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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此生仗剑任疏狂|作者:艾斯_德赛|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30 06:17:39|下载:此生仗剑任疏狂TXT下载
  他不喜欢风雅颂主人的位置麽"过了很久,江鄂才问出这句。

  "这个我们做下人的没权利说,"小奴儿摇摇头,"不过,十三年前,整个江湖元气大伤,风雅颂也毁了半。能在短短的十年内复原并壮大,我家主人说,不会有人比他做的更好了。"

  话说到这里,彼此无言,便没了下文。小奴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恪守著下人的本分退下了。江鄂转过头看向季独酌,却发现不知什麽时候他已醒了。就那麽平静的望著床头,眼角是湿润的水痕。

  什麽也没有问,什麽也不用问,交流早已不止依靠语言,他为风雅颂付出的其实已经太多了。江鄂低下头,轻轻地亲他的眼角,他的睫毛刷在他脸上,微微的痒。

  季独酌闭上了被他亲吻的那只眼睛,嘴唇轻轻的颤抖,直到那人修长的手指顺著衣服的缝隙摸了进来。

  这般甜蜜的时刻偏偏有人来煞风景,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江鄂和季独酌惊,竟然像十六七的少年人样,双双红了脸。叹了口气,江鄂用衣服给他擦干了眼泪,可他眼眶里,仍旧是红的。

  聂平仲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季独酌只能装做睡了,转过身背对著他。却听雅长老把鼻涕把泪的向江鄂哭诉:"字千金,共四十八个字,四万八千两雪花银,楼主他是想让涉江剥了我的皮吧......男人,男人,说白了,就是难做人啊......"

  终於忍不住,噗哧声,破涕为笑。

  於是转过头来,笑眯眯的说:"这个容易,我教你个办法。把那四万八千两银子全换成铜钱,告诉老板只许他个人担回去。保证他不想要那些钱了。"

  时价两银子换千钱。

  聂平仲面色扭曲的看著自家楼主,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句:"楼主,你狠。"

  江鄂在旁笑看著他,针见血:"你开始就是这麽打算的吧"

  季独酌眨眨眼,叹道:"既生瑜何生亮啊......"

  此生仗剑任疏狂.第十四章3

  之前聂平仲猜想这两人逃亡了几日,现下多半累了,便吩咐店家烧了热水。此刻天色不早,三人说笑了阵,便有小厮送洗澡水上来。聂平仲是过来人,他乍见到江鄂和季独酌眉梢眼角的情愫,猜到这二人肯定已有了关系,此刻眼前送来洗澡水和浴桶,自己怎麽也不方便太多谈,寒暄了两句,就告辞了。

  江鄂见聂平仲这般小心翼翼,不免失笑:"你家养的手下真不错,走的时候也不忘给我们关门。"嘴上说著,人走到季独酌面前,伸手就给他解衣服。

  被他调笑了去本来也没什麽,只是江鄂的手指这麽摸上自己身上的衣扣,想到方才未做完的事情,季小楼主脸又红了下去。

  怎麽也没想的剥开季独酌无情坚强的外衣,里面隐藏的其实是个又别扭又容易害羞的家夥,江鄂用根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炙炙的目光直视他的眼睛,笑道:"你这个样子,真像个含羞带怯的新媳妇。"

  季独酌嘴角撇,啪的拍开江鄂的手,自己走下床。他身子仍虚,才刚扶著墙边走了两步,那人从身後贴过来,把便把他抱了起来。

  又不是没抱过,又不是没做过,但......身後被根又硬又热的东西贴上时,还是忍不住从脸直红到脖子去。想到当初给江鄂下了软筋散色诱的时候,自己明明还是派从容谈笑的大家风度,现在......

  果然......果然是因为现在终於肯付出自己的感情麽

  有了情,就会害羞,就会脆弱,就会换来对方的感情。

  季独酌乱七八糟的想著,身上已经寸缕不留。江鄂调好水温,尽量避开他的伤,把他放进桶里,然後自己也同脱了衣服,迈进桶里。

  只浴桶坐了两个人,两个人大腿贴著大腿,膝盖碰著膝盖。季独酌低头去看,清澈的水里,江鄂那里柱擎天,自己这里也好不到哪去。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洗澡洗澡,个人才是洗澡,两个人麽,那叫鸳鸯浴......

