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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潜龙在渊(探险文)|作者:一品度人|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0 14:38:42|下载:潜龙在渊(探险文)TXT下载
  众人醒过神来,不敢再往陈简那里看一眼,赶紧跟着往下跳。

  作者有话要说:码完了,可以去睡觉了,俺是守诺的好孩子。

  情节叙述得差不多了,下章基本就是jq发展了,敬请期待。

  无责任小剧场:

  接上回。

  离宫出走的小p孩终于有惊无险地回来。

  惊魂未定的他一直抱着老爹不放。

  老爹冷眼:“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嗯?”

  小p孩抱住老爹使劲蹭,企图用怀柔政策蒙混过关。

  34

  34、第34章 。。。

  岛上石像的光芒只能微微照亮水上一片,至于再往下的水域,则是全然的广阔阴森,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加上先前萧阑溺水的事情,大家更是小心翼翼。

  水色浑浊黯淡,要看清方向并不容易,虽然贺渊游得不快,后面的人仍是跟得很吃力,幸好于叔跟几个男生水性都不错,看见旁边有人气力不济了,还能拉上一把。

  萧阑刚退烧,别说救别人了,如果没有贺渊紧紧拽住他,估计此刻他也游不了多远,水的冰冷和阻力让他只能浑身软绵绵靠着贺渊。

  循着前路游过去,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水道,整条水道约莫有数十米,全部被水灌满,没有可供呼吸的空气,也不知道是人工筑造还是天然形成的,加上光线黯淡,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全是凭着感觉前进,所有人都觉得这段路分外难熬。

  但这种感觉在萧阑身上就更明显,那些还没结痂的伤口几次在冷水里浸泡,又麻又痒又疼,想大口喘气,偏还在水里。

  正难受得很,环在腰上的手紧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仰起头。

  然后,唇被覆上。

  也不知是因为湖水的冰冷,还是对方的体温本来就低,那唇同样也是缺乏温度的,黑暗中,萧阑完全看不见他的轮廓表情,但贺渊能够快速准确地渡气过来,想必是能看得见自己的。

  当道士还有这好处,小黑的肺活量不错啊,如果去参加奥运,估计也能捞个奖牌回来。

  萧阑乱七八糟地想着,脑子迷迷糊糊,只觉得对方的唇虽然冰冷,却异常柔软,忍不住伸出舌头去碰触。

  贺渊似乎顿了一下,并没有拒绝,任他用舌尖一寸寸滑过自己的唇,滑入口腔内壁,又与自己的舌尖相碰。

  片刻,萧阑似乎清醒了些,想缩回来,却陡地被紧紧缠住。

  对方的气息狂风暴雨般涌进来,如其人一般,强硬而又霸道,让人拒而不得,萧阑被动地接受这半是渡气半是侵略的吻,舌头被对方卷起又压下,搅弄着亵玩,他浑浑噩噩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能地任对方作为,水里幽暗冰冷,但这人传递过来的气息却火热无比,口腔里的每一处地方几乎都被侵入过,萧阑快要觉得眼前这个人是被附体了,而并不是那个连话都不多说一句的贺渊贺小黑了。

  后面的人连路都看不清楚,更不会看见他们在做什么,这种黑暗的禁忌仿佛带来某种隐秘的快感,就连阴冷的湖水也无法阻止。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但实际上也不过只有半分钟而已,贺渊从他唇上离开,这期间并没有耽误往前游动的步伐,萧阑得了那一口气,胸腔顿时顺畅很多,还没等到需要换气的时候,腰部被往上一提,整个人跟着浮出水面。

  再过一会儿,其他人也陆续浮了上来,新鲜的空气涌入鼻间,大家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落在最后的是游雪,于叔一手抓住她,将她带了过来,此时她面色惨白,姣好的五官满是憔悴,其他人虽然不怎么待见她的性格,但对她这股子犟劲,却都有点佩服了。

  水珠顺着湿发滑向上身赤|裸精壮的肌肉,又滴落下来,贺渊神色漠然淡定,完全看不出两人刚才在水下的那一番缱绻缠绵。

  他把萧阑放在地上,又从防水背包里拿出衣服帮他擦干,并没有过多的温柔,但这样的动作已是难得的细心。

  一阵冷风吹来,萧阑打了个寒噤,秀气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安安静静缩在河边,一言不发,睫毛轻轻颤动。

