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唇微启,略略向前,在四唇相贴的一剎那浑身轻颤,仍清楚的脑子掠过诧异,不解为何会有这种浑身酥麻的感觉?
她又不喜欢他,为何吻上他的唇会觉得喜欢?难道这是酒精的作用,让她变得淫荡无耻?
赶快从他身上离开!边茴如此对自己下令。
但她的身体违背她脑中的意志,主动伸舌探入他的口中,舌尖碰触他温热的舌,他响应,与她热切缠绵。
好恶心,他竟然在翻搅她的舌、在用力吸吮她的唇,她好几次都有种舌头即将被他吞下的错觉。
他竟然对她做出这么恶心的动作,她怎么还不把舌头缩回来,甚至还很享受地闭上眼,双臂缠绕他的颈子,让两个人的身体更接近?
上回她酒醉就是这样巴着他,主动与他燕好的吗?
边茴好想放声尖叫,好想一把用力推开桑勒斯,回复她一向高雅的姿态。再继续这样下去,这个男人不晓得会用什么目光嘲笑她。
边茴花了好大的力气,终于驱使眼皮张开。
她以为会看到一双讥嘲的眼,可眼前大特写的男人表情却是无限投入。
他闭着眼,忘情地在她唇间辗转,她这才注意到,其实他的吻很温柔,即使他们互吻了一个小时,也不会影响她的妆容。
察觉到她突然的不专心,桑勒斯徐徐张开眼。「看着我干嘛?」
她的脑子尚有百分之五十的清醒,身体则是完全沦陷于酒精的威力之下,在他清澈的眼珠中瞧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漂亮的唇边噙着一朵媚笑,水眸泛着迷蒙,朝他眨吁眨,好似在请君入瓮。
她的灵魂像抽离了身体,浮在空中看着截然不同的自己。
她讶异她的表现竟如此浪荡,她相信不管当时喝醉酒时身旁的男人是谁,都一定会与她共度春宵。
突然,她庆幸当时的男人是他。
这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不负责任,对女人来者不拒、玩过就丢。
她曾经说得那么明白,她自己会处理可能怀孕一事,也不需要他负责;但他却在两天后登门来访,聘金是他一手创立的「依薇」。
这桩婚姻虽是立于利益之上,她心怀鬼胎,他也许有他另外的打算,但不管如何,到目前为止,他展现了最大诚意。
「这么喜欢看我?」桑勒斯轻柔地摸摸边茴粉嫩的脸颊,「妳现在的样子好可爱,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灌妳酒果然是好主意。」
他果然是故意的!边茴感到一丝怒意。他存心让她再次失态?万一到时她黏着其它人搂抱亲吻,等她清醒之后,要怎么去收拾?
她想用力狠刮企图不良的新郎一巴掌,可她手的动作却是捧着他的脸颊,侧头轻啄。
「一口烈酒的程度就够了。」桑勒斯坏坏地笑着,「以后妳难配合的时候,就喂妳一口白兰地!」
别以为她的脑袋也跟着糊掉了!她清楚地知道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等她可以控制手脚动作时,她一定会要他付出代价!
「好想继续下去!」桑勒斯长叹一声,「可惜只能留到晚上。」
他无限可惜地将她抱起落地,拿起一旁的彩妆用品,细心为她补好妆后,牵着她的手离开新娘休息室。
进入大厅之前,他不忘殷殷叮嘱,「别离开我身边。」现在的她最具诱惑力、最可爱、最惹人喜欢,却也最危险。
她有可能跟人跑了,然后丢下他凄惨地面对一室宾客。
什么样的酒精浓度,对两人而言是最佳状态?他还在实验中,结果尚未出来,他得时时刻刻盯着她。
身旁因酒精而变得如小孩般天真可爱的大小姐点点头,依偎在他身边。
再次入场的新郎新娘亲密黏在一起的模样,让众宾客鼻梁上的眼镜全都掉落地上摔个粉碎。
尤其是突然转为天真活泼的边个,让熟知她个性的宾客们纷纷臆测,这会儿跟着新郎在各桌间敬酒,对于新郎好友的恶作剧不以为忤,还玩得开心的人,是不是新郎特地去找来的替身?
