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见少爷落泪……
往后的日子,都变了,被封为护国将军却因为重伤难以回复功力而推掉改做了文官;一直到丞相。少爷却更加的沉默,救下的人,软禁在“莺柳山庄”,组织了自己的暗卫势力……连我都,全不知道,升为了管家,却只是管着无关紧要的事务。
所以,我不了解,30年后三小姐的孩子,敏王爷的遗腹子,为什么被换入府中,而用少爷养子的孩子去顶替;为什么,那个美丽温顺的孩子,自小要吃那么多的苦;偏偏少爷又信任他的惊才绝艳,谋乱的事,都是出自他的手笔策划……
报复吗?那为何——自己要如此痛苦?
从没有忘过三小姐,却——从不肯去见。难道,那一瞬的误解,一世也难平?
几十年了,折磨的,是别人,还是——自己?……
不变的只有,他,永远是我的——少爷。无论,他的地位、身份、立场……
如何的——转变。
17 缠绕的缘分
世人都知,香尘的父亲是裴丞相的养子,身子不好,很早就去世了。
而香尘却因为自小聪颖好学,又乖顺听话,被丞相当成亲孙子一样疼爱。只是这身子,却好象和他的父亲一样,柔弱的让人心疼。他的母亲如今正在丞相府中,那,这个徐离夫人是谁呢?
思索间,回到了安王府,在“芷萱殿”显了身,召唤奶油,却半天没有响应!这……我,好象忘了些重要的事情——
奶油不会说话+我没说降落地点+往日我这时候都在“憩香轩”……
=奶油,汗滴下,在……不要啊!我急忙又隐身赶去,到了的时候,明显——还是晚了。
奶油,不,该说是“我”,正坐在燕熙的膝上,手吊着他脖子,撒娇……一脸无辜的傻笑,眯了眼,粉嫩嫩湿答答的唇……明明是超级脱缰的表情却——说不出的诱人。
“唧……~!”奶油那家伙显然,心情好极……
只可惜,我却刚好相反。虽然有点窃喜,可以看到自己和燕熙在一起的样子,很好看,我娇甜柔美,燕熙淡淡的宠溺的笑着揽住,可是
——那毕竟不是我啊!死奶油,口水都快流到燕熙的身上了,我的形象啊!香尘还一脸很感兴趣的看着,两个小家伙早已目瞪口呆。
啊,更主要的还是——居然敢吃我的燕熙的豆腐!
我恨恨的在捻咒丝上输入灵力,“死奶油,跟我出来!”“唧?”只见“我”终于停下了在燕熙怀中乱蹭的脑袋,侧头睁大眼睛,又忽然“唧!”的叫了一声跳出他的怀抱,向门外跑去。
我一直到了楼下,才停住回身显了形,捏住跟来的奶油的脸道“好啊!玩的很开心吗?!色胆包天是不是?!”“唧?”完全不解的无辜看来,忽闪的大眼睛中却已经盈满了泪花,天啊!我哭的样子有这么可怜吗?!连我这种正陷在嫉妒中的人都——下不了手。
脚步声传来,我抱了奶油,小声道,“以后不许再变成我了!不然——打你屁股!”“唧……~”一脸的委屈——不行了!看不下去了!赶紧收回了奶油……
是燕熙跟了下来,一脸的要笑不笑,看的我那叫一个——寒毛竖立,于是施展刚刚学自奶油的无辜、纯真、懵懂……的笑容,又娇滴滴的扑了过去,“燕熙~!”连我自己都恶寒,燕燕竟然毫不畏惧,只是诡异的一笑,就——转身回去了。还好,没有追究我刚才的反常…奶油真是会惹麻烦,燕熙和香尘哪个是省油的灯啊,不起疑,便定是得当我有疯病……
燕熙忽又转身道“殷公子那里我去过了,——情况,不大好。”
“哦,那,我也一起去看看吧。”我稳了下心思道。唉还是太善良了,实在不行就出手帮忙吧……只不过
哦呵呵,没想到的待遇啊!燕熙抱着我直接从窗口跃出向“影落楼”去。他的怀很温暖,很安心,我紧紧抱着,拱动着,闻他好闻的气息。他瞥过来一眼笑道“王爷有兴致要在这里试一次?”说着就作势欲降,我忙喊“不用不用!我,……”
见他得逞的笑着继续前飞,我才禁声……怎么以前我就不知道,小燕燕好象也不是很乖,很温顺呢?好象很喜欢使坏……
莫成攸——殷泠的团长,好象情况是比较复杂……
他的肉身受损很严重,俗世的办法估计是无能为力的,纵使保住了性命,恐怕也
