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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马克让的中国结|作者:霜夜紫瞳|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0:07:53|下载:马克让的中国结TXT下载
  洋夫子与女友:马克让的中国结作者:刘小可

  第章牵错暗恋的手

  事情还得从李仪君去国外留学讲起。

  蓝岛大学的学生来自世界各地,构成了幅奇妙的青春图画,大家因不同而好奇,因差异而生嫌,皆是相互吸引或排斥的原故。

  仪君在国内算不上大美人,可在蓝岛大学就是代表中国的花了。加上其它的花,什么印度花东南亚花韩花本草,组成了东亚花队。东亚花队与当地的西洋花队遥相呼应,绘出道靓丽的校园风景——东方水袖长舞,西式摆裙短荡。看得狂生猛男方寸大乱,搅得校园终日不宁。

  初来蓝岛的仪君,没有被这花花世界扰乱心思,也无暇顾及这太平洋岛屿上的人文风景,更不敢陶醉于这么湛蓝的天空碧澈的海水。因为这里的行人像汽车样靠左行,她常与别人对撞;因为她被高强度的英语训练磨得嘴唇开裂,连舌头都扭伤了。

  从语言学校进入大学后,仪君就开始了每天的听课百万\小!说写作业,紧跟教师的授课进度。国外大学的教育模式是独立思考型,本500页厚的大教材,个月内要在图书馆查阅许多资料的基础上学完,有的还要在社区做调查写报告,再通过考试拿学分。这对于习惯死记硬背和接受过填鸭式教学的仪君来说,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和恐慌。还好,英语词汇量过人的她在个学期内,废寝忘食,日夜苦读,很快掌握了这种自主觅食学习法。

  期末,仪君拿到门门合格的成绩单,刚感觉学习松下来,而生存的压力又冒了上来。身处几元人民币才兑1美元的社会,她感到经济越来越拮据,想找份兼差,来增加海外工作经验,二来体验国外市井生活。

  记得在蓝岛的第个假期,仪君四处见工应聘,由于缺乏当地工作经验,没有个老板肯用她,正在报效无门之时,无意中看到报上条招聘,家中餐馆急需侍者,每小时8元,她立刻飞奔而去。

  初到国外的中国人,不论地位不管有钱没钱都要先吃嘴巴的苦。说话,老外听不懂;吃饭,肠胃不消化。所以,聪明的留学生们都爱端中餐馆的盘子,既操练了口语又阻止了肚语,“举”两得。当然,中餐馆老板也首选便宜的学生工。这样,方增添了餐馆的竞争力,方促成了留学生的事业心,劳资双方便有幸写下了可炒抄可烤考的奋斗史。

  小老板秦已龙看了仪君的护照,皱着眉头说:“大陆学生妹啊,会不会讲广东话啦?”

  “什么?”仪君感到费解,外国人要我讲英语,华人又要我说广东话,这海外中国人要懂几门语言才能混?不过,为了抓住这个工作机会,她答:“会点点。”

  秦已龙以为她谦虚,就说了句粤语:“你中意我啦?你喜欢我吗?”

  “忠于!”仪君听得含糊答得响亮。

  秦已龙见她反应失当,便将护照还给她,要她走人。仪君垂头丧气地走到门口,差点被冲进来的餐厅员工农万邦和郝联续撞个满怀。万邦马上不悦:“咋个搞的嘛,没长眼睛嗦。靠左边走!”

  仪君听出他的口音是家乡的四川话,就问万邦,“你也讲四川话,怎么就可以在这儿工作呢?”

  “我的确是四川人。”万邦得意地说:“可我是大厨,用不着对客人讲广东话嘛。”

  “那我也去厨房干。行不行?”仪君软磨硬泡对秦已龙说了半天。

  厨工兼送外买的郝联续知道仪君也是家乡人后,便告诉万邦,“大佬,洗碗的人要走了,厨房缺个。”

  其实洗碗的人并没辞职,只是那小子看不起从大陆小地方来的农万邦,万邦正想借机开了他,便要老板留下仪君。秦已龙没办法拒绝,就安排仪君去厨房洗碗。

  “洗碗就洗碗。”仪君二话没说,走进洗碗间,拴上围裙,卷起袖子,戴上手套,洗就是个上午。

  下午4点开工,秦已龙见仪君又来了,感到吃惊,自己让她洗碗是料她洗不下来,会自动走人,谁知她越干越来劲,要知道在蓝岛洗中餐馆的碗那是最脏最累的活,大男人干不了天就走人的,他见多了,这小女子还真能吃苦

  “老板,下午干啥?”仪君要事情做。

  “洗碗啦。”秦已龙坏笑着说。

  仪君转身进了洗碗间。那天是个周末,客人很多,碗也就多。车车满载的碗盘被侍应生推进来。仪君将盘内的菜渣清理后,又把它们分类码进网箱放进洗碗机,才从另头取出,再整齐地摞在长桌上,连续不间断地操作简直把她变成了机器上的个配送件。老板秦已龙还嫌她慢,时不时地进来催促:快点,动作快点!