所有的酒全都是桑勒斯代喝,因为他不能保证再继续喝下去,身旁黏着他的女人会不会失控。
脑子清醒度仍维持在百分之五十的边茴,对于平时最唾弃不屑的恶整游戏,玩得十分投入。
新郎的猪朋狗友一提议要新郎以新娘的高跟鞋拚酒,边茴立刻大方地脱下脚下高跟鞋,拿过桌上的酒,爽快地倒满鞋内空间。
「喝喝喝!」众人鼓噪。
个性原本就爽朗的桑勒斯没有任何扭捏,大方地一回饮尽。
「还有一只鞋。」边茴漾着甜笑,再送上另外一只鞋。
原来这样的游戏被整到的都是新郎!发现这点的边茴也就不再意图阻止糊掉的另一半理智,加入恶整的行列。
各式各样的无聊游戏,桑勒斯均十分配合,他是一个玩得起也放得开的人,所以有他在的场合都很热闹。
清醒那半边的边茴冷眼观察眼前的男人。他爱笑、不拘小节,与朋友玩得尽兴,但不曾忽略过她。
他的手不曾松开过她的,如果有谁打算将恶整对象转移到她身上,他立刻挡下来,概括承受。
他将她放在身后保护得好好的,但若她与猪朋狗友沆瀣一气,联手「欺负」他,他也不以为意,更常揽着她的肩,吻她的脸颊,像在宣示所有权,与她甜蜜恩爱的模样,让宾客越来越相信这对新婚夫妇是互相喜欢的。
这或许是表演的一部分,边茴想。可她越来越觉得这男人其实不差。
高跟鞋被酒液弄得湿湿黏黏的,边茴皱着眉望着高跟鞋,扁嘴对桑勒斯说:「黏黏的,不能穿了。」
「那就别穿了。」
「光脚丫踩在地板上会冷。」
她嘟嘴撒娇的模样好可爱啊!「要不要我背妳?」
「可以吗?」美丽的水眸闪亮亮的。
「当然可以啰!」他朝她背转过身。
不可以!清醒那半边的边茴扯嗓大叫。
现在是在婚礼中,还有其它的叔伯阿姨长辈们在看,当着众人的面搂来搂去、亲来亲去也就算了,新郎还背着新娘敬酒算什么体统?
但脑袋糊掉一半的边茴一看到桑勒斯背对着她微蹲,立刻毫不客气地跳上他的背,任由他背着她在各桌间敬酒。
她清楚地看到长辈们不予荀同、平辈们嘲谑起哄、晚辈们好奇有趣的表情。
她人生的第一次婚礼成了一出闹剧,她生命上难以抹减的一个污痕。
她忍不住哀泣她当时的决定是个错误,嫁给一个如小丑般的人物,害她的高雅名声全毁了,端庄形象也跟着毁了……她以后要怎么去面对公司的人、面对双方的长辈亲戚,要怎么再端着架子去指挥手下的人做事?
想到以后将要面对的种种,她只觉额际发冷,眼前一片黑暗……第六章 好不容易婚宴结束,站在新郎旁边送客的边茴酒也慢慢醒了。
随着清醒度逐渐上升,大小姐蒙胧的眉眼越见清晰,弯如下弦月的嘴角抿紧,背脊也越见挺直。
桑勒斯与宾客们嘻笑哈啦,却也没漏掉边茴的变化。
他心想,待会还有狐群狗党的闹洞房,到时大小姐一定已经完全清醒,场面保证会冷到最高点。
他要嘛就得再想办法灌她一口烈酒,可因有前车之鉴,要一次达阵成功恐怕有点困难……这下麻烦大了。
宾客终于散去,桑勒斯与边茴回到楼上的蜜月套房,一开门,拉炮声便不绝于耳。
边茴微蹙双眉,脸上略显困惑地望着眼前精神亢奋的一群男女。
这些人她都不认识,但看他们很热络地围着他们谈笑,她猜测应该是桑勒斯的朋友。
「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快上床吧!」一位「好心」的朋友主动帮他们拉开被子。
「上床!上床!」其它男女鼓噪着,推着男女主角往床铺方向前进。
「请不要碰我……」边茴抗议的声音淹没在众人兴奋的声浪里。
讨厌!讨厌讨厌!边茴向来有洁癖,最讨厌不认识的人任意碰触她。
「请不要……」她突然被拉入一具坚实的怀里。
「我老婆只有我能摸。」桑勒斯咧开一张大嘴。
在她背上、手上的咸猪手突然间统统不见了,紧接着是此起彼落的嘲讽声。
他们嘲笑桑勒斯见色忘友、有异性没人性、占有欲强,甚至最后还说他猪狗不如……种种越来越难听的字眼纷纷冒出。
他们不过是在开玩笑,彼此也很习惯这样吐槽来吐槽去,可听在边茴耳里,却是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请你们离开!」她自桑勒斯的怀里挣脱,面色严肃地面对嘻闹的一群男女。
嘲笑谩骂的嘴脸霎时僵凝。
「哎呀,大嫂,我们开开玩笑,别生气嘛!」有人嘻皮笑脸地打哈哈。
「就是嘛!干嘛一脸严肃?」厚──这样气氛会搞得很差耶!
