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4部分阅读

作品:日夜颠倒|作者:傻瓜琼|分类:女生小说|更新:2025-05-17 14:07:22|下载:日夜颠倒TXT下载
  路把他推到了门外。「首饰我全要了,就这样!」

  门对着他的脸,迅速地关上。

  尚楠张大的嘴,连把话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无力地闭起,并且吁了口闷气。

  什么叫我这个老古板不懂?你老哥我还曾误入歧途,跨了半只脚进去咧!

  这么说固然可以吐口闷气,但无疑地会掀起一场家庭内的大风暴。

  自己好歹是这个家的独子。父母亲采取放任、自由主义,不爱干涉子女的事,可是总有想抱孙子的念头。要是让他们知道儿子有过同性经验的话,不把他们逼得召开家庭会议,研商「儿子之性向改造」的大计才怪!

  没了看电影的兴致,尚楠走进自己房间,瘫倒在床上。这阵子,他有个不敢启齿的困扰,正是和妹妹口中所谓的「美丽世界」有着极大的关系。

  天知道是什么美丽,那丫头才是根本不懂。

  尚楠翻过身,趴在床上。竭力想把浮现在脑海里的情景消除,可是他知道,很快地,那些画面又会回到眼前。

  不晓得是为了什么原因,他近来常常作梦,梦见凌夜和他「经验过」的片段。

  里头的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暧昧不清,常常都交杂着不可思议的情节。像是绝对不可能发生过的,凌夜哼吟着、央求着,要尚楠占有他。

  由哪里开始是真实、哪里开始是幻想,对尚楠而言也没有差别。他只知道这些「梦」会出现的本身,才是最大的问题。

  我动不动就梦到他,事小;可是在梦中得到了快感,那才是一件大事件吧!

  再这样下去,自己是不是真的会变成同性恋啊?万一只有这种不正常的性爱才能令他获得满足……尚楠恐惧得不敢再往下想。不行,一定要想想法子,让这些该死的画面消失!

  再一翻身,尚楠从自己床底下拉出了「多年珍藏」的一堆杂志。掀开了巨波半露的金发尤物当封面的杂志,他一页页地翻着,像是要将那些照片烙进眼膜里。漠视心中打着呵欠的那一面,他死命地催眠自己:这扎实有弹性的触感,一定很舒服!还有那藏在底下的春色……怎么样?很棒吧,江尚楠?

  拉下拉链,他握住了裤裆中的柔软物,轻轻地捋着它、抚摸着。

  想象一只小小柔荑在那儿温柔地抚摸。

  接着是红艳的唇亲吻着……

  对,那是嫉妒性感的唇,不需任何的口红,散发着健康自然珠光色泽。

  舌尖灵活地在上头游走,舔舐着,含着。

  闭上双眼,尚楠浑身的热度,跟随着脑海中的影像而上升,手掌包覆住的部位有了阵阵熟悉的悸痛,呼吸也变得炽热而沉重。

  「嗯……嗯嗯……」

  反复地吸进、吐出;故意让人焦虑地延长节奏的唇;湿润妩媚的深瞳。

  加快了抚弄的速度,渗出的滑顺透液让掌心都湿了。

  「哈碍…哈碍…」

  平常难以想象的清纯脸孔,妖冶的眉轻轻地蹙起,仰起脖子,细细喘息。

  「啊啊!」

  在醒悟到自己不知何时竟把脑中幻影的脸蛋,套上了凌夜的脸,他已经为时已晚地抵达高chao的彼端了。

  怎么又是这样?摊开手掌心,瞪着浊白的污渍,尚楠难以置信又不得不相信——他,又一次幻想着凌夜而射了。

  是否,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

  尚楠看看手表,差不多可以了。

  「现在,大家把课本合上。上个礼拜我已经说过,今天要随堂抽考。班长,过来把考卷分发下去。这次考试的作答时间是三十分,大家要把握好时间作答。」

  「是。」零零星星的几只小猫回答,其余的人早已经紧张地处于备战状态。

  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地,尚楠环顾教室内的学生们,确认每个人已经盖好课本与讲义……就在他看到窗边角落时,与凌夜的眼睛对上了。

  下意识地,尚楠慌张地移开视线。

  心脏紊乱地跳动着,而且有种呼吸困难的罪恶感。那是这段日子以来都偷偷拿凌夜当性幻想对象,所衍生出的后遗症。他现在几乎不敢正对着凌夜的脸。自惭形秽?无颜以对?都有。还不止于这两种,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是凌夜四周的阳光特别刺眼,刺得他无法直视。

