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一辆辆昂贵气派的进口轿车先后抵达,将许多有名望的大人物送来难得举办宴会的林家,其中还有不少与长辈同来的第二、第三代千金小姐,她们的目标都放在林家唯一的继承人身上。
因为林家大少爷除了长相俊帅外,聪颖过人的脑袋瓜更让人欣羡不已,自恃条件不差的千金小姐,莫不想把握机会给这位金童留下深刻的印象。
“乐乐,晚餐时你没吃什么东西,身体不舒服吗?”餐后,清闲的园丁朱伯与唐乐乐一同坐在后院凉椅上,遥望前方热闹的宴会场合。
“可能是吃坏肚子了,没什么大凝。”唐乐乐病奄奄地回答。
这几天她食欲不好,老是嗫心想吐,加上月经没有准时报到,她内心很害怕,却迟迟不敢面对事实。
两人过于激烈的欢爱,常常来不及做好安全措施,就已经干柴烈火地烧在一起,万一真的有什么,她该怎么办?
“有没有去看医生?”朱伯关心地问。
“小病不需要看医生。”唐乐乐想也没想地回答。
“你是不是偷吃少爷的口水。连说辞都一样。”朱伯想起少爷小时候为了拒绝上医院大玩捉迷藏,还得劳动所有人找他的往事,哈哈笑了开来。
“近墨者黑嘛。”被胡乱猜中她常吃少爷的“口水”,唐乐乐害羞得红了脸,幸好光线昏暗,朱伯看不清。
“对了,小乐乐跟少爷住在外面还能适应吧?”朱伯继续关心。
“少爷他很忙,差不多啦。”朱伯的话题一直绕着少爷打转,唐乐乐有些招架不住,做贼心虚,随便搪塞。
“时间过得真快,想当年你们两个还在花园里玩耍,才一眨眼,现在都已经长大了。”在朱伯感叹岁月催人老的同时,唐乐乐的手机突然响超。
令她烦心的问题已经够多了,再加上朱伯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关心,被逼得不知该怎么办的她。万分感谢此刻打电话来的人。
“少爷找人,我去看看。”唐乐乐一脸笑眯眯,郁闷的心情在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后全跑掉。
“咱们的大少爷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你这个小伴读才转个身,他就开始找人。”朱伯忍不住取笑。
“我已经抱怨到他耳朵长茧了。”她好心情地开玩笑,步履轻快朝林家后门走。
“这大屋子里就只有你们两个年纪相近,他不找你还能找谁?”朱伯叹口气,要不是有乐乐在一旁闹,他家少爷可寂寞了。
才刚踏入书房,尚来不及适应昏暗的光线,唐乐乐随即被拉近一堵坚实的胸膛,差点逸出的呼叫声被急切的唇瓣密密吻住,熟悉的气息瞬间平抚她受惊吓的心,她热切地回吻对方。
“老天,我好想你。”被召回家参加母亲的寿宴,一整天只能看着乐乐却不能抱她、亲她,林成军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再不纡解相思之苦,他肯定会疯掉。
“看了一整天,你还不腻?”回到林家,还不是一样碰得上面,她的少爷未免太夸张了。
“望梅不能止渴,我需要的不止这样。”他拥紧怀中的小奴儿,非得将她嵌入体内才甘心。
“咳……放手……我不能呼吸……”承受不住男人强猛的力道,她像易碎物品,差点被压碎。
“小奴儿,我想要你,现在,马上。”林成军将她压抵在门板上,舌头舔着她的唇瓣,深深探入她口里翻搅,勾动她的欲望。
“不可以,下面都是人……”唐乐乐喘着气想推开他,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乱来。
“动作快一点,没人会知道。”他隔着布料亲吻爱人饱满的乳房,舌尖濡湿了她的衣服。
