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马蜂越扑打越多,不会,这些家伙的眼睛鼻子耳朵手全肿了肿得眼睛象灯泡,睁也睁不开;鼻子里外肿,透不过气
啦;耳朵也肿得听不到声音个个变成了瞎子聋子,在沟底爬来爬去,撞来撞去马蜂呢,越蜇越来劲,又顺着衣领袖口裤筒钻到胸口胳臂和腿上,不会,手肿了,脚肿了,头
肿了,浑身全肿了小灰狼本来是个瘦小个子,这会儿却变成肥头大耳了开始,他还扑打,滚爬,半小时后,便象头死猪趴在沟底,只是哼哼着,后来,连哼哼声也没有了
就在小灰狼哼哼之时,小圆已跑进深山,找到了爸爸李长安原来,李长安半月前在中条山老森林里发现这群特别大的马蜂窝,就想出了蜂战小灰狼的计策
三尸疑案
保定清苑县张家庄,有个张三郎这天,他到岳父家接了新娶媳妇李巧儿回家张三郎让妻子骑着驴子,自己跟在后面步行当他们途中经过西溪村时,张三郎怕带着新媳妇被相熟的人
见了取笑,便叫妻子骑着驴子先走谁知,张三郎赶到家里,发现妻子并没有回家,不由大惊失色,家人也慌乱起来大家打起灯笼火把,四处寻找,谁知闹了大半夜,仍不见李巧儿的影
子
第二天清早,张三郎就去县衙报案了
清苑县令姓施,进士出身他接到状子后,即刻升堂讯问,并且根据张三郎的陈述,立即派遣四班差役,去扼守西溪村到张家庄的四条通道
由张捕快率领的路差役,急匆匆来到张家庄的大路口,就见从任邱道上匆匆奔来人只见那人车夫装束却不赶车;明明是个男子倒提了个花布包裹不由疑心顿起,连忙上前喝住那
人网首发
那人见围上来群公差,顿时神色慌张张捕快便吆喝声:“搜!”差役便七手八脚解开了那花布包裹看,里面放的是玉钗珠簪和几件女人衣裙张捕快见了赃物,冷笑声,喝
问:“好个大胆车夫,竟敢诱拐良家女子!李巧儿今在何处?快快从实招来!”
车夫见事已败露,只得吐露了真情:“李巧儿她她死了”“死了?是你杀死的?”“不,不——”
于是车夫向差役们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昨天,任邱富户刘得海在县城游逛了天后,便雇了这个车夫的车回任邱当他们走到张庄和任邱的又路口时,远远看见前面个青年女子骑了头驴独自走着刘得海见那女子背影苗
条,体态婀娜,顿生邪念连声催促车夫追了上去,把那女子的驴子冲到任邱道上,逼着她起朝前而行
这年轻女子就是张三郎的妻子李巧儿这时天色渐渐黑了李巧儿心内作慌,无奈何,只得向刘得海问路刘得海则假惺惺地说:“小娘子你走错路了张家庄应向西走,这是任邱大路眼下天黑难行,我看还是找个庄子借宿宵,天亮后我再派人送你回家,你看如何?”李巧儿无法可想,只得点头应从
又走了段路,来到了孔家庄,刘得耗想他的佃户孔小二的家就在这庄上,便决定去他那儿借宿孔小二见刘得海来借宿,便叫新婚回家探亲的女儿孔桂英暂回夫家,把女儿的房间让
给来客住宿孔小二把切安排好后,就去睡了,
车夫因路疲惫,头例下,就睡着了,直睡到第二天天亮这时猛地有人来推他,他睁眼看,只见孔小二脸色死白,浑身哆嗦,手指着李巧儿的睡房,惊恐地叫着:“快快起来
那那边出事啦”车夫跃身而起,奔到门前,从门缝中往里望,不党脱口惊呼:“啊——”原来李巧儿已被杀死在炕上,另个被杀死的男人竟是刘得海再看,屋檐下李巧儿的
驴子也无影无踪了
车夫正要叫人,孔小二把拉住了他,悄声说:“别嚷,别嚷!闹到官府,你我性命难保我看你还是带了那女子的衣物,速速离去这里由我收拾”
车夫想,觉得孔小二说得有理,便破门而入,拿了李巧儿随身携带的包裹,匆匆离开了孔小二的家
张捕快听丁车夫的番诉说,时也难辨真假,吩咐手下差役将车夫锁赚推推拉拉,直奔县衙而来
施县令正在县衙等得焦躁,当他得知刘得海李巧儿在孔小二家双双被杀的凶信后,边开堂审讯车夫,边火速派遣差役赶往孔家庄捉拿孔小二
奉命捉拿孔小二的差役赶到孔家,只见门上落了把大铁锁,屋内悄无人声衙役翻墙闯进内屋看,炕上既无尸体,也无血迹,甚至连丝半点凶杀的痕迹也没发现
差役们商议后,派人火速回县衙报讯留人守候在孔家其余分几路搜寻
且说张捕快带着几名差役,直朝孔小二的女儿孔桂英夫家走去他们正七嘴八舌说着走着,猛然间,迎面有个人跌跌撞撞地走来,人没走到面前股酒气已扑鼻而来
个差役喝道:“喂,酒鬼闪开,别误了老子们的公事!”
