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我也没想到，原来小桃子是这次风盛与海天签约的负责人。哦不对……”项季文眯了眯眼，纠正道，“不是小桃子，应该是凌小姐才对，多有失礼，还望见谅。”
凌姚被他说得有些尴尬：“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凌姚就可以了。”说着把手里的文件翻至某页，推到对方面前，“那么我们开始正题吧，我想你来之前一定了解过风盛，如果……”
“等等。”项季文抬手示意她停止，笑道，“那些官方的陈词就不需要说了，既然是你负责的案子，我相信你们风盛的能力与信用。”说着拿起桌上的笔就在合同右下角刷刷几笔。
凌姚眨了眨眼：“这么快？”
项季文搁下笔，冲她笑笑：“接下来我们谈谈具体项目吧。”
这时候服务员端了两杯茶上来，项季文将其中一杯递给凌姚：“擅自做主帮你点的，可以吗？”
凌姚端起来浅尝一口，呡了呡，微笑说：“由苦转甜，很特别。”
“这是雪茶。”项季文也细细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眉宇间淡淡忧愁，“我第一次喝这茶的时候，觉得很苦，喝不下第二口。可是我的朋友很喜欢，几乎天天都要泡一杯，久而久之，我也被带得喜欢上了。”
看着他似喜似忧的样子，凌姚凝视洁白如雪的茶叶瓣，说：“他是向寰吧？”
chapter 25（尴尬）
项季文有些惊讶：“你知道他姓向？”
“后来才知道的。”凌姚抬眸看向他，“在你出了那件事之后……”
项季文闻言呵呵笑了笑，将视线移向窗外，窗外晴空万里，蓝天碧日，但在他弥雾霭霭的视线中，却是灰蒙蒙的一片。
“越他……不仅瞒着你，也瞒了我不少事。我和他快有六年交情，他的性格脾气我很了解，只是你……”项季文将视线对上凌姚，轻柔道，“你走之后我才知道一切，对不起，那段时间一直让你误会我是向家人，其实我的姓是工页项，害你……”
凌姚见他面露谦歉色，连忙咧嘴一笑：“你没有错，是我自己理解错误而且没有弄清楚就把你定为目标，是我打扰到你才对……”脑中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渐渐冷静下来，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季文……”
项季文专注地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关于你的那件事，虽然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是……我相信池越他不会动你的电脑。那天在寰宇碰到你之后，我因为……因为别的事情一时气愤，对他说了严重的话，但是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虽然过去了那么长时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了……”
看着她诚恳又歉意的脸色，项季文呡了一口茶，淡然道：“的确，他从不屑于背后搞小动作。”
对于这句一语双关的话，凌姚还没弄明白就被人打断。
“凌……凌姐——”
汪楚怀抱一沓厚纸匆匆赶来，走到桌前喘着大气。
“这么慢？”凌姚看见她额头的汗珠，疑惑道。
“刚，刚才走楼梯摔了一跤，文件飞了一地，所以……”汪楚面露难色，一直挠着后脑勺。
“这是……？”项季文指着汪楚问凌姚，“你的跟班？”
“助理，助理……”凌姚擦了一把额头，忽然感觉肚子一阵刺痛，躬□捂住肚子。
“怎么了？肚子痛？”
项季文见状想从位子上站起来，凌姚赶紧拦手阻止道：“没事，不要紧……去趟洗手间就好了。”说着就朝卫生间走去。
*
走进卫生间凌姚才知道肚子为什么忽然就痛了，于是拿出手机按下一个键，电话接通后，只听对方道：
“凌，凌姐？”
“楚楚啊。”凌姚捂着肚子，忍痛道，“你赶紧帮我去买一包‘护舒宝’，记住只要‘护舒宝’，别的不行。”
“……护舒宝？”
凌姚拧着眉头：“我大姨妈突然来了，你快点去买，我在卫生间右排第五间，你等会直接送进来。”
“……”
“喂，听到没有啊？”
“……”
“楚楚？”
“啪——”
就在凌姚等对方回应的时候，电话被挂断，心想对方一定是急着去买才挂下电话，就耐
着性子等起来。边坐在座便器上，边打开手机玩起了愤怒的小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五分钟后。
“笃笃——”只听面前的隔门被敲响。
凌姚惊喜地拧开门锁，将门小开了一些。然后就看见对方伸手进来，手中拎着一只牛皮纸袋，打开一看，正是自己指名道姓的“护舒宝”牌“小面包”。
“谢谢楚楚啊……”凌姚笑容灿烂地接过“小面包”的时候，余光忽然注意到了某样东西。
“哎呀楚楚啊……”凌姚忽然抓起对方的手，细细看起来，“我穿五公分的高跟鞋就跟你差不多高，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手比我大那么多？”比划着对方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感叹道，“没想到你看起来虽然中性，手却长得这么man啊？”
“你摸够了没有。”
就在凌姚感慨万分的时刻，对方冷不丁的一声男音把她吓得半死，二话不说扔掉对方的手，对方的手被甩出去的过程中，撞到隔门，于是隔门就……
就被撞开了——
凌姚坐在座便器上，惊恐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与自己视线交织的人。
池越？！——
两人静静对视三秒钟后。
凌姚猛然回神，伸手把隔门重重关上，上锁！
捂着红得发烫的脸颊，呆愣的眼神依旧盯着隔门板，心里如滚滚浪潮，翻江倒海，刚才是池越吧是他吧？自己应该不会因为思念而幻想出他的吧？完全不可能的吧？！但如果不是他的话那刚才看到的又是谁？
bsp;看看手里的“护舒宝”，凌姚血气直冲头顶，小心翼翼道：“那个……楚楚呢……”
“……”
“你是，池越，吗？”
“……”
“……”凌姚颤抖着手扣扣隔门，“喂，还在吗？”
“……”
许久对方都没有反应，凌姚吞口唾沫，缓缓打开隔门，发现对方果然已经离开，心里悬着的巨石轰然间落了下去。
