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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酣歌罢,张铁男的秘书送来了顾怀远的《心灵庄园》,丁能通拿到书后,提议杯中酒,张铁男诡谲地说:“跃文,汉生,能通今晚一条龙就交给你们了,千万要陪好!”
12、心灵庄园(3)
“铁男,有小梅陪,还用他们当灯泡?” 牛禄山开玩笑地说。
“对不起,小梅,”张铁男哈哈大笑地说,“我忘了罗总定的规矩,那好,能通,今晚就放你一马。”
丁能通心想,小梅定的什么规矩?看来这后面大有文章。
“今晚就到这儿吧,我和丁主任还有事谈,张书记、牛县长,明天我请能通到矿上看一看,你们二位谁抽空陪一陪?” 罗小梅一本正经地说。
丁能通连忙阻止说:“小梅,我也不过是随便看看,铁男和禄山该忙啥忙啥。”
“那好,能通不是外人,我们就不陪了,小梅,你陪能通把咱们县里有特色的地方都逛逛。能通,皇县这两年大力发展钼矿,钼矿已经占据了皇县财政的半壁江山,小梅可是我们的财神奶奶呀!”
张铁男的这句话,丁能通似乎品出了点弦外之音,看来小梅的钼矿左右着皇县的财政收入。
众人散去,丁能通有些头晕,罗小梅温柔地说:“通哥,我在山里有一套别墅,去我那儿吧!”
丁能通顿时清醒很多,心想,自己的前程刚刚有点转机,到现在自己身上还背着留党察看的处分,绝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
想到这儿,丁能通佯装七分酒醉,推托说:“小梅,我喝多了,见风有些头晕,还是扶我回房间吧,我想喝点茶。”
罗小梅听出了丁能通的推托之意,心想,胆小鬼,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到了皇县由不得你!
“那好,就回房间。”
罗小梅说罢,扶着丁能通上了楼。
一进房间,丁能通一头倒在床上打起了呼噜,他是想用装睡骗走罗小梅,罗小梅心想,今天晚上,除了自己,每人都喝了三大口杯五粮液,自己虽然为能通扛了一杯,但丁能通也喝了两大杯,足有###两,看来他是真喝多了,不由得心中暗自嗔怪张铁男,心中骂道:一帮见酒没命的土包子,坏了老娘的好事。
罗小梅给丁能通沏了一杯茶,又用冰凉的湿毛巾敷在丁能通的头上,望着酣睡的丁能通,怜爱之情油然而生。眼前就是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多少个夜晚自己为他魂牵梦绕,如今就在眼前,却仿佛相隔万里,能通啊,能通,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吗?
罗小梅慢慢定下神来,觉得内心深处有太多的话没有说出来,太多了就干脆不说了,因为仿佛空气中也流动着语言。她把目光投向丁能通的脸颊,丁能通不知道此刻罗小梅在想些什么,她在想些什么?丁能通佯装睡着,心里反复叨咕着一句话:“走吧,小梅,快走吧,小梅!再不走,我快把持不住自己了!”
大床的右侧是一扇拱形的窗,初春的夜空是蓝盈盈的,幽深处还透着朦胧的光,使夜变得有了质感,好像可以触摸得到。下弦月弯得很厉害,冰清玉洁地静静地挂在天空,好似要印证一个梦,一个不真实的却令人感动的梦。
弯月遥不可及地挂在夜幕上,像初生的婴儿般脆弱易受打击,望着望着,罗小梅有了一个错觉,仿佛把弯月握在了手里,因为脸上挂着的泪珠已然落在了窗台上。
罗小梅静静地望着丁能通坐了很久,终于拭干了脸上的泪走了,丁能通听到了轻轻的关门声,才缓缓地从床上起身,他拿起小梅沏好的茶,一仰脖喝了下去,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丁能通知道自己伤了小梅的心,这次皇县之行,丁能通是怀揣一个疑虑而来的,他想弄明白,自己深爱着的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之富,他早就听说过,开矿可以一夜暴富,但是当今中国矿难如麻,究其背后深层次的原因,无非是官商勾结,为了利益,置矿工生死于不顾。今天晚上张铁男为自己接风,众官员对小梅的态度,让丁能通内心深处多了一层隐忧。
丁能通起身脱光衣服,到卫生间洗了个澡,穿着睡衣斜倚在床头,又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会儿,感觉身心舒畅了很多,他拿起顾怀远刚刚出版的长篇小说《心灵庄园》,开篇的文字就把他深深地震撼了:
12、心灵庄园(4)
行刑前,他坐在一把椅子上吸了最后一支香烟。他戴的眼镜还是在香港配的那副一万多港币的眼镜,他现在正戴着这副眼镜望着天边的火烧云。他本来是想用这副眼镜的镜片插入自己的喉管的,但是他实在是下不了手。他太留恋这个世界了,眼前的草坪就足以让自己体味活着的美好。一切就快结束了,院子里一丝风都没有,六七个人看着他,表情麻木,他们看得太多了,理解不了一个要死的人此时的平静。他感到自己现在的平静有点豪迈,像个汉子,这大概是自己人生最后一次辉煌了。死对于他来说是幸运的,他是白山省首例被执行注射死亡的贪官。他坐在椅子上想,仅就这一点,自己是幸运的,起码比有些贪官幸运,自己贪了两千多万,执行的是注射死,而有些贪官只贪了几十万、几百万,却被枪崩了,法律真他妈的不公平。想到这儿,他越发平静了,脸上还带着笑容。在官场上混了二十多年了,任凭自己尽情地发挥想象,却从来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死去。他唉了一声,这是他行刑前最悲哀的表现,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在官场心不由己是错误的,其实人在官场命不由己呀!
昨夜妻子来看自己,他在妻儿面前长跪不起,儿子看见父亲带着脚镣穿着囚衣吓呆了,妻子和儿子也跪在他面前,还给他磕了头,哭嚎声泣鬼神惊天地,他内心感叹人之将死啊!他没有哭,他在看守所里考虑了两年多了,自己所有的努力只能叫负隅顽抗。这两年多来,他害了太多的亲友。与妻子生离死别后,妻子的下半生就要在牢狱中度过了,儿子怎么办?想到儿子,他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他不是哭,而是嚎,那种山野中野狼般的悲嚎……
烟头儿快烧到手了,他舍不得扔掉,他恨不得让烈火烧掉自己,毁灭是一种快感。火烧云越来越红了,他却有一种深深坠入黑洞的感觉,自己是黑洞的制造者,现在却要坠入深深的黑洞,这是多么可怕的归宿。
“时间到了!”行刑者说。
他浑身开始冰冷,脚镣沉重得抬不起脚,蓝色的囚衣箍在身上,仿佛束缚了灵魂。他还能感觉到是几个人把他架到行刑室的。
行刑室是一间单独的隔离室,室内有一张床。法医让他躺下来,结果他动作僵硬,腿弯不下来。
“别紧张,你身体怎么这么硬?”法医冷漠地说。
“我不紧张。”他答道。
“我先给你注射一针镇静剂。”法医又冷漠地说。
他没有回答。
镇静剂顺着血液流遍全身,他进入半梦半醒状态,紧接着法医用胶管帮他扎起左臂,向其静脉注入药物。三十五秒,他彻底睡去了,他的灵魂坠入了深深的黑洞……
这分明是在写贾朝轩被判死刑执行注射死的过程,丁能通惊叹于顾怀远的胆量,看来这小子是想开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辞职后反倒洒脱了。
丁能通接着往下读:
张国昌死后不久,李国藩也死了,他是死于肝癌。李国藩死的那天,天下起了小雨,私下里还去了一些领导为他送行,尽管他被判了死缓,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有人说,害人先害己,李国藩遭了报应。有人说张国昌不去澳门豪赌谁也害不了他。我看着他们争斗了两年多,不是两败俱伤,而是两败俱死。
我一直试图总结点经验教训,在致命的漩涡中如何才能自拔,最后我发现秘书不过是政治漩涡中的一条小鱼,连哭都是无人察觉的,因为鱼在水里,即使哭也是无人能看到的。但是生活是水,水终于发现了鱼的眼泪。因为鱼不仅在水的心里,而且眼泪是咸的,水是淡的,眼泪增加了水的咸度。其实领导也是鱼,只不过比秘书这条小鱼大一些,是鱼就难免被卷入致命的漩涡。
我给张国昌做了两年的秘书,我发现秘书必须深谙政治的游戏规则,才能回避弄权的风险。不过,秘书与领导之间的人身依附关系,使秘书很难摆脱“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窘境。
12、心灵庄园(5)