  江鄂拎了条巾子,沾了热水,谨慎躲开伤口,给他擦上半身。

  温热的巾子顺著下巴慢慢的下滑,盘旋过脖子,擦过锁骨,动作如爱抚,温柔的折磨人。季独酌才要张口抗议,那手巾却停了下来。温热的水熨贴在乳尖,隔著薄薄的巾子,那边是男人的指尖。

  心跳不止。

  震动乳尖,带动手巾,直传到江鄂的手指上。

  爱情真是磨人的事情,甜蜜且苦涩,明明近在眼前,却叫人思前想後,患得患失,裹足不前。

  季独酌微微笑,红著脸,偏著头,斜挑双眉。说不清是羞赧还是引诱,轻轻动了动小腿,摩擦著江鄂的大腿内侧。手指也顺著两个人交缠在起的肢体路攻城略地,侵入他的腿间,旁敲侧击的包裹住他的棒棒。像是之前那曲上邪,灵动的手指如蛇,若即若离若有若无的在他的棒棒上弹奏著。

  江鄂狠狠地瞪了季独酌眼:"你不要乱动。"但他嗓音压抑,已经暴露了理智的边缘,他在喘息,重重的喘息。说著,手已从季独酌的乳尖上移开,伸回桶里,拉出他的手,叹道,"我不想让你的伤口进水。"才要抽回手,不想手已被那人回手攥住。

  季独酌的眼里带情的水痕,引著江鄂的手,摸到自己身下。江鄂心头颤,根手指在季独酌的引导下,借著水的润滑,已闯入他的体内。

  想抽出来,又舍不得。这该死的磨人的妖孽他脸上片羞涩,却按著自己的手,就那麽自然的抽锸著。

  头发半垂下来,贴在面颊上,季独酌笑的多情妩媚。他的另只手摸上自己的胸膛,捏著乳尖。"你刚才是不是这样捏的你上次咬这里的时候是不是这种力度呢"他轻轻问著江鄂,头凑过来,伸出舌尖,笔划描摹江鄂的唇角,"你喜欢我上次用嘴唇帮你做的感觉麽"

  似乎,这种时候再忍下去就有几分假了

  江鄂在心里喟叹道。

  他把手指从季独酌的体内抽出来,拉著他起身,用干布巾替他擦干了水。

  季独酌迈出桶外往床走,刚到床边,就被江鄂捏住双臀,猛地从後面冲了进来。他惊,江鄂的手已从双臀摸到腰上,把他整个人按倒在床沿上。

  先是试探的,慢慢的抽出,慢慢的深入,用肉体的交叠刺探他的内心。那日在古铜的密室外,江鄂的剑在顶在季独酌心头,都是怕受伤的人,都是诸多机巧的人,他没有半分真心,自己又何尝有过丝实意

  缓慢的厮磨哪里满足的了饥渴的身体季独酌拉住江鄂的手,十指交缠中,要他为自己手。他实在太爱江鄂的手指了。这手掌常年握剑,长了层厚厚的茧子,摩擦在棒棒上微微的疼痛中带著铺天盖地的酥麻,快感顺著尾椎直攀升。

  江鄂抬起他的条腿,在他体内重重顶,引来那人自喉头的声残破的呻吟,他掰过那人的脖子,狠狠地啃著他的嘴唇,身下的律动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越来越急。

  季独酌被他做的四肢酥软,只能艰难的攀住床沿,他觉得自己的肉体随时可能顺著床沿滑下去。

  从什麽时候开始,把自己的心交了出去从什麽时候开始,再不穿上那身伪装季独酌不断审视自己的内心,脑子里却片空白,什麽也想不清楚。

  这场激烈的爱中,什麽都不该想

  他只要把自己赤裸裸的交给另个人,就已经足够了。这就是他母亲花了生等待的他父亲生都不曾领悟的,爱情。

  碍著季独酌身上的伤,江鄂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尽兴,虽然他已经在季独酌的身体里结束了两次,而季独酌在外面射了次,又在他的嘴里发泄了次。

  洗澡水冷了,又换成热的。

  江鄂终於还是抱著他在桶里洗了个平安的澡。等两个人重新穿回衣服,江鄂脸正直无辜的监督下店里的下人们抬了桶出屋,这才将化成水样的季小楼主搂在怀里,温柔的吻他头发。

  "麻烦你快点康复吧。等你全好了,我定要做到你三天下不了床。"

  身後隐隐发麻,季独酌咳嗽声,决定彻底无视某人的调戏。

  搂著季独酌坐了会儿,见他眼皮开始打架,江鄂又亲了他口,这才把他塞进被子里。

  走到桌前坐下,剔亮油灯,江鄂掏出些之前问客栈老板讨的竹片摆在桌子上。季独酌看的奇怪,打著哈欠问了声:"你做什麽"

  江鄂向他笑,从怀里翻出那爿素白扇面:"你不是爱惨了你的扇子麽我今天要了些竹片,会儿帮你把扇子修好。"

  季独酌嗤之以鼻:"就你"

  江鄂知道他的别扭脾气,并没因为他的轻蔑而生气,轻声说:"季小楼主啊,否则你以为我和我娘那四处流浪的那几年是怎麽活下来的"

