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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阅读

作品:养女|作者:春之紫藤|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1 02:19:55|下载:养女TXT下载
  膊皇俏侍猓侍馐撬静桓眉薷段恼茫

  但是……她望着眼前神色淡然,但眼眸中却难掩喜悦光彩的悠行过。两人偶尔眼神交汇,相视而笑,都能叫人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氛。

  那种香味,叫做幸福。

  然而,这一天的傍晚,小夫妻俩却没有出去散步。

  以白色为主色调的华丽欧式大套间中,两层薄纱的窗帘全部落下,伴着徐徐吹进的微风,柔柔地舞动着。舒缓情绪的法国进口kinlinzh香氛夹杂着丝丝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沙发的一角,一个身姿笔挺、气势迫人的男人,正沉默地盯着医生拆卸纱布的手,眼神幽暗,唇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叶修泽当初劫走连惜总算还做了点好事。他在第一时间为连惜找了全韩国最权威的整形医生给连惜做了一个面部颊骨修复手术,并且还满成功的。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手术已然有了骨架支撑,只要往上填血肉就行。

  其实对于叶文彰来说,连惜长什么样,长得好看不好看真的不大重要了。比如结婚二十余年的老夫老妻,还会在意那些皮相身材之类的事情吗?

  不,不会。

  因为两个人之间根本不再有那种荷尔蒙式的冲动,有的只是亲情和时间留下的羁绊。

  连惜与他,正是如此。

  他们一起经历了生死,一起面对过困境,又在命运的安排下再次走在一起。这样的情分,比之那些银婚金婚的夫妻也有过之而无所不及。

  但是,他不介意面容,不代表连惜不介意。

  在那个小丫头的别扭下,他还是重金聘请名医,给连惜筹备第二期的整容手术。

  签字的时候他跟医生说得很清楚了。手术后的效果他可以不苛求,但如果连惜的身体状况出了一点岔子,那几个医生的全家就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给这样人家的媳妇做手术,说实话没哪个医生愿意的,可是叶文彰开口了,就没有他们拒绝的余地了。

  于是,这一帮中国目前最优秀的整形科大夫和几个舶来品一起,用最稳妥的治疗方式和药物,为连惜进行了手术。

  今天,便是揭开谜底的时刻了。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明显比叶文彰还要紧张,各个屏气凝神,眼里冒光地瞪着纱布后的脸,好像恨不得将眼珠子化为x光照射器,透过布料看到连惜的皮肤状况一样。

  当纱布和药品被清理干净的一刻,大伙齐齐地松了口气,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连惜看着周围人的表情,便知道自己恢复的不错,雀跃的心情里又夹杂着一些难以名状的害怕,突然竟不敢照镜子了。

  叶文彰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摇头失笑。

  他伸手接过佣人拿着的镜子,高大的身体坐到连惜身后搂住她,故意逗她道,

  “唉,不睁开眼看看吗?”顿了顿,他又道,“算了,不看就不看吧。你脸上虽然没疤痕了,不过比以前的样子可难看多了……”

  难看了?!

  连惜吓了一跳,心倏然提到了嗓子眼里,用左手一把抢过了镜子。由于过于用力,指尖甚至都泛出了白色。

  可是,一看到镜子里女孩的脸,她的心跳却一下子平复了些。

  呼……哪有比她以前难看啊?

  过去的她最多只能说是清秀有余,可是艳丽绝对不足。但现在的她看起来,却是明艳照人,眉梢眼角好像都带着柔美的光。

  她试着笑了笑,里面的女孩脸也跟着笑了笑,尽管笑容有点僵硬,不过还是很美。

  连惜有些茫然,为什么叶文彰会说这张脸不好看呢?难道他不喜欢这个类型?