有人说我是这场###的牺牲品,我庆幸自己牺牲了,当然,这种牺牲带来了巨大的痛苦,我只能用沉默和反思自我疗伤。人有多坚强就有多脆弱,这种脆弱让我看清了自己,人们很少看自己,只顾看别人,这是我痛苦的收获。我本来还想继续在办公厅干的,但是,我发现无论是官本位、学本位、还是商本位,最终都是人本位。人是群居的,人永远不会群而不党,我辞职了。我不想再成为市长秘书,那种听领导念自己写的材料,还得扮认真状做笔记的小人物,无聊透顶。当然,做出这种抉择是痛苦的。这其实是一个心境炼狱的过程。
过去,张国昌任东州市常务副市长时,经常向别人介绍说:“这是我的秘书。”听起来我像是他的私人财产。现在我才知道,我就是我自己,我谁的人也不是。这个认识越来越透彻,能有这种认识得益于我一直是一个精神上独立的人,我懂得人的全部尊严就在于思想。
我还有许多新的生路,我突然想到鲁迅先生在《伤逝》中的一段话:
“新的生路还很多,我必须跨进去,因为我还活着。但我还不知道怎样跨出第一步。有时,仿佛看见生路就像一条灰白的长蛇,蜿蜒地向我奔来,我等着,等着,看着临近,但忽然便消失在黑暗里。”
我其实已经跨出了第一步,跨出这一步时是清醒的。“但是,这却更空虚于新的生路,现在有的只是初春的夜,竟还是那么长。我活着,我总得向新的生路跨出去,那一步。”
张国昌的注射死是在春天进行的,李国藩的死也是在春天,死神选择春天接纳他们,大概是希望他们的灵魂再生。灵魂真的能再生吗?……”
很显然,这里的张国昌就是贾朝轩,而李国藩就是肖鸿林,丁能通几乎一夜没合眼,一口气读完了这部长达二十多万字的长篇小说,他掩卷长叹,看来顾怀远要重新选择另一种人生了。顾怀远虽然另类,但果然能成为一代文豪也不枉此生。想到这儿,丁能通心中生出几分羡慕之情,他连打几个哈欠,望了一眼窗外,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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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盗矿(1)
就在丁能通酣畅淋漓地阅读顾怀远的长篇小说之时,十几个黑影扛着镐拎着锹,趁着夜色潜入了矿山,很显然,这十几个人对矿山的路线熟得很,即使没有灯光,他们也轻车熟路地摸到了早已被铁丝网封闭的坑口处。
他们撕开铁丝网跳下去,沿着一段三十多米的轨道来到第二道门,然后又扭断第二道门上的锁头。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说:“你们进去尽管挖,我和小六子在上面给你们放风,狗日的罗虎不给我们工资,我们天天晚上来挖。”
进入巷道的十几个人中有人回应:“大哥,你就瞧好吧!”
眼看着十几个人沿着巷道看不见了,大汉和小六子回到了坑口。
“来,小六子,抽根烟。” 大汉瓮声瓮气地说。
小六子赶紧给大汉点上火,两个人一边抽烟,一边四处张望,山风吹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掩了掩衣襟。
“大哥,咱们得挖多少天才能卖出咱大半年的辛苦钱?” 小六子问。
大汉无所谓地说:“管他呢,小六子,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连市长的条子都不好使,咱只好自己动手了,我也想开了,只要咱们弟兄们心齐,够胆量,不怕不发财!”
小六子高兴地说:“大哥,要是真有了钱,你得帮我说上个媳妇!”
“没出息,娶什么媳妇,有了钱,城里的小姐都是你的。”
大汉把手中的烟头往地上一扔,然后踏上大脚,咬牙切齿地蹍了一脚。
早晨,群山环绕的前插镇掩映在一片雾霭之中,房舍古朴清朗,静谧幽深,早起的人们不紧不慢地走过街口,一份超然和闲适的心态跃然眼前。
昨夜罗小梅没睡好,早晨起来左眼皮一直在跳,老话讲,男左女右,女人左眼皮跳可不是什么好事,她惦记着昨晚喝多了的丁能通,一大早就开着奔驰车驶进前插宾馆大院。她想陪丁能通吃完早餐,领他去矿山看看。
罗小梅敲门时,丁能通还在酣睡,正梦见远在加拿大的妻子衣雪挎着薪泽银的胳膊逛街,丁能通气坏了,要上前理论,可怎么也拔不动腿,眼看着衣雪与薪泽银有说有笑地进了一家咖啡馆,他想喊,却怎么也张不开嘴,正在呻吟之际,被门铃声惊醒,他猛然坐起身,头上渗出些许细汗。
“谁呀?等等!” 丁能通睡眼惺忪地喊道。
怪梦让丁能通有些不祥之感。
“通哥,我是小梅!该起床了。”
丁能通赶紧穿好衣服开门说:“小梅,你先坐,我洗把脸。”
丁能通说完,走进洗手间。
罗小梅从床头拿起顾怀远的长篇小说《心灵庄园》,随便翻着问:“通哥,你好像把这本小说看完了?”