  陈白面带忧色地探出手,发现他的额头又开始有些发烫。

  自从上次溺水之后,萧阑的身体状况就一直不太好,好不容易有些好转,经过这一番折腾,又开始低低地发起烧来,再一直烧下去,脑袋也要烧坏了。

  “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他退烧?”他们这次出来原本还带着些常用药品,但是这次跟着赵老爷子下来之前,把一些药留在上面,只带了跌打损伤的,这对萧阑的病无事于补。

  “设法出去,吃药休息。”贺渊言简意赅,没有一句废话。

  陈白低低叹了口气,将盖在他身上的衣服拢了拢。

  贺渊看了一眼,没有作声。

  “这是哪里?”刘教授茫然四顾,直觉似曾相识。

  “好像是我们最开始下来时见过的那条暗河……”于叔也皱起眉头。

  “就是那里。”贺渊冷冷道。

  于叔吓了一大跳,身体瞬间弹起来:“那些小蜘蛛呢?不会有那些玩意儿吧!我们怎么又绕回来了?!”

  “这里本来就是按照一座小型城池的规模来建造的,这条河就是护城河。”

  “你是说这座地下城是圆形结构的?”刘教授恍然。

  “那只蜘蛛的巢穴在那个石室,所以它的卵只分布在附近水域,这里不会出现。”

  于叔不解:“照这么说,我们要回去,还是得沿着来路,那里不还有那些狗日的怪物蜘蛛埋伏着吗?”

  “来路回不去了。”贺渊声音淡淡,说出的话却让人胆战心惊。“罗布泊的海子是会移动的,风沙一过,原来的入口就没了。”

  刘教授失声道:“那怎么办?”

  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出不去,而是这群学生和老鱼头要跟着自己在这里陪葬,在此之前,他已经无数次后悔过,自己为什么要心血来潮带着一帮人跑到这里来送死。

  “每隔一段时间,海子就会移动一次。下一次移动,是在三天之后。”贺渊看了看旁边呈斜坡状延伸向上的石壁,“到时候上面的海子渗透沙土,土层会变得柔软潮湿,海子退去之后,挖开土层,就是出口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到三天后?”经历太多危险和诡异的事情之后,于叔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不敢相信胜利的曙光竟然来得这么容易。

  贺渊嗯了一声,在萧阑身边坐下,将他被冻得冰凉的身体揽了过来,抱在怀里,动作自然之至,脸上却仍是淡漠一片,倒是旁人看得愣了一下。

  刘教授见状挺高兴的,他倒没想到歪处去,这也是于叔经常喊他老天真的一个原因。“嗯,互相帮助好,互相帮助好,大家就应该团结协助,才能出得去!”

  于叔翻了个白眼,深感丢脸,恨不得装作不认识这个人。

  陈白心里却很不舒坦,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之前十数年,一直是萧阑缠着他,他避之唯恐不及,私心里也只把没心没肺的萧阑当成需要多照顾些的兄弟同学,但这一路走来,看着他跟贺渊成天厮混在一起,自己本来应该庆幸的心情却没有丝毫雀跃。

  萧阑兀自沉沉睡着,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贺渊没理他们,眼看刘教授意犹未尽,还要再说,于叔忙打断他:“你刚才拿着那块石板看了大半天,到底看出什么花样来?”

  刘教授一拍大腿:“哎哟!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

  说完反应过来,狠狠剜了于叔一眼:“都怪你,要不是你推了我一把,那石板也不会摔掉,我也不会忘记了!”

  “呸,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我推了你一把,就该轮到那玩意儿上你的身了!”

  刘教授脸上流露出浓浓的遗憾和惋惜:“唉,那上面的符号和文字我都没见过,如果是一种全新的文字,那就意味着古楼兰也曾经有过自己的文字。文字是什么?文字是文明社会产生的标志,之前我们一直认为楼兰不过是依附在中原王朝和匈奴之间的一个撮尔小国,但这座地下城和这些文字的出土,将会彻底改变这一段认知!”

  于叔毫不犹豫地嘲笑起来,他向来把打击刘教授作为人生一大乐趣。“你怎么知道那一定是古楼兰的文字,说不定是别的文明留下的呢?再说了,你一揭开石板,那黑影就跑出来,说不定那石板上记载的,是某一段符文,而那块石板本身就是个封印?”

  刘教授一愣:“我看李农在我揭开石板之前就有点古怪了,还一直抱着神像不放,如果跟石板有关,那他之前又是怎么回事?”

  于叔得意:“那是因为我光明正大,你俩心怀邪念!”