强烈的需求让他听不进乐乐的话,只知道若不纡解闷烧一整天的欲火,他八成会死于精虫冲脑。
“这太疯狂了。”鼻息间尽是阳刚的味道,他亢奋的体魄摧毁她薄弱的理智,在他身下,她很难正常思考。
“我同意。”却无力也不想阻止。
林成军将她更加紧抵在门上,双手握住她的乳房,用力地搓揉,在无法等待的情况下,他扯坏几颗钮扣,用力拉下她的衣服,两团丰腴玉乳蹦弹出来,乳波荡漾的视觉效果,成功引诱住情欲勃发的男人,他掐住如丝缎般滑溜的饱满艳乳,不断地揉捏使之变形。
唐乐乐颤抖地拱起背,让她的乳房更抵向他热烫的掌心,他俯身含住一枚乳蕾,饥肠辘辘地舔食啃咬。
“嗯……”她愉悦地呻吟,双手攀在他颈后,无意识地磨蹭着。
“再多叫几声,我已经幻想了一整天。”大手撩高她的裙子,抚摸着她细腻如上等丝绸的大腿内侧,更往上揉压着女性最私密的一处。
“唔……少爷真坏……”无法控制自己,她忘情地娇吟,当他强劲有力的指尖找到欲望高涨的花核,再以无比熟稔的技巧刺激着她时,她情不自禁地往后仰。
“我的小奴儿很享受主人使坏的时候。”林成军火热的唇舌来回舔弄她的喉咙及颈侧,大手粗暴地扯裂她的内裤,满足地潜入她温暖湿润的花谷里,揉压磨蹭着前端鼓涨的小核儿。
“少爷……嗯……乐乐好喜欢!”她情不自禁地喃喃低语,说出平常绝对说不出口、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小浪蹄子,少爷看看你有多喜欢。”
说完,林成军在她面前跪下,唐乐乐还来不及反应,他的手已扣住她的翘臀,将她的下身拉向他的脸,用意再明显不过——
“啊,不可以……那里……啊——”他的吻如细雨般落在她柔软的私处,她恍若被雷击中,身体剧烈地颤动起来。
“把腿张开点,这里太湿了,我不用力吸会弄脏地毯。”他将她的左腿抬放到肩上,让她的脚后跟抵着他的背。
性感的唇瓣疯狂地吸吮她的花间湿谷,舌尖灵活地拍击着已然充血肿胀的小花核。
“唔……我的天——”她惊喘着,低下头无助地看着在她腿间热烈活动的黑色头颅,太过淫荡的画面刺激着她的感官,蓦地,一阵阵强烈而密集的收缩被唤起。
“够了……少爷……我不行了……”一阵强过一阵,有如狂风骤雨般的圈缩刺激下,唐乐乐发出尖细的浪叫声,不住地恳求。
“我的小奴儿果然喜欢被主人坏坏地欺负。”他抽离狂吸大量蜜液的唇舌,重新站起身,抱住身体还处在高峰上的小奴往书桌走。
“少爷不想要乐乐?”享受过高潮的她,惦记着少爷尚未纡解欲望。
“忠心的小奴儿,难怪我会离不开你。”林成军笑道,将她压在摊开的书上,两脚曲起撑在桌沿,令她的黑森林沼泽地门户大开。
他当着她的面释放身下激昂的巨物,灼热如烙铁的前端抵住她湿润不已的入口,轻轻地磨蹭着。
“进来,我的主人。”唐乐乐拱起下半身,顶向刮搔她表面欲望的巨大男根,渴望它的填满。
“好好享受吧!”他挺起瘦削紧实的腰杆,猛地往前插入她的最深处,感觉她的小径毫无空隙地包裹住他。
“唔嗯……”唐乐乐尖叫出被满满占有的快感。
“用力吞噬我,小奴儿。”他嘶哑地吼着,大手紧紧抓住她的臀部,开始在她体内狂野地冲刺。
“呃……是的……”她颤抖着身子,听话地缩紧花径,紧紧包裹住不断抽撤的男性分身。
感觉她用力地套住自己,他的分身不断胀大,一再猛烈地顶入她体内最深处,激烈的抽动刺激着敏感的小穴,蜜液汩汩泌出,肉体碰撞出令人春心荡漾的声音。
“啊……”
他低吼一声,更加放浪地在她体内冲刺,动作愈来愈快速,力道也一次比一次强劲,直撞入花径的最深处……
这一刻,两人的心跳如此接近,他因她热情鼓动,她为他春心荡漾,激烈的欢爱将他们拉向彼此的心灵深处,一颗名为爱情的果实,不知不觉中已成长茁壮……
“少爷不在楼下招呼客人,怎么一人独自躲在书房里?”
