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走动,不要说女伴,连个雌xing蚊子也飞不近他身。
因此小贱贱与这两位喝着酒,享受着辛甘不时远远投来的温柔目光,不知有多畅快。
辛甘自从那天当着爸爸说出那番话,还没有回过宋家,隔着电话问候也都是心里惴惴,语气强作淡定,今晚这样亲密的挽着他谈笑,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小外孙,她忽然就有了一股温暖的底气。
“爸,”她换掉他手里的酒,“少喝点。”
宋业航笑,“这点酒你也怕我会醉”
辛甘一愣,想起那天她那些话,红了眼圈,低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爸,我知道你养大我多么不容易,我不是有心的,我那天……”
她哽咽一声,竟说不下去。
宋业航原本未留心自己话里的意思,这时见她忽然如此,失笑:“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你是什么脾气,爸爸还能不知道吗难道会和你计较”他递过去自己的手帕,“别花了这么漂亮的妆,今晚全场就数我女儿最美。”
辛甘哭着笑出来。
不远处三个男人目睹这一幕,俱都无言。
言峻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我怎么记得你家辛小姐,向来只有整哭别人的份是我眼花了吗”
陈遇白和郑翩然两个过来男人,俱都用“你这个没有人生经历的家伙懂什么!”的眼神鄙视他。
于是言峻默了。
郑翩然皱眉又看了一眼她,见她已经很幸福的依偎着宋业航在笑,他无声的叹了口气,转头问陈遇白:“你家安小离那时候也这么……多愁善感吗”
得到陈遇白肯定的回答,他顿了顿又问:“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陈遇白玩味一笑,推了推眼镜,“挺我享受的不得了。”
言峻“啧啧”摇头,“要不怎么说你是biantai中的战斗机呢”
陈遇白冷冷瞥他一眼,压gen不带搭理这个毛头小伙子的。
言峻再默。
郑翩然却颇有醍醐灌顶之感。
昨晚她做了半个小时舒展瑜伽,花了一个小时听胎教音乐,睡前又看了足足二十分钟童话故事,并且边看边不断念念有词那些幼稚片段,他在旁忍无可忍抗议,被她用“好爸爸”三个字压了回来。
后来他实在呕的快吐血,不动声se的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细哄,她像只被抚顺毛的猫咪,窝在他怀里乖巧不已,他渐渐从她耳廓亲下去,细细含那白玉样的耳垂,往下点点的亲她脖子,呼吸喷着热气,赞美那是如何优美的线条与细腻肤se,她开始时舒适的哼,完全没有戒备之心,等到他含着那捧软雪红梅狼吞虎咽时,她已经完全情动,半分抵抗之力都没有,软在他身下红着脸腻声喘,他邪笑,更往下,分开她腿埋下了头去,她终于咬着唇叫起来。
这时他就收手了。
辛甘等了许久,疑惑的睁开眼,只见他闭目躺在身边,发丝都不乱,竟是已入睡的模样,她羞红了脸合上双腿,一巴掌甩在他结实的肩头。
“怎么了”他睁开眼,一本正经的问。
“你……”她气喘吁吁的咬着唇,“你刚才那样……现在让我怎么办!”
他郑重其事的皱了眉:“你忘了孙医生怎么嘱咐的我是好爸爸,绝不做对胎教不好的事情!”
辛甘不想竟被他拿住了这个话柄,想来想去无言以对,捂着脸尖叫了一声,恨的裹上被子倒头就睡,枕边的童话书推下床摔出去老远。
他在她背后无声坏笑许久许久。
当然后来还是给了她,亲着她红红的脸蛋,温柔的浅浅动着,她舒服的受着,吃着手指,望着上方他的眼神媚的简直能滴水,他意乱情迷的俯身,她不知怎么又忽然哭出来,哭着哭着咬住了唇,迷蒙着泪眼长而轻的颤颤“嗯……”了一声,接着睫毛挂着泪珠轻颤,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一般静止着,那两颊艳红,双唇水嫩,薄薄的眼皮哭的起了一层莹莹的粉,与昏暗灯光之下她眼角那若有似无的泪痕,那无助又柔弱的模样,他即便就着她腿间自行解决而已,竟也觉得满腔柔情似水,复又豪情万丈。
也对,这样不同往常的滋味,可只有短短几个月,是应当好好享受才对。
他径自沉思着,言峻用肘碰了碰陈遇白,惊讶万分:“郑翩然居然也有笑的这么……的时候!”
“银、荡。”陈遇白很准确的填空。
言峻猛点头不止。
陈遇白笑,摇了摇头,与从回味无穷里醒神过来的郑翩然一起,再次用“你这个没有人生经历的家伙懂什么!”的眼神,很可怜他似地,看了他一眼。
太子爷这下,彻底的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只是打算让太子爷不动声se客串一回,谁知道你们眼神也太利了!出现一个名字而已都猜到他是下一本男主了!剧透什么的,最讨厌了!最讨厌!!!