  刘教授冷笑:“不见得吧,你忘了?之前你两次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我还问过你的,当时你一头雾水,怕是连你自己都没有发觉,那症状就跟李农一模一样,说不定是你们都拿了棺木里的东西,才会受到影响。”

  于叔想到自己顺手牵羊的那枚戒指,心头一惊,下意识地伸进口袋。

  戒指还在。

  先前因为要下铁索游水上岛,为了行动方便,几个学生都忍痛把从石室里带出来的东西都扔进那片湖水里,只有于叔的戒指玲珑小巧,一直贴身收藏着。

  他心里起了疑虑,对那枚戒指的心情就从窃喜转为惊疑,开始有点坐立不安。

  刘教授装作没看见,东拉西扯说起别的话题,这时候姜宸从背包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叠杂志,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

  陈白凑过去一看,全是《花花公子》之类少儿不宜的杂志,顿时目瞪口呆。

  “你丫的出来做研究还带这种东西?!”

  而且还经历了重重危险一直背在身上,这到底是怎样一种精神?

  姜宸洋洋得意:“我这是牺牲小我,拯救大家,这东西今儿个要成救命稻草了!”

  说着拿出打火机点燃其中一本,一小团火很快燃烧起来,红色的火光带来丝丝暖意,在这种时候确实无异于救命的东西。

  众人精神一振,纷纷围拢过来,帮着一页页地撕了丢进去。

  姜宸心疼道:“慢点慢点,烧完就没了!”

  也许是火焰带来的些许温暖,又或许是贺渊体温的缘故,萧阑眼皮动了动,半睁不睁。

  “小黑……?”

  “有力气出去再说。”贺渊冷冷打断他。

  萧阑无声地笑了一下,拖长了调子,有气无力:“我跟你说,口是心非是不好的,你明明很高兴我醒过来,还趁着人家睡着占便宜……从小毛爷爷就教我们,做人要诚实……嗯,好像不是毛爷爷说的,反正也差不多,来,笑一个给大爷瞧瞧……”

  那头贺渊也不废话,抬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萧阑马上闭嘴,他认出那个手势就是上次害他半天不能说话的禁言咒。

  贺渊放下手,淡淡瞥了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就算是生病,萧阑也是逮着个机会就想说话的,他忍了忍,又忍了忍,实在忍不住。半天,嘿嘿一笑,小小声说:“小黑,我还有个问题,保证只有一个……之前我们在那条阶梯里,明明看见于叔和小白都……,为什么现在只有李农应验了?”

  作者有话要说:精神疲惫之极,可能会有别字或语句不通顺,大家看到的话告我一声(*^__^*)嘻嘻……

  明天要回家,所以明晚没法更新了,俺尽量争取明天上午还能更新一章,如果没有的话就要29号更新,请大家见谅,吼吼!

  回帖要给力啊,滚来滚去~~~

  无责任小剧场:

  接上回。

  小p孩出宫被抓,于是回宫理所当然地,被禁足。

  他泪眼汪汪地望着窗外,上演秦朝版“铁窗泪”。

  “我要出去玩……”

  35

  35、第35章 。。。

  在那条无限循环的神秘阶梯里,他们看到了与同伴自相残杀的李农,看到神情癫狂,想要自戕的于叔,还有被怪物缠住的陈白,这些画面清晰得如同电影回放,一一浮现起来,萧阑甚至记得他们诡异的情状和最后碰到陈白的真实触感,就算后来看到陈白他们安然无恙,这副情景也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偌大的疑问一直盘踞在心头。

  “每个人的命运,从一出生就是注定的,世人热衷于算命,算的就是既定的那部分。”贺渊的声音也不大,仅有萧阑能够听见。“结局虽然定好,过程却会随时产生变化,略微的差异,也会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这就是后天所说的人为努力。”

  萧阑努力用此刻浆糊一样的脑袋进行思考:“之前我们曾经假设过,我们到了另外一个空间,所以能够看到另一个时间段所发生的人和事,这跟平行宇宙论是有异曲同工之处的。”

  贺渊淡道:“maxtegmark在2003年提出来的平行宇宙论,早在数千年前,就有人用周易八卦来阐述这个原理。”

  萧阑点点头,打了个呵欠,挨近贺渊,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眯起眼睛打盹,就像一只吃饱餍足的猫咪。“所以咱们家小黑比那些洋鬼子厉害多了!”

  隔了半晌,连贺渊也几乎以为他睡着的时候,萧阑又小小声问:“那我的命数,能改吗?”