一场激烈的欢爱过后,原本就因食欲不佳而病奄奄的唐乐乐,浑身无力地瘫软在林成军怀中。
“一群只会吃吃傻笑的小姐真烦。”被缠得差点脱不了身,林成军忍不住发牢骚,要不是身为半个主人,他才不愿委屈自己招呼那些无聊女子。
“当心被听见,她们会哭死。”经常上报被视为社交界名媛的富家小姐们,万一知道了她们在少爷心中的评价,一定笑不出来。
“我管不了那么多颗易碎的心。”宠溺地抚顺她一头乌黑长发,他爱极了那摸起来如丝般滑顺的触感。
“少爷还是一样无情。”他的话让唐乐乐莫名的感到放心,似乎正为了他对别的女人无情而悄悄歌喜。
“今晚来陪我睡,亲亲小奴儿?”林成军亲了亲她的鬓角,怂恿她点头。
自从两人的关系明确后,他早已习惯夜夜与她相拥而眠,第一次分床睡,他不知如何度过漫漫长夜。
“你疯了!”唐乐乐从他怀中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他竟然大胆到这种地步,万一被他的父母知道还得了!
不知怎么的,她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事。她跟少爷都已成年,男欢女爱是她为了一举偿还恩情,也是为了获得自由而心甘情愿的付出,少爷的身分特殊,不是普通人可以高攀,她不想让人猜疑她是别有居心爬上少爷的床。
“我也这么觉得。”明知不可行,但他还是想听听她的回答,感受她为他鼓动的情绪。
“那你还说。”故意让她难以入眠,只因他孤枕难眠。
“不能抱着你睡,晚上我想你时怎么办?”他轻轻吸吮她胸前已成为他专属印记的红痕,她已让他变成不知餍足的野兽,没有她温暖的体温,他准会一夜无眠。
“还能怎么办?”她跟着轻咬他胸口日日如新的淤红齿痕,完成两人每日必膜拜的烙印仪式。
“晚点,我们想办法回家。”他不放弃,非得想办法将她诱上床。
他的用词让唐乐乐怔愣住。
他们的家!
她细细咀嚼这令人心动的字眼,如同拨云见日般,渐渐地明白这些日子以来的情绪起伏。
她无可救药地爱上少爷了。
原以为她对富家公子很感冒,不可能有任何瓜葛,想不到却一头栽入少爷布下的情欲之网,软化了坚定的心。
少爷……爱她吗?她迫切想知道少爷对她是否也有情意,还是当她跟一般上他床的女孩没两样,纯粹是泄欲?
爱会让人变软弱,万一少爷腻了,愿意放她自由,到时她走得开吗?
她要怎样才能挽留少爷喜新厌旧的心?
正当唐乐乐还在消化自己的感情时,书房门毫无预警地被人从外面打开,谈笑声传进欲望横流的空间里!
林成军迅速地将她往怀中搂,忽然大亮的灯光笼罩在两人身上,令他们无所遁形。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林夫人陪着旅居国外多年未见的老友四处逛逛,想不到竟撞见儿子在书房里偷情,更让她大受震撼的是,他怀中的女人竟然是乐乐!
“妈,请你们先回避一下。”林成军不因被人撞见而慌乱,语气沉稳地要求隐私。
一行人礼貌地转过身子,让衣衫不整的男女着装。
“楼下客人一堆,你不招呼,竟然跟乐乐在这里……”林夫人被儿子的举动气得频频颤抖。
她早就警告过儿子,不可以对乐乐乱来,她喜欢这个孩子,但不容许她成为林家的媳妇。就如同天下的父母亲一样,孩子愈优秀,就愈想要找到足以匹配他的另一半,乐乐如果是出身富贵之家的千金淑女,她会迫不及待娶进来当媳妇,可惜……
“乐乐不是……”一旁的老友乍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掩嘴惊呼。
那不是林家好心资助栽培的女孩吗?她一脸鄙视地看了林成军怀中妄想爬上少奶奶位子的女孩一眼,对她不懂感恩的举止摇头。
“夫人,都是乐乐不对,您别气了。”现场最难堪的是唐妈,自己辛苦拉拔大的女儿不知羞耻地勾搭上少爷,成了风流主子的玩物,还被夫人捉奸在床,教她脸往哪里放?