明晚科室年终会餐,要是没喝醉也没撑死的话,大概会接着更新的叭
28、第二十八章
这两个人认识二十年有余,睡在一起也有十多年了,从来都是大吵小闹不断,三天两头一冷战,还从来没有像自从她怀孕之后的这段ri子,如此长一段时间友好相处。
其实小贱贱一如往常的别扭,辛甘除了倔强外更添多愁善感,动不动就流眼泪,可这样两人反而再也不吵架了——稍有争执,他刚冒出别扭的苗头,她这边还未放狠话就已经先红了眼圈,他顿时软了心肠,软语哄骗都来不及,哪里还能像以前那样针锋相对呢
时间如今已经不按时分秒计算,而是以看辛甘肚子的变化走着,郑翩然天天看天天看。
看到三个多月的时候,她的小腹总算勉强可以成为微凸,可那还是陈伯j心调理饮食之后,她饭量剧增的结果居多。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摸着她肚子,声称强烈怀疑那里面压gen没有什么臭小子。
“其实你是骗我的吧”他疑惑的说,并且很明显的,对自己这一疑惑感到兴高采烈。
辛甘用肘推他,十分不悦:“你又在嫌弃它了!”
“……我没有,”小贱贱不高兴的嘟囔,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最多一点点。”
辛甘哼了一声,不同他计较。
郑翩然默默搂紧了她,手掌继续放在那里。
掌下是她柔软的小腹,比起以往的平坦确实是丰腴了些些,但郑翩然还是无法想象:有个东西在里面生长,那个东西几个月之后会和他见面,会哭会笑,以后会长大成他一样的人。
延、续,这就是她哭着向他说的延续,他血缘的延续,他与她生命的延续……爱的延续。
他渐渐觉得有趣了。虽然这个东西以后必定会分享许多本该属于他一人的关注与爱,但郑翩然对它已经由一开始的爱屋及乌,到如今的期待……当然是偷偷的、不能让她知道的。
辛甘动了动,睡意沉重的问身后的人:“还不睡吗”
他不愿收回手,“嗯,睡吧。”
辛甘小腹那里被他捂的暖洋洋,就更觉睡意甜而凶猛,没一刻,她就在他怀里沉沉昏睡,郑翩然掌心轻轻动了动。
刚才想到哪里了
哦,他希望是个女儿。
样子最好极像她,脾气就别了,乖顺豁达的女孩子更惹人爱……惹人爱、惹其他的男人爱!
对哦,女孩子长大了,是要嫁给其他男人的!黑暗里郑翩然皱了眉,自顾自摇头,不好不好,不要女儿。
可如果不是女儿,是个男孩子的话,假如他很喜欢妈妈,一天到晚的缠着她……不不不,坚决不要儿子!
大概是他掌心离小家伙太近,它知道他的想法了他才想到此处,怀里原本已香甜入梦的人忽然扭动着哭了起来。
“怎么了”他伸手按亮了灯,“心肝”
辛甘半梦半醒之间痛苦的蜷缩,“……腿……我的腿、抽筋了……”
他忙坐起来掀开被子,一手拉直她小腿,一手在腿腹上轻轻揉。她哭声渐悄,良久半睁着泪眼哑声说好了,他松了口气躺下,她乖顺的偎过来。
“翩然……”她靠着他安心的闭上眼睛。
他吻她眼角的泪痕,琢磨着在心里记上一条“夜间偶尔小腿抽筋”,下次去产检时记得询问孙医生。
转念又迁怒了,隔着她肚皮无声下战书:有种出来单挑,折磨你妈妈算什么本事!
寂静安宁的夜,又过了片刻,他忽然说:“其实我做不了好爸爸也没有关系。”
辛甘睁开眼睛,困惑的看向他。
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温柔的笑,说:“你做一个好妈妈就好啦。”
你做一个好妈妈,我做你的好丈夫;你爱宝宝,我加倍的爱你。
辛甘想了想,觉得此人脑中某些观念之狭隘与顽固,实在已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造的,这深更半夜、两人依偎、好梦之时,他怀里又这么暖,实在不适合严肃起来,论证家庭责任lunli关系这么沉重的话题。
“嗯嗯。”她敷衍,闭上眼睛边往他怀里拱。
郑翩然得到肯定,心满意足伸手环住她,轻拍着哄,那节拍忽停止,她困顿的“嗯”了一声,只听他有些别扭的提醒:“也不要太好了。”
好妈妈……也不要做的太好太好了,行不行
那样我一定会吃醋。
大半夜的,辛甘实在忍无可忍了,一把推开某贱,裹着被子拿背对着他。
……
陈遇白启程回c市的前一天,郑翩然与太子邀他最后一聚,因为言峻此行属私人隐mi,所以他们约的球场必须偏僻,离城里很远,辛甘懒得坐那么久的车跟着去,就邀了陈太太带着两个女儿来家里玩。
正在吃甜点的时候,她手机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来自翩翩:“姐:爸爸病危,强心针已经注设,大哥正在赶来的途中,嘱咐不要告知你,但我认为你有权利知晓。车已经派来在你门口等,爸爸在念你的名字。”
这时候g市的天气已经入夏了,屋内也是恒温,辛甘却有瞬间整个人跌入冰窖的感觉。
陈遇白大的那个女儿停下动作,轻声问:“辛姐姐你怎么了”
陈太被大女儿提醒,注意力才从好吃的舒芙蕾转移了出来,顿时也被辛甘雪白的脸吓了一跳,“辛甘,你还好吧”
辛甘强自微笑,“没有事啊。”
“是不是小弟弟在肚子里踢你了”陈小小天真的问,来这里前爸爸说辛姐姐肚子里有小弟弟,嘱托她们俩看好妈妈别吓着辛姐姐。
陈太太将女儿拎到一边:“别胡说八道,小弟弟那么小怎么会踢人呢”
辛甘六神无主中也笑了起来,她看着那母女三人,心里忽然的就一动,然后站了起来。
“陈太太,我有一句重要的话,赶着立刻去告诉一个人,抱歉要失礼丢下你们在这里了,我很快就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说。