  贺渊一怔,低头看他。

  “我的命数,克妻克子,六亲不近,死期不远,没有办法更改吗?”萧阑眉眼弯弯,浑没一丝沮丧,仿佛就算贺渊的答案是否定的,他也是那副笑容。

  贺渊嘲道:“你不是没所谓吗?”

  “本来是没所谓的……”他笑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冷,又使劲往贺渊怀里钻。“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能跟你过一辈子的话也不错啊……可要是一不小心把你克死,我不就成鳏夫了?”

  萧阑自己觉得冷,贺渊却感觉到他身上异乎寻常的热度,不由将他拥得更紧些,可对方似乎并没有感觉,反而一直在微微发抖。

  他伸手将贺渊的脖子拉得弯了下来,唇碰上去,还轻轻舔了一下。

  “嗯,味道一模一样……我就记得在水里的时候你偷偷亲过我的,别以为那会儿我不清醒就不知道了。”萧阑得意道。

  贺渊冷冷道:“你现在也不清醒。”

  说罢按住萧阑的后脑勺,固定着不让离开,舌头一面撬开他的唇齿滑了进去,紧紧啜住他的舌尖,手一面在他背部抚弄,滑到腰际,轻轻摩挲着腰眼的敏感处。

  萧阑似乎抖得更厉害,贺渊微微扬起薄唇,依旧带了些冰冷嘲弄的意味,动作却是截然不符的温柔。

  “这才叫吻。”他的语气仍是没有起伏的,却不再冷得那么刺骨。

  萧阑攀着他的胳膊,手指却没什么力气,苍白的脸色因为亲吻而染上一抹红晕,看起来也多了些血色。

  “小黑,你怎么能剥夺为夫的权利,趁人之危……”他咕哝道,眼睛湿润而黑亮,又带了几分迷离,就像最上等的宝石,贺渊伸出手沿着他的太阳穴轻轻揉弄按摩,萧阑舒服得干脆眯起眼睛,很快又沉睡过去。

  两人坐在角落里,又是背着火光,一切举动都有阴影遮掩,刘教授他们都在讨论这一路上的事情,陈白也累得睡着了,无人注意到这边的情景。

  贺渊摸着他滚烫的脸,过了很久,才轻轻道:“会有办法的。”

  三天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幸好他们带了足够的干粮和水,一干人等在那里枯坐着,终于等到贺渊所说的时辰。

  陈白他们带的是螺纹钢管,大概有半米左右,平时可以拆卸下来放在背包里,等到需要的时候就装套上,还可以层层延长,十分方便。古代盗墓所常用的洛阳铲在现代社会已经很少有用武之地,如今的盗墓贼除了这种螺纹钢管,还会用上金属探测器,气体分析仪等等,托赵老爷子他们的福,当初在两方初次见面的时候,刘教授一行也被馈赠了几根,这才派上了用场。

  兴许是因为贺渊所说的移动海子,这种钢管用来捅挖泥土非常容易,众人齐心协力轮流挖了几个小时,终于把上面挖穿一小块,阳光透过小洞照射下来,所有人欢呼了一声,激动异常,他们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阳光是如此温暖和美好。

  又折腾了好半天,这才挖出一个能够容纳一人上下的洞穴,姜宸自告奋勇先爬上去看情况,估计是真的到了地面上了,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他兴奋的声音传来,让所有人都跟着爬上去。

  眼看要出去了,于叔犹豫再三,还是偷偷把那枚宝石戒指丢掉,还一边心痛不已,刘教授瞧见了,心里暗笑,却没戳穿他。

  众人一一上去,重见天日,四周依旧是茫茫一片黄沙戈壁,所有人想起地底下的阴森恐怖,想起赵老爷子一帮人的下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个洞怎么办?”于叔指着被大家挖出来的洞。

  从上往下望去,这个洞漆黑深邃,是他们刚才出来的地方,也是通往神秘莫测的楼兰地下古城的通道,里面有恢弘雄伟的殿宇,有巧夺天工的壁画,还有那尊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能够迷惑人心的神像,但是就连痴迷古代文化的刘教授,也不愿意再回去看一眼,这不仅仅是因为赵老爷子他们都死在下面,更因为那里有说不尽的谜,地下古城的面积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而他们之前所走过的那些地方,仅仅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还有更多的地方,也许远远超出人类想象的极限。