——只是个废人。
殷泠满目悲戚的坐在他的床边守着,眼圈红红。而床上躺着的人,始终闭着眼睛,我知道,他是醒着的,不想见我吗?殷泠摇摇他道“攸,王爷来看你了,是……多亏王爷派人救了你,我们才能见面……”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只求您让我离开,便是扔在荒郊野外也好。生死都是天命,来世定当作牛作马报答!”虽然身上的伤很重,可是目中的精光,却丝毫未减,语气是冷傲的不屈。刀削般的脸庞,轮廓俊朗,纵是如今病卧,依然给人感觉如出鞘的宝剑般,不减半点风华……
只有那话中,隐隐的透着痛苦。
不想接受我的恩惠吗?……
欣赏——是我此时最大的感觉,尊敬,是心中难以抑制的情绪。
笑笑看着想该怎么处理好,我还真动了想援手之心,他的人品绝对堪配宇纳神功。看着一旁满目情意却又悲伤的看他的殷泠突然有了主意。毫不犹豫的
——拉了殷泠入怀,笑道“哎呀,小美人,最近冷落你了!可想本王没?今夜就……”“你!”怒喝声传来,显然有人气的不轻,我笑笑不看他继续对乖顺的殷泠(想不到还挺配合)道“你看,他自己都寻死了,那不就是把你托付给本王了吗?放心,本王很体贴的……”
“谁说我寻死了?”他的话还未说完,
——我怀里的人突然冷笑了起来“是谁昨晚说自己是废人,生不如死,不肯用药?是谁说自己没能力保护我给我幸福,要我自己找什么爱我的人?我看王爷很不错呢!倒是遂了某人的愿好叫他死的安心呢!”说着便向愣住的我吻来。
等等,立时回魂!我家燕熙可在这呢!不能这么乱来啊!手忙脚乱的推开他,谁知他竟虚弱的直接摔在地上轻轻啜泣道:“王爷是嫌弃我吗?”
我晕,最怕你哭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本王倒没那么色急,今晚,你就到芷萱殿侍寝吧。”“是,奴才遵命。”平淡没有感情的声音答道。
“泠儿!不要!”莫成攸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红着眼瞪着我道,“请王爷让我留下吧,只要伤一养好,我做什么都行,只要您……求您放过泠儿……”最后一句几乎带满了哀求和悲愤。
我得意的一笑道,“那,我就多不打扰了,至于今晚吗?泠儿还是要去的,既然他都有了兴致,本王可不能拂了他的意啊!放心,本王技术很好的,定叫泠儿满意!
~~除非……”又瞟了眼某人,拉长声音道:
“——某人能替他平复一下……”“胡说!”显然某人已经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了,而更令他神经都大条的是,殷泠很配合的笑道
“是了,我还真想试试呢!攸从前总说我年纪小,如今难得王爷肯教习一下……”
然后,在已经说不出话的某人目光的注视下,我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若无其是的燕熙,悄悄松了口气,——还好理解偶滴一片苦心,
又故做从容的离开。
晚上的时候,殷泠自然没有来。
我一直在院中吐纳练功。上次内府紊乱平息后,我的土性能量长了很大一节。想起师傅说的双修,可是,我却没有传得功法,难道是我误打误撞的蒙对了?
深夜回了寝宫,天人交战了半天,终于没出息的又偷偷从窗子飞了出去,跑去了燕熙的房间——我在自己的府上怎么都跟贼似的……
害怕,他会追问,他的精明自会看出倪端;又贪恋,他的温柔与销魂。
“祈行阁”的灯火已灭,安静的只有夜风的呜咽,与鸣虫不时的轻啼……
我鬼鬼祟祟的摸到床边,打了床帘,熟睡的美人在月光下呼吸悠长而温暖,发丝便温顺的散在枕边床铺——啊呦,睡美人哪!正在考虑要不要来个王子的吻将他唤醒。忽觉肩上一紧,又是一阵天晕地转,然后
就看到眼前微微笑着的燕熙?!