陈太太忙说不要紧,她有事尽管去,反正陈遇白他们回来之前她们母女也没有地方去。
辛甘连包都没有带,悄悄出了门,在大门口不远处,果然停着一辆车牌熟悉的奥迪,辛甘坐进去,司机也没有与她说话,沉默的发动了车子往前开。
大概时间紧迫,这一路上车行的飞快,辛甘坐在后座上,看着路两旁树木建筑都往后倒去,初夏的太y已经有些毒了,远方的路面白花花仿佛是湿的。
就像她此刻的心。
郑安桐,这个给了她生命又给了她终身难磨灭痛苦的男人,一向以阻碍之神的形象,使得她原本坎坷的生活愈加艰辛,她常恨不得他消失,但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真的离开这个世界。
辛甘的手抚在臂上,一下一下,摸到自己皮肤上麻麻的一片全是鸡皮疙瘩。
明明他没有一天对她尽到父亲的责任,为什么她此刻竟还为他哀伤
一直到见到郑安桐,这个问题辛甘仍未想明白。
车子并未开往医院,而是停在了郑家老宅门前的院子里。辛甘从下车起便起了疑心了,开口问道翩翩和翩怀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她。
她脚下刚一动,两个陌生面孔的黑衣男人已经从里面走出来,一左一右挟了她,不由分说往屋里去。
郑家老宅y森的宽阔大厅里,迎面就见郑安桐坐在沙发上,面se祥和,没有半分即将离世的灰败神se。
辛甘顿时立即就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可笑的错误。
她一进来,身后的大门就关上了,四周窗户上的百闲的翻着报纸,就着那刚出炉的芝麻茹酪小饼gan,喝着他喷香的下午茶。
光是美景与好茶当然还不够让人羡慕记恨的——他家心肝当然也在,怀着他的崽,与他一左一右,窝在一口大锅一样的藤椅里,盘着腿抚着肚子,正翻一本花花绿绿的八卦周刊。
通往花房的小径曲曲折折,一路走去,透过花房玻璃只见辛甘正在磕着话梅,悠然自得,不一会儿吐出一粒核来,接着便去扯一旁郑翩然的手,郑翩然皱着眉抗拒,几回拉扯,最终被她拉了过去,亮晶晶湿润润的话梅核,落在了郑大总裁的手心里。
言峻远远看到这幕,羡慕嫉妒恨都吓散,脚下一顿,背上立刻的爬满了冷汗。
某人又接了一粒新鲜话梅核在手心,孕妇却怡怡然站了起来,他抬头:“去哪儿”
辛甘懒洋洋的伸了伸腰。
“要什么我帮你去,你坐下。”郑翩然皱眉,很是担心她那个超级大肚子,九个月还差一周半呢,怎么就这么巨型,有时候她动作稍大一些,他都心惊胆战,生怕她站不稳一个跟头向前磕去……
辛甘惬意的甩甩手甩甩脚活动,慢吞吞的说:“我要上厕所,你真的替我去”
被抢白了的小贱贱,恼羞成怒,浓黑双眸危险一眯,伸手就要去捞她,谁知她肚子那么大身手还是灵活无比,轻巧一闪就挪到了安全线以外,扶着肚子怡怡然而去……
恰巧这时言太子驾到,郑翩然便没有继续追击,转头招呼他:“搞定了”
言峻摘了黑超,将口袋里盒子掏出来砸了过去,郑翩然伸出双手来小心接了。
“任务完成。你可以滚了。”打开盒子细细看过那东西,郑翩然满意的说。
“媳妇抱shangchuang,媒人扔过墙。想我立刻消失”言峻摇头感慨:“不过可惜啊,我之前打了报告要求基层体验,上周末刚刚收到了首长批示:准许!老兄,我要在这里驻扎喽”
郑翩然总算将目光从那东西移向了好兄弟,眯了眯眼:“基层体验为什么不去c市那里有周家和纪家,那两家再不够你练手,还有陈遇白那帮目无王法的家伙欠收拾呢。在这里,除了一个陈易风,可没有大骨头给你啃。”
“不要把我想的那么血腥嘛。”太子爷摊手,“我只是偶尔也需要过一过正常人的生活,深入民情。”
他语气诚恳而真挚,却只得到了郑翩然一声冷哼。
言峻一边说着话,一边试探xing的、极力装作自然而然的,伸手妄图去搭好友肩膀,只是指尖还未碰到衣料,郑翩然那凌厉噬人的眼神就刀一样的砍了过来,太子爷火速收回手。
小贱贱附赠了一记警告意味十足的冰冷眼神。
言峻咽了口口水坐下,深深的郁闷了。
还是那个连边边衣角都不能碰一下的死洁癖狂没错啊!赤手空拳接湿润润的话梅核什么的,是他的幻觉吧
辛甘愉悦的捧着大肚子踱回来,远远就看到太子爷坐在辛辰专属的小马扎上,垂头丧气,待她慢慢走近,人却已经出了花房,耷拉着脑袋奔远了。
“言峻来了他怎么了”她坐下喝了口水,问。
被问的那个人不动声se,将手c入口袋中,不知为何,已一扫她方才离去时的牙痒痒表情,竟神情也十分愉悦的样子,他扬了扬手中报纸,答非所问:“下周五晚上有一场流星雨,一百二十年才有一次的空前盛况,你想不想看”
辛甘想起几个月前深山中错过的那一场,眼睛一亮,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见她答应,郑翩然眼眸深深的一笑,说不出的温柔,“太太,据说在流星雨下求的愿望都会被实现,对吧”
辛甘为他那声温柔又自然不已的“太太”忍俊不禁,弯着唇角点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他笑,捏着报纸坐了回去。
深秋的g市遍地是金黄落扬的音乐背景声中,辛甘笑着拿起他斟的酒,与他轻碰杯,惬意的啜了一口,说:“你可以跪下了,不然看完流星雨再看你的钻戒,相形失se,我也许会反悔哦。”
他闻言嘴角一弯,格外的得意,笃定的说:“你不会。”
另一个角落里,黑暗中闪动着几点诡异的红绿光,郑翩翩与正摄影师窝在那里。
“翩翩,男女主就位否男女主到位否over!”耳麦里传来楼下辛辰夹在人潮杂声中的急切声音。
翩翩捂着耳麦轻声答:“收到!男女主ok!楼下围观群众到位否over!”
