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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

作品:狍枭|作者:dfyfhujts|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0 15:25:24|下载:狍枭TXT下载
  “神族不兴打赌这一套。”银星天女淡道。

  “无伤大雅呀,既不赌钱,又不赌命,就当下盘棋、分分胜负。”

  “赌什么?”神君好奇。

  老仙翁用着在场只有天人天女能懂的神语回答,几位神祗亦用貔貅不解的语言说话,几句你来我往,勉强仅能知道是哪位神祗在发言,而内容却是一概不明了。狍枭他娘心急的望向夫君,后者神情严肃但也平静,握紧爱妻的手,静观其变。

  神祗谈了颇久,老仙翁的呵呵笑声不时传来,但不能肯定谈话内容有多轻松愉快。

  “他们到底要干嘛?”瑶貅悄声与瑛貅、铃貅嘀咕。

  “只有老仙翁一个替小弟说话……”瑛貅俏颜写满烦恼,好担心叽哩咕噜的谈话声终止后,神祗会宣布教人绝望的答案。

  “……爹一直要我们忍,难道真要忍到小弟没命吗?!”铃貅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宝宝仍是护卫狍枭的举臂姿势,没有改变,她屏住呼吸,看眼前那团白色云雾变化,不敢稍有放松,就怕神祗突然出掌攻击受缚的狍枭,如他们所言,将他的魂魄给逼出肉身。

  “你们真是固执呀,浪费老人家这么多口水。”老仙翁总算吐出了貔貅们能理解的句子。“好的也说了,坏的也提了,后果更是一项一项分析给你们听,老是用守旧的办法做事,几千年了,你们不嫌腻吗?现在的孩子越来越不懂敬老尊贤,以前月读还在,都会乖乖喊我声‘仙尊’……”

  “闲话少言,问吧。”神君打断老仙翁的埋怨。

  老仙翁这回倒笑得很开怀,绵长地呵笑好久,胡子拈了又拈,摸了又摸,才绶缓开口。

  “小貔貅,如果放你离开凌云峰,毫发无伤的离开,不逮你的魂魄回地府,也不计较你误伤碧貔的罪责,再给你十次机会,你往后犯了错,仍能抵扣。”老仙翁伸出食指,比划了个“一”,笑几声,再添入中指,改为“二”。“与你甘愿乖乖被打出魂魄,回地府去接受你逃掉的酷峻严刑,来换这只疫鬼平安走下凌云峰,这两个选项,若能让你选,你挑哪一个?”

  “完了……”狍枭他娘发出呻吟。

  白痴都知道要选一!

  偏偏这问题的陷阱又太明显,越是简单能挑的选项,越是不能选。

  选一的话,他平安,小疫鬼当然也会跟着他一块平安离开,这答案等于囊括了选项二的优点,而剔除被打出魂魄的缺点——无论拿去问谁,谁都明白选一才对!

  可选了一,不正告诉神祗们,我就是一只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好的家伙?,

  但选了二,活脱脱就是笨蛋!蠢人!傻子!自己跳进神祗安排好的死路!

  神祗要考验的,便是本性。

  然而,一或二,皆带有陷阱!

  只消思绪略有偏颇或不安或猜忌,就通盘皆输!

  狍枭他娘根本来不及叫狍枭好好思考再认真作答——

  “当然是让她平安走下凌云峰!”狍枭吼得周遭一瞬间鸦雀无声,回音还在绕呀绕,一遍一逼重复着:当然是让她平安走下凌云峰——当然是让她平安走下凌云峰——当然是让她平安走下凌云峰峰峰峰峰峰峰峰……

  “呵呵呵呵……”老仙翁是在场第一个发出爽朗笑声的人。“答得真是毫不考虑。”

  “这孩子绝对没有思考过,他是凭直觉回答,兴许连比较两个选项的优劣忖量也没有。”狍枭他爹眉眼间的紧绷,松懈下来,露出笑容,见爱妻表情痴憨,嘴儿圆张,不懂为何夫君笑了出来,他低声在爱妻耳边说:“老仙翁赌赢了,宝宝的答案,替他自己挣来了生机。”

  “……你听得懂神语?”她茫然问。

  他只是笑,没点头或摇头。

  越单纯的问题,越毋须去思量答案之间的好处坏处各占几分,有时听来吃亏的选项,却能深掘出一个人内心真正的想法,狍枭或许笨、或许鲁莽,可其本性中并非只有一无可取的恶质,他也是会有想豁出性命去保护的人。

