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床睡觉的时候她的好心情又萎靡了。
她忘了她的手机掉了,那怎么给冷亦寒打电话,烦闷的在床上翻来翻去了n遍,脑子里忽然想起他临走时说的话。
他说明天会来接她,那她只要等在门口就行了。
水灵儿的心情总算安定了,脑中想着冷亦寒的样子开心的进入了梦乡。
早上七点钟的时候她就醒了,匆忙的穿好衣服在老爸老妈诧异的目光下急匆匆的飞奔到楼下。
八点的时候,冷亦寒果真开着车准时到了。
看来军人都是说一不二的。
水灵儿欢快的跑到他的车前面。
没想到他的车跟他的人一样有型帅气,她流连的抚摸着线条刚硬的悍马,只一眼就喜欢上了这种车。
“上车吧!”冷亦寒催促她。
水灵儿甜甜的嗯了一声后拉开了一边的车门坐了上去。
冷亦寒穿的仍然是休闲装,很平实,淡淡的朝阳升起,古铜色的肌肤,在晨光下散着光泽。
车内弥漫着一股清冽的男性气息,水灵儿深吸了一口,感觉鼻翼里全部充斥着他独特的味道,她顿时神清气爽,冲冷亦寒璀璨一笑。
冷亦寒轻轻扫了她一眼发动了车。
华城是个安逸的城市,生活节奏很慢,在b市的话这个时间段都上班了,可是在华城,好多人现在才刚起床。
所以街面上车辆很少,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出了市区。
冷亦寒冷静的开着车,目不斜视,水灵儿安静的坐在他身边,不时偷瞟他一眼,看看他专注时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脸庞,然后就低下头窃笑。
冷亦寒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但仍然面不改色。
很快,水灵儿就坐不住了,她是个爱热闹的人,很难长时间的安静,于是开始没话找话。
“你跟你那个战友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冷亦寒淡淡的“嗯”了一声,看也没看她一眼,让水灵儿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她又振作起精神,继续问:
“那他今天也在家吗?”
“他……”冷亦寒目光微沉,眼中漾着某种痛苦,言简意赅地说道:“他已经牺牲了。”
什么?水灵儿愣住了,讷讷的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一直到山区。
两个小时的时间,水灵儿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从小到大的生活都是平淡快乐的,从来没有接触过死亡。
猛然听到冷亦寒沉重的说起牺牲两个字,她的震撼很大。
一时间觉得心里很难过,情绪也变得很低。
冷亦寒见她如此,缓了缓语气,一边开车一边给她讲述一些事情,“我战友叫林浩,他三年前在一次行动中牺牲了,家里就剩下一个老母亲,我本想把她接到市区来,可老人家说故土难离,但我知道她只是不想麻烦我,她身体不好,我请了人专门照顾她,但,谁都没办法代替他的儿子……”
山道弯曲,空气里有丝寒凉,冷亦寒的声音显得愈加低沉。
水灵儿的眼泪象决堤的洪水,奔腾在她的脸上。
林浩的勇敢,老人的坚强,还有冷亦寒掩藏在冷硬外表下的善良,都让她忍不住想哭。
冷亦寒也没再说话,车厢内蔓延着无声的悲伤。
历经两个半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抵达小山村,老人站在一个小院里迎接他们,饱经沧桑的脸上布满皱纹。
照看老人的是一对老实本分的夫妻,四十多岁,就住在这个小三村。老人的生活起居由女人照顾,一些跑腿打杂的体力活由男人负责,水灵儿再次感动,冷亦寒想的确实很周道。