“你赖皮!居然装睡!”我咬牙切齿的叫着反抗——无奈,我家燕燕实在是够阴险,不由分说的便吻了下来,手上又毫不迟疑的扯了我的衣服,还不忘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道“我可是恭候着王爷的大驾呢~怎么敢先睡了呢……”
“你放开……啊……不行……”已经被他一双魔手折磨的思绪混乱的我,倒还是不忘了要阻止——我不甘心啊!怎么总是要栽在他的手里,我的颜面何存啊……凭着仅有的清醒,伸手出去,想来个化被动为主动,谁知
燕熙笑了一下,横手拦过又把我的手背到了身后,又在胸前狠狠的吸吮,我再也忍不住娇媚的呻吟出声,瘫软在他的怀里,下身在他刚才的挑逗下早已兴奋的抬了头,他却又置之不理的只拿那柔软灵活的舌在我的腹间来回舔噬……
我实在忍不住,带着哭腔求饶“燕……唔……求你,别……别闹了……”
某人无辜的抬头看了我一眼,道“奴才真是惶恐——呢!难道是……王爷不满意,那燕熙认罚,王爷只管叫了人来把我赶了出去……”又低头点了串火花,笑道“刚好,请了您的殷公子来……”
啊勒!美人是吃醋了?!我虽然心中泛起了甜意,无奈身子实在是饱受折磨。
只得一边难受的战栗着扭动,一边又再次施展今日刚刚学来的可怜神功,含着晶莹的泪花道“我……我知道……错了,你别……啊!……”他又偷袭!突然含住了我那个已经愤怒的在空中颤抖了很久的小家伙,轻吮慢舔的安抚。
我终于舒展了身子,意识紊乱的不停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就在我飘飘欲仙,眼看就要释放的时候——他却没良心的停了,还用手按了本要喷涌热液的出口,在我的脐间浅啄,笑道,“王爷今日玩的可开心?上午难得我在这担心,去了趟宫中怎的回来就傻了,原来……”
又要命的用他的齿轻咬了下边缘的嫩肉道“又是一个吗?那到底谁才是你,你又是谁?”
逼供?!
心中恍然的明白了他的意图。可
我,我是革命烈士,不……不会屈从的,但——识实物者为俊杰,何况我本也不是不想说与他,只是,不知该怎么说,不知道——他是否想知道。
原来,平静的笑容下,已经把一切都看得通透……
我的声音已经近似是低低的抽噎,“我……告诉……呀……”不待我说完,他的舌,已经探入脐间,仿佛要从这里,直接伸到我的腹中一样——再也,压制不住的快感,难以得到宣泄的不满,痛苦与欢乐的交替纠缠间,他终于松了手,任着热液喷涌而出……
想想今天我还自夸技术不错,这样看来,根本是……
我已经浑身无力,只能在床上,任他摆布的帮我清理,他就那么衣衫整洁的笑着处理着自己的战果——某人心中暗暗哭泣中。
白天,我才感慨过殷泠也是人不可貌相。原来
——我的燕熙,更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看他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揽着我,又轻柔的为我盖上丝被,一副对我是不是真的会说也不介意的样子,真真——磨牙中……
我气哼哼不满的道“我是晴暄,真正的——以前的是假的。我才回来不久,上午的是奶油。”哼,我是说告诉你了,可没说是详细还是简约……
某人又是衣服气死人不偿命的淡淡一笑,仿佛根本不关心。只有眼中一抹光彩,泄露了心中的感觉——我算知道了,以后——绝对不可以在被表象所骗!!!
然后又捏捏某人懒懒问道“你呢?为什么说香尘的毒是你的父亲下的?你——从前的身份呢?”我只知道,他是被一个贫困的外省人卖入官藉的,至少温瑞轩里是这么记载的。
他的身子一僵,沉吟着开了口“郢燕期楚,我父亲是——郢燕期楚”
什么,若是别人也还罢了,毕竟在我出生前的人谁会知道?可是
——这个名字,母后念了多年,说是要有他,也许,我的病就……
那个绝世的神手,父皇曾经最为宠信的圣土第一御医,后来,因为被告在皇上的药中搀杂了毒药,而畏罪自杀,抄家灭门的……
燕熙的父亲?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我的头都大了!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单纯的,为什么,没有一个不带着些辛酸的血史……难道,皇族的身份,就注定了,别想感受到这世间的晴空?不对,我,不是被动受制的人,我要的,是我想要的
——自由、快乐、幸福——自己,与身边的人共同的获得……
至少,这个沉重的身份,让我们能够相遇,这已经是美丽的缘分,尽管,也许怎样也抹不平您曾经的苦,但至少,我很想保护你,从此以后,与我一同,便不必再痛……
只是现在该怎么面对?我的父皇——杀了——你的家人……
18 心迹的转寻
似乎是看出我心中所想,燕熙温和的笑了一下道“皇家定罪或杀或剐的人,何止万千,你难道要为那些都自责吗?而且……”
安抚的在我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道“我父亲是被裴丞相和胡太医陷害的。”
“为什么?”我好奇的睁大眼睛望向他,沉思的脸在月下有些恍惚,陷入回忆中时,微皱了眉,嘴角却上扬——好象万般沉重的痛苦,都能在他的这里化成轻如浮毛的笑意,究竟——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在讥讽世人?