  神祗们方才已商讨出赌约规则,借一个看似容易的问题,看穿狍枭心中究竟视何为重。

  选择了一,怕误入神祗陷阱,选择二,怕神祗不打诳语,是当真拿他的命去换宝宝离开凌云峰这种毫无赘意的“福利”。越是思索择一挑二,越觉处处有语病,越难以迅速回应。

  而神祗的赌约,并不是“选对”了,便算赢。

  没有半分迟疑,选一,代表恶兽沾沾自喜能获得特赦而没将其余人事摆进心里,本性自私自利,如此一来,神祗惩处他,理所当然。

  犹豫了片刻后,才选一,便是恶兽思量两者的优劣,钻研选项漏洞,奸巧佞恶,企图狡猾行事,其性鄙劣,同样不可取。

  思索良久,选二,表示他心里拿捏着问题是否存有考验,明白选项一是在测试他贪婪怕死与否,若选了,决计不会获得神祗的大方实现,甚至还可能扣他一条私心藏奸之罪!衡量利弊,做出择二的答案,可“二”真是正确解答吗?不,迟疑之选,仍是错误,彰显恶兽心机深沉,想以智取巧,昧着良心,罗织谎言。

  没思考、没忖度、没游移、没深虑,断然就回答要选二……

  代表那个家伙的脑袋,一定有病!

  二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而收获太小,即便知道是陷阱,愿意如此爽快一脚踩进去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真不敢相信……这只恶兽,竟选择了对他最不利,而获得之物却渺小如沙的选项……”银星天女院耳的清嗓,此时听来有些狼狈。

  “而且完全没有踌躇……”方才用神语冷讽狍枭绝对过不了关的神君,此刻也只能瞠目结舌。

  “老友们,愿赌要服输,赌输别耍赖呀,呵呵,大家刚才可是都允诺了,赌赢——”

  “随便你!”神祗们不可能食言,更忌输不起,话既出口,怎能再自毁诺言?错只错在他们料错恶兽本性,认定恶兽之心不存温暖柔情,决计不会挑中教他们心服口服的选择,即便是瞎蒙,误打误撞挑了二,他出自于本能的果决扞卫,也赢取了他们的筹码。

  “那么,小貔貅的处置,全权由我这老人家来做啰。”言毕,满峰彩云散去大半,神祗天人退离,守诺不加以干涉。

  “老仙翁!谢谢你!谢谢你啦!你这个朋友真没白交!”狍枭他娘开心尖叫,猛拍老仙翁罩身的白色云雾。由老仙翁处置,等于无罪释放了嘛!大家都这么熟了,几十年老朋友,好商量,一切好商量!

  “你怎会觉得交由我处置,小貔貅的下场更好呢?呵呵。”老仙翁反问,虽笑着,语气中不容忽视的认真严肃,教几只貔貅全数一怔。

  “老仙翁此话何意?”狍枭他爹问。

  “我并不认为,小貔貅可以放。”老仙翁说道,

  狍枭他娘倒抽凉气。本以为老仙翁是站在他们这边,结果——

  “小貔貅确实在掌控情绪上不够成熟,发怒等于发狂,一暴走,变成兽形貔貅,又带有恶兽残杀本性,着实堪虑。”

  他道出在场貔貅无法辩驳的实情。

  “这……我们带他回去,好好教?”狍枭他娘试探商量。

  老仙翁笑着摇头。都教了几十年,变好变坏,也不过就是如此。

  “那你想怎么样?!”狍枭他娘追问。

  “我要小貔貅加入天庭奉召,替代碧貔的工作,我也替他找好了,教导、他自制脾气的前辈。”老仙翁提出条件。

  “叫我加入天庭奉召,当你们神族的狗……办不到!”狍枭首先发难、嘴角因激动狺语而微微抽搐。

  “瞧,说没两句,又生气了,他得好好琢磨琢磨。”老仙翁望向狍枭他爹,笑叹。

  “老仙翁央托了哪位前辈来教导他?”狍枭他爹想知道,让老仙翁认定能压制狍枭傲性之人是谁?

  狍枭他爹甫问完,远处吼声阵阵,骑乘巨大猛兽的武将驰如星火而至,布满深红伤痕的神颜,少掉神祗惯有的慈眉善目,倒显狰狞。

  “呵呵,由武罗天尊来,如何?我家这小伙子,说来与小貔貅有类同之处,他当初也不是乖孩子,现在可是出类拔萃。”老仙翁笑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一名言,在武罗身上适用,在狍枭身上呢?

  呵呵,天机,不可泄漏。

  狍枭他爹觉得武罗眼熟,但不确定在何处曾见,他朝武罗抱拳揖身,狍枭交给他,应该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武罗微讶,转向老仙翁,后者呵呵直笑。

  “反正他不记得的,又不是只有你,不用感到震惊,他现在是只貔貅罢了。”

  “嗯。”武罗淡应。

  “喂!你们给我听清楚!我狍枭绝不会沦为你们神族豢养的宠物!要我替你们辟邪守财、巡视天界,门儿都没有!”狍枭还在吠。

  “现在不是你要不要的问题,你根本没得挑!”狍枭他娘叉腰,与他拌嘴:“再说,刚刚老仙翁给你两条路走,你不是连想都不想就决定被打回地府受罪,也要换宝宝平安离开凌云峰这个白痴才会挑的选项吗?!比起去地府被炸被烤被磨成浆,去天庭卖卖苦力算什么?!”