冷亦寒一到就和那对夫妻忙活了起来,继续昨天没忙完的事情。
老人住的这个院子看样子很多年了,好多地方都塌陷了,冷亦寒正站在高高的梯子上一点点的往塌陷的地方塞稻草。
夏日的阳光很猛烈,此时正是日头高照的时候,刺眼的光晕笼罩在他的身上,那挺拔的身躯竟显得有些单薄萧索。
水灵儿看着他的背影,嘴唇紧抿,将悲伤吞咽。
转头看了看老人的房间,发现好多对人身体不好的小地方,那对夫妻虽然很尽心,但毕竟是山里人,在很多事情上都不是很讲究。
比如他们喝的都是没烧过的生水,吃剩的菜搁在桌子上也不盖住,就任凭苍蝇乱飞。
现在是夏天,饭菜很容易坏,一般的家里都是一顿一顿的煮,不会多煮一点。
就好像水灵儿她们家,虽然家里有冰箱,但她妈妈仍然每顿按照家里人的饭量烧菜,一点不剩。
看到那乱飞的苍蝇,她心里不是一般的恶心,老人身体本来就弱,要是再吃了这种菜那还得了。
可是等她想把菜倒掉的时候老人却告诉她,她一直是这么吃的,吃了这么多年都没事。
楞是不让她倒。
水灵儿没办法了,想着就算今天倒了,明天老人又是这样吃了,那还不是治标不治本。
坐在小板凳上想了半天,忽然灵光一闪,她眼睛一亮,可以做一个专门挡菜用的菜罩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囧里个囧
水灵儿很为自己的想法得意了一把,她在老人的旧衣服里翻腾出了一件很薄很透气的,坐到小板凳上开始忙活起来。
她从小养尊处优,从没拿过针线,更别提做这么高难度的物品了。
所以很多地方除了靠钻研她还是要向别人咨询。
冷亦寒偶尔低下头就看到她认真的模样,不时站起身跟旁边忙碌的夫妻请教几句针线上的事情,等知道的时候又开心的跑到凳子上坐好,重新缝补。
又不时的说笑几句逗院子里的人开心。
她穿的很普通,一条牛仔裤,一件白色的t恤衫,带了一个太阳帽,再加上她身材纤细,看起来像个高中生一样。可是轻灵好听的声音却仿佛能带来愉悦的气息,瞬间就温暖了整个空间,让她的容颜更为出色,皮肤白皙,黑眸清亮,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嘴角还有两个酒窝,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如山泉般的清爽。
两天以来沉闷的心情忽然消散了很多,冷亦寒眼底划过一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柔情。
忙活了几个小时后,屋顶上塌陷的地方都铺好了,冷亦寒走下梯子拿起水灵儿完成的菜罩看了看,她用两根竹片交叉弯成一个向下的圆形,然后用缝好的布整个包裹住,虽然简单粗糙,但很实用。
看着冷亦寒眼中的赞赏,水灵儿很有成就感。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又帮老人把菜地里的蔬菜浇水、除草、还浇了粪。
那臭烘烘的味道,真是闻者恶心。
但水灵儿却一点没觉得讨厌,反而干的很开心。提着粪桶跑的飞快,然后做出可惜的样子说:“早知道刚才我就憋到这里来上厕所了。”
刚才他们路上的时候水灵儿因为憋不住曾经在树林里解决了内急。
冷亦寒就算再面瘫也被她这句不淑女的话逗乐了,他眉梢挑了挑,“我就怕没憋到这里倒是便宜了我的座驾。”
一句不温不火的冷笑话出来,水灵儿逆天了。
他的意思是怕她憋不住尿到他车上?
冷少校的笑话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但是这个话题……水灵儿开始深思,怎么扯到她的屎尿上来了。
为了挽回形象,她调整了情绪,换了个高深的话题。
“你知道我们平时吃的菜都是怎么来的吗?”
“大棚种的,”冷亦寒帮她普及知识,“不过那些都是采用化学物质种植的,没什么营养,真正好的都是用这种发酵过的粪便种出来的蔬菜才好吃。”
水灵儿郁闷了。
怎么又转到这个话题了?