  为了不让自己的失常太多明显,现在尚楠都是费尽心思地闪躲凌夜,能不去看到他,就不去看。

  授课时是如此,下课后更是这样。

  有时站在走廊的这头,看到凌夜由那头走过来,他都会一转身,不多考虑地就往反方向快步离开。

  这种情况得持续到什么时候呢?尚楠很想说:等到那些「不该出现的梦境」有改善的时候。偏偏日复一日,只有越来越恶化的倾向。

  ※※※

  下课后,因为不断地控制自己情绪而筋疲力尽的尚楠,终于决定自己需要找个人来商量。

  「陈老师,你有遇过,或是这种事有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过呢?」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保健室女老师身边,尚楠抠抠脸颊说:「这是我一个学生找我商量的问题,不过我没有这种经验,所以想问问其它老师的意见,好给他一个回复。」

  陈子美转动着原子笔说:「明明喜欢的是女孩子,可是打手枪的时候,想起的却是自己好朋友的脸?唉哟,我说这种事,不需要有经验的人也知道答案啊!情场老手的江老师,你就可以给他答案了,没必要问我吧?」

  「我、我就是怀疑这样的答案,会不会有点武断……毕竟,也有人说性冲动是一回事,而且能引起性冲动的理由有很多,所以不见得因为这样,就断然地论定这名学生是爱上了自己的好友,是个同性恋吧?」喉咙干涩地,尚楠不死心地追问。

  沉吟半晌,陈子美递给他一记困惑的眼神。「你是想问我,那孩子到底是不是同性恋?或是那孩子到底是不是爱上自己的好朋友?是哪一个?」

  咬住原子笔尖,陈子美笑着说:「这的确是个很难理清的问题。以你擅长的数理来分析的话,总共有四种排列组合吧?我们踢掉感觉比较极端的两个——『不是同性恋、却爱上了好友』,还有『可能是同性恋,而不是爱上好友』。针对这两点的差异,去找出答案的方式嘛……不如就让那名学生看看别的男性裸体照片,鉴定一下他会不会勃起,或许会有帮助也不一定。」

  「对喔,还有这种方式!不过,要去哪里找那种照片啊?」

  「去网络上找找吧!」

  「是吗?来找你商量果然有帮助,我这就去告诉那名学生!」尚楠屁股离开椅子,正要起身。

  「不过……」陈子美笑了笑。「不以保健室老师的身份,依我自己的经验来说,我会说他是爱上了人家吧!」

  「咦?」这个答案激荡了尚楠的心头。

  「因为……他是对好友起了性冲动吧?既然这股冲动有特定的对象,抱有特殊情感不也是很自然的?我自己是觉得,与其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倒不如老实地问问自己内心的情感天平,是否倾向了某一边?」

  换了个坐姿,一手撑在下巴上,陈子美盯着藏不住动摇神色的尚楠说:「你当然也可以不必听我最后的意见,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也许你有不同的想法。」

  「……」难道被她看出来了?尚楠强挤出一抹微笑。「好吧,你这个意见我也会转达给他本人知道的。」

  忙不迭地走到门边,尚楠握着门把的时候,门外恰巧响起一道声音——

  「陈老师,我是凌日,现在方便吗?」

  「请进。」子美回答完后,朝尚楠一眨眼。「他最近还满合作的,谢谢你鼓励他来找我。」

  「不,那不算什么。」

  尚楠说完,转头就看到凌夜走进保健室。

  「打扰了。」

  怪得是,明明已经看见了尚楠,可是凌夜却连正眼都没看他一下,径自走到了陈子美的身边。

  「老师,你还在忙吗?」

  「我马上就好了,你等我一下。」

  尚楠感觉这里的空气似乎在排斥自己……不好意思再逗留,他悄悄地走出保健室,把门关上。然而,站立在门口好半晌,却迟迟没有办法跨出离开的那一步。不知道他们都在聊些什么?会不会提到关于自己的事呢?

  一下子就好。尚楠说服自己,他只要听一下他们在讲什么就好了。 卑鄙地再把门打开一条细缝。

  「……都有乖乖的做好应做的措施吗?」陈子美的声音先响起。

  「这个不必老师说,我都有在做,况且这种事根本是基本礼仪。」凌夜的笑声跟着响起。「花花说老师好久没去了,很想你。」

  「我的阿娜答不喜欢我去呀!这也没办法,那地方真的是龙蛇混杂,她会很担心的。」

  陈子美停顿片刻后,再开口。「你都不考虑固定一个性伴侣就好吗?你说你现在无法爱上任何人,所以和谁在一起都没有差。可是增加性伴侣的意思,也就是增加自身染病的危险性。凌日,不是非常西画、不是所爱的那个也无所谓,只要还合得来,对方也愿意,你就选一个特定的人吧!」

  「老师,你知道这是有困难的。 固定伴侣,一定会有独占欲、会有更多的要求发生,对方总会期望你给他等量的爱。万一他要的是我付不起的,那又该怎么办?我还是这样较省事。」

