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卡德尔检察官会跟着他呢?
吉尔维亚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先出出主意,解了安德尔的燃眉之急再说,毕竟谁也不想自己不管到哪里去,身后都有可能跟着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尾巴。
“我可以告诉你几条密道,它们可以通向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图书馆,大多数的教室,以及大厅。如果你记下来了,以后就可以从密道走,这样就不会被他跟着了。”吉尔维亚知道安德尔喜欢冒险,因此他自己也找到了一些密道。但是他相信,这整个霍格沃兹里面,没有谁掌握的密道比他更多!
其实,卡德尔跟在安德尔的身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他只是有些怀疑这个安德尔·克萨里就是格兰芬多庄园的继承人而已。
没错,他没有任何证据,仅仅只是有些怀疑而已。这个安德尔·克萨里和五年级的那个莉莉·波特,是整个格兰芬多里面最特别的两个人了。后者似乎心里没有任何关于学院之间有着不同的概念,似乎在四个学院里面都有朋友,但是她是波特家的孩子,不可能是格兰芬多的继承人。
而前者,和那个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走得非常近。一开始看到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那个斯莱特林在欺负同学,可谁知道他们居然是朋友的关系!和一个斯莱特林交朋友的格兰芬多,而他在格兰芬多的人缘居然还很不错!据说他刚上一年级的时候,因为和那个斯莱特林的关系很好,所以一直被格兰芬多们所排斥,但是这种现象在二年级的时候开始好转,三年级之后居然完全消失不见了。
资料显示这个男孩家庭背景十分简单,父母都只是普通巫师,没有家族的同时,当然也没有族谱可以查看。
于是他动了跟着这个男孩看看的心思,虽然跟了一段时间之后,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收获,但是没有关系,他有的是耐心。他没有放松对格兰芬多们的观察,同时也开始注意起了安德尔·克萨里这个男孩。
如果这个男孩真的是他要找的人……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德莱克部长脸上激赏的笑容,听见的德莱克部长鼓励的话语!这些都让他干劲十足!他一定不会让德莱克部长失望的!
如果卡德尔的这些想法被吉尔维亚知道了的话,那他一定会觉得啼笑皆非。不过他现在并不知道这些,他甚至连魔法部在找的并不是那个突然消失了的庄园的位置,而是那个可能存在的继承人都不知道——他不知道魔法部有在庄园附近监控,也不知道庄园突然凭空消失在现在来说只能一由继承人在内部操纵。在千年前的时候,让一个无主的庄园凭空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面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
他现在正一边思考着安德尔的事情,一边走向那个放着大幅的画卷的密室。他已经一个暑假没有看到父亲他们了,或许可以趁这次见面的机会,跟父亲说说安德尔的事情,说不定他会有办法呢?
问话与回答
吉尔维亚这一次的密室之行,并没能让他有什么特别的收获。
和父亲对话的时候,他们特意地避开了戈德里克。也不知道萨拉查到底是出于赌气还是其他什么样的心理,就是不愿意让戈德里克这么容易就知道吉尔维亚是他的儿子。
最终父子两个也只是对于这个检察官的种种奇怪举动随便谈了谈,也没有分析出什么结果来。萨拉查毕竟一直都在画像里面生活,他已经有一千年没有接触过真实的魔法界了,所以也只能从吉尔维亚的述说的那些事情上给吉尔维亚稍微分析一些而已。毕竟,他并不了解现在的巫师界,所以他能够提出来的问题也不多。
吉尔维亚虽然有些烦恼,但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先离开密室,再不走过会戈德里克要来找萨拉查了,他们也没办法再讨论什么。
其实吉尔维亚是挺想要告诉戈德里克他们的关系的,起码能看看戈德里克在知道真相的时候有可能会出现的一脸蠢相,这一定会很有趣。但是,萨拉查严令禁止了他这么做,说是等到了该说的时候,他自己自然会说出来,用不着他多事!