紧紧靠过去,用力抱了他,害怕他会就这样,在某日如他的笑一样,飘渺的消失,
希望用我的温暖,筑成他的牵绊,流连往返……
感到他用力的回抱,才安心听了下文,
是为裴丞相制药,一种阴毒至极的奇药。叫做
——魂绕丝。
被下药的人,只要定期食用压制的药方,就可以与常人无太大的异议,除了身子会弱的不象话……只是——在交欢时,却可以发挥药效,毒素会散入双方的血液当中。积久,便会致命。
还有就是
——中毒者若是食了麝香,便会毒发身亡……
“什么?!香尘中的……丞相下的吗?然后送给我……不!本是要献给皇上的……”
燕熙理了下思绪,继续说“我父亲是个酷爱医药的人,也同样,喜欢研究毒。他的好友胡大人说想研究这样的药,父亲当时很激动,这对他——是个挑战。谁知这样的药,胡太医——是给一个小孩子用的。当时他那么小,软软的躺在床上,被药折磨的浑身冷汗都湿透了衣,却还是,不出声温柔的笑。”
边说,还边比量——那么小?是,小时侯的——香尘吗?
“父亲撞见时,一看便明白了,问他为什么要用这个药,不是只说要拿来研究的吗。胡太医却说,是裴丞相的命令……”
“再后来,父亲只是连夜收拾了他的医书和笔记,告诉了我这件事,并要我好好学习医术,一定要想办法解了这毒,便——安排了人把我扮成添购物品的小厮送离家。
我出了圣都不几日,便得到了家中变故的消息。那之后,一直在乡下研习医术,我知道,那毒——是父亲的遗憾。直到十七岁时,总算是想到了办法,只是一来需要有内力,二来,我并不知道中毒的人会是谁,只是推测该与皇族有关,不然丞相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然后你就故意让人把你卖……哼,卖到温瑞轩吗?不怕苦吗?内侍多半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我恨恨的在他的臂上咬了一口。
燕熙笑道“自然,可是这是我唯一的办法,却没想到,未入得宫,却入了安王府。还好你那时没死,不然我也跟着去了,可怎么见父亲啊!他的心愿……唉,现在终于了了,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丞相竟会对自己的孙子下毒手来谋害圣上。”
“哼,只是他没想到皇兄会赐了香尘给我吧,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呢!”
“天算吗?”他玩味的跟着重复,我却不想明白,宁愿相信,皇兄是真的宠我,而将香尘送与了我……
推开了燕熙,起身着了衣服,便要离去,他显然一愣问“这么晚,又哪里去……”
我笑着回身在他颈间蹭了一下,又拼命嗅了嗅他好闻的气息,小声又兴奋着说“给你们的仇,先讨点利息去!”
又扬手轻捏灵决笑道,“今晚怕是某人要见鬼魂了!”涵璧链带着美丽的灵光在白皙的腕间闪现,辉彩舞动间,我俏皮的转了个圈,身上的衣物无风自起,翻飞如素色的蝶,还都晕起了淡淡月光的朦胧,然后,就化成团团白色的雾
我还不忘向他抛了个媚眼,然后就被被灵雾所包围……
等到云消雾散,站在他眼前的就是——
一袭白衣的香尘!
看到他眼中的惊艳和后来的震撼,我得意的扬起下巴,便又渐渐的化为透明,消失在了月色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人分享——我隐藏已久的秘密,却只觉得喜悦。
强行克制自己不要再赖着不走,欣赏燕熙难得的克制不住自己心中情绪而显现的惊鄂,抽身飞入那茫茫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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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很大,北面是太皇太后的宫舍,正南一城为皇帝上朝与治理国事的地方,西为后宫,东城则为太子和皇子的所在——只是现在还空着,因为皇兄目前还未有子嗣——皇家对后妃们要求极为严格,即使宠幸也多半赐药使之不能受孕。只有品行家世都不错又深受宠的妃子,才有可能诞下龙种。
正中,则为灵祭台,几十根朝天的玉柱,包围的是一个十几层的宝塔,奇怪的是,在如此星夜下,竟然荧荧的自行焕发五彩的光,很柔和,却清晰。
飞过时,感到灵气充裕,隐隐的还有着我熟悉的波动——是阵法!!!