「请离开,现在!」边茴下巴微昂,下逐客令。
「还没闹洞房,离什么开?」他们辛苦准备三十招闹洞房的招数,到现在连一招都还没用上,谁会甘心离开?
「大嫂,刚刚宴客的时候妳也玩得很开心,现在是怎么了?突然大姨妈来啦?」某平头男没个正经地开玩笑。
边茴最讨厌男人将女人的情绪变化归咎于mc的到来,故她本来还尚称「和颜悦色」的脸色,瞬间降温二十度。
「大姨妈来,勒斯不就别爽了?」还有人不知死活地继续闹着。
太恶劣了!这群人是怎么一回事?父母没教过他们什么是教养吗?
边茴生气了,在她身后的桑勒斯也一个头两个大。
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他,思考了一会儿后,决定袖手旁观。
「好啦,别闹了!」总算有懂得看脸色的人发现边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等等勒斯被罚跪算盘。」
「不闹就不闹!」大伙情绪被搞糟了,也就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上床吧!上床我们就走!」不管如何,「脱光光」是一定要的啦!
「上床干嘛?」边茴不解地问。
「上床睡觉啊!」不会连这都不懂吧?
「你们走了,我们就会上床睡了!」闹哄哄的,怎么睡?
大伙哀鸣。
「上床、盖被、脱衣。」平头男好心地一步一步「指导」,「只要把内裤丢出来,我们就走。」
内……内裤?边茴傻眼。
「在你们面前脱……脱……」那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来,「脱衣服?」
「对!」众人不约而同点头。
「为什么?」谁规定新婚夫妇要脱衣服给人看的?
「闹洞房啊!」解释得好无力喔!
猪朋狗友们纷纷对新娘的「无知」与不配合感到头疼,求救的眼光落到桑勒斯身上。
桑勒斯耸肩摊手,无能为力。
清醒度一百的边茴很难搞,非常非常难搞,谁都拿她没办法。
「请不要做这种无聊又幼稚的举动,夜深了,请早点回家,免得家人担心。」边茴义正词严地说。
整间蜜月套房瞬间如冷冻库般寒冷。
「走了!」所有人兴致全失,一脸无趣地走出套房。
房里终于恢复清静,边茴这才放松脸上的紧绷线条,坐在化妆台前卸妆。自镜子的反射里,她瞧见朝她走近的桑勒斯,不觉又恢复紧绷状态。
桑勒斯两手置于她肩上,她微微一僵。
「妳又好紧张。」桑勒斯没看过像这样随时随地神经紧绷的女人。「放轻松,我们是夫妇了。」
就因为是夫妇才更不能轻松!想到桑勒斯朋友刚才的玩笑,边茴就觉得头疼。
她沉浸两家公司联姻之后所带来的经济效益中,却忘了结婚之后所要面对的责任还有义务──夫妻该履行的义务。
她的第一次胡里胡涂地没了,接下来若再有肌肤之亲,必是她意识清醒之时,想到要跟身后的男人上床,她心中不免有所抗拒。
她对这个男人没有爱,她爱的是他背后的利益,她无法跟一个不爱的男人上床。
见她没有响应,桑勒斯低下头。他的唇一靠近她的颊,她冷不防倒抽了口气。
「你别想又灌我酒!」边茴先声夺人。休想她会再次被骗!
「哪来的酒?」桑勒斯失笑。
「桌上就一瓶!」她看得很清楚,饭店赠送的一瓶高级红酒,就摆在一盘水果的旁边。
「谢谢妳的提醒。」桑勒斯走过去拿起红酒开瓶,在一旁的水晶玻璃杯中倒了八分满。「敬新婚!」
边茴对桑勒斯递过来的酒杯视而不见。
「刚才婚宴上你做的事我看得很清楚。」边茴昂着头望着高度与她差一大截的桑勒斯,语气不甚友善,「你让我跟那些无聊人起哄,玩那些超级幼稚的游戏!」
桑勒斯惊讶地张嘴,「妳知道?」她意识清楚?
「我全都知道。」
「可是妳没拒绝。」这可奇了!
「因为你灌了我酒!」想到这就生气,「害我无法自主。」
「也就是说,」桑勒斯一屁股坐上化妆台,充满兴趣地问:「妳的意识很清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可是妳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嘴、自己的举动?」
「对。」边茴蹙眉,「笑什么?」
他笑得好暧昧、好奸诈,奸计得逞的贼样好讨人厌。
一口白兰地的分量竟然如此刚好,大小姐意识可以保持清醒,而表现出来的举动却可爱得惹人疼?