  她有些忐忑的用余光去看叶文彰。

  叶文彰知道此时的她最是缺乏自信的时候,不敢再闹,无奈地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扳着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一字一顿道,“骗你的,傻丫头,看你吓得。你现在的样子很漂亮,不过……”

  他故意拖长了声调,看连惜下意识地咬住唇,扑的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我喜欢的是小惜。所以就算是再美的脸,在我眼中也不如小惜的样子好看。”

  说到样貌,叶文彰心里多少是有点遗憾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连惜能恢复原貌,但按照医生的说法,完全恢复从前的样子还需要从新磨骨,会给连惜带来更大的痛苦。

  他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采纳大夫的意见——重新做一张脸给连惜。

  “去你的,什么时候也会这些油滑话了?”叶文彰脑海中的百转千回,连惜却全然不知。她脸上一红,呸了一声,心里倒是甜滋滋的。

  叶文彰这句话是把她以前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都夸奖了。

  他说从前的她好看,是因为她是连惜,而她现在虽然变了样子,可她依然还是连惜,所以在他眼中还是最漂亮的。

  这个男人啊……连惜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女孩的眼神中带着不经意流露出的妩媚,看得叶文彰下腹忽起一阵燥热,再也顾不得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他的眸底闪过一道色彩奇异的光,咽了口唾沫,发出咕噜一声,别过了头去。

  “你……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出去跟医生谈谈。”他不大自在的站起身,以一种比较诡异的姿势旋身往外走,后面还响起连惜急促的追问:“你去哪里找医生啊?医生不都在屋里吗?”

  “我去找健康医生,他们在外面等着呢。”叶文彰头都不敢回,步伐有些凌乱地迈了出去。

  连惜不明所以,几个医生却都低着头,嘴角带笑。

  叶文彰倒真不是信口雌黄。在拆纱布的时候,他的确有叫了几个负责调理连惜身子的医生在外待命,以备不测。不过这会儿,这些人却派上了别的用场。

  “我问你们,小惜现在怎么样?”

  他出来后就径自坐到了鸽血红的高背椅上。佣人无声地端过一个蓝彩釉纹底的托盘,轻手轻脚地放下几只青瓷茶盏,然后便又低头退了下去。叶文彰捧起一杯茶,视线落在水波纹上。

  几个医生对视一眼,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最后还是主治医生拿捏着走过去回报:“叶先生,我看叶太太目前的生理和心理状况都不错,不用再特意进行什么药物调理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叶文彰不耐烦的打断了。

  另一名骨科医生眼珠一转,赶紧上前,“噢,夫人的左手没什么大碍了,右手也可以开始尝试复健治疗……”

  “我问得也不是手!”叶文彰的声音不算高,可眉头却皱得更紧。

  那医生浑身一个激灵,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彼时,中厅的灯没有全部打开。略暗的光线下,男人的脸色更显得晦涩不明。一时间,谁都不敢再上去答话了。

  片刻过后,叶文彰注意到客厅里紧张的气氛,吐了口气,倾身将杯子放到身前的梨花木古董桌上,缓和了语气道,“大家坐吧,尝尝今年刚下的大红袍。”

  那些人面面相觑,最后都在主治医师的带领下,略显拘谨地坐下了,不过用茶什么的却没人敢。

  而叶文彰也不强求,略透着苍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茶盏,好像在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缓缓放下杯子,抬起头,用低沉的声音问道,“我的意思是,她目前的情况适合进行房事吗?”

  大伙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可看着叶文彰淡淡的神色,又连忙收敛了。

  主治医师道,“容我们几个商量一下。”

  四个医生聚在一起悉悉索索半天,最后却是由心血管科的大夫出面回答:“叶先生,我们都认为以叶太太目前的身体情况,还是可以接受性。事的。只要您在……”他顿了顿,尴尬地咳嗽两声,“在开始的时候让她有了充分准备,并且别太劳累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是吗?”叶文彰虽然是反问句,但是脸上已然露出了进入客厅后的第一个笑容。

  “既然这样,一切就麻烦各位了。等会儿厨房的人会来向你们商议食谱。”他站起身,心情看起来不错,竟客气地对医生微微颔首,然后才转身离开。

  最年轻的骨科大夫硬是被叶文彰最后礼貌的举动给吓住了,出神地喃喃道,“难道这位是玩真的?”