“谁在讲老子老子的,我孔小二才是你们的老子呢!”
张捕快上前追问声:“你叫什么?”网首发
醉汉拍胸脯,嚷着:“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孔小二就是老子!”“你有个女儿叫孔桂英?”“是的,你问她作甚?”
醉汉话音刚落,“当啷——”根铁链已套到了他的脖子上
孔小二从女婿家喝得酩酊大醉出来现在被这“当啷”声惊散了三分醉意;等到被拉进县衙,推上公堂,十分醉意已吓得干二净他抬头往堂上看那个气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声堂威,施县令拍惊堂木,喝问:“孔小二,快把谋财害命的罪行从实招来!”“启禀老爷,小人并未谋财害命,求老爷明察”施县令问:“既未谋财害命,那刘得海李巧儿怎
么在你家中丧命?”“老爷容禀昨夜小人的主人刘得海带了个车夫和个小娘子来我家借宿今天早上,因见他们久不起床,我去刘得海房内探看,不见了他的人影,再到那小娘子房门
口朝里探看,谁知他俩已被人杀害了”“既是人命重案,就该报官,为何唆使车夫潜逃,私自掩埋尸体?”“小人惧怕冤案难洗,惹火烧身小人该死!”
施县令见孔小二对答如流,不觉暗暗作怒他转念想,猝不及防地又问:“你既不是凶手,为何离家潜逃?讲!”孔小二不慌不忙地回答:“昨夜,我叫女儿回夫家去赚谁知今天早
晨,我女婿却来接妻我当即离家四处找寻,直到现在,女儿仍未找到”
施县令听,疑惑又加疑惑,烦恼再添烦恼:死刘得海和李巧儿,又失踪了个孔桂英,这案子是奇上加奇,曲中有曲了眼前这个孔小二又如此巧辩,看来不用重刑他是不会招供的
只听见施县令声喝叫,两旁衙役立刻动手掌刑阵“杏花雨”过,只见孔小二的屁股上血水淋漓,现出密密麻麻的红斑孔小二杀猪般地直喊:“愿招!”重刑之下,孔小二招认了
刘得海李巧儿是自己亲手谋杀,接着被关入死囚大牢
施县令退堂后,立即请书吏到书房撰拟公文上报
那书吏名叫莫兴,为人机敏,极有谋略,索有“小诸葛”之称莫书吏踏进书房,便向施县令深深揖,说:“老爷素来教诲我等秉公执法,为民请命,所以,今夜卑职不得不直言了”
施县令听,大为惊诧,边让座,边讲:“莫先生有话只管明说”“今晚的案子,老爷定错了!”施[,]
县令猛吃惊:“错在哪里?”
莫书吏拈了下三绺青须,有条有理地说了起来:“孔小二乃刘得海的佃户,无缘无故怎会陡起杀心?刘得喉上并未多带银两,而李巧儿随身携带的衣物,他又全给了车夫,这怎能说
是谋财害命?孔小二的女儿当晚回夫家,又突然失踪,依卑职之见,此处极为蹊跷,很有可能是此案中的重要关节老爷舍此不问,系大错也刘得海借宿时,李巧儿骑的头黑色驴子拴在屋
檐下,天明发现二人被害时,驴子也不知去向据卑职推测,盗驴之人,乃是杀人凶手现在驴子尚未寻到却把孔小二定为杀人凶手,这更是大错特错了”
莫书吏这番话,说得施县令如梦初醒,冷汗直冒他带着愧意地说:“刚才,本县盛怒之下,定案失当了孔桂英和黑驴,眼下尚无线索,还须慢慢访拿”
“老爷,眼下还有事,不能延误,刘得海和李巧儿的尸体还未勘验,若再被凶手移尸灭迹,这案子就更棘手了”“对对,明天须早早前去勘验”
次日早,施县令莫书吏带着差役仵作,押着孔小二,来到了掩埋尸的九龙山
这九龙山就在孔家庄的旁边,山脚下就是孔小二的家,山上有座九龙庙,山下青松翠柏,郁郁苍苍,象条绿色的带子,沿山环绕
孔小二来到山脚下看,呆住了:昨天清晨,浓雾茫茫,自己心急慌忙地来到这里,也来不及分辨东南西北,只记得将尸体埋在棵百年老松树下现在看,山脚下到处是百年老松,
究竟埋在何处,已难以辨认了
施县令听孔小二这么说,就吩咐差役沿着山脚分头寻找会儿,个差役在棵老松树下发现了处泥土松软施县令下令挖掘不会,果然挖出具尸体个急性子差役跳下
坑去,拎起尸体的两脚,狠命拖只听众人声惊呼:“啊——”原来拖出来的竟是个光头和尚
这下,大家被惊呆了施县令走到孔小二面前,问:“你可认得这和尚?”