对于这样的实验结果,桑勒斯满意极了。他凝视着玻璃杯中的红色液体,心底盘算着,这样的酒精度要让她喝下多少才会变得可爱迷人?
「其实妳真正想做的是醉后的自己吧?」桑勒斯说。
「那样疯癫的行径?」见桑勒斯点头,边茴嗤之以鼻,「那是我最不屑的。」
「却是最放得开的。」
「我并不欣赏那样的放得开。」胡闹成一团,毫无气质!
「有句谚话,酒后吐真言。」桑勒斯慢条斯理地啜了口红酒后说:「因为酒喝多了,防卫心松懈,才敢说出真心话;妳也是如此,真正的妳其实想疯狂一场。」
「你想太多。」
「是因为纪姊从小对妳家教严苛,所以妳才不得不这么做作吗?」
这个人是怎样?想惹她生气吗?一副很了解她似地大放厥词,令人有气!
「我天生如此。」边茴将卸妆乳倒上卸妆棉,去除脸上的浓妆。「我不想象你那些朋友那么随便!」
边茴故意骂桑勒斯的朋友,但他不只不以为意,还很赞同她说的话──他的朋友就是随便,而他喜欢这样的不拘小节。
「随便没什么不好。」他打了个呵欠,「我们活得愉快。」
「谁说我活得不愉快?」
「我没说啊!谁说了?」桑勒斯很欠扁地故意左瞧右看,「是谁说的?滚出来!」
边茴真想揍耍宝的他一拳。
「我去洗澡了。」终于卸掉一脸大浓妆的她步入浴室。
蒸腾热气弥漫整间白色浴室,浸浴在热水里的边茴呆望着显得迷幻不真实的空间,陷入沉思。
她想疯狂一场?他真是疯了!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最瞧不起行为幼稚的人,最受不了旁若无人的喧哗吵闹,最无法忍受任何与礼仪相悖的行为,最厌恶任何一种原因的争吵。
她一向对她瞧不起的人冷眼相对,更自期自己不可有任何以上无聊行为,可一跟桑勒斯有较为深入的接触之后,她就一直破戒。
每每回想婚宴上一切的脱轨行为,她就忍不住抱着头低低哀号。
这桩婚姻对于她个人会不会是一场错误?她会不会被他影响得再也不像她?
叩叩!门板上传来的敲门声将她惊醒。
「什么事?」她下意识将身体缩入水中。
「我以为妳淹死了。」门外的桑勒斯戏谑道。
「怎么可能?」她是泡澡,又不是游泳。
「妳在里头待了快一个小时了。」
这么久了?边茴微微一惊,这才发现热水早已冷掉,薄薄的寒意包裹着她。
拉下架子上的浴巾擦干身体后,她惊觉忘了将换洗衣物带进来了,这表示她只能用浴巾围住身体走出浴室。
唉!她在紧张什么?就是因为桑勒斯的话题让她有些无法招架,才会连衣服都忘了拿就走入浴室洗澡,甚至待在冷水里仍恍然未觉。
叹了口气,她挫败地以浴巾围身,手紧抓着折合处,预防有任何掉下去的可能。
打开浴室门,一具庞然大物赫然挡住她的去路。
她侧过身,想从缝隙中钻出,不甘被冷落的桑勒斯喊了她一声。
「喂!」
趁她愣了一下才预备抬头的时间差,他拿起藏在身后的酒瓶倒酒入口。
边茴纳闷抬头,冷不防一道阴影落下,胸口浮起警觉时己来不及,桑勒斯看准时机又灌了她酒。
辣辣的口感蔓延味蕾,她吃惊地捂嘴,恼怒地瞪他。
「准确无误。」讨人厌的奸诈微笑又在桑勒斯嘴角弯起,「今晚我会有一个可爱的老婆!」
一口白兰地,刚刚好的热情、刚刚好的主动、刚刚好的迷人,却又可以让她意识处在清醒状态,一点一点地改变她!
他的说法让她莫名一阵火。「你何不让我从早到晚都醉醺醺的算了!」
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他要的可爱,岂不完美?
「不!」他摇摇手指头,「我只要妳晚上跟我独处时让我看到妳的可爱,其它时候我欣赏妳的做作。」
她的精明能干亦是他最为欣赏之处,一天到晚醉醺醺的话,如何成事?
