁是自己在部队时的班长。可人家说,他班长早不在学校做保安了。

  我又不敢靠近他,担心保安认出是一道的,就闪身到了旁边的收发室,那里有很多学生。王奎在那边扯开了大嗓门,可同行们就是不让进,后来又过来几个保安,其中一个好像跟他认识,这才放行了。他进了门,一眼没看到我,急嚷着我的名字。我溜到他身后,咳嗽一声,他回过头,见到我笑道:你看上去就像个学生,我这一身戎装倒成了来路不明者,啥世道,狗眼看人。我小声道:你这不在骂自己吗?别忘了你也是保安。

  保安都是傻x!他没在乎我的提醒,带上自己又全给骂了。

  老班长不在了,他也像失去了组织依靠,望了望四周,一时不知道向哪边走,见有个女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