对此,吉尔维亚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在他看来,父亲当时所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义正言辞的理由统统都不是理由。而这真正的原因,要么就是父亲恶趣味,想要多看看戈德里克抓耳挠腮追求他的样子;要么就是自己拉不下脸来,不愿意告诉戈德里克真相!而事实上,他更加相信这两个原因都有份。
而格兰芬多学院那边,安德尔小狮子最近不论是到大厅用餐,去图书馆找资料,还是上课,都是出了休息室就直接走密道。好不容易安生了几天,没过多久,他发现自己只要一离开休息室,就能够看到那个卡德尔的身影。他不能确定卡德尔是不是专门在休息室门口等着他的,但是一次两次见到就算了,一连好几天都这样,他怎么都不能再淡定下来了!
格兰芬多哪有只会忍气吞声的家伙?!
安德尔这么想着,终于在某天离开休息室准备到大厅去等着开饭,却一眼便瞄到对面拐角处后头那片黑色的袍角的时候,主动走了过去。
“卡德尔检察官,您好!”安德尔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好,但好在他还记得他面对的是一个和他的教授同等级的检察官,一个由魔法部委派而来的成年巫师。所以并没有做出什么类似挑衅的行为。
“哦,克萨里先生,中午好。你这是要到大厅去用餐吗?”卡德尔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但如果是吉尔维亚在的话,一定可以看出他眼里还没有来得及藏好的惊讶。可惜安德尔虽然聪明,但是天性就比较粗心大意,所以他完全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对。
“我本来是这么决定的,”安德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卡德尔的脸,说,“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检察官先生,我想我有一些事情不明白,您能为一个充满了好奇心的学生解解惑吗?”
“呃……当然没有问题?是关于学习上的吗?其实我更建议你去找教授咨询一下,毕竟他们肯定会比我要专业得多不是吗?”卡德尔先是愣了一下,但接下来的回答也依然没有含糊。
“不,这个问题只有卡德尔先生您才能够回答我。”安德尔皱起眉,一副严肃的样子:“为什么,您这么喜欢跟着我?”
卡德尔一直保持着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但他很快便调整了回来:“克萨里先生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跟着你呢?我的工作可是很忙碌的。如果克萨里先生没有什么问题了的话,我想我应该要去忙了。”
“别装了!我已经发现你很多次了,只是什么都没有说而已。你为什么总是偷偷摸摸地跟在我身后?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安德尔可没打算相信这些毫无技术含量的否认,既然已经冒着得罪这个检察官的险问出口了,那就一定得问出一个所以然来才行!
“克萨里先生!你这是在侮辱一个魔法部官员!”卡德尔没有再维持一开始的笑容,他现在有些紧张,有些做坏事被拆穿了的气急败坏的感觉。
他其实也不太敢对安德尔做些什么。他现在不能确定安德尔到底是不是格兰芬多的继承人,如果不是还好,但如果是的话,那么他现在要是得罪了安德尔,那么以后自己肯定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说不定还会害了德莱克部长!可是,正因为不确定,所以他的目的当然也不能说出来,万一安德尔不是这个继承人,那他要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岂不是坏了大事?
但是安德尔可没有什么耐心跟他说些什么不着边际的话:“别狡辩了,我说过已经发现你很多次了,我不说出来只是因为不想让你难堪而已。我现在都已经被你逼到不敢离开休息室了,你还想要怎么样?”他这段时间不管去什么地方都只能走密道,可不像以前那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心里早就已经憋着一股气了。现在看卡德尔不但不愿意承认,还说是自己侮辱他,立刻就想将心里堵着的恶气发出来。
其实,威尔·卡德尔一开始也没打算盯得这么紧的。只是在他刚刚觉得安德尔可能其实没有什么嫌疑的时候,却突然开始很难再见到安德尔了。
他一开始觉得,说不定是安德尔·克萨里他自己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不再像之前那样经常在休息室外面走动玩耍了。但是在旁敲侧击地问过了他的舍友之后,才知道他其实还是按照平常的作息时间,该离开休息室的时候一样是在外面,根本没有呆在寝室。
于是,他想到了霍格沃兹无处不在的密道。几乎每个学生在霍格沃兹生活七年,都能够找到那么一条到两条的密道或者捷径,所以,身为喜爱冒险的格兰芬多,安德尔知道几条密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但问题是,不论安德尔是去大厅用餐,还是上课,或者是到其他什么地方去。他都无法在路上看到安德尔了!
这说明,安德尔·克萨里到这些地方去,全部都是通过密道的!