“我擦!谁放着一扬脖子就能看到的天空不看,跑来这里高楼林立间看大屏幕转播流星雨你知道吗!我在论坛发的那个帖,‘一起来看流星雨’,跟了一百多页都是整齐划一的排队:‘谁家楼主又没吃药就放出来了’!”
“……可是,我大哥说要千人见证的……”
“哦,没问题啊,这里起码已经有两千个人了。”
“辛辰你开什么玩笑……”
“我有个哥们,当电视剧制片的,我托他发的群众演员,一百一个,要多少发多少来,管够!反正钱从小贱贱账上扣!”
“……”
夜刚起,就有零星的几颗流星划过天际。商贸大厦的巨大led下,人群抬着头看着屏幕上一整片星空,一阵流星过便有一阵欢呼声迭起。
长月当空,一百多层楼下的声音听不太真切,只是那么高的望下去,密密麻麻的人群,让辛甘有种离夜空比人间更近的感觉。
“翩然,一百二年十以后,我们会在哪里呢”夜风中她往他怀里更缩了缩,抱着他的腰呢喃着问。
黑se夜空中不断滑过银se光束,一闪即末,令人难免想起这一生短暂。
郑翩然沉默的笑,低头在她额角啄了啄,“我也不知道,”他低低的回答,“但是我们一定在一起。”
天堂、地狱,有你在,我并不介意是哪里。
“跟我来,我有礼物送给你。”他牵她上了几级台阶,那里架着一台天文望远镜,他将她带过去。
“看到什么”
“……月球”高倍望远镜镜头下坑坑洼洼的星球表面,辛甘不确定的回答。
“不对,那是一颗行星。”郑翩然由后拥住她,贴着她耳边,“直径大约四万英里,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分是水晶。”
辛甘愣了,抬头看向他,“……也就是说,一颗行星那么大的钻石”
“恩,目前为止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钻石星球。”他的声音愉悦轻快,更有一些他从不肯轻易在她面前承认的情绪,“经国际组织审核批准,已经得到了国际公认,它唯一以及永久不可更改的名字叫做——‘心肝’。”
他浓黑的眸中闪烁远方天边的星光,笑容如钻石一般璀璨。
一整片星陨如雨的夜空在他身后,郑翩然迎着烈烈的夜风,双眸如星,执着她的手指,单膝缓缓跪倒在她面前。
第三十六章
他浓黑的眸中闪烁远方天边的星光,笑容如钻石一般璀璨。
一整片星陨如雨的夜空在身后,郑翩然迎着烈烈的夜风,双眸如星,执着她的手指,单膝缓缓跪倒在她面前。
商贸大厦对面的高楼,正对着巨大led屏幕、视野最佳的那间公司,多功能会议室理正亮着灯。
“言少,可以了。”随侍人员上前低声的请示道,落地窗边的言峻闻声转过头,只见远程视讯屏幕上,果真出现了陈遇白那张万年冰山脸,他正不耐烦的微皱着眉。
“言太子最近好像闲得很。”明目张胆的皱眉不满不说,冰山连声音都冷冷的一丝温度也无。
“别不识好人心哦,”言峻坏笑:“我可是专程邀你一起看热闹的——错过再等一百二十年的热闹。”
陈遇白眉微挑。
“诚恳的建议你携妻带女哦,外面锣鼓已经很响,就快开场了。”言毕言峻微抬手,陈遇白那边的视屏一半切换成了这边商贸大厦的led镜头。
那个足有几个足球场大的led屏幕上,原本的流星雨直播镜头一滞,缓缓拉远,然后在星陨如雨的夜空之下,出现一个黑衣披肩的男人,只一个侧脸就已耀目的英俊,正单膝缓缓跪下,一手垂在身侧,另一手里执着细长的几gen手指,抵在额前。
流星雨、求婚、俊男和大肚子美女。
高楼下的惊讶欢呼声,顿时排山倒海,音浪掀上言峻所在的楼层,清晰可闻。
而在遥远的c市,陈遇白摘了眼镜揉了揉太y卝。
携妻带女,看别人这样大手笔的求婚那他今晚还要不要shangchuang了女儿们看了,以后嫁人时又要怎样才能甘心
言峻这个连老婆都没有更别提c心女儿婚事的蠢货!