孔小二走近尸体,低头辨认了阵,说:“他是山上九龙庙里的方丈,名叫悟生”“是你杀了他?”“不不不我我哪里会杀他?”“此坑是你所挖,和尚怎会不是你所杀?”“这
”网首发
孔小二再也无言答辩了
旁的莫书吏看了看坑中的尸体,又望了望山脚下的不计其数的百年老松,沉思了片刻,和施县令耳语了几句,便喝令差役们分两路沿着山脚继续细细搜寻
大约过了个时辰光景,终于在南山脚下,又挖出了男女两具尸体众人看,果然是刘得海和李巧儿
案中又多出了具和尚尸体,案情越加复杂了
仵作勘验了三具尸体,都是刀伤,均为他人谋杀
这时,莫书吏走到施县令身旁,轻声说:“欲知山中事,须问打柴人卑职心想上山访查,或许能得到点蛛丝马迹”
施县令点头称是:“如此辛苦先生了本县先回县衙,如有讯息,望先生早早报知”说完,又派了两名差役暗中照看莫书吏然后叫衙役们用芦席把三具尸体包裹好,抬回县城去了
莫书吏独自人,踱步上山
此刻,山上九龙庙的大雄宝殿侧角落,躺着两个叫化子在边捉虱子,边闲扯着个说:“瘸哥,昨晚睡得可好?”个说“好个屁,老子刚闭上眼,就被那个小和尚喊醒,说是他们
师徒俩即刻要出外云游,叫我们帮他照看寺庙被他打扰,我夜没睡好癞弟,你睡得可好?”“别提了半夜被阵驴声惊醒,想必两个臭秃子出外云游还买了头驴子,真他娘的好大
福气!”瘸腿叫化子接着说:“昨夜睡不着觉,躺着无事,倒想出了首顺口溜”“瘸哥好文才,居然做起诗来了快念给兄弟听听”“什么好文才,不过是叫化子掼西瓜——穷开心罢
了你听着:昨晚闻驴鸣,今晨无钟声老小两和尚,同是尴尬人”
瘸腿叫化子刚念完,突然从大雄宝殿另侧走出人,嘴里连声说着:“好诗,好诗”此人正是上山私访的莫书吏
两个叫化子见个书生涅的人称赞这首顺口溜是“好诗”,便撑起身来,挤眉弄眼,笑容可掬地说:“相公,我们是信口胡诌的,这真是首好诗?”“此诗意新语工,妙趣横生,听
后令人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这自然是好诗罗!不过——”
叫花子睁大了眼:“不过什么?”“不过‘老小两和尚,同是尴尬人’句,砌语深奥,不明内情者则难解其意”
两人被莫书吏赞得忘乎所以那个瘌痢叫化子索性站起身来,唾沫四溅地向莫书吏解说起来:“这有什么难解的!喏,告诉你,这九龙庙里住的是老小师徒两人,师父叫悟生,徒弟
叫慧净师徒俩都和山脚下孔小二的女儿孔桂英有勾搭,这不是老小两和尚,同是尴尬人吗?”
