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的盯着孙衡,黑里洁气愤懊恼着自己竟然会被孙衡看透,就像在羞辱她的孩子气,羞辱她对两人的感情一直没有放下,黑里洁顿时脑子一热,大力的挣脱出孙衡的怀抱,伸出手指向男人大声叫道:“孙衡,你不要太自以为是,我黑里洁傻了才会为你守身如玉。。。玩玩?你说对了,我还没有真正开始,从今天晚上起,我就要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玩男人。”
放下狠话,黑里洁转头就走,但没走几步就又让男人给擒回来了,厚实的大手此时似乎在犹豫该不该掐死她。
宽大的手掌,游移在女人纤细的脖子处,上下滑动,享受着女人那如丝绢般的细腻触感。那手里紧握着力量,如果男人略一用力,女人一定会像只优雅的天鹅,被人掠杀后只剩绝美的奄奄一息。
最终还是无奈的把女人抱在怀里,孙衡深叹一口气,像在神坛前发誓般,虔诚的,终于对女人说出:“洁。。。我爱你。”。突然空气安静下来了,女人停止了吵闹,被男人刚才按到胸前的耳朵,好像听到了什么,但恍惚的又不敢相信,似乎只有耳边“砰砰。。。”的强烈心跳声才是主音。。。但黑里洁还是听到了,听到了那句,自己曾认为要用一辈子的时间,等来的那句话。
缓缓的轻推开男人的胸膛,黑里洁抬起头看到了孙衡眼里的真挚,这个男人不会说谎,更不会拿情爱的语言来取悦女人。此时这简单,但又地老天荒的三个字令黑里洁心中一悸,可就是不知他此时的改变是暂时,还是永恒。
黑里洁笑了,少了刚才冲突的针锋相对,此时她的语气里变的平和:“我该说谢谢吗?谢你这句我在去年圣诞节就在期盼的一句话。。。其实我从来不把‘我爱你’这句话当作收获,只不过我希望它是说出在同等的感情下,才会更有意义。。。孙衡,你这句话晚了一年,可能你也是最近才发现爱我,看到我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里因为嫉妒,所以才知道爱我。。。但你有没有发现,现在的我会哭,不是因为在乎,而是过怕了那种提心吊胆,我不要再和你恶性循环。。。孙衡,那句话说的好‘人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宝贵’,此时的你就是这样,人生就给你一次机会,你不珍惜,也将无法挽回。”
女人讲话的过程中,孙衡一直盯着她的眼,在那里他看到了不容忽视的坚定,有着动容,但更多的却是无情。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别扭的男人,这一生蹉跎了很多值得我珍惜的东西,而今天我说出这句话,就是想证明我从今以后不想再错过自己的最爱。。。我知道一句迟来的‘我爱你’不能轻易挽回你我的感情,但是我就是想说出来,想把一直埋藏在心里的情感说出来,你不原谅不接受都没关系,说出来就是让我能原谅自己而已。。。洁,你是个优秀的女人,总是站在被人仰望的高度,你可知道在下面望着你的人群中,也有一个平凡的我?我嫉妒过你,你的幸福家庭,活泼洒脱,都曾是我嫉妒的对象。但在嫉妒中,你这个人就像是我人生的风向标,走到哪里都必须注视着你。渐渐的,在你那喋喋不休的温暖里,我才发现自己投入进去的感情,已经多到我自己都难以想象。”
“你说人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宝贵,我是知道宝贵才愚蠢的去舍弃。你说怕了在我们的感情里提心吊胆,但我才是一直怕失去的那一个。。。洁,我不想对不起任何人,更不想我爱的人都一一离我而去,你说我孤单久了也好,说我害怕寂寞也罢,我很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但是现在却如你当初所说,我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你的陪伴。”
男人的话语诚恳动容,但女人却转过了头去没再看他,过了很久,黑里洁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便头也没回的离开了男人的身边,宛如没有丝毫留恋。