  有个老医生瞥了他一眼,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小声说:“早和你说了,别看这位叶太太年纪小,恐怕是要坐稳叶家主母位置的人呢。”

  这一晚注定不会平静。

  连惜在与叶文彰吃完饭后,便自己拄着拐棍慢慢地往楼上走。现在她已经能勉强走一些路了。

  进了卧室,刘婶在给她放好洗澡水后便退了出去,连惜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会儿,起身想叫人拿睡衣,却发现睡裙已经挂在门上了。

  那是一件她没有见过的大红色水袖宫廷装,极为华丽,繁复的绣纹一看便知是出自老师傅的手艺。

  连惜抓起来摸了摸,手感极好,她马上自己换上了,对着镜子照了照,真是打心眼里喜欢。

  可是等臭美完了,她心里又忍不住有些奇怪。通常下人是不会这样给她放衣服的,因为衣服会沾上沐浴时的湿气。

  不过连惜一向不是个爱较真的人,心说大概刘嫂临时有事,所以先放过来了?于是便也罢了。

  推开门出去,外面正飘着缱绻又暧昧的靡靡之音,连惜吓了一跳,她刚刚没有开音乐啊。

  “有人吗?谁开的歌?”她光着脚踩在地摊上,试探着朝外叫了两声,可是却没人应答。

  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肩膀上,有点不舒服,连惜皱皱眉,只得先弯腰去找吹风机。

  但是就在她走到镜子前的一刻,却蓦地顿住了动作,漆黑清澈的眼睛里尽是不可思议。那里倒影出一大片红色,成片成片的牡丹花纹竟然布满了卧房!

  她咻地转回身,快步出了更衣间,迈进卧房。整个屋子简直被布置成了古代喜房的样子!

  龙凤呈祥的缎被,百子千孙糕,琴瑟和鸣秤杆,甚至还有白色的元帕!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惜呆住了。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伴着这一句答话,她已被从后拥入了一个温暖坚实的胸膛。

  叶文彰轻轻咬着她的耳朵,舌头在那耳洞里吮咬细舔,不断地做出种种让连惜战栗的动作。

  连惜几乎当场就有些站不住了,可还是强打起一点残存的神智小声道,“我们……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对啊。”男人占便宜的同时还不忘带着笑容答道,“所以,今天我们该做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他的声音带着性感的沙哑,手骨坚硬有力,将女孩缓缓放倒在床上。与此同时,另一手则轻轻揭开了床头的铜质香炉盖子。

  袅袅的烟雾升起,一股奇异的香味儿便在连惜鼻尖充斥开来。

  她下意识地吸了几口,很快便感觉身体一软,再无力反抗,顺着叶文彰躺到红色的缎面上。

  屋里的空气急速升温。

  叶文彰用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吻上连惜紧紧闭着的眼睛,感觉到她的紧张,他也不急于去解开她的衣服,而是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慢慢的,连惜的身体好似放松了下来,柔顺地靠在他的怀里,他微微一笑,轻轻一拉,就将她轻薄的睡衣褪了下去。

  连惜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不自觉地使劲儿合拢住双腿。

  叶文彰看着那柔白色的身体,在火红的锦缎上仿佛会发光一般,美得惊人。

  他的眼睛里燃起了欲望的火焰,却也不强行用力,只是用手指轻柔的拨弄着她身体柔软的地方。好像弹琴一般,一点点点向着下身滑去。

  最后,他的手终是来到了最神秘的地方,拨弄着女孩幽处的毛发,另一只手的指尖也从连惜的股沟若有若无的滑过,缓缓地朝着那缝隙探去。

  他的动作虽然慢而温柔,可是每一步都分外坚定。

  “唔……”连惜不觉的呼出了声,手指用力地掐住了叶文彰的后腰。“啊……好痒啊……”

  叶文彰不禁稍稍放松了些,爱怜地吻上她的小嘴,“宝贝儿,傻丫头……等等,适应下就好了。”

  连惜点点头,努力不去感受身下的手指,但是身体依然僵硬。

  叶文彰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别这么紧张。来,把腿分开一些,你会喜欢的……”

  连惜悄悄睁眼瞥了叶文彰一下,只见男人的眼中全是慢慢地爱意与温暖,哪有一丝刚刚急色的模样?