莫书吏听到这里,顿时心内明白了几分,便连连点头,语双关地说:“如此说,晚生明白了!”他又胡乱奉承了叫化子几句,就信步走出大雄宝殿,在寺院内内外外察看了番,果
然是悄无入迹莫书吏不敢耽搁,匆匆离寺,会同了暗中尾随的两个差役,脚下生风地直奔县城
莫书吏回到县衙,马上把两个叫化子叙述的情况向施县令作了禀报两人计议番,施县令立刻发签传来当地地保,问明了小和尚慧净的原籍,即刻挑选了三个精壮捕快,出发追捕
捕快们日夜兼程,三天后赶到了慧净的原籍河南归德说来也巧,进县城,正好看见处驴市,三人在驴群中察看,竟真的给他们发现了头和车夫供述的那头驴子肤色相符的黑
驴张三找到了卖主,又从卖主嘴里得知此驴是三天前个叫解洪海的转卖给他的于是,又由卖主陪同,寻到了解洪海的家
众人踏进解家,解洪厚色慌张地走了出来,张三见解洪海举止失措,把扯去了他头上的方巾,看,竟是个光秃秃的和尚头张三等人四下搜查,又从卧室内找到了个年轻女子严词盘问,那女子承认自己是孔小二的女儿孔桂英
捕抉们押了慧净和孔桂英,速速赶回了清苑县施县令当即升堂,传出了张三郎车夫和孔小二,押出孔桂英慧净堂上,施县令罗列证据,连声追向,慧净见事已败露,只得供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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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慧净和孔桂英素有情刘得海和李巧儿来孔家借宿的那天夜里,慧净得知孔桂英新婚回娘家探亲,便借着月色潜来相会他摸到孔桂英房外,从后窗往里看,见炕上躺着男
女慧净以为那女子是孔桂英,不觉恼怒万分,顿起杀心他在灶房间里摸到了菜刀,越窗而入,杀死了正[,]
在酣睡的刘得海和李巧儿慧净杀死两人跳出窗后,又看见了拴在屋檐下的那头
黑驴,便顺手球,把驴牵回寺内哪知慧净刚踏进卧房,却见女子睡在床上,掌灯看,竟是孔桂英!慧净大惊失色,喊起问,才知孔桂英因刘得海来借宿,父亲要她暂回夫家,她
是怕天黑路远,二是眷恋和尚,便上山摸进了寺内慧净听完后,方知刚才错杀了人慧净把杀人事告诉了孔桂英,两人觉得果在此地凶多吉少,不如远走高飞,于是便收拾行装,准备逃
回慧净的家乡谁知隔墙有耳,老和尚悟生正在房外偷听,当他得知慧净要拐走孔桂英时,推门进去,以告官威胁慧净不肯就范,又扬刀杀死了悟生他把尸体埋在山脚下,又到大雄宝殿
借托“出外云游”哄骗了两个叫化子诸事安排停当后,这才换了装束带了多年积蓄,让孔桂英骑上驴子,乘着茫猫雾,下山回到了河南老家
场奇案,到此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施县令听完供词,大笔挥,对干人犯分别作了判处
判决完毕,施县令和身旁的莫书吏相视笑,不觉都轻松地嘘了口气
雏妓泪
台湾讯;又个被亲生母亲卖入娼门的十五岁少女,于四月七日87年逃离火坑,向台北警方痛诉自己的悲惨遭
遇
在此之前,台北警方也已查获多个未成年的雏妓其中年龄最小的,今年仅十二岁
这次逃离火坑的潘姓少女,她原是屏东“国小”的学生年6月28日她从就读的小学参加毕业典礼回家,下
午就投亲生母亲以四十万台币的代价,卖给了个名叫网首发
潘兰家的那幢两层木屋座落在台湾省屏东市市郊结合部的个街角上那里树木葱笼,富有乡村的田园诗意
潘兰的母亲潘婶二十三岁上嫁给了潘叔,五年里象母鸡下蛋似地生了三女男丈夫潘叔每天早晨去木材加工厂上工时,搂着她说声“再见”,可晚上下工回家,却再也没有兴致和她亲热了这也难怪,潘叔的搬运工活又累又苦,天下来,早已精痞竭潘婶也觉得自已的生活完全被孩子家务和丈夫所占满了,没有丝毫享受欢乐和幸福
年前,当工友们把潘婶领到被圆木压得血肉模糊的潘叔面前时,她马上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继续忍受这种生活了,她可以马上再嫁给个有钱人,从而摆脱贫困,过上舒服称心的日子
然而,个拖儿带女的寡妇谁愿意娶呢?随着那笔抚恤金日益减少,潘婶幻想着碰碰运气,结果染上了赌瘾由于输多赢少,她借上了高利贷半年里,利滚利,债务欠了屁股那些债权人天天上门讨债,缠得潘婶焦头烂额,避之不及正在潘婶山穷水尽疑无路时,阿九来到了她家
阿九是黑道里的人,也是本地区颇有势力的小老大他进门坐在竹椅上,摸摸尖瘦的下巴颏,慢吞吞地对潘婶说:“债主让我带个信给你,限你三天还清债务,否则···”阿九有意止口,让潘婶掂掂份量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潘婶脸上呈现出种筹莫展的异样表情她知道只要阿九帮忙,火烧眉毛的事情就会冷下来拖下去于是,她哀求阿九:“你想个法子帮我们孤儿寡母下吧,日后,我会重重谢你的”
“好吧”阿九点上支骆驼牌香烟:“最近,各家私娼寮的姑娘们被警方抓了不少,那些老板为重整旧业,正在纷纷招兵买马呢”他压低声音又说:“高雄市来人了,你何不将小兰出手,卖个好价钱呢?”