  季独酌微愣,心头漫上阵酸楚。

  江鄂手中捏著竹片,垂下睫毛,整个人融在昏黄的灯光中:"白天,我和我娘起在街头卖过艺,我娘唱曲,我给人拿大顶。晚上的时候,我们接些缝缝补补的活。

  "那时候,我们四处流浪,当然点不起油灯这奢侈东西,手里的活就借著晚上的星光。现在我闭上眼睛,还是会想起那些日子,树林里,每当有风吹过,就会留下沙沙的声音。"

  他说著,将所有的竹片削好,穿进扇面里,再用铁丝固定好。

  季独酌静静的听著,向内别过头去,泪水顺著眼角湿了枕头。

  江鄂叹了口气:"我娘做饭的手艺真是流,有次我们挖出几个山芋,我娘她居然能做出红烧猪脚的味道。"

  "嗯,你的手艺也是极好的。"

  江鄂展开扇子,做最後的检查:"其实我们哪里吃过红烧猪脚啊说是红烧猪脚的味道,也不过是因为......"

  "因为什麽"

  合上扇子,走到季独酌身边,将修好的扇子放在他枕头边:"也不过是因为那山芋是红心山芋。我娘她直说白心山芋是鱼肉,红心山芋是猪肉。"

  季独酌抚摸著修好的扇子,抹下眼泪,笑著问他:"那牛肉呢"

  江鄂哈哈笑:"被你问中了,牛肉吗......是豆腐渣子。"

  两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些话,江鄂捡了些少年流亡时的趣事说给季独酌听,富贵人家的公子,连野菜也未曾吃过口。

  季独酌听著听著,慢慢的睡了过去。

  这觉睡到半夜,渴醒了,他下了床,倒了杯水喝了,这才重新回到床上。江鄂是习武之人,习惯浅眠,季独酌这上床,他便醒了。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伸手拉了被子裹到季独酌身上。

  季独酌捏著被子呆了呆,忽然傻傻的说:"这是除我爹娘外,第次跟别人睡觉的时候,对方给我盖被子啊......"

  江鄂问了声:"你跟很多人起睡过"

  "也不太多,"季楼主拜开手指,数了数,"仔细算起来,也就二十几个人而已。"

  "季楼主魅力无穷,江鄂佩服。"江鄂从牙缝里挤出句,翻了个身,彻底背对某人。然而夜色里,那人温软的体温偷偷的贴过来。点点的肉体靠近,点点潘鬓消磨。他的手也揽住江鄂的腰,轻轻在他耳边吹气。

  "江大侠,江大侠......"

  江鄂冷哼了声。

  季独酌得寸进尺:"江大侠,你是吃醋了麽"

  江鄂沈默了半晌,猛地转过身体来,直视季独酌的眼睛:"你总说你爹娘不爱你,可他们若是不爱你,又怎麽可能会注意到要帮你盖被子"

  江鄂的话,如道晴天霹雳,让他如梦初醒。

  成年狮子把幼年狮子推下悬崖,不是因为不爱自己的儿子,而是因为他的爱化成了另外种方式。季化久从不肯为季独酌出头,只是为了能让他早日成为个适合掌管风雅颂的人。这江湖上处处充满尔虞我诈,如果不早早的学会无欲无情,那麽有天必然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并非不爱,而是爱的太深。

  此生仗剑任疏狂.第十四章4

  他这番话让季独酌茅塞顿开,季独酌张着嘴,良久竟然说不出句说。

  江鄂的手伸来,把他揽在怀里:"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现在还是先睡觉吧。"

  头在江鄂的胸口枕了很久,睡意却再也没出现,倒是闷闷的声音从季独酌的嘴里吐出来。

  "我直说自己喜欢你,直直说,其实都是骗你的。我只是好奇,能够让我娘盼了辈子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曾对你发誓,如果我对你的感情有半分虚假的话,风雅颂百五十七年基业毁于旦。我最近常想,或许就是因为我对你心存算计,明明不喜欢你,还硬要骗你感情,我们才会遇到这么麻烦的事。

  "我这辈子说了无数的谎,只有次却是真心的。当日在风雅颂的地道里,我是真的存了跟你起死的心。"

  他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的说着,更像是忏悔。只是他每说句,江鄂就在他的头发上亲下,似乎在鼓励他的坦白。

  等到他终于说完,沉默了片刻,终于不放心的问了句:"江鄂,你不生气么"

  江鄂的手指从他散落的发丝中穿过,指尖划进领口抚摸他的锁骨,淡淡的声音里有笑:"你呀,你可以考虑情债肉偿。"

  季独酌脸上窘,才要骂他吃人不吐骨头,不想根手指已经刺入体内。

  于是,自然又是番翻云覆雨。

  这两个人身体都不好,又连做了三次,再加上连日奔波难得放松,好不容易分开了,便昏昏沉沉的睡死过去。

  这觉睡到日上三冈,等到阳光直直的打进屋子里来,江鄂这才自沉眠中清醒。正要下床,忽听门外连串脚步声,随后立刻响起砰的声。

  "楼主,你......"