  可能是第天上工,仪君拼命加快洗碗速度,阵手脚并用,已是忙得天旋地转。转眼间,秦已龙就进来叫她收工了,她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其实已经整整干了5个多小时。她扎好几袋装满剩饭剩菜的垃圾袋,打算将它们推出去倒进外面的大垃圾箱里。可是,大垃圾袋很重,她怎么也提不到小车上去。于是,她又把袋子打开,想把它们分成小袋装走。

  厨房的人搞完清洁都下班走了,大厨农万邦过来锁门,他顺便给仪君带了盒剩余的夜宵。厨工郝联续见仪君拿不动垃圾袋就帮她提上了小推车:“下班了,你走吧。”

  郝联续推着满满车垃圾出去了。仪君拎上万邦给的夜宵,去店堂柜台取回自己的背包。

  “大陆来的,偷东西?”小老板已龙叫住了她:“餐馆有规定,不准拿东西走。”

  “是农哥给的夜宵。”仪君把盒盖打开给他看。

  “只准在这儿吃,不能拿走。”

  “我要赶车没时间了,不拿就不拿。”仪君放下了纸盒,背上书包就要走。

  “喂,这是你的工资。”已龙又叫住了她。

  “怎么,你不要我做了?”仪君生气地回头看着他。

  第章牵错暗恋的手二

  二

  “今天周末出粮。”见她没反应,已龙又补上句:“就是发工资。想干,下周又来啦。”

  得到这句话,仪君终于放下心来,她倒回柜台来拿那上面张50元的纸钞,可是她的手指已经被洗碗水泡得又红又胀,僵硬地无法弯曲,她试了几次都拾不起那张钞票。

  “啊,我的手指头断了!”仪君被眼前的事情吓得哆嗦了。

  秦已龙笑嘻嘻地只用二根指头就把钱夹起来放在她的手上,可是她的手掌也握不住,钱又掉在了地上。已龙见状便从柜台里走出来,把钱拾起放进了她的背包里。

  接下来,外卖工郝联续开车把她送到了附近的轻轨火车站。进站台时,联续把饭盒递给仪君,又从车里找出小瓶药酒放进她的包里,告诉她:“手指没断,回去用热水泡泡,再擦这个药,明天就别来了,好了再来。”

  仪君第二天起床时,不但腰酸腿痛,而且连手指的关节动动就疼得要命,她不想去打工了,可接到国内家人和亲友的关心电话后,她咬牙又去上工了。

  老板和伙计们见她能吃苦能耐劳便留用了她。

  就这样,仪君时断时续的常去这家中餐馆打工。后来,她又知道这家中餐馆是由早年从香港移居过来的华人创办。老板叫秦力人,老板娘姓汪是澳门人,由于老俩口年事已高,平时都让二个子女打理该店。弟弟叫秦已龙,姐姐叫秦幸芝。巧合的是秦幸芝也是蓝岛大学的学生,和仪君算是同学,两人的专业还有些相近,仪君学的是环境与法律,而幸芝念的是环境与建筑。另外,仪君还知道同在这儿打工的郝联续也是来自四川家乡的留学生,他学的是医科。还有,餐厅侍者郑京,他也是中国来的留学生,不过他在另所大学攻读金融学位。通过周的接融了解,仪君认为,幸芝像个有爱心的姐姐,白净斯文的郝联续像个温顺胆怯的小男生,而不苟言笑的郑京则像他的名字样成天板着严肃的脸。几个人虽然性格迥异,但相处却非常融洽,没闹什么矛盾。大家都是学生,又同在个餐馆工作,很快就成了朋友。

  当然,饭吃饱了就要说那个——爱情!第二学期开学后,来了位白人校花——露易丝,她集西方女性的美色于身,成为朵无可争议的校园奇葩,自然招来大批狂蜂猛蝶的追逐。其中,自诩为校园情歌王子的白人学生马克最为热情,他献过潮水似的殷情,寄过雪片般的情书,疯狂的致敬,却换来美人句外交辞令:无可奉告。