「你的要求还真多!」边茴不屑地转过身去。
不过一个转身的动作,她却已感觉天地一阵晕眩。
「小心!」桑勒斯眼明手快地扶住边茴。
「别碰我!」她想甩开他的手,却无法使力。
「酒精在妳身上起的作用真是神速。」贼贼的笑意更深了。
尤其她现在才刚洗完澡,血液流动加速,更是催化。
讨人厌的微笑!边茴真想将桑勒斯的笑意捏碎。
她举起手,指尖触上他的脸颊,却没照她所愿狠狠捏下去,而是揉弄着他的脸,且跟着他笑了。
接着唇瓣吐出让清醒度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边茴几乎昏倒的话。「人家站不直了,抱我上床。」
桑勒斯二话不说地将她横抱起来,行动间差点扯掉她身上唯一蔽体的浴巾。
她的人又完全不受她控制了!清醒那一边的边茴欲哭无泪地想。
她爱娇地攀住他的颈子,柔情万千地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脸颊浮现两团嫣红,像害羞的恋人。
桑勒斯将边茴放在床上后,凝神注视她好一会儿。「边茴妹妹。」
「嗯?」
「我在叫意识清醒的边茴妹妹。」
什么意识清醒?
「我怀疑妳是否有双重人格,另外一个人格在酒醉之后才会出现。」
什么跟什么?她就是她,唯一仅有的一个!
「什么呀?」脑袋糊掉的边茴大皱其眉。
「妳应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巨掌摸摸凝脂般的雪肤,「要记着喔!醒来之后我会间妳……我的表现如何?」
什么表现?边茴还未来得及细想,桑勒斯己俯身吻住她,火烫的舌尖勾勒她的唇瓣,细细描绘她姣好的光滑。
边茴立刻感到喉头一阵干渴,情不自禁吐舌迎上他,诱与缠绵。
她晓得与他亲吻的感觉,在筵席中,他乘机吻过她好多次。
有次无聊的猪朋狗友不知打哪想到的招数,要她削苹果喂新郎吃,且果皮不可断,若断了的话,得主动长吻新郎十分钟。
她打小没拿过刀子,酒精还让她手不稳,要不是时间有限,她恐怕现在还在婚宴上与他吻个不停。
他身上有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是很清爽的味道,让她不讨厌。他的舌头触感柔软,亲吻的动作不强硬,很温柔,也让她不讨厌。
他啃噬她嘴角时,带着玩笑,像猫捉老鼠东咬一口、西咬一口,有那么一点点的痒,让她不讨厌。
总而言之,她不讨厌与他亲吻,不排斥他与她亲近,至少,清醒度一半的边茴是可以接受的。她想,接吻其实也不讨人厌。
两人拥吻许久,桑勒斯克制着不要太快去碰触她的身体。
他知道她会记得这一切的过程,不像上回忘得一乾二净,所以他要给她一个美好的回忆,一个愉悦的性爱,让她爱上与他共享鱼水之欢。
他的手安安分分地扣住她的脸,揽着她的肩,在他身下的她却慢慢地感到不足,渴望他肩上的手能往下滑动,轻轻揉抚她紧绷的胸口。
啊!她在想什么?她想要他摸她?她疯了吗?
他的下半身与她紧贴着,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着她,身侧的手想移开那让她感到不舒服的障碍物,却让身上的男人微微一震。
「嘿!」他笑着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手黏在他的亢奋上,「妳想干嘛?」
「这里有东西。」手指弯了弯,男人脸色微微一变。
「妳确定妳要这样摸?」最好再大力一点。
「有什么不对吗?」五爪齐进,掌心弯出了弧度,她立刻一愣,双颊爆红。「是……是那个……」
「是那个!」他扣住她想逃走的手,肯定她的疑问,「摸它,会让我舒服。」
可她一点也不舒服。她想挣开他的手,但五指却完全不听她的指挥,当真沿着他雄傲的曲线、顺着他的手势上下移动起来。
「唔……」
她惊奇地听到他发出浓独的呻吟,一双品亮有神的眼瞬间变得迷蒙。
「很好……」他低低在她耳旁呢喃,喷出的热气让她一阵酥麻。「非常好……」
火舌舔舐敏感的耳廓,让边茴全身发软。
「边茴妹妹,妳值得调教!」
什么调教?边茴心口一阵不悦。
横互在两人之间的浴巾被桑勒斯扯开,玉体毫无遮掩地裸露在灯光下、在他的眼眸中。
她羞愧地想抓回浴巾遮掩,可他灵活的巨掌已经抓住她一边雪乳用力搓揉,长指夹住粉色蓓蕾,令她无助地在他指间滚动,盈盈而立。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边茴情不自禁张了口,令人羞惭的春吟迸出唇瓣。
天啊!她竟然会喊出这么淫荡的声音?