悬浮在塔尖感悟了片刻,有聚灵阵,可以吸化天地灵气为这里提供能量,还有——防御阵,很阴柔的感觉,却是气势恢弘的手笔。会是谁呢?
相传这宫殿已经几千年,是弈神的兵士们怀念他而建——难道是修真者?
这里的秘密,不是一时可以揭开,塔内似有若无的抗拒,让我连分一些灵气神识进去都做不到,只好,以后再说,我现在的功力太浅,便是进的了门,谁又知里面的凶险……
思索了一下,只选了估计现在会人比较多的西城。
山崇水萦,巨大的宫殿在其中竟然只成了小巧的点饰,灯火绚丽,便是晚上,依然处处美景娇婢。
皇城果然比我们小小的王府气魄的多。随手拎了一个小太监在殿后空地显形,他还没看清我的样子,便被我的惘心离一抹黑色的光雾拢了双眼,夺了心智。
“胡太医在哪?”“在‘世延殿’的神医堂。”毫无生气的人,老实的交代——唉,因为不忍心,一直都没给香尘用,害的我还得这么辛苦的到处查访。
便复又隐形牵了他,一路指点行了半天——终于到了……在这找人还真是辛苦!
丢了小太监摸进有些悄暗的宫舍,才闻身后迷茫的人道“咦?我怎么在这……”
房子里林林矗立了一排排的巨大书柜,整齐的放满了书,混满书香与药气……
转了很久,终于在进错了几次房间后,到了神医堂,期间还不小心碰到了一场某太医与一个宫女的激情幽会——汗。会长针眼的。
神医堂比别处自是不同,很贵气,看出这里的人地位还是满高的。里屋灯火未灭,我叫出了小一和小二去布置隔音阵,可不能一会让人听了声响赶来坏了我的好事。
又将三四五六都唤了出来,统统给我白衣轻纱——小六,委屈了,还要你个女娃娃装男鬼……七八九十,则通通在房梁上负责配音。
屋中的胡太医还在灯下看着医书,耶?还是个好学的人?可一脸焦虑烦躁……
哼,反正不是好东西,偶今晚就替小燕燕和香尘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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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毫无征兆的吹开了内室的门,胡太医一惊起身去关门,意外的发现外室的灯不知何时竟都熄了,暗骂声“该死的懒丫鬟们。”却也心中疑惑,怎么明珠也不亮了?谁这么晚了还去缚绸布。
再转身时,室内的窗又缓缓的开了,窗前——一个白色的身影闪过。飘渺的女子声音传来,听不清是什么内容,也不知来自那里,很轻很柔很美,却——有些凄然。
本来该出场的我差点趴下,飞身上了梁,砸了四个正唱的投入的人的脑袋,心语骂道:“啊什么啊?!又不是来勾引人的,学什么倩女幽魂?从前给你们讲故事讲多了是不是?换段阴森的!”
屋中古怪的调子急转,先是委屈的呜咽了两下,然后是悲愤尖利的嘶喊,我满意点点头,踢开房门,出现在
刚刚被房上倒垂的一个白面长发的幽影吓的大叫后退、又被触手床上一个满身满眼血迹的死人吓的跌倒、然后是一个刚刚从他眼前滑过,用轻纱拢了他的口鼻冲他诡异一笑苍白恐怖的人脸吓到失禁……
还有房中越渐凄厉的女鬼的撕心裂肺的幽咽呼喊声折磨的捂耳摇头大叫的
——胡太医的面前。
瞬间,一切都消失,声音,静止——是一片死寂。
只见裴香尘,脚踏虚空的飘摇着走入房,月色下,浑身——是青白色。缭绕周身的是空灵寂寞的雾气,似真似幻。
抬眼看他后,又温柔妩媚的一笑,道“胡太医,香尘是来向您辞行的,多谢您这么多年来的照顾,还有——送我上路的麝香。”
胡太医的瞳孔仿佛瞬间扩大,神智有些迷乱的道:“裴……裴公子?……”我又借着香尘的形象,展露了一个凄美决然的笑,道“怎么,意外吗?香尘可是——一直很惦念您呢!”
