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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阅读

作品:二重螺旋(耽美)|作者:hao001259|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0 21:44:14|下载:二重螺旋(耽美)TXT下载
  若是以前,那种无边无际的黑暗总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整个人焦虑不已。

  甚至到了恶心晕眩的地步……。

  一直到黑夜转变成白日之前,他都会在外面游荡。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甚至在工作结束之后,哪怕只是早一分一秒也好,他也要赶回家。

  “最近你很不合群喔。”

  ——管他一同游荡的酒肉朋友再怎么责难。

  (人总是会改变的嘛。)

  雅纪自己也只能苦笑以对。

  没有任何迷惑、专心致意于剑道的每一日。敞开心胸和友人谈笑,一点也不以晨练或夜练为苦的高中时代,早已悄然远离。

  尽管如此。

  面对冰寒的阴暗时,只要心里有所支柱,所感受到的温度也会有所差异。

  那是和母亲发生肉体关系的时候,完全感受不到的心情。

  那阵子……

  光是日常生活便已疲于应付,哪有心思管到别的地方去——或许是这个缘故吧。

  雅纪压低脚步声,走上了楼梯。

  然后,他在尚人房前停下脚步,动作熟练地扭开门锁。

  房间里面,仅有一球电灯泡发出晕黄光线。雅纪却不以为意。

  他徐徐走近床沿,打开床头灯。

  尚人正睡得香甜,安静得连鼻息也听不见。

  雅纪用指头撩起尚人的刘海几下,朝额头落下一吻。不过,尚人连轻微的扭身也没有。

  不管多么晚睡,尚人必定会在清晨五点准时醒来。

  自从升上高中,除了一般课程还得上早自习,再加上单程四十分钟的通勤时间。大概是生活步调如此紧凑,所以尚人的入睡速度很快,而且总是处于深眠。

  至少就雅纪所知,白天的尚人听话乖巧,但是一到晚上就会特别黏人。

  一个人睡大概很寂寞吧。每天晚上,尚人会抱着枕头偷偷爬上雅纪的床,当时沙也加还会大声嚷着“太狡猾了!”。而现在,那只不过是混杂着苦笑的、天真的青春回忆罢了。

  这几年家庭环境发生巨变,尚人的体质似乎也跟着改变了。

  自从升上国中,一手包办所有家事之后,尚人必须学会有效率地处理每一件事。所以也和睡眠时间减少有关,一旦入睡,就不太容易吵醒。

  当时,雅纪自觉对尚人有所亏欠,每每在理性和欲望之间挣扎,无法从“冲动”和“自制”做一选择。他经常趁着夜深人静时,偷偷潜入尚人房间,一脸严肃地站在床边,将尚人天真烂漫的睡脸好好看个够。

  那是……

  妄想将所有凶暴邪念付诸实行的——冲动?

  或是……

  惩戒自己而做的——苦行?

  那时的心境到底属于哪一种,雅纪到现在都还弄不明白。

  不过,最后一道防线却以料想不到的方式瓦解。如今,雅纪再也不会受到遥远的过去所牵绊。

  清醒也罢,神志不清也罢。

  一时的冲动也罢,单纯的误认也罢。

  甚至……纵使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欲望也都无所谓了。

  已经发生的事,不可能重头来过。

  在说服自己接受这再清楚不过的现实之前,雅纪也曾有过一段痛彻心扉的苦闷挣扎。但他抛开了那些束缚,怎么样都要得到尚人。

  倘若绝无仅有的一个愿望能够实现,雅纪可以放弃所有,只求尚人不离开身旁。

  这是他愿意拿一切来交换的——冀求。

  于是现在,雅纪得到尚人了。

  就算必须依靠悖离伦常的手段。

  就算会被某人憎恨。

  或者,就算会害某人……哭泣。

  雅纪都没有放手的意愿。

  *

  那时候的尚人。

  一阵奇妙的苦闷,还有热意不断上涌的疼痛,使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

  意识还有点模糊,视线似乎罩上一层银纱,看得不甚清楚。尚人对眼前模糊的黑影伸出手——突然间却受到了阻挡。

  “——嗯…啊?”

  不清楚眼前状态的尚人,轻轻呼唤了一声。

  于是——

  “尚……”

  有人在耳边呢喃着自己的名字。忽地,思虑一下子变得清晰。

  “……小……雅?”

  尚人瞪大了眼睛。

  从尚人呼唤“小雅”而非“雅纪哥”这点来看,便能得知他对这位深夜的侵入者有多感到惊愕了。

  “——什么事?”

  尚人沙哑地问。

  “明天怎样?放假吗?”

  雅纪顶着一如往常的冷酷表情,如此回问道。

  “…明…天?”