  “对我来说是一样的!”地府和天界,全是他讨厌之处,他可一点都不觉得被天庭召奉是光荣事,哼!

  “厚!宝宝,你也说说他啦!”狍枭他娘马上寻找帮手。

  宝宝仍在咀嚼眼前的骤变发展,尚无法厘清所听所见代表着何意,她还迟钝地停留在老仙翁拿两个选项给狍枭挑,狍枭挑了一个令她脑袋空白的答案,快得她无法阻止,她只记得她要出声反驳,要求狍枭收回它,她绝不要狍枭拿他的生死来换她平安,狍枭没能离开凌云峰,她也不要走!

  话,还在脑子里打转,一心急就拙于表达的她,什么都来不及说,一切急转直下,神祗退去,狍枭他娘露出久违的妍丽笑靥,仿佛难题尽解……

  她不懂,狍枭选对了吗?狍枭平安了吗?狍枭可以不用被绑在飞来石上了吗?

  太多混乱,在脑里交织,直到狍枭他娘一句“宝宝,你也说说他啦!”,将她唤出怔忡的迷茫中。

  “……是代表,你安全,了吗?”宝宝全然状况外,心里充斥着此时最悬念之事。“他们,不会,伤你,是吗?可以,放你,离开,这里,是吗?”她颤抖地问他,需要他的点头确定,来平抚恐惧。

  “人家要放他,他还拿乔哩!”瑶貅帮腔。

  “为什么……你不想,下去吗?你不下去,我也,不要下去。”

  狍枭龇牙咧嘴对着娘亲和瑶貅挤出凶恶脸色,面对宝宝却威风大软。“我没有说不下去啦,下去当然是想下去,但我不要当天界的……”

  “太好了……你能平安,太好了……奇迹,真的有,我一直,默默祈祷,真的,成真了……”她在他怀里,落下欢喜的眼泪。

  “不是——可我——当天界的——我——那很丢脸耶——我是恶兽——就算勉强像貔貅但——我哪会呀——”

  狍枭连说话的方法,都变成了宝宝的口吻,结结巴巴。

  “呵呵呵,看来,柔能克刚这四字,用在天人或恶兽身上,都颇有成效呢。”老仙翁意有所指地瞟了眼神武罗,武罗故意撇头当作没听见。

  最后,狍枭下去否?

  答案是肯定的。

  不只离开凌云峰,更带一包翡翠绿宝去探视养伤的碧貔及天兵们,当天更被武罗直接抓去“教导”了一番,听洗心咒听了八百遍,回到家,脑子里还嗡嗡作响,自动重复起那些吵人仙咒……

  不甘愿吗?

  当然不甘愿,只是他没有抱怨。被软绵绵小手牵着挽着,一块走下凌云峰,一块去挨碧貔的冷眼漠视,他心里着实不爽快,倒是宝宝用着笨拙的喜悦口吻,祝福碧貔早日康复,约定明天再来看他,下回要带些什么种类的宝矿给他吃,又表达歉意云云,让碧貔原先的臭脸也不得不稍稍放软,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那张笑颜又是如此真诚可爱……

  她的“一块”,不是虚伪说说,也不是只想同甘,而不愿共苦,明知道跟着他一块,难脱遇上些不愉快的事,她仍是满脸欣喜,好似无所惧怕,与他交握得紧紧的,彷佛用肢体语言告诉他:

  没关系,我在哦,我陪你,我们一起面对吧。

  他的不甘愿,在她指掌温柔包覆下,荡然无存。

  只要在一块,就没有跨不过的难题。她的陪伴,让他有这样的信心。

  区区一只天庭召奉兽,哼,当就当,谁怕谁呀!

  放马过来吧!

  尾声

  话说得太满。

  被操到不成兽形的狍枭,由神武罗拎回貔貅洞,随手一抛,撞疼了胸口也懒得睁眼清醒,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时,心里浮上了那样一句话。

  天界的召奉神兽,都这么难当吗?

  可他明明看见好几只貔貅窝在帝宝殿外,悠哉悠哉摇尾巴、淌唾睡懒觉呀!

  他以为他也应该得到那种待遇,在大庭拍拍神蚊赶赶仙蝇,闲到发慌才对!而不是每天被神武罗捉去特训,扁到肝肠移位之后还得捂着肚子盘腿打坐,听那劳什子的仙音洗涤……

  总觉得,自己被狡猾老仙翁给算计去了,好像踩进了某种阴谋里……

  哼哼哼,不过今天收获颇大,他有回扁到神武罗一拳,好爽,明天目标两拳!