“可能你从来都不知道,后知后觉会有多伤人。”。
华灯初上,送走医生,眼看着可慧安静的睡下,孙衡才离开她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看向自己的床铺,曾经躺过两人的双人床,现在变回来单人床已经很久了。一屁股坐在床垫的边缘,伸手打开床头柜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条链子,正是两年前黑里洁当初说掉在他办公室的那条白金脚链。
有一天孙衡在办公桌的盆栽里偶然发现到了这条链子,他才知道黑里洁不是在对自己无理取闹,但不知为什么自己从没想过要还给她,仔细打量这条纤细精致的女人饰品,果真如她所说,这应该是男人送给她的礼物,因为在链子的一个心形吊片上面,有用英文刻着〃jessica my life〃。
就如黑里洁自己所说,她这辈子不缺有人爱,但偏偏命里却有这么一段与自己的感情纠葛。如果没有爱,多好,他依然是那个按部就班的孙衡,她也依然是那个热情大方的黑里洁,不必因为要替对方着想而舍弃隐退,结果到头来弄得两败俱伤。
黑里洁说他是后知后觉,其实不然,早爱上她已是事实,只不过是那固执的心态,直到最近才豁然开朗自己不应该放手。或许四舅说的对,他这一辈子其实追求的就是自己的人生价值,追求自己梦寐以求的家庭生活。而今天,他的努力为自己赢来了这一切,当黑里洁这个女人像团火焰,气势凶猛的来点亮了自己灰暗的人生时,这也许,也就是象征着自己的幸福即将开始。
不要幸福的人,是傻子。孙衡做过了一回傻子,现在他只想补偿已逝去的爱。
拿起手中的脚链再看最后一眼,像下定什么决心般,孙衡站起身来到窗户前,轻推开,霍然将那条脚链丢出去了夜幕下的窗外。
就像是一场角逐,也让黑里洁知道了,是男人就都有无赖的时候。
“神经病,你送我这个做什么?我不要。”急欲拿掉男人强制戴在她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刚往下扯,就让男人按住了手。
“洁,你说在我办公室里丢过一条脚链,这是我赔给你的。”男人说的冷静。
“不稀罕,我就要原来的那一条。”女人拒绝的强硬。
“我是不会买东西,没关系,你不喜欢扔掉就好。”男人回的态度诚恳。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是有黑里洁的地方,孙衡大多时间一定会紧随其后。她回广州,那他就守在祈福的路口,她在南海,那他更能掌握女人的行踪。女人偶尔会和别的男人约会吃饭,那孙衡就会佯装巧遇的走上前来,揽住女人的肩膀制造暧昧,当然只要女人张嘴一开骂,任谁都能听出来那完全是情侣间的吵嘴。
想要收服一个人,就要学会对症下药。孙衡了解黑里洁,知道这个女人犯起横来,是相当的难缠。所以他可以在她和男人游戏时放强势,也可以在和她独处时洒柔情。
知道她的作息,按照老时间每天上午10点都会给她打电话morning call;知道她的口味,一天几个电话打过来说发现哪里有好吃的引诱她的馋虫;知道女人是疯狂的水晶收藏迷,刚来中国做展销的南非极品天然水晶山,价格不菲,但孙衡还是毫不犹豫的就为她拍下;知道女人的扁桃体摘除后咽喉会干紧,但她还不愿意吃药,因此总是由他偷偷的往女人的包里放京都念慈庵琵琶糖。
黑里洁快轻罪不了孙衡的一切行为了,再打电话她不接,甚至她都想再重新换一个号码;孙衡找来的那些美食餐厅,她不会答应和他同去,而是后来自己再找好友一同前往;他送给自己的水晶山,名贵首饰,当着他的面黑里洁就鄙视的说不稀罕;至于生活中的小事,点点滴滴,黑里洁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有了在意,就会有了感动,因而自己只能输的更彻底。
转回了头,黑里洁凶巴巴的大声警告着跟在身后的孙衡:“你现在开始对我耍手段了吗?告诉你孙衡,没道理你踹人一脚,随后给个蜜枣吃,就想让人原谅你,你要为你当初的决定付出代价。。。以后不要再跟着我,我有我的生活,你不要再来打扰。”