丁能通从洗手间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说:“昨天晚上酒醒后,看了一宿,天快亮才睡。”
“写得怎么样?”罗小梅妩媚地问。
“写得挺灵魂的,说不定顾怀远因祸得福,将来会成为大作家。”
“既然你看完了,我拿回去看看。”
“不过,看完替我还给张铁男。”
两个人正说着话,罗小梅的手机响了。“罗虎,一大早打电话有什么事?”罗小梅不耐烦地问。
“姐,不好了,出事了!”
“瞧你慌慌张张的,死人了?”
“可不是死人了!昨晚有人盗矿被毒死了!”
罗小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没想到自己的矿区居然有人敢盗矿,而且命丧矿井。
罗小梅挂断电话有些紧张地说:“通哥,你自己吃早餐吧,矿上出了点事,我得赶过去。”
丁能通从罗小梅断断续续的谈话中听出了些许端倪,他关切地问:“怎么矿上死人了?”
“具体怎么回事我还不太清楚,我得赶紧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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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盗矿(2)
“小梅,我和你一块去。”
丁能通毫不犹豫地说完,拿起外套就走。
路上,罗小梅一边开车一边与张铁男、牛禄山、黄跃文等人通了电话,然后,油门踩到底,奔驰车飞速向矿山驶去。
赶到天沟乡矿山时,罗虎带着几个人正等在山下。
“张书记、牛县长到了吗?”罗小梅下车就问。
“还没有,县公安局###长到了,在六号坑口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罗小梅厉声问道。
“前些日子领头闹事的魏国山,是这次盗矿的组织者。”
“人呢?”
“已经跑了。”
“谁发现的?”
“是一个叫魏小六子的盗矿分子报的案。姐,这位是谁?”
“是驻京办的丁主任。”
“你好!丁主任,经常听我姐说起你。”
丁能通客气地与罗虎握了握手。
这时,县委书记张铁男和县长牛禄山的车也赶到了,张铁男一下车就对丁能通说:“能通,实在对不起,本来想让小梅好好陪你转一转,没想到遇上这种事。”
“铁男,到底死了多少人?赶紧组织营救呀!” 丁能通心急火燎地说。
“丁主任有所不知,”牛禄山不慌不忙地说,“井下的人一宿没上来,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张书记,我的意思就不请丁主任上山了,上面乱哄哄的。小梅,我看你继续陪丁主任,矿上有罗虎照应就行,善后有我和张书记处理。罗虎,###长到了吗?”
“在坑口呢!”罗虎回答。
“好,丁主任,我就不陪了。罗虎,我们走!”
牛禄山的话明显带有逐客的意思。丁能通心里很不高兴,但又不好说什么。
“能通,牛县长说得有道理,小梅,你还是陪能通吧!”
张铁男说完,跟手下耳语几句也上了山。丁能通顿时明白了,看来张铁男是家丑不想外扬啊,也不知道山上到底死了多少人,按说这种事应该马上向市政府报告。
罗小梅见丁能通若有所思赶紧走过来说:“通哥,既然张书记、牛县长亲自处理,我们转我们的。”
这时,丁能通的手机响了,是白丽娜打来的。
“丽娜,家里怎么样?”
“头儿,你快回来吧,昨天晚上市委洪书记进京了。”
“谁接的机?”
“是黄梦然,现在还陪着呢!”
丁能通听后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黄梦然这小子一直在东州,怎么突然回北京了,想必是事先得到了洪书记进京的消息,不行,得马上赶回去,别让这小子钻了空子,万一给我配点药,够自己喝一壶的。
丁能通挂断电话说:“小梅,洪书记进京了,我今天得赶回北京,矿上死了人是大事,给我留下一个司机,送我去东州机场就行,你赶紧去处理事故吧。”
“那好,让我的司机小刘送你,通哥,抽空我去北京看你!”