  一条湿冷布巾,贴上他的额脸,冻得他哆嗦又舒坦,吁口气,眼睛不用张,伸手就能精确逮住柔软小荑,摆在颊边轻蹭。

  满足喟叹。

  “累吗?”宝宝心疼地问,另一只小手抚摸他几处淤青。

  “没有呀。”这个回答当然是逞强。他自动自发调整卧姿,在她腿上蠕呀蠕,寻找舒服的腿枕,专属他一个独享。他最喜欢她把长发放下,当她低首聆听他说话时,两侧软软青丝像纱幔,将他笼罩于发香之间。“今天神武罗家那只天女送茶水给他喝算什么浓情蜜意,哼,我也有。”每天操劳过后,最想念的就是她。

  “脸上,都有伤了。”她不舍地轻触,取来药瓶,为他擦抹。

  “我的目标是把神武罗也扁得满脸是伤。”嘿嘿。替武罗满脸伤疤再多留几条当纪念。

  “不可以,这样。”她假掴他的脸颊,不响不痛,比蚊子叮更没感觉。

  “想想而已嘛。”想又不犯法,纯粹自己痛快。

  “没有仙翁,和,武罗天尊,你此时,不知道,还挂不挂,在峰顶,下不来呢。”所以对两位天人,要尊敬些才好。

  “是是是,要心存感激。”这些话,他已经听她说到会背了。“我不也乖乖每天向神武罗报到,被他当布袋在摔在打在练拳头?你都不知道,天庭那些眼睛长在头顶的家伙,一双双眼全等着我惹笑话、出乱子,还有几只酸我说,恶兽也能荣升召奉神兽,是我三生有幸,天庭的大不幸,真想一掌给他巴下去。”哼哼,以为他爱当召奉兽吗?他才是千百般不愿不爽的那只耶!

  “不可以,冲动,鲁莽。”

  “我知道啦,洗心咒都会倒着念了,才懒得跟他们计较哩,想着怎么多抵抗武罗几招比较实际、好玩些。”

  狍枭确实在控制脾气上颇见成效,他在天庭遇见刁难可想而知,在某些神祗眼中,他是劣性的,是扭曲正道而生的产物,自然不可能给予好脸色,狍枭却没有与谁发生争执,不单是她,连他的家人也很吃惊,特别是赌狍枭不用两天就会被神祗给踢回貔貅洞的瑶貅,简直是大吃好几惊呢。

  宝宝轻梳他的头发,微笑着听他告诉她,今儿个一整日的经历,没漏看他的眉飞色舞。

  狍枭喜欢练武,可他这具貔貅身体不适合他曾学习过的恶兽术法,神兽本能排斥邪魔歪道,现在有神武罗导正他,练他该练的功夫术力,事半功倍,他学起来像在玩,又有成就感,自然越练越来劲。

  如今,连恢复貔貅兽形的掌控,也开始能随心所欲,铃貅笑他,出生这么久,才学会如何当一只貔貅。

  “对了,我今天看见老仙翁领着作乱的那只疫鬼头子和好些同类,不知要往哪边去。”

  “头子他,没事吧?”自那日在湖沼昏厥过去,便不曾听见头子下落,只知他应该也被天将带走。

  “能自己走路,八成没啥事呀,我本来以为他们早就被神族给解决光光,杀得一只不剩。”

  “那是,不可能的……”宝宝轻轻一笑。

  “怎么说?”他挑高一边的眉,睁开一只眼缝觑她,她笑得温驯,眉眼间淡淡镶嵌恬静柔美,他忍不住从她腿上滚开,拉她入怀。“是不是那天离开凌云峰前,老仙翁单独找你去谈话,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她被他往颈项蹭磨品尝的嘴唇给逗得挠痒发笑。

  狍枭才问完,还没等她应声,蹭着玉肌香肤几下,就亢奋起来,此时即便她想认真回答,他也没心情听。

  狍枭的脾气控制力是有变好些,但某种自制力仍是有待加强——

  “啾、啾、啾……”他开始辛勤的在她甜香身上辗转戏吮。这几十天家中无大人,全打包行囊,到他爹的人类老家去玩,陪人界的方奶奶做大寿,本来准备连宝宝都拎去走走玩玩,见识一下人界好吃好玩的新奇事儿,独留他一人在这里苦哈哈继续“如何当个乖小孩”的训练,幸好宝宝和他那一家子狼心狗肺不同,舍不得弃他一人孤单,婉谢三只母貅的熟络邀约,自愿陪狍枭留守貔貅洞,当他白日去向神武罗报到,她便乖顺的在家等他。