他突然发疯般的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要害你!是丞相……”话还没说完就只见裴香尘身上开始绽放出朵朵红的刺目的红色花样——是血,漫漫的印透了青白……
裴香尘却只是浅浅一笑道“他是我的祖父,怎么会害我呢?!莫要惊慌,不如就让我来为你领个路,黄泉路上大家也好有说有笑的,不怕寂寞……”说着,托起手中长长的邈透如烟的长菱……
“不!他不是,你不是,你、你是徐离夫人的孩子,是敏王的孩子,他、他是嫉恨,他的孙子现在在夫人的身边……别杀我……我都是奉命行事!啊,还有,那毒是、是郢燕大夫下的,我我……啊!……”
后面的话却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了幻化后的奶油,虽然是不知啥样子,但照着燕熙的样子变了,再来个透明效果,又配上烟雾缭绕和这个鬼气森森的环境,果然是有效果,光是看胡太医惊恐的说不出话就知道了。
我又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世?丞相——会信任你?”
他边哭着求饶边说道“我……我一直为丞相诊治徐离夫人,她,她的身子弱,别人没有办法,我用了些禁药,才为她延续了这些年,可是,前些日子好象……好象已经不大好了,还将‘神喻牌’都传给了少主,丞相一直忧心,我最近正在想办法……”
我低头看看刚才的医书,难道是在想对策救香尘他娘?
吸入手中一看不由变了脸色,估计是绿的吧,一时急怒,没控制好幻形阵……是帐本,受贿的,简单记录了他那些伤天害理的交易……
他的呼吸一窒,小四又从他的床边拎来的一个行李包袱,还装了很多银票。我冷冷的笑得妖媚异常,“太医是要去哪啊?难道宫中不好吗?”显然他已经吓倒一定程度了,连床上的尸体会动,他也只是呻吟了一声。
“我、我……我是要……今早丞相的暗卫来说徐离夫人的病要是治不好……”突然抽搐了一下栽倒了身,奶油“唧?”了一声过去查看,我寻思,不是吓昏了吧。哼,吓死的人,多半是神魂受创,只要及时救治是可以还魂的,只是可能会变的呆傻。所以
他就是想吓死——有我在,也不可能!
“唧!”听得奶油的惊叫我看过去,已经翻过来的身子,嘴角,是黑色的血——毒。
用灵气分化感应了一下,是时辰花。一种可以让人服下后,过段时间才突然发作暴毙的诡异之毒。想不到丞相已经下手了……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不怕打草惊蛇吗?
想想他府中最近不寻常的安静,根本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
是不是打算提前下手?!
急急赶回府,却没了来时的好心情,不管怎样,看到死人还是心中难受,虽然不是我杀的。还有,裴丞相的……毕竟,皇上是我的哥哥!一定得帮他……
到了安王府,燕熙还披衣在珠灯下,撑着困乏看书等我回来,看见他灯下宁静祥和的脸,心里一阵温暖……
扑上去抱住,撒了下娇,(汗,我被奶油带坏了……)
可是心中还是焦躁,丢了顺手牵来的帐本,让他看看都关联了哪些人,就急急赶去“憩香轩”了。
香尘已经睡了,脸色似乎好了很多,有了些红润,看来燕熙的医术还真不是盖的!我在屋中来回走了几圈,犹豫再三,现在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便干脆上前将睡的迷迷糊糊的染砚和小碌子给连拖带推的赶出房外,吩咐侍卫们谁也不许靠近。
染砚一下子清醒了,道“王爷,主子身子还未好……”却被我一眼瞪回,我看来像是那么急色吗?
关门时,香尘已经醒了,睁开了妩媚的眼,还略带些睡意的朦胧,轻柔却字字清晰的道“都怪香尘身子不好,很久都没伺候主子了。”
天啊!那斜卧的庸懒风情,勾魂的眼和,奇异诱人的笑,
恍如风中飘忽的花一样的轻灵又撩人,又好似清山绿水中浓艳的一笔亮色,清新又震撼的在人心中留下铭刻的印象……
我暗叹,难怪丞相会想到要用他来谋害皇上,这样的尤物,皇兄错过了,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到他身边,我也淡笑了一下,道“省省吧,我——是来跟你谈个交易的。”
“哦,那是什么”他睁大了眼睛,纯真的可爱,又边笑道“奴才可是穷的很呢!这一身,里里外外,可都是王爷给的——呢!”一边掀了软被,一边用手在身上比量,说的好不无辜。
可惜,哼哼,这招——不久前我才跟燕熙用过,没效的。
所以,坐了下来道“告诉我,九月事变是什么……我告诉你,你的——身世。”
那抹风中的花沉沉的落下,笑容一瞬的僵硬,却被我尽收眼底,道“香尘自知身份低微,再怎么受宠,不过是丞相养子所出,也许这样的低贱血统,并不配,侍奉王爷……”幽怨的叹息,真是……
我也不禁叹道,“给你一晚的考虑时间,我要知道你的计划,而我,告诉你你的真正母亲在那了,她现在……景况可不大好。你中的魂绕丝,已经解了,不用再担心受制。”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涉世——太深了。
又想起那个山脚下,仿佛不在此尘世的身影,美丽又脆弱的,表面的华光,是靠禁药支撑着吗?那一旦失了药,一切的好,都会消散,仿佛是燃尽了未来的生命,来换今日虚幻的健康与美丽……丞相,是这样爱着人吗……
离开了“憩香轩”,边走边抬头望向星空,一样的夜景,为什么每次看来,都是不同的感觉?