自从发现他们之间的事情后,她想了许久,自觉没脸再待在恩重如山的林家,决定在忙完夫人的寿宴后,便带着乐乐离开林家。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让夫人在朋友面前丢尽脸,她知道夫人疼爱乐乐,可是要接纳乐乐成为林家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看看他们这样,我怎能不气?”她把乐乐当成女儿宠。无条件供她读书,结果她竟然跟成军搞在一起。
“妈,你别想太多,我们……只是玩玩。”林成军想起十五岁那年母亲的叮嘱,为了不让身体赢弱的她操心,他只好选择伤害乐乐,毕竟她是他的小女奴,承担难堪是应该的。
此刻的他挡在乐乐前面,下意识想保护她不受众人轻蔑的眼神伤害,不知是他多疑还是直觉过于强烈,他察觉到身后人儿因他的话瞬间僵住身子。
“不准你再胡搞下去。”当初要不是担心儿子没人照顾,加上他对乐乐很依赖,她也不会让他们住在一起。这一住,果然住出问题来,现在她一个头两个大,毕竟乐乐不算是外人,事情闹成这样……唉,要怎么解决才好?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绝不会造成妈的困扰。”他的话彻底践踏身后的破碎芳心。
唐乐乐紧紧咬住自己的手,利用痛楚转移想哭的冲动。她才刚发现自己爱上了少爷,感受到爱情的酸甜滋味,却在下一秒,他就将她从天堂重重摔下,一颗原本为他悸动的心,捧得支离破碎。
原来,他待她跟以前的女友没两样,只有生理上的发泄,没有任何感情存在,是她高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她的心比渗出血丝的手指更痛,她知道那痛将永远啃蚀着她……不,她不能乱想,再想下去她会崩溃。
“乐乐是个好女孩,你这样,我们怎么向唐妈交代?”为了彻底分开这对一时昏了头的孩子,林夫人再下猛药。
“夫人别这么说,都是乐乐不懂事,才会造成夫人跟少爷的困扰。”唐妈低垂着头,无颜以对。
“这事等客人走了再说,美莉,让你看笑话了。”林夫人示意好友推轮椅,楼下一堆客人,她不能消失太久。
“现在的小孩,愈来愈不懂得感恩,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分。”故意说给人听似的,美莉的声调放大不少。
“别这样说,乐乐只是一时迷失自己,她是个好孩子。”林夫人真的很喜欢乐乐,可惜……唉。
“你就是心肠太好,才会养癕贻患,万一她藉机缠着成军不放,到时候可麻烦了。”美莉不以为然道。
“不要说了……”
两人声音渐远渐小,闹烘烘的书房再度回复宁静,人事却已非。
因为林成军的身分,让乐乐成为众人发指的对象,那些话听在唐妈耳里,犹如被人往胸口刺了一刀,心在滴血。
好好的女儿被人糟蹋,她不能说什么,还要承受莫须有的罪名,她的痛比别人更深、更沉。
她不相信女儿对少爷别有企图。她只是、只是……事实摆在眼前,她找不到理由替女儿脱罪。
不管是谁的错,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欠林家的恩情,乐乐用身体还清,她们也该离开了。
“乐乐,过来,跟妈走。”
母亲一下子苍老十几岁的脸庞看在唐乐乐眼里,原本强忍住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是她害妈妈不得不承受众人鄙视唾弃的眼神,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孝。
她阴错阳差地爱上了富家公子,却因为对方的家世沦为被讪笑的一方,她只是很单纯地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她尝到了苦果,还连累无辜的母亲也受到伤害。
她宁愿自己受伤害,也不要母亲被人取笑,她要告诉母亲她没有贪图荣华富贵,她一直是个守本分、懂分寸的好女儿,只是……不幸爱上不该爱的男人而已。
明明是很单纯的事,摊在阳光下却变得很丑陋,她还没坚强到不畏众人讥嚣的目光。
全部都是她一个人的错,当初如果不心软的话,就不会有今天难堪的场面发生。
“乐乐,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待母亲一离开,林成军急着安抚唐乐乐受伤的心灵,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对不起,我妈叫我……这次不能听少爷的话了。”她轻轻挣脱握住她手腕的大掌,掌心传来急切的脉动,她的心却已感受不到。
“乐乐,刚才我说的那些话!”林成军急着解释的话被唐妈打断。
“乐乐,该走了。”唐妈看也不看一旁着急的小主人。
“妈,我们走吧。”唐乐乐抹掉眼泪,主动牵住母亲的手,心疼她默默承受的折磨。
“乐乐,你要去哪里?”林成军忽然觉得她这一走,也即将走出他的生命,不禁恐慌地叫住她。
“我要去哪里?”她侧头想了下。