看着女人恩断义绝的态度,孙衡顿感心寒,但他脸上还是带着,曾令女人看了心酸的那种微笑,就连声音,都低沉忧郁:“我现在就想偿还欠人你的债,洁,我不止是欠了你一耳光,我也欠着你一次真心的追求”。
如是角色对换,似乎现在逃避的人,是她。
无法坚守孙衡那汹涌而来的感情攻势,黑里洁现在恨不得找一个没人的躲起来,让自己彻底的遗世几天。
又是一个新年即将开始,香港举办了一届国际迎新时尚造型大赛,查鲁要为自己的形象店和手下的员工报名参加,因此便说需要亲自去香港报名和准备初赛。黑里洁电话里知道后说也要去散散心,而当时正在她旁边的任杰听说她要去香港,马上就说他家香港有房子,还有很多海归朋友在那边,他陪她一起去,可以把大家找出来认识下,人多热闹才开心。
看了一眼对面的这位追求者,长相斯文,刚从德国留学回来,家里在华南区有几个大规模的4s店,因为前些日子自己的车撞了,想换辆新的,去他家的店里偶遇,才引来他热烈的追求。
如今黑里洁的脑子里一片糨糊,和任杰吃了几次饭,感觉这个男人还算是本份有礼,因此他说要和自己同行香港,也就没有拒绝。
可就是因为她的认人不清,才使得三天的香港之行回来后,因为任杰这颗老鼠屎,让黑里洁的生活卷起了轩然大波。
鳞五十六
黑里洁不敢置信这件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瞪着眼前这个,曾让自己相信 个斯文正派的男人,此时在她的眼里,却宛如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在香港时就已经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没想到在分手回佛山后,竟然又会在和朋友的聚会中看见了他。不想记忆起在香港那一天的片段,但他此刻却红口白牙的,正当着众多朋友的面,残忍的对她进行羞辱。
“宝贝,好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可见你我还真是情缘未了。”任杰装着前男友的身份,过来热络的和黑里洁打招呼,眼里闪过狠毒的目光,开始撕开他恶劣的伪装。
“滚”。黑里洁看见他都恨的牙痒痒的,刚想起身离开,就被男人按回了座位上。
“说滚多伤感情,别忘了在香港时咱俩是怎样的‘激情荡漾’。。。至今我还能想起你肚脐周围的那一排小雀斑,性感的真勾人。。。怎么,你学过了被多个男人上的滋味,就甩掉我这个情人了?黑里洁,你的淫荡还真令我难忘。”
其实话刚说到一半,周围就传来一片抽气声,原因是任杰说话并没刻意压低声音,周围的朋友看他俩聚在一起,也正在安静看着事态的发展,所以任杰说的每一句话,都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让大家意外震惊。
“任杰,你他妈王八蛋,你再乱讲一句,我撕烂你贱嘴。”话还没放下,黑里洁单手举起就要甩恶男一巴掌,但是却让男人一把抓住了手,此时的他,笑的更加邪恶。
“我只不过是讲实话啊,怎么,你敢否认没去荣园乱交?”
“我瞎了眼,万没想你这么下流阴险,如果你不是带我去那种猥亵的地方,我还不知道你这个人有多无耻。”大力的要挣脱开自己的手,但是此时的男人,却不像平时伪装的文弱书生般那么斯文无力。
“你这话说反了宝贝,如果我没带你去那个地方,可能还不知道你这个女人是那么淫荡。。。一个男人满足不了你是不是?我看你被男人们上下夹攻有说不出来的享受,啊?让我想想那天你被几个男人上过,你自己有没有查?对了,你只顾着闭眼享受了,哪里还能在乎谁进谁出?但不否认,你的身材真是尤物,迷人的可能全屋子的男人都来干过你。”
一脚使劲喘上了男人的小腿骨,在男人的疼痛中,黑里洁抽出来自己的手接着就扇了任杰一个有力的耳光,身上气的直颤抖,像在做梦一样,觉得这都不像是真的。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切,这里有几个是当初和黑里洁,孙衡都比较熟悉的朋友,今天看到在女人身上竟然会惹上这种风波,她气的都说不出话来,对于和众多人都不太熟悉的任杰,还是有一个男人出言相助。
“你他妈是谁啊?在这里乱放什么屁?你这样恶意中伤人,信不信我们把你打出去?”