卖女当雏妓?这是潘婶唯未曾想过的办法她时懵住了,说不出句话来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阿九劝导说:“当今卖儿卖女的,也不是你家况且,卖掉个女儿,可以薄你家横算竖算,都值得你好好想想,明天晚上我带人来”
潘婶不吭声,话都哽在喉咙里,只有眼泪汩汩地落下来她知道债务不还就别想安生可是,小兰尚幼,怎舍得亲手将她推入火坑受罪?难啊难
二
1984年6月26日这天,是小兰生中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小兰将参加屏东“国小”的毕业典礼
大早,潘婶给小兰穿上二逢年过节才穿的绣花连衫裙,还亲自替她梳了发,抹上油,洒上香水潘婶把小兰打扮停当后说:“去吧,早点同家,妈等你回家吃饭”然而,小兰总觉得气氛非同寻常:妈妈好声好气,还直往小兰碗里挟好吃的吃完饭,小兰照例收拾碗筷,却被妈妈按住了时钟敲过点,妈妈雇了辆“的士”,带了大家到四
重溪河谷游玩,拍了好多全家照,还到温泉去洗了个澡大家玩得好痛快小兰笑了
潘婶哭了
晚饭刚吃过,阿九就带着高矮两个外地汉子来了,潘婶边把孩子推进后房,边忙不迭递上烟,沏上茶
“怎么样?”阿九问道:“想好了吗?”
“孩子还鞋身上连肉都没有,哪能去干那种事?”
“这事你就不用操心啦”潘婶无路可走,只得点头答应网首发
“好,潘婶到底是明白人,办事爽快”阿九脸上又浮起几分笑容,掏出字据让潘婶签字,按蝇然后把个牛皮纸信封扔在桌上:“四十万台币,够你还债的了”
潘婶用手指沾着唾沫飞快地数好钱,放进捆在腰问的皮央内,来到后房她发现,三个女儿缩在床角,浑身颤抖她明白,孩子们已知道了这件事这刹那,她真想把钱还给阿九
“哪个?”那高个汉子焦躁地问道因为三个女孩长得个头相差无几,难以分出大小
小兰默默地站起来,跳下床,听凭来人拉着走去
潘婶在衣橱里翻腾,找出几件新衣服追出门但小车已经启动了潘婶饮远去的小车,直到它在天际慢慢地消失,这才哇地哭出声来
宽敞明净的正厅里,溜摆着雕花红木的八椅四几,正而墙上挂着幅关公,周仓像两边有付对联:“心存汉室三分鼎;志在春秋部书”笔迹苍劲有力,显然出白名家之手尤其是那块横匾:“义薄云天”四个大字,金璧辉煌,光彩夺日,使房间生色不少底下靠墙而立的只大尺寸紫檀木天檐几上烛台排列,香炉突前,三星插牌高高耸立
小兰站在屋中,没等把房间打量个透只看见随着阵震耳的笑声,从里屋出来了个胖子那胖子身材高人,头顶秃得锃锃发亮,人胖得下巴颏打着肉褶子他摇着把鹅毛扇,脚趿着双拖鞋,坐在轻烟萦绕的太师椅上,显得不伦不类高个汉子连忙迎上去说:“老板,又来了个,你看看货色,眉清目秀得很呢”
“妈的,光有骨头没有肉,眉清口秀有啥用”胖子使劲捏着小兰的屁股大腿说:“这种货色就是能派用场也不讨人喜欢”
小兰被胖子捏得又痛又羞,猛地抽身,跳了开去
“人小脾气倒蛮大”胖子猥亵地笑道:“捏几下算个啥?将来你是做皮肉生意的,小仅要给人捏,还要给人哈哈要是得罪了客人,看你还有好日子过?!”
小兰扭过头,小予理睬
“狗子,你从哪里搞来这种货色?”胖子是斥问高个大汉”要是赔了本钱,我可要
找你算帐”
狗子听,而露惶恐但马上控制住自已的情感,嗫嚅道:“是从屏东个朋友手里搞来的”
“多少钱?”
“六十万”
“妈的!老子六十万可以买个绝代佳人了!”胖子怒睁双眼,逼视狗子:“你小子坏脑筋动到我头上来了,难道忘了帮规吗?”