  王子受伤,公主未许。这种混乱无序的局面致使些品相约次的公子哥儿们开始蠢蠢欲动,想趁浑水摸鱼。于是,暗流涌动了,扑朔迷离的行情加剧了校园情市的动荡。

  西方男人的激|情也引燃了周围东方男子心底干柴烈火般的欲望,这之中触动较大的就数郝联续了。他开始暗恋起李仪君来,可迟迟不敢向她表白。俩人虽是同学,但只有餐馆里的那点工作接触,根本没有媚来眼去的记录。郝联续本想慢火炖老汤,谁知到了国外,男女都吃快餐。结果,最让他提心吊胆的事发生了。些眼明手快的家伙,频频发函,约会仪君,表决心吐真经,大倒相见恨晚的爱水。

  郝联续是个多愁善感的书生,他知道这些事后,不觉悲从中来。放学回到家,他诗性大发,刚提笔写下诗作标题暗恋。秦幸芝串门进来看,便说:“老夫子,写什么诗啦,暗恋不如明说,告诉阿姐,你在单恋谁啦?”

  “仪君。”联续半天吐出二字。

  “走!去参加学院的宴会。”

  “什么宴会,不是开舞会吗?”联续瞪大了眼睛。

  “先办宴会,后开舞会。”幸芝肯定地说。接着,她便把大学要办万圣节晚宴,可是目前蓝岛粮肉价格猛涨超出了校方当初的预算,学生会就建议让参会同学各做道菜肴带去,为主办方节省点开支。

  “仪君去吗?”

  “去,我现在就去找她。我来安排你们的第次约会啦。”幸芝说完就出门去找仪君了。

  郝联续认为这是个借鬼节表爱情的好机会,立刻套上围裙开始做菜。他把先前在茄子大量上市时,便宜购得的己去皮切丁风干的茄子干找出来,打算做红楼梦书中的道菜叫茄鲞也就是风干茄子。

  仪君听幸芝说郝联续喜欢她,不由得怦然心动,她觉得联续是那种很斯文很儒雅很中国的男生,说话走路声音都很低很柔和;偶尔被女生多看眼,他竟然脸都会红;他做事情很仔细,贴心得连女人都不能及。明眼人看便知道,此男定是那类令飞扬跋扈之女深陷其中割舍不下的温情相公。仪君也是第次参加校宴,兴奋之情难以言表,她也准备做道麻辣川菜。

  秦幸芝上街买了三副舞会面具便回到学校,她的粤菜就由餐馆代劳了。郑京因为是另所大学的学生没资格参加该活动。

  与郝联续郑京等人合租套大房子的当地白人学生马克也在准备,他找到校内的交友公司委托笔业务,想和校花露易丝在假面舞会上走几步探戈。专吃悬钱的交友公司虽然初创,但艺高胆大,老板收下定金即派得力业务员出马,很快与露易丝达成了秘密交易。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章牵错暗恋的手三

  三

  联续做的菜是先将茄干参入鸡汤中,用小火煨好取出,然后又把板栗松子虾仁杏仁干果用热油炸脆取出,最后又将它们倒入橄榄油的锅中,再加入香菇春笋起炒熟,装入纸盒,写上风干茄子的英文名r。然而就骑自行车送到学校的晚宴大厅,交由组织者分盘入席,并掏30元钱领到3张入场券。联续接到幸芝交给他的“蝶怪”面具时,又听她说,仪君会找他跳舞,剩下的事就属个人隐私了,她不便再插手。

  晚宴准时开席,在庄严肃穆的音乐声中,来自各院系的同学们身披黑色长校袍,列队整齐入场,走到台下的长桌边肃立。长形条桌沿大厅环绕几圈,桌上摆放着银色烛台,光洁的刀叉匙杯盘碟在融融的烛光下熠熠生辉。随后,校长率领其它教师进来,迈上高台处的长餐桌前。同学们致礼后,见师长们就坐,自己才坐在又厚又重的木质长凳上。校长首先带领大家作餐前祈祷,完毕。声钟响,校工上菜,晚宴开始。

  起初,大家还显得拘谨,过了会儿,气氛活跃起来,人声鼎沸的大厅骤然热闹开来。学生们起身寻找喜欢的美味佳肴,三三两两的四处游动,彻底打破了原来的庄重和安静。大家品尝着世界各地的风味菜肴,无比兴奋,愉悦新奇之情溢在脸上,宴会达到热烈的高嘲。