  尚楠听到这儿,才晓得凌夜至今还继续在夜店鬼混。

  和无数没有面孔的男人,过着一天换一个男人的生活……

  他无意识地握住拳头。

  「那,你找个听话的奴隶好了!一个不会对你做过多要求,会愿意随你召唤而来、挥之即去的奴隶。」格格笑着。

  「嘻嘻,有那么方便的关系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看看。」

  「你这小子,真是太奢侈了!」陈子美打了他一拳,接着说:「你还这么年轻,居然就拒绝爱情,人生不必这么想不开嘛!」

  「老师说错了,不是我拒绝爱情……只是,既然得不到最爱的那一个,那么和谁不都是一样的?把自己局限于一人,不是太傻了?」凌夜的声音中带着凄凉的自嘲,说:「反正我就是个无法忍受寂寞的小孩子,谁拥抱我,我都很高兴。怕就怕,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会有的。」拍拍他的手,陈子美如是说。

  尚楠听到这边,重新把门关上,不再往下听。他已经听到了自己所需要知道的,也听到了自己内心的答案,听到了一个自己拒绝接受、拒绝承认、拒绝去面对的答案。他慢慢地走到转角处,站在那里守株待兔。

  ……片刻后。

  铃声响起之际,凌夜没发现转角处的人影,由尚楠的面前走了过去。

  「凌,等一下。」他叫住他。

  很诧异的,凌夜瞄了他一眼,漾着笑的唇弯成下弦月。「怎么了?这么稀奇,我以为江老师要忽视我直到我毕业呢!你不是连在教室里头,都不看我的吗?现在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扑通、扑通、扑通……

  尚楠的心音吵得像只快报废的马达。「你……还记得自己对我说过什么吗?」

  「我说了什么?」静静地凝视。

  尚楠觉得自己被吸进了他深邃的眼里。干燥的唇,紧张地开启。「我、我……我做你的奴隶!」

  问号大大地挂在凌夜的脸中央,他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笑话。

  这反应强化了尚楠的决心,他再一次地强调说:「你说会对我的下半身负责的,那就负责吧!我也会照条件做你的奴隶,所以你不要再去猎食别的男人,只要有我就够了,可以吧?」

  我说出来了!我真的说出来了!

  从今往后,再无路可退。尚楠自己都感到惊讶,没想到保守如自己,竟会真的把人生丢进悬崖底下。就为了一个人,为了一个小十几岁的男孩!

  凌夜「主人」?

  第五章

  银白色的飞机,横划过初秋微凉的晴蓝天空,留下一道冉冉白烟。

  拎着行李在台北街头彷徨的金发男子,循着街道的门牌号码沿路走下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所要找的地址时,立即欣喜若狂地冲上前去,毫不考虑地按下那一户的门铃。

  铃铃铃~~古老的电铃声在老宅院内响起。

  「谁啊?」啪哒啪哒的拖鞋趿地声,由内院一路来到大门前。

  但门咿呀地开启时,金发男子高兴地放下行李,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箭步上前就给前来应门的人儿一个熊抱式的热情拥抱,还附加一句洋文:『我想死你了,宝贝rin;

  「唔哇哇!」

  莫名其妙地在开门之际,被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给抱住,凌家的一家之主凌恩,气急败坏地举起脚,往对方的脚胫上一踹。

  『噢!rin,你为什——』男子哀嚎地放开他,定睛一看。『咦?你不是rin!你是谁呀?』

  凌恩玻鹧郏炝返赜糜10幕氐溃骸耗阄饰沂撬课一瓜肭胛誓闶撬兀肯壬∧闶遣皇前创砻帕辶耍俊

  『不可能的,我的地址是这边没有错!rin,你是不是在里头?是我,克劳顿,我来台湾找你了;也不管会不会吵到邻居,金棕发、深蓝眼的高大洋人,擅自闯到院子里喊着。『rin?rin?你快出来啊;

  他那种目中无人的行径,惹恼了性子刚烈的龄恩,他从后面揪住洋人的后衣襟,怒吼一声后,使出吃奶的力气,以一记柔道的招数「过肩摔」,让这名不速之客跌了个扎扎实实的狗吃屎。

  『哇啊;被摔得七荤八素,金棕发的男子仰躺在地上说:『这是什么奇怪的功夫?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我是rin的朋友,我来找rin的;

  『闭嘴!你这家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听不懂人话吗?这边没有你要找的人;凌恩气得差点脑充血。『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们姓凌,这里住的只有我的儿子凌日和我凌恩,没有rin这号人物,是你找错地方了;

  『凌日?凌恩?』像鹦鹉学话般,他眨眨蓝眼,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后,大叫:『对,没有错的!我差点忘记了,rin就是凌夜!我、我是来找凌夜的,我们都叫他rin!他回来台湾了,不是吗?』