  “不用管它,夜里海子一来就没了。”贺渊抱着萧阑转身就走,其他人连忙跟上。

  “我们现在离最初下来的地方有多远?”刘教授跟在旁边,掏出指南针左右摆弄。

  “不远。”话刚说完,众人已经远远地瞧见几辆车,正是他们和赵老爷子的车队。

  赵老爷子一行临走前,由于互相之间并不信任,所以除了雇的当地司机之外,把其他人都带了下去,结果没想到全折在里头,刘教授他们也因此少了个大麻烦:不必担心会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把赵老爷子的死算在他们身上。

  车队那里,向导和司机还在,当地人很是淳朴,没见着他们回来,也没回去,就一直在那里耗着等待,罗布泊镇就在附近,补给也没什么问题。

  这么多天过去,他们本来以为刘教授一行是凶多吉少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他们回来,不由都喜出望外。

  “你们那个学生也在车上,刚才在那边发现的,正想送她去医院,就看见你们来了!”向导对刘教授说,一边拉开车门,露出车上的身影。

  “王琦?!”刘教授又惊又喜。

  王琦是被发现昏倒在沙漠上的,周围空旷一片,什么也没有,如果不是向导发现她,也许她会跟其他来罗布泊的探险者一样,因为失水过多渴死在沙漠里,又或者被暴晒成干尸。

  但是,王琦究竟是如何从那里出来的?当时她已经神志不清,别说认路,连刘教授他们都认不出来,后来撞进那大殿之后就消失了踪影,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沙漠里?是她自己走出来的,还是有人带她出来的?

  王琦兀自昏迷着,自然无法解答所有人的疑问。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了,回到家了,恢复正常更新了……谢谢大家支持,以及扔各种炸弹的小萌物们,俺耐你们!=3=

  这是第一卷,第一卷快结束了,然后是第二卷。

  无责任小剧场:

  萧阑:小黑,你看那边那个干尸好可怕,呜呜呜!

  萧阑:小黑,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亲热一点,嘿嘿……

  萧阑:小黑,你干嘛不说话呢,你不喜欢我了吗,你移情别恋了?

  萧阑:小黑……

  贺渊:滚下去,跟猪一样重!(_╯)#

  36

  36、第36章 。。。

  王琦的情况是所有人中最离奇的。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一切,包括自己如何出现在那座地下古城,又如何从里面出来,她的记忆倒退到跟着大家进入罗布泊的那一天,在那之后,是全部的空白。

  没有人能够解释这种现象,现代医学仪器只能诊断出王琦曾经受过轻微的脑震荡,却无法将她脑海里的回忆挖出来,那段经历就像从她记忆里彻底抹去一般,再无痕迹。

  于叔不死心,盘问了她许久,甚至尝试用上深度催眠的办法,但王琦的反应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即便处于催眠状态之下,她也茫然懵懂,说不出个所以然。

  刘教授带着学生们去罗布泊,九死一生,最后侥幸全部平安归来,即便是王琦,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他经历了这一段,心境大起大落,觉得自己太过冲动鲁莽,不适合再为人师表,索性跟学校递交了辞呈。

  学校那边自然不肯放人,刘教授的态度却异常坚决,最后商议的结果是学校退让一步,允许刘教授不需要再定时来上课,可以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时间来安排,刘教授早年丧妻,儿子又在国外,乐得这样逍遥自在,索性每天跟着于叔进出潘家园,去淘那些散落在民间的沧海遗珠,这些都是后话了。

  时间回到他们从罗布泊出来的第二天,萧阑被送到镇上的医院,打了退烧针,又昏睡一整天,终于醒转过来。

  一睁眼,就看见床边多了两个人。

  游雪坐在床边,手支着脑袋正打着盹,陈白则在专心地给苹果削皮。

  萧阑眨眨眼。

  又眨眨眼。

  陈白完全沉浸在削苹果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他。

  “小白……”萧阑的声音可怜兮兮,绵软无力。

  陈白抬过头,施舍了一个眼神过来:“醒了?”

  脸上没有一点惊喜,又低头去削苹果。“你等等,这苹果快削完了,等会儿再给你倒水。”

  萧阑:“……”

  在陈白旁边的桌子上,堆了四五个削完的苹果和一堆果皮。

  还是游雪被吵醒了,起身帮他倒了杯水,又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没对我始乱终弃啊?”

  游雪噎了一下:“那一次害你在水里遇险,所以对不起……”

  萧阑茫然:“什么害我遇险?”

