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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阅读

作品:无爱之欢|作者:cllcjt05|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0 20:21:12|下载:无爱之欢TXT下载
  她赤身裸体,裙子早就被推在腰间,丝毫遮挡不了她的春光,长长的卷发披散在身上,遮挡住背后的风景,却挡不住他火辣的视线。

  “吻我。”他突然打破了这沉寂。

  向晚呆呆的看着他,记忆中他是第一次这样要求,她从来没有主动过,被动的承受,他给她的鱼水之欢。所以此刻他让她吻他,她诧异了。不过她还是照做,既然无爱,那么接吻和做爱有什么区别呢?

  她已经修炼到,即便厌恶,也可以和一个男人上床,即使怨恨,也可以深情的去吻你。

  向晚的唇有些冰冷,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细细的呢喃,轻轻的撕咬,粉嫩的小舌,勾勒着他唇的形状,撬开牙关,探寻进去,缠绕住他的舌,开始一场堕落的人肉交易。

  这样的姿势向晚很不喜欢,她的腿累极了,相比之下,还是床上舒服一些。而且她今天还没有吃过饭,这会儿已经精疲力竭了,如同破碎的娃娃一锻,挂在他的身上,低低的喘息。

  他推开她,稚微的清理了一下自己,穿戴整齐,衣冠楚楚的。

  “你可以出去了。”他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两个人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样的钻果,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么。向晚开不惊讶,也不怨恨这个男人的绝情,她已经习惯。这才是黎天戈,从来不把自己当人,不过是一个玩具。如此自己就还有机会,瞪着他玩厌了的那一天,然后不管是生是死,都真的解放了。

  向晚拿过桌子上的纸巾,清洁了一下自己的下身,然后跳下桌子,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对他笑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多女秘书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故意刁难你?”他突然道。

  向晚身形顿了一下,转过身来,淡定道:“没有。”

  黎天戈笑了,单手支撑着下巴,“我就是在故意刁难你!三天之内整理好那些资料,出去吧。”

  满面潮红,只要稍微有点经验的,懂一些男女之事的人,都看得出,向晚刚刚做了什么,秘书们只是惊讶,但都不敢言语。

  黄子亚趁着向晚去总裁办公室的功夫,已经叫人安排好了桌子,向晚对她笑了笑,然后做下来,埋头苦读。

  她是不能让他着不起的,不就是一些数据报表么,有什么难的。她按着时间年限,将生意盈利亏空什么的一笔笔做好。整理资科这种事,做起来其实也不算是难,心思缜密一些,也就可以。

  向晚正埋头苦读,突然觉得有人推如,她有些不明所以,看着推她的这个人。

  那人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话,“接电话啊,想了好久了,内线。”

  向晚这才发觉,原来真的电话响了,看来自己对这些文件走火入魔了。

  “喂。”

  “你是不是又睡着了,怎么才接?”黎天戈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在忙,就裁要整理完了,一会儿就给你送去,所以黎天戈,没事别打扰我。”

  “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

  “请问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去忙了!”

  “怎么没事啊,我是要告诉你,整理资料要用脑子。”

  “无聊!”向晚啪的一声挂了电话,继续手中的工作。

  腰酸背痛,脖子简直跟被车轮碾过的一样,向晚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这才发觉,其他人都已经下班了,就只剩她一个人。

  她抱着整理好的资料,去敲黎天戈办公室的门。

  “请进。”

  向晚又有些惊讶,她就是来试试看的,没想道他还真的在。

  “我已经整理好了。”她站在办公桌前。

  黎天戈,关了电脑,挑眉看她,“速度还挺快的么,是不是急着下班好去爬别的男人的床?给我看看。”

  向晚强忍住将这些资料砸在他脸上的冲动,将资料递给他。

  黎天戈一边翻看,一边撇嘴道:“这就是你整理的资料?按年编号,罗列数据,你以为这就是我要的资料?”黎天戈甩手将资料仍在向晚的脸上,纸片哗啦一下散开,飞扬满天。

  “去把这些资料看透了,然后写个读后感,在评估一下,拟一个案子,能给公司盈利的。三天之后交给我!”