  『什么?原来你是凌夜的朋友吗?』凌恩伸出一手给他。『那你早说嘛!抱歉、抱歉!来,我拉你起来。』

  申吟着从地上爬起,虽然笔挺西装沾满尘土,颇为狼狈,可这名男子还是秉持着英国绅士的风度,先是颔首接受凌恩的歉意,接着受出友谊之手说:『该道歉的是我,我兴奋过头了,也没看仔细就做了莽撞的举止。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克劳顿&;#8226;霍普,是凌夜在英国的朋友,特地来找他的。请多指教。』

  凌恩与他像征性地握了握手,还是很不解。『我是凌夜的父亲,也请你多多指教。对你动粗真是抱歉啊!可是……你说你从英国来找凌夜,但阿夜明明在上、上个月就回英国去了呀!身为他的朋友,你怎会不知道呢?』

  『不、不……』

  摇着头,克劳顿说出一件让凌恩意想不到的事。『在那边的,并不是凌夜,而是你的另一个儿子凌日。真正的凌夜还在台湾;

  这老外还真爱说笑!凌恩双手插在腰间,哈哈地仰头大笑说:『离万圣节还久,你不可以戏弄我这个老人家,臭小子!凌日怎么会跑去英国呢?他现在好好地在学校上课啊!你真奇怪,居然大老远地跑来跟我开玩笑。啊!你是不是哪家的临时演员,被凌日找来一起对我恶作剧的?』

  『我是不是开玩笑,等rin出来和我见面后,真相就可以大白了。』对凌恩不相信他说词的反应,他也不发脾气。克劳顿恭敬、客气地说:『不管是凌日或凌夜都行,我能和你的儿子说说话吗?父亲。』

  『喂喂,小子,父亲不能随便乱喊!我和你才第一次见面,况且你的年纪看来也不是小到能当我儿子的岁数……你这么急着要见凌日吗?可是很不凑巧,现在是他上课的时间,他此刻不在家中。』

  照道理,平常的他会二话不说地打开家里的大门,邀请凌日的朋友进屋内坐,并泡杯茶招呼一下的。可是这个高大的蓝眼老外,说的话颠三倒四,态度又很怪异,因此凌恩难得地把他拒于门外,说:『你等晚上他放学后再来吧;

  跟着把门关上后,凌恩一边走回屋内,一边还觉得荒谬可笑地说:「那个奇怪的洋人在说什么呀?我可是阿日、阿夜的老爸,就算再怎么忙得没时间照顾孩子,我可也是看着阿日长大的,哪可能会分不出谁是谁呢?在我身边的,当然是阿日呀!」

  今年暑假,阿夜难得回台湾来,当时他还在纳闷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阿夜绝口不提在英国的生活问题,只说他很想念他们,所以回来看看,凌恩也就不疑有他……「会不会阿夜跑回台湾来,是和刚刚那个形迹可疑的洋人有关?」

  幸好现在阿夜已经回英国了。如果那个脑袋秀逗的洋人,不死心地又上门来找人,再继续说些五四三的鬼话,还想纠缠不休,打扰他宝贝儿子们的话……他可是会准备好球棒等着的!

  ※※※

  第一次的性经验,是在自己撞见母亲与布兰叔叔在湖畔亲吻的那一幕后的隔天晚上。

  一方面是因为深受刺激。自己所爱慕的叔叔,原来已经与母亲心意相通,根本没有自己能介入的余地。二方面是因为感到绝望。为了想让自己死心,不再给自己任何痴心妄想的空间。所以,他刻意前去参加那场狂欢派对——就读寄宿学校有个好处,就是各式各样的派对消息流通得极为快速,随便一打听都有好几常

  明知那场派对的主办人是以举办「疯狂」、「百无禁忌」、「乱七八糟」的派对闻名,也晓得那儿挤满着想寻求一夜之欢的各种禽兽,多得是不在乎性别、年龄亦无拘的男男女女,在看对眼,天雷勾动地火后,便找个阴暗的角落办起事来的淫乱派对,可在那时候的凌夜眼中,它却正好符合他所想要的。

  爱,他并不需要。

  他要的是能熄灭自己心头那把禁忌业火的rou体发泄。能一口气杀死那撮邪恶地想破坏母亲的幸福,把男人抢过来的恶念。最好一并再给予这样的自己,一个好好的惩罚,留先能引以为戒的……烙痕。

  对象是谁都没有关系,只要有能力玷污他、撕裂他、毁灭他的……

  那名达成他心愿的男子的长相,凌夜早已忘得一乾二净了。那天晚上,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记忆的部分。唯一残留在他脑海的,是做完了之后,自己忍不住一个人躲在被窝中哭泣。

  不是后悔。也许有那么一点想哀悼自己丧失没多久的单纯,顺便也告别童年吧?