  明天是第二个星期六。

  被喻为县内第一升学名校的翔南高校,除了平日的课程外,礼拜六还有四个钟头的自主性自习课。

  美其名是“自主性”,实际上早已排入年度行事历中,几乎和正规课外教学相同。

  世人的“休假日”对翔南而言,仍是平日的上课天,没有什么不同。其中,只有第二个礼拜六算是贵重的假日。

  “明天是第二……所以、学校……休息……”

  那又…如何?正当尚人想这么问的时候——

  “那么,今晚可以吧?”

  却被反过来将了一军。

  “咦……?”

  “我礼拜天要到峇里岛。一个礼拜不能回家。”

  雅纪边说边俐落地褪去衣物。

  “如果明天要上课的话,我打算只看看尚人的睡脸就好……。既然学校休息,应该没关系吧?再说,难得有一次连休。”

  雅纪弯起嘴,淡淡地笑了。察觉到其中含义的尚人,咕嘟地咽下一口津液。

  然后,他僵硬地撑起上半身,这才发现睡衣纽扣早已全部被打开了,赶紧拉拢衣襟。

  (为、什…么……)

  连最后一件衣物也迅速脱下的雅纪,毫不吝惜地袒露出那副结实躯体,爬上床。

  “我要一个礼拜的份。今天可以陪我到最后吧?”

  雅纪将手抵上尚人的睡衣,在他脖子按下一个吻。

  陪到最后,一个礼拜的份……

  想到这儿,尚人脸上不禁失了血色。

  最近,雅纪拥抱自己的时候,已经不再顾虑时间和地点。尽管如此,尚人也明白,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学业,雅纪似乎做了某种程度的禁欲。

  不知是否想将那些部分补回来,偶尔,雅纪不带一丝节制的浓吻,甚至能让人联想到情交的前兆。

  那时候的雅纪,非常——可怕。

  平时总爱以甜言蜜语迷惑尚人的双唇,忽地闭口不语。雅纪仿佛再也不是兄长,而是情欲焚身的绝对雄性。

  被坚硬贯穿身体最深处的恐惧。

  被折屈的腰肢,紊乱的鼻息。

  ——恣意肆虐。

  雅纪的热块毫不留情,一直到与黏膜整个贴合方肯罢休。

  ——好像连思考都会融化。

  吐精过一次又一次。

  不知不觉间,尚人早已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蜜口再也吐不出任何液体。取而代之的,是后孔充满了雅纪的证明。

  雅纪如何清理覆满汗液和精液的身体,尚人没有记忆。

  最最悲惨的是,隔天早上,真的会——抬不起腰杆。

  “可是……那个、我……明天、要去图书馆……”

  明知这是徒劳无功的挣扎。

  “用不着一定要明天去吧?……反正,你就算想去也去不成。因为,我打算——做到尚抬不起腰为止。”

  淡漠的语气,不着一丝痕迹地推翻尚人。

  冷酷的男低音,正是雅纪心情恶劣时的预兆。尚人在内心猛打哆嗦。

  雅纪不仅仅是男性时尚杂志的“招牌”,在业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但在家里,他从来不提工作方面的事。

  所以,尚人对模特儿这一行……可说是一无所知。不过,乍看之下似乎相当华丽的行业,背后应该相对也累积了不少压力吧,尚人想。

  顺着尚人脖子到锁骨低洼的线条,一个、两个……慢慢地用吻摹画一遍。雅纪一想到这个礼拜日后的一星期,心情不禁跟着苦涩起来。

  这回赴峇里岛拍摄的主题是:“男性珠宝和休闲服饰特集”。

  这是很久以前便已敲定的档期,因此雅纪并无异议。

  等到实际开会讨论内容,才知道在赞助商的左右下,雅纪必须和巨乳偶像一同拍摄照片。当时他气到差点没当场翻桌子。

  知而不告的经纪人市川,大概是平时受够了雅纪的任性,打算一口气报一箭之仇吧。因此雅纪虽然毫不掩饰自己的白眼,对方脸色竟连变都没变。

  雅纪十七岁的时候,就得在冰冷无情的社会打滚。

  “抱怨、挖苦和道人长短,不过是丧家之犬的鸣吠。既然有时间等待幸运自己上门,倒不如努力地磨炼自己,就算踩着他人的背也要力争上游”。

  这便是他的原则。

  在这之前,不分年纪性别——

  “搞不清楚状况的蠢蛋”

  “没有主见的人渣”

  “自以为很有个性的垃圾”

  都是他讨厌的典型。

  不过。

  讲好听一点是不知恐惧为何物。在变相的自信催化之下,第一次见面便唐突地挺出胸前乳沟,用一副很熟的口吻攀谈:

  “哇啊……是‘masaki’本人耶。好厉害喔。本人果然比较美艳,也比较帅气。唉唉,人家的心跳得好快喔。我是本城希里香,请多多指教。……对了、对了。我们女孩子啊,都称呼你那双眼睛是——魅惑的琥珀,那是真的吗?你有没有戴……隐形眼镜啊?”