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第九章
七年后
“小妹妹,请问有什么事?”接待小姐对着眼前身高与柜台齐平、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热心招呼道。
“我要找爸爸。”背着背包的小女孩,怯生生地回答。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在哪一个部门?”原来是同事的小孩。接待小姐拿起电话,准备找人。
“妈妈说他是这间公司的老板,我不知道老板在哪一个部门。”小女孩据实以告。要不是老师说父亲节要送卡片给爸爸,妈咪也不会透露爸爸在这里上班。
“小妹妹,我们公司老板还没结婚,不会有你这么大的孩子哦,你会不会走错公司认错人了?”看在小女孩漂亮得像芭比娃娃的份上,接待小姐好心指点,受不了小小苹果脸上细皮嫩肉的诱惑,趁机偷摸几把。
“我妈妈也没结婚,为什么会有我这么大的孩子?”小女孩不懂没结婚为什么不能有小孩。
“你妈妈……我的意思是,小妹妹没有跟爸爸住在一起?”这么可爱美丽的小天使,她的父亲竟然不要她?母爱油然而生,接待小姐同仇敌忾,枪口对上滥情不负责的男人。
“芭比小妹抹,你妈妈一定是遇人不淑,才不得不生下你。”天妒红颜,看芭比小妹妹的容貌就知道她的母亲是个美人胚。
“吴小姐,上班时间怎么会有小孩在这里——好漂亮的小女孩。是哪个员工的女儿?好想生一个来玩玩。”秘书室田小姐前来领取寄放的东西时,惊呼一声,蹲下身子逗逗粉红小芭比。
“芭比小妹妹说她是我们家老板的孩子。”
“总经理的小孩?不会吧?”大嗓门的田秘书这么一嚷,顿时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目光纷纷落在小女孩身上。
他们家青年才俊的总经理才二十七岁,孤家寡人一个,生性孤僻,不近女色,还被某周刊影射性向不明,闹烘烘地传了好几年。他哪来这么大的孩子?八成是哪个暗恋总经理的女人心生不满,恶意中伤。
“妈妈说是老板,不是总经理。”昨天坐公车经过这里时,她记得很清楚妈咪对爸爸的形容。
“芭比小妹妹,这家公司的老板跟总经理是同一个人,这个人,也就是小妹妹口中的老板还没结婚,不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小孩。依阿姨的猜测,有可能是你妈妈得不到我们家老板,才会瞎掰你的身分,你不要伤心,当不成千金小小姐,绝不是你的错喔。”怕伤到芭比小妹妹幼小的心灵,田秘书捺着性子温柔地安抚。
“我的卡片怎么办?”小妹妹担心的却是另一回事。
“什么卡片?”田秘书被小女孩跳跃式的思考搞得一头雾水。卡片跟找爸爸有什么关系?
“老师说父亲节要送卡片给爸爸。”小女孩泪水盈眶,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吓坏了贪看芭比容颜的两个大人。
“别哭,阿姨帮你解决,不过这个问题有点棘手,我上哪里找人……”田秘书开始伤脑筋,不知如何处理。
“啊……田姐,总经理进来了。”接待小姐眼尖地看到正欲进门的大老板,立即送上第一手情报。
“找他就对了。”田秘书灵光一闪,死马当活马医。“芭比小妹妹,走在一群人中间,最高最帅的叔叔像不像你的爸爸?”
“我不知道。”爸爸一词对自小没父亲的小女孩而言,只是个没有形状的抽象名词。
“你连爸爸的相片也没看过?”芭比小妹妹真的好可怜喔,长这么大了,连亲生父亲也没见过一面。
“没有。”昨天她才知道爸爸在这里,今天趁着中午妈妈工作忙没时间接她,她自己坐公车回家,特地提前下车来找爸爸,她从没想过自己也不知道爸爸长怎样。
“中间那个高高帅帅的叔叔就是你要找的人,赶快上去叫一声爸爸。”不忍心戳破芭比小妹妹千里寻父的梦想,田秘书好心指点她半路认父。
“我可以叫他爸爸?”芭比小妹妹高兴地望向看起来好威风的男生,她找到爸爸了耶!
“是啊,大不了叫错人。”又不会少块肉,无妨。
“对对对,芭比小妹妹,机会难得喔,赶快叫爸爸。”凑热闹的接待小姐怂恿小女孩恶作剧,能让正经严肃的总经理变脸,画面一定很有趣。
小女孩在大人急病乱投医兼恶作剧的心理下,兴奋地走向停在电梯前的爸爸,沉浸在她千里寻父悲惨身世里的阿姨们,则泪眼汪汪地看着勇气可嘉的芭比小妹妹一步步走向梦碎的路……
“叔叔,你是这间公司的老板?”小女孩抬头望着像天一样高的大人,谨慎地开口询问。
“劳基法规定雇用童工是犯法的,小妹妹想找工作的话,等你长大再来找叔叔报到。”一旁的助理打趣地逗着小女孩。
“我来找爸爸,不是找工作。”芭比小妹妹正经地回答。
“你的爸爸叫什么名字,在哪一层楼工作?”助理兴致勃勃地问着,美丽没有罪过,只会让人很想帮助她。
“妈咪只说爸爸是老板,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芭比小妹妹据实回答。
“这个人是你爸爸?”助理指了指身旁的上司兼好友,有些傻眼。这小子比和尚还守清规,不近女色出了名,怎么可能?