  宴会的菜品丰富而杂乱,就像这里的人种样,完全是不折不扣的地球村的缩影。这些食物除了西餐外,还有非洲餐印度咖喱日本寿司韩国泡菜及东南亚的汤,当然还有中餐。有的是大菜,有的是小吃,有的是煲汤。

  郝联续拿来的风干茄子是中国古人的下酒菜,又香又脆,很快就被扫而光。联续见自己做的菜深受同学们喜欢,心里十分满足。同时,他边四处品尝各国佳肴,边开始留意仪君的反应。可她的兴趣全在吃上,好像没有与人交谈的心思,不知是害羞还是含蓄,反正不理会他的暗示。联续像个心怀杂念的小偷,时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只好边吃边发呆。这时,幸芝却找到他聊起天来。

  宴会渐渐降下帷幕,瓶内的酒,盘中的菜,碗里的汤,统统被吃掉了,剩下的是校方提供的面包和米饭。声钟响,宴会结束。同学们回到原位肃立,目送台上贵宾席里的校长和老师们退席。待师长走完,大家才窝蜂拥出大厅,奔向更衣室车上或树林里,更衣化妆,准备下面将要开跳的假面舞会。

  三十分钟后,男士们脱下黑色长校袍,亮出了笔挺的西装;女士们精心打扮,换上了晚礼服。大家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又回到原来的大厅。此时,大厅已清理干净,长条桌靠墙环绕圈,露出中间空地作为舞池,桌上放着几种饮料水果拼盘餐后甜点等等。

  当郝联续跑去男生更衣室时,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蝶怪”面具了,眼看舞会即将开始,他取下墙上仅有的个“蜂鬼”面具,戴上它就赶回舞厅。

  联续钻进舞厅时,里面灯光灰暗,己挤满了戴着各种鬼怪面具的同学,四周的墙上挂满了用纸糊的巫婆黑猫鬼和死人骨架,窗前和门口吊着小眼大嘴面目可憎的南瓜灯。气氛有点恐怖。

  主持人讲完话,宣布舞会开始。接着沁人心脾的舞曲响起,有的同学很快就结伴步入舞池,随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歌声舒缓,脚步轻盈,首首言情,支支醉人。

  虽然大家都戴上面具,只露出眼睛和嘴巴,但从服饰上还能分辨男女。联续事前不知道幸芝和仪君的面具,此时无法识别她俩,按舞会规矩又不能问对方姓名,他只能凭感觉去邀请可能是她俩的女生跳舞,可每次起身还没走近,不是别人先邀请她们,就是她们主动邀请别人。联续不停地找舞伴,可当他离座去贸然邀请阿娜多姿的女舞伴时,总让别人捷足先登。

  戴着“树巫”面具的仪君按幸芝的交待主动邀请戴着“蝶怪”面具的人跳舞,她以为此生即是郝联续。蝶怪男非常热情地与她跳了起来。而幸芝则故意撞仪君,让她与“蝶怪”贴得更紧,配合得更默契。很快,“树巫”与“蝶怪”开始扯旋子转圈子绕场子,俨然是对老搭档。

  郝联续观察良久,才发现那些迅速结对的同学,似乎都有暗号,这难免令他有些失落。不过,舞池也有公平的时候,正在他傻坐着错过几支舞曲后,位戴着“花妖”面具的女生主动过来邀他跳舞。联续受宠若惊,以为是仪君找上门来,慌乱中步入舞池,还没等他牵住女生的玉手,就左脚拌右脚摔了个狗吃屎,扑倒在地,引来阵笑声。

  第章牵错暗恋的手四

  四

  “r,rr?先生,你没事吧。”女舞伴用英文问道。

  “rrr没事,灯光有点暗。”联续也用英文回答,他迅速站直,扶正面具,勾手搂腰,装着动作老练的样子生硬地与“花妖”跳了起来。在女舞伴的有意引导下,联续很快不再踩对方的脚了,两人的舞步随之跟上节拍。可惜刚进入状态,支舞曲就结束了。联续回到原位,心想下支舞曲定由我请她。

  音乐又次响起,联续手痒脚痒立刻起身去邀请花妖女,他快步奔去生怕别人抢先。花妖女似乎也认出他的“蜂鬼”面具,还没等联续走近她就起身相迎。这次两人合上了节奏,跳得十分轻松。两人同时想开口说话,见对方要讲,又同时住口。联续用点头示意请她先说。她却用眼神告诉他,我在听。联续说:“r?哪道菜是你最喜欢的?”