  老刀的话只说了半,后半句硬生生的断在喉咙里。

  江鄂抬头,和冲进门的老刀打了个照面。

  老刀的目光顺着赤裸裸的江鄂转到床上,再从床上转到被子里裹着的季独酌身上。季独酌的睡相算不得好,大半被子裹在腰间,反而漏出截赤裸的肩膀。他似乎觉得冷了,又往江鄂的怀里缩了几分。

  还有房间中仍没散去的液味道,怎么看怎么想,这两个人都已经做下那苟且之事。

  老刀只觉有股热血冲上太阳岤,他二话不说,拔出佩刀猛地向江鄂砍去。自己当作儿子养了多年的人平白被个男人拆吃入腹了,怎么能不怒

  见他刀声凛冽,江鄂不及细想,手抄起季独酌,翻身跃下地来。老刀这招发的极快,江鄂刚抱着季独酌站定,只听声巨响,那张雕花大木床已经被劈成两半。江鄂心头暗叹,这招如果斩在自己身上,估计季楼主肯定是要守寡了。

  老刀击不中,怒火更盛。他手持佩刀转过身来,只见江鄂怀中的季独酌悠悠转醒,被子里,露出双笔直修长的腿。这腿上青红点点,不用想也知道前夜的情事多么激烈。

  "江鄂老刀今日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老刀怒喝声,手上"唰唰唰"连斩三刀。这三刀般时候使出来,皆是招招要人性命,只是他虽然盛怒,依旧顾忌着不要伤到季独酌,所以招上威力减弱了近半。饶是如此,江鄂使出最大本事闪避,仍是左右支肘。

  幸好屋内的打斗声惊动了楼下,聂平仲冲进屋,立刻举手为掌,手上掌影飘飘,带去老刀的攻势。

  "老刀你疯了"

  老刀眼球充血,狠狠的说:"我纵是疯了,也要劈死这个敢染指楼主的男宠。"

  他二人在屋里斗了起来,季独酌的睡意也全消了,他抬起头,冲着江鄂笑。江鄂点点头,将他放下地来。

  "老刀,住手。"

  激斗中的两个人听到自家楼主的声音,便同停下手中的招数,向他望去。此刻,季独酌身上尚未着衣,只有条被单裹在身上。白色的被单下,露出截纤细文弱的脚踝。

  只可惜季独酌下面的话可不温弱,他偏着头,霸气自成的看着两个手下:"你们都退下。"

  楼主发话,不能不从。聂平仲咳嗽声,乖乖的走出房门。老刀心中不平,对着江鄂"呸"的啐了口唾沫,才愤愤不平的离开房间。

  见到他二人离开,季独酌不禁苦笑,向江鄂道:"让你受委屈了。"

  江鄂揉揉他的头:"说什么见外的话。"

  季独酌却叹了口气,扶着墙走回床边。他扔掉被单,分开双腿,呼了口气。前夜第三次做完,两个人都累得乏了,清理工作也就自然没做。刚刚在地上那么站,只觉有些水状物体从后面流出来。低头看,果然是江鄂留下的液。他随手扯了条被单,擦拭着腿上白色的体液,嘴里轻声问江鄂:"你还记得十三年前么"

  "十三年前"江鄂凛。十三年前,那场武林浩劫,是江湖上每个人都宁愿选择遗忘的悲剧。

  季独酌点点头,伏身闻了闻沾满液的被单,只觉膻腥刺鼻,他脸上热,把被单随手扔在旁。"十三年前,东风山庄的回雪阁主和现今的庄主如陌曾经途径风雅颂,那个时候如陌中了剧毒,只有供奉在风雅颂至高塔的回天丹才能解毒。回雪阁主人抵千人,杀进至高塔,取了回天丹救下如陌。但他杀红了眼,不但毁掉了剩下的回天丹,还放火烧了至高塔。"他说着,叹了口气,"老刀唯的儿子便是在火里活活烧死的......所以,老刀他......对于同性相爱,始终怀有敌意。"

  江鄂在他身边坐定,笑睨着他:"这些你本来不用跟我解释的。"

  季独酌抬起眼角,眼里也有了笑意:"谁让江大侠要嫁到我风雅颂洗衣做饭奶孩子,总不能亏待了你这新媳妇。"

  "哦"江鄂的手捏住季独酌的大腿内侧,暧昧的抚摸着,"说实话,刚刚看到季独酌擦我留下的东西时,那个动作,真是格外诱人。让我忍不住想再做次。"

  季独酌脸色顿时沉:"你敢"

  江鄂哈哈笑,并不急于真的身体力行。穷寇莫追的道理,他比季独酌学的更好。

  两个人洗漱结束,换好衣服,吃过饭,已经是正午时分。聂平仲知道自家楼主偏好青衣儒衫,便早叫客栈老板去买了回来。等到季独酌青衫白扇走下楼来,身后跟着黑衣裹身的江鄂,两个人者风流者挺拔,真如从古画中走下来。

  只是......