  她鼓足勇气,总算微微分开了两腿,让叶文彰的手指顺利的滑入了自己最私密的地方。

  叶文彰迫不及待的触上那柔嫩的花瓣,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将两片花叶向两边掰开,粗糙的拇指按压那里面羞涩的珍珠,安抚的轻柔旋转,不时的还用食指和拇指一起轻揪。

  连惜只感到叶文彰那略带薄茧的手指,一次次摩挲过自己最娇嫩最私密的地方。麻痒的感觉像电流一样迅速窜过全身!

  “文彰哥哥……我……啊……慢一点……不要”

  她的嘴里发出来一串暧昧不明的字眼,显然也陷入到了欲望的牢笼。

  叶文彰看着连惜那动情的反应更受鼓舞,他不再犹豫的将手指缓缓推入了那紧致的温热缝隙,刚一伸进去就背那温润的内壁紧紧包裹起来。

  他顿时就被那种紧致的柔滑触感激得浑身一颤,喉中咕噜一声,忍不住一口吮咬上连惜的脖颈,舌头挑逗的描绘着她肩部的轮廓,沙哑着声音说道:“宝贝,来,放松一点。你那里好紧……夹得我的手指都不能动了……”

  “呀!你不要说啦你……”连惜满脸通红的用手遮住自己的脸。闭上眼,将头深深的埋入了叶文彰赤裸着的胸膛,根本不敢起头去看那正在自己下体肆意拨弄的手指。

  叶文彰那修长的手指一次次摩擦过细腻的肌理,拇指也仍然不停地急速的挑逗着前端那敏感的肉珠。

  连惜简直要被这种感觉搞疯了。

  种种的快感使她无所适从,她下意识地就要后退,将臀儿往后躲。可是叶文彰又哪里允许她跑?

  男人用另一只大手将她按住,不让她乱动,使她不得不颤抖着被迫接受他强势的侵入。

  “啊……太深了,文彰哥哥,不要再进去了……别、别碰那里……求你了……”

  连惜眯着媚人的双眼轻声哀求道,“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好难受……呜呜”

  她的嘴里吐露着连自己都感动陌生的高高低低的呻吟。那从幽静处传来的陌生的快感,带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渴望。

  她好像希望叶文彰能将手指抽出,但是……又好似渴望被填满、更凶狠的对待……

  就这样在挣扎中,她的脚趾都紧紧地蜷缩在了一起,那种又难受又舒服的滋味,几乎让它感觉自己正浮在云上!

  叶文彰感觉到连惜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遂更加快速的揉搓起那抖动的蕊心,手指也开始在那密穴的内壁口处轻刮。

  最后,他在那早已充血肿胀的花核上曲指重重的弹击了一下,感到那包裹着他的手指的嫩肉几尽痉挛的抽搐开来。

  “啊!——”连惜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尖叫,仿佛感到一朵绚丽的烟花在自己地脑海中炸开。

  灵魂在一瞬间脱离了身体,理智也早已变成了不知所谓的东西,她已完全陷入了欲望的漩涡,无法自拔。

  终于,她的身体在骤然的僵硬后再也无力维持住坐姿,而是低喘着倒入了叶文彰宽大的怀里,一股热流也缓缓自下体流出。

  叶文彰将手指从那湿哒哒的花穴中抽了出来,感觉自己地指头在抽离时,连惜的身体立刻又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幽径里的软肉还紧紧的绞住他,似是不舍他的离去。

  他不禁宠溺地笑了开来,“舒服吗?我让你这么舒服了,小惜是不是要报答我了?”