  “r风干茄子”花妖女说。

  “我做的”联续激动起来。

  “?你呢”花妖女问

  “rr甜牛奶米饭”联续脱口而出。

  “’b那是我做的”花妖女也惊喜道。

  此时,两人不在说话,共同分享着这个秘密。舞曲越发欢快,步伐更加轻盈。郝联续再也不放过这个胃口相投的舞伴,曲跳完,又跳二曲,在跳第三曲时,他感到对方手上有了热度。四目相视,已撞出了火花。联续想约会她,但又不知如何开口。这时,花妖女声音轻柔地说:“?我可以和你约会吗?”

  联续惊得说不出话,只是个劲地点头。

  那边,仪君和“蝶怪”在舞池里也跳得昏天黑地,恰如天生对地出双,无疑是晚会上的对绝配。

  “吃个宵夜怎样?”蝶怪男下钩放饵线了。

  “在哪儿?”仪君眨眨眼愿意上钩。

  “街角糊涂酒吧。代号:晚安!小鬼。”蝶怪男落实了接头地点和暗号,舞步更加飘逸,时不时还玩点高难度动作,引来舞池阵喧哗。

  仪君和郝联续分别与选错的舞伴跳得汗流浃背难分难舍。个似白天鹅展翅,技压群芳;个像癞蛤蟆蹬腿,险象环生。

  时间过得真快,眼看舞会行将结束,郝联续着急起来,脑子里片空白,直到跳最后支舞,他也想不出约会“花妖”的办法。忽然,就在曲终人散的混乱中,“花妖”悄悄把张纸条塞进了联续的手里。联续不知写的什么,但相信它很重要,紧紧地把它攥在手上,好像趁人不备在大街上捡了个钱包似的,还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生怕被其它同学看见了要他老实交待。

  突然,灯光熄了,舞池片漆黑。人们摘下面具,抛向空中和室外。阵欢呼声过后,紧接着,灯光又重新大亮。预示着:他们又从鬼界回到了人间。

  舞者们露出了真容,再也认不出刚才的面具人谁是谁了。联续低头四处寻找,发现“花妖”面具已在个男生手里。此时,真正的“花妖”已消失在退场的人群中,再也识不出她的真面目。

  幸芝出来后,就在舞厅外焦急地四处找联续和仪君,想知道牵线的效果。然而,仪君急着赶去赴下场约会,不辞而别。联续也因有秘密在身,躲着幸芝骑上自行车跑了。

  联续来到个僻静处,在昏暗的路灯下徐徐展开纸条看,耶——!联续大叫声。他看清了内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原来这真是张约会条,是他第次收到个中意女孩的。在骑车回家的路上,他望着繁星闪耀的夜空,感觉今夜月光太迷人,太奇妙,太令人幻想了!

  仪君如约来到糊涂酒吧,叫上杯饮料,端坐窗前,静候联续。会儿,马克带着帮哥们进来,他查寻遍店堂没有找到露易丝,便坐下来等,还与兄弟们边喝酒边吹牛,说什么露易丝已在他的手上,今晚就来赴约亲嘴。

  “呜”兄弟伙发出声欢呼。

  仪君觉得他们发出的是噪音,便挪位到远离他们的角落。这时,她忽然听清马克在说,“蝶怪”与“树巫”跳舞很默契很惬意。仪君有些疑惑了,戴着“树巫”面具的不正是自己吗?自己的舞伴的确是“蝶怪”呀,难道舞会上有两个“树巫”和“蝶怪”?她左等右等,可联续就是不到,看来自己的确找错了舞伴,见时间很晚,趁谜底还没有揭开,自己尚未露馅之前,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当她起身经过马克等人的酒桌时,被高兴过份的马克挡下,要她陪大家喝杯庆祝。仪君不肯。马克便抓住她的书包不放。仪君用劲拉,啪的声,包里的“树巫”面具随即翻落在地。马克认出了它,下愣住了:“晚安!小鬼。”

  仪君听到接头暗号也大吃惊,她的担心是对的,此人正是和自己跳舞的“蝶怪”,仪君抓起书包就往外跑。马克紧追出来,把将她抱起,又放在辆汽车的车头盖上,“说,是不是露易丝让你来做弄我的?”

  “不,我不认识她。”

  “说实话,不然就辱侮你。”

  “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露易丝。”

  “那你为什么老是找我跳舞?”

