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不上来。
为了避免黄家赫在翻窗的过程中摔死,我特意嘱咐叫他不要来。黄家赫脾气倔的要命,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是屡教不改。我最后没办法,只好偷偷发了条匿名短信通知郑亚娟。
郑亚娟知道后不知道是怎么对付黄家赫的,反正在我出院之前黄家赫没有再来过。
“黄家赫的事儿……”从医院接我回家的路上,我妈小心翼翼的说:“诺诺啊,郑亚娟这次的态度挺坚决的。我觉得你和家赫的事儿,可能要够呛。家赫不是早就出院了吗?我听他们说啊,因为家赫要和你结婚的事儿,郑亚娟急得差点自杀。”
想起黄家赫说要送我染色体……我坐在车上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我妈被我笑的莫名其妙:“你不会是伤心过度神经了吧?”
我不是伤心过度,我是心里清楚。黄家赫的那条染色体,我早晚是要收下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时机还没到罢了……
三年后。
乔家村炸毁之后,整个城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比如宫氏生物的养子最终并没有认下自己的亲生父母,而是继续留在宫家。比如一个名不见经传转的小记者左亚因为接到一封匿名邮件,而直接捣毁了虐待病人的北镇精神病院。比如城里新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高官情妇,听说是叫倪菲。再比如,黄家的政权垄断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三年了,什么似乎都变了。唯一没有产生变化的,还是我和黄家赫的关系。
因为宫宸没有认祖归宗,郑亚娟气愤的不同意我和黄家赫的婚事。万般无奈下,我和黄家赫只能偷偷摸摸的交往。偷偷摸摸的交往,这就需要黄家赫不辞辛劳的翻墙爬窗被保安打被狗追……可不管怎么样,经过3年的努力,我算是成功接收下黄家赫送的祖传染色体。
只不过,我还没告诉他罢了。
晚上,黄家赫再次翻墙而来。经过三年的锻炼,他翻越我家的院墙已经无比的顺畅。我爸妈虽然知道,也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最近一段时间,我家晚上警报都没开。
“吃饭没有?”我笑嘻嘻的抱着黄家赫的腰:“我妈晚上给我爸煲的海马汤,我偷偷给你留了一碗。”
黄家赫扯扯自己的领带,说:“这是想让我补补?不过你今天确实应该奖励奖励我。”
“有什么好事儿?”我问。
“好事儿嘛,算不上。”黄家赫带着我躺到床上,他闭上眼睛揉着额头:“今天事务所招聘,来了一个叫张璐的法律生……”
“然后呢!”我猛的翻到黄家赫的身上,质问道:“你用她没有?”
“当然没有啊!”黄家赫翻着将我压在身下,他气息不稳的在我耳边粗喘:“所以说,我要奖励嘛!”
黄家赫在我的脖颈上留下一连串细密的吻,他的呼吸声撩拨的我心神荡漾……不过在他动手脱我的裤子时,我及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今天不行。”
“为什么啊!”黄家赫啃咬着我的掌心,我被他逗的咯咯笑,他的手探进我的内衣里拨弄:“难道说,你来大姨妈了?”
我身子不适应的往上窜了窜,笑说:“不是来大姨妈……而且,我有十个月的时间不会来大姨妈了。”
黄家赫呆愣了能有5分钟,他这才吞吞吐吐的念出话:“你的意思……你不会是说……是吧?”
虽然很多事情依旧不尽如意,但人生就是这样,有希望总归是好的。
我伸手摸了摸黄家赫傻住的脸,笑的无比开心。
(全文完)
番外卷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宫宸番外(1)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的世界便是一张张陌生的脸。
我是家中的长子独子,可以说整个宫氏家族都对我寄予了厚望。爷爷时常拉着我的手说:“宸宸,现在中医虽然没落了,但作为宫家的人,我们一定要把中医医术发扬光大。别和你爸爸学,还搞什么生物治疗……我们自己的医术,难道要外国人继承吗?”