  有人常说经验过一次之后,整个人会脱胎换骨。凌夜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不过他的性格本来就是不爱逗留于过去的人,跨出那一步之后,他确实是改变了自己对情感、情欲或是肌肤相亲的定义。

  这种事,重要的是让自己舒服、让对方也舒服,一起追求快乐、喜悦、欢愉,体会生命的脉动,借着对方的体温、热度,感受自己还活着,自己是存在于世上,而非虚幻的、脚踏不到实地的游魂。

  因此,凌夜不喜欢拘泥于什么特别形式,比方说一定要进入体内才能得到最终的快感,或是非得固定在床上充当「男性」或「女性」的角色。这些,全看他当时的心情,或是对方的要求而定。

  可是这里面有一点是他绝不会打破的原则——

  他不固定伴侣。

  ……理由,就像他跟陈子美所说的。那些麻烦的纠纷、无聊的争执,独占欲、吃醋、嫉妒这种种会让人「不愉快」的情感,最后会破坏了他「舒服」的感觉。既然他不在这些人身上寻求什么爱情,当然也不希望别人用「爱」来束缚他。

  「我是不是听错了,老师?」

  掏掏耳朵,在令人震惊的一刻后,凌夜换上淡淡的微笑说:「我一定是有了幻听,这不可能是真的吧!」

  「为什么不可能!?」尚楠小声但激动地回道。

  他们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所有的学生都早早进教室上课去了,被尚楠拉住的凌夜,大概是最后一个还在外头晃荡的学生。

  「就是不可能。不为什么。」

  拱高眉头,凌夜俊秀端正的脸还算平静,但心里可是巨浪滔天。

  这个……笨蛋蠢老师!不懂什么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是不是?还以为上次跟他讲完了那番「不可告人的秘密」后,他会聪明点,离自己这类「危险人物」远一点儿的,毕竟,他可是个连继父都可以发情的禽兽。

  这几天见他躲自己像在躲债主似的,凌夜还自我解嘲地想:这下,起码耳根子清静多了,不算白费功夫。

  但,江尚楠是哪根神经不对劲啦?怎么忽然又跑来说要做他的「奴隶」?啧,他知道什么是「奴隶」吗?假如自己真的有sm方面的癖好,江尚楠可就得过着「猪狗不如」的痛苦日子了!

  「你这样就是不遵守约定!是你自己说——」

  一抿嘴,看样子三言两语是打发不了江尚楠了。「老师,我们到保健室里面说吧!站在这边讲,万一训导老师经过的话,我们两个都会有麻烦的。」不等他回答,凌夜率先往回走。

  幸运的是,陈子美刚好要出去办件公事,正在锁保健室的门。「你怎么又跑回来了,凌同学?啊,还有江老师也在?」

  「拜托你帮个忙,陈老师,把保健室借给我用一下。」尚楠上前扣住了凌夜的手臂,向着短发俏丽的女老师说:「我想和凌同学谈一些事,不想被人打扰。」

  二话不说地把钥匙递给他,陈子美挥挥手说:「不要在里头打架喔,江老师。我大概三点半回来,可以吗?」

  「感恩不荆」

  一到保健室内,忍不住快捉狂的凌夜,识途老马地从医药柜中找到陈子美暗藏的于与打火机,大刺刺地就在尚楠面前点上,优雅地夹在两指间,深深地抽了一口,然后吐出这般躁、虑。

  可恶!自己的手指还有些微的颤抖呢!凌夜猛k掉半根于后,一屁股坐在诊疗床上说:「当初我提到奴隶两字时,还吓得『花容失色』的江老师,请问您是被雷劈到了,所以脑子失常、性情大变吗?说要当我的奴隶,你是在打什么算盘?有什么目的?」

  「我……」眼神飘忽不定地游走着,尚楠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我身为你的老师,不能看你老是在那种声色场所徘徊。要是我当你的奴隶,你就愿意限定一个性伴侣的话……我觉得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已经远超过「蠢」字能形容的了。

  直到于烫到指头时,凌夜才知道自己愣住了。回过神,连嬉皮笑脸的力气都没有,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还真是个奋战不懈的优良『老师』呢!全天下的老师如果像你这样,那这儿也不叫学校而叫妓院了。我希望你是在跟我打马虎眼,说着玩的,因为你要是认真的话,我会觉得江老师并不适合当个老师。」

  黝黑的肤色,也遮不住那一路从脖子红上脸颊的无地自容。

  再冷静地瞥他一眼,凌夜开口说:「江老师,你果然说了『口是心非』的话。你真正想我的奴隶的理由,是什么?这一次,你最好别拿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上当的理由来欺骗我。」