  前夜果然是做的太多了,季独酌才走了几步,腰酸的就直不起来了,不禁伸手去捶了几下。

  老刀见他的动作,才刚缓和的脸色又黑了下来。手掌按刀鞘,招夸父逐日向江鄂头顶削去。聂平仲早就防着他这手,见他出招,立刻接过招来。

  好好的客栈里,顿时斗气四起,桌椅乒乒乓乓的摔成团。

  季独酌板起脸,本正经的说:"现在是什么时刻,都给我停下来,谈正经事。"

  但显然是他自己平时立威不够,那两个人谁都没有住手的意思。季独酌咳嗽声,对侍立在旁的小奴儿递了个眼色。青色长鞭转,丁丁当当串铃声,风雅颂二长老都被长鞭带倒在地。

  江鄂扶起只椅子,季独酌慢悠悠的坐下,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圈,最终落到聂平仲身上。他啪的摇开扇子,微微笑:"聂长老,有些事情是不是该给我交代清楚了"

  此生仗剑任疏狂.第十四章5

  聂长老被他问糊涂了:"交代什麽"

  "四日前,和我江鄂被围在折柳亭,那个时候不知聂长老人在何处我记得我派涉江回去旧址调人,也派了老刀到主家送信,却不知道什麽时候派了你外出。"

  聂平仲呆,脸色到红了几分:"前天的夜里我收到涉江的传书,说想吃酒浸枣子,所以大早我就出去采买了。"

  季独酌眼皮抬,冷冷的问:"你和涉江夫妇近两年,难道你竟不知她从来不吃枣子麽"

  他这句话劈面问来,聂平仲人已愣在当场,半晌,才挤出句:"楼主,我......"但後面要说什麽,他却不知了。面对这样的季独酌,他不由得毛骨悚然。

  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许久,季独酌忽然笑,之前的审问仿佛并没发生过。"聂长老也不用自责了,此事我自有定论。"言闭,又客气的说道,"二位长老找个地方,起坐下来,季独酌还有些事要与二位商量。"

  聂平仲被他吓出了身冷汗,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起来,扶起把椅子,手并腿,格外老实的坐好。於此之时,老刀瞪了江鄂眼,虽然心中不平,但仍还是找把椅子坐下了。

  季独酌的手指轻轻敲著椅子的扶手,问道:"汉阴距此处尚有些距离,不知安陆等人现在哪里落脚"

  "五十里外,有座狗头山,据报,安陆等人暂时在那里休息整顿。"

  "狗头山"季独酌笑的有些阴冷,"此山不大,易攻难守,安会长果然选了个好地方。昨日给了他们个下马威,这几日他们必然人心惶惶。倒不如我们过去帮他们消遣放松下"他说的是问句,口气里却有不容反对的肯定。

  聂平仲与老刀互看眼,皆没发言,只等季独酌下步安排。

  果然,季楼主目光低垂,问道:"目前新址有多少人马上就可调用"

  "风长老手下因字部有十七人,受字部五人,无字部无人,心字部十人。雅长老手下易字部三人,牙字部二十人,饕餮二部皆在旧址。我手下金银铜三部无人在新址,铁字部三十三人......"

  季独酌手摆,打断老刀的话:"我们不能让女人去打杀,所以因受无心四部不必算进去。"

  "那麽,共是六十七人。"

  季独酌点头。"安陆区区三百十七人,我们六十七人已经足够了。"他说著,在心里计算了下,"两日後,老刀领二十七人从正面杀上狗头山,动作要快要狠。聂平仲领三十人从後面突袭,旨在冲溃被老刀等人杀退的汉阴会众人。江鄂......"他唤了江鄂的名字,听到那男人在自己身後应了声,便道,"狗头山右侧有条险径,你带十人守在那里,见个杀个,绝不可放走名。"他冷笑声,"他们杀我风雅颂铁卫,唆使韩昌平反叛,我便要汉阴会再无人生还。"

  聂平仲领了授意,沈吟了下,傻傻的问了句:"楼主,那你呢"

  季独酌被他逗的乐,手中扇子半遮住脸,露出笑意满满的眼:"我麽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直在旁听的小奴儿愣:"七表少爷,你这样和缩头乌龟有什麽区别"

  "去"季独酌的手指在小奴儿的额头弹了个爆栗,"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麽嘴。我这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小奴儿嘴巴扁,歪著脑袋左思右想,还是没想出来"运筹帷幄"和缩头乌龟究竟有什麽区别。正想著,但见老刀突然跪了下来。