在霍格沃兹生活了三年多了的学生,知道几条密道是正常的。那么,不管去什么地方都能找到密道,这还正常吗?
答案当然是:no!
这样一来,安德尔是格兰芬多的继承人的可能性突然又增加了不少。创始人的后代,知道霍格沃兹城堡的密道都在什么地方,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不是吗?
这样一来,威尔·卡德尔对安德尔的盯梢变得更加积极了,为了能够找到安德尔,他直接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门口蹲点!可惜,每次看到安德尔出来不久,还没等他跟上去,人就会突然从他眼前消失了!这让他的计划一直都没法有任何进展。
“我……嗯……”卡德尔有些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些什么,但是很明显,如果他什么都不说的话,这个站在他面前的,虽然不过是个四年级的学生,却很有可能会是格兰芬多继承人的男孩子,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他离开。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也不失是一个得到准确答案的机会:“克萨里同学,”他的态度突然再次强硬了起来,“你是一个从小生活在巫师界的小巫师,对吗?”
安德尔没想到他会突然问他问题,愣了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这是事实,没错。
“你的父母都是巫师?”卡德尔又问。
这下安德尔反应过来了,而且还有些不太高兴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卡德尔满面笑容,一派随和的样子:“放心吧,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承认我之前有在跟着你,但我只是为了想要了解一下现在的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们的生活和学习方式而已。你知道,如果正大光明的去做,那么他们未必会表现出真正的样子来,所以我才想要用自己的眼睛来看。”
“但是你刚才否认了!而且还说是我在侮辱你!”安德尔对这个耿耿于怀,在他看来,这句话无疑应该是对他的侮辱才对!
“那是因为我否认那是跟踪!我只是在观察,做个小小的观察而已。不过,如果这让你不好受了,那么我想我需要向你道歉。”卡德尔一脸歉疚的样子,似乎真的已经有在反省了。
得到了道歉,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性格的安德尔总算是觉得好受了些:“我接受,但是我不希望下次还会发现你跟在我后面。你只要问问我们,我们会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那些东西的。”
“那么我现在就问咯。”卡德尔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
“你想要问什么?”安德尔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也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暗暗打算等一会要去找吉尔维亚问问,但现在倒也没有拒绝。
“克萨里先生,你的父亲,或者母亲一方,有和某个古老的纯血家族联姻过吗?”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会常常被人问出口,但是安德尔虽然觉得有些疑惑,却也没有特别在意:“我爸爸说,好几百年前有过,不过那个家族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安德尔耸耸肩,有些随意地回答。
“已经不存在了吗?那么那个家族,是不是很有名望的家族?”卡德尔又问。
“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我爸爸都不清楚,我就更不清楚了。”安德尔说的是实话,他们家现在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巫师家庭,可没有那种长长的,可以追溯到好几百年以前的家谱可以查。
卡德尔见问不出什么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不能跟着,难道他还没有其他的办法监视一个人吗?他随即便以午餐就要开始了的理由和安德尔作别,然后往自己的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了。
安德尔看着他的背影,一脸疑惑地摇摇头,打算去找吉尔维亚。
他总觉得这个卡德尔检察官非常古怪,或许吉尔维亚会能知道些什么吧。吉尔维亚和他的斯莱特林朋友们,甚至是索莫斯都比他要聪明,懂得想事情。
他转身走向大厅,同时在心里感叹:‘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公共走廊上果然还是最舒服了!’