  游雪不知道他是真忘了还是假失忆,咬咬牙把事情回忆了一遍,又说了句对不起。

  萧阑喔了一声,说出的话差点让她吐血:“我还以为你将计就计,想去看那只手到底是什么。”

  游雪看他的神情不似作伪,不由恨道:“谁会想去看那玩意儿,我是被拉下去的!”

  萧阑挠头:“开枪的时候我还犹豫了一下,怕破坏你的打算。”

  游雪咬牙切齿:“那、真、是、谢、谢、你、了。”

  陈白像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自己之前为这个人心疼完全就是白费力气,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强,浑然没心没肺,能把人活活气死。

  游雪说了句我去问问医生你可以出院没,就踩着重重的脚步走出去了。

  萧阑一脸无辜地望陈白:“我说错什么了,反正不也救了她吗?”

  陈白冷笑:“活该,谁让你说错话!”

  “老实也有错,连你也嫌弃我了。”萧阑唉声叹气,随手拿了桌上一个苹果就啃,咔吱咔吱的声音跟老鼠咬东西没啥两样,让陈白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这家伙还是睡觉或昏迷的时候比较可爱。

  “小白,上次到现在都那么多天了,你还是没拉出来吗?”萧阑莫名其妙地看他,没耽误嘴里嚼动的速度。

  “拉什么?”陈白一时没反应过来。

  “便秘脸啊!”萧阑很快把苹果咬剩果核,又拿起一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陈白皮笑肉不笑。

  “拉不出来是会影响心情和脾气的,我理解的。”萧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你理解个屁!”陈白愤愤地把剩下的苹果抢过去放回兜里,离开方式跟游雪一模一样。

  没人陪他说话了,这日子怎么过啊。

  萧阑很遗憾地叹了口气,视线在简陋的小医院病房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门口,等着下一个出现的倒霉鬼。

  等他快把第二颗苹果也消灭了的时候,倒霉鬼出现了。

  一身黑衣,身形高大,面色冷峻。

  “小黑!”萧阑差点没蹦起来,很高兴地招呼。“快过来吃苹果吧!”

  贺渊看了一眼他的手上,也就是这里唯一沾满口水的半颗苹果,走进来。

  “没事的话明天就回去吧。”

  “你跟我们一起回北京吗?”

  贺渊嗯了一声,在病床边的椅子坐下,没有多余的话。

  他一坐在这里,病房里就连温度都像低了几度,但萧阑浑然不觉,还兴致勃勃地拉着他说话。他天花乱坠地说,贺渊就静静地听,虽然极少搭腔,也没打断他。

  还是萧阑先说累了,不知不觉睡过去,贺渊这才帮他盖好被子,准备起身离去。

  陈白站在门口,正冷眼瞧着他,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贺先生,他没心没肺,而您是聪明人,没必要跟着他一起胡闹,平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见贺渊没说话,他又道:“这个笨蛋什么也没有,不值得您花这么多心思。”

  贺渊嘲道:“你又了解他多少?”

  陈白冷冷道:“我从初中就认识他,一直到大学,这么多年,总比你多一些。”

  贺渊淡淡道:“你不了解他。”

  陈述事实的语气,平淡而笃定。

  陈白咬牙,终于发现这两个人都有一个异曲同工的本事:能活活把人气个半死。

  “这个笨蛋不仅聒噪,而且愚蠢,说不定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兄弟多年,我不想看着他吃亏。”

  贺渊还是摇摇头,这回多了一丝怜悯:“你甚至不了解你自己。”

  说罢径自走了出去,脚步没有半分停留。

  陈白攥紧拳头,他发现自己碰上这个人,就像碰上一块海绵,完全摸不透对方的深浅。

  萧阑醒了之后,大家就马上买了回北京的票,除了每个人都归心似箭之外,还要带失忆的王琦到大医院进行一次全身检查。

  贺渊是跟他们一块儿坐的火车,他这样的人,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但在路上也没抱怨过什么,于叔甚至学着贺渊的模样和衣在硬座上入定,但没过三分钟他就败下阵来,嘴里嘀咕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由此对贺渊的崇拜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长途火车漫长而枯燥,但众人七嘴八舌,都在谈论这次的经历,原本诡谲离奇的行程,在远离罗布泊那块神秘的地方之后逐渐淡化,离家越近,大家的情绪也就更加高涨,萧阑尤其常常和贺渊待在一块儿,连陈白想对萧阑进行一场严肃的思想教育也找不着机会。

  这个机会是在半个月后,学校放暑假的那一天,陈白问萧阑:“暑假你准备做什么?”