郑翩然此刻当然丝毫不知两个死党正看自己热闹。
他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额前的手中。
这一刻他从许多年前就开始筹谋,如今当真皓月星雨,当真一跪到地,他心下一片澄明。
“我们已经登记过,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你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但是我欠你的,不只是一个婚礼、一场求婚,这些年我对你怎样,令你受多少委屈,有些你知道,有些我甚至连告诉你都不愿意。”他顿了一下,涩声继续说:“我就是这样,欠你那么多,一点儿也不觉得抱歉,长久以来我都试图强迫你,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去生活,看你反抗、被卝无奈、走投无路,终于来向我低声下气,我感觉好极了……”
那么英俊的男人,那么浪漫的一幕,却是这么蛮横的求婚词,楼底下原本捂着脸跺着脚尖叫的姑娘们,一下子都笑了起来。
辛甘也“噗嗤”笑,“你这个贱人。”
郑翩然不怒反笑,仰头微笑着望她,“我就是这样的人,以后大概只会更严重,你不爱也不行,我这一生除非死,否则绝对不会放你离开。你是我的人,为我承受多少都是应该的,我对你就像对我自己一样。”
辛甘一手被他牵着,一手扶着肚子,听着,低着头落下泪来。
“唯有这一件事情,即便我这样自大,也还是要请求你的允许,”星空下的眸格外明亮专注,他热切甚至堪称深情的仰望着她,慢慢的开口请求道:“辛甘,我求你答应我,与我共度余生。我这一生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我的命、我所有的感情,请你看在可以随时支配我去死的份上,陪在我身边直到死以及死后,可以吗”
这个世界上一切的誓约与明文条规,对郑翩然来说几乎毫无意义,他游戏人生,待别人以世俗之礼,唯独她不同,他待她,只以心。
所以需得这男儿一跪,求得她相伴余生。
晚风烈烈,他迎着风跪着,双眸明亮,期冀的等待着,她落着泪,长发被卷起,温柔的拂过他额角。
流星如雨,从两人身后的夜空滑落。
黑压压的人群屏气凝神,遥遥望着那屏幕上被风吹动的发与远处陨落天际的星。
辛甘的眼泪珍珠一样一颗一颗掉下。
良久良久。
郑翩然跪着的那条腿有点僵了。
窗边言峻兴奋的搓着下巴。
c市家中陈遇白伸出食指,缓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楼下观众在临时导演辛辰的带动下,齐声起哄,喧闹之声直入云霄:“ido!ido!ido!”
画面上辛甘僵硬的动了动。
“你到底答不答应!”有人终于露出真面目,不耐催促。
辛甘额上渗出薄薄一层汗,微动了动唇,却只逸出了一声痛吟。
她当然很想答应,可是……
他跪下的时候她的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疼了,因为十分极其的不愿意破坏这世上第一梦幻的夜景,她想立刻答应了他,提前谢幕,可是这家伙的求婚词太长、太贱、太感人了,一句又一句,她没能找到契机打断,直到的坠疼实在不妙,腿上又感到热热的下来……
“翩然……”她微弱的低呼出声。
郑翩然又惊又怒:“你……”
她扶着他肩头,一手捧着巨大的肚子,人控制不住的无力向下滑去,“翩然,我好像要生了……”
一时万籁无声。
底下的观众们愣在当场,翩翩与摄影师愣在当场,辛辰、言太子全都愣在当场,连现场演奏的小乐队都停下了。
陈遇白在视频那头,难得的大笑出声。
郑翩然这一刻的神se之复杂之诡异之j彩,简直可以载入史册。
只见他立即站了起来,因为跪的太久,站起来拥住她时不小心一个趔趄,还撞翻了一旁的天文望远镜,将已痛极闭目的辛甘打横抱起,他扭头大声下命令:“去医院!”
辛甘在他臂弯里,揪着他大衣的纽扣,隐忍的痛叫了一声。
“别怕……没事的。”他安抚道,一转脸声音却陡然凌厉起来:“电梯在几楼立刻开上来!”他抱起人抬腿就走。
“电梯……在底楼……被锁住了……”郑翩翩都快跪下大哭了,瑟瑟抖着颤声答大哥:“辛辰说小辛姐要是不答应的话,咱们就不让她下楼,所以……”
所以现在电梯离他们还有一百多楼。
郑翩然脚下一个踉跄,顿时那眼神就像要当场把堂妹从这天台扔下去。
“辛辰!!!”
底下躁动人群里,小辛辰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奔着冲向大厦c控室,途中耳麦里传来震天动地的怒吼声,她一个激灵差点摔的飞出去,叫苦不迭的摘了耳麦,连滚带爬的开电梯去了……
史上第一大手笔的求婚,是以男女主双双被送医院闭幕的,女主去生孩子,男主……男主是因为双手手臂承重过大且过久,肌r严重拉伤……
37、第三十七章
医院产房外的走廊宽阔幽长,顶上的灯光柔和,粉se墙壁上挂着se调温馨的画,可惜这些对此刻的压抑气氛毫无帮助。
墙边的长凳上坐满了各科的医生护士,都是被招来随时待命的,不约而同的沉默着等待,有几个不时抬头悄悄望一眼——那个高大的男人,就立在产房门前,背对着他们,沉稳的背影散发着强势而冷厉的不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迟迟没有人推门出来报喜,气压已经低的呼吸都不畅了。
忽然那门被推开。
孙医生边解口罩边从里面出来,郑翩然上前一步却脚一软,站定深吸了口气,才开口问道:“她怎么样了”
翩翩和雅琪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生出来没有!”