“好,小梅,多保重!”
丁能通上了罗小梅的奔驰,摇下车窗向罗小梅挥了挥手,司机小刘一踩油门奔驰车下了山。丁能通从后视镜里看见罗小梅依依不舍地望着奔驰车直到看不见人影。
一路上,丁能通心情很沉重,他越想越觉得这起盗矿死人事件来得蹊跷,丁能通心想,为了小梅,我也得把事情了解清楚,或许这个司机小刘知道真相,于是点上了一支烟,递给小刘。
“小刘,跟你们罗总多长时间了?”
“我们罗总干花卉餐厅时我就给她开车了。”
“矿上经常被盗吗?”
“别的矿上乱采乱挖比较严重,我们矿上很少发生这种事情。”
“为什么?你们罗总是个女的,也没长三头六臂。”
“我们罗总后台硬,县里市里都有人,罗总的弟弟罗虎是护矿队队长兼矿办主任,和县公安局###长是铁哥儿们,你想谁敢轻易上我们矿上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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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盗矿(3)
“那为什么昨天晚上竟然发生了这种事件?”
“你是说魏国山那个王八蛋,那是个刺头儿,在我们矿上干过,经常领头闹事,让罗主任收拾过,没想到这小子竟敢盗矿!”
“盗矿怎么会死人呢?”
“那十几个家伙镐刨锹挖干了一宿,一定是矿灯没电了,井下一片漆黑,有人点燃了井下废弃的塑料管照明,停产的井下没有通风,塑料燃烧后的有害气体很容易把人熏倒,以前的盗矿分子就这样被熏死过。”
司机小刘无意间透露了井下死者的数目,让丁能通倒吸了口凉气。果然死了十几个人,皇县县委县政府竟然不按规定逐级上报,一旦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丁能通越发为罗小梅担起心来!
14、常务会议(1)
夏闻天趁洪文山进京之际召开了市政府常务会议,他以经济专家的嗅觉,敏锐地感觉到在房价居高不下,土地存量日益趋紧的情况下,国家很有可能采取刹车措施,抑制房价上涨,对乱占耕地、盲目开发,置国家利益和人民利益于不顾,只谋求地方利益的做法进行严厉查处。自己作为八百万人口省会城市的市长,如果不保持清醒的头脑,东州有可能遇上意想不到的大麻烦,东州的经济一旦骑到虎背上,想下来就困难了。所以常务会的主要议题是“肖贾大案”后,如何启动东州经济。
林大可是个带兵的出身,就任常务副市长以来,对党政一把手对东州经济如何发展意见相左,心急如焚,他觉得夏闻天年轻有为,不仅熟悉经济工作,而且有民生观念,干事也有气度,不知为什么就是和市委书记洪文山尿不到一起;洪文山政治经验丰富,嫉恶如仇,他当省纪委书记期间,栽在他手里的贪官不计其数,肖鸿林、贾朝轩就是例证,但是对经济工作确实不熟悉。
新班子运转以来,围绕着东州的发展,党政一把手一直在较劲,究竟谁的发展观科学,众说纷纭,但是姜毕竟还是老的辣,经过一番较量,还是以房地产为龙头的发展观占了上风。
林大可看出来夏闻天心急如焚,他也赞同以装备制造业立市、汽车产业先行的发展观,但是夏闻天毕竟是纯正的知识分子,在市委常委会上,心里不满,却总是隐忍,按林大可的脾气,真希望夏闻天和洪文山大吵一场,或许说开了,意见也就统一了,真理不辩不明嘛!