  “我认错人了。”仪君瓣开马克的手,正二八经地说:“先生,请尊重女生。”

  马克松开了手,埋头转身过街,穿行在路中的车流分隔线上,他仰天嚎叫着,拍胸迈步离去。仪君也受了刺激和惊吓,她跳下车头,掩面哭泣,匆匆赶去地铁站乘车回家。

  第章牵错暗恋的手五

  五

  郝联续回到住所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他又把纸条摸出来,看了又看。虽然这只是张口香糖的包装纸,但在空白面写着:你好,明日见,约翰海滩大石旁。

  月光洒在窗前的写字桌上,正照着他下午刚写的诗稿。郝联续脑海里又浮现出“花妖”那飘来荡去的舞姿,动作优美舒展;耳边又响起那梦幻般的深情舞曲,步款。暗恋即将公开使他陶醉其间迈入诗境,文思泉涌,几个小时便涌出首暗恋诗来:

  初次见

  心就颤

  悄悄靠近偷偷看

  回头笑

  心乱跳

  爱神之箭要呼啸

  对视线

  心触电

  双水眸秋波泛

  目光来到爱河畔

  郝联续引颈高歌,星夜挥笔,果然弄出了大作。此时,天已麻麻亮,大约凌晨5点过。突然,他发现那张约会条上没写明见面时间是几时几分,再看看那张口香糖纸,上面确实只用英文写了:你好,明日见,约翰海滩大石旁。心想也许是小纸条写不下更多的字,花妖女就在递纸条时说了时间,而当时自己很紧张没听见。这个意外发现顿时令联续睡意全无。怎么办?他心想只能全天恭候她了。于是,他跑步到两三公里外的鲜花早市买了束红玫瑰。这时,首班公交车还没有发出,他又跑步6公里来到约翰海滩,站在那块巨石下,等候他暗恋的仪君到来。

  马克没能与校花露易丝跳上探戈,搞得气鼓气胀,夜未眠。次日到校后,他便去交友公司投诉,要求退款和赔偿。而交友公司从“花妖”那里得到的回答却是,她不但与“蜂鬼”跳了舞,而且还约他见面,只不过她没去。理由是自从她收到马克写的狗屁不通的中文求爱信后,就想等机会愚弄他下,想不到在万圣节马克主动送上门来。

  当马克跟着业务员来到约翰海滩求证时,果真发现,手捧玫瑰的郝联续还倒在睡梦中哟,那幸福的微笑仍挂在嘴角。马克气急败坏。公司开始追查渎职原因。原来,事不凑巧,舞会开始前经手的业务员又接到另单业务,便让马克自己去男更衣间取面具。结果,马克错拿了郝联续的“蝶怪”面具。后来,当联续返回更衣室时,发现自己的面具不翼而飞,而墙上只留下“蜂鬼”个面具了,无奈他只好取下戴上。就这样郝联续和马克互换了面具,入场后便上演了出“交换舞伴”的大戏。

  误会消除了,可事情并没就此打住。真相大白后,经过交涉,公司为弥补过失,便招聘了马克。因为,当“花妖”读到交友公司从石壁上抄回的暗恋诗句后,自信的露易丝以为郝联续是在暗恋自己,如此痴情的中国才子煽起了她的情欲,生出股尝鲜品奇的念头,随即她便与交友公司签约,要与郝联续对诗交友。

  可怜的郝联续从清晨等到太阳落下,仪君也没有出现。其间,为了消磨时间他便把昨晚的诗作抄写在光滑的石壁处。后来,由于自带的干粮和水都吃完,时困倦,他便手捧玫瑰靠在大石头上睡着了。马克和交友公司的人来时,没有弄醒他,是股凉风把他冷醒,时间已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了。联续回到家情绪十分低落,他不明白仪君为何不来。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联续又来到海边巨石处,他赫然看见在昨天自己抄写的诗句旁,居然有人增写了段:

  人羞涩

  心有惑

  几度猜测难表白

  挥手间

  心落陷

  好想今生被你骗

  孤独伴

  心生盼

  支玫瑰浪漫起

  月光总在离别前

  联续摇头晃脑读完此作惊呼,好诗!特别喜欢最后的妙句。他猜想此诗定是仪君留下的,说明她来过,并在远处看见自己。那她为什么又不和自己照面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估算着她可能会再来。于是,他在等她的同时,又在石壁上留下段诗句。小说上传分享

  第章牵错暗恋的手六

  六

  第三天早,郝联续又来到海边巨石旁,这次他耍了个心眼,不再站在显眼处,而是躲在暗地里,他要抓仪君个现行。果不其然,接近中午时分,辆汽车驶来,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个长发飘飘的女子,她走到大石旁,抄下联续新题的诗句。联续立刻从草地上爬起来,刚想上前,突然,他心中愣,发现那人不是仪君,而是个“洋妞”。只见她掏出记号笔又准备题写新作,为了不打扰她的雅兴,联续又躲起来,心想待她写完诗句,再跑过去抓她不迟。“洋妞”背过身边扭腰摆臀,边在石头上写了起来。

  读着美妙的诗句,联续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下猛扑上去逮个正着:“什么人?”