传言与请柬
霍格沃兹午后的阳光难得的十分明媚,今天下午四年级只有一节选修的麻瓜研究。这节课选修的人并不多,所以大部分的人都得到了一个下午的休息时间。
吉尔维亚和安德尔以及索莫斯三个人随意地坐在城堡外面的一块大石上,打算好好享受一下这温暖舒适的冬日阳光。
“你是说,那个检察官还问了你祖上有没有和纯血家族联姻过?他问这个做什么?调查学生的家庭情况?那也调查得太远了吧?”索莫斯一只手习惯性地轻轻敲打着身下的石头,问道。
“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所以我才找你们说的啊。”安德尔耸肩,一脸无辜的表情:“难道他是个纯血主义者,所以才想问问我是不是纯血?但是他明明不喜欢斯莱特林啊……”
“呵,与其说他是纯血主义者,还不如说他是坚定的反纯血主义者靠谱一些。你看他看着斯莱特林们的眼神,就像看着蛀虫一样。”吉尔维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顿了一下,又显得严肃了起来:“但是,这个卡德尔行事的确有些……诡异啊……”
“诡异?什么地方?”索莫斯立刻倾身过来,他是个拉文克劳,通常卡德尔检察官和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的接触似乎都不怎么多,所以他算不上了解这个人。甚至很多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除了偶尔能在用餐时在大厅里面看到他以外,都不会在其他时候碰到。
“他总是喜欢找斯莱特林的茬就算了,这其实挺正常。但是他在喜欢跟在斯莱特林后面找茬的同时,还特别喜欢观察格兰芬多们的一举一动。总是喜欢躲在一群格兰芬多们身后,一身不坑地看着。后来我还好几次在禁林里面看到他,他总是站在禁林里面的那片湖的旁边,然后看着湖中心的位置发呆半天……”吉尔维亚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并猜测:“那片湖的中心就是当初将那个格兰芬多学生传送到了格兰芬多庄园的魔法阵的位置,我觉得他是在想办法寻找格兰芬多庄园的地点。”
谁知道索莫斯听了他的猜测之后,立刻摇了摇头:“我可不觉得他是在找庄园的位置。他一直观察格兰芬多的学生……说不定他在找的是格兰芬多的继承人!”
“格兰芬多的继承人!”最先被惊到的就是安德尔了。要是按照索莫斯这么说,卡德尔观察格兰芬多的学生是为了找继承人,那后来他一直重点观察自己,岂不是把自己当成了这个继承人了?
“你确定?”吉尔维亚也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安德尔那么激动。
“你想啊,先是轰轰烈烈地报道魔法部的人找到了格兰芬多庄园了,但是没多久,又有消息传来说格兰芬多庄园突然不见了!让一个原本好好地呆在那儿的庄园突然不见的方法,那不就只有庄园出现了继承人,然后由继承人隐藏了庄园吗?而对于魔法部来说,一座已经有了千年的历史,可能都已经完全变成了废屋的庄园,怎么可能会比得上一个活生生的继承人重要?这可是活靶子!有这么个格兰芬多的继承人,得吸引多少民众的注意力啊?而身为格兰芬多的继承人——光是这个名字,本身在这个魔法界里面,就是有着不小的号召力的。”索莫斯理所当然地分析,他自认分析能力不差——这的确是事实。而且这件事显而易见,真不知道为什么吉尔维亚会想不到。
“只能由继承人来隐藏?”吉尔维亚瞪大了眼睛,真是这样的话,早知道他一开始就不这么快就继承那个庄园了,就算一直住旅馆也不是不行的啊。继承一个庄园,结果却引来了这些本不应该有的麻烦:“所以他想要找到继承人?那他们怎么会认为继承人就在霍格沃兹里面的?”
“这我怎么知道?”索莫斯耸肩,然后想起了什么,笑了,“不过,如果真的有格兰芬多的继承人的话,那你这个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可要小心咯。”
……
不远处的一棵树的树干上,一个穿着赫奇帕奇学院颜色的校服的男孩子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三个人的方向。这棵树与他们三人的距离并不远,在那里可以隐约地将吉尔维亚他们谈话的内容听到个七七八八。
两天后,整个霍格沃兹的所有学生,都听到了一个传言:格兰芬多的继承人出现了,而且就在他们之中!