  ——这种女人,雅纪更加讨厌。

  “呐,masaki,听工作人员说,等一下大家要一起去吃饭,当做聚餐兼联络感情。我猜,masaki应该也会去噢?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更了解彼此才对呀?”

  我行我素,完全不会解读现场气氛,一个人在兴头上的家伙——差劲极了。

  或许是察觉到雅纪的不悦,又或许是为了牵制女性关系复杂的雅纪,业界知名的大型经济公司的经纪人,竟殷勤地向雅纪赔罪:

  “希里香没见过什么世面,不过,她现在是我们事务所最被看好的新人。希望masaki先生能手下留情,对她多加关照。”

  因此,尚人的睡脸对雅纪来说,可说是最佳的心灵抚慰。

  不管多么疲倦,一看到尚人的脸,心情便会随之缓和。

  所以。

  雅纪一如往常地抚摸尚人的发丝,落下晚安吻……原本只是这样而已。但一个大意……小小的恶作剧便过了火。

  万万没想到,仅是轻啄乳尖几口,尚人便被吵醒了。

  不仅如此,只是轻轻盈握,尚人那里便好像等不及爱抚般,开始慢慢地鼓动……。

  雅纪再也无法压抑自己。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始于最恶劣的强暴吧。为了不在情交过程中引起尚人的恐慌,雅纪必须节制自己的行为。

  顺应情欲,在尚人身上尽情逞凶是很简单。但是如此一来,尚人有可能对情交产生抗拒和恐惧,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慎重行事。

  因此,雅纪发誓,再也不会勉强进入尚人体内。

  没经过任何人的污染,只属于自己的供品。

  在尚未体验异性间正常欢爱的青涩躯体上,按照自己的意思调教培育。

  那是、扭曲而阴沉的执著。

  按捺着急驰的情欲,用淫猥的言词煽动尚人的羞耻心……这感觉很好。

  “还有尚的牛奶,也要好好地挤出来。刚刚,只是稍微亲吻一下乳头,尚的这里……就立刻硬了起来。”

  说罢,雅纪便越过布料牢牢使劲握住尚人的。一如往常,尚人连耳根都染上朱红,僵硬地逸开目光。

  (你、真的、好可爱……)

  实在是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她。

  尚人自幼便是姐弟之间的夹心饼干。然而,不论周遭环境如何改变,他从未丧失最根本的柔软与率直。就某种层面来说,这还挺厉害的。雅纪想。

  雅纪是。

  沙也加是。

  裕太也是。

  他们都被家变的洪流所吞噬,丧失了原本正直的心性。

  但是,尚人却没有变。那是一种类似羡慕的——嫉妒。

  裕太对于尚人的态度总是又硬又臭,大概也和这有关吧,尽管本人并无自觉。沙也加也是,就好像在和尚人竞争谁的恋兄情结比较强似的。

  所以,才会这样吗?拥抱尚人的雅纪,认识到自己以前所没有的嗜虐心。

  (算了……。反正,我原本就是对亲弟弟也能发情的——禽兽。)

  禽兽就该有禽兽的举动。强迫自己戴上好哥哥的“面具”,只会徒增不必要的压力。

  (我绝对不会再犯错了。)

  这成了雅纪唯一无法妥协的坚持。

  不管是怎样开始的,雅纪和尚人都已经回不去了。既然如此,接下来的日子,唯有将尚人的身和心牢牢囚在自己的臂弯中,只有这个才是真的。

  躺在身下的尚人躯体,是那么纤细修长。雅纪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在他耳畔边低语:

  “尚,我说的话,你有没有乖乖照做?”

  尚人身体猛然一震。

  “——我……没、有。”

  “没有什么?你不说清楚一点,我怎么听得懂?”

  雅纪催促般啃咬着尚人耳垂,甜甜地咬了一下。

  “…自……自、慰……”

  尚人倒吸一口气,以轻掠过的微弱音量如此喃喃道。

  雅纪和母亲的乱伦关系似乎是最好的反面教材。对于情欲一向自制的尚人的身体,纯洁到超乎想象的地步。不容分说地加以开发,植下快乐种子的人是……雅纪。

  严禁尚人自慰,逼迫他在自己膝上暴露股间。然后,再尽情揉弄蓄满蜜液的双囊,强迫尚人吐精,这能带来另一种有别于插入的淫靡快感。

  尚人是可爱的。

  从前即是如此。无论何时、何地。

  比起沙也加不带一丝疑惑,直勾勾望向自己的好胜黑瞳;

  比起爱闹别扭、爱撒娇,却宛若盛夏向日葵般活泼的裕太;