她羞愤地想一头撞死,可他的手在她胸口创造出的奇迹,却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弓起,雪胸挺立,充分显示出她想要他抚遍她全身的希望。
他似乎听得到她身体发出的邀约,一双大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略带粗糙的指面在她身上点燃火花。
她软软地躺着,任他翻过她的身,在她细微的雪背上落下无数个啄吻,任他的手用力捏紧她的翘臀,还恶作剧地轻拍,而她咯咯笑得厉害。
这不是她!这不是她!边茴几乎崩溃,可又无法完全漠视他手指创造出的魔法。
理智的那一半逐渐被糊掉的另一半同化,仍有些紧绷的神经越来越松弛,越来越进入状况,她开心地嘻笑着,与他袒裎相对。 千金淑女3
爱情的真貌
是人生中最甜蜜的终点
让人无法停顿 并勇往直前……第七章 在细致雪肤上游走的大手缓下速度,探入两腿之间的私密花园。
他轻轻拨弄着细致的幼毛,粗砺长指挤入丰软的花唇之间,寻到害羞的小嫩核。
长指灵活的搓弄,奇异的快感自他指尖窜出,如电流般迅速遍流全身,那令人感到羞耻的快感让边茴胸口猛跳,可她不想离开,一点都不想。
她仰头吐息,让甜美的愉悦整个侵蚀她的理性,一点都不剩。
她很享受。桑勒斯自边茴迷蒙的眼中、泛着娇红色泽的雪躯读取到这样的讯息。
他要一步步同化她、解放她,让她别年纪轻轻就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不须靠酒精就可以懂得性爱的愉悦,懂得放得开的自得,懂得大笑,懂得胡闹过人生的快乐。
她太拘谨了,这样很不好。这么美、这么好的女孩,应该更懂得享受!
最后,他还会让她爱上他。
想到她以深情款款的眼神凝视着他,桑勒斯就感到全身血液快速奔流。
他要让她爱上他!这是他最终的目的。
揉弄嫩核的手空出一指盘旋到花穴口,水蜜濡湿他的指端,使他很轻易地就进入紧窄的幽穴。
细致的嫩肉立刻衔住他的长指,诱引他往深处前进。他在她体内辗转来回,捣弄内壁,引出更多的花蜜。
边茴感到两腿间一股湿热,在她体内的手指引发颤动,她头微仰,全身无力地软倒,清脆娇吟一声声击荡在桑勒斯胸臆间,奔腾的欲望瞬间爬升到最高点。
她的身体己为他准备好了。桑勒斯托住圆挺的俏臀,解下裤头,释放出禁锢许久的昂扬。
火热的亢挺抵住身下的柔嫩,长腰一挺,压入她的体内。
窄小的幽径瞬间被撑开,边茴感觉到一股微疼。
察觉她眉间轻蹙,桑勒斯放慢速度,缓缓地进入。
边茴两手攀住桑勒斯的颈项,感觉到他的分身一点一点地挤入体内。
「会疼吗?」她才第二次,他的男性又如此巨大,她仍会感到疼痛是难免的。
「还好……」她轻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模样使他心中泛着疼惜。
他以更轻缓的姿态进入,直到男性没根埋入她的体内。
他耐心地等待着,等她眉心皱折纾解,方才开始律动。
「唔……」他整个充实她身体的感觉是如此美好,抽送间所产生的快感让她欢愉。
藕臂用力抱着他,勾住他长腰的腿紧紧箝制着,引领着他越来越深入。
「热情的小东西。」他笑着吻她的唇,「我爱死妳现在的模样!」
他的称钻让她很开心,娇臀配合着他前后摆动,粉色乳尖摩擦着他壮硕的胸膛,画下情欲的痕迹。
见她完全投入其中,桑勒斯也不再刻意强忍。
他放纵身下的欲望,尽情在她腿间驰骋,听她一遍又一遍地放浪娇吟,更让他血服偾张,强力的撞击几乎快毁了她柔嫩的娇躯。
高潮一次又一次降临,她的脑袋完全烂成浆糊一片。
她摆着头,崩溃地轻泣着,任由他摆弄身体,直到欲望的种子撒入她体内为止……
高潮过后的美人儿迷蒙着一双媚眼瞅着他,粉色樱唇轻轻吐出愉悦的叹息。
与一小时前截然不同的柔顺媚态,让抚弄着她发丝的桑勒斯觉得甚为有趣,只是一口浓度百分之四十的烈酒,就可以让娇贵高雅的大小姐变成热情的小野猫。
他看过很多女孩酒醉后的失态,有一喝醉就沉睡不醒的,有哭泣嘶吼的……喝醉之后较为放得开的不是没有,可因为边茴的大小姐形象太过强烈,特别显得与众不同。
「妳想要解放。」热唇吻着她敏感的耳廓,细语低喃,「很想很想……」
酒后的她才是她真正的模样!