  宝宝环着他,娇柔承宠,他手掌如蛇般灵活滑进她的羽裳内,爱死她肤滑脂腻的极品触感,每回一沾上就舍不得离手,眷恋她在他指掌捻拈下,雪色肌肤染上樱花粉泽的绝艳美景。

  他刚强如铁,她绵软如絮,偏又密密吻合,她有他欠缺的慈悲宽厚,他有她没有的强悍锐气,她软化了他的倨傲不屈,他补强了她的勇敢坚韧。

  天差地别的两人,互补其缺,给予彼此所需,他给她一个家,一个爹,一个娘,三个姐姐,给她不曾拥有的幸福和宠溺,给她爱他的权利,给她独占,给她撒娇,给她从不贪心多求,而他给得起的所有……

  她给他全心全意的专注和重视,给他足以自满膨胀其雄性骄傲的痴心绝对,给他温柔,给他笑容,给他关怀,给他相伴,给他贪婪想要的所有……

  她来不及告诉狍枭,那日老仙翁独自与她交谈的内容。

  当时……

  “上一回在貔貅洞见你,便回忆起好久好久前的往事……”

  老仙翁慈眉善目的表情,陷入遥想。

  她不解其意,神色茫然。

  “呵呵,神还非神,魔亦非魔的往事,你知道那段故事吗?”

  她听明白了,颔首。

  “神方违背了对疫鬼们的承诺,尚欠疫鬼们一样东西。”

  “老仙翁,真的是,神方,毁约吗?”她问出对遥远故事的疑惑。

  “小娃儿,为何如此问呢?”

  “……我总觉得,那段故事,兴许被,淡化,或扭曲,或添加,它没有,交代,神方为何,不遵守,承诺,有些地方,牵强……有没有,可能,是疫鬼,自己,放弃了,应得的,奖励,因为,出自于,歉疚?”她缓慢却清楚地逐字道来,从老仙翁眸光灿明中,已经得到她想知道的答案。

  “呵呵呵……应该没有哪只疫鬼,有你这般的思考方向?他们埋怨神方夺走他们的苦劳,嫁祸他们残杀罪名,逼他们没入暗夜,从此见不得光明……正因如此,才酝酿这回的疫鬼作乱,与其责备疫鬼,不如反省神方何以不说明原委。”老仙翁亦以这番道理,为惹祸疫鬼们求情,虽然伤及无辜的罪名难以轻赦,至少必须让疫鬼们清楚,他们用着莫须有的仇恨,犯下另一件懊悔终生的错误。

  疫鬼头子听罢始末,一心求死,要以性命赔偿死于疫毒下的无辜人们,他只希望其余受他鼓吹的盲目疫鬼可以再获一次改过机会。

  “是,你说对了,是疫鬼未等神方邀庆,便直言求去,说他们已无颜领受曾与神方达成协议,在他们倾力相助后获得的代价。”老仙翁在远古远古时,亲眼见证一切。

  “疫鬼们,那时,要的是,什么?”

  “你想想,是你的话,你想要什么?”

  她低头沉思,好半晌,缓缓抬头,坚定回道:“光。”

  “对,光。他们想要沐浴在光明下的权利、想要不带疫毒的身躯,想要能与万物平起平坐的小小希冀。”老仙翁说完,与她双双静默良久。

  飞腾一段距离外的狍枭,则是不断地朝他俩望来,一脸恫吓老仙翁胆敢动她半根寒毛,他不在乎被捆绑在飞来石第二回,也会马上冲杀而至。

  老仙翁为此轻笑,再道,“现在,该是神族将积欠疫鬼的东西还给他们,那群遭貔貅捕获的疫鬼,皆具深刻省悟,在接受惩治处罚后、都可以免去一死,带头的那只不接受死亡以外的处置,但他已无怨怼……至于你,老人家替你将小貔貅从飞来石上救下来,把欠你的‘光’补偿给你,你觉得还满意吗?”

  他笑得眸儿眯眯,邀功一般的觑着她。

  原来,他独排众议,为狍枭与神祗对赌,并不是基于和狍枭他爹娘的交情,而是为了许久许久之前,神,允诺了要给疫鬼“光”。

  “嗯……”她重重点头,一次又一次。“谢谢……谢谢……”

  狍枭是她的光,照亮她阴暗孤寂的一道光芒,从遇见他那日开始,她才知道,光的温暖,光的热度,以及光的辉煌。

  “我无法昧着良心跟你说‘这孩子本性不坏’,我只能说,他还没坏到烂掉,他们这种又凶又恶的兽,缺了慈心,偏偏仿佛弥补作用,他们的痴心,比寻常人大颗一点,像是浑沌、檮杌……呵呵,以后,劳烦你多多看顾你家那口子,在他身边阻止他做蠢事,多多教化他、开导他,不求他当只大善兽,至少,温驯一些吧。”

  老仙翁的爽朗笑音,兀自在耳边缭绕,那样云开月明、无事纷扰的畅意笑着,多教人随其舒心,不再自寻苦恼。

  宝宝不过就是恍神了一下下,回想与老仙翁的短暂谈话,手脚很俐落的狍枭早已把她剥得如初生婴娃赤裸纯净,整个人更胜烙铁热烫,煨贴在她身上,自己好忙碌的将她摆弄成他最喜爱的妖娆姿势,吻她粉嫩小嘴,纠缠她纤纤娇躯。

  “你身上,不是,有伤?可以,这么,激动吗?”她脸儿红扑扑,衬着极白皙的肌,煞是粉艳,被他吮在嘴间,憨柔地问。

  “不要小看我!”雄性生物最气人家问“你可以吗?”!就算本来不可以,被问完,死撑也要撑到可以!