那畜生捂着小腿,笑的更加放肆,转头看向和自己比较熟悉,也是不明所以的一个男性友人,对他抛出去一个文件夹,“我现在都随身携带着,没事拿出来回忆一下这个女人的下贱,还真是替她惋惜。”
文件夹打开了,里面散落几张照片,都是在闪烁的霓虹灯下,用红外线相机拍摄的。就见几张里,都是一个半裸的女人在一群人里疯狂的热舞,有和男人跳贴面舞的,有被几个男人堵在了墙角,有半躺在沙发上似要任人宰割,还有另一个女人一起被一群男人上下其手。而总是出现那个女人的爆炸发型,波霸身材,脸型面貌,无需置疑一看就是黑里洁。
而黑里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见那个出声相助的男人趁还没有传开之前,就急忙抢来相片鉴证是否属实,当看到里面真是黑家女人时,他眼里的不置信,失望,鄙视,统统都向女人扫来。站起身来到黑里洁的身前,幽幽的说一句:“还好孙衡和你分手了,你还真是贱。”接着就扬长而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宛如一夜之间,几乎凡事和黑家有交往的圈子,都知道了黑家大小姐淫乱的滥交。
黑家老爸老妈知道后,马上从湖南飞回广州,揪起躺在床上的黑里洁,黑家老爸气急败环的刚要伸手去打,就被一直守护在旁边的黑里程抓住了后。老头嘴里骂着,手上还是挣脱开上前给女儿一巴掌,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老人因为女儿的堕落丢脸而下手。黑家老妈则是边哭边骂,最后看女儿消沉惨白的像幽魂,又止不住的心疼拉过她母女俩抱头痛哭。
一切都乱了,黑家老爸老妈的失望,心碎是真,黑里程的愤怒,暗责是真,黑里洁的委屈,羞辱是真。。。在老爸严厉苛责的一片骂声和叹气声中,黑里洁再也止不住胃里上返的酸,推开围在身边的家人,跑去了洗手间,拄在马桶边上大吐特吐。。
像是看出了什么弥端,尾随进来的黑里程,一边拍着家姐的背,一边拿杯子给她接水漱口。看女人不吐了,扶她坐在浴池边缘,在观察了她一天的疑惑下,终于开口问:“姐,你月经晚来几天了?孩子爸爸是谁?”
听到这句话,顿时像被雷劈到了一样,黑里洁立即抬头瞪大了眼睛看他,像他是说着外星话,自己完全听不懂说着什么。
看家姐那呆傻的表情,黑里程叹气,想必这个女人只知道做爱,还不知道这也是在等于造小孩。伸手拨顺她的头发,语气疑问但确是肯定:“是孙衡的吗?”
还在消化着自己被怀疑已经怀孕的消息,其实在上次和孙衡发生关系后,她问题感觉那男人好像在自己的肚子里留下了什么。体内射精不是第一次,但却感觉与往日的不同,最近的自己情绪低落又疲惫,她一直认为 孙衡导致了自己的坏心情,没想到一经弟弟提醒,竟然是。
是了,那次是危险期,并且孙衡在自己的体内又停留那么久,黑里洁肯定自己是怀孕了。但不知为何,她现在竟然高兴不起来,甚至在想,这个孩子到底会不会和自己有缘。
同坐在浴池边缘,黑里程把黑里洁揽入在怀,声音温柔的说:“姐,要我告诉他吗?无论你俩现在是谁在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毕竟宝宝的爸爸是他。。。至于这次,我总说你夜路走多了终究能遇上鬼,操他妈这个畜生,无论要不要等查鲁回来说清状况,我都要整死他。。。姐,你好傻,怎么能跟他。”
还没等黑里程说完,黑里洁就歇斯底里的大声叫了起来,“连你也不信任我?阿里,我没做过,我都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你们都是要逼死我吗?如果我真乱交,我现在带着孩子就死给你们看。”
把女人按在怀里,固定住了她的挣扎,黑里程大声喝住:“你说什么傻话,我相信你被陷害的,但是相片有那么多人看到了,几乎已经让大家错认为那就是事实。我们现在不是情绪激动的时候,我说了,我正在联系查鲁,他现在香港参赛,等结束后他马上回来告诉我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姐,我相信你,咱们一家都相信你,只是事情太突然,我们还来不及做出别的反应。答应我,为了孩子也要镇定住自己好吗?我不想你受伤,之后的一切,都交给我。”
“阿里,我该怎么办?这个宝宝来的不是时候,孙衡也一定知道了,你还让我拿什么脸去留住孩子?”失声痛哭在弟弟怀里,黑里洁手抚着肚子,为里面无缘的小孩而伤心欲绝。