“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哪那么快啊”孙医生摇头,“宫口才开了一指呢。”
辛辰比了比自己的手指,摸不着头脑:“那……还要多久才能生完啊”
“等着吧,最少几个小时,一两天也有可能。”见三个小姑娘齐齐白了脸,孙医生又安慰:“她身体素质不错,孕期保养得也很好,胎儿的一切指标都正常,没有问题的。生孩子嘛都这样,你们不用大惊小怪的。”
她话音还未落,郑翩然就已铁青了脸大步向前,推开门就要冲进去。
翩怀连忙整个人从后扑上去拖住他,辛辰与翩翩,一边一个架住他两个手臂,雅琪张着双手挡在产房前。
宋业航也来劝:“既然医生都说了没问题,你也别太着急了,你这样冲进去,里面医生手忙脚乱不说,反倒吓着小辛了。”
郑翩然那表情,好像他正被油煎一样,被四个小的拦的死死,怒火滔天,偏偏无可奈何,犹如困兽,最后压低了嗓子不甘心的吼了句:“好端端的生什么孩子!”
这……众人都是一脑袋黑线。
而辛甘此刻,正在安静的产房里迷迷糊糊躺着,她感觉到周围人影重重,不时有人过来温声劝慰,还喂她甜腻腻的巧克力或者温水。
肚子一阵阵的绞痛,不知什么时候稍微清醒了些,虽然已经疼的没有力气了,耳边还是听到孙医生熟悉的嗓音,绘声绘se的说着外间的事,学到郑翩然那声低吼时,一屋子神经紧张的医生护士都笑了起来。
辛甘竖起耳朵听她说完,虽然身上还是一阵冷一阵热的难过极了,心里却像被熨过了一样,温暖而平稳。她忽然就有些后悔,起先不该拒绝他陪同进来的——要是现在他正立在一边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这样浑身冷汗的挣扎,痛极又狼狈的样子,不知道他会怎样的跳脚发脾气呢
呵呵……
这样想着那个叫郑翩然的男人,思维发散开来,越来越急促的疼痛也就不那么难熬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助产师沉稳而有节奏的“用力”口号声里,呼啦啦的一阵热流,然后她听到“啪”的一声清响,随即嘹亮的哭声震天动地的响起……辛甘顿时浑身轻松,筋疲力尽的软子,远远的听到孙医生又惊又喜的连声叫着:“生了生了!快去个人到外面报信!快去快去!再慢一会儿医院都要被他拆了!”
辛甘想说等等、帮我带句话给他吧,可嘴唇刚动了动,人就控制不住的无力昏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了。
沿墙壁的几盏暗灯开着,暖黄se的光线昏沉,她一睁开眼就看到窗前站着的人,背对着她望着外间的夜se,远处星光璀璨,他侧着脸只见唇线紧抿。
“……翩然。”她声音微弱。
那个背影难以掩饰的一僵,立即的转过身来,却在一半时顿了顿,然后面对她的时候,表情已经平静,甚至带了些许他平常的微不耐烦样子。
“醒了。”郑翩然走过来,俯身拨走她脸颊上一缕汗湿的发,手上动作轻柔温和,语气却仍然平平:“你想不想吃点什么”
辛甘定定看着他,忽的笑靥如花,“还在生气吗”
郑翩然站直了身体,眼神刻意的压冷下去。
“我也没料到会那个时候生嘛……”明明想软语讨好一番的,想起那场惊天动地的求婚,她就忍不住笑,“对了,我的求婚戒指呢”
还没到戴上戒指的步骤,就忍不住去生孩子了……
他黑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重重拍下,轻轻放到她手里。辛甘看那个盒子眼熟——他求婚前几ri言峻来家里,她曾见言峻将这个小盒子给他。
“是从那颗星星上弄下来的吗”她在枕上歪了歪头,语气格外的讨好,“……天下无双呢!”
郑翩然默默将戒指给她套上,虽然与他策划了这么多年的求婚相差甚远,但难得她真心实意的向他撒娇讨好,也不枉他大费周章,又欠下言峻这个天大人情。
牵她戴着戒指的手指在唇边吻,郑翩然神se顿时温柔。
“哈喽”门被推开一点点,辛辰伸进来一个头,冲表姐眨眨眼睛,“你醒了哟,想不想见一见你新出炉的儿子呀”
辛甘急忙撑着要坐起来。
郑翩然按着她肩不许,转头瞪了辛辰一眼,“把他抱过来。”
他两手上还缠着绷带,辛辰心中有愧,吐了吐舌头没敢回嘴,推开门,她身后抱着孩子的雅琪与翩翩、翩怀两兄妹一拥而入。
宋业航也来了,郑翩然与他说了几句话,眼睛却一直没停过瞄向床上的人。
不让她坐起来,怎么还非要坐起来呢
那小子八斤多呢,抱这么久胳膊怎么吃得消!
辛辰那个讨厌的疯丫头,一定要想办法快点把她嫁出去。
……
宋业航微微的笑,瞧眼前人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哪里还是声名如雷的郑大总裁。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小辛需要休息,你们几个这么闹腾她怎么休息得好啊”把四个小的带了出去,他拍拍女婿肩膀,“我们明天再来。”
郑翩然送人到门口,回来她还坐着,臂弯里躺着熟睡的婴儿,嘴巴里正吐泡泡。
辛甘低着头看着他,极温柔的勾起了嘴角,笑容仿佛无声开放的莲花一般。
他不由得轻了脚步,在床边坐下来。
“翩然,”她温柔的贴着儿子的小脸,轻声说,“你给他取名字了吗”
“嗯。”男人极力的抑制将那小子从她怀里扯出来、换上自己的冲动。
“叫什么啊”她竟然还无比温柔的亲了那小子一口!