  向晚弯下腰,一章一章的捡起那些散落成伤的纸,密密麻麻的字,交织着钻进她的眼审,跟随着神经,走向大脑,然后脑袋嗡的一下,就快要爆炸的感觉。

  这个男人不仅仅是渣男,筒直就是个处男,需要被处理掉的男人。向晚在心里不断的诅咒他,脸上却还是笑盈盈的,“我弄好的,黎天戈,我现在能下班了吗?”

  “你到底知不知道秘书是做什么的?老板没下班,你就想下班?”他有些玩味的看着她,唇边的那抹笑容,始终让人不明所以。

  向晚皱了皱眉,“你好像不止我一个秘书吧。”

  黎天戈嘿嘿笑道:“你难道没听说过欺生吗?谁让你是新来的呢,收拾一下,跟我去见客户。”

  向晚想骂娘了,一个月给她多少工资,让她做这么多事。

  这是向晚第二次坐黎天戈的车了,双m的标志,让向晚在心里,彻底的鄙视了他几个来回,人渣居然也能开迈巴赫,简直是天雷。

  车轮停止了转动,他冷冷的声音让她恶寒,甚至是厌恶,讨厌一个人,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下车。”他命令她。

  她下车。

  “进去。”他还是命令她。

  她跟着过去。

  包厢里灯光并不明朗,所以她忽然看不真切,傻傻的问:“客户呢?”

  黎天戈没有理她,跟服务员点餐,也不问她,一气呵成的点完。服务员转身出去,剩下两个人,大眼瞪瞎眼。

  茶长,大厅中央的水榭,让人眼前一亮,亭台楼阁的建筑。仿若将你带回了五百年前。

  迎宾小姐,拉开包厢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宁知然拉了拉向晚的手,带着她走进包厢。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二位久等了。”

  “宁总哪里的话,是我们早到了而已。来幕夕,介绍一下,这就是宁老板。”

  她就像是一块被烧红了的烙铁,突然被扔进了冰河里,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她的腿就像是被钉在地板上,怎么也迈不出一步来。她瞪大了眼睛,可是还是看不清这眼前的一切,思维早已停止了转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咬住牙关,不让自己的泪倾泻。死死的攥着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十指连心,她却已经麻木。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向晚,貌似也是林幕夕的粉丝呢。”宁知然说完看向向晚,不由得一愣,“你怎么了?脸色这样苍白,怎么在发抖啊,很冷吗?要不要关掉空调?”

  肉体上的,怎敌得过心灵上的,她是在痛啊,痛的难以呼吸了。她无地自容,躲在宁知然身后。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相遇,林幕夕,为什么还要让我再见到你?

  “不会是在害羞吧。”宁知然笑道。

  “呦,我们家幕夕魅力还是挺大的么。”林幕夕的经纪人在一旁打哈哈。

  “你好,我是林幕夕。”他走上前,一步一个脚印,天知道,他走的有多么艰难,他的拳头攥的紧紧的,控制着自己的颤抖,向她伸出手。

  她想要躲开,她怕再这样下去,她就承受不住,无数个日夜,这张脸,出现过不知多少次,可是在梦中他的脸又是模糊的。她迟疑着,终于还是伸出手去,她根本不敢去看他,她害怕了,想要退缩了,就在两个人的手,即将握上的时候,她突然收回手,对宁知然说:“我想走,不想呆在这里。”

  她已经这么厌恶自己了吗?他以为,只要两个人能够再遇见,那么一切就会回到从前,他就只是她一个人的,而她也会只属于他。可是她在极力的想要走开,为什么那么不想见到自己。他想要冲上去,紧紧的抱住她,想要告诉她,自己有多么想她,可是这一切,他现在只能隐忍。

  “怎么了?”宁知然有些疑惑。

  “你不走我走了,我头晕。”她终于迈出去步伐,只是不是奔向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怀抱,而是必须离他越来越远。

  她几乎是逃跑,她怎么敢再见他,挣扎了那么久,逃避了那么久,年少的回忆太过美好,可如今,又有谁敢去比较呢?