“傻,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你怎能让宝宝牺牲在别人恶意的诽谤下?一个孩子黑家还能养和起,我等着当舅舅,但我更希望你最后能和孙衡在一起。”无论这两个人的纠葛有多深多重,黑里程都希望他们能从自己的心结中走出来,继续相守,三口之家,团圆美满。
“没机会了,没可能,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从来没有哪次比今天,更能让黑里洁感到绝望。
心里为这个傻姐姐感到心酸,从来都不会安慰为情所困的人,此时的黑里程只能抱紧家姐,抚慰她的脆弱,边轻拍她的脊背,边只会劝着她不要哭,小心怀孕伤身体。
夜幕已经降临,黑家平日里的热闹,今天连灯都只是开了一盏,全屋黑暗,死气沉沉。就在黑里程刚哄睡崩溃一天的黑里洁后,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一看原来正是因为参赛而关机的查鲁打来。
寂静的铃声虽很快被接起,但还是惊醒了睡不踏实的女人,黑里程又回到了家姐的身旁,柔声让她安心:“查鲁临时赶回来了,正在来咱家的路上”。
鳞五十七
就知道这个女人会出事,查鲁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黑家,一进门就被等候多时的黑里程带去了一个空置的房间。黑里程要求两人小声的说话,就怕是坏情况让黑里洁听到再崩溃。
“你他妈当时在做什么,没有及时发现问题让她别和那畜生去?”黑里程责怪着查鲁没把姐姐照顾好。
“我当时要赶去带学员报名参赛,而那男人看似客气有礼,我怎么知道其实是一个衣冠禽兽?那别墅在外面看起来也没问题,把洁送到那里后,那帮朋友还出来和我打招呼,我也就以为是一般有钱人家正常的聚众。多亏我走前说好了结束后会去接她,并且那次只是报名不是比赛,否则她这辈子就毁了。”查鲁高大的身躯同样散发着气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还止不住后怕的轻喘。
“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那相片里的确是我姐。”黑里程就想搞懂到底是何状况。
“操他妈的还照相片了?这我真不知道,可能是他们有意的,也可能是他们惯例的会照些花絮。。。不过我进去时,别墅没锁门,一楼也没人,我是后来顺着音乐的声音才找到地下室里去的。靠,能有300坪,都是装修一新的舞池,看里面能有10多个男男女女,行为猥亵的都有点神志不清。管他什么摇头丸,迷幻药,白粉,总之,他妈的都像是磕过药的就是了。。。而你姐,正衣不蔽体的刚被人压在沙发上,吓得我还以为她真的要和男人乱来,走近挥开身边的男人,看她连我都不认识了,所以我怀疑她是被人下了药。。。呃。。。黑子你知道我和你姐的关系,我也怕她被人迷奸,所以我伸手探到她身下,发现她内裤还在,并且里面也没有做爱过的迹象,这我才放下心,否则我一定会当场杀了他们那帮小b崽子。”
查鲁的话,也终于给黑里程吃下一颗定心丸,大松了一口气,给了他一个挑眉的眼神:“我打电话给归海洋了。”
心领神会的回视,查鲁阴森的说:“知道,小原跟我说了。。。不见棺材不落泪,等着看给他收尸。”
正在两人刚点起烟要抽时,忽闻门外传来女人嘤嘤的哭泣声,俩男人开门一看,原来正是黑里洁站在门口掉眼泪。
伸手搂过女人,查鲁温柔的安慰:“宝宝,我都说没事的,你干嘛要听那畜生乱说?现在的相片都能作假,这些人什么都能干得出来。。。你不相信我吗?我几时骗过你?我说没事,那就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还记得第二天早上是在酒店的房间起来的吗?我把你接回来的,有我在身边你怎可能出半点事?否则没有你家人来仇杀我,我就先剖腹自杀了。”
查鲁佯装若无其事般的笑了,“好了,不要多想,看你哭的这么丑,小心那畜生在外面小人得志。。。来,我带你去睡觉,等明天一早醒来,相信我,所有的风言风语都没有了,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你是无辜的,是被那畜生陷害的。嗯?”