  做了两、三次深呼吸后,尚楠吶吶地说:「我、我是觉得应该可以从你身上学到一点技巧……所以……我们各取所需嘛!」

  玻噶搜邸!改阋已裁醇记桑吭趺慈媚腥怂穑俊

  尚楠脖子一缩。「当然……不是。这、这要怎么说呢……我的女朋友老是抱怨我对她不够体贴,我也反省了一下,可是还是不太能明白女人想要的体贴是什么……你经验那么丰富,应该有什么可供我学习的地方吧……」

  这会儿,他们的立场活像是颠倒过来似的。明明是学生的凌夜,反而比较有老师的威严。他一个抬眉,尚楠就立正站好。

  能这么没出息,也算是一种特殊技巧吧?凌夜不由得在心中叹息,嘴巴说道:「你若有时间做这么无聊的学习,我劝老师还不如快去向女友赔不是,或许还更能挽回她的心。」

  「道歉也不被接受,才教人伤脑筋啊!」看他神情缓和下来,尚楠立刻跨前一步地说:「你这样一个伴侣换过一个,不会疲 惫吗?我保证不会干涉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只要你一通电话,我随召随到。凌夜,不要再去夜店打野食了,我是真的很为你担心,那种地方什么流氓、瘪三都可能出现,你怎么知道哪天不会出现一个危害到你生命安全的家伙呢?你就接纳我的提议,先试试看可不可以嘛!」

  凌夜心知肚明,尚楠还有「理由」没讲出来。刚刚是因为自己「逼」得紧了,他才临时编造了这些借口,一听也知道逻辑有问题,回答得很勉强。

  可是他已经不想再追究了,管江尚楠今天主动提出「做奴隶」的条件,背后还有什么天大的原因,凌夜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叫他知难而退——

  「你说,要我试试看,对吗?」

  黑瞳由严肃转为流转魅惑光泽的性感。

  「你愿意吗?」

  尚楠整张脸都亮了。

  「多一个奴隶供我差遣,我没理由不高兴。可是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办?」

  不假思索的,男人高兴地点头说:「我会!」

  凌夜灿灿地笑了,他会让江尚楠后悔如此轻易地允诺。

  「那,亲吻我。」

  男人讶异地一愣,旋即扫出疑虑地跨步上前,作势嘟起嘴巴就要吻上凌夜的唇,可是在两人的唇堪堪靠近时,凌夜却用手挡住他说:「不是我的唇,是我的脚。」

  「啊?」他呆滞住了。

  凌夜恶意地嬉笑着。「做不到吗?老、师?亲吻主人的脚,不是做奴隶的显示忠诚的最佳表现吗?」

  江尚楠的挣扎写在脸上,他下不了决心地看了看凌夜,想求情又不能……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蹲在凌夜的脚边,伸手帮他脱鞋袜。

  唷?凌夜眨眨眼,没想到他有这等魄力。 本以为他马上就会打退堂鼓的……不过猜想他顶多是快速、敷衍了事地随便亲一下后,就回迫不及待地退开了吧?

  可是,凌夜预期再一次地落空。

  尚楠没有马上就亲吻他裸露的双足,而是把他的交放在自己曲起的一边膝盖上,宛如在服侍贵妇般,小心翼翼而不使用过重的力量,开始替他的脚掌心、脚趾尖按摩、揉搓,纾解脚部紧绷的肌肉。

  「哈嗯……真舒服……」扬起唇角,凌夜放松自己,享受着。

  以为只有这样吗?还不止呢——用眼睛这么说,尚楠盯着凌夜的脸蛋,一会而加重力道,一会儿又慢慢转动指压点,让原本惨白没有血色的冰冷脚丫子,也跟着浮现健康的淡红色。

  舒服到不知不觉地闭上双眼,在脚趾头传来湿热触感时,又触电般地张开。

  尚楠正含住他一脚的大拇趾,深深地吸吮着。

  刺激的电流由下往上直窜。

  「够了,我没叫做到这种地步。」下腹霎时一阵火热的凌夜,觉得情况有些失控,赶紧喊停说:「你要是这么想吸,那就来舔这个吧!」

  拉下自己学生裤的拉链,嘲讽兼具挑逗的,凌夜含笑看着他。

  如何?

  这个你就不行了吧?

