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转过头,就看到了坐在她身边的何之洲。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沈熹一阵心虚,连忙把照片收了起来,何之洲只是用冷眼看着她。过了会他站起来,指着沈熹对护士说:“抱歉,她不是何之洲。”
“什么?”老护士睁大了眼睛,就在这时,一个帅气的年轻人背着一个包冲进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护士阿姨,我才是何之洲,对不起啊,我来晚了。”
老护士:“……”
沈熹:“……”她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打算走上去搞清楚怎么回事,她又感觉后背一疼,身后真正的何之洲已经对她下重手了。沈熹眨了下眼睛,猛地反应过来,她走上前拍了拍这个赶来救场“小年轻”的肩膀:“早知道你能赶过来,我就不需要过来嘛,行了,既然你自己来了,我就走了,回头别忘了请我吃饭,就这样啊,你慢慢来,再见!”
沈熹说完,快速逃出了检测中心。她顺利逃出一劫,心情high到爆,只是那个男孩到底是谁?沈熹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何之洲:“何大哥,你有桃僵李代的办法,为什么还要我过来啊?”
何之洲冷笑两声:“我也真想不到,如果我不过来,你是不是真要拿着那些男人的图片进去了?”
哼哼!沈熹瞅了何之洲一眼:“你以为我想啊,我才不喜欢做这种事情呢!”
何之洲不跟沈熹争执下去,安静地立在路边的一棵梧桐树下。
附属医院的测验中心位于闹市里的静区,大门对面就是一条有着民国建筑风格的梧桐大道,一片绿哉,不经意哼出一首小虎队的老歌儿来。她一边串着鸡心,一边哼唱着:“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串一串,烧一烧……
何之洲放下手中的串烧,顿时失去了胃口,当看到沈熹手中串号的鸡心,开始反胃了。
“等会这个烤给你。”沈熹说。
“别了,你自己留着吧。”何之洲喝了一口果汁,正要站起来去卫生间,身后就传来一道亲切的呼叫:“沈美人!”
沈熹和何之洲纷纷转身。
只见猴子、壮汉和林煜堂三人全立在五米外的地方,猴子收了收嘴角:“老大,你也在啊?”
沈熹有点不乐意:“我在很奇怪么,我不在才奇怪好吗?”
好吧,猴子看向林煜堂,又把壮汉推到了中间,希望能挡着点。结果林煜堂根本不需要壮汉挡,这一次他连瞧都瞧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诶,老三……”壮汉看着掉头就走的林煜堂,作为老大和老三两人的室友,他好为难啊。他原本偏向老三的,最讨厌男人挖墙脚,只是有时候看老大萌萌哒挖墙角的模样,他又有点不忍心责备。
果然卖萌是王道啊!连挖墙角都会变得情有可原,难道这只是老大的策略之一?
猴子又何尝不是跟壮汉一样的想法,最后叹叹气:“老大,我们吃好先回去了,你跟沈美人注意安全,老三那边有我们呢,你们吃得开心点!”当室友当得如此两面插刀,猴子也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
沈熹也不再挽留,挥挥手:“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接下来,沈熹虽然依旧吃得很开心,她的心情还是被林煜堂影响到,她喝了两杯啤酒,一张脸喝得红通通的,她对何之洲说:“其实我这人有个坏毛病,你知道是什么吗?”
何之洲冷静地看着沈熹:“毛病太多,猜不着。”
沈熹吸了一口气,委屈地趴在桌上,像一条大狗。
何之洲拿刀叉戳了戳沈熹的胳膊,淡淡发问:“怎么了?”
沈熹挪开一点,就是不说话。何之洲见惯了沈熹话多的样子,她这样真让他不自在了。他拿过一串沈熹最爱的大虾,沉默地烤起来。
过了会,闻到香味的沈熹终于开口说话了:“何大哥,是不是男生都喜欢读书好的女孩啊?”
何之洲翻了翻烧烤架上的虾:“不,看脸。”
沈熹一下子被治愈了,心满意足地说了一句:“谢谢何大哥。”
“……”何之洲就没见过那么自恋的女人,他把烤好的大虾放到沈熹的餐盘里:“你先吃吧,吃了带你回学校。”
沈熹吃好了,何之洲顺手递给了她一包湿巾;当沈熹像大爷一样坐着擦嘴时,又是何之洲去买的单……这一幕,全落进了不远处一位帮女友拎包的大男孩眼里,他不由辛酸地叹了气:“什么是别人家的女朋友,这就是啊!”
——
晚上,沈熹回到921宿舍,林煜堂又不在。
猴子签到的时候给林煜堂打了一个勾,沈熹问猴子:“林煜堂去哪儿?”
“他有个朋友过生,到酒吧庆祝。”
沈熹端了一盆子脏衣服到洗衣房,哗哗啦啦的自来水溅湿了她的t恤。对于一些事,她心里没有难过是假的。
以前林煜堂从来不爱热闹的,他讨厌没有意义的社交。
只是人都会变,变好或变坏,变成熟或清醒。
沈熹想起了她一个在国外生活的堂姐,堂姐因为情伤出国。原因是几年前跟谈了十年的男朋友劳燕分飞了。两人彼此是初恋,初中开始的恋爱,相遇太早,爱得太早。谈恋爱的时候男友各种不懂爱,分分合合十年后,心累了,最后分手告终。
今年新春,堂姐回国,前男友有了新女朋友。堂姐抱着她就哭了,她说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我在他最不懂事最不懂爱的时候爱上了他,一爱就是十年。我陪伴了他十年,陪伴他慢慢变得成熟优秀。十年的分分合合,他也终于懂得了如何照顾女孩子的情绪,懂得了浪漫和体贴。然而等他终于长成为一棵大树之后,另一个女人过来坐享其成了。”
“熹熹,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
……
沈熹搓着洗衣板上的臭袜子,心情不是一点难过。
——
第二天中午,林煜堂才回来,回来就瘫在了床上。
沈熹吃了午饭上来,宿舍只有她和林煜堂。她看到躺在床上的林煜堂,走过去摸了摸他额头,确定他是否发烧。
林煜堂什么都没察觉,依旧熟睡。
外面乌云密布,是打雷下雨的节奏,她连忙到露台收衣服。当她收好一半衣服时,外面传来了两道敲门声。
她本要进去开门,想到门根本没有关上,就抬起头看谁进来。
然后她就看到了凌潮汐。
露台和宿舍房间隔着推门和窗帘,凌潮汐看不到外面,但她看得到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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