  招招手,就会像小狗般飞奔而至,却又好像有些腼腆,稍微带点扭捏的尚人笑脸,才是世上最可爱的表情。

  如今,尚人是雅纪的——最爱。

  但。

  光是用慈爱的亲情抚育他还不够。

  因为,自己是和母亲睡觉、侵犯亲弟弟的禽兽。

  所以——

  温暖的亲情“羁绊”,雅纪不需要。

  他想要的,是贯穿尚人的身与心,只属于自己的“刻印”。

  雅纪一边用舌头慢慢描绘尚人唇形。

  “积了不少喔?所以,光是亲吻,尚人的这里……就已经变成这样子了。”

  雅纪用掌心频频摩挲早已变形、开始强调自我主张的尚人股间,并予以刺激。登时——

  “…嗯、……”

  尚人倒抽一口气,缩起脖子。

  “不是吧?尚是因为想让我舔,所以这里才会挺起来的吧?你看……愈来愈硬啰。”

  以语言,以掌心,甜丝丝地——欺负他。

  “尚最喜欢,我一边抚弄一边用嘴舔这里吧。”

  其实用不着那么欺负他,坦率地说些甜言蜜语不是很好吗?然而,脱口而出的却尽是些淫声秽语。雅纪也知道自己不太正常,但他就是按捺不住。

  “啊啊……已经、湿了。”

  咬着下唇,闭着眼睛……

  总之尚人先按捺着身体,等待那阵刺激过去。他非常努力。

  缺乏自觉的——痴态。

  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尚人的、这种神情……

  甚至连尚人本身,也不知道。

  “就这样直接用手,还是用嘴巴做——你喜欢哪一种?”

  雅纪边说边以手指掬起黏稠的蜜液。然后,轻柔地对着蜜口爱抚。

  “……啊、……”

  这刺激让尚人弓起身子。

  “这里,想不想像上次那样……用指尖按着转圈呢?”

  雅纪从喉间发出笑声。尚人的细腰仿佛打着寒颤般企图逃走。

  接着——

  “喜欢吗?只要玩弄尚的这里,就会舒服到……失禁。对吧?”

  雅纪提起了那件事。尚人用力咬着唇,身体呈现异常僵硬。

  前阵子。

  在浴室。

  雅纪用指尖执拗地擦揉蜜口的铃口,直到秘肉呈现艳红色为止的那一次,尚人真的失去神智,失禁了。

  不用说,雅纪早就打定主意要强迫尚人排泄,才会故意将他带往浴室。不出所料,尚人果然受到莫大打击,加上羞耻心使然,只能压低声音暗自饮泣。

  伴随着禁忌的情交,束缚了尚人。

  因此,为了驯服直到最后的最后,不管说再多甜言蜜语都无法攻陷的尚人,雅纪才会强要有别于射精,得不到任何快感的排泄行为。

  强迫他在自己面前,暴露出所有。

  催泄出一切……。

  接着,再花上漫长的时间,按照自己的心意调教。

  雅纪明知这是丑恶的支配欲,但他已经不会感到内疚。

  之后,尚人的身体果然如雅纪所调教的,蜜口一经碰触,身体就会敏感地兴起反应。

  于是,当尚人不听话的时候,雅纪只要轻轻刮搔易感的蜜口即可。光是这样,尚人便会敞开僵硬的四肢,任凭雅纪予取予求。

  尚人噗嗵噗嗵的急促心跳,直接传到雅纪身上。

  “还是先让你解放一次好了,尚。放着不管的话,你会很难受吧?”

  他在频频打哆嗦的唇瓣轻啄几下,淡淡笑了。

  “等一下,我会做尚最喜欢的事……我会好好地疼爱你,直到再也挤不出任何一滴。尽管吐出来吧。因为,我会全部……喝下去。”

  身体深处又热又疼……难以忍受。

  一口、两口——先从颈项间慢慢吃起。

  雅纪的嗫嚅是能融化身体、包裹着糖衣的毒物。当身体适应了毒性,尚人才首次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地肤浅淫荡。

  缠绕着身体的、雅纪的指头。

  在修长手指的翻弄之下,尚人见到了一个堕落的自己。

  体验过雅纪的爱抚之前——和之后,简直是天壤之别。

  之前曾有一次,怎么也无法压抑上涌的恼人微热,于是尚人打破和雅纪的约定,替自己排遣那股热意。尽管那也有那的快感,不过比起焚烧全身的灼热,感觉根本不能比。

  连尾骨都为之麻痹的酩酊感,以及吐精之后的——漂浮感。

  可是……

  自慰并无法带来预想中的快感,这落差让尚人焦躁不已。

  于是。

  尚人终于脸色发白地发现,自慰再也无法让已经开花的身体得到任何快感。

  唯有雅纪以低沉的嗓音点燃微热的火苗,以他的手恣意抚弄股间,尚人才有可能感受到通体舒畅的快慰。

  自慰时得不到的、淫猥的快乐。

  所以——

  尚,希望得到我的疼爱吧?

  尚,最喜欢用吻的和用舔的吧?