被查鲁揽住了肩膀就带回了自己的房间,黑里洁嘴里做着哽咽的解释:“他真的是禽兽,我被带去别墅很久后才知道他们开的是乱交party,但那时我好像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过后的一切我就都不记得,但是我曾在朦胧中看见他们有人在滥交。。。贝贝,我没有是不是?我没做过,我知道我没做过的。”
就是再相信自己,但是最后的伤心还是后怕到不确定,查鲁和黑城程看到这个女人简直都快神经衰弱了,忙把她往床上带,嘴里说着安慰,再三的给女人清白的保证。
都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大男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哄女人的耐心超前。看躺在怀里的女人已经睡了,黑里程给查鲁一个手势,两人才缓慢的起身离开了房间。但就在他俩刚一出门口,黑里洁的眼睛就又睁开来。
满腹的心伤,令黑里洁彻夜未眠,再次抚向那正孕育着自己血脉的肚子,女人讽刺自己活得竟然如此失败。回来国内两年多了,过往云烟就像场梦一样,经历了太多,悲伤了太多,多的让自己忘记从前每天的快乐。
此时的黑里洁异常疲惫,她好笑着自己这两年多来都做了些什么,在从前她的字典里,爱情的选择和解释都有很多种方式,但哭哭啼啼从来都是她唾弃的,不是通往白头到老的幸福之路。面如今,她就像是琼瑶笔下的悲情女主角,悲剧到老套又狗血。。。自己从前的豁达呢?没心没肺呢?好想念那时的自己,虽然自我,但是却很开心。
到此为止吧,这两年的生活,就让她成为自己人生里的一段插曲,让它匆匆,太匆匆的过去。。。
想离开了,想温哥华,想婶婶,想yuki,想那对混血双胞胎,想那段单纯且无忧的快乐时光。。。离开温哥华,曾是自己开心的结束,那么再次回到温哥华,希望自己能重新开始。
拿起自己的手机,她逃避的已经关机两天,似是突然从这两年的梦中醒来,黑里洁笑了,像回到从前大而化之般的无所谓,伸手开机,想必一定会有很多人打过来骂她,短信息更会不在少数。。。果然,突然一阵铃声响起,就在她开机后不到两分钟内。
一个陌生的广州本市座机号码,黑里洁还是勇敢的接了起来,佯装轻快的say hello,但是对方却没有立即应答,过了片刻,才从那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洁”。
孙衡,难道他是打过来骂自己的吗?刚在和这里说结束,其实也是在拒绝和这个男人再有火花。
就在黑里洁调整自己的心态时,孙衡再次开口:“洁,没事了。”
对他的话很是摸不着头脑,但黑里洁还是镇定的回:“我本来就没事。。。太晚了,我要睡觉了bye”
没等男人回话,黑里洁就挂断了通讯,顿时胃里直泛酸,心里也堵的像填了一块石头。过后没再有电话打进来,就连短信里都空无一条,黑里洁诧异,真就像是没事了,像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般让自己想像成那么严重。
不由的又抚上了肚子,黑里洁奇怪自己此时竟然不会再多想这些烂事,像这个孩子给了自己力量,让从前一向不太喜欢小孩子的黑里洁,现在满脑子想的竟会是宝宝的样子。重躺回枕头上,有着宝宝的陪伴,女人离奇的很快进入了梦乡。
真就像一场梦。
第二天中午黑里洁才起床,跑到洗手间干呕了半天,感觉到饿了才下楼要找东西吃。黑家老爸老妈也不知道黑里程跟他们说了什么,总之昨晚就回去了南海。只剩下他和查鲁,两人一个在看着电视,一个在讲着电话,看到女人下楼,俩男人立刻上前来看她的状况。
黑里洁看他俩那紧张的样子,突然笑了:“干嘛?你俩现在的表情还真好笑。。。有没有早餐吃?我饿了。”
看女人的心情似乎不算糟,接到懿旨,查鲁立刻双手呈上一碗自己早已煮好的粥,190多公分的大个子,捧着一个小碗,还真不是一般的滑稽。
黑里洁走到沙发处,一边吃着,一边像没事人般看着电视。诧异这女人的转变,黑里程和查鲁相互对看了一眼,虽好奇,但也清楚,这个女人如果想开,那么她会使自己的伤口愈合的一向很快。
怕她还是会在心里闷不做声的在意,黑里程揽过了女人的肩膀,决定要告诉她,午夜后自己接到归海洋电话的内容。
“姐,我想应该告诉你知道。。。今天凌晨阿洋打电话跟我说,昨晚他的人是在肇庆的医院里找到那畜生的,他被人先下手了,可能一年半载都下不了床,断子绝孙也都有可能。不知道是谁做的,下手挺狠,吓的他们任家甚至不敢报警,那任家老头一大早上就去南海找咱爸咱妈道歉了,我怀疑他是受到谁的威胁。但你放心,是他们理亏,他那儿子他知道,据说在国外带回来很多不良的风气,为人也很暴躁偏执,可能是你之前有拒绝过他什么,所以才会狭隘的要报复你。。。没事了,嗯?爸妈知道你怀孕了,虽然又是一个打击,但他们让你不要再去公司,在家好好养胎,这两天他们会从远亲那里叫过来一个人来帮咱家做家务,你就哪里都不要去了。。。一会儿给爸打个电话吧,老头后悔昨晚打了你,正难受着呢。”