  「老师领受过我几次的服务,现在也该轮到你服侍我了。要是你不愿意,觉得很勉强的话,那么……奴隶的事就当我没提过。我可不需要一个连怎么让我爽快都不懂的家伙,来做我的奴隶。」

  带刺的言语,加上挑衅的动作——故意解开几颗上衣的扣子,慵懒地以双臂撑住上半身,微向后仰,再把双叫敞开到能容纳一个男人跪伏其间的程度。

  「做得到,就过来。做不到,就快滚吧!」

  以逸待劳地,准备好好享受一下被服侍的滋味,凌夜等着他的回应。

  ※※※

  尚楠迟疑的理由,和凌夜自己认定的截然不同。

  他以为尚楠是害怕、不愿意对同性做出亲热的举动,孰不知尚楠是有了这个能美梦成真的机会,而高兴得产生了愧疚感。自己终归是以「谎言」的肮脏手段,取得了这个能一亲芳泽的权利。

  说是「狡诈」也不为过。

  当凌夜一追问他,为何又自愿成为奴隶了?他一犹豫,就无法把最原始的那个理由说出来——因为我嫉妒,我嫉妒得快要发狂了!就算被当成奴隶也没关系,只要你可以只属于我,只让我拥有的话,我愿意做你的奴隶!

  手不出口,是他觉得这样很没面子。

  在凌夜眼中,自己什么都不是,可是他竟在无形间受凌夜所惑,他怀念女友的时间,还不及他想着凌夜打手枪的时间长!这种事,却要身为年长他一轮的自己率先承认?这不等于是要自己将千疮百孔的自尊给丢进垃圾桶内吗?

  做个彻彻底底的懦夫,也胜过做个不要脸的男人。

  说不出口,也是因为凌夜口口声声讨厌人家纠缠、占有,自己一旦露出了「嫉妒男人心」,不要说会被垒上三振了,恐怕连握住球棒的机会都没有。

  笑我做不到?亲爱的凌夜,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现在的尚楠,最不必担心的,就是能不能做的问题……一步步接近自己无数梦中所曾梦到的场景,尚楠缓缓地屈下长身,兑在凌夜的双膝之间。

  在那双有点不敢置信的黑瞳注视下,尚楠隔着棉质底裤,以掌心覆住,鲜活的热度从棉质布料传达到他手里。

  啾的,先在白布上印下啄吻。一个、两个、三个……

  鼻腔深深吸入淡淡的麝香体味,耳畔可以听到凌夜乱了拍的呼吸,想必那张有点小跋扈的脸蛋,已经晕红了吧?可是尚楠只专注地凝视着自己手掌下逐渐产生变化、越来越硬的、顶着布料高高隆起的诚实地带。

  舔舔唇,尚楠把嘴凑上去。

  「啊噢……」

  连的底裤一并吸咬着,以齿列来回刺激着高胀的欲望,偶尔还舔过那探出头来的殷红顶端。刻意不马上扯开底裤,以间接的刺激,取代直接的爱抚、吸吮,全是为了想延长这多一分的喜悦、快感。只有让凌夜沉醉在乐园里,才不会让他逃入那份绝望之恋所制造出的伤口中。

  「哈……哈……哈嗯……」皱缩起眉尖,苦恼、苦闷、压抑的表情,不知迷乱过多少男人的心。尚楠看他的每一个表情,将它们一一收进自己的记忆宝盒中。

  「不要吊我胃口了……快点……我要你直接舔我……」欲望中烧的眸子,漾着荧荧水泽,怒瞪着。

  拉下那片被口水与情液弄得湿答答的布料,里面高挺的欲望中心登时迸弹出来。

  美丽昂扬的曲线,傲人地晃动着。

  「吻它……舔它……对,就是这样……」仰高修长的脖子,释放的热的喘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嗯……嗯……」

  一度在观念中认为是「不洁」的、「违反自然」的、「罪恶」的行为,此时心中却没有抗拒,也不觉得肮脏,反而是理所当然地含着那烫热了唇、湿糊了嘴的部位,一心只想让凌夜发出更高亢、喜悦的吟喘。

  以舌头描绘着它的形状。

  双唇拥抱着它的热度。

  细细品尝,爱恋。

  把指尖压上偾张的小凹洞,咬着肉环,吸着满布细小血管的怒张。

  吸进、吞出、噬咬……双手并握,十指合拢,上上下下轻压缓急地捋弄。

  「啊碍…」

  转动着腰身,高抬低放地跟着男人服侍的举动,yin荡款摆。

  「不行了……我已经……」

  娇声沙嗄地由气管挤出来,拉长的尾音,在迎接最终的那一刻时,拔尖化为一声隐形的惊叹。

  颤抖痉挛的双腿筋肉,一阵紧搐——

  热液毫无保留地抛蛇在尚楠的口重,而他也一滴也不剩地将它全部吞下去。第一次喝下他人的种子,感觉还是有点怪异。如果这不是属于凌夜的,或许他会把它全部吐出来吧?(不,不对,不是凌夜的话,谁要含着这根东西?)