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沸腾了!且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相信,这个传言的确是很让人激动。从来就没有听说格兰芬多的继承人出现过,可这回突然冒出了这条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都能让他们兴奋好一会儿了。
流言的源头究竟是谁早已经没人知道了,流言从一开始中规中矩的:格兰芬多的继承人可能在霍格沃兹里面;到后来的:格兰芬多的继承人就在霍格沃兹;然后变成了:格兰芬多的继承人现在正在霍格沃兹里面休养生息,打算时机一到就带领着格兰芬多们做出什么大事来;之后又出现:格兰分多的继承人到霍格沃兹是因为他爱上了某一个女孩,他是来追求那个幸运的女孩的……
流言层出不穷,各种各样的版本交杂着,到最后都已经分不出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斯莱特林们当然也听到了这样的流言,那些乱七八糟添油加醋的他们没有去多加理会,但在他们知道这个流言的第一时间,有家族有长辈并且通信不会受到限制的小蛇们便立刻给自己的父母亲人去了一封信。
毕竟空穴不来风,不论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还是先跟在外面的亲戚们说一声,叫他们做好些准备的比较好。至于真实性,大人们自己会判断的。
而所有毕业了的斯莱特林里面,最早知道这个消息的,无疑是正在霍格沃兹内任教的德拉科·马尔福。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同时,立刻找到了他的朋友与合作者们,跟他们分享了这一消息。
第二天,布莱斯·扎比尼却给他带来了一个语焉不详的“应该不用担心”的消息。却偏偏说不出为什么应该不用担心。只说这是他儿子——莱尼克·扎比尼信誓旦旦地保证的。
可是,这要让他怎么不担心。而且本来他还半信半疑,在布莱斯的话之后,他立刻就相信了这则消息的准确性。让布莱斯这么吞吞吐吐的消息,让布莱斯的儿子莱尼克不敢说出来的消息,他倒是想要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吉尔维亚在霍格沃兹的生活依旧一层不变,一样是大厅、教室、图书馆、寝室每天跑,偶尔在傍晚的时候还要去一趟禁林,将每次来找他玩都得在天黑前乖乖回家的温纳莫斯,送回蛇怪的领地里面去。似乎这些流言并没有给他照成任何影响。
身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这种平静的,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态度,无形中安抚住了多多少少有些躁动的斯莱特林小蛇们的心,也让原本想要看小蛇们的好戏的小狮子们十分失望。
拉文克劳的小鹰们对找到格兰芬多的继承人有些兴趣,但是这个兴趣还大不过他们手里的书本。有时间漫无目的,没有任何线索的乱找一通,还不如好好地看看书,做做研究。
而小獾们一直都睁大了眼睛想要看到后文,他们可不愿意亲自出马,但却是十分愿意看到过程。
威尔·卡德尔有些烦恼,他没有想到居然会这样。按理说,这个消息不应该走漏得那么快啊。不过好在没有暴露他来到霍格沃兹的真正目的,否者他会有麻烦就算了,部长先生一定会非常失望的!
日子在沸沸扬扬中度过了一段时间,这天早餐,一只棕色羽毛的普通猫头鹰抓着一封信,落在了正在小口进餐的吉尔维亚的手边。
这是……给他的信?
吉尔维亚有些疑惑,自从他到了这个时代,除了放假时间之外,根本没有人会给他写信。毕竟,他在学校外面没有任何亲戚朋友。
他将信封从猫头鹰的爪子上取下来,然后喂了猫头鹰一小块饼干。但是,显然这只猫头鹰并不喜欢饼干这种食物,它有些嫌弃地啄了啄吉尔维亚的手背,然后叼起吉尔维亚面前盘子里面的一块火腿肉,扇着翅膀出了窗外。
吉尔维亚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低头看向手中的信封。
羊皮纸信封上用纯血家族常用的花体字写着:致——吉尔维亚·斯莱特林先生。
信封的开口用蜡封好了,红棕色的封口蜡上还带有着一些隐隐约约的花纹。
吉尔维亚没在大厅里面拆开来,这样一封没在信封上署名的信,明显不应该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拆开,他打算等先回到寝室里面先再说。
于是,早餐后的吉尔维亚并没有立刻往第一节课的教室走去。他对原本想要与他一起去上课的索莫斯解释说自己忘记了带课本,将信放进了长袍兜里面,往地窖的斯莱特林寝室走去。
休息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吉尔维亚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打开了信封。
——信封里面放着的,是一张四四方方的银底绿纹的请柬。
尊敬的斯莱特林先生:
我们真诚地邀请您,于本月二十四日,参加位于马尔福庄园的社交晚会。届时,本人将在马尔福庄园恭候您的大驾光临。
你的:德拉科·马尔福
四巨头的灵魂
马尔福送来的邀请函被随手放在了床边,吉尔维亚躺在铺着厚厚的墨绿色床单的单人床上,透过被施了魔法的窗户,有一下没一下地数着夜空中的星星。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了,但是他不知怎么就是没法睡着。
他坐了起来,穿上外衣离开了房间。既然睡不着,那不如就出去走走解解闷什么的,至于宵禁?只要没有被抓到不就行了?