  听到那样的呢哝,尚人——完全无法自己。

  自己低秽的情欲似乎全被雅纪看在眼里……。他羞得脸颊几近喷火,好想哭。

  可是,身体却违背主人的意志,

  “全部射出来吧。我会全部……喝下去。”

  雅纪的手掌在股间熟练地捋动着,激起一波又一波的快乐。

  不管如何压低音量,仍会逸出火热的吐息。

  “…嗯…啊啊啊………”

  不管如何按捺喘息,仍会从齿列逸出不绝于耳的淫鸣。

  “嗯、嗯……啊、…唔、……啊啊啊啊~~”

  隐隐地……抽痛着。

  浓烈的——热气。

  霎时。

  连末梢指尖——也被热浪侵袭。

  雅纪的舌叶攀爬过屹立的雄蕊,以及干身上的筋突。尚人的腿根开始痉挛。

  于是,当前端的蜜口也微微飘散出热气,再也承受不了的尚人拱起背脊。

  “呜、呜呜呜……”

  滴答滴答……蜜液一滴接一滴滑落。

  “不、…啊啊~~”

  尚人轻轻摇动悬浮的腰肢,扬起高昂的娇声。

  就这样,当雅纪以舌尖忽急忽慢舔舐着无防备露出的裂缝时,

  “…啊、……啊啊啊~~”

  灼热的暖流从身体最深处,经由蜜口穿越而出。

  *

  那时候的裕太——

  黑暗中,他怒视着只隔一面薄墙的对面房间,紧握的拳头因为止不住的激动而频频颤抖。就连抿着的唇瓣、上挑的眼梢,全微微地抽动着。

  刚才——就在十分钟前,雅纪回家了。裕太一边揉着惺忪睡眼一边从厕所折回房间,钻到棉被里面,却无法再度入眠。正当他嘎叽嘎叽翻身的时候,邻室开始了秘密的情事。

  深夜。

  鸦雀无声的走廊,蓦地扬起沉默的足音。顿时,裕太的呼吸变得凝重。

  脚步声在隔壁房间的前面停下,就这样,理所当然似地消失在房内。裕太咬紧了牙根。

  从何时开始的呢?雅纪拥抱尚人的时候,再也不需要任何顾忌——裕太会这么想,应该不是神经过敏的缘故。

  每当那种时候,相对于在胃部翻腾的恶心感,不知何故,同时也会出现一种类似疏离感的感觉。

  雅纪最讨厌了。

  “我完全没将你放在眼里。”

  可是,完全遭到漠视的裕太,却又忍不住仇视起集雅纪宠爱于一身的尚人。

  沦为禽兽的雅纪撕裂尚人肉体,将他吞食殆尽的——狂夜。

  怎么样都无法接受这种丑态。

  于是,裕太会趁着尚人泡澡的时候,抢先上床培养睡意。

  这样一来,便再也不会听到尚人的娇喘,脑子也不会为无聊的想象而烦心。

  然而——

  能够安然睡着也只限一开始的时候。愈是强迫自己别去在意雅纪和尚人的秽德关系,神智便愈是清楚明朗。不知不觉间,竟恶化成夜夜失眠。

  裕太对这样的自己感到焦虑。

  不觉憎恨起让自己产生异变的雅纪和尚人。

  你们够了没!

  真想一脚踹开隔壁房间的门,对两人如此咆哮。

  可是,万一真那么做的话,似乎连这最后的平衡也会失去……。

  到那时侯,自己就会称了雅纪的意,被迫赶离这个家。裕太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但就算是这样——

  不要一回家就急着上床好吗!

  愤怒无处排遣。

  裕太真想猛踹眼前的墙壁以示抗议。

  可是——

  “不、……小…雅……啊、……嗯……。我……不要…了、……。嗯啊啊……”

  尚人最初干涩的嘶哑嗓音,渐渐变得淫荡而艳丽。膨胀变大的激情,以及有别于此的某种情感,从身体最深处,缓慢地……征服了裕太的意志。

  “啊、……嗯……唔唔!…啊、啊啊啊啊~~”

  墙壁对面断断续续传出淫靡的喘息。裕太——咕嘟地咽下口水。

  紧咬着的唇。

  抽动的喉间。

  ——宛若灼烧一般滚烫。

  (…可、恶恶恶恶……)

  这份渴望并非错觉。火辣辣的干渴感,毫不留情地折磨着裕太背骨。

  “嗯嗯嗯、…啊啊、…嗯、……!小…雅……我…已经、出不来了……。小…雅……我、不行…了……饶了我、吧……”