  老刀将头叩在地上:"楼主可还记得老楼主最爱的首诗"

  "自然记得──将扫群秽,还过故乡。肃清万里,总齐八荒。"季独酌答道,"我父亲直心在天下。"

  "楼主,您是少有的英雄。"老刀抬起头,目光定定的直视季独酌,"此事了结後,还望楼主远男色,带领我们好好的经营风雅颂。主家总有天会扫平东风山庄,统这江湖的。"

  季独酌从椅子上站起来,扶起他。"我知道你为风雅颂受了很多委屈,只是......"他沈默了片刻,然後坚定的说,"我和季化久不同,我不会辜负个爱我的人。"

  老刀看了季独酌片刻,突然大笑三声:"好好好好个不会辜负个爱你的人"他说著,突然身子跃,向客栈的柱子上撞去。

  "季独酌你现在辜负的就是个为你父子卖了辈子命的人"

  小奴儿自从老刀跪下就直在注意著他,此刻见他以死明志,立刻将腰间鞭子甩出。老刀身法快,可小奴的鞭子更快。

  之见青色的鞭子如蛇,转缠,立刻绕上老刀的右脚。但老刀死意狠决,乃是用了十成功力向柱子上撞去

  只听,砰的声。

  那根碗口粗的柱子竟被他生生撞断,而他被小奴儿拉,虽卸掉了五分力气,额头却还是片血肉模糊。

  变故突生,饶是季独酌再冷静,此刻也不禁吃惊了。

  聂平仲在旁看的冷汗直流,急忙从衣衫上撕下条布,凑过去给老刀包扎伤口。嘴上劝道:"老刀,你好歹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怎麽还学女人玩这套哭二闹三上吊......"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刀狠狠的推开,聂平仲还来不及反应,老刀的佩刀就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有种你就再说次。"

  聂平仲和老刀对视片刻,自认很没种,所以他立刻沈默了。

  老刀哼了声,收回佩刀,目光透过从额头流下来的血,冷冷的打在季独酌身上:"楼主,你真的要意孤行麽"

  季独酌无所畏惧的回视他的目光,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季独酌以季家先祖的灵位发誓,如果此生背叛江鄂的感情,那麽必将终生断子绝孙,风雅颂毁於我手。"

  他话音刚落,直站在他身後的江鄂缓步走上前来,向他说道:"这个誓言是季楼主第二次发了,希望不要再灵验。"

  "个人乌鸦嘴了辈子,总会有次时来运转的。"

  江鄂笑,捏住季独酌的下巴,抬起他的头,在老刀面前,狠狠的亲了他口。然後同举起自己的右手。"江鄂以母亲江氏的名节起誓,如果此生再有二心,那麽......"他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凑到在季独酌的耳边,悄声说出了下半句。

  听到他誓言的内容,季独酌从脸直红到了耳根子。

  眼见这二人居然在自己面前山盟海誓,老刀怒火冲天,噌的坐起身,将手中的刀往地上扔,对著江鄂狠瞪了眼,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出客栈。

  "老刀,我说老刀......"聂平仲被他这个样子吓的够呛,立刻就要追出去。却不想季独酌伸手拦住了他。

  "让他去吧。"

  "可是,楼主......"

  季独酌摇摇头:"不用担心,他还会回来的,因为他生都已给了风雅颂。"

  聂平仲终究放心不下,还想再说什麽,季独酌抬手示意他不用再问了,随後对江鄂说:"说了些话,肚子里也饿了。正好,聂长老做的饭菜是风雅颂的招牌,江大侠你不如和我家聂长老切磋下。"

  江鄂深知他为人,猜到他这样说,必然是有些极为机密的事情要跟小奴儿谈,自己和聂平仲在前,多半不太方便。於是点了头,嘱咐了句:"你自己小心。"拉了聂平仲往厨房走。

  看著他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季独酌扑哧声,笑出来。

  小心,有什麽需要小心的

  这个江鄂,实在是关心的太过了。

  他转过头,向小奴儿笑,平伸开右手:"现在已经看到了我的安排,该放心把信给我了吧"

  被他问到,小奴儿不情愿的"嗯"了声,自怀中掏出只信封放进季独酌的手心中。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程式化的寒暄问安之外,只有句:"独酌表弟若真心在山野,为兄也可为弟另觅风雅颂楼主人选。"

  短短的二十六个字,却花费了季独酌数年的经营。当年他之所以挑起振兴风雅颂的重担,就是期望有天能名正言顺的离开风雅颂。

  他捏著信纸,长长的舒了口气。

  身旁的小奴儿却走上来:"七表少爷,我家主人还有句让我转告您。"

  "说吧。"