  那充满暗示和性欲的话令连惜的脸蛋再一次红了。

  她紧紧闭着眼,不敢看叶文彰,小手可怜兮兮地发抖着,半天不答话。

  而叶文彰也不催促,温暖干燥的大掌就如同一个包容的父亲一般,在她光裸的臀部上轻拍着。

  他看起来倒是好整以暇,但与男人紧紧相贴的连惜却知道他已达到了忍耐的边缘。因为某个铬在小腹处的硬物,正在已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膨胀着。

  连惜有点害怕,情不自禁地动了动,却感到那硬物啪啪的跳了两下!

  “唔啊——”连惜吓得叫了一声,竟是想起身跑开,却被叶文彰一把拉住。

  “你……你放了我吧……它好大啊……”连惜简直都快哭了。

  她一面哀求叶文彰,一面偷眼去看那个让人胆战心惊的部位。如果这个东西真的放进那么小的洞里,她一定会被撑坏的!

  “要不……要不我用嘴给你弄好不好?”她有些语无伦次,“我的身体真的会坏的……真的……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结尾已化成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嘶喊。

  只因叶文彰已然一个挺身,以最最不容抗拒的姿势,拉开她的双腿,将自己深深地钉进了她的身体里。

  他就像是一把钥匙,而联系就是他的锁芯,他们天生就该是这样紧密相连的。

  叶文彰感受着那内里的温润,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熨帖的叹息……

  她,终于成了他的妻。

  51女人的小别扭

  连惜早上睁开眼,真有种浑身好像被卡车碾过一遍的感觉,手指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

  哎?手指?

  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的食指,原先中指上的水晶戒指不知何时被男人取掉了,当年叶大夫人的金戒子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她将那戒指小心地退下来,对着窗外的阳光轻轻转了转,随着角度的变换,里面莲花的形状若隐若现。

  连惜忍不住笑了起来,身上好像也有力气了,她喘了口气,扶着床坐了起来。

  试探着动了动,身子下面干燥清凉,大概是已经处理过了。至于是谁处理的,那就不必猜了。

  屋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热了起来。连惜的喉咙有些干,不禁以手当扇,对着通红的面颊轻轻闪了几下。

  等到那股燥热退下些了,她才抬首四顾,可房内竟然静悄悄的,再跪趴到靠窗的那边,花园里也一个人也没有。

  她的手顿住了,一股名为失望的情绪在心头渐渐蔓延开。

  过了一会儿,肚子咕噜噜地开始叫了。连惜垂下头,恹恹地爬到床边,找了拖鞋换上,下床时看了眼墙角的座钟,时针正指向九。

  这个时间,假如宅子里还是这么安静的话,那叶文彰必定去公司了。

  望着这个华丽却空旷的大房间,白色蕾丝边的窗帘,铁艺装饰沙发,梳妆台上的琉璃灯盏,每一样拿到她面前的用具都是精致至极,完全遵照她的喜好。

  可是……她最想看见的却偏偏不在。

  胸腔里莫名涌上了一股火气,连惜咬住牙,啪啪两声将拖鞋甩得远远的,连早饭都不想吃了,负气地又趴回床上。

  她也不是想要叶文彰一心沉溺感情,不问正事。但自己毕竟才经历了由女孩到女人的转变,早上起来希望丈夫能在第一时间对她说一声早安,这应该不算是什么过分的想法吧?

  更何况,叶文彰是用了什么手段占有的她,她昨晚无法思考,现在还不明白吗?

  连惜慢慢地抬起头,视线落到床头的小香炉上,那里面还有些微烧尽的余香粉末。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里面装得应该是催情的香料,所以她那时才会连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乖顺地从了他。

  她不明白叶文彰为什么要给她下药。这个男人是她千辛万苦等到的,是她几乎用性命保住的,她怎么会不愿将身子给他?

  只要他多说几句贴心的话哄哄她,她肯定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主动送到他的嘴边去。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连惜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她敢不敢再没出息一点?!