“你是老板?”芭比小妹妹甜甜地看着一语不发的大男人,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被他盯着不放。
“没错,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林成军终于开口,平静七年的心湖,因为小女孩的出现,开始起了点点涟漪。
“爸爸。”小女孩欢呼一声,抱住林成军的大腿。
后面看戏的观众先是被吓出一身冷汗,然后又惊讶到哑口无言。
“唐乐乐是你什么人?”林成军蹲下身子,看着犹如乐乐小时候翻版的漂亮小脸蛋,胸口猛地一螫。
“她是我妈咪,我叫唐糖,今年六岁。”
当初年少轻狂,不懂得爱情,非得等到人事已非才能看清楚。在乐乐离开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心早已还落在她身上。
读书时爱尝鲜,却不懂得什么是爱,爱一个人的心情他完全不明白,当真爱来临时,他不懂得珍惜,还糟蹋了它。
曾被烙印的胸口,齿痕早已不见痕迹,那痛却不曾消失过,这辈子怕是无法痊愈了。
每当夜深人静、孤枕难眠时,他会将乐乐用过的枕头抱在怀中,汲取曾经留在上面的味道,度过每个夜晚。
他遗憾七年前为了不让身体羸弱的母亲伤心难过,说了最恶毒的话伤害乐乐的心,让她难过落泪是他最不愿做的事。
再多的后悔,也无法弥补对她造成的伤害,他将对她的思念化为努力工作,不让她担心挂念。
她爱他吗?这个问题纠缠了他七年,他自认条件不差,为什么她从不曾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她的不在意挑战了男人的尊严,当时的他不想放手,只想将她囚在自己的天地里,要她的眼睛只能看着他。
因为爱她,他决定给她最渴望的自由,他从不曾试着找她,所有的相思全化成点滴回忆,陪伴他走过两千多个日子。
七年了,他放手,还她自由,同时也告诉自己,如果缘分不断,再次相逢时,他要给她美丽幸福的人生……
无视于一路上好奇注目的眼光,林成军的脸色不再从容,紧紧抱着唐糖进入总经理办公室,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七年前,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够长,所以他根本没有发现乐乐身体有异,他从不曾想过流于形式的避孕方式极有可能让乐乐受孕。
感谢上苍让他看到遗憾里仅存的希望,如果他对乐乐爱不爱他还有所疑虑的话,糖糖的存在也已扫除他内心所有的不安。
有了孩子,也就代表他对她们母女有责任,他会好好把握上天怜悯他的机会,重新走入乐乐的世界。
“爸爸,你为什么不要糖糖?”她盼了好久,爸爸一直不出现。
稚嫩的声音将林成军杂沓纷飞的思绪拉回,他跟乐乐共同孕育的结晶就站在他眼前,感觉很不真实。
“爸爸,呃……妈咪怎么说?”他不知道乐乐用什么理由向孩子解释他不得已的缺席。
“妈咪说爸爸很忙,世界各地跑,要我乖乖的等。”她看世界地图,台湾很小,世界好大,她不知道上哪里找人。幸好那天妈咪说爸爸是这间公司的老板,她才找到方向。
“爸爸很忙,对不起,我不知道……没时间去看你。”他后悔这七年来对乐乐不闻不问,如果知道他们有爱的结晶,他绝不会消极的在原地等待命运让他们重逢。
“爸爸忙完了吗?”糖糖天真地问,不知道大人之间的恩怨情仇。
“忙完了,爸爸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跟妈咪。”他轻轻抚摸酷似乐乐翻版的小脸蛋,压抑已久的心逐渐沸腾。
“太好了,我要告诉妈咪。”糖糖拿起背包,翻找手机。
“等一下,糖糖先告诉爸爸,妈咪……她结婚了吗?”他屏气问着,害怕听到肯定的事实。
七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变化,他现在才开始紧张,会不会太慢了?