  "主人说,多余的事情请您不要插手。"

  "哦"季独酌愣了愣,"比如"

  "主人说,如果您问是什麽事情的话,那就叫我转告您:比如天陷下面那位。"

  闻言,季独酌笑:"请主家放心好了。"

  "主人吩咐说,再叮嘱您句:如果您因为插手那位的事情,惹出什麽後果,都请您自己承担。"

  季独酌眯著眼睛微笑起来,提笔写了封回函交给小奴儿:"放心吧,放心吧。季独酌做事情,有自己的分寸。"

  小奴儿的信使任务完成,自然再没有理由留在季独酌身边了。晚上他向季独酌等人辞行,准备第二日离开。正好,当晚上老刀的气也消了,拉著长脸回到客栈。季独酌急忙收拾起平日的不正经,陪了笑脸,又把老刀的刀恭恭敬敬的送了回去。老刀握著刀,半晌沈默不语。看的出,他仍对江鄂的事情心有芥蒂。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用过早饭,小奴儿便拜别了风雅颂众人。

  冬天北方的雪化的慢,虽过去了几日,地上仍有厚厚的积雪,马蹄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直响。小奴儿也不急,个人慢悠悠的走了半日。

  突见眼前片密林,而身下的马也在同时止步不前了。

  股极为强烈的杀气从林间透出来。

  他眉头皱,高声问道:"谁"

  只见密林素白,树上犹挂著挂挂狰狞的银白色树挂。呼啸的北方卷起雪渣,漫天盖地的扑撒开。

  雪沫中,有个人从林间走了出来。

  他霸气天成,风吹衣摆,鹰眉虎目炯炯如星。

  小奴儿心头寒意顿生。

  竟是他

  此生仗剑任疏狂.第十四章6

  他不是别人,他是风雅颂的颂长老,老刀。

  拉紧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的袍子,他步步走上前来。

  感受到他压迫般的气势,小奴儿微微皱眉,心头暗自提防:"颂长老,难道七表少爷还有什么吩咐么"

  老刀摇头:"是我找你有点事情。"

  "小奴儿不懂,还请颂长老明示。"

  "老刀不想让风雅颂失去季独酌,所以自然想要我家楼主给主家的回信。"老刀说着,目光直直的锁住小奴儿的胸口。燕山贝家信使的怀里,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保险的地方。

  身下马匹被老刀身上散发出的杀气震慑住,不禁后退了几步,小奴急忙拉紧缰绳控制住马:"这是七表少爷给主人的私信,请恕小奴儿不便给颂长老过目。"

  老刀微沉吟,叹气道:"那么我也只能杀了你了。"

  "就凭你"小奴儿眉梢挑,冷笑声:"就凭你也能杀的了我"

  "若论武功,我确实杀不了你,但是......"

  "哦"

  "我在你的早饭里,撒了点东西。"

  "不知是什么惊世剧毒,让颂长老如此自信满满"

  "倒不是毒,是......"老刀扔掉腰间的佩刀,嘴角竟露出个女子般妩媚阴柔的笑容,"......酒曲。"

  清泠泠的美酒从酒壶里流出来,将只酒杯斟满。

  季独酌坐在窗边,望着酒杯中晶莹剔透的酒水,呆呆的自语道:"......杜鹃血,遇茶则凝,遇酒则沸。"

  他伸出小指,在酒里沾了下。再抬起手指时,那酒水顺着指尖流下来,分外的诱惑。季独酌只觉酒香扑鼻,他目光转了转,见四周无人,就要将沾了酒的小指送进嘴里,却不想只手横过来,握住他的手。

  季独酌愣,抬起头。

  江鄂高挑的身子将他笼在阴影里,用不容置疑的声音吐出两个字:"戒酒。"

  "唉呀,"季独酌扇子转,引经据典强词夺理,"江大侠,你没听说过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么"

  江鄂拉过他的手,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我只知道举杯消愁愁更愁'。季独酌,你现如今还有需要借酒消愁装疯卖傻的事情么"

  被戳到痛处,季独酌脸上红。就在这短短瞬间的无话可说,酒壶已经被江鄂夺了过来。他将酒壶倾,酒水漏出了滴,落在杯中,原本就已经装满的杯子自然溢出酒来。他说:"水满则溢,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记得不要逼自己太甚,否则就算是你,也会崩溃的。"

  怔怔的看着酒杯,季独酌愣了阵,突然偏过头痴痴笑了起来。

  江鄂被他笑的毛骨悚然,问道:"你笑什么"

  单手撑着下巴,季独酌笑看着江鄂:"我呀,我笑汉江会二少爷真是没眼光,你这样的五好男人,就算打着灯笼找,肯定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他话还没说完,额头就吃了记爆栗。

  "你没事少想点有的没的。"

  季独酌眨眨眼睛,脸凑到江鄂的眼前:"说起来,真的哦,江大侠你还喜欢不喜欢江流水你若喜欢我帮你追到他怎么样季独酌点都不介意效仿娥皇女瑛和江二少共侍夫的。"

  江鄂的眉头跳了跳。他二话不说,手推开季独酌的脸,举步便往外走。

  身后季楼主在仍然不死心的叫嚷:"江二少在床上定非常害羞,有机会我们可以三个人起做做看......"