  尚人频频语带娇憨地呼唤雅纪。裕太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

  不管再怎么驱赶。

  ……再怎么驱赶。

  那股热意就是执拗而淫乱地缠绕在股间,不肯离开。

  裕太就着身子往前倾的姿势,抓住床沿踉踉跄跄地滚进被中,无法忍受地,将右手伸进睡裤中。

  那一夜。

  门仓俊介一如往常地将机车停放在卡拉ok的停车场,和死党们在此聚集。

  脚边,是散落着一地的烟蒂和保特瓶。

  没有什么特别要做的事,也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就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尽管有人偷偷皱着眉头,远望着时而爆出莫名喧闹声的茶发集团,但现在,再也没有特地上前苦口婆心规劝的鸡婆大人了。

  岂止如此。路过者大多会逸开目光加速通过,因为谁也不想惹上无谓的麻烦。

  “万一被惹火,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行径的青少年。”

  正因为知道外界是这样看他们的,所以俊介等人才敢如此嚣张。

  以偏概全、“吊车尾军团”的叫法令人火大。不过就某种层面来说,只要一群人集体行动,似乎便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这是一种豁出去的快感。

  既然世人要皱着眉头排斥我们,那么我们也要同样藐视世人。

  “力量”的理论十分简单,而且一看便知。

  换言之,弱肉强食就是一切。

  以现场心情看是要威吓别人还是怎样,根本就是家常便饭。所谓的暴力相向,说白一点,不过就是为了满足扭曲的自我主张而做的随性演出。

  当然,不分对象什么都要找碴的人,只能算是蠢蛋。

  勒索也好,为了排解焦虑的心情而欺负他人也罢,都需要一点小技巧。与其一口气便将对方逼得走投无路,倒不如一点一滴地压榨猎物,这样不但不会惹祸上身,而且也不会感到内疚。

  重点在于抓对时机,下手要快狠准。

  社会的“常识”或“规矩”,那些全是屁话。

  只会谨守着无聊规矩不放的胆小鬼,连自己想做的事都做不到,根本没资格取笑俊介他们是“放牛班”或“人渣”。对俊介而言,那才是丧家犬的哀嚎。

  “会念书”并不能代表一切。

  数学也好,历史也罢……学校只会硬塞给学生一些对日常生活毫无帮助的垃圾知识,念了也是白费。

  双亲或老师逢人便说:

  “现在没有高中毕业,根本找不到正经一点的工作。”

  社会上多的是缺乏常识的大学毕业生。不管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有耐性,缺乏才能的人,成就终究有限。

  现在这世道,被裁员而痛哭失声的人,上至大学下至国中毕业,无一能够幸免。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人生。

  不管世人的价值观为何,与其当个闷着头烦恼、什么都不做的“小绵羊”,横冲直撞的“野狼”恐怕要帅气多了。

  然而——

  不管嘴上说得多潇洒,充其量都只是为自己辩护的借口罢了。事实上,俊介他们根本无法自立,只会用自甘堕落来安抚彼此受的伤——可是,他们却一点自觉也没有。

  无法随心所欲——于是便闹别扭。

  也不努力,只知自暴自弃。

  最轻松的方法就是“逃避”。因为无须忍耐,也不用劳心伤神。

  欠缺自省能力。

  将一切的一切全归咎到别人身上。

  将自己的行为正当化、不成熟的小鬼。

  有一日三省吾身的人生,也有随波逐流的人生。

  此事无关善恶,而是关乎能否做到的意志问题。

  此条界线正是“人”是否存在的重要指标,但他们大概从未想过吧。

  “无聊死啦。”

  够了,废话已经说得够多了……本木似乎是这意思。

  “本木”究竟是姓还是名;或者,根本就是假名。俊介不知道。

  对他而言,名字不过是称呼。

  “波吉”也好“小玉”也罢,只要能判断谁是谁,喜欢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

  反正大家原本就是在深夜电玩中心认识的朋友。虽然每天都会这样聚在一起,可是对方的地址、白天在做什么……完全没有人知道。

  就这层面来说,除了有共同玩乐的时间外,彼此之间可说毫无瓜葛。

  尽管如此,只要在老地方聚会,那么对方便是当时唯一的“伙伴”。

  “顺手牵羊和游戏都已经玩腻了。勒索也一样。”

  “那,要不要去把妹?”

  “才不要咧,麻烦死了……”

  “……何况,这时间根本遇不到什么正经女人吧?”

  “没错没错。上次钓到的,根本就是烤肉妹。我已经分辨不出那是有个性还是不爱干净了……。总之,把妹也有突槌的时候。”

  “反正都要做,我还比较喜欢美丽多金的大姐呢。”

  “那,干脆下药吧?”

  “什么?你有……门路吗?”

  “……听说三丁目的‘gross’一带,货色还满齐全的。”

  “我退出。上次才抽了一管大麻烟,下场好惨啊。”

  一边听着伙伴间的对话,俊介一边喝光罐装啤酒。

  “哟、俊!你有没有什么有趣的点子?”

  “有趣的吗?”

  俊介点燃新的香烟,轻吸了一口,脸上浮现坏坏的笑容。

  “我记得,已经很久没玩‘狩猎’了吧?”