像在听着一则与自己无关的社会新闻,黑里洁安静的点了点头,依然边吃饭边看电视。
黑里程和查鲁看她情绪稳定,事情也总算过去,俩男人便在一旁又继续探讨:“你说能是谁?动作还真快,并且硬到竟然让他们不敢报警。。。除了归海和左家,咱们也没和谁有交往。”
就在两人还在冥思苦想时,黑里洁的眼睛都没离开电视,幽幽的一句话飘来:“我知道是谁”。
鳞五十八
迈出医院的大门,黑里洁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变了,条件反射的手抚摸着肚子,为着检查胎儿安全无恙而由衷感谢。似是从前的悲欢离合都灰飞烟灭,现在她脑子分阶段激荡的都是要做母亲的喜悦,曾有过的失落和困惑如今都被一个新生命所取代,连带的自己也要重新开始,展望新生活。
来到南海市区游荡了很久,黑里洁好笑自己到底不是什么明星大腕,栽了那么大的跟头,今天她依然是她,走在街上没有人认识自己,也没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就连路过一个朋友的店,那家伙还是如往常般热情的把自己拉进去喝茶。
弟弟曾经告诉过自己一个他黑里程的人生哲理——“你可以对号入座,也可以随便乱坐”。黑里洁知道他想告诉自己的是,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舆论,只要忠于自己,对得起自己,只要自己快乐。所以人生,有时你可以去忽略某些不必在意的东西,只把握自己想要得到的,生命才能更洒脱。
其实这个道理她懂,早年她甚至比他都懂,而从今天开始,她也会一直再继续懂下去,露出了一嘴黑里洁式的灿烂大笑,她将回到从前那个嚣张的她。
抬眼看了门店的招牌很久,黑里洁才推门走了进去,四舅和阿华都在,一看来人是她,赶紧都从柜台后跑了出来。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一起混店的日子,这三个从总有说不完的话,黑里洁关心四舅的病怎么样了,阿华的小孩子被她从老家接来南海读书,因为 第一次见面,女人又给孩子200利是,而阿华每次看见黑里洁,都会为着她和孙衡分手而眼眶发酸。
如果再回忆从前,对于三人都是很尴尬的事情,黑里洁逗着那只已经肥到不行的兔子,沉默了很久后,抬眼和老人说:“四舅,我想吃你做的鲁肉饭。”
还是从前那种独特香郁的味道,但是这一顿黑里洁却感觉里面像放了醋,老人就坐在对面掉头自己吃饭,压抑住心中的还会和眼泪,女人展开笑容佯装俏皮的说:“四舅,过两天我可能会出去度假,有一段时间不能再看见我喽,你如果不想我,那我就不给你带礼物。”
“礼物 次要的,我只希望你能开心就好。。。但是阿洁,你就不再给他一次机会了?两人之间的事,老人在一旁看的是无可奈何。
微笑着偏了一下头,黑里洁没有回答,吃完了饭喝光了果汁,站起身上前拥住老人,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没有让它落下:“四舅,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身体,我回来一定来看你”。
如果离别能悄声无息该有多好,但是这里却有着自己太多放不下的人。正在二楼房间收拾一些衣物,黑里洁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门铃声, 黑家老二回来忘记带钥匙了?但没想到一开门竟然会是孙衡。
再次想见宛如恍若千年,此时黑里洁的心理却平静了很多,开门后转身走去了客厅,孙衡也随后跟进来把门关上。
“四舅说你要去度假。”孙衡好怕她一去就不复返。
“可能会。。。有点想念在国外的生活,我想出去走走。”把自己埋地沙发里,现在的女人容易疲惫。
“想去哪儿?我陪你。”这次说什么也不放女人离开。
“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谢谢你的好心,但我想不用了。”现在的女人对感情是一片死灰。
放下公文包,孙衡来到女人的眼前半跪下,看她疏离的无焦距眼神,伸手轻柔触摸她的脸。似上已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男人开口,真挚且深情:“洁,我爱你,嫁给我,我们结婚好吗?”