吉尔维亚放轻了脚步,轻轻推开了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大门。很好,走廊里面空无一人。深夜的霍格沃兹里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能隐隐约约能够照出走廊的轮廓。
顺手关上了身后的门,门上的那幅盘在石柱上的蛇画像嘶嘶地提醒他:“早点儿回来……嘶……”吉尔维亚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认准了一个方向走过去。
他打算去那个密室里面去,那幅画像里没有白天和夜晚,所以相信应该也不会打搅到父亲他们休息。对于卡德尔是来寻找自己这个“格兰芬多的继承人”的这个消息,吉尔维亚觉得应该告诉父亲一声才行。或许父亲对此会有些什么想法也说不定。
密室里面永远都是一片明亮,就算一门之隔的外面已经快到午夜,这里也好像永远都是正午一般。
画像里面,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一脸闲适的样子,坐在城堡前面黑湖旁边的草坪上,手里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但是很明显,他的注意力完全没有集中在书的内容上。另外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抚摸着枕在他的大腿上睡得正香的人的手臂上。听到开门的动静,他抬起头来,对吉尔维亚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吉尔维亚会意地点点头,然后干脆移动了画面,去找总喜欢在萨拉查·斯莱特林午睡的时候到城堡里面去的赫尔加和罗伊娜。
画像里面的时间没什么规律,所以吉尔维亚也不知道萨拉查是什么时候睡下的,当然更不可能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虽然叫醒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看着戈德里克一脸严肃地让他安静的样子,吉尔维亚就下意识地不想这么做。
先去跟罗伊娜阿姨她们说说应该没有关系吧?反正现在四人里面唯一不知道他有着格兰芬多血统的人就只有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了。
“你是说,你已经继承了格兰芬多庄园了?”图书馆的桌边,罗伊娜看着吉尔维亚,脸上维持着的正经表情掩盖不了她眼底清晰可见的兴味。
“我当时只是想着,能有间屋子可以在放假的时候去住住也不错。”吉尔维亚说,他当时继承格兰芬多家的时候,的确是没有想那么多。
“不过,你说的那个‘魔法部’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赫尔加伸手拍了拍罗伊娜的背部,警告她不要表现得太露骨了。
吉尔维亚摇摇头:“他们不知道是我,但是他们似乎从某种渠道知道了继承人应该在霍格沃兹学校里面——我在继承那个庄园之后就启动了魔法阵,将庄园给隐匿了。但是我不知道现在所有能够将无主的庄园一瞬间藏起来的方法都失传了,现在唯一能够让一座房子,或者庄园消失不见的方法,就是由继承人启动隐匿的魔法阵。”而且不仅咒语失传了,似乎巫师们根本都不知道曾经有过这样的咒语呢。
“那么之后呢?”
“魔法部派了一个人到霍格沃兹里,以检查霍格沃兹的教授们的教学水品的名义……”
“岂有此理!”吉尔维亚还没有说完,赫尔加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魔法部究竟是什么东西?!要知道,当时就算是长老院的那些家伙,也都不敢插手霍格沃兹的事情。现在的魔法部难道比长老院还要强大吗?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干预霍格沃兹!”
“赫尔加阿姨,你先冷静一下。现在生气解决不了问题,不过你放心,这种情况一定不会再维持太久的。”吉尔维亚安抚着赫尔加。半晌,赫尔加才坐了回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示意吉尔维亚继续说下去。
“那个魔法部的人,他现在似乎认定我的一个朋友就是这个继承人。但是我的朋友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巫师。我担心,魔法部那个家伙,他自己怀疑怀疑就算了,如果他要是单方面认定了事实就是这样,然后报到了他主子那里,或者捅出去了,那一定会给我的朋友带来不小的麻烦。”他的确很烦恼这个问题,他可不相信那个卡德尔是真的在和安德尔谈了几句话之后,就放下心里的怀疑了。就算之后他遵守诺言不再跟着安德尔了,也一定还会想些别的办法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密道之类的办法最多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想一个能完全解决这个麻烦的办法。
罗伊娜想了想:“那么你呢,吉亚。你不愿意站出来说明你的身份是吗?”