  不过,叶文彰却连这样“没出息”的机会都不给她,直接用药把她撂倒了。

  或者说……那个男人根本懒得再在她身上费心思、花力气了?

  连惜狠狠摇摇头,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胡思乱想,可这一室的静寂却由不得她有什么甜蜜的念头。

  越琢磨越窝火,她干脆坐起来,将戒子丢到一边,抄起手边的座机,发泄一般地拿指头戳着叶文彰的号码,预备兴师问罪。

  两秒钟后,对面传来“嘟——”的一声。

  连惜卯足了力气,刚想来一声吼,却听到几乎与此同时,隔壁叶文彰的书房传来了泉水的叮咚声。那是她给叶文彰设置的铃音。

  他在家?连惜愣了愣,心里的火顿时如气球一般,被啾的一下扎破了。

  门被人从外推开,紧接着响起叶文彰疑惑的询问:“就在家里怎么还打电话?直接叫我一声不就行了。”

  “我哪里知道你在家?!”连惜别扭地转过身,闷着头不看他,绝对不承认是自己瞎想了。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叶文彰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从后抱住她,轻声哄着:“又怎么了这是?这段时间我哪天不在家陪着你?不过是看你还没起,才去隔壁开了个视频会议……”

  “看我还没起?合着还是我的错了?!”连惜也知道自己理亏,可因为香炉的事满肚子没好气。她咻地转回脸,磨着牙道,“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会起晚了?”

  叶文彰哑然,这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不会现在又来后悔吧?

  “好好好,是我的错。”他举手投降,向连惜笑着讨饶,眼里却极快地闪过一丝揶揄。

  他倾身靠过去,动作缓而魅惑,低沉的声音里尽是暧昧的味道,几乎是贴着连惜的耳朵吹出了一句话:“不过……我晚上可是已经很克制了,只来了一次而已,不然你怎么会这么早就醒了?”

  “啊!”连惜羞红了脸,大叫一声捂住耳朵,“谁跟你说这个了!我是问你,昨天我为什么会忽然没力气了,别告诉我这也是你克制的功劳!”

  “这……”叶文彰神色一滞,脸上的调笑瞬间褪了个干净。

  连惜一看,下意识地认为他这是心虚了,马上乘胜追击道,“怎么?敢做不敢当吗?连下药这种事都会了,还弄得这么老练,叶文彰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欺男霸女的事?”

  她开始的质问本来是玩笑的口吻,可说的最后却是连自己都信了。

  想想这个男人昨天在她身上使的手段。一个吻,一个触摸就叫她浑身酥麻软成了一滩水,根本难抑欲望,肯定是经历过无数次才能历练出来的。

  叶文彰本来正含笑听她埋汰,就当晨起娱乐了,可不料她话说得好好的,突然眼圈莫名其妙就红了。

  这下他再没法坐一边看乐子,小心地托起她的脸,拭去眼角的湿润,叹道,“哭什么啊……用药这事没预先告诉你,是我不对。你要真不高兴了,我跟你道歉便是。”

  老话说得好。哭的时候都是不能哄的,越是有人哄,哭得越厉害。

  这点叶文彰以前不信,现在可真是信了。

  他这一服软,刚刚只是眼圈发红的连惜,这会儿泪珠就跟不要钱一样拼命往下掉,擦都擦不尽。

  就听那小丫头抽泣着问:“那……那你干嘛要给我用药啊?那种东西不是都说对身体不好吗?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还是……”

  她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停住了话头。叶文彰却险些笑出来。

  就是她不说,他也能猜到下面她会说什么,不外乎你到底是爱我的人,还是我的身体外表之类的话。

  不过那丫头还不是太傻,没问出这么蠢的话来。他若真是贪图女人新鲜靓丽的外表,或者火辣诱人的身体,愿意送上门来的何止千百?