  宁知然皱了皱眉,他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只当她是真的不舒服,转身追了出去。

  第二章 春梦旖旎2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什么都无所谓,活着与死去,早就不是她所重视的事情,她真的以为,自己交换着无数个面具,将自己的心紧紧的锁住,那么就什么感觉都不会有。她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过这几年,可是那么多的她以为,原来都敌不过,那一句,你好,我是林幕夕。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不会欺骗她的,只有一个人是真心的对她,只有一个人,是她打心眼里的信任的,只有那么一个人,让她爱到不能自已,只有那么一个人,是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那个人,就是林幕夕。

  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生命之中的某个时间段,恰好出现了,填补了你空白的生活,或许这个人不是最好的,但是却是那个时候,最适合你的,于是爱了,于是念念不舍,这些念念不舍跟随着时间的累积,慢慢的就变成了刻骨铭心。

  那个人,他是林幕夕。

  那一年他离开她,她不是没听过什么谗言,说他是为了钱,说父亲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她。她听过无数次对他的诋毁,可是她始终是相信他的,就算是亲眼看见,她也会相信,他是爱自己的。就如同现在一样,虽然他刚才伸出手,作自我介绍,像是刚刚认识的朋友一样,可是她知道,他在痛,就如同自己的痛。

  所以不见,她会思念成疾,所以相见,不如不见。

  向晚蹲在角落里,将脸埋在膝盖上,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

  宁知然追出来的时候,向晚正哭的肝肠寸断,他蹲下,抱住她,向晚的身体,竟然在发抖。他一直以为,向晚是坚强的,可是这个女人,此刻竟然在发抖,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能够让她如此?

  她只能更加用力的拥抱她,给她温暖。

  “向晚,你怎么了?”

  “疼,我疼,宁知然我好疼。我以为我不会疼的,原来这么疼。”她趴在他的怀中,声音哽咽,有些断续。

  他不忍,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

  眼泪就像暴风雨一样,来势汹汹,折磨的人筋疲力尽,向晚哭的久了,嗓子早就哑了,渐渐的变成无声。

  良久之后,宁知然才发现,她已经哭得昏了过去,摸了摸额头,烫的吓人。宁知然一把抱起她,开车狂奔向医院。

  向晚,真好,让我知道你还活着。向晚,真好,让我还能再见着你,即使是这么远远的望着你。向晚,你是夜晚,我是夜幕,你看我们是天生一对。向晚,你怎么就不肯看看我呢?你现在过的,好吗?向晚,你是不是已经不需要我了?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出色的男人。可是我,除了你,不会再爱。

  “幕夕,你怎么了?哭了?你在搞什么啊?”经纪人拍了拍林幕夕的肩膀。

  两个人并肩站着,看着远去的车。

  “这个宁知然,叫了我们来,就这么走了,真是的。”经纪人抱怨着。

  林幕夕却笑了,脸颊上的泪晶莹剔透,钻石一般闪亮,“我的心,找回来了。我又有心了。”

  经纪人被他说的一头雾水,拉着他上车,“走了,还看什么啊,越来越搞不懂你。”

  林幕夕一把抢过车钥匙,“你自己回去,我有事。”

  说罢,尘土飞扬,车子飞速的驶出去。

  “医生,快点来看看她!”