狗子明白坏事了没想到同去的那个矮子人面心,贪污的钱块吃了喝了花了,到头来告密,把责任古脑儿推到自己身上,此气不出,枉为男子?可眼下是保命要紧他知道,黑道帮规是严格执行的,偶有违“法纪”者,其惩罚百倍严厉于社会上的司法[,]
系统就拿那几十万台币说吧,就是在外行窃被警察抓住了也大不了关上
年二年的,可在帮里,却是件要命的事了
狗予眼珠子骨溜转,二话不说,走到桌边,将左手的无名指搁在桌面上,右手拿起武士刀只见道寒风闪过,刀落指断
胖子冷眼乜视,不动声色
狗子面不改色,把断指放在个瓶子里,然后跪在胖子脚下,双手呈上瓶子:“小的财迷心窍冒犯了老大为表示悔改,特呈指明心日后再欺骗老大,天打五雷轰”
胖子闭上眼,吐了口气说:“去吧”手下人见状,这才分别把狗子和小兰带了下去
四
临街的小房间里,坐着两个姑娘虽然她们只有十四五岁,但已出落得唇红齿白,鲜润光亮,风采照人小兰被关进来时,她俩显得麻木不仁,仅抬头看了眼,又低头去看电影画报这是两个因家道穷困而被迫中途辍学的高雄县中学生,她俩远离家门,今天身陷囹圄,但仍怀着美好的憧憬,热切地渴望在水银灯下寻得名声和财富,成为个幸福的人
小兰受了惊吓,心绪未定
“谁呀?”个正在在系裤子的姑娘从卫生间里出来问道
“花姐,是新来的”
这个叫花姐的姑娘是屏东县恒春镇人,今年十六岁,她身材高挑,皮肤白暂,体态丰美,青春妩媚看到又来了个苦命人,她心里又苦又涩她向小兰介绍了另外两位姑娘
小兰低着头,根本没听清花姐介绍谁是萍萍谁是春柳,她呆呆地望着地上,久久没有说话那胖子说自已将来是做皮肉生意的,这“皮肉生意”到底是怎么同事?这几个姐姐从哪儿来?又是干什么的?她搞不懂,她们谈着谈着,小兰好奇地问道:“他要把我们姐妹带到哪里去?”
“台南市,台中市,”萍萍抢着说:“说不定还要去台北市呢!”
小兰学过地理,知道台北市在台湾岛的北端,和屏东市南北二头,路远着呢她长了这么大,还未到过离家很近的高雄市,如今听说要远离家乡,不免泪眼盈盈,呜咽起来,网首发
“有什么好哭的?”春柳不耐烦地说:“到了台北市,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萍萍和春柳是自愿当娼的少女她俩是邻居,又是同学,受狗子和矮子诱骗,误入岐途她俩认为,这个社会崇尚的是金钱,只要能赚到钱就表示有本事,至于用什么方法去赚钱,那是次要问题大批“自愿献身去拍写真集的“名女人”,虽然被人赞叹吹捧不已,其实不也是同样出卖去赚钱吗?
“瞧你们俩!”花姐斥责了萍萍和春柳句,把小兰把搂进怀里她面替小兰抹去脸上的泪水,面捋着小兰的头发哄道:“我的好妹妹,别哭有我花姐陪你,你什么也不用怕”
小兰双清澈透明的眼睛盯着花姐的脸,久久地不肯将目光移去她向很少得到母爱,如今在花姐怀里,她仿佛觅到了种坚实的依靠,享受到了种温柔的母爱她不再感到孤独,也不再感到害怕
五
夜深了,辆客货两用小车在公寓门口嘎然而止,车里吐出三个黑影,又悄然驶去三个黑影环顾四周,迅速翻墙跳入花园
黑暗中,个燃着的烟头在空中划了两圈三条黑影悄然无声地接近大门,跟着正在掐灭香烟的人窜进屋内他们蹑手蹑脚地走上楼,在扇拱形的门前停步领头的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开亮电灯,带着人如狼似虎地扑进去
“狗子!”胖子敏捷地翻身跃起,可没等他伸手摸枪,只听得“咔嚓”声,肩上被砍了斧头,顿时倒在血泊之中
狗子提着血淋淋的斧头,转身扑向睡在外房的已被扭获的矮子他目光严厉地盯着矮子的双瞳仁:“是你告密的?”
“你问这干什么?”矮子倔着脖子盯着狗子反问道
“我想证实下”狗子冷笑道:“别让我日后灵魂不得安宁”
“我说了,你也不会安宁”,
狗子手起斧落,矮子的脑袋开了花
“快,你们把姑娘们带下去,开出胖子的那辆b车”狗子看看手表,吩咐来人:“我去开保险箱”
来人把睡梦中的姑娘们拉起,簇拥着下楼而去他们打开车库,开出小车,忽听得楼上传来两声枪响,不禁面面相觑几秒钟后,狗子提着只沉甸甸的皮包,拐拐地跳人车内:“妈的,这老不死的命真硬,砍下了半只肩膀不死,竟然还打了我枪幸好没伤脚骨”
夜半枪声,惊动了正在附近巡逻的警察没等b车发动引擎,夜空中就响起了警车刺耳的尖叫声
公路上,车灯扫射,把柏油路面照得如同白昼牌小车和福特牌警车前后,展开了二场汽车速度竞赛,可老福特怎追得上新型的b,渐渐地警车被抛在了后头,最后无可奈何地停在公路边
二个警官跳下车,猛踢了汽车轮胎几脚;“妈的,这旧车!”