我还太小,爷爷的话我总是听的似是而非。我不懂什么中医西医哪个重要,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将中医发扬光大。我心里固执的认为,只要能治病救人,那便是好的医术。
不过对于年幼的我来说,这实在是过于沉重的问题。毕竟我还太小,小到连人都辨识不清。
爸妈常年在外搞研究做报告,我一年很少能见他们几次。我一直在宫家祖屋跟着爷爷学中医,那个时候,我才只有4岁。没有朋友玩闹,没有亲人关心。每天都要抓摸药材,看人体的经脉图。
五岁那年,我有了小妹妹。爸爸抱着妹妹给我看,他说:“宫宸,这是你的妹妹,你要照顾好她。”
“要是照顾不好她呢?”我看着妹妹变化的脸,十分担心:“爸爸,我要是把妹妹丢了,该怎么办?”
爸爸的语气不变,但他的话却说的生冷:“要是把妹妹丢了,那你也不要回来了。”
自小不在爸妈身边,被抛弃是我最害怕的事儿。爷爷还经常拿这话吓唬我,他说我要是学不好医术爸妈便不会要我了……他们不知道我认不清楚人脸,他们不知道我只能靠声音和语气识别出我的亲人。他们同样不知道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永远都是陌生的。
哪怕,我有很多亲人在身边。
妹妹宫月很调皮,好在她是女孩儿,所以家里对她的管教并不太严格。每当我和爷爷在祖屋里面研习中医时,她都忙着在外面调皮捣蛋。奶奶很喜欢宫月,因为她觉得宫月很像她。至于我,奶奶很少表现出喜欢的情感。甚至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奶奶和爷爷说,说她觉得我像是一个阴阳怪气的小老头。
我很困惑,无论做什么,我似乎都很难和其他人融入到一起。像是那些不断变化的脸,总是会产生新的隔阂和距离。
宫月喜欢和我玩,每当她缠着要和我出去,爷爷总是会答应。对待宫月,一向爱板脸的爷爷也变的异常好说话:“宸宸啊!你妹妹喜欢,那你就带你妹妹出去玩吧!别太晚了,吃饭前回来!外面人多,领好你妹妹。”
“好。”我答的规矩。
“爷爷最好了!”宫月跑过去在爷爷脸上亲了一口,她笑嘻嘻的说:“我和哥哥去摘柿子,到时候我给你拿回来一个大的!”
我站在一旁看着,心里羡慕无比。我不能像宫月那么肆无忌惮的表达对家人的亲近,用我爷爷的话说,一个男孩子有这种行为是不合适的……虽然我心里,特别渴望与人亲近。
“哥哥,走吧!”宫月扯到我胳膊上的伤处,我疼的皱眉。她奇怪的在我胳膊上摸了摸:“哥,你怎么了?”
我胳膊上的伤,都是为了练针灸时自己扎出来的……不过我自然不能跟宫月说,我偷偷告诉她:“我正在练金刚不坏之身,现在正处在转型时期。为了避免别人破坏,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哇哦,哥哥好酷。”似乎我说什么,都能赢得宫月的崇拜,这便是兄长的乐趣所在。宫月笑着问我:“哥哥,你还会别的技能不?比如说,轻功之类的。”
被宫月崇拜的感觉并不坏,我有点飘飘然的说:“当然会了。”
“那你来抓我啊!”宫月撒开我的手,她快速的跑进了人群里。
“宫月!”我傻了眼,满街都是人,但是我却认不出宫月:“宫月!你在哪里!你别跑了!你快回来!”
宫月爱玩爱闹,街上的人又多,没多大一会儿,我便找不到她人了。我急的满头是汗,怎么叫她也不回答我。熙熙攘攘的人潮将声音湮灭,我连声音都识别不清。眼前都是陌生的脸庞,我吓的心惊胆战。
眼看天要黑了,我赶紧跑回家去找大人。还没等跑到家门口,身后传来了宫月的哭声。我立马回头去找……一个陌生脸孔的小女孩穿着宫月的衣服,她站在我的身后哭的惨兮兮。
我脑袋急的嗡嗡作响,犹豫片刻,我叫她:“宫月?是你吗?”