  “放在床上吧。”小护士有些不悦,这里毕竟是医院,大吵大闹的总归是不好。

  宁知然将向晚放下,她素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让人看了就心疼。

  医生这才过来,诊断了一番,然后说:“没什么事,就是感冒了,有点发烧,挂水吧。”

  护士过来给扎针,小小的细细的针头,扎进她的皮肤里,输液管滴答滴答的流着。

  宁知然一直握着她的手,这会儿手心都是汗了。

  小护士笑了笑说:“女朋友啊,看你急成那个样子。没事的,挂了水就会好的。”

  宁知然哪听得进去,他就看见向晚皱着眉头,一直哭了,这会儿心都乱了。

  向晚虽然昏睡着,可是眼泪,就好似流不完一样,双目紧闭着都在哭。

  宁知然看着着急,用纸巾给她擦眼泪,可是你擦了这边,那边又流淌下来。向晚的神情,貌似很痛苦,好像是被梦魔着了一样,宁知然试图叫醒她,可是她依然闭着眼泪流泪。他急得乱转,却无计可施。只要去找医生来,不能就这么一直哭啊。

  这一切林幕夕都看在眼里,躲在旁边,偷偷的看她,等宁知然离开了,他才出现。

  坐在病床边上,轻轻的抓过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

  他突然就傻笑起来,“向晚,我终于抓到你的手了。你怎么瘦成这样?为什么不爱惜自己呢?你不知道我会心痛的吗?你看你,都这么大人了,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林幕夕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温热的手指肚,拂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幕夕……”她的声音微不可闻,可是却震撼了他。

  林幕夕眸中的眼泪,刷拉一下的倾泻出来,滴答滴答的滚落,然后摔碎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就知道,你记得我,我就知道,你和我想念你一样的想念我。

  他低头去亲吻她的唇,细腻轻柔,如同羽毛一样。

  “你在干什么?”突然的一声暴喝,打破了这纯真的美好。

  宁知然愤怒的看着这个对向晚不规矩的男人,拳头攥的死死的。只要稍有不慎,战争就会爆发。

  走近了宁知然才发现,林幕夕的脸上竟然也有泪痕,他隐约觉得,向晚和他是认识的,而且关系非同一般,那么自己今天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林幕夕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看着宁知然,淡定自若,“宁先生,我和向晚早就认识,绝对比你们认识的要早。这几年我一直在找她,终于让我找到了,我想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他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他在宣告他对向晚的所有权。本来他是不确定的,可是听到了她睡梦中的那声呢喃,他就决定,一定要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现在的他已经有能力去保护她了。

  宁知然迟疑了一下,然后道:“你们是?你是她的?”

  “我是她的……”

  “他是我的弟弟!”

  “向晚?”

  “向晚!”

  诧异的是宁知然,也有些欣喜她醒了。

  震惊的是林幕夕,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这样的介绍自己。

  向晚抬头看了看,还剩下半袋没有打完,犹豫了一下,还是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药水滴答滴答的流着。

  “你干什么?”林幕夕上前想要制止她,可惜已经晚了,愤怒的看着她的行为。

  “我不想输液,我要回去。”

  “不行!你能不能不任性?不知道自己在发烧吗?”

  “我就是要回去!我不要呆在这里!”

  “我说不行就不行!向晚,听话。”他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她魔咒一般无法言语。

  护士重新给扎了针,固定好输液管。

  他们之间太过熟稔,乃至宁知然根本就插不上话。他彻底的就被忽视了,虽然她说,林幕夕是她的弟弟,可是宁知然却有种强烈的感觉,没有得到,就已经失去,苍白无力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向晚有些累了,她又是最没有耐性的,所以打点滴的这种事,对她来说,就是在催眠。她试图去调快一点速度,却被林幕夕无情的打了手,“不许乱动!安分点知道吗?”

  “你又教训我!”

  “你错了我才说你的,你以为我没事做,喜欢找你茬啊!”