  “你不是,想知道,老仙翁,与我,谈——”她抽息,无法将话说完,霸道的男人用行动证明,他可以!

  真是……

  她在心里默默笑叹。

  毫无耐心的兽……

  野蛮,专制,却又真诚,不造作,对于感情,大剌剌摊开来,不玩躲躲藏藏那一套。

  毫不娇饰的兽。

  也罢,对狍枭来说,知不知道老仙翁说了什么只是小事,他不会在意的。

  迷乱狞美的男人,欢愉锁眉,额间点点薄汗,反照他发梢抖落的碎金光芒,无比炫目,进退之间,喉间滚动沉沉粗喘——此景无论见识多少回,她仍旧深深为之惊艳赞叹,但她不会再傻傻去捕捉一闪即逝的小小光芒,不会天真的以为握牢了它们,便能永远保留在指掌之间,而她,亦毋须再那么做。

  她温柔展臂,主动抱住驰骋挥汗的男人,与他一起沉沦耽溺,在星芒坠跌飘舞的绮丽床帐内,分享彼此。

  她的光,已经在她的怀抱之中。

  【全书完】

  番外 天庭召奉兽之工作内容

  安宁平和,白云悠悠哉哉,清风暖阳,仙乐飘飘中隐约能闻天音,仙境如画,不染俗尘,南天门几十年不见半只妖物擅闯,闲来无事的宝貔——狍枭,晃着毛茸茸长尾,在天门正中央打起盹来。

  日子真清闲,守着天门,不许谁闯入,他当差的这一段时间,也没碰过泼猴闹天庭的事件,真想快快换班,快快回家去抱宝宝,刚刚百花天女身旁的小仙婢拿了瓶香露送他——他不过是正巧撞见一名天将纠缠小仙婢不放,一爪子拍过去打扁那只天将,小仙婢便感激得常常拿些玩意儿来给他——他只想将它洒在宝宝发上身上,让她香得更加美味可口。

  有时总觉得害怕,他对宝宝的依赖,比起她对他的,来得更强烈。

  他是那种需要看得到她、抱得着她、吻得了她,才会感到踏实的男人,她却不同,笑着送他出门上工,笑着要他小心安全,笑着要他尽管去,别担心她……要是必须彻夜留守天门,无法赶回去,她也只是透过娘亲的心音告诉他:“知道了,你自己也要留意安危”,好像仅有他一个人,会对于无法回家抱着她一块入睡而显得在意介怀。

  好啦,他就是黏她啦,怎样?谁规定不行的?!他就是希望她会缠他赖他,要他留在她身边多陪陪她,他就是任性蛮横,希望她的心思只绕着他打转——

  然而,事与愿违。

  她看起来,恬静怡然,适应貔貅居家生活适应得太过良好,连他这只当了几十年貔貅的恶兽亦自叹弗如,她和他的三只姐姐们,相处融洽到他怀疑他才是外来的新进成员。

  有时拖着一身疲倦回去,想搂搂她抱抱她,她倒好,跟瑶貅一块出门去逛人界店铺还没回家,再不然便是陪瑛貅去种菜养花,最过分的是让铃貅拉着去找勾陈喝茶谈天……

  他、他、他、他好嫉妒呀!

  嫉妒那三只小母貅到底缠着他的宝宝是缠个啥劲呀?!

  她明明是他一个人的,专属他的!

  真想拉着宝宝,到外头去另筑小俩口私人天地,却怕自己看守天门时,独留在家的她会感觉寂寞而作罢。

  当然,她也不是完全忽略他,她还是那只一心一意爱着他的小疫鬼,她的眼神、她的动作、她的举止,都在说明着这项不争的事实。

  多数时间,她会为他等门,用笑容迎接他回家,自然而习惯地在他窝着她坐下后,柔软小掌替他揉按僵硬肩颈,耐心听他说的每一句话……

  他就是要她只看他一人,只重视他一人,他专制又幼稚啦!而她也包容他的专制和幼稚,他明白她,正为了他,想融入他的世界,陪他一块面对他偶尔感到棘手却不知如何相处的“家人们”。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他很清楚,只是有时仍然想要要任性,逼她亲口说出:“狍枭,你当然,才是,我,最重要的,谁也,比不上你”,这类甜言蜜语哄他。

  哼哼哼……想到自己那一大家子昨天又回人类奶奶家去小住,貔貅洞只留他和宝宝,他心情整个爽快起来,因为代表着接下来有好几天,他可以独占宝宝,而不用跟谁争抢她!