但是,夏闻天白皙的面颊上书卷气太浓,似乎总是压不住阵脚,关键时刻林大可没少为夏闻天撑口袋。夏闻天上任以来,与林大可之间配合还是蛮默契的,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今天的常务会,林大可率先开了火。
“关于东州经济如何启动的问题,从年初就开始争论,我觉得再这么争论下去就会丧失大好的发展时机,闻天同志看好装备制造业,特别是汽车产业,但启动汽车确实没有启动房地产拉动正在低谷中徘徊的东州经济来得快。最起码我们面临着没有自主品牌、研发能力薄弱、资金瓶颈制约等诸多问题。今年要完成生产五万辆自主品牌汽车的目标,确实比较困难。当然东州汽车这几年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装备制造业是东州市的立市之本,但是这与发展房地产业并不矛盾,无论是装备制造业,还是房地产业,都是支柱产业,两个轮子总比一个轮子稳当,问题的关键是东州需要什么样的房地产?目前以花博园周围房地产开发带动全市房地产业发展并不可取,我在市委常委会上也谈过这个观点,既破坏了环境,还会造成琼水湖的污染,我们要绿色gdp,不能要污染的gdp,更不能要带血的gdp,为了与市委保持一致,我建议我们好好议一议房地产发展问题,拿出统一意见后再上常委会讨论。夏市长,我们这个新班子和市委老唱对台戏不行,这样不利于东州经济的发展。”
林大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夏闻天与洪文山的矛盾焦点,副市长何振东主管城建工作,一向主张以房地产开发为龙头启动东州经济,私下里多次向洪文山汇报自己的想法,何振东以为东州的高楼越多,自己的政绩越大,东州的马路越宽,自己的口碑越好,林大可建议夏闻天向市委妥协的观点正中何振东下怀。
“大可同志的观点我非常同意,近年来,我市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长,直接或间接拉动了gdp增长,每年保持在两个百分点左右,土地出让金政府收益也有很大提高,房地产开发企业应交纳的营业税及城市维护建设税、教育费附加、土地增值税、企业所得税、印花税、房产税和财政契税等,均呈逐年递增的趋势,成为我市的重要税源之一,极大地拉动了经济社会发展。”
何振东正在夸夸其谈时,被副市长邓大海打断了:“振东同志,‘肖贾大案’后,外商纷纷撤资,整个房地产业潜伏着一场致命的危机,就是资金缺血,由于资金异常紧张,许多房地产企业都是在苦苦支撑,某些急需资金的开发商已经开出了320%以上的年借款利率,资金窘境已经直接威胁到了我市房地产经济的持续发展。另外,全国房地产市场不仅投资过热,而且秩序混乱,国家不会坐视不管,一旦国家加强房地产市场的宏观调控,会使步履艰难的东州经济雪上加霜。我倒觉得一些新兴产业如生物医药、新材料、环境保护等产业在东州市经济发展中越来越活跃,应该大力扶持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
14、常务会议(2)
夏闻天从始至终没有说话,大家充分发表完意见后,他说:“大可给我提了个醒,前一段我是与文山同志沟通得不够,房地产是要发展,但是怎么发展却值得商榷,政府发展房地产绝不是为了政府圈钱,更不能仅仅发展楼堂馆所和高档住宅,居民需要多层次的住宅保障体系,第一层级是全市不足10%的极低收入的家庭,由政府提供廉租房或公房,保证最弱势民众的居住权;第二层级是70%的中低收入居民,在政府的各种帮助下,通过市场来解决住房;第三层级是20%的高收入居民,他们的住房完全由市场决定,不纳入住房保障体系。花博园的房地产开发必须抑制,否则早晚要酿成生态灾难,这也是我与文山同志的根本分歧,中央反复强调科学发展观,什么是科学发展观?很简单,就是‘人本位’发展观,就是以人的权利为核心,以人的需要为中心,以人的发展为宗旨,以人的发展为原则,重视发展经济的同时,重视保护环境,重视节约资源,重视社会进步,重视精神文明,重视人的发展。什么是非科学发展观?就是片面发展经济,它的表述是:‘gdp是硬指标’,这种经济至上主义,就是‘物本位’的发展观,正是因为这种发展观导致生态恶化、资源紧缺……东州经济确实遇到了困难,但是,我们不能忘记东州是个老工业基地,装备制造业是它的根本,东州经济要想真正走出低谷,必须坚持以人为本,从不可持续转向可持续,从失衡转向和谐。振东同志,你牵一下头,让市建委拿出一份房地产发展的可行性报告,等洪书记从北京回来我专门找他谈。”
“闻天同志,目前东州房地产开发大有遍地开花之势,缺少龙头项目,‘肖贾大案’后,外资纷纷撤出东州,引进外资迫在眉睫,能不能想想办法,重树外商对东州的投资信心。”
何振东还没有说完,夏闻天打断说:“振东,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你的想法。”