  少年们登时双眼生辉地看着俊介。

  “干嘛,猎处女吗?”

  “白痴。不是啦,猎物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咦——男人喔?”

  “有差别吗?反正只是游戏,男的女的不都一样。”。

  “也对。有时候,对手愈难缠过程愈惊险,我们玩起来也才刺激呀。”

  “那——锁定的对象是?”

  “和我们这群吊车尾的败类无缘、最喜欢念书的名校书呆子——这个怎么样?”

  ——顿时,之前一直提不起劲的智弘,邪邪弯起了嘴角。

  “听起来不错,应该会很好玩吧。”

  “……好像吧。少爷们有时候也该好好品尝一下出乎意料的挫折感喔。”

  夜须说道。之后,众人一齐迸出卑猥的笑声。

  “好耶好耶,这样就能消磨一段时间了。”

  “听你们一说,我突然觉得精神百倍。”

  “规则怎么订?”

  “唔—最好不要太琐碎喔?反正是游戏,好玩最重要。”

  “你说得有道理……。目标是骑脚踏车通学的人,战利品看是钱或手机都可以,随便大家高兴。不过,一定要拿到贴在脚踏车上的学校名牌和学生手册。这样好不好?如果双方都没有拿到证物,那就不算数。ok?”

  “你是说……用证物的数量来决定输赢?”

  “那样未免太简单了吧?我觉得积分制比较好。”

  “积分制?”

  “换句话说,‘偏差值’愈高的学校,得分也愈高。看你要找分数最高的第一志愿,还是用人头的方式来赚分数……。总之,玩法因人而异,这样不是很有趣吗?”

  “方法不限吗?”

  “只要不把人弄死就可以了吧?”

  “应该是只要不被抓到,什么都可以吧?”

  之前的懒散气氛一扫而空。

  对于这个新游戏,众人无不兴奋地吊起眼睛。

  俊介冷眼观察伙伴的变化,淡淡笑了。

  (拜托,千万要搞得盛大一点啊。烟雾弹愈多愈好,这样抓到真正想要的猎物时,才能显得出难能可贵啊。)

  接着,俊介想起了比什么都重要的青梅竹马——真山瑞希的脸,眉间顿时皱成一团。

  那一日。

  瑞希拜托他无论如何都要答应,骑机车载她飞奔到翔南高中。

  为了姐姐千里的幸福,她必须找一个人谈判。当瑞希顶着严肃的表情,如此表示道。

  俊介的父亲,是世人所谓一流大学出身的菁英。但对俊介而言,父亲却是不分青红皂白便否定自己意见、蛮横霸道的老头子。

  对父亲一味忍让的母亲,总是和优等生的哥哥妹妹一搭一唱,联合起来挖苦俊介。

  正因母亲那种作风,所以兄妹俩对于不会念书的俊介——尤其是他读的是那种只要在答案卷写名字就可以考上的私立高中,向来是毫不留情地嘲笑。

  家里没有俊介的容身之处。庇护小学时便已开始变坏的俊介,总是张开温暖双臂迎接他的,就只有住在附近的真山姊妹。

  因此。

  不管有什么理由,他都饶不了害瑞希痛苦的家伙。

  (混蛋……害瑞希哭的人,我要他付出三倍代价。觉悟吧!)

  俊介严肃地抿住嘴角,预告着一场风暴的到来。

  “喂,你们知不知道?听说这一次是泷芙的一年级……”

  “知道啊。他是在社团结束时被找上的吧?”

  “好恐怖喔。这次是第几个?”

  “我也不清楚……。全部加在一起的话,人数应该不少吧?”

  “可是,为什么专找骑脚踏车的男学生下手呢?”

  “希望能够早日抓到犯人……”

  这阵子,县内发生多起袭击骑单车通学男学生的暴力事件。

  而且不分公私立,受害者全是名校的男学生。

  尚人就读的翔南高中,也已经出现两名被害者。

  因此,无论哪个班级,莫不每天热烈讨论着这话题。

  作案手法全如出一辙。趁受害者骑脚踏车没注意的时候,突然从背后发动攻击。

  犯人先以某种硬棒痛欧被害者,等到受害者和脚踏车一起被绊倒之后,再群起而上予以致命一击。

  有没有财物损失因案件而异。共通点是被害者的学生手册,悉数被当成战利品洗劫而去。

  翔南第一个牺牲者,是从补习班回家的三年级生。

  因为事态严重,校方非常重视,紧急召开了全校会议和家长会议。但三天后,又换某个结束社团活动的一年级生遇袭了。

  县内升学名校的男学生——尤其是骑脚踏车通学者,是一连串暴行的主要攻击目标。

  案发时间据说是放学后空无一人的暗巷,或是结束社团活动、从补习班回家的时间带,除此以外就没有更明确的目击情报了。搜查陷入胶着,但是被害者仍持续增加,完全没有停歇的倾向。