吉尔维亚无奈地点点头:“现在我要是站起来告诉别人,我就是这个格兰芬多的继承人,先不说巫师们会不会相信,如果他们相信了,那么对于整个巫师界来说,所能引起的轰动一定不小。斯莱特林们重新振兴的计划正在关键的时候……我想,还是暂时瞒着比较好。”公认的斯莱特林继承人,居然还继承了格兰芬多家!
这中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一定会被那些闲得无聊的巫师们编排出无数种版本。而一些恶意的,令人听了怎么都不可能保持好心情的版本也一定会不少。这无疑会对他本人,对很可能今后都会跟在他的身后的那些小斯莱特林们,对正在想办法复兴斯莱特林、复兴家族的大人们,对正在进行中的计划,照成不小的打击。现在他可还不敢冒这个险。
罗伊娜和赫尔加看出了他的顾虑,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罗伊娜看着吉尔维亚和他的另一个父亲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睛:“吉亚,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们四个人都并不是一般的画像,而是灵魂的事情吗?”
吉尔维亚愣了愣,很显然,他没有想到话题会突然被转开:“没错。”他点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
“其实我们也并不十分愿意一直留在这幅画里面,”赫尔加接过话茬,“我们自愿使用魔法让我们死后的灵魂进入这幅画之中,那是因为我们想要守护这个霍格沃兹,守护这个对我们来说比任何事物都更加重要的地方。但是在这幅话里面,我们根本没法知道外面发生的——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任何事情。我们千年来每天面对的都只能是一成不变的‘霍格沃兹’,没有真正的生命,没有时间的流动,没有四季的更替——这里不是一个真正的世界,我们每天看着‘霍格沃兹的城堡’,实际上这里连霍格沃兹的一角也算不上。”
赫尔加一边说着,眼眶似有些泛红了。她看向紧紧抿着嘴唇的罗伊娜,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罗伊娜深吸了一口气:“在这个画像里面,我们只能够确定霍格沃兹的中心阵法,不会因为能力枯竭而失去作用。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这段时间听着你说巫师界的变化,我们既欣慰于巫师们不需要再心惊胆颤地过日子了,又对于巫师们的现状十分忧虑。”
吉尔维亚一边听,一边点头。
“这千年以来,巫师界在麻瓜界之中开辟了一片净土,巫师和麻瓜们分开了。这让巫师们不再像千年前那样受到迫害,小巫师们也不会像千年前那样危险……特别是麻瓜家庭出生的小巫师。但是,同时我们在你的话中也发现,这千年都过去了,巫师却根本没有什么进步。你所告诉我们的所有新出现的魔咒,几乎都是家用魔咒,家务或者平时用着都很顺手。但是,有关于战斗,有关于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的咒语,却一个接一个的失传了,或者被列为禁止使用的黑魔法。”罗伊娜说完,叹了口气。
“如果在这个时候,麻瓜们发现了巫师的存在,并且像千年前那样对巫师抱有敌意。或者说,是想要从巫师的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的话,那么巫师们未必可以敌得过麻瓜们。”吉尔维亚猜测罗伊娜的话的后续,并说出来:“您是这个意思吧?那么,您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一金一黑的两个身影从图书馆的门口走了进来。穿着黑袍地萨拉查走到了吉尔维亚的对面——很明显他已经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我们觉得我们应该离开这幅画,到外面去。虽然我们早已经死去千年,不过是四个理应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幽灵而已,但是这并不是‘不去做’的理由。”萨拉查的眉毛紧紧地皱着,他对于霍格沃兹的现状,实在说不上满意。
“没错,哪怕我们已经是幽灵了,根本已经没有实力再做多少事情。但是我们想,如果我们到外面去,那么起码潜移默化地能够做到些什么。我们没有一个人有十足的把握,凭我们四个人,能够成功影响到整个巫师界,但是如果不去做的话,就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结果了。”戈德里克一只胳膊状似随意地搭在萨拉查的身上——如果忽略他不时有些紧张地瞄向萨拉查脸上的表情的眼神的话,的确是挺随意的——看着吉尔维亚说。
“那么,你们能够出来?”吉尔维亚问,他一直认为父亲他们呆在画像里面是因为没有办法离开这幅画:“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有办法离开画像,那么为什么会呆在画像里面这么久?”