“既然丁能通重新回到驻京办了,能不能充分发挥驻京办桥头堡的作用,丁能通是个很有能量的人,办事能力很强,而且与香港著名企业家黄瀚晨还能搭上关系,能不能让丁能通摸摸黄瀚晨的路数,夏市长再前往香港亲自拜访一下,只要黄瀚晨能在东州带头投资,一定会起到良好的示范效应。”何振东振振有辞地说。
“振东,你可有点赶鸭子上架,丁能通跑‘部’‘钱’进、迎来送往是把好手,你让他搭桥见黄瀚晨,还不如找袁锡藩的小老婆林娟娟呢,她现在可是北都大饭店的大股东,与黄瀚晨的总经理水敬洪打得火热。”林大可笑着说。
“怎么回事?” 夏闻天不解地问。
“能通与香港黄河集团的关系还是贾朝轩搭的桥呢。” 林大可补充道。
“大可,别忘了北京花园既是驻京办,也是香港黄河集团的下属企业。”何振东提醒道。
“我去见黄瀚晨可以,但是必须有好的项目,没有利益商人是不会上钩的。” 夏闻天一筹莫展地说。
“夏市长,眼下就有一个非常好的项目。”何振东诡谲地说。
“什么项目?”夏闻天眼睛一亮,迫切地问。
“东州作为清江省的省会城市,清江省中部城市群的领袖城,还没有一个像样的国际会展中心,我觉得启动国际会展中心项目迫在眉睫,而且黄瀚晨一定会感兴趣的。” 何振东得意地说。
“启动国际会展中心项目我也正在考虑,只是投资大,选址也很关键,振东,你让市建委牵个头好好论证一下,争取选一个科学合理的位置。” 夏闻天蹙眉说道,“另外,大海同志,我最近接到几封举报信,信中说皇县钼矿发生过死人瞒报事件,赵省长也提醒我目前全省安全生产形势不容乐观,你安排一下手头的工作,跟我去皇县走一趟。”
“我也接到过这方面的举报,已经叮嘱刑警支队支队长石存山密切注意皇县钼矿的动向,务必搞清楚事实真相。”邓大海解释说。
14、常务会议(3)
“好,大可,你和能通沟通一下,咱们就应该利用好北京花园这个桥头堡,抓住黄瀚晨这条大鱼,打开东州招商引资的被动局面。”夏闻天温和地说。
散会后,何振东拦住了邓大海,“大海,快下班了,有空吗?晚上我请客,去秦都鱼翅庄,咱俩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邓大海隐隐感到何振东请自己喝酒暗含玄机,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心想:“何振东是皇县县委书记出身,莫非皇县钼矿……管他呢,总之,这顿酒得喝,最起码可以了解不少皇县的情况。”
“好啊,振东,论酒量市政府班子里,都说你是酒鬼,我是酒仙,咱俩却没论过高低,今天晚上我舍命陪君子,咱们一较高下怎么样?” 邓大海哈哈笑着说。
“就这么定了,不过,光咱们俩也没什么意思,得找几个捧场的。”
“那好,你找你的人,我找我的人,咱们晚上见。”
邓大海说完,大步走出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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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墨宝(1)
丁能通刚下飞机就接到了林大可的电话:“能通,你小子对我这个常务副市长有意见呀?陪周永年回东州也不向我这个主管领导汇报工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动向,是不是被罗小梅接走了?”
丁能通知道林大可挑理了,连忙解释说:“林市长,实在对不起,本来到东州后我就要去市政府向您汇报工作,没想到张铁男非要拽我去皇县散散心,就派小梅半路把我截走了,我就顺便拜见了您的老母亲,您托我的事,我已经办完了,老人家很高兴。本想从皇县回东州后见您,这不洪书记到北京开会,我只好赶回来了。”
“老母亲已经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谢谢你!不过,能通,你小子可有点重色轻友,贾朝轩当常务副市长时,你可没少献殷勤,别忘了,我现在主管驻京办。”
“林市长,您可别吓唬我,我可是刚刚上岸气还没喘匀呢。您老大哥当了常务副市长了,拽我一把才够朋友,总不会推我下河吧!” 丁能通也不卑不亢地说。
“好了,别一口一个市长的,过去我当皇县县委书记时,你一口一个大哥喊得挺顺耳的,该叫啥还叫啥吧。”
“那可不行,还是称官衔显得恭敬,我身上带着处分呢,别让小人钻了空子!”
“随你便吧,我知道闻天同志很看中你,你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刚刚开过常务会,闻天同志希望你做做香港黄河集团的工作,希望黄瀚晨能带头在东州搞个大项目,给东南亚一带的外商起个示范作用,事情有眉目后,我们陪闻天同志去香港见见黄先生。”
“好的,林市长,这件事我一定全力以赴!”