“没有,不过上星期我有看到杰斯叔叔跪下来向妈咪求婚。”林成军的魅力连小孩也无法挡,才初次见面,糖糖就莫名的崇拜他,有问必有答。
“妈咪怎么说?”他心一惊,掌心盗汗。
“我没听到妈咪说话,杰斯叔叔一直说大人的事,我很无聊,后来就睡着了。”糖糖一五一十地回报。
“除了杰斯叔叔之外,还有谁去过糖糖家里?”林成军旁敲侧击刺探军情,乐乐斩不断的异性缘,他亲身领教过。
“没有。”她摇头。
“糖糖希不希望杰斯叔叔当你的爸爸?”他们相认还不到一个小时,他不确定情敌下过多少功夫讨好糖糖。
“我已经有一个爸爸,为什么还要他当爸爸?”她不懂爸爸在问什么。
“爸爸很爱糖糖,以后妈咪找新爸爸给你,糖糖一定要拒绝到底,绝对不可以接受,知道吗?”为了赢回乐乐的心,他开始拉拢她的心肝宝贝。
“我不要新爸爸。”糖糖用力点头,视为圣旨。“对了,今天是父亲节,老师说要送卡片给爸爸。”想起此行目的,她从背包中拿出画好的卡片。
“糖糖找爸爸是为了送卡片?”林成军看着卡片中一家三口的图案,胸口涨鼓鼓的,直到这一刻才有为人父的感觉。
“是啊,妈咪说要听老师的话。”老师说要送卡片给爸爸,妈咪很忙,没时间陪她,她只好自己找爸爸送卡片。
“下次不要再一个人乱跑,万一糖糖被坏人捉走,妈咪跟爸爸会很担心。”她冒着危险找上门,他高兴之余又有为人父的担忧。
“糖糖会乖乖听话。”
“告诉爸爸,你想去哪里玩,爸爸带你去。”他想宠溺长得像乐乐翻版的女儿,弥补她不在身边的遗憾。
“我想去动物园,可是我已经答应妈咪一下课就回家。”糖糖很苦恼。
“星期日爸爸再带你去动物园,我们回家等妈咪下班,她如果知道糖糖找到爸爸,一定会很高兴。”明知离她下班还有一段时间,他却已迫不及待想走入她的生活。
第十章
准时下班的唐乐乐在看到门边有小牛皮男性皮鞋时,心头纳闷不已,周遭认识的人只有一个会穿……
“你终于下班了。”听到钥匙打开第一道铁门的声音,迫不及待的林成军立刻从里头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果然是暌违七年的小奴儿。
褪去了年少青涩,岁月让她变得更明艳动人,他静如止水的心苏醒过来,渴望将她拥入傻中,尽情填补七年相思苦。
为了留下好印象,他压抑住轻易被唤起的身体,不敢轻举妄动。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唐乐乐吓得连钥匙掉了都不自知,林成军从她家里冒出来的事实让她大受震撼。
“工作累了一整天,还不进来休息?”他垂下贪婪凝视她的黑眸,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钥匙,顺带将门关上。
“这是我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已经分开七年,他为什么还会找上门?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他将以前的口头禅倒过来说。
他已经有七年不知道笑是什么感觉,看到她,又有度假的心情,看着看着就想笑。
“林成军,我在问你话,你别顾左右而言他。”还是这副死德行,动不动就惹她生气。
“小声点,糖糖在睡觉。”小孩子找到爸爸兴奋过了头,撑不到妈咪下班,人已瘫在床上睡着了。
“糖糖?你们见过面?”唐乐乐所受的惊吓,一波接一波。
“坐下来说。”他接过她手中的包包,轻轻将她往里面推。
“你快说。”看他自在地融入自己家里,她很不是滋味,七年的时间明明不算短,为什么他会让人有种只是出趟远门,一切都没改变的熟悉感?
“糖糖中午到公司找我。”他只是陈述事实,不带任何立场,一个女人要带小孩已经够辛苦了,他舍不得指责她。
“她一个人?”唐乐乐倒抽一口气,被女儿大胆的行径吓住。
万一……
“她答应我以后不会再乱跑。”他挂保证安慰她胡思乱想的脑袋瓜。
“我才告诉过她一次博达公司的位置,她居然记得这么清楚。”糖糖渴望有父亲,她却因大人间的恩怨情仇,害女儿成为真正的受害者。
“小孩会想念父亲,是天性使然,不要怪她。”糖糖找上他,他高兴得很。
“对不起,造成你的困扰。”他们之间的纠葛太深太长,根深蒂固的观念下,她做不来泼妇骂街,扫他出门的举动。
“这些年来,为什么不告诉我糖糖的事?”他要知道她的想法,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再被取笑一次?”