  眼瞅着江鄂被自己吓跑,季独酌笑的非常开心。真是难得啊,原来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子也会害羞。

  之前被他戳破自己的心思,现今总算扳回城,还不算输的太丢脸。

  他得意满满,低下头看到杯中美酒时,眼神闪了下。

  现今看来,确实再也没有自酌自饮的必要了

  笑了笑,季独酌拿起酒壶酒杯,顺着窗户扔的远远的:"美酒呀,难为你陪了我那么多年,如今真要跟你拍两散了。"

  老刀收紧手指,小奴儿的喉咙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十六岁的小孩子惊恐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刀,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原来......刀是障眼法,你......你是用指力的......"

  老刀冷哼声。

  "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他说着,右手毫不迟疑的用力,喀的声,拧断了小奴儿的脖子。阵冷风吹来,小小少年的尸体挂在他手中,像块破碎的布头。

  老刀看着的手指松,小奴儿的尸体落在地上,震起地飞雪。

  他不禁哈哈哈的仰天长笑。

  纵使燕山贝家的人再狠毒再强大,终究也会死在自己的手上。只要他是人,就会有弱点。只要他有弱点,就能杀死他。

  老刀笑着笑着,扑通声跪倒在地。垂下头,低声自言自语:"除了季独酌,风雅颂不需要其它任何人来作楼主。"

  似是想到了这点,老刀跪着爬行几步,爬到小奴儿的尸体旁,伸手在他的怀里翻找起来。

  因为没有猜测到这场变故,信很容易被找到。

  老刀双手颤巍巍的捧起信封,迫不及待的撕开信。

  那信里只有寥寥数笔寒暄。但信里却有枚印章,风雅颂楼主的印章。

  此生仗剑任疏狂.第十四章7

  晚饭是聂平仲下厨。

  雅长老在做菜上和江鄂的不同,他多用最普通的材料,菜肴独成套。干香菇煮水,再用香菇水蒸米饭,蒸出来米饭粒粒饱满,奇香扑鼻。豆腐和小葱调成馅,包成花卷。还有条二尺来长的桂鱼清蒸,端上来的时候,青花盘里点缀着些青嫩嫩的葱丝。季独酌用筷子戳破鱼肚子,鱼肚子流出无数颗拇指大小的羊肉丸,五色斑斓,格外诱人。

  鱼,羊,乃是鲜。

  聂平仲果然是识情识趣的人。

  老刀就是在晚饭刚开始的时候来回来的,季独酌远远的看到他的身影,筷子里夹的羊肉丸便放下来。

  聂平仲和江鄂诧异的看他起身走出客栈,走到老刀面前。

  今日的老刀和平时不同,他身上不见了往日的慈祥,而多了几分张狂。眼见着季独酌走到自己面前,他自怀里掏出物,扔到季独酌脚下。

  那物是枚印章,上面凝着早已干涸的血,是象征着风雅颂最高权利的楼主印。

  季独酌看着印章上褐色的血痕,手在衣袖下攥紧。

  老刀对着他冷笑声,猛地拔出刀来,在众人的惊呼中反手架在季独酌的脖子上:"季独酌,你给我记住。你生是风雅颂的楼主,死也是风雅颂楼主的鬼你这辈子都别想撇开风雅颂"

  聂平仲听到老刀说出这种话,刚要上前质问,就见季独酌抬起手阻止了他的动作。老刀和季独酌沉默地盯住对方看了阵,老刀突然爆发出串长笑,手上转,便收回佩刀,大踏步地走进客栈,向自己房间走回去。空旷的夜色里留下他高声长吟:"将扫群秽还过故乡肃清万里总齐八荒"

  听到他的长吟,季独酌的只是倔强的挺了挺背。

  江鄂无声的走到他身边,拣起那枚印章,随手翻开。印章的正面刻着七个字无欲无情风雅颂。他愣了下,偏过头仰视季独酌的瞬间,发现季独酌红了眼角。

  对汉阴会的剿杀在当夜丑时三刻开始。饭后休息了几个时候,老刀聂平仲和江鄂三人便领了各自的队伍向狗头山进发。

  季独酌坐在楼上目送着众人远去,然后倒在床上浅眠了阵。

  恍惚中,又见十三年前的风雅颂。

  那个白衣恶魔为救挚爱之人,把老刀的独子刀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