丁能通刚挂断手机,《上海滩》的曲子又响了,他的手机铃音设置的就是《上海滩》的主题曲。因为上大学时,他最爱看的电视剧就是周润发主演的《上海滩》,他很欣赏许文强的风度,和衣雪谈恋爱时没少模仿许文强。
丁能通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心里一阵激动,自从“肖贾大案”后,自己就没有见过金冉冉,想必已经考上人大的研究生了。
在丁能通的脑海里,金冉冉就像自己的亲妹妹,是自己看着她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当年从网上认识她时,她还是个刚刚失恋有轻生念头的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后来自己建议她去刘凤云家做保姆,她老大的不情愿,如今在周永年和刘凤云的帮助下,已经成长为一名经济学硕士研究生。
“冉冉,好久没见了!” 丁能通感慨地说。
“哥,我知道你受了‘肖贾大案’的牵连,我几次给你打电话你都关机,我想去东州看你,怕你出什么事,可是刘凤云大姐说,你不会有事的。前几天我去看凤云大姐,说你又回驻京办了,我高兴得不得了,哥,我想你了,我要请你吃饭。” 金冉冉甜津津地说。
“冉冉,哥知道你准惦记我,不过今晚不行,我们市委书记到北京了,我得陪同,倒出空来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候咱们好好聊聊!”
丁能通其实特别想马上见到金冉冉,也不知道这丫头出息成什么样了,但是自己刚上任不久,洪书记又是在自己上任后第一次进京,陪好洪书记是头等大事!
走出候机大厅时,白丽娜亲自开车来接丁能通,丁能通上了车开口便问:“洪书记现在在哪儿?”
“去中央党校了。” 白丽娜一边开车一边说。
“谁陪着去的?”
“除了洪书记的秘书张小泉以外,还有黄梦然。”
丁能通心中咯噔一下,心想,洪文山去中央党校一定是去看老搭档刘光大了,当年洪文山任省纪委副书记时,刘光大任省纪委书记,这两个人搭班子时,曾经让清江省的贪官闻风丧胆。可是,自从洪文山就任东州市委书记后,对自己好像并不太感冒,若不是夏市长在常委会上全力保自己,现在我丁能通还不知道被发配到哪里去了呢,发配到东州最穷的庙堂县当县长也未可知呀!
15、墨宝(2)
“头儿,我们现在去哪儿?”白丽娜为难地问。
丁能通没马上回答,他心里斟酌,洪书记这个人正得很,最讨厌见风使舵、溜须拍马之人,如果现在直接去中央党校,会引起洪书记的反感。
思量再三,丁能通说:“丽娜,回北京花园等洪书记。”
“能行吗?梦然陪着,你一把手不露面,洪书记会怎么想?”
“听我的,回北京花园!”
丁能通有丁能通的道理,既然黄梦然从东州陪洪书记一直到北京,该说的就让他说透,自己临时赶过去显得更被动。
接待工作按理说是杨善水的,黄梦然明明知道自己陪周永年去了东州,却一点气也不通,明显跟自己藏心眼,看来黄梦然不再是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接待处长了,自己离开大半年,黄梦然主持了几个月的工作,成熟了不少,决不能等闲视之。
肖鸿林、贾朝轩在位时有什么风吹草动,秘书们都跟丁能通通个气,如今天变了,新上来的秘书乱了规矩,学会隔着锅台上炕了。
洪书记进京这么大的事,他的秘书张小泉竟然通知黄梦然不告诉丁能通,显然没把丁能通这个曾经的老秘书放在眼里,丁能通暗下决心一定要给这些刚上来的秘书们立立规矩。
白丽娜刚把车开到北京花园,丁能通就接到了省驻京办薪泽金的电话。
“能通,一会儿刘书记请洪书记在省驻京办吃饭,刘书记点名让你过来,你在哪儿呢?”
“我刚到北京花园,刘书记突然点我的名是不是有什么由头?”丁能通试探地问。
“这我说不好,反正是吃饭,来了你就知道了,快来吧,刘书记和洪书记已经从中央党校出发了。”
“好吧,我马上到。”
丁能通到达省驻京办时,领导们还没到,薪泽金正在省驻京办大门外迎候,见丁能通下了车要让白丽娜走,连忙拦住说:“能通,别让丽娜走,这顿饭没有女士不热闹。”
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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