【在凌姚看不见听不到的地方，事情的缘由是这样产生的……】
在凌姚前脚走向卫生间的时候，池越后脚就找到了她的位置所在。
“越？”首先发现他出场的正是项季文，可是显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池越会出现在这里，会出现在s市，“你怎么来s市了？”
汪楚看着眼前高挑又充满庞大气场的男人，扶了扶眼镜。
“在对面办点事。”
项季文望一眼窗外一家华辰会所的招牌：“又是因为蓝宁？不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么，怎么，还需要你亲自监工？”
池越不理会他的玩笑式问话，正经道：“物料上出了点问题，大概要在这里忙一阵子。”说完把视线移向对面带眼镜的短发，直接问道，“凌姚呢？”
汪楚眨了眨眼，心想这人来头
不小气势太强，但也不能给自己的老板丢脸，于是抬头挺胸道：“你找凌姐做什么？”
池越默然甩出一张名片。
汪楚低头一看，愣了。
这不是夹在楼下“受害车”挡风玻璃下的——
“你你——”汪楚连忙站起身，大腿不小心撞到桌边，也顾不上疼急道，“你就是那辆奔驰的主人啊……”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响起，连忙掏出来接道，
“凌，凌姐？”
“楚楚啊，你赶紧帮我去买一包‘护舒宝’，记住只要‘护舒宝’，别的不行。”
汪楚愣了片刻，脸忽然红起来：“……护舒宝？”
池越见状皱起眉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电话，凑到耳边。
“我大姨妈突然来了，你快点去买，我在卫生间右排第五间，你等会直接送进来。”
“……”
“喂，听到没有啊？”
“……”池越拿着手机，盯着面前满脸通红的人，心里叹了口气。
“楚楚？”
“啪——”
池越挂下电话，又拿出自己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抬头对那个发愣的眼镜说：“不知道是你太过女性化，还是凌姚智商的问题，一个大男生被人叫做‘楚楚’，你难道没有觉得任何不适？”
“阿咧？”一旁默默关注的项季文此刻似乎惊呼道，“原来你是男生啊？看你这一身中性打扮，言谈举止完全像个小女生，真是看不出来呢？”
“我我……”眼镜男汪楚一脸尴尬，低头支支吾吾道，“我从小、从小就这个性格，在学校里……大家都叫我，叫我……娘娘腔……”论到自己最避讳的词，越说越小声，眼眶也渐渐湿润。
项季文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好了好了，我们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是……”说着转头看看池越，又看看他，为难道，“现在谁去买……那个？”
十分钟后。
另一个面红耳赤的人出现。
烈拎着一只牛皮纸袋火速冲到池越面前，头顶不断冒着浓浓白烟：“池总！！请你不要再挑战我的极限了可以吗？”
池越沉重地望了他一眼：“烈，你做的很好。”说完伸手接过袋子，“接下来我去吧。”
众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池总，你要去的是，是女厕啊……”
“越……你对下属真是太好了。”
汪楚扶了扶眼镜，小声道：“那个，其实我可以……”
“烈。”池越默然朝卫生间方向走去，“你到门口，把风。”
*
凌姚走出卫生间，老远就看到雅座上默不作声的两人。
项季文，汪楚。
双脚自动加速，停在汪楚面前。
汪楚下意识抬起头，惊道：“凌，凌姐，你回来了……”
凌姚双手插腰，有些怒气：“刚才你在做什么？
”
汪楚怯怯地指指桌子，小声回答：“我一直在这里……”
凌姚心下一惊，难道卫生间发生的一切真的不是幻觉吗？
于是质问起来：“那刚才进去的是谁？”
汪楚推了推眼镜，缓缓地把目光移向右前方的位置，凌姚随着他的视线望去，整个人都石化了。
只见雅座上的那位依旧一身黑，翘着腿靠着椅背，一副淡漠的神情望着窗外。他对面的另一人正巧和凌姚撞上视线，又急忙收了回去，盯着桌上的笔记本不知道在看什么。
石化三秒钟，凌姚立刻回神，一屁股坐在汪楚旁边，放低声音质问：“楚楚你，你怎么能让他去送那个，那个东西啊！你真是要气死我了，这样我很丢脸好不好……”
“小桃子。”对面的项季文见汪楚支支吾吾开不了口，代他解释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他。”
凌姚转头看向他，呆呆地问：“那怪谁？我么？”
项季文嘿嘿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他是男生啦。我们这里全是男的，所以越就自告奋勇地……”
“你，说什么？”凌姚脑中一团浆糊，转头仔细打量眼镜汪楚，“你当我连男女都分不清么？楚楚，你自己回答，为什么让那个人去送？”
汪楚支吾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道：“凌，凌姐，其实我真的是男生。面试那天，你没有看我的简历就聘用了我。我知道，我的造型偏中性了点，性格懦懦了点，让你误会真是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以为我是女生。虽然开始听你喊我楚楚，我是有点惊吓的，但，但我以为这个称呼比较友好，比较亲切，所以……所以也不在意了……”
小汪楚解释的很详细，已经没有需要再疑惑的了，听完他的自我陈述及悔悟，凌姚先由震惊转为微震，到最后软软地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怪我，都怪我……”
“对不起，凌姐……”汪楚满脸无辜。
凌姚大姐姐爱心泛起，揉揉他的脑袋，微微一笑：“终于不叫凌凌姐了，很好。一直把你当女生看，是我的错，不怪你，不过我觉得楚楚这个名字男女通用，以后我还这么叫你，可以吧？”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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