  关于嫌犯的描述——

  “落榜者的酸葡萄心理”

  “跟不上学业被退学者的恼羞成怒”

  “放牛班的名校狩猎游戏”

  可谓众说纷纭,但谁也没把握。

  连带着,也出现了空穴来风、对受害少年们不利的流言和中伤。

  包括地域社会也被卷入,空气中充斥着各式各样的臆测。被害高中不用提,不知何时,事件余波已经席卷所有骑单车通学的男学生。

  不管再怎么小心,从背后突然遇袭……根本是防不胜防。

  结果,最多也只能采取——

  “不单独通人烟稀少的巷子”

  “早早结束社团活动”

  “穿便服到补习班上课”

  这类的措施作为自卫手段了。

  自己应该能幸免于难吧——想归想,但谁也无法提供保证。学生间愈来愈人心惶惶。

  那一天放学后。

  隔周召开的学年代表委员会,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进行着,终于在预定时间内散会。

  每个通往西门停车场的学生,脚步都是一样快速。

  其中,只有中野顶着超严肃的表情说:

  “筱宫,你最好小心一点。因为你家最远。”

  “别担心啦。最近我都不走巷子,专骑大马路。”

  “可是……那样要绕远路,不是得花更多时间吗?”

  “这么说的话,中野不也一样?”

  “我们才安全呢。反正住得近,可以一起行动。对吧,山下?”

  “没错没错。再说,我们又没筱宫住得远。”

  “我真的不要紧啦。”

  “要不然……请樱坂送你到半路好了。”

  乍听这提议,尚人瞬间张大嘴巴。

  (没头没脑的……你出什么馊主意啊,中野……)

  “呐、樱坂,可以吧?反正你们同一个方向。”

  (同一个方向……不管怎么说,未免也太牵强了吧?通过了大野的路口,就完全是反方向了。)

  中野当然也知道这点。

  “等一下、中野……”

  可是——

  “有什么关系,就让他送你嘛。”

  居然连山下也用异于平常打趣的口吻,如此断言。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倘若他像平时一样,开个玩笑回应,那还比较好呢……想到这,尚人真是无语问苍天。

  “万一连这也要担心,那会没完没了的。大家的条件不都一样吗?”

  没错。

  县内骑脚踏车通学的男学生,不知道人数究竟有多少。从遇害的机率来说,差不多等于抽到“下下签”吧。

  虽说谨慎一点总是没错,但尚人却忍不住这么想。

  (未免也太神经质了吧。)

  “说得难听一点,搞不好,樱坂也会成为凶手的目标啊。”

  可是,中野和山下却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逸出百味杂陈的叹息。

  “不……那个、应该不至于吧?我想犯人还是要命的。虽然都是在落单的时候遇害,不过对方应该会挑对象吧。”

  瞬间,尚人不禁为他捏一把冷汗。

  (中野……你的发言有时候真会让人心脏病发耶。)

  当着樱坂本人的面,能够一本正经吐出这些宣言的豪杰,尚人还没见过。

  他是出乎意料的大人物?

  还是不知死活的挑战者……?

  尽管如此,山下口中也同样念念有词,点头同意中野的高见。’

  “就是说嘛。光想像樱坂发火的模样,我好像就要腿软了……”

  如果连尚人都点头附和,那可真是笑不出来了。

  樱坂还是一样沉默不语。好像,演变成一种非常糟糕的状态……。

  不知是否察觉到现场气氛……中野和山下这对活宝撂下这般结论——

  “欸,事情就是这样。”

  “樱坂,交给你了。”

  (事情就是这样……是怎样啦?有没有人问过我的意愿啊?)

  之后,他们便撇下不停在心中碎碎念的尚人,以及依旧沉默不语的樱坂,快速离开了停车场。

  (你们为我担心,我是很感激啦……唉唉唉……)

  尚人带着苦笑目送他们离去。

  (但是竟然指使樱坂送我,叫我怎么笑得出来啊?)

  然后开始烦恼——要如何收拾善后。

  不过——樱坂应该也只是把它当成玩笑吧。

  “那我走了,樱坂也要小心一点喔。明天见。”

  尚人跨上脚踏车,飞快地冲出校园后,被第一个红绿灯栏了下来。

  此时,樱坂很快地追了上来。然后,将脚踏车并肩停*在尚人身旁,低低念了一句:

  “你很不合群喔,筱宫。居然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先走了。”

  “——咦?”

  尚人万万没想到会从樱坂口中吐出“不合群”这三个字,差点没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樱坂怎么了?会不会是……吃坏肚子了?)

  更甭说——

  “反正我们到中途都是同方向。人家将你托付给我,我当然要保护你。”

  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霎时,尚人真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只能无言以对。

  这是……

  开玩笑?

  还是……

  报复先前的挖苦?到底——?

  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