  “洋妞”被联续声吼,惊得魂飞魄散,瘫坐在地。

  突然,只狗从“洋妞”倒下的身后猛扑过来,吓得联续两腿软:“妈呀,吓死我啦。”

  “波特儿!”“洋妞”叫了声狗的名字,那只狗就停住了攻击。

  良久,联续才站起身来说:“小姐,对不起。”

  “洋妞”背对联续取下假发,露出亮晃晃的光头。

  “不好。”联续心中暗叫,冷出身鸡皮疙瘩,接着又惊呼:“你怎么是男的?”

  “我本来就是男人。”那人回头笑。

  郝联续认出了他:“马克,我已经很可怜了,你干嘛还要假扮女人来捉弄我?”联续猜测,难道他也是爱玩此术的同性恋者?

  “和你跳舞的不是我。”马克说道。

  “谁?”联续又兴奋了。

  “是我们公司的个客户。”

  “客户?你们办了什么公司?”联续急切地问。

  “我们是分手公司,我是业务员。”马克递上张名片:“今后,你需要这方面的服务,可以来找我。”

  联续接过名片看,上面印着:“潇洒代言找借口,爱得糊涂轻松走;分手方式随您选,分不彻底不付钱。”念完公司的词,联续心想自己连女朋友都没有,谈分手岂不是挖苦。

  洋光头马克看着满脸狐疑的联续,随即喋喋不休地唠叨起自己公司的业务来,他说:“你知道吗?相爱容易分手难。泪水耳光歇斯底里,质问调查跟踪猜疑轰轰烈烈的爱情常以这样的方式落幕。分手难搞怎么办?遇到死缠烂打的怎么办?找我们。我们的业务员个个都是心理专家,人人都有分手绝活。例如,谎称自己是客户的同事,将自己与异性客户的偷情细节娓娓道来;或者,干脆伪装成客户的情人,向你坦白段韵事;再者,像我这样,假扮成同性恋者,说你的伙伴改变了性取向。结果,那些胡搅蛮缠的情种都得吓跑。这就是我们公司的买卖,短信分手50元,电话分手100元,面谈分手500元,妙计分手800元。”

  马克说得头头是道。联续听得目瞪口呆。两人扯淡番后,联续问:“我和她第次约会就没碰面。我只是暗恋她,她怎么就找你们来分手了呢?”

  “这年头谁还写诗搞暗恋,你不要情商不够智商凑。实话告诉你,这个客户没来见你,是因为她改变了主意。”

  “那她为什么不说再见,还要写诗呢?”

  “这就是你小子幸运的地方。我们把你写给她的诗,转抄给她,她动情了。她说,先不忙分手,要和你玩下对诗。”

  “这么说来,我还是有希望。这诗是你们公司帮她写的,还是她自己写的?”

  “这都看不出来,诗是她本人写的,她的中文水平比我还高。”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有关她的些情况。比如,她有男朋友吗?我能和她单独见面吗?”联续为之震奋,想知道更多。

  “不行。客户的底细不能透露,这是我们公司的保密制度。不过,你有二种办法可以试试运气。第,继续写诗,套出她的秘密;第二,她说你喜欢吃她做的甜牛奶米饭。你就去找出售这种甜食的地方,吃出和那天样的味道,自然就能发现她了。我是看你太痴情,才说这么多,般人我是不会讲的。伙计,祝你好运!再见!”