“郑恒。”声音硬邦邦的。
辛甘显然对这个名字的第一印象十分一般,皱了皱眉,迟疑思索状。
于是郑翩然就更不爽了,清咳了一声,淡淡的提议道:“你不喜欢那么换一个吧——郑讨厌、郑不应该来……”
辛甘立即表示“郑恒”这个名字真是又好听又好记又寓意辽远深刻,再合适不过了!
郑翩然勉勉强强的哼了声。
辛甘松了口气,垂着眼睛心想:其实有些人啊,叫什么翩然呢明明一点儿也不洒脱大度嘛!自己的儿子都这么计较,郑小气、郑不可理喻什么的,最适合他了!
郑翩然哪里知道她此刻腹诽,她抱着孩子靠在自己怀里,低眉顺眼的,他心情渐渐就变好。空气里有些凉,他捂热了她手,将被子拉高些。
屋子里很安静,她倚着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抬眼平静而柔和的看了他一眼,缓而轻的笑了笑。
她今天这么开心,一直笑,笑得实在好看。郑翩然伸出手,在她眉骨上轻划,然后是眼尾,失去红晕的脸颊,生产时候在剧痛中咬破的唇。
遭了那么大的一场罪,却又是因他而起的,明明又怒又怨,心情却不知为何,就是坏不起来。
有种酸酸甜甜的感觉在心尖上打着旋,酝的他竟然鼻头发酸。
怀里的小小婴儿,扁了扁嘴,睡梦中也不忘和他老子作对,“哇”一声打破了这难得的温馨一刻。
辛甘“喔喔喔”的轻声哄,手下轻拍,郑翩然拥着她冷眼看了会儿,叹了口气,俯身用脸颊贴了贴那团乃香味,蹭了蹭,迟疑却极温柔的亲了他一下。郑恒难得的给了他老子一个面子,渐渐的停下大哭,张着嘴继续呼呼的睡。
“……真讨厌。”他无论如何压抑都仍显得温柔无比的嗓音,伏在她和孩子之间,沙哑的说。
月子里不能哭,辛甘抬头将眼泪渗回去,哽咽着笑了一声:“像他爸爸啊!”
郑翩然抬起头,拥过他们母子,浅浅在她眼角吻了一下,“好吧我承认。”
如果像他妈妈的话,就一点儿也不讨厌了。
说来这小子也算有福气的,能有万幸由他最心爱的人生下,再讨厌他也会对他很好很好。
产后的女人据说会变笨哦所以她才到现在还没有想到吧——“恒”字,是竖“辛”旁的呢。
我心,永恒。
《心肝》网络版至此完结。纸书版加婚后生活,加郑恒与他爹的各种争风吃醋以及小贱贱各种黑脸吃瘪,大概五月份能上市。
我写过的男主个个深情,翩然是其中最bt的一个,我爱你,小贱贱。
2011.11.11—2012.02.05,多谢你们陪我同辛共苦。
三月十三号,太子爷言峻与活se生香小辛辰,《情与谁共》,敬请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后天更。
这章本来周四就要写完的,但是颈椎病犯了,天旋地转的,坐着都不行。09年我大三写了《应该》,签约之后是我第一本简体版纸书,万分憧憬,这年寒假一个半月,每天都写到凌晨四五点,当时没啥,过后半年左右开始内分泌失调,吃了一年多的中药,到最近几个月才渐渐好转,但是颈椎病是落下gen了……姑娘们有些还年纪小,熬夜之后第二天依旧活蹦乱跳,我真心劝一句,晚上十二点之前一定要睡觉,现在年轻不觉得,以后真的要吃苦头的,我结结实实活了二十几年,一个半月就动摇gen基了,熬夜真的要不得。
38、番外之地狱
衣香鬓影,灯光掠景,浮生若梦。
郑家大宅,一楼大厅里舞会依旧热闹,方才辛甘那场大闹仿佛谁也不记得,郑安桐换了被泼湿的衣服,重又下楼来,谈笑自如的待客。
陈伯从后面的小厨房出来,悄无声息的穿过大厅往楼上去,手里的托盘上面,一碗香葱细面热气袅袅。
底下再怎样热闹,郑翩然卧室所在的三楼永远宁静的像远方的夜。
“少爷。”陈伯轻了脚步,上前叩门,恭敬的轻声请示。
只听房间里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年轻的男人亲自来开了门,并亲手端过他手上的面。
若是其他人见这一幕一定昏倒过去,可惜郑翩然对辛甘破的例多如天上繁星,陈伯的惊讶表情早已经用光了。
“舞会开始前,拦截了给郑先生一份文件,已经摆在您桌上了。检测的机构已经查证到,也已经派了一队人,正过去打点。”低声说完这些,陈伯垂着眼退了下去。
郑翩然静了静,轻轻关上门,转身回到卧室大床旁,借着窗外星光看去,床上的人正睡的一无知觉。
黝黑的长发泄了一枕,黑发映衬着柔白的肌,巴掌大的脸上一丝瑕疵都无,纯黑与柔白显得那红唇越发活se生香,在他惯睡的白se被褥间,红颜黑发躺着,安静而耀目。
他轻轻握了她手,抚上自己微微发着热的左脸颊,忽无声的笑了起来。
胆子越来越大了,借酒强他不成,竟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又快又重。
起先在楼下时,就该再忍一忍,那么快出手救她gan什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吓吓她才好呢。
睡着的人仿佛在梦里也感觉到了他灼热的视线,皱眉歪了歪头,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那条嫩黄se的小礼服前面看去中规中矩,谁知后面只有几gen细细带子,聊胜于无的挂着,她那一整片雪白的背,在这嫩嫩的颜se下更显冰雪一般。
“喂!”他勒令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连声音都暗哑了几分:“醒一醒!”