车窗里探出_个人头,说道:“算了,拘留所已人满为患再抓回去,也关不下了”
那警官摇摇头,钻进汽车,须臾,警车循着来路,消逝在夜幕之中
六
来到台北市的翌日清晨,狗子就把潘兰姐妹四人卖给了玉琴亭私娼寮老板胡建新
胡建新原是黑社会的头面人物他年过五十,但兵极好,头黑发,显得要比实际年龄轻十岁在江湖上胡建新因面容英楷举止潇洒,素有“老潘安”之称几年前,他把玉琴亭私娼寮交给自已的贴心侄子刀疤管理,自己则活络关节,当上了地方调解委员会委员他运用自已在地方的影响,保护黑道弟兄,游说违规事件,尽管不在黑道,但仍能左右黑道,成为叱咤风云人物胡建新又为了提高竞争力,迎合部分纵欲者的“口味”,别出心裁地开了家雏妓私娼寮,专门弄来了批十四至十六岁的少女可是,在年初警方开展的项取缔人口贩卖行为,和未满十八岁少女从事情营业的“整风专案”中,玉琴亭私娼寮的姑娘们都被关进了警局拘留所胡建新只得雇佣了五六个二十岁的姑娘装门面,背地里派人网罗少女,继续干那独具“特色”的“雏妓生意”而狗子正是利用了他的势力,不仅报了私仇,还获得了大笔金钱
天过晌午,几个消息灵通“人士”风闻雏妓私娼寮新进了批雏妓,追不及待地纷至沓来尝“鲜”为快他们候在厅房,兴致勃勃地喝茶聊天:
“警方今天查获名八十岁的陈姓老妇,因迫于生计,目前仍靠卖滛度日”
“这可是迄今有‘案’可查的最高龄娼妓了”
“明年编世界奇闻书,咱台湾又要榜上有名了”
“啊哈!怪不得你老兄要独上玉琴亭寻欢作乐[,]
了这儿可是货真价实的姑娘”
“彼此,彼此哈哈!”
墙之隔的厢房里,坐在红木太师椅上的胡建新面前,四位少女排成排,静听吩咐胡建新看着姑娘霎时间仿佛觉得这儿个人化成了滚烫金水缓绥地流进了自已的保险柜,铸成了个个价值连城的金锭他心满意足地呷上口香茗,就象检阅士兵样,抬眼横扫四位姑娘慢慢地,他那贪婪猥亵的眼神在花姐身上凝住了花姐战战
兢兢,低下头去
看到眉清目秀修长而丰腴文静而略显羞涩的花姐,胡建新浑身上下的心了虽然他今天滴酒未沾,但脸上涨得通红,说起话来舌头也大了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啦?”胡建新用食指托起花姐的下颌问道
花姐双同低垂,转过了头
“她叫花姐今年满十六了”站在胡建新身边的侄子刀疤说
“花姐?好,这名字取得名符其实”胡建新轻声吩咐了刀疤几句,起身离去:“如花似玉,真是如花似玉啊”
胡老板身后的房门刚关上,刀疤就昂起头,沉下脸,走到姑娘面前开始训话:“从现在起,你们每天的工作时间:早上十时至次日凌晨四时如果谁拒绝接客或者天接客不满二十次,就让你们尝尝藤条和电棒的滋味”
天接客二十次?连自愿为娼的萍萍和春柳听了都大惊失色
刀疤从腰上解下电击棒,朝卧睡在桌脚边的只火花猫戳去,大花猫猛地跳起来,浑身颤抖不止,带着凄苦的神色,龇着牙,“喵喵”叫着逃去
姑娘们吓得不敢人口透气,垂手果立,唯唯喏喏
“我警告你们,”刀疤脸上透出丝冷笑:“如果谁敢逃跑,抓住了往死里打!”