笑笑,自己的心境又有些波动了。尘世间,千年不过是浮华,什么恩怨,你来我往的报复回还;情愁,可笑世人会为此而做出好的坏的对的错的……种种事情而不经理智。然后,将一切,推给是天注定,尘世——所逼……
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超然的,高高冷望世人,以为可以不有半点沾染的去试图改变什么轨迹与命运,却原来——
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自己深陷。
为他们所感动,为他们而心绪波动。
修行之人有清修与历世。一是吸纳灵气,而塑体凝神;一是在尘世感悟,所有的情感悲欢,体悟那如月的——盈缺圆满。
想想,
回房取了琴,到山颠,迎着蒙蒙的青光,
——将弦乐轻轻奏响。
凉风送冷香
拂面,又鼓动了衣裳
当心灵空寂时
细品心魂的动荡
纤指引瑶琴
鸣出的又是谁的思量
当肯放弃一切痴缠
懂得为了所爱所要的奉献时
是否
便可见这——黎明的希望
金色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我只是默默的坐着,一边将所有对自然与世事的领悟
流泻指间,
金色的远山秀水,金色的衣带伴着发丝飞扬。
想要不迷惘……就一定要……
一抹气息临近,带着向前冲奔的气势,与向上飞往的探试……
我止了琴,也止了思索,
银色的身影优雅从容的翻转间落在了眼前,
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那冻结一切的温度,只是今日
似乎有些缓和的气度。
抬眼看他,年轻的脸庞在朝阳下,带着金色的光晕,
为什么来?琴音吗?听了,多久呢?看到是我……
疑问,也都暂歇,
有时候不去追究,也是一种境界,
自然之道。
他也一样,只是很仔细的看着我,飞扬的眉没有一丝阻拦的滞截,英气的面孔在晨雾中模糊又清晰,很奇怪的感觉,好象是相隔很远,却又近在眼前……
然后是毫无征兆的,又在风中点脚起身,衣衫猎猎作响间,如同来时一样,翩然离空远去……
我笑笑,何意太执着认死理。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我只做到我应尽的努力……
回去,解决了这次的事,我更想离开,出去走走,看看。生于王室,并不代表,也要困于王室……
19 寂寞的湮灭
到了“憩香轩”时,香尘正立于晨光中,扶着窗,看着窗外的风景。
头发松松挽了,却还是在晨风中飞扬,衣襟摆动,美若天人的面孔上,一缕思量。微蹙了细长的烟眉……
听的我进了屋,没有回头,只道“好,我答应。”
没有了惯常掩饰的妩媚姿态,却清新的更有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魅力,侧头看来时,脸上期待又害怕的表情——让人心怜。
我拉了他的手,很凉,走到窗边,
同燕熙在一起时,总会想要得到他的宠溺;和香尘则不同,他,更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怜爱呵护,如果可以,也许天上的星星也能为他摘下,只为搏得一笑。
揽着他的腰,将涵璧链扬入空中,瞬间变大,荧光闪闪,在空中漂移,在他可爱的震惊中,我招了灵诀,它便过来附在我们身上,将我们一同隐了形。
带着他,飞入高空。
虽然看不到他,可是发丝在耳侧的拂动,清浅中流溢的甜腻气息,还有臂间纤细的让人心疼的腰肢与靠着我,柔软的不可思议的身体,都证明着,他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很奇妙的感觉。
到了山庄时,气氛沉寂。探到屋里时,明明前两日见还美丽的人,如今脸色灰败——事事变迁的也,太快了。
几乎从看到她的第一眼,香尘就失了一切的力气,靠着我的身体微微发抖。我正考虑要不要他上前相认。门声响动,一个年轻的男子进来了,身上的衣饰并不昂贵,脸上却
——写满了娇纵与傲慢。
只见他皱了下眉,唤了声“娘?”香尘一颤,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他。侧头去寻他的耳朵,谁知凑过去,香软滑腻的,是他的脸颊,只好顺着又游移,到了他的耳边轻声道
“他才是丞相的孙子。这些年一直在你娘的身边顶替着你。”
本来扭动要躲开的身子,听了我的话,又僵住了。
“娘?!”又唤了一声没有回应,男子气急败坏的摔了门帘出去了,我却发现了徐离夫人,轻抖的身体和,沾湿了睫毛的泪。
门外的骂声传来“真是该死!我难得穿了她做的鬼衣服来讨好她,竟然还不醒,要是她死了我怎么问‘神喻牌’的事啊!