她毋需解放!脑子终于再次清醒的边茴心中在反驳,身子却迎合着他。
她的体内犹有高潮的震荡,适才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
她感到恐惧,因为她刚才确实沉迷其中,完全失去了理智。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害怕地想。酒精使她无法控制嘴巴和手脚,可是至少她还管得住脑子,可刚刚……她连理智都沦陷了!
太可怕了!再这样下去,她是否会让身体本能侵蚀了理性?
啄吻沿着纤颈的圆滑曲线一路蜿蜓,在锁骨的性感凹槽流连不去。
「我帮妳解放……」他狠狠在锁骨上印下一个深吻,像是承诺。
不用!她尖叫着,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根本听不见她脑中声音的桑勒斯。
膜拜的双手比他的唇更早一步到达丰满的玉乳前,他一手一个,指腹摩挲着柔软樱瓣。
懒洋洋躺着的瓣蕊因他的逗弄而紧绷突起,挺立在他的指面之下。
愉悦的快感让她情不自禁沉沦,两条长腿勾住劲腰,贴近再次硬挺的勃然。他火热的赤铁抵着幽穴入口,她只要稍微退一下,就可以让他顺利进入。
「勒斯……」她的身体又再次想要他的拥抱。
她听到自己以令人脸红的勾魂嗓音呼唤着他的名字,而他也响应了她,抬头封住娇嫩红唇,将她的呼唤全然接收。
不行……她拚命想抗拒他吻她时的心跳加速、他手指揉弄她丰满饱乳时难以抗拒的快感,想象条死鱼般躺在床上让他兴致全失,但她实际做出的却是顺着他手指的动作轻摆娇臀,压迫着他的亢奋。
「妳真的好性感……」
不!性感是她最鄙视的形容词!
「这眉眼,让每个男人都想吻……」
他不是说说而已,当真俯身细吻她弯弯的眉、带笑的眼、浓密的长睫。
她一向正经严肃,绝不可能勾动任何一个男人的心!
「要是我说,吻妳唇是会让男人上瘾的毒药,妳信不信?」指腹在瑰嫩唇瓣上徐徐来回,像在抚摸全世界最珍奇的宝物般小心翼翼。
她从没想过要勾引任何一个男人,她不准他如此评断她!
「为什么妳老爱将这么完美的曲线包裹在层层粽子之下?」他赞叹着她颈脖之下圆润玲珑的曼妙身材。
「这对乳房……」他埋首沉迷,「好美……」
她从不认为胸部大有什么好骄傲的!她要去缩胸,最好缩得扁扁平平,连内衣都不用穿!
别赞美她的身体,别赞美她的脸孔,她不会买帐……
才这么想呢!一声娇吟因他唇舌挑弄着蜂顶而情不自禁夺喉而出。
荡漾在房里的羞惭淫声,中断她脑中的嘶吼。
不……不要!她想摆脱他令人害怕却又难以抗拒的爱抚,她陷入恐慌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桑勒斯感觉到边茴躯体的微微紧绷,这让他有些愕然。
这次怎么会清醒得这么快?婚宴上那一口明明维持了两个小时以上,而这次却不过一个小时?
难道是她逐渐适应酒精,所以他必须提高分量?
为预防进行到一半大小姐突然整个清醒,一脚将他踢下床,他起身下床去拿搁在茶几上的白兰地。
他突然的离开让边茴有些错愕,寒冷先袭击了全身,她抱着身体,感到一阵孤独寂寞攫住心口。
「宝贝,」桑勒斯手上拿着酒杯,里头黄澄澄的液体如琥珀般晶莹,「喝点酒助兴……」尾声嘎然而止在他的愕愣中。
平躺在床上等候着他的边茴嘴角虽噙着笑,但纤细的眼角却有两道清泪流下,沾湿了缇花枕头。
「怎么哭了?」放下酒杯搁于床头柜上,他一把将她扶起。「边茴妹妹?」
他审视着她湿濡的双眼,想从中瞧出端倪。「妳快酒醒了?」
她没回话。
剔透泪珠不断自她美丽的眼眶滚落,眸中难以言喻的悲伤与嘴角的微笑形成矛盾的画面。
「怎么了?」他极其温柔地抹掉她颊上的泪珠,揽她入怀。
凝视着逐渐凋零的笑花与纷然不止的泪水,桑勒斯心中隐约有答案。
「抱歉!」他搂着她不断诉说歉意,「妳的身体 ok不代表你的意志ok,我等于是利用了妳的弱点。」
边茴眨了眨眼,垂放床上的右手手指轻弯,显示她已经可以自由操控自己的身体,不再受酒精所左右。
她该一把推开他,义正词严地告诉他,她一点都不喜欢他的碰触,不想跟他上床,要求他承诺以后不准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利用她酒后失态的弱点来占有她的身体。
可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她静静地任由他抱着她,分享他的体热,听他信誓且旦保证再也不会做出灌她酒的事。
他们是夫妻,上床是无可避免的。
边茴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因为酒精,她会愿意跟他上床吗?