画里的四个人闻言,显得颇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理论上,我们的确是有办法离开这里。但是这个法子,我们四个人,可没法做到——这得靠你了。”
“我?”吉尔维亚指着自己。
“没错,”萨拉查点点头,“但我相信你一个人一定做不到,就算能,也一定不可能是现在的你。所以,你可以去找别人帮忙,只要你认为哪个人你可以信任。”
“那么这个办法是?”吉尔维亚问。
马尔福庄园的晚宴
吉尔维亚手里攥着一张羊皮纸,快步走向寝室。已经凌晨三点了,就连巡夜的教授都已经各自回了卧室去休息。走廊里面的画像们也都睡了,发出有节奏的呼吸或者打鼾的声音。
手里的羊皮纸是用他从袍子上扯下来的一块布变成的,就连书写用的羽毛笔和墨水也都是用魔法变的。魔法毕竟有时效性,他得赶紧在它们都变回原样,羊皮纸上原有的字迹都消失不见之前,将上面的内容誊抄到真正的羊皮纸上。
这张羊皮纸上记录的,是一个吉尔维亚一看就觉得眼晕的复杂之极的魔药配方,和一个魔法阵的构成魔纹图。
——这是现有的,让父亲他们离开那幅画的唯一方法。
父亲说,他们已经研究了千年,刚一进入画中就开始了关于如何离开画像的研究。从魔咒,魔法阵,魔药……各种方法都被试过了。而这一种,便是他们最后的成果,最靠谱,也最有把握的方法。从理论上来说,这种药剂完全可以成功地将他们的灵魂从画中带出来,只要魔药与魔法阵都能够成功地完成。
而之所以只是在理论上,那是因为他们在画里面,不论做什么事,都无法影响到画外面的世界。画中的霍格沃兹内也有画像,但是那些画像毕竟都只是真正的画像,它们没有灵魂,最多只是被赋予了一小部分的记忆,或者思考方式而已。所以,他们完全没法在画中进行任何实验,偏偏,这个方法是要从画像外面开始作用的。
萨拉查知道吉尔维亚的魔药天赋并不高,所以他也没有要求吉尔维亚一定要完全保密。这剂魔药十分复杂,只要稍微错漏了哪怕只有一点点,就会全功尽弃。魔药的熬制需要三天时间,事实上这比起很多需要十几天乃至好几个月的复杂魔药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快的了。但是,这剂魔药在熬制的时候,巫师必须时时刻刻在旁边看护着。不像其他魔药那样可以好几个小时,甚至是两三天才加入一次材料,这剂魔药的材料需要频繁地加入材料,每隔几秒到几分钟;搅拌棒也不能离手,每次加入了材料之后都有不同的搅拌要求;火候的掌握也十分严格,有时候只是稍微有那么一丝温度不对,就会完全失败。
他知道,要是等吉尔维亚能够成功制作出这剂魔药,少说还得过个二三十年,甚至还可能需要四五十年。所以,他告诉吉尔维亚可以去找别人帮忙,当然,前提是那个人可以信任。他相信吉尔维亚能够掌握信任的尺度,能够分辨得出身边的人里,有谁是可以去相信的。
吉尔维亚并没有立刻就去考虑他应该找谁,直到几天后的马尔福庄园晚宴。
那天是星期五,吉尔维亚下午没有课。他选择了一套镶着少许暗银色花纹的黑色长袍,随意地将半长的头发束了起来。然后他直接从休息室里面的另一条密道来到了霍格莫德,并用霍格莫德的壁炉到达了对角巷。虽说还没有到放假的时间,霍格沃兹通常不会让学生们离开,但是霍格莫德的壁炉是公共壁炉,虽然使用这些公共壁炉的时候,去向都会被记录下来,但是除了霍格莫德周,或者某些比较大型的活动和戒严的时候以外,这些壁炉都没有人会看守。
只要吉尔维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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