  他知道萧阑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彻底的孑然一身,往常一整个假期他基本都会穿梭于北京的大街小巷,在潘家园琉璃厂等地方溜达,间或帮人家掌掌眼,有时候还会拉上一个人跑到外地去旅游。

  萧阑正在收拾背包,闻言头也不抬:“去玩儿啊!”

  “去哪里玩?”

  “小黑家一日游啊,你去吗?”

  陈白黑线。“我有件事跟你说,严肃点儿。”

  萧阑喔了一声。

  “你不要再去招惹贺渊了,这个人来历不明,还跟盗墓的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人,赶紧和他断了联系吧!”

  作者有话要说:老妈今天出了点事故,俺跟着跑了一天医院,真是飞来横祸,希望赶紧好起来,快过年了,大家都要注意身体,注意安全,这世界真是危险……

  无责任小剧场:

  小时候的扶苏有三个愿望。

  愿望一:阿爹天天陪他玩。

  愿望二:阿爹天天哄他睡觉。

  愿望三:不要长大,这样以上两个愿望就永远都能实现了。

  37

  37、第37章 。。。

  萧阑看了他半天,脸上表情从迷惑到恍然大悟,伸手摸摸他的头,一脸沉痛。

  “小白,你是担心我有了小黑就不喜欢你了吧,放心,咱不喜新厌旧的!”

  陈白炸毛:“谁跟你说这个?!我的意思是……”

  被他这么一搅和,话却无论如何表达不完整了。

  萧阑收拾好背包,一边听他教训,一边说好,末了笑嘻嘻地抛去一个飞吻。

  “那我先走啦,小白别太想我,开学了就回来!”

  潇洒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陈白忽然觉出一股深深的挫败。

  从窗台望下去,一辆黑色的车子进了校园,一直开到宿舍楼下。

  引起注目的不是车子本身,而是车里的人。

  黑衣似乎成了贺渊唯一喜爱的色调,即便回到都市里,他也依旧是上下一身黑色,沉稳低调,面沉如水。

  不少路过的学生往里探看。

  萧阑哼着歌下楼,自来熟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小黑,好久不见,来亲个吧!你有没有想过我啊?”

  贺渊自然不会回答这种没营养的问题,萧阑也不以为意,自得其乐地说着话。

  车子开出校门,往郊外的方向驶去。

  “小黑,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一个地方。”

  “去你家吗?”萧阑娇羞道,“小黑,人家还没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呢,是不是太快了点?”

  “……”

  萧阑的思路天马行空,不一会儿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年老版的贺渊来,想象着一脸冰山的贺家父母,脸色不由跟着扭曲古怪起来。

  贺渊不用看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要胡思乱想。”

  “喔。”萧阑只安分了一秒,回头看见车子已经离市区很远了,两旁都是苍郁树木,峰峦叠起。“小黑,难道你打算在野外xx吗,是不是太快了,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不能一蹴而就。我跟你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一口吃不出个大胖子,心急更吃不了热豆腐,感情也是一样的,如果你这么心急,那也只能得到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所以人家还是比较喜欢细水流长,日久生情,天长……”

  萧阑眨眼,嘴巴张阖,却发不出声音了。

  “是不是觉得很难受?”贺渊的语气如沐春风。

  点头如捣蒜。

  “是不是觉得比死还难受?”声音越发善解人意。

  继续点头。

  “那再难受一下。”贺渊转头朝他露出一个堪称慈祥的笑容。

  萧阑打了个寒颤,不得不屈服于帝国主义的淫威。

  车子拐进岔道,又在上面七弯八绕,终于停下来。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进了山,贺渊把车停在山脚下,跟萧阑一起往山上走。

  北京西郊的山很多,其中更有不少不知名的小山,但小山其实也不小,由于很多没有官方开发的道路,只有前人走过的一些路辙脚印,往往崎岖难走,爬到山顶也得大半天。

  “小黑,你家就在山顶上吗,哎呀,刚有一只肥兔子窜了过去,要是能抓来烤一烤,再撒点盐花和孜然粉,啧啧,那种滋味,神仙都不换……小黑,我忘了你是道士,你是吃素的吗,吃素会不会很快就肚子饿,你这一身肌肉也是吃素锻炼出来的吗?”

  被解除禁言咒的萧阑典型记吃不记打,完全没有吸取教训,张嘴又是一连串滔滔不绝的聒噪。

  贺渊看来心情不错,虽然没什么表情,仍是开口了:“茹素是佛家的说法,道门没有这个讲究,我也不是道士。”

  萧阑喔了一声,左顾右盼:“这座山风水很好啊!”