像是听到,自己这辈子听到的最不真实的一句话,黑里洁皱着眉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孙衡。是天意弄人?还是注定自己今生会与这个男人擦身而过?就在此时此刻,黑里洁竟然在为着他俩感到可怜。
微笑取代了感动,黑里洁拉下孙衡的手,翻过来看他纹路凌乱的手掌心,没理会他的求婚,但却喃喃自语着说道:“你的生命线很长,但却断了其中的一截,你说自己被玻璃扎过,被人打过,所以你的劫难已经结束,从今以后你一定能平平安安的过。。。你的事业线也很直,没有太多分叉,掌心中间还有一个元宝,所以以后你的事业会如日中天,钱越赚越多。。。而你的感情线很深,但旁边有很多小细纹路,说明你这个从比较多情,注意,不是滥情,而是说你就像一个盛水的不腐容器,适应大度到可以包容各种液体。饮料,水,油,硫酸。。。只要你愿意,其实每种都能被你容下。”
孙衡握住了女人的手,大声打断女人的话:“洁,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有很多女人能适合我,而我也能接纳任何自己看得过去的女人?你有没有在意我的感受?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你和潘雅萱在一起时给人的感觉很默契,你和温可慧在一起时给人的感觉很生活。”
“但是我与她们之间却感觉不到爱情。。。洁,我错了,嫁给我,我拿自己的下半生都用来向你赔罪,好吗?”紧皱着眉头,男人恨自己醒悟的太晚,一手掐断了自己的幸福。
“温可慧怎么办?”其实已经不计较她了,只不过现在可以拿她当拒绝。
“你说过会和我一起照顾她。”男人想起她当时的承诺。
“但这样对我公平吗?孙衡,你曾经怕对我不公平而选择放手,而如今你却舍得让我接受这份不公平?我后悔了,其实我很自私,现在只想自己好好的活着。”
一下子想不知该怎样面对,绕了一大圈,两人又重回到这个选择题上。害怕看到女人的决心已定,孙衡站起身痛苦的把女人抱在怀里,此时还能让他说什么?一边是人性,一边是爱情,牺牲哪个都对自己苦不堪言。
“洁,别逼我,你知道我的苦衷。”脸埋进女人的发,从来这里就是他最想要停泊的港湾。
轻推开男人的身,黑里洁平静的冷却:“孙衡,再见。”
无法挽回的令男人崩溃,不想再放她走,所以孙衡一把拉回了女人,找到她的唇,一口吻下,就想重新唤回两人的感情。
但刚一碰上,黑里洁就像受到刺激一样,大叫的推开他到很远:“你别碰我”。
像怕受到男人的侵犯,黑里洁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了,眼前的明明是孙衡,但她却刹那间恍惚是那天party中任杰对自己的伤害。女人在颤抖,男人看出了她的害怕,为着那帮畜生恨得他牙齿咬得直响,但还是一点点走过去引导女人理智过来。
“洁,没事了,都是他们编造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提还好,被孙衡温柔的这一信任,黑里洁隐忍几天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我没做过,是他们给我下药了,但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大力的揽过女人让她镇静,孙衡轻哄:“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当然是被人冤枉的,你是我的好女孩,你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女人,我相信你永远都是。”
渐渐的,细吻啄去了女人的哭声,孙衡带她倒在沙发上,却不小心碰翻了放置在边缘的公文包,里面散落出一地的文件两人也没去管,只顾着在绝望和欲望中再找寻到彼此的曾经。
女人意识模糊的阻挡,此时已经薄弱到无法抗拒,她知道自从两人发生关系后,孙衡要她索求无度,也要的一向最彻底。环住身上留恋自己的男人,黑里洁不知道该不该让自己留下这最后一次的回忆。
男人呢喃着说话了,就在女人的耳边细语着:“洁,嫁给我,我们结婚生小孩。。。你说过你对小孩子没耐心,那就由我来照顾他,你说过我会是最好的爸爸,请给我这个机会好吗?洁,我想和你在一起”
一个挺身,男人便把自己完全埋进女人的体内。在这两个人的身上,欲望从来就像控制不了的风筝,性爱都是燃烧伴着毁灭,但他们就是控制不了,就像脱轨的火车,一定会冲撞到天地为之暗色。
这着男人的庆而流泪,黑里洁好想跟他说:
“孙衡,你已经当爸爸了,你的希望就在你正在进入的体内。”但她没有说出口,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在男人强势的侵略中,细声的提醒他:“衡,要温柔”。
不清楚两人是怎样回的房间,望向躺在自己身边男人熟睡的面孔,女人感慨这样的片段好像离自己能有百年。好不容易移开搂着自己腰部的手,看男人累到真睡熟了,黑里洁才轻身下床穿衣。接着来到床前最后看一眼自己曾受过的男人,抚着肚子在心里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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