  洋光头马克戴上金色假长发叫上他的狗波特儿就开车走了,他与联续玩的分手公司那套把戏,完全是出于发泄不满,因为郝联续夺走了他单恋的露易丝。

  联续望着马克离去的影子,心想真不愧是分手公司的合伙人,怪人自有怪招。联续回到住所时,在楼下的客厅里碰见了久等他的幸芝。幸芝问他,这两天跑哪儿去了,怎么见不着人?联续退到大厅角,躲躲闪闪,答非所问。幸芝又问,那天跳舞为何要与别人换面具,弄得仪君丢人显眼,还差点让人占了便宜。

  “怎么?和我跳舞的‘花妖’女不是仪君!”郝联续懵了。

  “仪君戴的是‘树巫’面具。”幸芝解释道。

  “完了。那人干了什么?”联续好奇地又问。

  “仪君以为戴‘蝶怪’面具的人是你,就主动请他跳舞。结果,他胡思乱想,还得寸进尺提出要与仪君约会。后来,仪君去了,险遭黑手。”

  “哎呀!”联续惊呼声。

  幸芝又问:“你们是不是认识,想交换面具来寻我们仪君开心啦?”

  “没有,是他先取走了我的面具。”联续辩解,他也不知道戴“蝶怪”面具的人是谁,

  “给我说有什么用,去告诉仪君。”

  郝联续赶紧来到仪君的租住房,向仪君赔理道歉后问:“哪人是谁?”

  “马克。”

  “是他?!”

  “算了,舞伴找错了没关系,生活中没把人看错,就算万幸了。”仪君冷静地回道。

  第章牵错暗恋的手七

  七

  爱情就是个伤人的东西,像把双刃剑,初学者露锋芒既会弄伤别人也会搞残自己。场鬼舞下来,郝联续输得精光,不但再也捅不破他与仪君之间的那层薄纸。而且,因失误搞出的艳事,还是个弄不清道不明解不开的谜。既然仪君始终与他保持着最后点距离,联续只好吊死在“花妖”这棵树上了。

  “花妖”是谁?问不知道的人说不知道,问知道的人说要保密。按照舞会主持人的说法,大家可以也不可以把面具里说的话当真。可“花妖”己在郝联续心中留下抹不去的情诗妖舞,看不见她的真面目快把他想疯了,他下定决心,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女妖,都要找出她。接下来,他便按照马克的吃甜牛奶米饭的妙计,开始寻找花妖女。

  个周末的上午,根据事先的约定,仪君去学校球场找正在玩足球的联续,打算搭他的二手车同前往餐馆打工。当她来到球场时,发现球场上聚集了群人,几个男生正在围攻个人,她定睛看,被打的人正是郝联续。仪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吓坏了,急忙给秦幸芝打电话说明请假事由。

  打完电话,仪君站在人堆外感到害怕不敢靠前。直到听见郝联续的吼叫声,她才鼓起勇气冲进去制止打斗,她站到联续和几个白人学生中间并大喝声:“住手!”那群学生们见个女生站在联续身前便停止了攻击。

  “怎么回事?”仪君急切地问。

  “他们偷了我的食物。”联续愤恨地说,“我向学校报告,他们就要打人。”

  “偷别人的东西还打人,这是违法。”仪君忿忿不平地说,“我要告你们!”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偷了他的食品?”为首的个白人男生申辩道。

  “马克,就是你带头拿的。”郝联续指着那个白人学生嚷道。

  听到这里,仪君也认出了此人就是和自己跳过舞的马克。此时的他恼羞成怒,挤上前来又与郝联续抓扯。仪君死死地拉着马克的衣袖,不让他挥拳。吵闹声引来许多学生,露易丝也赶来相劝。马克见校花来了,便给足她面子,收敛了嚣张气焰,准备接受她调解。

  就在这时,秦幸芝开车带着秦已龙和农万邦赶到了。原来已龙和万邦听说郝联续被人打了,立即赶来施救,只见两位练过武术的壮汉跳下车掰开围观人群三拳两腿便把那几个白人打瘫在地,不停伸吟。马克见状还想负隅顽抗,又被万邦记重拳,打出了鼻血。

  “别打了!农哥,打人要坐牢的。”仪君在旁惊叫起来。

  马克见秦已龙也围了上来,比划着向他靠近,他见势不妙手捂着流血的鼻孔,手顺势扼住仪君的脖子大叫:“别过来!我会陷死她的。”说着,就将仪君架走了。

  已龙和万邦见此情形下慌了,紧逼马克不放。仪君边对追上来的他俩喊:“不要追上来!”边对身后的马克说:“快!去学校。”仪君的声音很小,但很急切。很快,在仪君的配合下,马克逃进教学楼藏了起来。

  “‘树巫’,你为什么要帮我。”躲进地下室的马克喘着粗气问道。

  “我不是帮你,我是不愿他们因为打个小偷而坐牢。”仪君白了眼马克,“懂了吗?”

  “不明白。”马克见没有人追上来,又听到呼啸而来的警车声,便对仪君说:“警察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