  贺渊有点意外:“你看得懂?”

  “我家小黑是大师,我怎么能不学点皮毛,这座山树木青葱碧绿,水流淙淙,应该是明山,”萧阑嘿嘿一笑,流着口水:“山上还有那么肥的兔子,一看就很好吃,说明这里水土很好,简直是明山中的明山啊!”

  风水学上看山势走向的最初阶段,常常把山分为“明山”和“穷山”。明山林茂木盛,穷山树木枯竭,这是最粗略的一种分法。他一开始说的还像模像样,后面就开始没个正经了。

  贺渊淡淡道:“这座山算不得好山,但京城有龙气护佑,龙气经西北流入,途径此地,受了荫庇,也就鸡犬升天了。”

  萧阑眨眼不解:“北京既然这么好,为什么元朝以前没有人将它作为帝都?”

  “风水者,风生则水起。古代堪舆学里把中国划为三条龙,黄河以北为北龙,黄河以南,汉水以北是中龙,南边以岷山为,是南龙。北龙从太行山起,经燕山,到平乐。中龙又分三条支脉,一条从西安开始,到汉中结束,一条经南京,到扬州止,另外一条到嵩山。”

  萧阑似懂非懂:“如此一来,北京、南京、西安三个城市,就都位列其中了?”

  贺渊点头:“凡事各有利弊,世上一切事物,包括人在内,都没有绝对平衡的五行,自然也就没有十全十美的风水,因此时移世易,岁月变迁,并非一成不变。”

  萧阑是外行,听不懂很多风水术语,所以贺渊说得很简洁。

  “听说当年秦始皇在位时,曾有人跟他说,五百年后金陵有天子气,于是他命人凿方山,断长陇,开了一条秦淮河出来,断了南京的王气,这事有依据吗?”萧阑好奇道。

  贺渊淡道:“若无秦淮河,南京之王气当不能维持六朝,至多不超过两朝。”

  传闻是早已有之,在市井坊间甚为流行,没想到贺渊却提出截然不同的说法,萧阑还想再问,却听贺渊说了一句:“到了。”

  两人停住脚步,在他们面前不远,多了一间道观,掩映在婆娑树影之间,破败不堪,在树叶边上露出的檐角灰暗晦涩,早就失去了原来的光泽。

  道观的大门虚掩着,连挂在上面的名字也被风沙抹去了大半,看不清晰。

  萧阑张大嘴巴,半天回过头,看他的眼神满是同情:“小黑,原来你家是这样的,我不该前两天还让你请我吃饭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穷,还要住这种地方……”

  贺渊推开门,咿呀一声,像极了电影里的鬼片开头。

  入眼是一个小院,却是出奇的干净别致,几棵参天大树屹立在院中,一张藤椅,一张高脚茶几,上面还摆了两碟小菜和一双筷子,旁边躺了一条懒洋洋的黄毛狗,正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甩着尾巴。那头喵的一声,一只小猫从墙角跳下来,摇摇晃晃。

  如果不是院子中间摆的香炉,这里看起来只是一座北京城里随处可见的四合院,但多了这个香炉,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味道。香炉就像这座院子一样破旧,古铜斑驳,锈迹长满了上面的雕纹,看起来很有些年份了,里头还有香灰,但已经没有新烧的香了。

  “你在这里等我。”贺渊说完,走过去推开其中一间屋子的门。

  萧阑见了那一猫一狗就眼前一亮,挥挥手赶人:“去吧,玩得开心点,记得帮我跟岳父岳母问好!”

  贺渊:“……”

  对这样一个人,面冷心冷的贺渊也难免有无语的时候,他进门的时候,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萧阑正蹲在那条土狗旁边,拿着碟子里的小菜在逗弄它。

  “你来啦。”声音苍老嘶哑,却带了一股轻快和愉悦。“我以为你不会再上这儿来的。”

  贺渊嗯了一声:“师叔。”

  “你当年又没拜入师门,这次怎么这么客气,转性子啦?”老人从里头掀帘子走出来,手里抱着一个酒坛子,见贺渊的视线落在上面,一边笑着说:“老了,泡点药酒喝,我可还不想太早见到太上老君。”

  “您身体还不错。”贺渊顿了顿,“这次来,是有件事情没法解决,想听听您的意思。”

  老人咦了一声:“你还有没法解决的事情?不能吧,我师兄可在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