害的我堂堂丞相的孙子,竟然在这里,窝了那么多年!让那个风骚的小贱人去享那些荣华富贵……”跟着的是众人附和的声音,渐渐远去。
“娘!”香尘再也忍不住,哭着跑出涵璧链的范围,现形跪在了徐离夫人的床前。
床上的人也睁开了眼,泪,止不住的流。“香儿?”沙哑却慈爱的声音道。
我默默退开,也许,这是他们最后的相见,徐离夫人的灵气已经将尽,几乎全凭毅力撑到现在,可是我知道,心愿了时,也正是
——魂飞湮灭。
禁药,仿佛是燃烧生命的烈火,便是修真者服食,也会受不了,所以
——我无力帮助。
走时,香尘定要我帮忙,教训一下那个小子。我很高兴的答应了,趁无人时,将他推倒按入河里溺昏,让小一抢了他的衣服,小二,则把光着身子已经晕倒的他拖到了岸边享受阳光……
然后走到香尘面前递给他衣物,笑道“脏了些,回去洗洗,好好收着吧。”也许,是母亲的遗物……他接过抱入怀里,湿了衣杉也不在意,流波转动的双眸中星光灿烂,微不可闻的道“谢谢……”
我也笑笑,揽着他起飞回程。看着脚下的景物飞逝,闲聊道“其实你很好的,干嘛总要隐藏了自己,装个表象给我看?”
他未回答,过了半会,只是说“母亲说不让我恨丞相,是他当年救了她和父亲,而且
——母亲说是我们对不起他在先……”我静静的边脚下不停的转换方向力道,边运真气维持。
他自顾的又说道“不过,我可以不恨他,答应你的也会做到。他对我做的事,可以一笔勾销,可是,不忠于君还是要付出代价的——枉我从前的愚孝……”
淡淡的轻柔的口气,仿佛是一阵风在耳边吟唱,侧头看时,也的确没有人影。不自觉的将他揽近,感到他靠到了胸前,身上的温度,发丝在脖颈不经意的触碰带来的微痒,
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带着他,向我们要去的方向,静静的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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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正南城,我还未来过,包括从前的安王。宫殿高大轩伟的仿佛有顶天的气势,仰头看时,好像自己很是渺小。而今天,我就是要到这雄伟的建筑之颠,去见那个在此处,俯视苍生的帝王。
广阔的大殿,金碧辉煌的框架雕筑,一串串明珠萦绕成威严肃穆的光辉;一层层台阶,积淀着蹉跎的历史岁月;一根根笔直的柱子,顶着沉重的屋顶,盘龙与灵石跃然其上,仿若帝皇的尊贵与挑起万里河山的气概……
所有的壁画,清雅而磅礴,是弈神,战斗的,豪气激涌着大笑的。
我步上层楼,一步步的离近,心,却愈发的远了。
当我行了君臣之礼坐于亲哥哥的对面时,心中不禁黯然,谈判……无论输嬴,都势必有些东西会消散。
“暄儿,难得你精神这么好,身体好些了吗?怎么想起来了……呵,不会是又看上哪家的公子了吧?”淡笑的说着关心的话,开玩笑的话,亲昵的话……却没有一丝——真正的情绪。
我也含笑,直视他“是了,我嘛,看上了裴香尘,是来提前讨个情的。”
“哦”淡笑的眼中一缕精光飞闪而过,“他不是早就给你了吗?什么情?得罪你了又怎会救他?”
我随手呈上一份长长的卷轴,和帐本。“这是裴相的部署,还有,胡太医生前的交易
——还好也没涉及什么好官,有的,只是被他害死……”
“哦”他连看都未看,只是感兴趣的望着我“一段日子不见,四弟,倒似是变了个人似的,这回又是玩的什么?”我一脸骄傲与坚定的看他,“我,才是真正的安王晴暄,从前的已经死了。”
他好似没听见,低头扫了一眼,还没有翻开便道“是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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