“哥哥!你怎么都不认识我了!”宫月哭的歇斯底里:“我一直跟在你后面,你看了我好几次,你都没搭理我!”
想到宫月会丢,我是真的急了怕了。我蹲下来为她擦擦脸,手绢一晃,面前的人又换了一张脸。我瞪着眼睛看,努力想要把宫月看清楚……宫月被我的样子吓到,她推开我跑回了家。
宫月没有和爷爷奶奶说这件事儿,爷爷问她为什么哭她也不说。最后,爷爷只好来问我。
我不习惯撒谎,事情的经过被我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不过害怕被嫌弃,我也没说我认不清人的事儿。
“宫宸,我看你是讨打了!”爷爷很生气,他狠狠的用拐杖打我:“连妹妹都看不好,你是怎么做大哥的!以后宫家要是交给你,还不让你都管散了?今天,我就让你长长记性!”
爷爷虽然严厉,但挨打我还是第一次。差点丢了妹妹,在爷爷看来是十分严重的过错。
虽然,我的年纪也才10岁而已。
被打的过程中,我一直咬牙没有哭。事实上,我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作为父母亲人,他们竟然不知道我对人脸识别困难。有时候想想,这完全是他们的过失……爷爷打的越是用力,我心里越是有气。家人只知道丢了宫月着急,可他们从来都没想想我为什么会差点丢了宫月。
宫月哭着过来为我求情:“爷爷,不是哥哥的错!不是哥哥的错!是我想跟哥哥开玩笑,故意藏在哥哥身后的!爷爷!你别打哥哥!”
奶奶最是看不了宫月哭,宫月一哭,她也跟着宫月哭:“够了!打两下可以了!你要是再打宫宸,你连我一起打好了!”
“哎!”爷爷气的放下手,他无奈的叹气:“以前我打浩天,你就不让!你看看浩天现在……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孙!”
爷爷不打了,他抱我到床上上药。擦过药之后,爷爷和奶奶都离开了。亮灯的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哭着的宫月。
“哥哥……”宫月小心翼翼的拉拉我的手:“哥哥,你别生我的气,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鹧鸪天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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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宫宸番外(2)
“我没生气。”宫月的哭声让我心烦,我语气不太好的呵斥她:“你回你的房间去吧!不要在这儿烦我了。”
我挨打之后没多久,爷爷便因为心脏病发而猝死。葬礼结束,宫家整个都交给了爸爸。受了打击的奶奶无心照看我和宫月,我们两个和宫家一起转交到爸爸手中。
当时爸爸的工作重心在美国,说是在搞什么研究。说白了,其实是一种避祸手段。年纪幼小的我和宫月,辗转移民到美国加州的洛杉矶。虽然生活比以前自由了,但生活也同样变的比以前无聊。
爸妈很少有时间在家,即便在家也基本是在我和宫月睡着的时间。家里请来的保姆是墨西哥人,她的口音浓重而且做饭偏辣。爸妈不在,宫月的起居饮食部分交给我照料。每天保姆走后,我都要重新为她煮一碗面条。
“哥哥。”晚上我煮完面条后宫月并没急着吃,她问我:“爸爸妈妈会不会不要我们了?”
这个时候的宫月已经八岁了,美国的孩子比较早熟,宫月耳濡目染想的也比较多:“我听凯文说,他爸爸妈妈就经常不回家,没多久之后他就被丢给了他奶奶……可是哥哥,我们是被奶奶丢过来的。爸妈不要我们的话,我们没有地方可以丢了。”
我眉头微皱,说:“不要胡思乱想了,爸妈只是工作忙而已。每年你生日的时候,他们不都回来陪你过吗?快点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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