  喜悦跃上眉梢,狍袅连在梦里也会笑,梦中已经开始想着今夜旖旎美好的欢愉时光,直到——

  “何人擅闯南天门?!”天兵威吓之声,打断美好绮梦,迫使狍枭张开厉眸清醒过来。

  “搞什么鬼?!打断本大爷的好梦?!”狍枭维持巨大兽形,踩着火气腾腾的步伐过来,要瞧瞧是哪只混帐来得如此不是时候!

  发闲许久的看门工作,头一次遇上有人踏入禁地。

  是一只男妖,带着视死如归的肃然表情,要闯南天门。

  “让我过去!我要取药!”男妖舞着大刀,獠牙咧开,嘴唇狰狞抽动。

  “天庭岂是你这等妖物说来便来?!”天兵一左一右拦住他。

  狍枭一眼认出对方。“朱獳?!你是朱獳!”

  男妖讶然。“你识得我?”他可不记得自己认识神兽貔貅。

  “我是狍枭呀!几十年不见!”他乡遇故友,就算交情没多深,看见久违的妖兽朋友,狍枭亦难掩爽快。

  “狍、狍枭?!”朱獳瞪大了墨绿色眼珠,不可思议地将他从头到尾看个仔细。

  “不可能……狍枭早就死了……你……”长得和狍枭完全不相像!

  狍枭虽无朋友,但总还是有一、两只相熟的恶兽,似敌仿友,朱獳便是其巾一个。

  “说来话长,就甭说了吧。你到这里干嘛?”狍枭懒得解释自己由恶兽变神兽的过程,跳过,直接问正事。

  “我要来抢仙药救我妻子!”朱獳没忘掉自己的来意,手里大刀握得恁紧。

  “仙药?哪一种?”

  “百花天女的凝露冰泉。”他的妻子,身中异毒,面容蚀腐,几欲见骨,急需凝露冰泉生肌止疮,才能保住小命。

  “嗯?好像是这个名字没错。”狍枭变回人形,亦是朱獳陌生的俊雅面容,自怀里取出小药瓶。“刚才那只仙婢给我的玩意儿,好像就叫露什么冰什么的,我当只是洒在身上香喷喷的功用罢了。”还以为是增加他和宝宝欢好情趣的小东西。

  “凝露冰泉!”朱獳惊喜。

  “喏。”狍枭像递颗橘一样轻松转手,玉瓶落在朱獳掌心,让原本早已做好以命相搏打算的他,一脸痴呆错愕。狍枭耸肩道:“你不是要?拿去呀。”

  反正他的宝宝冰肌玉骨,也不太需要靠这露什么冰什么来保养一身软呼呼的细皮嫩肉。

  “这……这么简单?”朱獳仍不敢置信。

  “不然哩?”狍枭对一旁想表达反对之意的天兵天将做了鬼脸。

  “我都准备好要经过一场殊死乱斗……”

  “以前看门的神兽,从不听别人来意为何,二话不说就开扁,老以为神和妖就该势不两立,好像我们妖物踩进神族的居所便会弄脏他们的地,啐,当我们爱来吗?你看你,也是为了拿一瓶药去救妻子,他们就大大方方的给嘛、给了也没损失,再炼又是一大锅,还能少打一场架,不是省事省力多了吗?还分什么仙药仙人专用?”这番话,由守门神兽口中说出来自是不妥,但他是狍枭,当过恶兽,吃过天人的亏,立场当然不像纯种神兽高高在上,视众妖如草芥,尤其他还站在朱獳那边,用了“我们”两字,同仇敌忾。

  “对呀……我只是想求药救妻子,能不动干戈,我也不想动……”要上门面对天兵天将外加守门兽,他也是会抖的,好吗?

  “好啦,拿了药就快回去救你妻子,不够再来找我,我帮你去讨一坛。”救妻子……妻子……

  这两个字,怎么念起来有一点让他心口痒痒?

  对了对了对了!妻子!难怪他觉得宝宝身上少了什么!不,应该说,他觉得自己是哪儿感到不踏实。名分嘛!她没给他一个名分——害他名不正言不顺,才老担心失去她,担心她被别人拐跑。

  “狍枭……”朱獳动容不已。

  “去去去去去……”狍枭挥手赶他快快走,还在这里浪费时间感动啥鬼!

  朱獳千谢万谢,抱着小小药瓶,抹泪走人,狍枭变回兽形,慵懒的窝回原地,继续去睡,管他天兵天将在他耳边叨叨念念也全当他们是个屁!