她不想翻旧帐,严格说来,林家待她们母女的恩惠大过于伤害。为人母之后,她可以了解夫人当时的感受,天下父母心,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最好的,连她一个小小老百姓都会这样想了,更何况是生下顶着天才优等生光环兼博达未来继承人头街少爷的夫人,她对少爷的期望想必更大。
“那天,我不是故意伤害你。”七年后,他终于有机会一吐当时急欲说出却被唐妈打断的话。
“你选择不让夫人伤心,我不怪你。”
刚开始她会怨,时间久了,看得也清楚,她已不恨当时少爷对她造成的伤害,介入他的家庭太深,她太了解他们,少爷这么做,依当时乱糟糟的情况,已经将伤害减到最低。
“你变了很多。”他很遗憾不能参与她这七年的人生,错过陪伴她一步一步成长的机会。
“少爷也一样,不像以前动不动就惹我发飙。”他们习惯高来高去斗嘴解决问题,而不是像此刻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
“和你耍嘴皮会让我心情放轻松,感觉好像在度假,看着你就想笑。”他道出年少轻狂时找寻发泄管道的心情。
在别人眼中他很完美,但再完美也是吃五谷杂粮的平凡人,他也有压力,也会为无法达成的事烦心。
“想不到我还真好用,少爷里里外外全照顾到。”她自我解嘲。
“你是上帝特地为我打造的女人,当然好用了。”他故意放慢语调,意有所指。昔日一触即发的激情在他胸口炙熟燃烧,他受不了她在身边却碰不得的折磨。
“我累了,少爷请回吧。”他眼里传递出再熟悉不过的热情,让唐乐乐为之一颤,蓄意逃避敏感话题。
“我不是少爷,你也不是我的小奴儿。”他们的关系已跨越鸿沟往前迈进一大步,她是他孩子的母亲,也将是他的妻子。
“也对,我母亲已经不在林家帮佣。”
“今晚我会留下。”林成军不顾她的意愿,迳自决定。他已经错过七年,不愿再浪费一分一秒。
“不可以。”他话里的含意让唐乐乐感到惊慌。他突然出现,她根本还没准备好要不要接受他。
“我答应糖糖了。”他贼贼地笑开,劝她别白费力气。
“你故意的?”她娇瞪。
“随你怎么想,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好久没被她瞪白眼,那含娇带嗔的媚态,让压抑的欲望窜升到极限,他大手一扣,将她拥入怀中,熟悉的体香让他情不自禁发出长长的叹息。
“一下下就好,让我抱着你,我绝不乱来……老天,这感觉我已经幻想了七年。”吃定她心太软的个性,他将头埋入乐乐的颈间,美梦成真的滋味让他禁不住微微颤抖。
“你保证不乱来?”唐乐乐被吃得死死的,不忍心推开她的少爷。
被奴役十五年,他不知不觉中成为主宰她理智的男人,只要他放低身段求她,她就拒绝不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你可以乱来。”他对着白玉般的耳垂呵口气。
“你、你犯规。”受诱惑的耳朵竖起战栗。
“证据在哪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无辜。
“讨厌,就只会欺负我。”唐乐乐用力推,无奈根本撼动不了沉稳如山的体魄。
“我想爱你,快说好。”既然她认定是欺负,他决定名副其实地欺负个够,舌尖轻轻舔过她的耳廓,满意她敏感地一缩。
“你再这样,我不准你留下来。”一阵凉意掠过饱受折磨的耳朵,她轻颤了下。
“晚上让我睡你的床,我保证不欺负你。”他坏坏地要求。
“你别得寸进尺。”
“沙发很难睡,糖糖的床铺是儿童床,你忍心看我一夜不得好眠?万一因为我精神不济,作出错误的决定,公司!”
“够了,我不要再听了。”每次都来这套,偏偏她被吃得死死的。
“你不答应,我不放手。”他软硬兼施。当主子欺压她十五年,他太了解如何取得他要的结果。
“敢动我一根寒毛,以后休想进来。”她无奈地妥协,忍不住火大地瞪着他,这男人真是她的天敌,是她这辈子的克星。
“我最听你的话。”林成军乖乖放手。
夜长得很,不必急于一时。
“厨房有外食,都是你最爱吃的,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先吃一点?”取得夜宿券,他心情好得眉开眼笑。
“被你气饱了。”一听到是她爱吃的食物,饿扁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精神都来了。
“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还这么爱生气。”他牵起她的手,半推半拉地走向厨房。
“你是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说?”看在有好吃的东西份上,她勉为其难让他牵着走。
“我这不就在赔罪?”打开水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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