  但这些话他也就能在心里想想罢了。若真说出口了,这个笨丫头指不定要跟他闹多久,他晚上可想睡个安生觉呢。

  当然了,如果可以的话,再在睡前吃一顿“肉”那就更好了……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两手从连惜腋下一伸,便将那丫头如小孩一样抱到了自己腿上。一手揽着她的腰怕她掉下去,另一手就扳着她的小手,在指缝间温柔地摩挲。

  “呐,你听着,不是所有催情香都一定对你身体有害的。比如我昨天给你用的那种,里面就含有大量浼紮花的成分,对人有少许催眠的作用,还可以降低你对疼痛的敏感度。”

  顿了顿,他用更加柔和的语气道,“我看你最近做了这么多次手术,实在不想让你再受一点疼了,所以就擅自拿了紮花香。我保证,以后没跟你商量过,绝对不再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可好?”

  说完话,他也不急着要连惜回答,只是顺手拿起桌上一把黑色的桃木梳子,为她轻轻梳起稍显凌乱的发。

  半晌过后,连惜终于低垂着头,朝他转回来,咬着唇,神色间似有挣扎。

  他笑了,一指点上了她的唇,让她将所有的话都留到心里。

  道歉吗?夫妻之间何必这么客气?

  道谢吗?那他跟连惜更用不着。

  既然都是没必要的,干脆什么都不要说了。

  他的小惜大概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抬起双臂便搂住了他的脖子,那软软温温的一团趴在他的怀里,真是叫人的心都化了。

  不过……叶文彰眼角的余光扫向桌上的戒指。有些话,还是得说在前面。

  他轻轻推开连惜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极认真地说:“小惜,以后你有什么不高兴的,要发脾气要扔东西都随你,只有一点,这个结婚戒指不可以随便摘掉,知道吗?”

  连惜先是一呆,随即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桌上的戒指,马上便恍然大悟。

  看来这个男人也学她一样胡思乱想误会了啊……

  她憋着笑,脸上却做出了严肃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要我答应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先为我做一件事。”

  “哦?这也要讲条件?”叶文彰朗声笑了,放开连惜,转身坐到沙发上,长腿抬起,搭到另一腿上,仿佛眼前是极重要的一场谈判一般。

  “说来听听。”他饶有兴致道。

  “那就是……”连惜拖长了声调,想看叶文彰紧张的样子,可这男人却不上当,始终都是气定神闲地含笑看着她。

  她立时就没了卖关子的心情,撇撇嘴,哼了一声道,“求婚咯。”

  “求婚?”叶文彰这次可真是吓着了。

  52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他苦笑了一下,“你不是说真的吧?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要求婚?”

  连惜却把眼睛一瞪,“怎么不是真的?你才30岁好不好,别把自己说得跟个老头子一样。”说着,负气地别过脸。

  见她又有晴转阴的苗头,叶文彰赶紧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神色间已带了些微尴尬,挣扎着道,“……能不能换个要求?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还求婚?”

  “呵呵。”连惜慢慢地将脸转回来,对着他皮笑肉不笑地哼唧几声,见男人期冀地看着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干脆地吐出一句话:“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得先离了才好求婚?”

  “……”叶文彰一副活吞了苍蝇的样子。

  看他这么不乐意,连惜翘起了二郎腿,“好吧,让我换要求也不是不行。”

  叶文彰紧紧盯着她,等她继续。

  “不过,那我是不是也能叫你换个要求?”她努努嘴,朝着桌上的戒指。

  男人顺着她指印的方向看过去,期待的表情立时垮了下来,头痛地扶扶额。

  见他还在犹豫,连惜决定软硬兼施,不依不饶地摇晃起他的胳膊来。

  “快啊,求婚求婚!又没非要你弄多大的场面,有那么个意思就行。我这辈子就嫁这么一次哎……”

  说她矫情也好,说她孩子气也罢,反正她要一个像样的求婚!

  电视里那些花海飞机她就不指望了,不过一声深情的请求总可以吧?

  想到那些浪漫的场景,连惜的脑海里莫名地闪现出一个熟悉的音容相貌。

  他像个十足的绅士,会对她彬彬有礼地弯腰探手,含笑问道,“可以跟你做个朋友吗?”