  向晚突然不说话了,这种感觉太过熟悉,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如此,明明是她年龄稍长,可是他却总是来教训她。

  长久的沉默,压抑的人都快要窒息。似乎只听得到,滴答滴答的声音。

  护士过来拔了针,本就不是大病,输了液也就差不多了,回去养着就是了。向晚和他们并肩走着,医院的走廊似乎格外的长。

  她犹豫了一下,刚要张嘴,林幕夕就抢着说:“宁先生辛苦你了,我送向晚回去吧。”

  “不用了,幕夕你回去吧,宁知然送我就好。”

  “我们多久没见了?让我送你吧。”

  她拗不过林幕夕,宁知然又挫败的不好插话,最后向晚还是上了林幕夕的车。

  十字路口,一辆车左转,一辆车右转。多么八点档的情节,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又要纠缠着。就像一张网,勒的人透不过起来。

  她没说去哪里,他也没问,就一直开,毫无目的的开着。他开车的速度很快,飞驰在公路上,让人看着担忧,生怕哪下不好,这辆车就会飞出去。

  长久的沉默,向晚扭过头去,看着车窗外面。

  猝不及防,林幕夕猛然踩了刹车,若不是系了安全带,只怕两个人都已经飞出去了。林幕夕突然解开安全带,然后翻身压了上去,用力的吻向向晚的唇。

  她不躲也不闪,只是有些惊讶,他的唇,还是从前的温度,被他吻着的感觉,她几乎都要忘记了,可是此刻,她又想起,原来这种感觉,这样的深刻,即使时间很久了,被掩埋起来,也不会忘记,只需要一个触点,就会爆发出来。

  他们几乎疯狂的拥吻,他吻着她,忘乎所以,抵死缠绵。

  “向晚,你为什么要告诉别人,我是你的弟弟?”他抱着她,力度几乎是要将她捏碎。

  “事实上,你就是我的弟弟。”她淡定,甚至是冷漠的回答。

  “我不是!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弟弟,早在我被赶出那个家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你的弟弟了!”

  “可是幕夕,你能否认吗?那是真实存在过的,我就是你的姐姐。”

  “向晚,你为什么要这样?”他又去吻她的唇,轻声的呢喃。

  她又何尝想要这样,就算是不顾道德伦理,就算抛弃一切,她也不能够回头,再跟他在一起了,如今的自己,怎么配的上光鲜的他?

  所以她推开他,可是他却不放,“向晚你不能这样!不要跟我讲什么伦理一说,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么,不管怎么样都要在一起的。我们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地方,一起生活,就算是不结婚也可以,我们一起生活!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了,你为什么要一口咬定我是你弟弟?”

  可事实上,就是有个人能够阻止,他叫黎天戈,他是个恶魔,他是不会就这样放过自己的。

  她镇定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道:“林幕夕,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那些不过是年少时候的戏言而已,你也不要再当真了,现在我们都长大了,该忘记的,就都忘记吧。”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些话吗?向晚,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永远都是我。你在顾忌什么?”

  推开车门,才发觉,已经走到了海边了。风从海面上吹来,竟然也是咸咸的味道,海水冲击过的沙滩,一走一个脚印,深深地。向晚走在前面,林幕夕踩着她的脚印跟着。

  从前也是这样,他们在海边散步,向晚每次都是光着脚走,鞋子拎在手上,怎么劝都不听,不管海水凉不凉,就是赤着脚,她喜欢这种被海水搔痒的感觉。可是有一次她不小心被螃蟹夹了脚,疼得哇哇直哭,他怎么哄都没用,后来还是他答应帮她写一个月的作业,她才不哭了,转而就嘿嘿的笑了,林幕夕就觉得,自己被骗了,骗得还是知识产权,而且还是被一个很低级的骗子用很低级的手段给骗了。

  再后来,向晚就再也不光着脚在沙滩上走了。再后来,她就是一个人了,光着脚走,也不会有人管她了。

  她忽然转过头对他笑,指着海面上的海浪说:“你看,无论多么巨大的海浪都是会沉寂下去的,会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他隔着三步之遥看着她,忽然觉得不真切,她的笑容,总是让他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悲伤。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海浪,然后说:“可是海浪自己是不会忘记的,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算时间已经遥远,可是记忆还是存在,所以向晚,你不要跟我说什么你忘记我了,我就是相信鬼,也不相信你这句话。”

  她并没有言语,牵着他的手,前行了几步,然后坐在沙滩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双眸。