思考了好一会儿,她想她不会。
她对这男人没有那种欲望,即便刚才的鱼水之欢她享受并沉沦其中,但她认为这一切都是酒精的关系,若不是因为喝了酒,她必定抵死不从,不会让他碰她一根寒毛。
「我去洗澡,妳休息一下。」他将她放躺在床上,帮她盖好薄被后,便下床走入浴室。
水声一响,边茴就跳起来,快速走至衣柜取出睡衣穿上。
雪白肌肤摸起来带着黏意,是刚才激情的痕迹。
她尝试摸了自己的手臂、自己的胸颈,却燃不起任何奇怪的感觉。
她转身瞪着仍置放于床头柜上的白兰地,心想这一瓶酒可真神奇,能让她变得不像自己,连触感都与平常不同。
举起白兰地酒杯,将琥珀色液体对准顶上灯光,清澈透明得像最上等的宝石。
酒醉后的她才是最真的她吗?边茴用力摇头。
她不喜欢在人前失了仪态,即使她知道很多人批评她做作得过火,她却无所谓。
她喜欢自己像个淑女,骄傲优雅的淑女、自信端庄的淑女,行坐得宜,有礼从容。
从小,她是大人口中聪明有礼貌的好小孩,所以她认为,女孩子就该是这个样子,与她不同的才叫作异类。
若她打心底认同,为什么她会在酒后呈现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难道,她心里真的想要放荡?
不!边茴用力摇头,杯中的酒险些因她摇头的动作而泼洒出来。
她喜欢这样的自己,放荡的自己是难以忍受的,所以她才会忍不住哭泣。想到刚刚掉眼泪的场景,她不禁脸红了。
她从来不哭的,不管是遇到再艰难的事、再令人难堪的时候,她都不会掉眼泪,顶多红了眼眶而己。
可是她在他面前却己哭了两次!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是桑勒斯冲好澡出来了。
他一出浴室,就看到背对他而立的边茴。
她的背脊明显因他的出现而僵硬,手上拿着的酒杯隐隐发颤。
他走过去,拿走她手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空了!」他将杯子翻转方向,杯口朝下,「以后不会再让妳碰到一口酒。」
她扬睫觑他。
「怎么?不相信?」
她突然踮起脚尖,唇碰触他的。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桑勒斯吓了一跳。难道她酒还没全醒?疑问在他心中迸出。
抿了抿唇,她偏偏头,「没感觉。」
剎那间,脏话差点迸出桑勒斯的口。她的亲密是为了要来伤他自尊心的吗?
受伤、错愕、难以置信同时在极短的时间闪过桑勒斯的眼,端凝着他的边茴瞧得一清二楚。
男人的自尊,果然是不能碰触的禁地。
她微微一笑,是她平时常摆在唇边的冷淡笑容。
「除了酒以外,最好也别碰我。」大小姐高傲地下了肉体禁止触碰令。
他承诺不让她碰酒,只是不想再用这种卑劣的方法让她与他共赴巫山云雨,但可不代表他对她的肉体毫无欲念。
他们是夫妻,上床天经地义,更何况她的娇躯让他垂涎不己,随时随地都会让他涌起占有的欲望。
「不碰妳,难道要我去碰别的女人?」
她瞪他,「请珍惜自己的身体,别搞脏。」
他瞪大眼夸张一笑,「妳要我当和尚?」
「我没说。」
「不准我碰妳,也不可以碰别的女人,干脆叫我出家算了。」有没有道理啊?
「佛寺也不见得愿意收容你。」很不屑的!
「老婆,」他扣住她双肩,要她正视他,「我必须很严正地告诉妳,妳的要求,我办不到。」
他嘻皮笑脸的,让边苗很想一拳揍扁他。「哪一样办不到?」
「办到第一样,就办不到第二样。」禁欲?门儿都没有。
「好,那我允许你办不到第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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