  他是保驾的骑士,当她被室友无赖时从天而降,将她抱离那个蜚短流长的地方。

  他细致又温柔,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不期然的出现,还带着他亲手制作的生日蛋糕……

  这么好的一个男孩,真的会是坏人吗?

  连惜有些遗憾,也有些不解。他明明看起来很喜欢她,也很尊敬他的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叶修泽性格大变的?

  连惜想着想着,抓住叶文彰的手不自觉松了些。

  叶文彰将她的失神看在眼里,方才面上的温和与无奈就如骤然褪去的潮水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难辨喜怒的平淡。

  “在想什么?”他突然开口,将连惜吓了一跳,指尖不自觉地颤了颤。

  “没、没什么……”她不大自然地收回手,轻轻顺了下鬓角的碎发,眼睛却始终落在大红锦缎的被面上,不肯抬起。

  叶文彰的眸色又深了些,沉默不语地盯着她。两人相知相许这么久,难道连惜不说,他就猜不出了吗?

  他对这个女孩一向容忍,可自己也不知自己今天怎么了,忽然就是不愿给她台阶下了。明明看出她不自在,却还是非要她回答。

  在这突如其来的寂静中,空气里蓦地充斥进一股强烈的压力。一时间,简直让人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连惜开始还是略显心虚地垂着眸子,可随着叶文彰注视她时间的加长,她倒像是跟他较上了劲儿,变得气鼓鼓的,嘟着嘴,重重地吐着气。

  片刻过后,男人不再看她,猛地站起身,长腿一迈,几步便跨出了门。

  金属锁心与实木门框相撞,发出啪地一响。其实叶文彰真的没有用多大力气,更没有丝毫给连惜脸色的意思,可连惜还是觉得眼眶里酸酸的。

  她扬起头,将眼底的湿意逼退,然后又掩饰般地拿手指搓了搓眼角。明明现在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她也不知道是在逞强给谁看。

  或许,是给自己看的吧……

  嗓子干涩得紧,连惜握紧了桌边的水杯,却也只是握着,并不拿起来喝。

  她承认,自己刚刚是忽然想到叶修泽了,但这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错吧?

  她这个年纪,是会偶尔幻想一下浪漫的,可这就跟班上女孩追星一样,只是偶尔冒出的一个念头罢了。

  如果一定要说错,那只能说她不会掩藏,把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连惜越想越难受,她就不信了,叶文彰在她身边这么久,难道就没有一分一秒想到过那个颜可?

  鬼扯吧!

  她牙根紧咬,一个用力就将手里的玻璃杯狠狠地摔了出去!

  可惜预想之中那咣当一响玻璃片四溅的解气场景却没出声,玻璃杯只在厚重的羊毛地毯上滚了几圈,洒出来的水甚至都很快被吸干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连惜真觉得自己窝囊透了!

  她猛地抄起床头柜上的金戒指,高高举起,镂空花的那面放在自己手心里,铬得她的手生疼。

  几次狠心想把这个小东西扔出去,可最终也没舍得,只得猛地放下手,用力拍了□下的床,反身趴到了柔软的被子里。

  深棕色的木门被缓缓从外推开,一只白色的棉质拖鞋轻轻踩在了杯子上,随即,好像响起了一声男人的低笑。

  “你还真是听话,我叫你发脾气扔东西你还真扔。怎么样?扔够了没?要不要我再叫徐伯拿几个杯子进来?”

  这个声音早已印在了连惜的心底,她几乎早在他发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甚至是第一个呼吸声的时候,便知道他又回来了。

  但是回来又如何?当她是外面那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吗?

  他想撂脸子就撂脸子,他想哄着玩就哄着玩?

  呸!

  连惜打定主意,这回一定不可以随便投降了!

  她钻到杯子里,两腿夹着枕头,牛糖糕一般往床里边蹭了蹭,就是不回头看人。

  可是,接下来那细微的动静,却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