  良久向晚突然开口,“幕夕,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不是真的相爱,只是在执着少年的一份莫名的情感。年幼的你因为没有人疼爱,我疼爱你,所以你以为你爱我。同样年幼的我,把对你的依赖,错位当成是一种爱。”

  他看着她,忽然就笑了,只是这笑容,有些苍白,“向晚,你怎么说都好,我很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我说过,如果你不愿意结婚,那么我们就一辈子生活在一起,不管是什么名义,好吧,就用你所说的,我们是姐弟,那么你就不能再离开我。姐。”

  这一声姐,似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将自己的头靠在她的头上,依偎也是一种温暖。

  盛夏就即将过去,热到定点,就是寒冷,模糊了记忆,蹉跎了年华,少年已经长大,他们最初见面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盛夏吧,在秋天即将来临的时候。

  向晚记得,那天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的,只是自己在家里玩洋娃娃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娃娃的头,然后父亲就回来了,记忆中父亲是很少回家的。父亲回来的那天带了两个人,一个女人,成熟妖娆,向晚一看就讨厌她,她记忆中的母亲都应该是慈祥的,就算是苍老,也总是温暖的,可是这个女人,除了谄媚的笑容,向晚看不出她还有别的什么。

  父亲招手让她过去,她极不情愿,但还是不敢忤逆父亲。

  父亲身材高大挺拔,一身军荣,英气逼人,他半蹲着身子,告诉自己的女儿,晚儿,这是你王阿姨。

  纵使向晚年幼,也知道一些,这样的介绍算什么,那么从此以后这个女人就将取代她死去的妈妈,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了?向晚执拗的不说话。她的眼睛滴流滴流的转动,忽然就发现了,父亲的身后,还有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比她刚刚弄坏的娃娃还要精致。

  爸爸,他是谁?向晚来了兴致,拉着父亲的手。

  然后父亲的脸色却沉了下来,他叫林幕夕,以后就住在咱们家里。

  向晚没有注意到父亲情绪的变化,只是对那个小男孩感兴趣,走过去拉着他的手,对他微笑,你跟我妈妈一样的姓氏呢,我叫向晚,以后你要叫我姐姐。

  林幕夕也咧开嘴对她笑,那个时候的林幕夕,还是第一次见到穿公主裙,漂亮的像是公主一样的女孩。

  小的时候,女孩总是比男孩长的要快,所以那个时候向晚已经高出林幕夕半个头了,自然也就认定了,她是姐姐,他是弟弟。

  事实上,确实如此,那一年,向晚十二岁,林幕夕十岁。

  年幼的时候懂得多少呢,向晚或许就是因为那个娃娃,母亲生前买给她的唯一的一个娃娃,那个娃娃坏了,然后恰好长得像娃娃一样的林幕夕出现了,她就喜欢他了,然后对他好,没有理由的,没有动机的,就是单纯想喜欢他,想对他好。

  而林幕夕,从小在贫民窟里长大,看过太多的冷眼,突然有个这么好看的女孩对他好,他也就自然而然的对她打开心扉。他本来生活的地方确实很破,不足八平米的房子,每当刮风下雨,就摇摇欲坠,外面下大雨,屋里就会下小雨。

  纵使那样,年幼的林幕夕,和苍老的奶奶生活的也很好,所谓的好,就是快乐。吃糠咽菜,也是幸福。

  可是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军人打扮的男人,要带他走。他扭过头去,奶奶对他点头,然后将收拾好的包袱挎在他身上,告诉他,幕夕,你回家之后,要乖乖的,不要惦记着我这个老婆子。

  奶奶不跟我一起走吗?

  奶奶住惯了这里,不想动了。

  他死死的抱住奶奶,你不走我也不走。

  奶奶厉声道,你想拖累死我这个老婆子吗?幕夕,奶奶养不起你,你都已经十岁了,应该要读书上学了,奶奶没钱供你读书,现在好不容易向先生不嫌弃,你快点跟着走!