  什么仙药无比珍贵,岂能胡乱送给妖物浪费?

  什么天庭不容妖物擅闯又轻易离开,将破坏天庭威名?

  什么神兽应该除尽世间邪物,以保世间祥乐?

  啧,理你哩。

  他要接续刚刚没作完的好梦,以及认真想想晚上如何叫宝宝赔他一个名分,这应该不费劲,她任他予取予求惯了,一定会答应当他的妻子,他只要在她身旁磨蹭两下、软绵绵喊几声宝宝,挠着、偎着、求着,她连心肺脾胃都愿意掏出来借他玩玩!当然他不需要她挖肝取脏,只要她点头嫁他。嫁娶这件事,对貔貅和恶兽是不怎么重要啦,但他有一个当过人类的爹,和老嚷着想要孙媳妇的奶奶,自是很清楚嫁娶所代表的意义,宝宝又是只从一而终的女娃娃,一旦确定夫妻关系,她一定会是个好妻子,把他按捺得服服贴贴、照顾到无微不至,也不会……老担心自己融不入他那一大家族中,而心存忐忑。

  给他一个名分,让他理直气壮地享受她的奉献和疼爱,独占得名正言顺。

  给她一个名分,让她不再自卑于疫鬼与貔貅间那条无形鸿沟,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冠他方家的姓氏。

  以后,他也能像金貔嚣张地将“我妻”挂嘴边,好似怕全天下有谁不知道他身旁那只人类小姑娘是他娘子一样……

  我妻子宝宝……我妻子宝宝……真顺口!

  “呵呵。”

  “这也是天尊您预料的结果?”

  天门之上,云雾深处,老仙翁与武罗两位天人将此幕看完而未现身干扰狍枭的处置方式。

  “你不觉得,这样的天庭召奉兽很特别、很不错吗,呵呵……也许,他的行事风格,会带来另一种‘大同’的境界。”

  不该在神与妖之间,划下界线,也许模糊些,亦能产生另类和平。

  曾为恶兽的神兽宝貔,本身便是矛盾并存的个体,他称不上善类,但也恶得零零落落,他懂妖物的心理,又拥有貔貅的本领,他不是只以貔貅之眼看万物,多加了恶兽的经历,他处世态度不如碧貔清高冷傲、嫉恶如仇,却能与妖物们称兄道弟,攀攀关系。

  碧貔从不多听妖物废言,只要妖物踏进禁地,先咬再说;狍枭并非比碧貔多一分耐心,倒是他对召奉兽职责的漫不经心,让他多了更多时间去听听欲闯天门之徒有何贵干,毋须再为区区小事而大动肝火。

  少一分对立,多一分倾听,许多争端皆能闪避。

  “我认为您这盘棋,布局了好久。”远从狍枭他爹入世成为人类……不,兴许是更早之前,便开始了棋局。

  “还没下完呢,这盘棋呀,如同世事,每一步,都可能改变,每一颗棋,都朝着各自的想望去走,我并非下棋者,我不过是观棋之人罢了。”

  他想再往下看去、看那只恶兽与神兽共存的天庭召奉兽,将为天界带来多大的改变或……对固有守旧的破坏及革新,真教人倍觉好奇及期待呐——

  呵呵。

  意料之外part tbsp;上一本呐喊过意外发生的前因后果,这一本就……省略好了(喂)。

  总之,貔貅一族的故事,在这一本终于结束了,欢迎大家去找前两本来读哦(打广告!)。

  最近,取书名有越来越混的迹象,已经进展到直接拿主角名字来用的顺手了……偏偏我的主角名也不是多文雅的那一种(拭汗),常常让我处在一种“这样取书名真的没问题吗?听说有读友是用书名来决定读或不读那本小说”的恐慌之中。

  我很羡慕大家取书名的功力,不介意的话,请大家分一点天分给我(喂!最好是天分可以分啦),让我不用每次想书名(和系列名)都想到很想逃进电动世界去放空一下下……

  由于狍枭这孩子的故事是番外篇中的番外篇,所以他的书名完全是状况外,本来已经不打算遵循什么系列名的规范(也没人规定同系列的书名都要字数相同吧……),直接决定用在文中不断不断出现的那句台词当书名——《嘿,跟我交配好不好?》——谁教它被我打出来的频率高到我觉得“就是它!”了,但最后还是被我的理性阻止了这股冲动(老实说,我也是会担心这本书放在书架上时,大家对它的观感……这么一丁点的羞耻心,我还是有的……

  幸好狍枭的名号很多,可以让我一个一个慢慢挑……

  嗯,好吧,名号虽然很多,但能当书名的……没有。

  很可悲地察觉到这个事实的我,默默地(或是说自我放弃地),在档案名称上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