七
训话完毕,花姐萍萍和春柳被刀疤带走了,留下孤零零的个小兰,看着鞋尖发呆半晌,缓过神来,颓丧地瘫倒在床上
阵尖利的叫声透过砖墙,传到小兰耳朵里那是花姐!小兰从床上跳起冲到房门前使劲拧锁但门被反锁了,任凭小兰怎么用劲也打不开她气得用拳头叩击厚实的房门,连声呼叫着花姐
刀疤闻声而来,左右开弓,扇了小兰十几个耳光,随后叫壁反剪她的双手,推倒在床上,撩起裙子,扯下三角裤拿起针筒,朝小兰瘦小无肉的屁股上戳去
小兰被阵暴风骤雨般的耳光打得眼冒金星,耳呜不止她拉上三角裤,翻下裙子,揉着打针打痛的屁股,朝房门猛踢几脚这时,门又开了,小兰本能地退到墙角还好,不是刀疤有人端来杯牛奶,碟小菜和只羊角面包,命令小兰吃下去不会,小兰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到她再睁开眼来,天色已经黑了房问里漆黑片,别无他人,但仍可听到走廊里女人的浪声和男人的嘻笑声
小兰皇正想着花姐:电灯亮了刀疤进来说:“你到隔壁房里去次”
小兰揉着眼睛,心存疑惑,磨磨蹭蹭地来到隔壁房问,正好和从房里出来的胡建新擦身而过她朝房里看了眼,顿时吓得毛骨悚然只见花姐头发蓬乱,全身裸露,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那洁白如玉的肌体上,布满了乌青的伤痕,好象被什么庞大的东西压垮了在她的两腿之间,股红的鲜血触目惊心床单上到处血迹斑斑
这是怎么回事?花姐被人杀了吗?年幼无知的小兰允满敌意地回头望着刀疤
“快去!”刀疤猛推了小兰把,喝道:“你扶她回自已房问去”
小兰跌跌冲冲来到床边,这才发现花姐没有死,她那丰满的正起落地起伏着小兰忙握住花姐疲软无力的手,急切地问:“花姐,你怎么啦?”
花姐眼神呆滞,犹如尊石雕很久很久,她转过脸,流露出辛酸的微笑她抽回手,挣扎着起身小兰忙给她披上衣服等到她俩回到自已房里,萍萍和春柳也已经到了姐妹四人而对送来的丰盛晚餐,连看都没看上眼,抱头痛哭了场
六月天,孩儿脸天空突然下起雷阵雨降降的雷电,哗哗的雨点,淹没了姐妹们的哭泣声
八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游丝样的风儿从敞开的窗户中吹来,轻拂着潘兰的脸颊小兰把毛巾毯紧了紧,向花姐身边靠了靠她想问问花姐:胡建新打了她吗?那血又是怎么回事?可是,花姐睡着了睡得那么熟,连摇都摇不醒
月光把它惨淡的微光投进窗里,冷漠地照在花姐苍白的脸颊上,使她脸上增加了层骇人的铅色倏地,她紧紧抱住小兰,象孩子似地呜咽起来“花姐!花姐!”小兰连唤几声但花姐没有应声她嘟哝着,翻了个身,又睡着了小兰睁着眼睛,再也睡不着了突然,她发现萍萍和春柳悄悄地穿好衣服,下床走过房间,前后爬出四楼阳台
小兰不禁倒抽口凉气:“她们是在逃跑啊”她想叫醒花姐,但又怕惊动了萍萍和春柳,心儿砰砰直跳她屏息凝神,还好,四周毫无动静小兰舒了口气,暗暗祈祷菩萨保佑萍萍和春柳大吉大利,路平安过了会儿,传来声物体撞击水泥地的声音,小兰心里阵抽搐
九
据潘女揭露,在这家私娼寮内尚有十多名未成年的少女,也是老板从她们的亲父母或人贩子中买来的其中有几个因受不了这种非人生活,曾偷偷逃跑过,但隔了几天,又都被老板派人捉回,除了顿酷刑外,还要延长她们的卖滛期半年
早上九点钟光景,萍萍和春柳逃跑事发了消息传到胡建新耳里,他大发雷霆,这时,临街窗下传来阵喧哗声胡建新伸头出窗探望
“老板,她们是从落水管爬出去的”个壁仰起头说道:“这里有滩血迹,估计有个人摔伤了”
“这就好,她们逃不远”胡建新狞笑着,带着人阵风似地走了
花姐问小兰:“你知道她们的事吗?”
小兰对花姐的问话好象无动于衷,既不应声,也不答话,只是睁大眼睛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花姐,你带我逃吧”小兰好象突然醒过来,恳求道
“你还鞋他们不会叫你接客,犯不着冒被打死的风险如果我能逃出去,定到警察局告他们这样,你就得救了”
“接客是干什么呀?”小兰天真地问
“反正不是好事,你就别问了”
第二天晚上,小兰和花姐被刀疤推搡着来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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