  少年的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咬紧了牙关,就是不让自己哭出来。声音确有一些哽咽,奶奶,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军区的轿车滚滚而去,乡间小路上尘土飞扬,年迈的老人追着车跑了好一会儿,可是她的速度怎么赶得上汽车,知道汽车变成一个斑点,最终看不到了,她才停下。

  林幕夕坐在车里,他不敢回头去看,用力的咬住腮帮,强忍着眼泪。

  那个妖娆的女人,依偎在那个穿军装的男人身旁,她一直盯着林幕夕看,突然一把抢过奶奶给林幕夕的包袱。

  林幕夕死死的瞪着她,女人在他的怒视下打开包袱,里面只有几套破旧的衣服,一双漏脚趾的球鞋。女人像是沾染了什么晦气一样,迅速的丢开,咒骂道,还是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就是这些个破烂。扔了吧,带回去丢人。

  你给我!少年一字一顿,声音稚嫩,但是透露着冰冷,震慑了那个女人。

  我就是不给你怎么着,一个野种还敢这这么和我说话?女人不依不饶。

  两个人僵持着,最后还是那个穿军装的男人,瞪了一眼那个女人,沉声道,让他留着吧。你对待小孩子就是这个态度?对我女儿也会是这样?

  女人连忙赔笑,身子更加的柔软,不会的,我很喜欢向晚啊,我会对她很好的。

  林幕夕就坐在一旁,用力的抱住奶奶给他的包袱。

  向晚见到这个包袱的时候,有点好奇,跟他要过去看看。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她只是甜美的对他笑,然后拉着他的手,带他去自己的房间。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双,差不多九成新的白色球鞋,然后递给他,我跟你换行吗,我喜欢你的那一双球鞋。

  她又想了一下,摇摇头说,不行那是你奶奶送你的,我不要了。我这双送你,你奶奶给你的,你留着,偶尔拿出来我们一起看看。不要弄坏了。

  林幕夕咧开嘴对她笑,瘦瘦的脸庞,洁白的牙齿,这个男孩真的好看的不像个男孩。

  第三章 春梦旖旎3

  军区大院里都知道向家领养了个男孩,长得白白净净的,但凡见过的人,都觉得这孩子讨喜。

  这样一来,向晚就更喜欢带着林幕夕出去玩,就为了向别人炫耀,自己有个可爱的弟弟。

  林幕夕已经十岁了,照理说是上小学三年级,可是因为穷,他一直没有读过书。向晚的父亲派警卫员给办理好了入学手续,是和向晚一个学校。

  司机将他们送到学校,向晚牵着林幕夕的手,亲自送他去了班级。

  一年级的小孩子大多都是七岁左右,林幕夕就成了最大的一个学生。小孩子有时候是无心之举,可是说出话来却是最伤人的。

  中午放学的时候,向晚来找林幕夕,发现他有些闷闷不乐,一直追问,他才说,是班上的同学笑他。

  向晚当即就拉着林幕夕去了教学主任的办公室,坚决要求,跳级。主任是认得向晚的,她自然不敢得罪司令,于是很快就安排了新的班级。

  就这样林幕夕就跟同龄的孩子一样,上小学三年级。

  晚上回家,父亲照旧是不在的,那个新住进来的女人,整天就知道打牌买东西,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长长的餐桌,就只有向晚和林幕夕两个人。

  林幕夕在这个家里是小心翼翼的,向晚有些心疼他,站起身子给他夹菜,夹了满满的一碗,然后命令他:“必须都吃了!你要长身体,太瘦了!”

  他拼命的扒饭,向晚看着他的样子就笑了,然后给他擦嘴角。

  吃过饭,佣人过来收拾,向晚拉着林幕夕上楼去,他们的房间都在二楼,父亲和那个女人的房间在三楼。

  小小的粉红色的写字台上,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林幕夕自己的房间里,也有写字台,可是向晚就是喜欢两个人挤在一起的感觉。

  她握住他是手,他的手握着笔,手心有些发汗,向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