好吧!她错了,在屎尿横行的地方很难聊高深的话题。
看着她别扭的嘟着嘴,冷亦寒忍不住又挑了挑眉梢,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下次你来的时候可不可以再带上我?”事情全部干完的时候水灵儿问,此时他们正蹲在河边洗手。
冷亦寒定定的看着她,眼眸深邃,蓄满诧异。
现在的女孩子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不是嫌这个脏就是嫌那个累,这一天下来,她无论做什么都带着活力,一点没有矫揉造作,他都看在眼里。
可是他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想着以后再来。
其实地里的活真的很累,尤其对她这样柔弱的女孩子来说,可是水灵儿却一点没有埋怨。
她如璞玉般剔透的脸红扑扑地,正微笑着等待他的回答,笑意如睡莲般洁净纯美,柳眉下的大眼睛扑闪着,如扇子般扇动的睫毛扬起。在她乌黑的瞳孔里,他清晰看见无数自己的影子,同时感受到了心底深处最柔情的跳动。
面对着冷亦寒的失神水灵儿的狼血沸腾了。
接下来少校会不会一把扑倒她,然后……嘿嘿!
水灵儿激动了,小脸通红,眼里闪着锃亮的光。
心里在呐喊:来,扑倒我吧!
她那眼神太过赤裸,眸光太过强烈,一下子把冷亦寒晃了一下,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同时隐藏在心脏最中心位置的一根刺也瞬间复苏了,痛苦传遍全身,他彻底认清现状,心底的那抹柔情也迅速被击垮。
擦了擦沾满水珠的手,他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面冷心的少校。
“走吧。”
听着他冷淡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正沉浸在yy状态中的水灵儿迷茫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就变了?
不过她一向是大咧咧的,很快就忘了这点不快,只当是冷亦寒害羞了。
跟老人和那对夫妻热情的告别后,水灵儿蹦蹦跳跳的跟在冷亦寒身后上了悍马。
回到市区后两人分头回去拿行李,等水灵儿拿了行李出来时,悍马车里又多了一个人,正坐在驾驶座上。
冷亦寒淡淡的介绍:“这是我警卫员,小马。”
小马是个黑瘦小伙子,看着就老实巴交,冲着她嘿嘿一笑。
水灵儿看到冷亦寒坐在后座,已经换上了军装,他的表情很淡,眉头蹙着,眼睛微眯,整张脸传递出来的讯息异常冷峻。
她在前座和后座之间犹豫了0。1秒后还是顶着冷压坐到了他身边。
到了机场的时候,小马把悍马开走,水灵儿和冷亦寒走去登机,一路上自然吸引不少人的目光。毕竟冷亦寒身材高大威武,一身暗绿色俊挺军装实在让人不侧目也不行。可他脸色黑沉冷峻,气势中发散出来的寒冷骇人气息又让人不敢打量太久。
水灵儿总感觉从离开小山村的时候他的气色就不对,前几次见他虽然都是冷酷的模样,但并不觉得疏远。
不像现在,总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她心里疑惑着,脚步走的飞快才能跟上他,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别人,撞的她脑袋生疼,估计起了个大包。冷亦寒却头也不回,不过步子倒是放缓了。
上了飞机,又是在空姐和一众乘客的花痴注目中坐到了座位上。
从头到尾,冷亦寒都是面色冷峻。
这男人甚至不用说话,你就能感觉到他强大的威慑力。
所以他们也一直很平静,没有人敢来搭讪。
坐下两分钟后,空姐给水灵儿送来了一个冰袋,说是给她敷一下头。
水灵儿心里的委屈顿时消失了,她看了看身边面无表情的某人,眼睛一眯,嘿嘿笑了两声。
冷亦寒没有理他,冷着脸叫空姐拿了份报纸来。
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水灵儿顶不住了。她是个开朗的性子,没人聊天就很容易犯困,何况头上吹着空调,实在太舒适了,很容易让人产生浓浓的睡意,再加上今天干了一天的体力活。
晕乎乎的,水灵儿进入了一种恍惚的境界,窗外的白云在眼前飞驶而过,让她的眼皮渐渐下沉。在遁入睡眠之前,她还侧眼看了冷亦寒一眼,见他仍然安静沉稳的坐在那里,于是她就心安的睡着了。
梦中永远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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