辛甘不堪其扰,砸过来一个枕头,他顾全着手里的面,不偏不倚被迎面砸中,气的皱眉,一伸手连被子带人揪起来,没好气的吼她:“吃点东西再睡!”空腹喝了那么多酒,放她不管,第二天早起又要不舒服。
辛甘了解这家伙有多强势,躲不过去,哭丧着脸撑起身,半闭着眼睛,就着他手喝了一口面汤,他又威卝利诱,总算多喝了几口。只是她这姿势撑的曲线毕露,抹胸礼服下露出了大半玲珑suxiong,看得那端面碗的人眸se直直暗下去。
替她掖好被子,拍着她陪了一会儿,明知道该立刻回书房去的,他却在黑暗里坐了很久。
极安静极安静的夜晚,只有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像袅袅不去的烟,又如有实质,绕着他心渐渐成茧,气都透不过来。
他的眼神在无人能见的黑暗中燃烧、冰冷、犹疑、徘徊、痛苦、挣扎……
辛甘不知梦到了什么,呜咽了一声,惊得他背上渗出一层冷汗。
俯身在她眼睛上亲了亲,郑翩然终于起身去了书房。
那个黄se的文件袋在书桌上静静等着他。
这几年她越闹越不像话,他尽管再三克制,奈何关心则乱,好几次露了马脚,叔叔恐怕早就不相信他以前那番兄妹天xing的说辞了。不过没想到动作这么快,要不是他早有布置,这份东西已经越过他到了叔叔面前了。
修长的指抚在厚厚的文件袋上,郑翩然嘴角弯了一个凉薄的弧度,又缓缓收了回来。
有什么好打开看的呢
是或者否,他的爱都收不回来了,那些无尽的、浓烈的、至死方休的爱,是他一生全部所有,无论她与他是否亲生兄妹,那些爱给了她,除非他死,否则就再要不回来。
她已经是他的命了。
夜沉如水。
郑翩然丢开文件袋,愉快的笑了起来。
回到她身边的步伐那样轻松,他扬手掀了她身上的被子,睡梦中的人不耐烦的一蹬腿,他偏头躲过,将细巧匀称的小腿捏在了掌中。
辛甘有些醒,迷迷糊糊的回头睁眼看他,不解而毫无防备。
他一笑,将那bainen长腿缠上自己的腰,揉身压住了她,一面情浓意切的深深吻,一面滚烫的掌往她身下游去。
辛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欲|火焚身惊呆了,一时任他肆意妄为,直到被剥的像初生一般压在身下,他硬邦邦的抵了上来,她才回过神来,慌乱迷惘之中叫出了小时候才肯称呼他的两个字:“……哥哥!”
郑翩然吮着她颈间,“嗯”了声,只觉更是情|欲大动,往下往他觊觎了多时的两捧玉雪而去,大口大口的吞咽,充满的rounie。
他积郁多年的情|欲一朝释放,势如燎原,辛甘嫩生生的“嘤”了一声,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被他覆住,一寸不留的亲吻过去,犹如膜拜一般,她如陷云端,却不知郑翩然从此万劫不复。
“辛甘,记住这一天……我下地狱的这一天。”
一阵火热的摩擦、稀里糊涂的刺痛,与他低喃的这句话,结束了辛甘的少女时代。
那之后的许多年里,他们有过无数次美满激烈的情事,这最初的开始,两个人都再也没有提起过,但夜深人静厮守或者背对之时,各自默默想起,郑翩然觉得一生一场豪赌不过如此,辛甘却只记得雾蒙蒙的抵死缠绵。
大概是这时温凉的夜被炙热的情染的起了雾,辛甘张大了眼睛也看不清这夜se,感觉自己被拆了重装上一样,动弹不得。身下的男人chuanxi已定,心满意足的啃着她肩头,一只手伸在被子下面,正摩挲着她刚刚承受过他的地方。
她趴在他胸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时之间很费力才能想起这是郑翩然,是十多年来与她针锋相对却又事事为她收拾摊子的郑翩然。
他们之间值得纠结的爱恨有那么多,此刻她怎么竟只觉得安宁呢
“辛甘……辛甘”他叫她,一声声,无比温柔,从未有过的温柔,辛甘困极了,也不愿意搭理他,他竟然也不发脾气,搂着她耳鬓厮磨,没有再碰她,但也一夜没有消停,辛甘觉得奇怪,这事压gen也不怎么舒服啊,真的就有这么欢喜吗
她当然不知道有人终于将自己堕入无边地狱,虽从此无法再得到救赎,但他一生所愿已得偿,如何能不欢喜呢
作者有话要说:老郑这时候心脏已经不行了,这晚之后郑翩然换了亲子鉴定的报告,所以老郑拿到的那份上翩然是他的亲生儿子,于是有了后来的十年。谁是谁非都是心甘情愿,大家姑且看戏,不必认真。
上章完结时忘了对你们说多谢,这一路有多欢乐或者糟糕都已过去,多谢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