  呼呼地喘气着,恣意解放过后,凌夜瘫躺在床上,勾了勾食指,示意尚楠耳朵靠过来。

  「我输给你了,既然你这么想哦我的奴隶,我就答应你。」晶亮而氤沁着热气的子夜之瞳,牢牢地锁着他,说道。

  「真的?!」自己这番努力的取悦,总算得到回报了。

  「不过……除了在校内我们可以维持住学生与老师的身份外,其余的地方,你都不许违抗我的命令。这是约束,倘使你有一句『不』,那么我们的约定马上就无效。我将不会再和你私下交谈,也不会和你单独见面,更绝不会有什么重修旧好、重新再来的事。这样你也能接受吗?」

  尚楠忙不迭地点头。「你也一样,不可以再去声色场所,只能限定于我一个人。」

  「这个问题嘛……」慢条斯理地转动着黑眼珠。「得看看某人是不是有本事让我满足而不想大野食喽!所以,我不和你做约束。」

  「这、这样不算公平!」

  「你急什么?只要老师有能力餍足我的胃口,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笑着拍拍他的脸颊,凌夜说:「你觉悟吧!我会是个任性到你头痛,自私、恶劣的主人喔,尚楠小奴隶!」

  第六章

  不晓得江尚楠这个「奴隶宣言」能维持几天?走在回家的路上,凌夜挂着笑意想着:给他一个礼拜的时间,会不会太长了?三天,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现在凌夜可是满肚子坏主意,已经想好要怎么利用这里奴隶,好好地寻开心了。第一道难题与第二道难题,江尚楠都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地圆满达成了。可是他更是以为这就是「奴隶生活」的全部,那可就太天真喽!

  想让我满意,是件多辛苦的事,往后我会慢慢地让他体会的。

  本来,日子就已经很无聊了,能多点趣味也好。不管江尚楠说出来的理由以外,肚子里还藏着什么理由,凌夜都不急着去找出答案……时间一长,那家伙自会露出马脚的,所以又何必多做无谓的烦恼呢?现在他反倒希望江尚楠的「奴隶骨气」能撑久一点,千万别在他正玩到兴头上时,又忽然来个「半途而废」,那多扫兴。

  呵呵,闷了段不算短的日子,现在终于有了一点能让人兴奋期待的事情发生了。

  曙光已现,黎明亦不远矣。

  可惜就可惜在这种日子是寥寥可数,往往在他开心一段日子后,就又开始觉得无聊乏味,而想把自己关进黑暗了。。

  到了家门口前,凌夜低头从裤袋中掏出钥匙。

  蓦地,隔临小巷的暗处,伸出一双手,由后方无预警地抱住了他!

  「是谁?!」扑鼻而来的昂贵古龙水味,唤起了凌夜的警觉。

  『rin——我总算、总算见到你了;

  急切的感性、奢美嗓音,伴着吐息由后方吹进凌夜的耳朵里。『命运之神真是罪恶,怎么能这样三番两次地阻扰我们在一起呢,你说对不对?』

  『克……劳顿……』

  看见这个教人难以应付的家伙出现,凌夜在心里幽幽地喟了口气。前几天在继兄迪肯的电话中,已经得知此人要来台湾的消息。但是他还一直祈祷这不会是真的,想不到克劳顿还是跑来了。

  ……他真的不是个坏人,偏偏就是不知道何谓「死心」,

  名下拥有无数财产,还是有着煊赫身份背景的英国贵族阶层,长相英俊挺拔,对情人出手大方慷慨。 关于克劳顿的优点,大概用光双手双脚的指头都数不完。倘若叫江尚楠和他一起较量高下,除了年纪较轻着占了上风外,其余的江尚楠可能都要一败涂地、全部输给人家了。

  然而,凌夜宁可站在这边的是十个江尚楠,也不想见到一个克劳顿。

  『rin宝贝,我好想念你的唇……』

  一个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凌夜总是随便他爱怎么亲就怎么亲,但今天却杂爱他脸凑过来的时候,反射性地逃避开来。

  『克劳顿,这里不是英国,你不要做得太夸张了。我们先进屋里再说吧;

  微微假笑着,假得让凌夜都怀疑自己的脸皮怎么没抽筋?但是克劳顿却一点儿都没有发现这个笑容有多么虚伪,还很高兴地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

  『下午我就来到你家门前了,可是你的父亲没有让我进屋子里头,要我等你放学后再来。但我实在不想再次错过你,所以就一直站在你家门口等待,先前还看到你的父亲出门上班……你父亲是做什么的?他那么晚要去哪里工作呢?』叨叨地说着,克劳顿不掩讶异地看着这栋陈旧得卡算是古迹的破屋子。

  『说起来,和你有点相关呢!父亲是旅馆经理人,可是不是你经营的那种国际连锁五星级饭店,只是家小巧的家庭式旅馆,员工不过三、四十人,而我父亲从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